(一)
有一天王涛问我:“陈欢,你知道最残忍的嫖客是什么样的吗?”然后他得意地对我狂笑:“那就是嫖过了小姐之后,还要抢光她所有的钱。”
我当时就承认他那种说法是正确的。
小姐们有一句话常常挂在嘴边:不给小费算强奸。
那嫖过了还要打劫光她所有的积蓄,岂不是像强奸了她一辈子一样足够残酷?
我的真名并不叫陈欢,就像我心里清楚王涛的真名也不叫王涛。
其实认真起来这些都无所谓,任何名字只是来方便别人称呼,真和假并不影响朋友之间的沟通。
那一段时间,王涛是我生命里最亲近的人。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对吧?连疯子都会觉得寂寞,我亲眼见过一个精神病患者满脸落寞地站在列日下的十字路口,孤独地用四十五度角仰望远处的天空,望到眼眶里噙满泪水,对身边疯狂鸣笛穿行的车水马龙恍然不觉。
何况是我,身强力壮思虑缜密情绪多变,一只天性中带着孤独的瓶子(水瓶座)
我常常感觉自己寂寞得就像那天看见的疯子。
幸亏我及时认识了这个现在叫王涛的家伙,才没有在那一段寂寞日子里疯掉。
二○○四年秋天,我和王涛结伴从A城市逃窜到B城市,一路上神经紧张脆弱,心脏跳动得像惊弓之鸟,任何一个穿制服的乘警从列车通道经过,我们都微微把头转向一旁不敢放松警惕,手悄悄插进怀里,紧握被早已汗水浸透的刀柄。
没错,我用了逃窜这样一个词,用词很恰当。
我们都被这里或者那里的警察通缉,在认识之前是两个彼此陌生的劫匪。
到达B城市才算放松下来。
B城市我俩都第一次来,完全陌生的城市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才是一个安全的城市。
然后我们用最短的时间融入这个城市的文化和街道,千万不要小看文化的威力,无论是潜伏还是实施抢劫,有文化的劫匪都会更顺利一些。
这是长久流窜后磨练出来的能力,在B城市,我们有了新的身份,这次我叫陈欢,他叫王涛。
自重身份的劫匪一般不屑去打劫小姐的。
小姐们也是这个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和我们异曲同工,都不受法律和警察的保护,终日凄凄惶惶地孤单,不敢对任何人坦白自己的身份。
所以王涛说起要去劫一次那个他昨晚嫖过的小姐,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王涛说:“靠,你没看那小婊子有多富有,手上戴的钻石,比我抢过的任何一颗都要大。何况……”他嘿嘿笑了一阵:“我还想再多睡她几次,可是现在已经没钱了。”
风声有些紧,B城市到处都有巡警晃来晃去的身影,我们还没有实施过一次有价值的抢劫行动。
“相信我陈欢,抢她一次比抢一个小型储蓄所还要回报丰厚。”王涛鼓动我说。
我被他的这句话说服,你不能勉强自己承认,一个比小型储蓄所还有价值的小姐是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弱势群体。
劫富济贫是每个劫匪都无法淡忘的理想,她那样富,今天我们又是如此贫穷。
抢来的钱比任何一种手段得来的钱花费得都更快,这一点,没有谁会提出异议吧?
二○○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凌晨一点,我收到王涛发来的信息:欢哥哥,生日快乐!
我知道,他已经控制住了楼上那个叫雪儿的小姐。
(二)
这是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楼群建筑不算高,但很有格调。
王涛是十一点左右跟着那小姐上楼的,却在两个小时之后才给我发来信息,我坐在小区公用花园的石凳上,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他多少次。
楼上风光独好,他就不想想深秋的夜里,一个人苦等心里有怎样的一种寂寞。
三幢,四楼,C座,我才轻叩了一下房门,王涛就打开了。
房间里装潢不错,两室一厅的房子,弄得很像个温暖的家。
雪儿被胶带绑了双手,裸着身子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屁股下面狼藉一片,仍在慢慢流出王涛的脏东西。
她在一家夜总会上班,自己租的房子,有客人要求出台方便时会带回来,她也怕在宾馆遇见警察查房。
她瞳孔里充满了惊惧,王涛在她身旁蹲下去,用寒光闪闪的匕首去撩拨她娇嫩的乳头,她嘴里塞了一团丝袜,不敢用力躲闪和挣扎,只发出一阵悲鸣般的哭泣。
我轻声问:“雪儿小姐是吧?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如果你保证不大声叫,可以把丝袜先从你嘴里取出来。”
雪儿点点头。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打印纸,是A市公安局关于秋季发生在服装街一起劫案的告市民书,上面印着我和王涛被监视器捕捉到的模糊图片,确定她看清了上面讲述的我俩犯案过程的残忍之后,才拿出了堵在她口腔里的东西。
我对雪儿说:“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目的只是要钱,死人的事情,谁都不想发生。”
雪儿小姐很配合,轻轻点了点头:“屋里有些现金,还有些首饰,我全拿给你们。”
王涛用匕首划开绑在她手上的胶带。
雪儿慢慢站起来,走出梳妆台前,精液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她抽出一张纸巾飞快地抹了两把,随手就丢在干净的地板上,看得出来,她很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了现金和首饰放在台面上,从手指上拔下那枚灼到王涛眼睛的钻戒时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但也不失为飞快。
“就这些了,大哥,我屋里有的一切,全都拿出来了。”
我冲她笑:“雪儿小姐,你长得真漂亮。”
雪儿犹豫着说:“大哥,如果你想跟我睡一觉也行,要不要我先去洗洗?”
她又拿纸巾抹了下面一把,团成一团扔在脚下。
我轻笑着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夜还很长,不舍得让我俩早点走?”
她愣了一下,从床头旁拿过一只皮包,从里面取出手机和钱夹,把钱夹里一小叠钞票和手机也放去台面,诚恳地望着我:“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对她说:“你这么年轻,人也漂亮,如果逼得我们弄伤了你,实在是太可惜了,对不对雪儿?”
雪儿全身开始颤抖,冲着我慢慢跪下去:“大哥,我不会去报案的,你们放过我,我一辈子都感谢两位大哥。”
我点点头:“嗯。”然后我不再笑,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几秒钟:“雪儿,我刚才说过死人的事情,谁都不想发生。但我从来没有保证不会弄出人命,你明白吗?”
雪儿绝望地流着泪:“大哥,我真的全部都拿出来了,你相信我。”
“那好。”我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瞳孔,确定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屈服,才用很轻的声音说:“身份证,银行卡,密码,全都给我。”
一瞬间她真的心疼了,我能看出来,但我微笑。
我打开了卧室里的那台电脑,这才是我今晚最终的目的,如果不是王涛说雪儿房间里有可以上网的电脑,我才不会为了一颗破钻戒就来打劫她,那东西实际去卖的时候,卖不了多少钱。
我特别认真地对雪儿说:“除非你死也不肯给,我才会最后放弃。”
多少钱都比不上她的命更重要,当然,仅仅是对她个人而言。
很顺利,雪儿几乎没有再做任何徒劳地坚持,就把我要的一切统统给了我。
我联通了网络登录进银行的页面,帮雪儿申请属于她的个人网上银行帐户。
在我忙着操作转帐期间,王涛又嫖了雪儿一次,他们在我身后的床上交合,王涛为人粗鲁,明明想听雪儿叫床,有几次却弄得她轻声叫疼,他真不愧是个残忍的嫖客,我敲打着键盘,一边暗暗想。
夜里两点四十分,整个网上银行转帐过程结束,今天的收入颇为丰厚,看来漂亮的女孩做小姐,确是一份很有钱图的职业。
(三)
离天亮小区门口出入人流密集的时间还早。
门口有保安,任何人现在从那里经过,保安都会格外注意。
我并不着急走,最安全的离开时机,是早上七点钟左右,人流穿行密集,没有人顾得多看我们一眼。
很久没碰过女人了,雪儿的裸体最终吸引了我的视线。
她是那种肌肤白嫩的女孩,自然牛奶的色泽和丝缎的顺滑,她给自己起了雪儿这个名字,应该是出于对身体某种程度的自信。
确认了雪儿的确是王涛说过的那种天生尤物,我松开她的乳房,拍了拍王涛的屁股,让他先去外面。
王涛很乖,提了裤子出去,雪儿躺在床上,目光惊恐地望我,我笑笑,让她去清洗身子。
雪儿穿上拖鞋去浴室,我靠着浴室的门框看她淋着水,用手指一点一点把王涛留在身体里的脏东西抠出来。
王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头对我说:“你小子真麻烦,想干就干,还洗那么干净干什么?这小妞下面干净得很,相信我好了。”
我懒懒地说:“我是怕你不干净。”
王涛骂了一句,拿起一本色彩斑斓封面的杂志看,不再理我。
洗完澡出来雪儿的头发湿漉漉的,没了妆饰的脸色苍白,眼睛里空空洞洞,不知所措地躺了几个姿势,见我站在床边只是盯着她的身子看,惊慌了起来,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说:“时间还早,头发晾干一下再做吧,你先陪我说会话。”
雪儿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听我慢慢说话。
她只有十九岁,告诉我做小姐才满一年。
我说:“一年存了近二十万,做小姐这一行还真是暴利。”我笑笑,“可惜我是男人,但愿下辈子也生成漂亮的女人,不用像这辈子这么辛苦。”
雪儿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哭得更伤心,连恐惧都没了,一定是在思念被我拿走的那些存款。
我安慰她说,自己和外面那个混蛋不一样,出来嫖一定讲原则。
“你可以问我要钱,现在我是有钱人。像我这种人,手里有了钱就会特别大方,谁知道明天我还有没有机会挥霍生命呢?所以,你以后接客要记得,一定要确定嫖客是不是真正的有钱人。”
我去拨弄她的乳头,上面仍沾着一点粉红的的颜色,只是不够兴奋。
雪儿低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你们会选上我?我们那间夜总会里,比我有钱的小姐多的是。有人开了宝马上班,我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
我一时间忘了自己性欲冲动,抓着她的乳房停止了捏弄:“开宝马上班的小姐?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拿到的钱我答应分一份给你,你知道做劫匪这一行,比做小姐讲义气多了,答应了朋友的事情绝不反悔。”
雪儿说:“我什么都不要,你只要把我自己的钱还给我就好了。”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她,抢劫一个小姐,永远比抢劫一间储蓄所来得容易,抢劫后还有机会多交上一两个朋友,这种手段虽然不够勇敢,却不会那么寂寞。
我讨厌永远寂寞的时光,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时光还有多长。
然后我和雪儿做爱,她也觉得我更像一个朋友而不是劫匪,跟我做的时候甚至有一两波细微的高潮,让呆在外面的王涛听见她轻轻地呻吟声,一个劲羡慕。
雪儿在身下婉转承欢,低声叫我告诉她的名字:“陈欢,你千万别骗我,我并不怕被人抢,但是我怕被人骗。被抢是种无奈,被骗却是自己太过愚蠢。”
她腰肢柔软,声音娇媚,让我想起自己曾经迷恋过的一具美丽肉体。
我差点以为自己真是个好人,可以值得她完全信赖。
不知道是不是雪儿刚才一阵冲洗并没有清洗干净自己,不停有滑溜溜的淫液从她身下流出来,沾染得我阳具上湿漉漉的,当然插入的感觉也更加舒畅。
她的花瓣紧密技巧绝佳,轻轻耸动的腰身让我无比快乐。
我一次次轻吻她的耳垂,那应该是她的敏感地带,每次轻吻她都会更娇颤了一分,哼出动听声音讨好我,缠绕在我身上的四肢越发柔软缠绵,轻声叫我更用一些力气出来。
跟我做的过程,雪儿一声也没有叫疼,这让我很欣慰。
我才不想弄疼人家,那不是个好嫖客,好嫖客应该和小姐一起快乐,那样嫖过的小姐才不会收了钱还要骂你。
控制着身体快乐的节奏,我渐渐把雪儿哄到了高潮,面孔绯红,乳头硬硬的挺立了起来,有一阵子叫出了自己家乡的方言,我没十分听懂,但知道是些快乐的脏话。
很多人在高潮时会讲脏话,越肮脏越快乐。
我问她有没有和嫖客做到高潮过,她说没有,因为每一个嫖客都那么急不可耐,从来不关心她的感受。
问她和我这一次呢?她轻轻咬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陈欢,你不是嫖客,你是强奸犯。”
我问:“嫖客好还是强奸犯好?”
雪儿哭了:“都不好,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我不想继续做小姐了,回家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孩。谈一次恋爱,结一次婚,生一次孩子,然后老死。”
那是一个无限美好的愿望。
我对她说:“你会的,你如此年轻而且聪明,又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拿回那些钱远离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未来的日子肯定充满灿烂的阳光。”
雪儿抬高双腿,夹紧我的腰用力撞击我的身体:“快点,我要到了,先让我舒服一次,然后再和我说话。”我做到了,一连让她舒服了几次,才恋恋不舍地射进她的身体里。
从雪儿身上下来,她闭着双眼沉迷,腿分得开开的,被撞成粉红色的花瓣里流出白色的精液,我用手指抹了在她雪白的肚子和乳房上乱涂,她懒洋洋地叫我别闹,让她休息一会再玩。
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离开前我转了两万元回雪儿的银行卡里,告诉她只要她消息准确,完全拿回属于她的那些钱,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我从来不是个合格的劫匪,但我是个合格的骗子。
以前有人这样说过,我想他是误会了,我唯一想骗过的,是自己的良心,永远都不是别人。
(四)
清晨告别了雪儿,躺回自己租来的房间里,王涛问我睡雪儿那一次,是不是够爽,居然可以做那么长时间,让他在外面听到累。
我不想和他谈这方面的内容,只问他想不想再做几票。
王涛十分赞同我的新计划,雪儿这一票太容易了,他当然愿意永远这样抢下去,而不是再拿刀冲进闹市。
他问我:“陈欢你得了多少?兄弟请放心好了,哪怕你得了一百万我也不会后悔,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同意所有现金首饰归我,而你只要存款那部分?”
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如果你怕吃亏,下次可以现金和存款我们对半分帐。”
王涛想了很久:“我相信你陈欢,你比我聪明多了,哪怕你说四六分我也答应。”
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我真的寂寞,不想失去一个又一个寂寞时陪伴过自己的人。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开始和他讨论下次行动的方案。
(五)
二○○四年岁末,我从B城来到了C城。
春运期间人如潮涌,列车里连小贩都过不去,我挤在一堆落魄的民工中间,完全不用担心警察会随时冲过来。
王涛栽在了B城,他落网之后,上了B城的电视,一脸毫不畏死的凛然,在镜头前若无其事。
我们早料定被抓就是死刑,看见被警察用汪源这个名字称呼的王涛对着镜头突然努力微笑,我为他难过了一会,知道他是想用开心的一面与我告别。
事情是这样的。
成功打劫了那个宝马小姐,拿到信用卡我却傻了,是一个男人申请的,摧残了一夜也没能从那个可怜的小婊子口中得到申请时用的身份证号码。
因此也无法开通网上银行,转帐的手段根本用不上。
第二天我守着遍体鳞伤的小姐,不让她有机会报案和挂失信用卡。
王涛拿了宝马小姐的信用卡去疯狂刷东西,他太粗心,忘记做一些必要的遮挡,结果把自己清晰地暴露在商场和珠宝店的监视器下面,销赃后没来得及离开B城就被抓了。
我一个人从B城逃离,感觉安全却孤独。
C城是一个更大的城市,每次抛弃一段过去,我习惯往人口更多的地方走,越大的世界越容易藏污纳垢,那也代表多一份安全。
我在C城市潜伏了半年,去美容医院垫高了鼻梁,又配了一架平光的镜片带上,偶尔经过一些明亮的镜子前,连自己都疑惑是否还记得自己从前的样子。
半年时间慢慢过去了。
我没想过要做个好人,手里这些钱如果不像从前那样肆意挥霍,足够我平平稳稳生活很久,可是自己凭什么奢望这样一种生活?我知道这半年,自己充其量是看上去比较像个好人而已。
没有朋友在身边,我又感觉到寂寞,一天天变得烦躁,想离开C城到处走走,又发现无处可去。
一天一天计算什么时候是王涛被执行死刑的日子,久了就犯闷,一个人发着呆,想起那个在烈日下满眶泪水的疯子。
寂寞的人总是会记起那些从身边经过的人。
我甚至想起过雪儿,离开B城前没听见她被捕的消息,让我有一点安慰自己的借口。
我比王涛宽厚多了,先抢了她之后才嫖她,留了不菲的嫖资给她,还留给她一个缥缈的希望。
她也许不明白我留下了两万元,是为了使她暂时放弃报案的想法。
她赌一把我能把所有都还她,我赌一把多成功抢劫一次的机会。
我本来赌赢了,却输了王涛。
(六)
二○○五年六月,我在C城一家KTV唱歌,认识了一位坐台的小姐。
她是那种外表清纯型的小姐,报给我听的名字是清儿,人也像一汪清水那样喜人,坐了两三次台之后,才答应带我回她租的房子去过夜。
两室一厅的房子,卧室是那种小女孩似的布局,有个大大的布娃娃放在床头。
过来之前,清儿说自己明码标价,过夜收八百。
我打量完整个房间,站在窗边的电脑前微微笑着,说这个价钱太亏了她,不如每夜一千,最近我不想回家,干脆在这里住上三五个月,住到手里没钱了才走。
她摇摇头:“那不行,我有男朋友的,在C城读大学,礼拜六礼拜天会来这边住。”
我好奇地望着她:“没见过小姐有钱也不肯赚的。”
清儿冲我笑:“知不知道即使是小姐也会爱上一个人?”
她殷勤服侍我脱衣服,领我去冲凉,站在门口问要不要她陪我一起。
我上下打量她,觉得她的笑容很干净。
她脱光衣服进来,我忍不住在淋浴下摸手摸脚,看见乳头的颜色嫩红,捻起她淡淡的阴毛,低头看她的花瓣是否同样保持粉红。
她也不躲,微微笑着说以前颜色更好看,男朋友总喜欢亲吻不够。
我轻笑:“你洗干净点,待会让我也多亲两下。”
去了床上,先掰开清儿的腿去亲,清儿娇笑起来:“你还真愿意亲这里啊?不嫌我身子脏?”
我轻舔着她柔软的花瓣,用舌尖勾起一丝丝清水,没有觉得异味,抽空抬头和她调笑,“刚才我自己动手洗过的,感觉很好。”
清儿腿架在我肩膀上,不时轻轻颤动一下,花瓣也有些细微的开合,屏住呼吸任我细致地撩拨,偶尔从身体里涌出一股水来,蛋清一样,带着一丝淡淡的腥涩。
亲了一会,她用脚跟在我身上敲了两下,问她怎么了,她脸红红地说:“已经亲好了,你现在上来吧。”
我爬上她的身子,早就蓄势待发的阳具顺着温软的洞口插了进去。
清儿轻轻哼了一声,手搂住我的腰,抬动腰肢和我厮磨。
我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你男朋友插得那样深?”
清儿红着脸不说话,我继续问她,她说:“好好跟我做一会,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刚才是故意骗你的。”
慢慢把她做到了高潮。
女人有太多东西会伪装,最擅长的一种伪装是高潮迭起,我分不清真假,卖力拼杀了一阵,实在是累了,一古脑射了进去。
清儿抽过一叠纸巾垫在身子下面,闭着眼睛懒懒地躺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握起拳头在我身上轻轻打了一下:“都怪你上来就亲我,忘记给你拿套子就催你上来了。”
我把头枕在手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没事,我不怕你不干净。”
清儿坐在我旁边擦着自己的身体,不满地说:“可是我怕你不干净,加钱,不带套多加二百。”
她十足职业化的语气让我着迷,怎么看怎么兴奋。
我的阳具一下子恢复了生机,不等她擦干净自己就扑上去压住她。
顶进她湿漉漉的阴道,我肆意地冲撞了一阵子,她从开始轻微地抗拒变成迎合,一声一声呻吟,吧达吧达的交合声中,滑溜溜的淫液染湿了我的小腹,一种肮脏流出的快感使我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个嫖客。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起来却很晚。
腻在床上跟清儿闹,抓她的乳房亲,她迷迷糊糊推我的头,大叫瞌睡。
我钻下去,掰开她的双腿亲她下面。
她用力夹我的头,抬起屁股顶撞了我几下,发觉我力气大出她很多,也就不再坚持,放软了身体由着我上下舔弄。
我亲得她流出一些水,哼出一两声后,揪着我的耳朵让我上去。
“如果你想,就求我。”
“你别瞎得意,让你快点上来,是我还想多睡一会,这样折腾,怎么能睡得着?”
坚持了一会,清儿投降了:“好吧杨欢,我不瞌睡了,想让你上来。”
我爬上她的身子,插入她。
她闭着眼睛,四肢柔软地摊开,哼哼得像只发情的小猫。
我用胸口在她乳房上磨来磨去,一对胀立着的粉嫩乳头硌得我很舒服。
人在快乐中会忘记一些东西。
远处传来一阵笛声,分不清是救护车还是警车出勤,我没有受到惊吓,被清儿妩媚的模样鼓舞得无比神勇,直到那阵声音完全消失了,才想起以前那种声音是我最敏感的。
“你真是个色狼,夜里连着两次,早上还有精神再来。”高潮后的清儿绯红着脸,用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圆圈。
我闭着双眼,不均匀地喘着气:“你人长得漂亮,服务态度又不错,收入一定很好。”
清儿画着圆圈的手指好像停滞了一下子。
我睁眼看见她发着愣,淡淡望着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眼神清澄得什么都没有。
她从我身边起来,去浴室冲洗,我把眼睛闭上,又睡了一会。
(七)
二○○五年的六月,C城好像到处都在修路。
突然间,清儿上班的那间歌厅附近的马路全毁了,车开不进停车场,生意一下子清淡下来。
每次我去,大多时间不用等,可以直接叫清儿坐我的台。
清儿唱歌好听,所以多半是她一个人唱。
我听见一些熟悉的歌曲,就在旁边为她鼓掌。
一天我去晚了,清儿在别的房间里已经坐下,领班的妈咪要推另外一个小姐给我认识,被我拒绝了。
结果等到很晚,夜里一点清儿溜进我坐的包房,对我说她陪的那帮人玩得正疯,叫嚣着要天亮才能走,我要么先走,要么随便叫另外一个小姐陪我。
我已经喝得半醉了,抱着清儿亲她。
C城陌生而空旷,我好像只认识这么一个人。
我对清儿说:“知道吗妹子,好像我会来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认识你。不然天下那么大,每个城市有不同的字母标记,我为什么偏偏选了C?”
清儿问:“你真不叫别人陪你?”
我说不叫。
清儿又问:“你真不走?”
我说自己无处可去。
然后,我一个人在包房里睡着了。
夜里三点,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很吵闹。
我探出头观望,斜对面清儿坐台的那间房门前人声喧哗,清儿委屈地哭泣,领班的妈咪正跟客人交涉着什么。
我走去打听,清儿神色慌张,背过脸擦泪,她脸上有明显的指痕,淤血微红。
我牵着清儿先去自己的包房坐,低声劝她有些嫖客就是这样,粗鲁浅薄。
清儿垂着泪,恨恨地骂道:“坐了那么久,却没收到小费。”
我们黎明前离开歌厅,清儿带我回了家。
我提出干脆包她几个月,趁我现在正有时间,手里又有钱。
她站在我对面,双手环抱在我的腰间,头顶贴着我的鼻尖,断然拒绝了我。
“杨欢,我真有男朋友的,我不想骗你。”
我笑:“无所谓的,我又不是要娶你,嫖客没资格要求小姐忠贞不二。”
清儿微微抬头望着我,眼神清澄得什么都没有。
她说:“杨欢,我不是在说你。你只是个嫖客当然没资格,可是我男朋友有,我不怕你知道他,是怕他知道你。”
第二天我离开前,清儿对我说:“看你身强力壮,不如帮我个忙,去教训一下昨晚打我的那家伙。”
我冲她微笑:“那是男朋友才应该去做的事,我一个嫖客而已,图什么?”
看得出清儿很失望,我照例拿出一千元给她,自顾开了房门离去。
(八)
某天晚上在歌厅里没见到清儿的踪影,妈咪说她果然是礼拜六通常不来上班的,又问我要不要叫别的小姐。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
妈咪说:“你来歌厅为什么啊?我保证手下有很多小妹不比清儿差,你多认识几个,就不会只迷上同一个人了。”她叹了口气,“人常说婊子无情,你还想来真的?”妈咪说我傻,我装成傻样冲她微笑。
她手上戒指耀眼,如果给王涛看见,估计一定倒大霉。
这一行很多妈咪最初是从小姐出身,我差点脱口问她有没有兴趣接客。
寂寞的人总无法忘记擦身而过的快乐时光。
我有个想法,下次缺钱不如抢劫这个妈咪,回报应该同样丰厚。
那晚,我在清儿租房的小区门口见到了她的男朋友。
他们从附近的超市返回,清儿挽着他的胳膊,那小子提了满满几个袋子,笑容清晰。
夜里我潜进清儿的房内,卧室门没有紧闭,我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听他们在床上低声调笑。
贴近门缝看那小子舌功了得,举起清儿的两腿在下面亲了又亲,清儿熟悉的呻吟,求快点他上去。
那小子伸手去拿避孕套,撕开了袋口要清儿帮他套上。
清儿轻声说:“安全期,不用套子也可以。”他犹豫了一下,低头在清儿的花瓣上亲了一口,说还是注意一点才好,自己套上,慢慢把阳具顶进清儿的身体里。
一直看着他们做到情浓,肉体纠缠难分难舍。
清儿两脚盘在他的腰上,一阵阵抬着屁股耸动,晃得下面吧达吧达淫水四溅。
我又觉得寂寞,像站在很远的地方,观察自己的生活。
我悄悄拨通了清儿的电话,铃声震响了两声又飞快挂断。
那小子停下来,抓过清儿的电话看,揪着清儿的乳头问这么晚谁打给她。
清儿低声说是什么什么朋友,那小子像要把电话重新打回来。
清儿把电话抢过去仍在一旁,腻着他继续做爱。
女人都聪明,擅长把戏做得认真,她用娇喘掩盖真相,用呻吟哄他倾泄。
那小子做完,喘了一阵去浴室冲凉。
我让开他,等浴室里水声响起,又回到卧室门口。
看着清儿把避孕套挽了一个结,丢进垃圾桶。
她拨弄着电话,删除了刚才未接的号码,悄悄把电话关了机。
我退出去,轻轻的从外面把房门锁好,站在门口愣了一会,给清儿发了个信息:“开机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准备离开C城了,是永远离开那种。”
(九)
礼拜一上午十点半,我接到了清儿的电话。
我在电话里嘿嘿笑:“怎么那么长时间关机?没良心的东西,不知道我急着和你告别?还准备了礼物给你。”清儿沉默了一会说:“找地方见个面吧。”
我们在麦当劳约见。
没有在白天很仔细观察过清儿,她没化妆时清淡的像个学生。
我们吃了些东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从麦当劳出来后我在阳光下对她笑,问她要信用卡帐号,说想转些钱给她。
她愣了愣,问我:“从来没问过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忽然说要走?”
我说自己不习惯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有种人注定要四处漂流,老呆在同一处感觉会接近窒息。
清儿问:“你真叫杨欢吗?嫖客和小姐一样大都不愿坦白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对你有些好奇。”
我拿出身份证给她看,然后她笑了:“原来是真的哦。”又问,“你为什么平白无故要给我钱?”
我说道:“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事情,但我不想说给你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我又拿出手机给她看,“这个画面你喜不喜欢?”
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昨天被我堵在停车场痛打的一个家伙,满脸伤痕。
清儿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那晚打她的那个混蛋。
她有一阵子不再笑,把手机折叠起来,望了我好大一会,才说:“我不问你要去哪里,或者为什么要去,你不是说想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有空的话,我答应可以让你住到九月一号。”
我迷惑了片刻,恍悟过来这期间学生们放了暑假,痛快地答应了。
清儿又笑了起来,挽着我的胳膊就走。
我问她去哪里,她飞快地说:“回家啊,这太阳底下热死了。”
一路上清儿不时转头盯着我看,满脸都是按耐不住的笑容。
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丢开我自己往前跑,跑开一段距离后回头对我喊:“要你管?”转身又跑开。
我在后面慢慢走,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为什么答应再等两个月。
她跑得不耐烦了,站下来等我:“怎么不追我啊,我喜欢有人追,跑快点猪头。”我仍然慢慢走,她跑回来揪我的鼻子,“你怎么不听话?”
我说:“我追不上女孩子,跑起来就像只被猎枪瞄准的野兔。”
她叹了口气,用爱怜的口气对我说道:“也好,千万不要想追我,嫖客和妓女,只有交易没有感情。”
我在烈日下无比释怀地笑。
如果这世界让我无以眷恋,什么时候不可以淡然与说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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