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逍遥篇
话说杨过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并肩下了华山,一路上两人心情欢悦,载欣载奔,不自觉的都似回到了少男少女的时光。两人心中这时一无牵挂,都想觅地隐居,脱离江湖,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
杨过愉悦的对小龙女道∶“龙儿,咱们心愿已了,我想远离江湖,你看咱们到那里隐居好呢?”
小龙女深情脉脉的看着杨过道∶“依你的意思就是了。”
杨过正待回答,忽然神雕伸嘴咬住了他的衣袖,拉着他往北而走,杨过明白它的意思,便道∶“兄,你要带咱们去哪?”神昂首叫了一声,大步前行。杨过和小龙女相视一笑,携手跟在神后面随行。
两人一晓行夜宿,在山区走了三天两夜,杨过已发觉竟是往独孤求败隐居之所的山谷方向,心想原来兄是要回到故居,他心念一动,向小龙女道∶“龙儿,兄是要带咱们回到独孤求败大侠的隐居之所,我正要到独孤前辈墓前叩头。”
神雕这十馀年来跟着杨过闯荡江湖,其间虽回山洞数次,但此时回来仍然欢叫连声,显得极是高兴。杨过领着小龙女在独孤求败墓前叩了几个头,又在石室和荒谷四周到处浏览,杨过抚今念昔,不胜感慨,自己这一身惊人的武学大半实是得自独孤求败。
两人在这山谷石室逗留了两日,小龙女见这里实不适于长居,遂与杨过商量道∶“过儿,当年你有神相伴,在这里学武独居,虽有不便,但日子总还过得去,现下我与你决心退出江湖,这里不是长居的所在,何况你我年岁都已不小,咱们总要为杨家留下后代┅┅。”说到这里,她雪白的面颊涌上了一层红晕。
杨过闻言,握着小龙女的手道∶“龙儿,你说得正是,咱们还是回到古墓去吧!我去跟兄说去。”
杨过找到了神,依依不舍的道∶“雕兄,我与龙儿决心远离江湖,回到昔日古墓隐居,那里却不适合你居住,今日里就要和你作别┅┅。”想到与神亦师亦友的相处之情,不禁流下泪来,又抚着神的背道∶“我和龙儿会时时前来探望你┅┅。”
神侧头看着杨过,叫了几声,又看看小龙女,也是依依不舍。两人与神作别,神一直送到荒谷山口,才目送两人离去。
没有神雕跟随,不致惊世骇俗,两人就放心走到市镇大集,但为怕被人认出,两人都作了改扮,杨过扮作买卖走悺,小龙女掩去了花容月貌扮成小厮,当作是杨过的助手,两人沿途采购了不少衣食用品,准备在古墓长期居住之用。
两人一路游玩,走走停停,约摸走了半个月的时光,那日到得终南山下,已是黄昏,为免被人发现,两人还是等到中夜,才分批将所购之物运进古墓,稍事整理后,梳洗就寝,杨过搂着小龙女的娇躯,深情的道∶“龙儿,我好快活。”小龙女也羞红着粉脸,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并轻抚着他的面颊,心下也有说不出的快活。
杨过吻着小龙女双唇,小龙女媚眼如丝,全身已开始发热,她伸手下探杨过的胯下,发觉并无反应,不由得心下稍凉,暗叹了一口气。
原来杨过自与小龙女成亲之后,一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从未正式合体,杨过视小龙女为天人,绝无亵渎之念,平时虽因生理关系,鸡巴早晚均会自动勃起,他总是自我克制,从无异念,但一遇到小龙女却反而不会勃起,那是因为他虽爱小龙女,却无情欲。小龙女以前不知这是何道理,只怀疑他有缺陷,这些日子来,在客途朝夕相处,子夜、清晨,甚至是整夜,每当杨过熟睡之时,即使穿着衣裤,她都能察觉他的裤裆高高撑起,稍稍探触,只觉其硬如铁,但一醒之后,立即消失。
在途中客宿时,小龙女多次试图与杨过燕好,但总是失败,现下回到古墓,她只道这里清净安祥,绝无干扰,又是旧居之地,杨过应该可以放松心情,享那鱼水之欢,不想还是未能成功。
小龙女左思右想,总要让杨过解除他心理上的桎梏,才能放开心怀,恢复男子本色,她在杨过耳边轻声道∶“过儿,我是你的妻子,你忘了吗?”
杨过一惊,随即省悟,愧然道∶“龙儿,我┅┅我┅┅。”他实是对小龙女敬爱过甚,心中激不起一丝情欲。
小龙女红着脸道∶“我知道过儿太爱我了,不敢对我┅。”
杨过见小龙女体谅自己的心境,欣然的嚅嚅道∶“龙儿┅我┅┅。”
“过儿,可是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夫妻就是要传宗接代┅┅。”小龙女轻轻的捏着杨过软软的鸡巴,腻声道∶“你的这个物事放入我的这里,才能┅但它┅。”
杨过的鸡巴被小龙女细嫩的小手捏着,只觉舒服的不得了,耳边又听到小龙女吹气如兰,气喘吁吁的声音,不觉微微心动,鸡巴自然也有了反应,小龙女一喜,于是手上加了一些力,并且上下套动,果然鸡巴开始涨大,但仍不硬,小龙女将坚挺的乳房贴紧着杨过的胸膛,拉着他的左手抚摸自己的全身,然后又探到私处,示意杨过用手指稍稍伸进再缓缓抽出。杨过觉得小龙女的私处温暖紧窄,并有些许湿润,心头开始有了异样,鸡巴立即大涨,小龙女已觉硬不可当,一手难以掌握,心下不由得吃惊,暗忖不知是否可以顺利进入自己的体内,她心中直跳,也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杨过一定是不会进犯的,她双腿张开,翻身跨坐在杨过身上,一手抓着他的鸡巴,对准自己的屄缓缓的插了进去。
杨过看着小龙女的动作,不觉又是刺激又是兴奋,可是心下却又感到对她大是不敬,此念一起,鸡巴即开始萎缩,终至软垂。小龙女暗下又叹了一口气,但知不能形之于色,她媚声的道∶“过儿,我好想┅┅。”
其实小龙女对男女之事也仅一知半解,她少女时期虽曾受重阳派尹志平之欺,但那时毫无感觉,也不知怎么回事,及至年长,虽稍稍懂事,但既无人教导,律己又严,自懂事以来,唯一可以交谈的对象,也就只是杨过一人,其后在绝情谷底独居十六年,更是心如止水,这男女之事压根儿没想过,可是她知既和杨过成亲,总要生下一儿半女,为杨家留下后代,而自己已年近四十,虽然身体相貌仍如二十许,能否生育,实也未知,如果再不积极,他杨家很可能就要绝后,所以小龙女的心中很是焦急。
杨过却丝毫不知小龙女的心意,他只要能和小龙女朝夕相聚,此心已足,从来不曾想到要与小龙女有鱼水之欢,在他心目中的小龙女就好比是天上的仙女,那是不容侵犯和有丝毫亵渎之念的。可是这时见小龙女如此情景,又似觉要对她有所表示,心念一动,内力稍运,鸡巴即勃然而起。
小龙女大喜,立即腰身一挫,杨过的鸡巴即全部吞没,她秀眉微蹙,只觉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但不敢露出丝毫痛苦之状,以免杨过又要退缩,她那知杨过的鸡巴不是生理上的情欲反应,而是催动内力所致。她稍稍上下起伏,鸡巴在阴中渐渐润滑,撕裂感已大为减轻,并有些微的奇异快感袭来,她不知这是何故,于是加大动作的幅度,快感也随之加大,不觉呻吟出声,但不久之后,只觉阴中干涩,鸡巴摩擦内壁渐觉痛楚,于是不敢再动,俯身卧在杨过身上,轻轻喘气。
小龙女自幼修习古墓派武功,古墓派的玉女心经基本法门即在少欲、少忧、少乐、少喜,数十年的修为早已根深蒂固,所以她心中并无强烈欲念,她所念念不忘的是为了尽人妻的责任,要为杨过留下后代,当杨过的鸡巴进入她的体内之后,认为这样应该就可以受孕生子了,淫念不起,阴中即无津液分泌,以致干涩疼痛。
杨过见小龙女不再动作,也收了内力,鸡巴也软垂滑出,他轻抚着小龙女滑如凝脂的脊背,爱怜的说∶“龙儿┅┅!”
两人在古墓中耳鬓厮磨的相处了两个多月,忽然小龙女的月事又来,她大吃一惊,知道这不是受孕的征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总以为那日杨过的鸡巴进入她的体内之后,就有可能受孕,所以耐心等待,有时梦中还会梦见自己替杨过生了一个白胖可爱的儿子,只觉真是幸福极了。小龙女的月事从来没有正常过,那也是因为练功的缘故,有时一个月,有时两个月来一次,甚至还有半年不来的,她以前从不以为意,反认为不来最好,但她也知道受孕后即无月事,现在月事又来,当然是没有受孕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烦恼过,又无人可以商量,也不愿让杨过知道她的心事。
一日,小龙女静坐了一会之后,对杨过道∶“过儿,咱们已在此住了两个多月,但你我都还是青壮之年,总不能一辈子在此终老,古人说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野,就算退出江湖也不一定要永远住在这里,咱们将这古墓当作终老之所,却也不妨乘有生之年,走遍五湖四海,领略那美好风光,也不枉了这一生,你说可好?”
杨过甚为讶异,恬淡如小龙女,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在他自己的心中却也有此意,他本来是想在这里住得一年半载之后,再带小龙女一起畅游四海,想不到小龙女倒先提出来了。
杨过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一段时间像这两个月在古墓中无忧无虑的度过闲散自在的日子,他实是有说不出的欢喜,他自己历经大风大浪,名声震动天下,小龙女却好像是个从未涉世的小姑娘,所以他有心要带她好好的出去见见世面,以免虚度一生。在古墓短短的两个月,杨过满面憔悴风尘之色尽褪,两鬓灰白的头发也已转黑,双颊丰润有神,剑眉入鬓,像是年轻了十几岁,原本粗厚的手掌,竟也变得细嫩白腻,不逊于小龙女的纤纤玉手,而他觉得自己的内力更是大进,已到了返璞归真、三花聚顶的境界,他虽已无称雄江湖之心,但仍觉欣喜无限,心境也随之活泼起来,已不复有以往的暮气。
他一听小龙女的提议,高兴的说∶“我也正有此意,我本想待得一年半载之后,再带你一同出去游历,你这一提,正合我意。”
小龙女见他欣然同意,很是高兴,嫣然笑道∶“我的过儿还是动了凡心,看你现在这付模样,唇红齿白,意气飞扬,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那像是名动武林的大侠,你这一出去,不知会迷倒多少名门淑女、大家闺秀,我可成了你的小丫头了。”
“龙儿,我是觉得自己这两个多月年轻了许多,内力又精进了不少,而你是真的愈来愈像个黄毛丫头呢!看起来比小襄儿还年轻。”杨过托着小龙女的两腮,轻轻一吻,那娇若桃李的绝色姿容,像足了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小龙女娇羞的垂下了头,听他提起郭襄,不由得心中轻叹,郭襄对杨过的情意她岂有不知,但杨过已多次有意无意的对小龙女说过,他视郭襄如自己的女儿,因为他和小龙女两人在她出世之时即曾养育她数月,绝无可能再牵涉到儿女之情。
小龙女依偎在杨过怀中,轻声道∶“过儿,咱们这次重出古墓,不要以武林人物的面貌出现,最好也不要与武林人物往来,你说可好?”
杨过喜道∶“好极了,咱们抛开以前的生活,过一过不一样的日子,那一定很是有趣,江湖上从此也没有了神大侠和小龙女这号人物。”
这古墓中藏有大批金银珠宝,原是王重阳当年筹组义军时用来购置军械和饷银之用。杨过和小龙女以前将这些金银之物视如粪土,从不翻动,现下却细细的加以整理,装了几箱金锭和银锭,以及一些珠宝,并将古墓内外又加了一些伪装和机关布置,以防外人闯入,这才相偕离开,踏入红尘,展开了另一个新的生活天地。
他们下了终南山,往洛阳方向而行。小龙女神情极是愉快,一反以往冷冰冰的样子,倒像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姑娘,只见她笑语盈盈,沿途指点各种风光人物,她穿了一身普通姑娘家的浅蓝色粗布衣衫,为的是怕过于惹人注目;杨过则是一袭青衿,大袖飘飘,不注意看的话,还看不出他少了一条右臂,衣领上斜插一柄摺扇,右肩上背了一个大大的行囊,像是出门游学的士子。
这日,两人到了一个大集,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此时已近黄昏,他们找了一家大客栈先落了店。杨过对掌柜的说∶“店家,麻烦你帮咱们买一辆大车,两匹健马,并请准备一些食物、用品,明日午前咱们要赶远路。”
掌柜的约摸五十岁上下,模样精明干练,他看了看杨过和小龙女,笑着道∶“客官,马倒是好买,大车就不好找了,不过,咱们店里正好有一辆,那是年前有一家镖行押放在这里的,现在过了时限,如果你满意,就折价让给你,我吩咐伙计收拾收拾,应该将就可用,车子还很新的。”
杨过欣然同意,道∶“掌柜的,我相信你,你出价好了。”
掌柜大喜,笑眯着眼睛道∶“客官,你放心,咱们这店向来是童叟无欺的,像你客官这样堂堂一表,能光临敝店,是敝店的荣幸,保证明天午前一切帮你办得周全妥当。”
杨过和小龙女都很高兴。忽见门外吹吹打打,一队吹鼓手经过,还伴着串串鞭炮声,杨过问道∶“外面这样热闹,为了何事?”
掌柜道∶“是这镇上的韦大户娶第三房,这个韦大户今年不到四十岁,却已经有了三个老婆,家里还有十几个丫头,听说每个他都┅┅。”一想这种话不好跟这对璧人似的少 年夫妻说,于是立刻住了口。
两人在房中用餐,还对饮了几杯酒,小龙女红噗噗的秀脸带了一些羞意,对杨过道∶“过儿,咱俩只知练功,关心江湖上的恩怨,却不知世事,这男女之事更是不知,咱们成亲后一直没有一天安定的日子,我在绝情谷底一十六年,你虽在江湖闯荡,却又洁身自爱,所以这夫妻之道始终┅┅可是这种事又不能随便问人家。”
她眼中闪着兴奋又好奇的光彩,顿了一下,又道∶“这韦大户今晚娶亲,又是第三房,想必已有很多经验,咱们去瞧瞧人家的洞房花烛是怎么过的,你瞧好不好?”
杨过万想不到小龙女会有这种异想天开的念头,大感意外,他张大了口,愣了一下,但他现在的心情也与以前大不一样,稍顿了一下,欢然接口道∶“好啊!咱们稍晚就过去,可不要┅┅让人发现了,那可难为情得很。”
小龙女抿嘴笑道∶“依咱们的武功还会被人发现,那倒是奇怪了。”
杨过嘻嘻笑着,把小龙女拉到怀中,道∶“龙儿,其实我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可是我实是爱你至深,不忍┅┅。”
小龙女娇羞的伸手隔衣轻抚着杨过胯下,道∶“过儿,我知道┅┅可是咱们毕竟是夫妻┅┅。”
杨过道∶“龙儿,我正在慢慢调适,让我把心情放开后,咱们就可以过真正的夫妻生活了,我倒是担心你不能适应呢!你修练玉女心经太深,再练下去真的会变成玉女了,玉女就是仙女,仙女是不会动凡心的,那你的过儿可惨了。”
两人难得这样说说笑笑,又喝了酒,不觉都动了春心,杨过深深的吻着小龙女,并抚摸着她的趐胸,小龙女全身软倒在杨过怀里,轻声道∶“过儿,我那里好像有流一些水出来。”杨过撩起她的衣裙,探手进去摸了一下,果然感觉甚为湿润,他贴近小龙女耳边,道∶“龙儿,你要吗?”小龙女的手还按在杨过胯下,已觉得杨过的鸡巴已渐渐涨大,她春心荡漾,但在这客宿之地一时还放不开怀,她喘了一口气,道∶“还是等瞧过韦大户洞房之后再来吧,莫要错过了机会,要找这样一个人物还不容易呢?”
杨过一想也是,其实他对自己还不十分有信心,如果还是要和在古墓中那晚一样运功挺起,确也索然无味,他真想看看别的男人是怎样对付妻子的。
两人相偎相依,心头都有说不出的满足。
出得客栈,稍一观察,即知韦大户的宅第所在,韦宅门前虽然不至于车水马龙,因为这个大集究竟还称不上是富华之地,但灯火通明却是一望即知是在办喜事。
这时韦宅亲友已大多陆续离去。杨过和小龙女已换了深色的衣服,两人稍事掩蔽,即悄无声息的进了韦宅,很快就找到了洞房,踪身一跃,紧贴在洞房外屋檐下的横梁上,居高临下,房内一览无遗。
他们来的正时时候,只见韦大户长得浓眉阔口,体格粗壮黝黑,像是个练家子,那新娘子倒是清丽可爱,体态妖艳,约摸二十来岁的样子。房中红烛高烧,两人据桌而坐,挟菜喝酒,新娘子不断的媚笑,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只见她笑盈盈的说∶“相公,你今天已累了一整天,等下┅┅可不能赖皮不理人家哟┅┅嘻嘻┅┅。”
韦大户脸上红通通的,大着舌头道∶“三娘,你放心,我的本事你已经试过了,这宅子内的女人那一个不是被我弄得服服贴贴的,等下你不要讨饶才好。”一边还色眯眯的淫笑不已。
“啊哟,人家不来了,你只是动嘴┅┅都不理人家┅┅,难道还没吃饱吗?”
新娘子一边说,一边已靠了过去,撩起大红新衣,面对面的跨坐在韦大户的腿上,一只手解他的衣扣,一只手却伸到了他的胯下,身子还扭个不停。
杨过和小龙女依偎在横梁上,对看了一眼,小龙女已是满脸通红,心头直跳,靠着杨过也更紧了,杨过也觉得大开眼界。
韦大户放下筷子,伸手往下一掏,摸到新娘子的私处,大笑道∶“你这个小浪货,已经湿透了,快快脱了衣服,大爷的家伙给你捅进去煞煞火。”
新娘子立刻站起身,先帮韦大户脱去新衣,韦大户的一双手一直不老实的在新娘子全身上下游移,新娘子在弯身脱下韦大户裤子的时候,忽然就把韦大户的鸡巴含进了口中,韦大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显得很是畅快。新娘子不断的用嘴和手套弄,韦大户的鸡巴倒也不小,乌黑粗长,颇具精神。
过了一会儿,韦大户像是忍不住了,把新娘子的头拉开,挺着一翘一翘的鸡巴,喘着气道∶“浪货,快上床吧,大爷就要捅你了。”
新娘子三把两把的就褪下了新娘装,霎那间,两颗雪白的肉球就暴露出来,晃动起来煞是好看。
韦大户脖子上青筋突起,一把抱起新娘就放在床上,新娘子自动的将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大张,露出一片黑漆漆的阴毛和两瓣红红的阴唇,在红烛照映下,屄中水光闪闪,一片泛滥。他将鸡巴在那屄口磨了几下,然后一挺腰就将整根鸡巴塞了进去。
只听新娘子欢叫了一声,随即挺腰摆臀,口中断断续续的哼着∶“好┅┅好┅┅相公,大爷┅┅我┅┅好喜欢┅┅你这根大家伙,用力,用力┅┅再快一点┅┅对┅┅太好了┅┅太好了┅┅。”
韦大户显然很是兴奋,一手托起新娘子的臀部,一手搓揉着她的大奶子,口中也是含含糊糊的“骚货、浪货”乱叫,只听水声、叫声、床铺的震动声,声声直传屋外。
这些声音和韦大户及新娘子的大动作,都清清楚楚的听在杨过和小龙女的耳中,当然也明明白白的看在眼中,两人还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呢。
韦大户奋力抽插了一阵,稍稍缓了下来,用力一拍新娘子的屁股,新娘子很有默契的翻过身子,把那白白肥肥的大臀部翘得高高的,露出突突饱满的屄等着他插进去,还回过头来对着韦大户媚笑道∶“相公,我爱死你了,今晚一定要弄到天亮才甘心。”
“好!一定让你这骚货浪翻天!”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碰碰和大呼小叫。
杨过和小龙女脸红心跳的搂在一起,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韦大户他们两人。
忽然,杨过听到房外回廊那端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着环佩叮当和放肆的淫笑声,一会儿脚步声和淫笑声被刻意的压低下来,只见四个女子蹑手蹑脚的走到洞房门外,各找了一个合适的隙缝猛往里瞧。杨过和小龙女藏身在西北角屋檐下的横梁上,就算她们抬头也看不到她们,他只是奇怪这些女子究竟是何人,难道也像他和小龙女一样是来“学艺”的吗?
新房内的韦大户和新娘子又换了一个姿势,这时新娘子跨坐在韦大户身上,两手撑在韦大户的肚上,正在大起大落的摇摆,韦大户则举着两只毛茸茸的大手不住揉捏着新娘子的大奶。
门外正在偷看的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用肘在门上一顶,推开了房门,就冲了进去,另外三个女人也跟着进去,最后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则顺手带上房门。
韦大户蓦然一惊,仰头一看,忽然笑了起来,道∶“大娘,二娘,你们来闹洞房啊?”
年纪较大的那个“大娘”走到床边,屈着中指在他额上敲了一个爆粟,笑骂道∶“闹你这个老不羞个头,咱们只是来看看新娘子的功夫如何,看样子还不错嘛!”
说着伸手在新娘子的屄上摸了几下,又在她的乳房上也摸了几下,新娘子浪笑道∶“大娘,二娘,我马上就要出来了,等下就让给你们┅┅啊,啊,好爽,好爽┅┅,快了┅┅快了┅┅。”
长得颇为娇媚的“二娘”靠上前去,坐在床边,伸手在新娘子的蒂豆上用力搓揉,一边娇笑道∶“三娘,我来给你加把劲。”只见新娘子用力挺撞了几下,在“啊肮连声和喘吁声中趴了下去,紧紧的贴在韦大户的胸膛上。
韦大户大声道∶”喂,喂,你们搞什么啊?我还没完事呢!“
新娘子翻身一滚,仰躺在韦大户左侧。大娘三、两下就扯下了自己的裙子和下衣,也学新娘子一样跨坐在韦大户身上,握着他的鸡巴,”嗯嗯“两声就坐了下去,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上下起伏,双手还不住的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口中开始胡乱的叫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老娘夹死你,夹死你!┅┅┅┅。“
韦大户左手搂过去,摸着新娘子奶子,右手伸在大娘不断跳跃的阴部,扣着她的屄,脸上露出极为舒畅的表情。坐在床边的二娘也没闲着,她开始一层层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两个较年轻的女子像是婢女,一个过来帮她脱衣,另一个则帮正在努力骑乘的大娘脱去上衣,大娘雪白的身躯显然已因养尊处优和年龄的关系而稍显臃肿,但动作起来倒也未见迟滞,小腹虽白却有条纹,黑呼呼的阴毛密密的覆盖在屄之上,韦大户的鸡巴正在那进进出出,杨过和小龙女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二娘已仰身躺在韦大户右侧,高高举起两腿,张得开开的,一手挖着自己的屄,一付迫不及待的样子,韦大户稍稍转过了头,吻着二娘的樱唇。
大娘在一阵激烈的动作之后,跨下身来,坐在床边喘气,对着韦大户道∶”老娘休息一会儿,你先煞煞二娘这个骚货的火!“
韦大户立刻翻身而起,将二娘两条高举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挺起鸡巴就往二娘的屄中塞入,杨过和小龙女这时才发现二娘全身洁白如玉,竟无一根毫毛,腰细臀大,两颗乳房奇大,在韦大户的大力抽插之下,摇晃起来很是好看。二娘淫声浪叫,甚是大声,引得左侧的新娘子三娘又开始不老实了,大娘走过去搂着她道∶”三娘,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我不会亏待你的。“三娘娇笑道∶”谢谢大娘,我就是知道大娘和二娘不会欺侮我,才肯嫁给大爷的。“
大娘一招手,对着两个丫头道∶”你们过来服侍一下!“说着就和三娘并躺在一起,屈起双腿,张开屄,三娘也学着她,两个丫头则半蹲在床边,伸出舌头各舔两人的屄,两人臀部不断的抬高,显得极是兴奋,两人又互摸对方的奶子,又亲嘴,又吸奶头,忙得不亦乐乎。
杨过和小龙女简直看得傻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单纯的夫妻燕好,竟然会有这种大场面,心中也都暗叹自己真是孤陋寡闻至极,看他们那种欢乐的样子,为何自己都没有尝过?岂非白白糟遢青春?两人都暗下决心,今后绝不能再浪费光阴。
韦大户在二娘身上急冲直撞了好一阵子,二娘的屄中水渍迸流,由于没有阴毛,所以看得特别清楚,二娘叫声不绝,突然道∶”大爷┅┅大爷┅┅要出来了,出┅┅来了┅┅快,快┅┅不行了┅┅。“韦大户闻声,抽插得更是用力,忽然拔出鸡巴,用手急速的套弄,只见一股股白色的液体从鸡巴头上激射而出,喷在二娘光滑的小腹和乳房上,身子还在微微抖动,仰头喘气,像是畅快已极。
大娘和三娘这时也是浪声高叫,臀部高低起伏,不久,都瘫痪在床上不再动了。
杨过和小龙女两人神摇心荡,小龙女在杨过耳边小声的道∶”过儿,咱们走吧!我好难过噢!“杨过道∶”好!“说着,左手抱着她的纤腰,右袖一挥,如同一对苍鹰似的飘离了韦宅。
两人直到客栈附近才落地行走,小龙女已直不起身,杨过扶着她走进客栈直入房内,并把她放在床边坐下,她才喘过一口气,脸色煞是苍白,双眼迷蒙,腻声道∶”过儿,我下身都湿透了,你┅┅过来,我那里好痒噢,你┅┅。“
杨过听到小龙女这销魂蚀骨的声音,再也忍不住,胯下的鸡巴勃然怒涨,他先脱下小龙女的外衫和底衣,然后也急忙脱掉自己的衣衫,昂然巨大的鸡巴已探头探脑的进入了小龙女的屄,小龙女口中雪雪轻叫,显得很是畅美,杨过闻声,像是获得了无上的鼓励,立刻全身而入,并且开始抽插,小龙女反应很是激烈,娇躯不断扭动,臀部也不住的上下迎送。
忽然,小龙女张大眼睛看着杨过道∶”过儿┅┅过儿┅┅我好舒服┅┅好舒服啊┅┅啊,过儿┅┅。“扬起了右手,抚着杨过红透的面庞,爱意怜怜,说不尽的娇媚,左手却揉着自己的乳房。小龙女的双乳细腻得像是搪磁制成,白中透红,圆润挺拔,两颗粉红的蓓蕾更是鲜嫩可爱,它不属于豪乳型,可是比起刚才韦大户三娘的豪乳更令人爱不释手,杨过缺了右手,但并不妨碍他的行动,他俯身亲吻小龙女的唇、眼、耳┅┅,更低身吸吮乳头、乳房,小龙女更是激动得高声欢叫,但并不淫浪,毕竟多年的修为和个性使然,还是没有完全放得开,可是这却是生平第一遭。杨过的抽插动作也更加快,他只觉前所未有的阵阵快感传遍全身,四肢百骸有说不出的舒畅,又似有物要从鸡巴奔腾而出,他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不由得有些慌乱,微微吸了一口气,他的内功何等深厚,霎时精关如同铁铸,鸡巴虽仍在小龙女屄中竭力冲刺,满腔阳精却再也不能夺门而出,小龙女在”啊肮连声中四肢大张,紧闭着双眼,再也不动了。
杨过爱怜的亲着她的面颊,慢慢拔出鸡巴,柔声的道∶“龙儿,龙儿,你好吗?”
小龙女微微张开眼睛,脸色稍白,嘴角却有满足的笑意,有气无力的道∶“过儿,我真的好舒服啊,我好┅┅快活┅┅。”她又娇羞的说∶“我下身好像流了很多水,刚才又像有┅┅水┅出来┅┅。”
杨过看着她又喜又羞的模样,心中很是高兴,虽然自己好像还没有完成一件重要的事,不过,对他而言,只要小龙女高兴,那可比自己高兴还要快活。他深情的说∶“龙儿,我也好快活,只要你喜欢,咱们可以日日都这样。”
忽然,小龙女想起一件事,她关切的说∶“过儿,你好像没有像韦大户那样流出白白的那种精水出来。”
杨过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他不以为意,只说∶“是啊!刚才好像有一股东西像是要从这里射出来,应该就是韦大户射出来的那种精水,不过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出来。”
可怜的杨过一生颠沛流离,只知爱恋小龙女,却从不知男女之事,虽然这一生有众多女子恋着他,也曾浪迹江湖十馀年,但从来也没有经历过鱼水之欢。
小龙女细细想了一下,隐隐觉得好像了解了什么,但她虽聪明,倒底还是纯如白纸,也还是不明其所以。
这晚,两人相拥相抱,说不尽的柔情蜜意,都觉人生灿烂美满。
翌日,他们很早起身,携手外出,在这大集的街道内外漫步,欣赏风光,小龙女有说不出的喜悦。直至近午,回到客栈用过午饭,即结帐而行。
客栈掌柜给他们准备的那辆马车确是不错,材质坚实,外观也不显眼,可能是镖行载物特用的,杨过很是满意,认为这样较不易引人注意,两匹健马也算不错,杨过要小龙女坐在车内,卷起帘子,以便让她可观看车外风光,自己则坐在车悺座驾车,他虽独臂,但毫不影响他的驾驭。
两人只是商定要朝洛阳方向前行,但也并无特定目的地,也不赶时间,所以极是悠闲,又经过昨晚一夕之欢,两人都有说不出的欢悦,只觉天地之间充满了无限的美好。
杨过不走大道,只走乡间小路,虽然他和小龙女的相貌打扮已与前大不相同,但难保在道中不会遇到熟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以不见为佳。
一路上说说笑笑,两人兴致高昂,但天色却已渐近黄昏。
杨过道∶“龙儿,咱们是继续赶路呢?还是去找一个宿店?”
小龙女双颊在夕阳斜照下,说不尽的娇美,她看看四周,但见绿野农田,小道两旁的农舍炊烟袅袅,娇声道∶“车上食物饮水样样皆备,咱们顺其自然,继续走吧!车上这么宽敞,要是累了,睡在车上也可以。”
杨过也有此意,他由车座到了车中,与小龙女并肩而坐,任由两马顺路前行。
再往前行,就将出了大宋的疆界。
小龙女将头靠在杨过肩上,轻轻的道∶“过儿,咱们这一生经过这么多苦难,到现在才开始过真正的生活,咱们要好好的把握,莫要虚度了一生。”杨过感性的搂着她的纤腰道∶“正该如此。”
时至中夜,两人已远离村落,来到一片树林之后的小湖边,杨过和小龙女栓住了马,在湖边的一处杨柳垂岸旁席地而坐,春寒料峭,弦月透柳而下,湖面一片寂静,两人依靠一株柳树相偎相依,心心相印,阵阵湮雾缭绕,四周偶而传来蛙鸣,恰似人间仙境。
蓦然间一阵喝叱声从树林那头传来,接着又有数声惨叫划破天际,杨过和小龙女吃了一惊,抬头向树林看去,果然,一会儿之间,只见前面有三名女子手持长剑慌慌张张的急奔,后面紧跟着五名大汉越林追赶,手中都举着明幌幌的钢刀,口中还不断的叫喝。
最前头的女子奔到湖边已不足五丈,看到湖边竟然有人,吃了一惊,这一停顿,后面的五人已经赶上,并将三名女子团团围祝五人中一个穿着华衣的大汉,对着杨过和小龙女喝道∶“官家办事,速速离去,免遭杀身之祸。”
杨过和小龙女缓缓起身,手牵手慢步朝众人走来,那大汉见他们不退反进,勃然大怒,又喝道∶“狗奴才,不要命了吗?”
三名女子都是气喘吁吁,各人衣上都沾满了血迹,三人背对背结成一个小圈,脸孔一致朝外,其中一名女子喘着气对杨过二人道∶“两位请速速离去,不要受咱们连累。”
杨过和小龙女对视一眼,这三名女子命在顷刻,却还关心连累无辜,不由大生好感,又看这五人傲慢无礼,以众凌寡,又说是官家办事,更是大怒。
“欺侮女子,不是好汉,那一个官家办事,拿出文书来瞧瞧!”杨过不急不徐的对那大汉说道。说着,两人已在他们两丈之内。
虽然在月光树影下看不真切,但杨过和小龙女分明像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少 年男女在此幽会,却竟不知好歹,口出大言,还要干涉官家办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女子更是着急,急着道∶“快走,快走,两位,不要管咱们!”
为首的那名大汉仰天大笑,道∶“好,好,不知死活的东西,大爷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走,自己找死就不要怪咱家狠心。”又转头对那女子道∶“明妃,你认命吧,这里就是你的尽头。”
那女子把长剑举向颈项,叹了一口气,望着那名大汉道∶“吴将军,我自刎就是了┅┅还盼你放过他们两位┅┅。”转头又对另外两名女子道∶“两位妹子,害苦了你们,来生再见┅┅┅。”说着,横剑就往脖子抹去,只听二女高声尖叫∶“不要,娘娘┅┅。”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只听数声劲气破空声,正要自刎的女子长剑落地,五名大汉也同时倒地。
那名自刎未成的女子和另两名尖叫的女子都大吃一惊,小龙女快步过去,把三人都拉离了被包围的圈子,一起走到湖边,要她们坐下休息,柔声的道∶“三位妹妹,你们先歇歇。”说着拿过水壶、干粮递给三女。三女惊魂未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望,却不见了那位少 年。
被称为“明妃”的女子怯怯的道∶“姐姐,是你们┅┅救了咱们?”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是啊,我那过儿本事大得很呢,你们放心吧,再也不会有人追你们了,先喝点水,吃点东西,定定神,他马上就会回来。”
三女死里逃生,但还是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事,那躺在地上的五名大汉也不知是死是活,但在小龙女柔声婉约的关怀声中,都觉如沐春风,心中大定。
“明妃”一双明亮的眼睛仔细看着小龙女,由衷的道∶“姐姐,你是我看过最美的女子,真像天上的仙女。”
小龙女想不到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赞美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但心下却也极为喜悦,尤其这句话出自也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口中。
这“明妃”真是一位绝色美女,年约十八、九岁,脸上虽溅了几点血迹,容颜略显憔悴,但不掩其美,眉如弯月,目如秋水,樱唇红润,体态轻盈,举止端庄有致,显是出身于教养有素的大户人家子女,却又不失豪爽之气,另两名女子各约十七、八岁,也是美的不可方物,婀娜刚健,她两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龙女,情不自禁的说∶“姐姐,你真是美极了┅┅。”
小龙女喜悦的说∶“谢谢你们了,这样称赞我。”不由得对她们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又催她们喝水、吃东西。
一阵辘辘声传来,四女转头看去,只见杨过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越林而来,三女急着迎上,小龙女跟在后面。
杨过道∶“我一路看去,沿途共有七人被杀,我已在林中隐蔽处一并葬了,这辆车想必是三位姑娘的。”
“明妃”啊了一声,流下泪来,对着杨过裣衽深深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袁明明和两位妹子深谢公子和姐姐救命之恩。”
杨过还了一礼,道∶“不敢,袁姑娘太客气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但不知姑娘行止如何?”
袁明明哽咽的道∶“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地,小女子┅┅。”
杨过看看小龙女。小龙女秀眉微舒,略一沉吟,道∶“过儿,这三位妹子受仇家追杀,咱们既是有缘救了她们,不妨暂时和咱们同行吧。”
杨过有些不愿,但小龙女这样说,他也不便反对。
袁明明等三女跪在小龙女跟前,流着泪道∶“谢谢姐姐收容。”
小龙女赶忙扶起,亲热的搂着她们,柔声道∶“不用客气,我是过儿的妻子,咱们已成亲十多年了,现在遨游四海,三位妹妹也好放开心怀,抛却烦恼,跟咱们同行一程再定行止吧。”
三女望着他们两人,又是好奇,又是怀疑,却又露出无限向往,袁明明呐呐的道∶“姐姐和公子┅┅是从小订亲的?”她们怎么也不相信这对少 年夫妻已成亲了十多年,小龙女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小龙女灿然一笑,道∶“咱们年纪不小了,我比过儿还大呢,我以前是过儿的姑姑,又是他的师父,后来才成亲做了他的妻子。”
三女更是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但也知道这位美如天仙的姐姐绝不会骗她们,不由得又敬又佩,三人互望一眼,都下定决心,要跟定了他们。
杨过朗声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收拾一下起程吧。这五位朋友天亮之后就会醒来,咱们需得在这里伪装一下,最好让他们以为几位姑娘已死,也省得以后麻烦,至少也要让他们不敢再追。”
众女称是,于是在杨过指挥下,一起动手。杨过的江湖历练何等丰富,稍加伪饰,就蛮像一会事,美中不足的是无法找出三具女尸替代,否则就更加天衣无缝了,其实杨过和小龙女也不怕有人追来,只是嫌麻烦而已。
袁明明等三女被追杀了一夜,衣衫破裂多处,全身沾满血污,待一切处理妥当,就在湖边更衣换装,并把那辆华丽的马车也加以改装,拆了各种装饰物件,杨过也帮忙找回了马匹。
袁明明走到杨过面前,垂泪道∶“公子,我想到那几位死难的家人埋葬之处叩个头。”
杨过道∶“好,姑娘随我来。龙儿,你稍等一会。”说着,大袖一拂,往林中而去,三女紧跟在后。
这么一赶路,杨过已测出这三名女子的武功竟然不在一般江湖好汉之下,不由的对她们的来历感到好奇,但他生性闲适,也不以为意。
三名女子却在他身后又惊又佩,她们只觉得杨过飘飘然,像是虚空而行,没看到他的双脚有沾过地,又像是在林间漫步,三人如非已和他对谈过一阵子,否则还真以为碰到了神仙。
天色大明,两车一前一后,三女在后车轮流入睡,她们也真够累了,半月来为逃避追兵,没有一天安稳过,虽然随行人员一路上都已不幸受难,但她们总算在杨过和小龙女的援手下得以保命,也因为她们已对杨过产生了无比的信心,知道在他的庇护之下,再也不会受到危难,所以都能放心安睡。
“过儿,你看这三位姑娘是什么来历?我看好像来自官宦之家。”小龙女神清气足,心情很好。
杨过“嗯”了一声,道∶“我看也是┅┅,不过,她们跟着咱们,总是有些不便,还得想办法安顿她们才好。”
小龙女笑吟吟的道∶“我看倒是不急,咱们出来游山玩水,有人作伴也是很好的,我┅┅蛮喜欢她们的。”
杨过讶异的看着她∶“这倒奇怪了,你不是最喜欢清静的吗?”
“现在当然不一样了,咱们要过新的日子啊!”
“噢!”杨过一时无话可说。
他们不择路,只挑马车可过的道路前行。
这样兴之所至走了三日,杨过和小龙女深情款款,袁明明三女也恢复了体力和精神,五人兴致都很高。
杨过道∶“龙儿,咱们今天找一家大一点的酒楼好好吃上一顿,顺便请请这三位姑娘,我看她们好像很久食不知味了。”
小龙女欣然道好,于是两辆马车上了大道,到得掌灯时分,他们已进了一个大城,看到城墙上有泸州大集四字,就在进城门不远的转角路口,一块“悦来客栈”
的金字招牌已赫然在目,稍稍走近,原来客栈就在这条大路边,客栈前一大片广场,骡马车辆井然有序的停放在广场两侧,显然这家客栈规模不小,杨过抬头一看,这家客栈共有三楼,一、二楼是酒楼,三楼和后进约是客房,他觉得很满意。
两名在店门口招呼的伙计已急奔上前,欢声殷勤的叫道∶“客倌,欢迎,欢迎,路上辛苦了,请进,请进。”一人忙着解开马套,一人引导进入店内。
杨过提了行李入店,四女跟行,只见店内好大的一个厅房,约有三、四十桌,已有五、六成客人据桌用餐,看样子这家客栈很有声望,客人也多衣冠楚楚,杨过递过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对掌柜的道∶“店家,请给两间上房,咱们约住两晚,先在楼上订一桌酒席,有好菜好酒尽可上来,咱们安顿好后就来用餐。”
掌柜的看着杨过和众女,眼睛一亮,连声道好∶“客倌,你老放心,本店大厨一定端上最拿手的酒菜奉上,请请。”
伙计殷勤的提了他们的行李上楼,上房果然在三楼,大厅的酒客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一时之间忽然来了这么几个丰神玉秀的人物,引得这些酒客大为好奇。
杨过一行缓步上楼,忽听楼下酒客中有人说∶“我的妈呀,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俊的妞儿,那个小伙子也真浚”接着就是一片闹烘烘的,都是在讨论他们五个人。
他们的上房一间靠东,一间靠西,中间一条走道,都面临大街,视野甚佳,杨过和小龙女住了靠西的那间大房。杨过分别塞了几两银子在两名伙计手中,两人哈腰不住,连声道谢,退了下去。
小龙女进了房内,慵懒的娇声道∶“过儿,咱们好几天没好好的睡了,今儿个可要┅┅。”说着,忽然脸红了起来,本来她要接着说“好好睡一觉”,但觉得这句话好像有语病,就停住不说。
杨过原来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妥,他说∶“是啊┅┅。”一看到小龙女忽然脸红,心头一动,笑嘻嘻的道∶“是啊,是埃”小龙女啐了他一口,娇羞的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杨过赶忙否认。
两人虽然不畏寒暑,但风尘仆仆还是在所难免,小龙女帮杨过梳洗更衣,又自行打扮完毕,两人携手出门,袁明明三人竟已在楼梯口等候,杨过一愣,连道∶“失礼,失礼,不敢当。”
店伙在楼梯转角口迎接,引导他们到二楼一桌靠墙又靠窗的大桌,桌边围了两张屏风,与整个大厅稍做隔离,这时二楼这个大厅也已有了五、六成客人,很是热闹。
五人入桌后,两婢不肯入座,袁明明道∶“咱们已是情同姐妹,还分什么尊卑,从今以后更是跟亲姐妹一样。”二女还是坚辞。
杨过道∶“出门在外,不须拘礼,还是坐在一旁吧。”两婢这才在袁明明下侧坐下。
入座不久,三个冷盘,两个热炒立刻端了上来,伙计又分别为他们斟上了酒,然后在屏风外站得远远的,他们知道一般贵客都不喜欢有人在旁听他们说话。
袁明明端起酒杯,对杨过和小龙女道∶“明明诚心诚意敬公子和姐姐,咱们三个姐妹也不说感恩戴德的话,总之咱们有生之年都是公子和姐姐所赐。”说着仰头就把杯中的酒干了,两个侍婢也都一起喝了杯中之酒。
杨过和小龙女也喝了酒。杨过正色的说∶“姑娘千万莫如此说,相逢即是有缘,我与内子都以结识三位为平生幸事,三位举止高雅,又有一身武功,这几日途中劳顿,一直未曾问起三位来历,如果方便倒要请教。”
袁明明为杨过和小龙女又斟满了酒,两婢要争着斟酒,被袁明明制止。她听到杨过问起她的身世,凄然道∶“公子就是不问,明明也是要向公子和姐姐禀明。”
她稍稍调和自己的情绪,缓缓的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是大宋当朝贵妃,赐封”“明妃”“┅┅。”
杨过和小龙女都“肮了一声,这倒当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只道她们出身官宦之家,却没想到竟是贵妃娘娘,怪不得在那树林湖边依稀听到两婢叫她娘娘,又听那个锦衣大汉叫她”明妃“。
袁明明幽幽的道∶”小女子的先父是镇南大将军,一年前奉旨进京,却被奸相陷害,说什么小女子国色天香,说动皇上要先父将小女子献进宫去,又要先父拜在他的门下,先父知道这奸相祸国殃民,一再藉故推拖,致被奸相假传圣旨赐死┅┅。“说到这里,她禁不住泪流满面,但却克制着不致过于激动。
小龙女从座上站起,走到袁明明身旁,拿出手绢轻轻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妹子,不要太难过了。“
袁明明哽咽的道∶”谢谢姐姐。“她继续道∶”先父家将和多位至交知道小女子在宫中迟早也是难逃毒手,竟于深夜闯进宫将小女子劫了出来。“她指着两婢道∶”她们是我陪嫁的丫,但从小亲如姐妹,又跟我一同学艺。“
两婢也一同垂泪,个子稍高的叫”春兰“,稍矮的叫”秋菊“,二女之美倒也难分轩轾。
袁明明脸颊涌上一阵红晕,又道∶”小女子进宫不到半年,虽被赐封“”明妃“”
,但只见过皇上一次,这皇上酒色过度,早已不能临幸嫔妃┅┅,小女子在宫中犹坐牢笼,幸亏有她二人相伴┅┅。“她又咽声道∶”可怜那几位叔叔伯伯为我而死。“
其实南宋的小王朝很是可怜,靖康之后,偏安在淮汉以南,绝大部分的江山沦入金人之手,一百零七年之后,金又被蒙古所灭,但此时蒙古皇帝被杨过击毙未久,皇室中为争夺帝位,内斗不已,但一般民间倒也太平无事。
杨过听了之后极为愤怒,但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只得轻叹了一口气,问道∶”姑娘家中还有何人?“
袁明明忍着泪水,道∶”先父一生军旅,我娘在我年幼时即已辞世,现今已无至亲,一些远亲我也不敢投靠,免得害了他们。“
杨过和小龙女心想这倒也是实情,于是都安慰三女,表示既已脱离险境,也就只好看开一点了,以后再作打算。
袁明明被杨过和小龙女多方宽慰,心中舒畅了许多,喝了许多杯酒,两婢看到主人高兴,也放怀饮食,一时座上气氛颇佳,四女都是面色酡红,不时都以妙目瞅着杨过。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一转眼,只见一名少 年公子和一名少女携手上来,这两人约摸都仅十八、九岁。
那少 年公子一眼就看到了杨过五人,快步近前,并深深一揖,朗声道∶”在下姓赵名英,舍妹赵华,冒昧打搅,千请恕罪。“
杨过起身还礼,道∶”不敢,不知赵兄有何见教?“
赵英嘻嘻一笑,露出调皮的脸色,细细打量了五人,才朗声道∶”小弟和舍妹适才在楼下正要用餐,听得邻座食客言道,今晚楼上来了四位天仙美人和一位佳公子,因此特地上来瞻仰,果然令小弟好生仰慕,小弟这辈子真是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也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男子,真是令人相敬。“
五人心中暗笑,这人虽是冒失鬼,倒也不似轻薄无赖之徒,而且这兄妹二人也是堂堂一表,各人都有好感。
杨过不愿失礼,欠身道∶”赵兄太客气了,贤兄妹人中龙凤,如不嫌弃,便请入座同酌如何?“说着,招呼伙计加椅添杯。
赵英大喜,向众人行了一礼,拉着她的妹子就在杨过对面入坐。
杨过端起杯子,道∶”在下姓木,这是内子,这位是袁姑娘,这两位是春兰和秋菊姑娘,在下先敬贤兄妹一杯。“
小龙女正觉得奇怪,怎么杨过自称姓”木“,随之一想,知道杨过是不愿再和神大侠连在一起,以免沾惹是非。再细细端详这两兄妹,不禁暗惊,这位少 年公子根本也是一名女子乔装,只见这两女之美绝不在袁明明之下,但袁明明端丽高雅,这二女却有妩媚之色,双眸清澈而深邃,体态轻盈婀娜,似是出身江湖世家或是武林名门,各有一股英气,看来内力不弱,旋又暗忖,看她们的举止倒不似有什么恶意,于是也举起酒杯,轻声道∶”两位姑娘真是美貌极了,但不知府上那里,能在这里相见也是有缘。“
两女秀丽的双颊涌上一朵红云,赵英腼腆的道∶”原来木大嫂已经看出小妹是女扮男装,真难为情,请不要见怪才好,木大嫂好似天仙下凡,木大哥又是当世奇男子,真是一对璧人,小妹欣羡无限。“说着又干了一杯,接着又说∶”小妹俩祖籍苏杭,奉命行走江湖,出身来历恕小妹暂不便奉告,尚请木公子和众位姐姐见谅。“
小龙女不以为意,笑靥如花的与赵英姐妹及袁明明等相谈甚欢,杨过偶而也插上几句,每个人都觉得很是愉快,不知不觉的也就喝了不少酒,只见每个女子都是如花似玉,真是人比花娇。
赵英、赵华姐妹不时频频看着杨过,又凝视着小龙女,有时还露出诧异之色,小龙女微感不解,问道∶”不知赵姑娘有何疑惑之处?“
赵英脸上一红,犹豫了一下,道∶”两位新婚燕尔┅┅。“
小龙女笑着道∶”姑娘错了,咱们已成亲十六年多了。“
赵英吃了一惊,讶然道∶”十六年?┅┅奇怪,奇怪┅┅,不可能啊┅。“
杨过和众人都望着赵家姐妹,不知她为什么这样说。
赵英和妹妹对望了一眼,迟迟艾艾的道∶”实不相瞒┅┅咱们姐妹俩略谙相人之术,对男女┅┅是家学渊源,瞧木公子的气色,应该还是童┅┅童男之身,而且依两位的年龄怎会成亲十六年之久,因此小妹大惑不解。“
杨过和小龙女万料不到这位秀丽清纯的少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面红过耳,但杨过也佩服这少女的眼光,看着小龙女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袁明明和两婢也是一脸错愣,她们视杨过和小龙女为天人,却不想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竟这样唐突,不由得惊怒莫名。
赵英站起身子,走到杨过身旁,伸出纤纤玉手,搭上杨过的左腕脉搏,道∶”恕小妹无礼┅┅。“顷刻之间,她娇声叫了出来,睁大了一双诘慧明亮的大眼,像是遇到了世上最奇怪的事。她盯着杨过的双眼不放,道∶”木公子,你┅┅你┅莫非真是神仙?“
杨过淡淡一笑,道∶”此话何讲?“
赵英仍是无限惊讶的道∶”如果你不是神仙,世人怎会有这样深厚的内力!“
她的俏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却又无限的爱恋,一时之间竟舍不得放开抓住杨过的那只手。
杨过轻轻抽回手腕,语气温和的道∶”不知姑娘属何门派,怎知在下内力深厚?“
赵英愣愣的看着他,脸色由红转白,忽又由白转红,终于好似下了决心,毅然道∶”小妹是真心诚意仰慕公子和木大嫂,小妹的门派也就不怕两位见笑,小妹与我妹妹都是百花宫宫主之女┅┅。“
”哦!“杨过微微点头。小龙女和袁明明等诸女却都从未听过百花宫之名。
原来这百花宫是武林中最神秘的门派之一,据传言,百花宫弟子均是女子,宫中百花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十五 岁以下,以及二十五 岁以上的女子都不在百花之内,武功不佳或是容貌不美也都不可能被列入百花,而且这些女子据说都是孤儿,由宫主和宫中主要首脑于行走江湖时领回宫中抚养,这个门派的武功深不可测,也甚少与江湖人物来往,所以知者不多,而死在她们手下的却时有所闻,她们杀人时,必在死者胸前放置一朵白花,死者多数都是恶名昭彰的凶徒,所以武林中正派人士对她们倒也没有什么恶感,但也有人说百花宫是一个邪派,专门诱惑青年男子。
杨过是在行走江湖时,偶然听人说过百花宫,也见过她们所杀之人,果然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但所知也不多,现在听赵英一说,眼睛一亮,并不觉得百花宫有什么不好,心下反觉得很是钦佩,于是温然笑道∶”姑娘太客气了,百花宫在下是久闻大名了,两位竟是宫主的千金,真是失敬,但不知是不是也是位列百花?“
赵英和赵华姐妹闻说杨过竟然知道百花宫,而且听口气对百花宫并无恶感,不由得又惊又喜,赵华抢着道∶”公子竟然知道百花宫,那一定是江湖高人┅┅。“
赵英红着脸接口道∶”咱们姐妹不在百花之列,百花都是孤女,┅┅。“
杨过恍然道∶”是了,我听说百花宫慈悲为怀,将孤苦无依的幼女带回百花宫抚养,并授以武艺,这真是悲天悯人的善举,在下好生敬佩。“
袁明明和小龙女听杨过这么一说,都觉得这百花宫的作为确实值得钦佩,对这两姐妹也就另眼相看。
赵英却稍显不安,悄悄的坐到小龙女身边,呐呐的道∶”姐姐,公子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小龙女讶然的看着她,见她眉角含春,不时偷瞧杨过,心下叹了一口气,暗道∶”看来这位赵姑娘又看上过儿了,唉!那位袁皇妃又何尝不是?过儿真是┅┅。“
她伸手抓过赵英的小手,亲热的道∶”妹子你在耽心什么,百花宫既是这样行侠仗义,两位妹子又是宫主的千金┅┅。“
赵英忽然有些恍惑的流下泪来,鸣咽的道∶”谢谢姐姐,可是江湖中又有人说咱们是淫邪的门派┅┅。“
小龙女讶然的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妹子如果不介意,不妨说来听听,我那过儿最是会分辨善恶了。“
”过儿?“赵英两姐妹都不知过儿是谁,一起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灿然一笑,道∶”就是你们口中所称的木公子了。“
两女都羞红了脸,沉默了一会儿。赵英缓缓的道∶”百花宫开派已近百年,只奉行一项宗旨,就是收容孤苦无依的女子,待她们长大成人,又帮助她们寻找好的归宿,每名百花一满十七 岁,就命她们行走江湖,各觅姻缘,如果姻缘巧合,宫中就派人替她们主持婚事,赠送她们一笔丰厚的奁,并从百花中除名,由年轻弟子升补,但┅┅。“赵英又偷偷瞧了杨过一眼,轻声的续道∶”但┅┅这要靠缘份,江湖险恶,百花宫为了保护她们不受人欺凌,所以都授以武功,又为了她们日后夫妻生活美满,所以又传授┅┅传授┅┅。“她结结巴巴的忽然讲不下去。
袁明明一直静静的听她们说话,这时却悚然一惊,她觉得这两个女子的一言一颦,好似都有透过小龙女托付终身之意,赵英言下之意,她如何不知,她身为皇妃,在进宫之后,即被训练各种媚术,以伺候君王,搏取欢心,这百花宫显然也是同样的做法,只不知如何训练而已。她心下思量,这木夫人貌美如花,宽怀大度,木公子更是人中龙凤,如能依附丝萝,那比身为贵妃更是好过万倍,这两个女子既敢独闯江湖,又是百花宫宫主之女,必是阅人无数,但见到木公子之后,又明知他有这样天仙般的娇妻,却仍有依托之心,可见她们的眼光之准,实非常人可比。她暗叹一口气,又向杨过和小龙女看了一眼,眼眶却红了起来。
赵英把头埋在小龙女怀中,娇羞无限,声如蚊蚋的道∶”又传授┅传授房中之术,防止男子变心┅┅。“
小龙女”啊!“了一声,看着杨过,欢然道∶”过儿,原来赵姑娘懂得房中之术,这倒要好好请教。“
小龙女从不知人情世故,也不知这男女、夫妻之道是可做不可说,她为了求子心切,甚至还去偷看人家洞房花烛,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学得如何怀孕生子,但却始终不得其法,这时一听赵英懂得房中之术,不由得大喜,那里知道这些话是不能公然说出来的。
杨过面红耳赤,诸女更是目瞪口呆,像是碰见了天下最奇异的事物。
小龙女奇道∶”有什么不对吗?“她看看杨过,看看袁明明和赵英姐妹,又发现春兰、秋菊两婢也是张口结舌,不禁大是诧异。
杨过举杯喝了一口酒,以掩饰尴尬,道∶”龙儿,这┅这┅┅是不能说的┅┅。“
袁明明极为机灵,看出小龙女纯洁无邪,不知世事,为免杨过难堪,她接口道∶”姐姐,这房中之术小妹也是学过的,咱们不是世俗儿女,姐姐要问,自当一一细告。“
小龙女很是高兴,道∶”是啊!我和过儿成亲这么多年,就是不知道怎样生儿育女,你们都学过那是太好了。“她娇笑道∶”咱们前几天还去偷看人家洞房花烛呢,可是也没学到什么。“
众女又是惊讶,又觉好笑,这个神仙般的姐姐竟是这样的天真无邪,两婢还真的笑了出来。
字节数:803069字节神雕之逍遥篇(二)
小龙女拉着赵英的手,亲热的小声道∶“妹子,你刚才说过儿还是童男之身,我想也是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咱们也有┅┅也有过┅┅”说着,她还是红了一下俏脸,又在赵英耳边俏声说道∶“那晚我和过儿去偷看一个韦大户娶三房,后来三位夫人都和他行房,我看到韦大户从那男根之处流出白白的物事,可是过儿从来都没有流过,我就怀疑这就是我不能受孕的原因,妹子,你说是不是呀?”
小龙女虽是说的很小声,但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听得面红过耳,芳心荡然,都觉得这对璧人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眷侣。
赵英忽然抬起头来,对赵华道∶“姐姐已经决定了,你呢?”
赵华红着脸,懔然道∶“小妹也是。”说着看着杨过和小龙女。
杨过和小龙女都不知这姐妹俩在说些什么,讶然的注视她们。
赵英摘下戴在头上的方巾,露出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虽然不施脂粉,却是美得不可方物,她拉着赵华的手,两人在小龙女跟前跪下,正色道∶“愿姐姐开恩,答允咱姐妹追随木公子和姐姐。”
小龙女大为惊异,赶忙伸手扶起,但两女都不肯起身,小龙女看着袁明明,意请袁明明帮忙解围,不料袁明明竟也走到小龙女面前跪下,春兰、秋菊两婢随着跪在袁明明身后,小龙女更是大惊失色,一时手足无措。
袁明明仰头对小龙女道∶“姐姐,小妹与这赵家两位妹妹一样,都愿将终身托付给木公子,一辈子侍候公子和姐姐,绝不反悔,绝无二心,请姐姐开恩允准。”
小龙女这才弄明白她们的心意,原来是要自己同意让她们嫁给过儿,她不知道这样妥不妥当,但有人与自己作伴,心中倒也欢喜,尤其她们都练有房中之术,正可补自己之不足,可是她想杨过一定不会同意,倒要使个法子让他不可拒绝才好。
这时杨过已经惊得站了起来。
小龙女望着他道∶“过儿,你意下如可?”
杨过急得颈中青筋暴起,大叫道∶“万万不可,龙儿,这┅┅万万不可┅┅”
袁明明已与他们相处数日,知道杨过和小龙女的个性,她也知道这个心愿的成败在此一举,如果不成,自己苟活在这世上殊无意义,而成败的关键不在木公子而在小龙女身上,于是以坚定的口气对小龙女道∶“小妹绝不是要来破坏公子和姐姐的伉俪情深,以后也绝不敢和姐姐争宠,只求姐姐能让小妹在公子和姐姐身旁为奴为婢,于愿足矣。公子人中之龙,三妻四妾并不为过┅┅。”说着,鸣咽流泪。
小龙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的对诸女道∶“太委屈了你们,袁家妹子贵为皇妃,赵家姐妹是百花宫千金,这┅┅这┅┅。”
三女心想只要小龙女一出口拒绝,再要挽回就比登天还难了,齐声道∶“求姐姐恩准。”
小龙女为之心软,也深受感动,于是也跪在地上还了她们一礼,分别把她们一个个扶起,道∶“各位妹妹这样看得起过儿和姐姐,我怎能不允,我欢喜都来不及呢,就是太委屈了┅┅。”
诸女大喜,袁明明握着小龙女的手感激的流泪道∶“谢谢姐姐,你千万别这么说,小妹的命是公子和姐姐所救,早想以身相报,只是不敢唐突,幸得赵家姐妹┅┅。”
赵家姐妹也拉着小龙女的手,流泪鸣咽道∶“姐姐,谢谢你┅┅。”她们两姐妹离开百花宫已近两年,出宫之初,满腔热望,认为江湖之大,何处找不到如意郎君,但转眼两年,所见尽是江湖浪子和泼皮无赖,要不就是腐儒书生,没有一个让她们看得上眼的,更还谈不上倾心相爱或是负心薄幸之类的际遇,两女心灰意懒,正准备束装回宫,终老山野,甚至青灯古佛以度一生,不料今日路过这家客栈,正待进食之际,听得邻桌纷纷嚷嚷,说道楼上有神仙般的俊男美女,好奇之下,冲上楼来看看,几句交谈之下,就已经知道自己姐妹踏破铁鞋无处觅,竟在这座酒楼之中遇上,这种机会怎肯错过,所以一听小龙女要问房中之术,就不顾一切的乘这个机会表明了心意,她们更知道,世上真正的奇男子,绝不是一个女子可以独占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存有一夫一妻的念头。
杨过见小龙女竟然答应了诸女,又惊又喜,呐呐的道∶“龙儿,你,你┅┅这怎么可以,又怎对得┅┅。”
小龙女媚然道∶“她们既然都爱上了你,非你不嫁,难道你要让她们寂寞一生,或是让她们受凡夫俗子之气?如果你觉得娶了她们对不起程英、无双和襄儿小妹子,你尽可去娶,我早就劝你娶她们的。”
杨过喟然一叹,坐下不语。
赵英走到杨过面前,羞涩的道∶“公子,请公子不要以为小妹恬不知耻,咱们百花宫虽然声名有褒有贬,并练有┅┅,但每个弟子都是洁身自好,绝不是淫娃荡女,公子请看┅┅。”她拉高衣袖,露出左手白藕似的玉臂,只见肩下三寸处一颗鲜红的守宫砂赫然在目,赵华也走到杨过面前学着姐姐现出殷红的守宫砂。
杨过正想着心事,见两姐妹这样不避嫌隙,真心相待,不由得大受感动,起身道∶“英妹,华妹,快快请坐,小兄生受你们抬爱了。”
两女破涕为笑,喜孜孜的坐回原位,但见她俩春风满面,更见娇艳。
袁明明等两女回坐,也走到杨过面前,卷起衣袖,也在左臂露出一颗守宫砂,展示在杨过眼前,道∶“公子,小妹虽曾为皇妃,但至今仍是洁白之身,春兰、秋菊两姐妹也是┅┅。”
杨过见事到如今,已是无可推拒,温然的把她的衣袖拉下,道∶“明妹,各位妹子,小兄感谢你们真心相待,就是太委屈你们了。”
三女齐声道∶“公子千万莫要如此说,小妹们都是心甘情愿,永生永世都追随公子和姐姐。”
杨过和小龙女甚喜,众人重新叙礼,并互道身世,一时其乐融融。除了小龙女之外,众女都是酒量甚豪,于是杯桄交错,这顿饭真是吃得愉快极了。
忽然楼梯间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一些粗俗的喧闹声。
杨过和众女都转头看去,只见七、八个大汉都带了兵刃,在楼梯口四处张望,一看到他们就一阵欢呼,一起走了过来,在旁远远侍候的伙计立刻伸手拦住,并道∶“客倌,客倌┅┅。”
一名满腮大胡子的大汉一个巴掌打得伙计倒在地上,越过屏风,色眯眯的看着小龙女等,回头对身后一伙人大声道∶“果然都是标致的小妞儿,老乌我今儿个可有得爽了┅┅。”
后面的几条大汉也都涌了过来,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更有人做出粗野的动作。
杨过端着酒杯,冷冷的道∶“各位兄台有何指教?”
那个自称老乌的大汉冲着杨过道∶“兀那小子,你带着这么多标致的小妞儿,自己玩不完,留几个给老子们玩玩,也算是你的造化┅┅。”
小龙女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些大汉,眼中却露出了怜悯的神色,众女却是大怒,袁明明一使眼色,春兰俏生生的站了起来,她那婀娜多姿的体态,只走了两步路,就已令那些大汉眼珠子都凸了出来,紧盯着她不放。
春兰娇滴滴的道∶“各位大爷,你们要横着出去,还是直着出去啊?”
老乌稍稍回过神来,口中含含糊糊的,还流了一些口水,道∶“好骚的小娘儿们,老子┅┅什么横着,直着┅┅?”
春兰噗哧一笑,宛如春风拂柳,每个大汉都觉得她好似对着自己在笑。
“要直着出去,现在就夹紧尾巴快滚,横着出去,姑娘我就打得你们跪地求饶,再一个个踢你们下楼。”
众大汉这才吃了一惊,已看出这妞儿是个练家子,但又觉得这小小娘儿口气未免太大了,忽然齐都大笑,又有一个大汉大叫道∶“妞儿,老子要趴着上来┅┅┅。”
只听得一记大耳聒子的声音和臀部着肉声,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滚地声,那名出口轻薄的大汉已滚下了楼。
众人只见春兰身影一闪,那名大汉就消失了,她还在原地笑吟吟的道∶“这位大爷已经滚着出去了。”接着俏脸一冷,森然道∶“快快滚吧,姑娘今天心情好,饶了你们这次。”
众大汉惊魂甫定,知道今天走夜路撞了邪,但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向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岂肯轻易罢休,齐吼一声,掏出兵刃就往春兰头上砍去。
一阵兵刃落地声,一阵耳聒子声,又是一阵臀肉着地,夹着滚地声,这群大汉纷纷滚下了楼,却听不到喝骂声,原来春兰嫌他们聒噪,都点了他们哑穴,落得耳根清静。
赵英拍手道∶“春兰妹妹好俊的神形百变功夫。”
春兰俏脸一红,裣衽道∶“姑娘见笑了。”
袁明明朝杨过道∶“公子┅┅。”
杨过笑道∶“春兰处置得很好。”他起身走到伙计身旁,塞了一锭银子在他手中,歉然的说道∶“店家,害你受苦了。”
那名被挨打的伙计原来捂着脸站在旁边,这时双手乱摇,又要把银子还给杨过,结结巴巴的道∶“公子,这┅┅是敝店对不起公子┅┅这┅┅。”
杨过蔼然一笑,又转身朝这个大厅扫视了一眼,只见厅中约有三十张饭桌,但靠近自己这边的十几张桌子却都无人落座,猜是店家故意安排,以免闲杂人等骚扰,他暗暗称许这家客栈的老板眼光独到。那边约坐满了十几二十张桌子的客人,他眼光虽是稍稍一扫,已大致看出大部分的食客都是商贾,但也有一些是江湖人物,其中还有几个像是颇有身分,又有几个有些面熟,以现在的容貌和打扮,杨过倒是不惧有人认出,何况大袖之下,除非近身,否则很难看出他是独臂。
刚才那阵叫嚷吵闹早已引起各桌食客注意,这时杨过在厅中一站,更是成了众人的注目焦点。杨过不愿多惹是非,对伙计道∶“店家,撤了这里的酒席,重新整理一下,烦劳搬到我的房间,另外请再在楼上订一间上房,给这两位姑娘。”
伙计连声称是,表示楼上正好还有一间上房,并急忙招呼其他伙计一起张罗去了。
众人又回座坐下,以便等候伙计整理。
赵英听杨过也替她们姐妹订了一间房间,于是对小龙女道∶“姐姐,咱姐妹还有一些行囊在马车上,这就去取了来。”
小龙女点点头,赵华立即下楼。小龙女拉着春兰的手夸奖她小小年纪,功夫了得,整治这些无赖汉干净俐落,很是得体,春兰一直红着脸,心下却充满了喜悦。
过了一会,赵华提了行囊上来,秀脸上满是笑意。
赵英问道∶“妹妹,什么事这么高兴?”
赵华格格娇笑道∶“楼下吵得要命,我一下楼,突然就没声音了,等我出门去拿行囊,他们又大呼小叫吵翻了天,待我拿了行囊进来,一下子又没声音了,满厅的人都转过头不敢看我,好像我是妖魔鬼怪┅┅嘻嘻┅┅。”说着还忍不住的笑。
众人也觉好笑。
伙计们忙上忙下的忙了一阵子,那名被打了一个耳光的伙计走到杨过面前,躬身道∶“公子,都整理好了,就请回房吧。”
杨过回了一声∶“好,多谢了。”挽了小龙女,起身上楼。
小龙女招呼诸女一起上楼,杨过在步上往三楼的梯阶时,举手在楼柱上按了一下。众女听说要和杨过、小龙女一起进房,都低头垂胸,心中卜卜乱跳,都没注意杨过的举动。
秋菊走在最后,猛然看到杨过手按之处,不禁惊呼出来,原来这直径约二尺的朱红色圆柱上,端端正正的显出五个梅花状的洞孔,洞口平滑光整,有如精雕细凿,洞深却深不可测,显然已洞穿悺着整根木柱的石壁。秋菊咋了一下舌头,快步追上。
众人进得房中,只见房内灯烛辉煌,酒席桌椅已铺设整齐,但与刚才在楼下的食物不同,刚才是满桌山珍海味,现在则是除了几道精致的下酒菜之外,其馀都是清爽的小菜,还有粥、甜点、水果,酒也换成了深红色的葡萄酒,每人面前都已斟满了一杯琥珀杯。
杨过吩咐在房内侍候的伙计道∶“店家,你们不须招呼了。”伙计连声道谢退出房间,急步下楼。
各人按适才的座位就坐,小龙女心情极好,她端起酒杯,先向杨过敬酒,笑眯眯的道∶“过儿,恭喜你呀,这么多美貌的妹妹要嫁你为妻,你高不高兴呀?”
杨过红着脸道∶“龙儿,都是你了,我┅┅我┅┅。”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举杯喝了,坐在他右侧的袁明明立即替他斟满了。小龙女左侧的赵英也替她续满了一杯,小龙女轻声道谢,又举杯道∶“我敬各位妹妹,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过儿就要妹妹们多照顾了。”众女都起身回敬,又一同与杨过喝了一杯。
这样来来回回喝了几巡,不胜酒力的小龙女已是满脸通红,其馀各女也是眼角含春,小龙女侧身搂着赵英道∶“妹子,听你说练有房中之术,几时教我呀?”
赵英脸色大红,斜眼看着杨过,吃吃道∶“姐姐┅┅这┅这要┅┅。”
杨过大窘,轻轻把小龙女拉到怀里,柔声道∶“龙儿,你醉了┅┅。”
小龙女在杨过耳边腻声道∶“我没醉,过儿,我想┅┅帮你生个儿子┅┅。”
原来她念念不忘的还是要替杨过生个儿子。
袁明明心中稍一盘算,已有了计较,她向赵家姐妹道∶“两位妹妹,咱们先回房换件轻松的衣衫,稍作梳洗,再来陪公子和姐姐喝酒,今晚总是要尽兴才好。”
杨过不置可否,赵家姐妹羞怯怯的提了行囊和袁明明及两婢各自回房。
这几个女子阅历极多,对这男女之事更是见多识广,虽然都还是处子之身,但为了练那房中之术和媚术,耳濡目泄既多,所以从来也没为这种事红过脸,但今天却是动不动就脸红,刚才更是羞不可抑,芳心可可,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
小龙女偎在杨过怀中,一手抚按着他的鸡巴,媚然道∶“过儿,你一生刻苦,为了我浪费多少青春,现在有这么几位好妹妹跟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们。”
杨过感动的道∶“龙儿,龙儿,你知道我不是好色之人,我永生永世只爱你一人,你今天这样做,我好是为难。”
“过儿,我的好过儿,我知道你爱我,可是多几个好妹妹作伴,又何尝不好,我只要知道我的过儿爱我,我就满足了,你也可以好好爱她们,我不会吃醋的,真的,过儿┅┅。”小龙女愈说愈动情,索性就坐上了杨过的腿上,杨过亲吻着她的面颊,心中实是爱意无限。
两人相偎相依,不知过了多久,杨过低头一看,小龙女竟然在他怀中睡着了。
这时诸女已换装推门进来,赵英见小龙女睡着了,就轻轻的从杨过怀中将她抱起,平放在床上,脱去她的头饰和鞋子,并替她盖上被子。
小龙女受到震动,忽然醒了,她拉着赵英的手,不让她离开,对杨过道∶“过儿,你来,我要你┅┅来┅脱了我的衣服┅┅我要和你燕好,好妹妹,你要帮我让过儿出精┅┅我自己办不到┅┅。”她酒后全身娇柔无力,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杨过走近床前,袁明明和两婢帮着他解了身上衣衫,赵英姐妹也替小龙女褪了内外衣衫,小龙女如玉的皮肤透射出隐隐红光,她本来身上有多处剑伤,并留有些微疤痕,但在绝情谷底十六年,内力大进,又加上蜂蜜浆和冰潭白鱼之助,这些疤痕早已褪去,现在的娇躯玲珑有致,无一丝瑕疵,真是美的令人不敢逼视,诸女都自叹弗如,袁明明羡慕的叹了一口气,由衷的道∶“姐姐,你真是太美了,咱们女子看了都会动心。”
小龙女高兴的道∶“真的吗?真谢谢你,你过来,睡在我身边,待会儿和赵妹妹一起教我怎样让过儿出精,我好想┅┅。”
袁明明不敢违抗,只得脱了衣衫,已经是面红过耳,再也不敢看杨过一眼,抚着双胸,跨身上床睡在小龙女内侧。
小龙女好奇的摸着袁明明的趐胸,讶然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女子身体,妹妹,你才真美呢,摸起来真是舒服,过儿,你也摸摸看。”
袁明明羞不可抑,把头埋在小龙女身上,全身轻轻发抖,但听得小龙女这样夸赞自己,也是高兴极了。
众女见事已到了这个地步,也都豁出去了,赵英轻轻握住杨过的鸡巴含在口中缓缓套弄,赵华则舔着杨过的乳头,春兰和秋菊两婢也没闲着,她俩一个按摩杨过肩颈部,一个揉他的臀部股肌,只一下子,杨过的鸡巴就昂然勃起,雄伟得令赵英的樱桃小嘴无法容纳,她慢慢的引导杨过伏在小龙女身上,小龙女已张开双腿,等候杨过进来,赵英扶着杨过的鸡巴进了小龙女屄,小龙女轻吁了一口气,稍稍移动臀部,娇声道∶“嗯,好好啊,过儿,你可以用力一点,我已经不怕了┅┅。”
袁明明吸吮着小龙女的蓓蕾,另外也腾出自己的一只乳房让小龙女抚摸,两婢这时已在按摩小龙女的两条小腿和脚趾,赵英则在床上站在杨过身后将两颗椒孔贴在杨过背部,随着杨过的抽插动作,不停的摩擦。
杨过才只缓缓的抽插了数十下,小龙女就进入了高潮,一来是她喝多了酒,另来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同时侍候她玩这样的游戏,她张大着眼睛,看着杨过的抽插动作,喘着气道∶“过儿,我┅┅太舒服了┅┅妹妹┅我┅┅要出水┅啊┅┅过儿┅┅你要射精出来┅┅啊,好舒服,┅┅忍不住了┅┅我┅┅。”她两手胡乱挥动,全身一阵轻颤,下身泄了一滩。
袁明明和赵英对看了一眼,两女都心中有数,小龙女实是不懂性戏,怪不得成亲多年,杨过至今仍是童身。
袁明明身子一转,就已在杨过身下,将杨过的鸡巴含入口中,运起夹吸媚功,不住吮舔,一手捏揉阴囊,一手轻扣臀门,赵华也在杨过的乳头不住揉捏,片刻之后,只听杨过一声急喘,牙齿轻叩,众女知道时候已到,又示意杨过将鸡巴再插入小龙女屄,杨过一阵猛烈抽动,小龙女忍声不出,知道杨过就要出精,她就是在等这一刻,果然,杨过喉间啊啊作响,身子一阵剧抖,存了三十几年的男精终于激射而出,全部射进了小龙女的屄,小龙女感到一股炽热的狂流直冲子宫,她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杨过,拼命用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方法,用子宫的收缩力尽力吸取这股热流,她只知这样她才能受孕,却不料她这样一用力,杨过觉得小龙女的屄像是一道紧紧的玉门,更是舒服得像是腾云驾雾,精门大开,狂泄不已。
好一阵子,杨过才依依不舍的起身,众女忙着帮他擦汗,忽听小龙女啜泣之声,杨过大惊,问道∶“龙儿,你怎么了,弄痛你了?”
小龙女破涕为笑,抚着他的头发道∶“傻过儿,我还会怕痛吗?我是太高兴了!你终于出精了,多谢众位妹妹,我真是太高兴了。”
杨过这才宽了心,惭愧的道∶“我实是太笨了,竟然┅┅。”
众女都觉得这对金童玉女真是太可爱了,成亲这许多年,却直到现在才真正作了夫妻。她们却还不知道,杨过和小龙女的燕好,至今也不过只有三次而已。
两婢替杨过披上外袍,小龙女却不敢起身,她对袁明明道∶“妹妹,我再躺一下,我要让过儿的男精不要流掉,你们再去陪他喝几杯。”
袁明明不觉好笑,一边抚摸着她像丝绸般的娇躯,一边俏声笑道∶“姐姐,我知道你想受孕,其实这男精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多了无用,也不是每次燕好都会受孕,妹子我会算日子,如果这次没有受孕,下次姐姐月事来的时候,我来帮你算一个容易受孕的日子,那时你再跟公子燕好,机会就大得多。”
小龙女大喜,搂着袁明明道∶“好妹妹,这真是太好了┅┅。”她一高兴竟然哭了出来,袁明明赶忙轻声安慰她,并说,既然已有这么多人学过房中之术,这怀孕生子再也轻易不过,要她不用耽心,保证可以为公子生下儿女,小龙女心中大宽。袁明明又在她耳边悄悄的告诉她一些男女之间的奥秘和男女的身体结构,以及敦伦燕好之时,如何激起性欲,如何调情,如何相互配合,如何让彼此欲仙欲死的享受这鱼水之欢。这对小龙女而言,真是闻所未闻,她只知道杨过的鸡巴进入自己的私处抽送时会有快感,一段时间后就会忍不住从阴中泄出一些水来,那是舒服到极点时才会这样,但她总认为燕好的目的是为了受孕,各种舒畅的感觉只是附带的,却不知燕好带来的快感也是主要目的,怪不得刚刚那些无赖汉会有那种言语。
小龙女看杨过正和赵家姐妹对饮,看样子杨过的心情也是很好,她也悄声问袁明明道∶“我看别的男子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只有过儿碰我的时候才会觉得全身都愉快,恨不得时时和他在一起。”袁明明紧紧的抱着她道∶“姐姐,我也是一样,我被奸相所害,不得已进宫侍候君王,只道一生就老死在宫中,但在进宫前,先父也曾为我相过许多王孙公子,从没一个让我看上的,再早之前,在镇南将军府我和两婢常常溜出府去闯荡,也见过许多江湖豪杰,可就一个都没让我动心的,只在公子和姐姐救了咱们姐妹那晚,明知公子已有了姐姐这天仙美女为妻,可还是忍不住这颗心系到了公子身上,要不是赵家妹妹恳求姐姐恩允追随公子和姐姐,我只道过一段时候,就要觅一个清静所在,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了。”说着,泪水不住的流了下来。
小龙女大起知己之感,不由得把她搂紧了一点,并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水,口中还不断的说着∶“好妹妹,好妹妹,姐姐一定疼你们。”
袁明明拉着小龙女的一只手去摸自己的私处,红着脸道∶“姐姐,我以前这里从来不流水的,只有刚才看到公子的┅┅就忍不住流了出来,真羞死人了。”
小龙女轻轻一摸,果然那里溪水潺潺,只觉她的屄摸起来甚为舒服,细柔的阴毛薄薄的覆在耻丘上,两瓣阴唇鼓鼓突突,好是丰满,她微微伸进一指,袁明明已颤抖的轻道∶“姐姐,我┅┅还是处子,会痛的┅┅。”
小龙女啊了一声,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想不想叫过儿给你┅┅燕好┅┅。”
袁明明羞红了一脸,埋在小龙女胸前,像是蚊子一般的声音,扭着身子不依的道∶“妹子好想┅┅,可是┅姐姐要作主┅┅。”
小龙女又是啊了一声,忽然明白了,她想到自己和杨过成亲之时,曾穿大红新衣,头戴凤冠霞帔,极为慎重,就算可以不拘世俗礼法,但这是终身大事,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又是洁身自爱的天仙美女,怎能要她们这样委屈,于是她坐起身来,袁明明急忙帮她拭净身子,替她披上一件薄袍,一起走到桌前。
杨过见小龙女过来,起身相迎,道∶“龙儿,辛苦你了,不累了吧?”
小龙女睨了他一眼,悄声道∶“我才不累呢,倒是你流了这么多男精,可是会伤身的。”
杨过脸上一红,扶着小龙女坐在身旁。
赵英娇羞的道∶“姐姐,你可放心,公子的内力举世无双,这男精对公子而言,可说是用之不竭,而且阴阳调和,有益无害,小妹出身百花宫,姐姐不要见笑,这个道理可是家学渊源呢!”
小龙女高兴的道∶“那我就不用耽心了,刚才还要多谢各位妹妹帮忙让过儿射出男精,要是我一个人呀,那真是没办法呢!”
小龙女的天真无邪,毫无机心,让这群女子既爱又敬,心下都认为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没跟错了人。
小龙女和众女喝了一杯酒,侧头对着杨过道∶“几位妹妹都要嫁给你,我好是替你欢喜,但也不能委屈了这几位好妹妹,我刚刚想到,我和你成亲之时,虽然颠沛流离,命在旦夕,但也曾穿了师祖婆留下的大红新娘嫁衣,头戴凤冠霞帔,高烧龙凤花烛,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了那一刻,现下由我作主,咱们选定一个好日子,让我为妹子们主持这个婚礼,咱们也要为妹子们去采购新娘奁,这不可省了。”
杨过看着众女,呐呐的道∶“就由龙儿你来作主,一切听你的就是了。”
众女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对小龙女更是充满感激之意,但都垂头不语。
小龙女嘻嘻笑了几声,看看杨过,又看看诸女,甚是得意。
赵英突然抬起头来,对杨过道∶“公子,请问你这右臂断了多久?”
杨过一愣,不知她是何意,沉吟一下,道∶“大约已有十八年之久。”
赵英低头想了一下,又抬头道∶“公子虽然少了一臂,但英姿不减┅┅小妹┅小妹┅┅。”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赵华在旁扯着她的手臂,不住摇晃,意思是要她讲出来。
小龙女很是诧异,道∶“妹子有话但说不妨,过儿早已不介意断臂之事了。”
赵英忙道∶“是,是,小妹是想,公子虽少了一臂,但英姿焕发,否则小妹也不会一见就爱慕倾心,恳求姐姐准允托付终身。小妹是刚才忽然想起,百花宫有一门秘术,可以将折断的肢体重生,但需配以绝世武功和多种灵药,可是肢体重生,小妹并没有看过,不过┅┅不过┅┅。”她又支支唔唔的好像难以启齿。
小龙女双眸一亮,惊喜的道∶“世间竟有这门奇术?那真是太好了,妹子你快说,不必有什么忌讳。”
赵英又连声道是,脸颊却又涌上一朵红晕,羞怯怯的道∶“断肢重生,小妹是没亲眼看过,可是┅┅。”她顿了一下,好像下定了决心,续道∶“百花宫有一次擒住了一名采花贼子,我娘亲自示范断肢重生之术,她将那名贼子的┅┅男根从中削断,用封了穴道,涂上灵药,又在百会、丹田多处穴道注入内力,这样施术一月,竟然逐渐增长,而且┅┅不只是增长,那┅┅男根头部┅之处┅竟也跟原来长得一模一样┅┅功能不减┅┅。”她说到这里,脸上已似罩了一层红布。
赵华也红着脸,接着姐姐的话,呐呐的道∶“咱姐妹的母亲就是百花宫主。”
她停了一下,又道∶“娘说,这是古时神医扁鹊失传的三大秘术之一,又说灵药好求,神功不易,娘为了证明这秘术,施术一月,却要用三月的苦修补回,可见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英喘了一口气,自己喝了一口酒,以掩饰心中的慌乱,接着赵华的话头道∶“娘又说,这男根只是至软之物,仅有筋肉血脉,并无骨骼,所以重生还算不难,如是腿臂,骨骼粗壮,当世可能无人有此内力可以施术催生。”
众人听了大感惊奇,觉得实是不可思议,但男根既能重生,其他肢体自也可以重生无疑。
赵英怯生生的又道∶“适才在楼下,小妹曾搭过的公子的脉象,公子内力之深厚,冠古绝今,又是自身断肢催生,不假外力,所以小妹认为,此事应有可为。”
小龙女喜出望外,她虽知杨过对断臂之事早已无憾,但如能重生,这岂非是天大的好事,她喜不自胜,道∶“大有可为,大有可为,这一定大有可为。”
杨过自己倒是不以为意,淡淡一笑,对小龙女道∶“龙儿,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看到众女都以希冀的眼光看着他,不由得心头一热,于是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希望我能断臂重生,那就姑且一试,不知英妹和华妹的母亲肯否┅┅。”
赵华听杨过肯于一试,拍着手,高兴的大叫道∶“当然肯的,当然肯的,我娘爱我姐妹至深,现在咱姐妹又一起嫁了给公子,那就是公子的岳母了┅┅。”她高兴过度,一时脱口而出,忽然觉得女孩子家怎可这样放肆,立刻捂住了小嘴,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看着小龙女,小龙女很是喜欢她的直性子,伸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华妹妹这样关心过儿,姐姐我很是欢喜,不知百花宫在何处,咱们早日前去拜见赵伯母,求伯母将这秘术传了过儿,就算无效也是不妨。”
赵英也很高兴,娇声道∶“姐姐,袁姐姐,我娘真是很慈爱的,她只是对恶徒心狠手辣而已,她要是看到公子和众位姐姐,一定高兴极了,这重生秘术那有不传之理。百花宫其实就在临安西南五百里的奇峰山深处,百花宫四周设有多重迷阵,与世隔绝,从无外人进入,小妹先传书禀知我娘,请她示知行止,我娘要是知道我和妹妹终于要嫁人了,她一定会飞着过来。”说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得意和喜悦。
小龙女心情好极了,觉得今晚是她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她兴致勃勃,瞧着杨过,眼中有无限爱怜,又瞧着眼前这些绝美少女,更有无限欢喜,她又端起一杯葡萄美酒,要大家一起喝了,娇声道∶“众位妹妹,姐姐我今天太高兴了,真是喜事连连,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她抬手略抚秀发,又道∶“过儿本姓杨,姓杨名过,姐姐我姓龙,大家都叫我小龙女┅┅。”
她说到这里,众女都站了起来,齐声惊呼道∶“神大侠!”
小龙女讶然道∶“你们都知道呀?”
赵英惊喜莫名的道∶“姐姐,这如何不知?┅┅神大侠杨过,行侠仗义,英名动天下,这┅┅真是太意外了┅┅小龙女之美更是天下皆知┅┅。”
袁明明也掩着小嘴,一脸惊愣之色,她吃吃的道∶“神大侠击毙蒙古皇帝,解了襄阳之围,救了大宋千千万万百姓倒悬之苦,先父敬佩得不得了,原来竟是公子┅┅。”
赵华转头左看右看,好奇的道∶“神呢?我好想看看噢!”
春兰和秋菊却一起走到小龙女身前,一人拉着她一只手,眼中都露出无限的景仰之色,娇声道∶“姐姐原来就是小龙女,真是太高兴看到你了。”
小龙女笑着道∶“你们不是好早就看到我了吗?”众女也都娇笑不已。
赵英、赵华姐妹行走江湖多年,神雕大侠之名可说如雷贯耳,襄阳一役,他和小龙女并肩在千军万马中救人、杀敌,更是震动天下,杨过与小龙女的事迹在江湖上绘声绘影,在少女的心目中既崇仰少年英雄,又心仪天下无双的小龙女,但都无缘一见,这时忽然知道这两人竟是自己托付终身的良人和姐姐,那种喜出望外的高兴,简直不可名状,两姐妹痴痴的看着两人,只觉幸福极了。
袁明明之父为镇南将军,一生关心军国大事,郭靖助守襄阳他早就敬佩不已,蒙古皇帝御驾亲征攻打襄阳,朝廷早已获报,但满朝奸臣歌舞升平,昏君只知偏安,不思整顿军务和朝纲,这朝政已不可为,袁明明之父每次提到此事,都是痛心疾首,袁明明在宫中这段时间,也经常听到神大侠的事迹,此时离襄阳解围不过数月,所以她对杨过和小龙女的事迹也清楚得很。
小龙女待众女稍稍平复情绪,又道∶“各位妹妹既然知道过儿和姐姐我,那真是太好了。”她略略一顿,又道∶“过儿一生孤苦,江湖恩怨千丝万缕,又受我之累,独闯江湖十六年,吃尽千辛万苦,天幸恩怨已了,咱俩商议决心退出江湖,又想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所以辞别了神,隐名埋姓,准备周游五湖四海,领略那江山风光,以不枉此生,不料行走不及一月,竟遇到了众位妹妹,也真是天意。”说着笑靥盈盈,欢喜非凡。
众女又喜又惊,赵英道∶“姐姐的话真是说到小妹心坎里了,小妹和华妹这几年在江湖行走,真正心里想的也是姐姐的心愿,可是这┅┅身边┅┅所谓青春结伴┅┅。”
赵华也娇笑着道∶“娘要咱们快一点嫁出去,就也是这个意思,可是┅可是┅┅。”
小龙女很是高兴,欢声道∶“明妹妹也曾这样跟我说过,大伙儿既是志趣相同,那是再好没有了,咱们明儿个先在这附近走走,看看这里的景色,然后再继续往洛阳方向前行,我本来还想跟过儿说,咱们不妨在洛阳买个房子,在那里定居一段时间,也好有个落脚点,如果┅如果┅┅我有孕了,或是那位妹妹将来有孕了,也可以在那里待产,总不能挺着大肚子跟着过儿东奔西跑吧┅┅嘻嘻┅┅,你们说好不好呀?”
众女都点头称是,虽不免有些害羞,但小龙女讲的是实际问题,也不好太矜持。
杨过笑道∶“龙儿,你想得太周到了,要是你有孕了,我又怎能离你远行,咱们总是要等小宝宝出世再一块儿出去游玩。”
小龙女瞥了他一眼,娇声道∶“随你吧,到那时再说好了。现在有这么多好妹妹陪你,应该不会寂寞┅┅。”她双眸一扫,忽然喜孜孜的道∶“我刚刚摸了一下明妹的┅,摸起来真是舒服,又看明妹帮过儿舔那男根,看过儿也是很舒服的样子,咱们再来好不好?”
众女都羞红了面,却也都跃跃欲试,所以都不出声,只是看着小龙女,杨过则嘻嘻而笑。
小龙女道∶“这次让我先来舔过儿的男根,明妹你来教我,看我能不能把过儿舔得出精,你们都脱了衣服,大家一起来比比看谁的乳房最大,还有什么好玩的,也都可以一一教我。”
大家一听,都脱了衣服,小龙女一看,各女的乳房竟是春兰最大,阴毛却是秋菊最多,袁明明的乳房圆润丰满,赵家姐妹却最挺拔,她一个个都试着摸了几下,也都让她们摸自己的乳房,众女嘻嘻哈哈好是高兴,然后又到杨过面前让他也摸,又都把乳头塞到杨过嘴中吸吮,这次杨过的鸡巴不待套弄早已硬得如铁棒一样。
这间上房的床铺特大,当时达官贵人带着三妻四妾出游的风气颇盛,所以一般上等的客栈都备有这种豪华客房。
杨过躺在大床中间,小龙女跪伏在他胯下,抓着他的鸡巴,试着在口中舔弄,袁明明教她如何舔龟头的敏感处,以及菱带地区,如何吸吮,如何吞吐,如何用力,如何用手辅助套弄,如何在鸡巴颤动要出精之前停上,或让它一鼓作气出精等等,小龙女兴致盎然,像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玩的玩具,乐此不疲的把杨过的鸡巴把玩不已。
袁明明一边教着小龙女,一边扣着小龙女的屄和臀门,又不断的搓揉她的乳房,小龙女扭腰摆臀,口中咿咿唔唔哼叫,很是享受,忽然她吐出杨过的鸡巴,回头对袁明明道∶“明妹,我真舒服呢!┅┅那个屁┅的地方也可以┅┅插进去啊?
好舒服呢!┅┅”
袁明明一根中指已经伸进了半截,不断在小龙女臀门中进出,娇笑道∶“龙姐姐,其实这里男根也是可以进去的,据说比从前面进去更舒服呢!”
小龙女惊讶的道∶“可是过儿这根这么大┅┅唔┅唔┅也可以试试看┅┅。”
杨过见小龙女这样享受性乐,也不由得心情亢奋,鸡巴硬得更厉害了,赵英在他右侧跟他猛烈接吻,赵英的香舌温热润滑,杨过感受到从所未有的滋味,赵华这次舔乳头方式又不一样,她以舌尖盘旋揉舔、挤压,偶而又用贝齿轻咬,让杨过痛麻交加,但觉直接刺激到精关,可是又不致于出精,实是欲仙欲死,美妙无比。
小龙女又哼出声,她腻叫道∶“过儿,过儿┅┅我┅受不了啦┅┅受不了┅太舒服了┅┅你舒不舒服呀┅┅?”原来袁明明不但拇、食二指在她屄中伸缩、搅拌,整根中指也进入了她的臀门,并稍稍运用内力轻颤,这小龙女那受得了,淫水直流不停,袁明明有意让她尝到媚术的功力,牛刀小试,果然小龙女已大声叫了出来。
“明妹┅┅明妹┅┅,我要过儿的┅┅那根┅┅我┅┅受不了┅┅想┅出水┅┅。”原来不管袁明明的指功如何了得,总是不够充实,小龙女还是要杨过的鸡巴才能煞住那股莫名的空虚。
袁明明把小龙女轻轻扶离杨过胯部,赵华转身接着含住杨过鸡巴,她的功夫自是比小龙女高明太多,杨过一下子觉得一阵快感袭来,不由得嗯了一声,臀部也跟着一抬。
袁明明从春兰手中接过一条棉巾,让小龙女平躺在床侧,只见她的屄内外,大腿两侧,都流满了滑腻的淫水,小龙女涩然道∶“明妹,我流了好多啊┅┅你说羞不羞人┅┅?”袁明明一边轻轻帮她拭去淫水,一边娇声笑道∶“才不会呢┅┅,流得愈多,就表示愈是舒畅,也就愈高兴,姐姐和公子是夫妻,当然要尽兴燕好,才是恩爱夫妻,现在咱们姐妹又嫁了公子,当然要一起燕好了,那是最自然不过了┅┅。”
小龙女闻言,心下宽慰,伸手又揉摸袁明明的乳房,又侧头看看杨过被赵家姐妹一头一尾的服侍,她虽然还未尽兴,却还是很欢畅,袁明明擦干她的淫水,全身慢慢的贴紧她的身上,四乳相对,四肢也相叠,袁明明身子轻抖,两人全身就如触电般的磨擦,都觉得舒服的不得了,袁明明悄悄在小龙女耳边道∶“龙姐姐,先不忙着出水,先试试妹子的媚功。”说着她先从小龙女的耳垂舔起,一路从眉头、眉尖、嘴角、樱唇,再往下舔她的颈项、乳房、乳头、腋下、肚脐、腹,然后再一路下去,直到她的耻丘、屄,到了这里,小龙女已吟声大作,手舞足蹈,忽然袁明明咬住了小龙女的蒂豆,舌尖一个旋转,小龙女再也忍不住,大泄特泄,两腿张得开开的,身子抖个不停,啊啊大叫,终于渐渐无声,最后还喘了一口气,把头撇在一侧,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袁明明缓缓起身,温柔的擦干小龙女全身,又替她盖上被子,这才在她身旁躺下,轻声道∶“龙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小龙女勉强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着她,有气无力的道∶“真是太舒服了,谢谢你呀!好妹子。”说着又伸手去摸袁明明的屄,忽然笑道∶“你还是那么湿,我要赶紧让你和过儿成亲,真难为你忍得祝”
袁明明羞怯的道∶“我以前被那些太监和宫女训练的时候,都是被逼的,心里又恨得要命,所以不但不会流水,连阴唇都闭得紧紧的,他们说我可能是石女呢,好在这些太监和宫女也不认真,他们都知道皇上已经不能临幸,那些后妃还怕我学多了去狐媚皇上呢!”
小龙女也觉好笑,这时她精神好了一些,忽然又想起杨过,她稍显紧张的道∶“明妹妹,我真的已经不行了,过儿还没出精,等下怎么办?他再插我几下,我就受不了啦┅┅┅。”
袁明明秀眉一皱,心想这倒是一个问题,看情形赵家姐妹光是用嘴和手大概是无法让杨公子出精的,她回头一看,看到春兰和秋菊两婢裸身侍立在床侧,四只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杨过,四条俏立的玉腿还在微微发抖,大腿内侧流满了亮晶晶的液汁,她心念一动,对小龙女道∶“龙姐姐,你看让春兰和秋菊先陪公子好不好?姐姐你也答应收了她们,不如让公子破了她们的身子,也好让她们心头踏实一点,这一路上有她们服侍,姐姐也可以轻松一些。”
小龙女微微点头,却又犹疑的道∶“她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这样会不会委屈她们?”
袁明明沉吟一下,道∶“曾听先父言道,这两婢也是官宦子女,只因其父得罪当道,子女被发配为奴,这二女来到我家时才五、六岁,比我略小,所以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也亲如姐妹,忠心耿耿。姐姐,你看她俩的样子,早已恨不得和公子┅┅,我如点头,她们感谢我都来不及,绝不会委屈她们,要不然,等我和公子┅┅成亲时,一起补行婚礼也是可以。”
“好,就这么办!”小龙女坐起身子,对两婢道∶“两位妹子过来,我有话说。”
两婢闻声,才把眼光从杨过身上收回,满脸通红的走到小龙女身前,两腿兀自抖动不已。
小龙女温然的各拉着她们一只手,道∶“刚才我和明妹妹商量,今晚让你俩和过儿燕好,你们欢不欢喜?”
两女又惊又喜,身子更是抖个不停,一起看着袁明明,不敢出声。
袁明明轻笑道∶“还不谢谢龙姐姐,今晚先和公子燕好,他日再补行拜堂,龙姐姐和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两女更是喜出望外,对着小龙女下拜,结结巴巴的道∶“谢谢┅┅龙姐姐┅谢┅┅。”
小龙女赶忙扶起,歉然道∶“委屈你们,好生过意不去,只是我实在不行了,只得从权,明妹已经说过了,不会亏待你们的。”她转头又对杨过道∶“过儿,春兰、秋菊先来陪你,你可要好好对她们。”
赵英、赵华早已听到袁明明和小龙女刚才的商量,这时她俩双双下床,一人扶了一个,把春兰和秋菊都平放在床上,杨过也翻身坐起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抚着杨过的面颊,爱怜的道∶“过儿,我刚才泄了好多好多的水,再也承受不起你的男根,你没有女子的那个┅┅也出不了精,所以我和明妹商量,先让春兰、秋菊陪你,日后再补拜堂,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明妹既已作主,不算太委屈她们┅┅┅。”
杨过点点头,脸孔血红,其实他也是涨得要命,赵英、赵华不是真刀实枪的功夫只能让他舒服,却达不到高潮,冲不开精关,听得小龙女之言,心中甚喜。
赵英分开春兰两条大腿,稍稍剥开她的两瓣密闭的阴唇,示意杨过轻轻插入,红着脸道∶“春兰还是处子,公子不可太猛。”
杨过点头会意,握着阳具轻轻一顶,就进去半个头,她看春兰闭着眼睛,全身紧张得发抖,心下不忍,就不再前进。
袁明明和众女虽然都见过各种场面,但仍保有处子之身,这处子破身,她们最是关切,大家都围在床边想要看个仔细,连小龙女也不例外。秋菊侧身两手揉着春兰的双乳,希望能减轻她的紧张和痛楚,一方面自己也是心头乱撞,胯下却流水不停。
赵英见杨过停身不动,轻轻道∶“公子,可以慢慢抽动。”杨过噢了一声,慢慢的动了起来,春兰也慢慢的适应,身子不再抖动,张开眼睛看着杨过道∶“公子,我不怕,我很欢喜。”杨过怜惜的低头亲了她一下,稍一用力,鸡巴就进去了一半,然后又前后抽插数下,春兰闷哼一声,稍稍皱了一下秀眉,但并无特别痛苦的表情,杨过放心的又挺了进去,终至全根尽入,然后又缓缓拔出,春兰开始喘气,两手紧握着秋菊。赵英又在杨过身旁道∶“公子,可以慢慢用力了,春兰挺得祝”杨过开始正常的抽动,数十下之后,稍稍加快,春兰吁吁出声,阴中的水流得更多了,其中还夹杂着缕缕红丝。
袁明明特别关心和紧张,阴中流水不停,干脆夹了一条棉巾在腿缝中,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春兰,她实是感同身受,甚至比春兰自己还紧张。
杨过经过几次实战经验,又有这些高手临床指点,他人又聪明,举一隅不止反三隅,渐渐就驾轻就熟了,只见他缓插急抽,又缓抽急插,交互运用,见到春兰秀眉舒展,嘴角含春,臀部轻摆,就知她已入佳境,于是急抽急插,果然春兰已有招架不住之势,杨过见自己运用得宜,心头很是得意,这时他又发现自己只要稍运内力,鸡巴竟可收缩,不但可以加粗,也可加长,这一发现更觉好玩,稍一鼓气,鸡巴突然加长直磨春兰深处,果然听得春兰淫叫一声∶“公子┅┅公子,婢子┅┅太舒服了┅┅婢子要┅┅。”她摇头晃脑,出气多而进气少,臀部不住的高举,这小妮子虽然也跟着袁明明在宫中学了一些房中术,但既未实际操作,又不知自我克制,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赵英和赵华姐妹一见情况不对,春兰三、两下就报销的话,秋菊也好不到那里去,看样子杨过是不会轻易出精的,这可如何是好?两女对看一眼,姐妹心意相通,实在不行的话,只好自己下埸,也顾不了先洞房花烛再燕好的原意了,但她们对自己也没什么把握,毕竟自己也只是纸上谈兵的黄花闺女而已,指导别人或许可以,轮到自己上场就不一定是这么一会事了。
果然,春兰已在啊啊连声中流了满床,再也不会动了,秋菊赶紧摆好架势,准备挨刀,赵英等杨过抽出鸡巴,先一把抓过来含在口中并用力套弄,希望让它不要冷却,在精关鼓鼓欲动之际,再插入秋菊,以便加速出精,她套弄了一阵,引导杨过的鸡巴抵住秋菊屄,秋菊已紧张的张大了双腿,自己剥开双唇,杨过稍稍一顶,这小妮子竟猛然将臀部往上抬高,嘶的一声,杨过的鸡巴全根而入,原来秋菊也和赵英的心意一样,如果再让杨过慢揉轻磨,这一折腾,等于是从头来过,凭自己的功力,绝不能让他顺利出精,所以她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情,一下子让杨过冲破自己的处女膜,然后运起内媚之术,阴壁一紧一松,配合杨过的前后抽插动作紧紧的箍住了它,只见她的两瓣鲜红白嫩的阴唇密密的夹紧杨过的鸡巴,翻进翻出,片刻不离,杨过舒畅无比,见秋菊竟不怕痛,也就放心抽插。
秋菊原想一鼓作气,把杨过的阳精夹出,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但片刻之后,那种无以名状的快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淫哼出声,全身已渐渐出不了力,她知道自己溃败在即,但已无能为力,只得顺其自然了,心情这一放松,屄中淫水狂流,口中哼叫之声大起,浪态比春兰犹有过之,赵英、赵华眼看这种情形,知道前功尽弃,也只得暗下苦笑,但芳心之中却也激荡无比,两女互看一眼,都看到对方腿缝之处水流潺潺,不绝如缕,不由得都红着脸笑出了声。
赵英对袁明明道∶“明姐姐,秋菊也不行了,你看怎么办是好?”她本意是要袁明明叫自己姐妹上场,不料袁明明竟毅然道∶“让姐姐我来接她们。”
袁明明心想春兰、秋菊是自己的婢女,她再怎么珍惜洞房花烛之礼,但见两婢如此,又何独自己忍心让她们功败垂成?何况得夫如此,小龙女又待自己如此厚重,她早就顾不得这小小的心愿了。
小龙女本来觉得有些对不住春兰、秋菊,但见她们这样欢乐,心中也就较为舒坦,浑没想到她们会有招架不住这回事,她见别人高兴,自己也是高兴,倒像是自己在和杨过燕好一样,虽然隐约听到三女在商议什么事,也不以为意,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杨过跃马扬鞭之势,心中念着∶“好过儿,好过儿,真是人中之龙,我一人怎能拴得住他,今日我是做对了,如果还有好的女子,还要为他再网罗几个。”
袁明明和赵英姐妹三女正在相互思量,那边秋菊已败下阵来,一声娇喘之后,就再也没声音了,袁明明正转头要向小龙女请令,春兰却已横过身子接替了秋菊,她媚笑道∶“公子,婢子刚才是头一遭,真是太舒服了,好感谢公子,现在婢子已懂得怎样侍候你了。”她把杨过湿淋淋还带有些许血丝的鸡巴含在口中吸吮一阵,然后慢慢以自己的屄套上,稍一吸气,就吞进了整根鸡巴,她和秋菊刚开始时一样,运起了内媚之术,但春兰这时已经过一番临场实战,适才也琢磨出一些心得,这下施展开来,与秋菊已大不一样,杨过立时觉得春兰阴中一股无形的吸力和夹磨的紧凑感,让他真是舒畅得难以言喻,他精神一振,立刻与春兰对阵起来,这一番激战,与先前大有不同,只见春兰肥美的白臀如风摆柳荷,摇曳生姿,两颗硕乳有如波浪起伏,口中淫声浪语,公子、哥哥叫得煞是好听,连旁观诸女都耳红心跳,小龙女更是口干舌燥,目瞪口呆,要不是身子像是松散一般,她忍不住又要杨过再插她了。
袁明明更是目不稍瞬,春兰使的这一手正是她们在宫中同师所学的绝活之一,以前从来没有把它当作一会事,认为皇上既不会临幸,以后就是老死宫中,永不可能派上用场,万想不到竟有用到的机会,她是既感慨又庆幸,既感杨过的援手,得能死里逃生,又庆幸小龙女慨允同嫁,想到这里她已顾不得什么洞房花烛这些世俗的观念,反正自己连皇妃这个虚衔都当过了,她已决定春兰再顶不住的时候就要挺身而出,总要让赵家姐妹名正言顺的洞房花烛才好。她正在自我盘算,战况却又有了变化。
原来杨过在春兰忘形的承迎之下,那种充实与舒畅的美感真是难以形容,就有一种急速奔出的冲动,本来他只要稍一收敛,即可控制自如,但他感念春兰的情意,不忍她过分迎合自己,于是低头轻声道∶“兰妹,咱们一起出来,我要用力了┅┅。”春兰还在好哥哥、好公子的淫叫,一听杨过的轻声柔语,不由得芳心激荡,立刻放松心情,尽情的享受杨过的冲刺所带来的快感,霎时,子宫内一阵酸麻,啊啊啊连声直叫,臀部直觉性的往上猛抬,而杨过也在一声声哈气中,两人同时泄出了一大堆精水。
众人正在惊叹声中,杨过的鸡巴还没有抽离春兰的屄,即伸手朝窗外屈指一弹,一缕无形劲气咻的一声透窗而去,只听得窗外有人一声闷哼,接着就是“碰”
的重物着地声,重重的摔在路上,显然是有人在窗外窥看,众女都吃了一惊,欲待开窗探看。
杨过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他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我打下去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和龙儿也去偷看过人家娶亲呢。”
众女都笑了出来,小龙女又羞又觉好笑,心头却是甜丝丝的,她觉得那也是她和过儿在一起时的一个奇妙经历。
这场大战,不论有无上场,都令大家大开眼界,心领神会,从中学到了不少临床经验,尤其是小龙女她作梦也没想到原来燕好还有这么多变化,她本来以为偷看过韦大户娶亲之后,已经开了窍,谁知那次隔岸观火倒底还是不如亲临战场那么真实。
小龙女已觉睁不开眼,她对杨过道∶“过儿,咱们可以歇歇了,各位妹妹也回房去睡吧,真是辛苦大家了,明儿早饭以后咱们在这个大镇附近走走,如果好玩的话,还可以多待几天,各位妹妹觉得怎样?”
众女都娇声道∶“听凭姐姐吩咐。”然后互道晚安,袁明明等都喜孜孜的各自回房。这时已过三更神雕之逍遥篇(三)
赵英、赵华姐妹回房后,两人都心情激荡,想不到今晚误打误撞,不但姐妹俩有了归宿,而且还差一点就和杨过圆了房,这真是奇妙的一晚,两人浑身都是汗水和淫水,沐浴之后,在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
赵华忽然道∶“姐姐,回想起来,刚才可是又惊又险┅。”
赵英道∶“妹妹是说┅┅?”
赵华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姐姐,要不是你和那袁明明姐姐意志坚定,否则┅┅只要小龙女姐姐一出口回绝,那是万难挽回的了┅┅。”
赵英也心有馀悸的道∶“妹妹说得正是,小龙女姐姐也确是喜欢咱们,能够跟着他们也是咱们姐妹的福气,只不过要搏得杨公子的真心相爱,还是要花一段时间,你我不是在江湖上听人说起杨公子还有许多女子痴心于他吗?他都一律婉拒,实在对人家不住的时候,还和人家结拜成兄妹呢!唉┅┅!他实是一心爱着龙姐姐┅┅。”
两女庆幸了一会,赵华道∶“姐姐,杨公子实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假以时日,必定会真心爱咱们,只是绝对无法取代小龙女姐姐而已,得夫如此,又有何求,你看袁明明姐姐身为皇妃,不但逃出皇宫,她要嫁给杨公子的心意又岂低于咱姐妹,我看当时龙姐姐要是一口回绝,她真要寻短见呢!”
赵英轻叹了一口气,喟然道∶“妹妹,我当时已打定主意,如果龙姐姐回绝了咱们,我就要落发出家┅┅┅。”
赵华也道∶“姐姐,你那时问我的时候,我也已想到了后果。”
两人沉默了一会,赵华忽道∶“姐姐,反正睡不着,不如现在就写信给娘吧,明早就用飞鸽传回百花宫去。”
赵英呀了一声,道∶“妹妹说的正是。”
两人拿出眉笔和一块白色丝绢,由赵英执笔,她稍稍想了一下,用端楷写了一封短信∶母亲大人在上∶儿与华妹今晚蒙小龙女姐姐允准,一同嫁了神大侠杨过,同嫁的还有皇妃袁明明姐姐和她的春兰、秋菊两位妹妹。杨公子已隐名埋姓脱离江湖,女儿将随他优游四海,现正由泸州大集首途洛阳,母亲如在百花宫有驿马之心,可相偕同游,诚至乐也。杨公子在十八年前曾断去右臂,但不损其英姿及绝世武功,杨公子并无所憾,惟母亲如能传授杨公子断臂重生秘术,固锦上之举也。想念母亲。儿英、华同叩。月日。
赵华等赵英写好后,又仔细看了几遍,道∶“姐,你怎么不请娘来主持咱们的婚事?”
赵英脸上一红,笑道∶“傻妹妹,万一在娘还没赶来之前,咱们就┅┅,那如何跟娘交待,还是含糊一点比较好,娘看了这封信,也会心里有数,万一┅┅娘也就不会骂咱姐妹不孝了。”
赵华恍然大悟,觉得姐姐顾虑极是,想想今晚的情形,她俩本就有意上阵,看来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也会和今晚一样,难保不出意外,万一破了身,以娘的眼光,必定被她看穿,虽不至于责骂,却也难以为情,不如含糊一点较好。
两姐妹说说笑笑,一直挨到天色微光,即披衣起身出了客栈大门,在她们的马车中取出一只硕大的鸟笼,揭开布帘,内有两只鸽子,样子极为雄壮,赵英将丝绢卷成细条,塞进一只鸽腹下的缘色竹筒,仔细绑缚后,就将鸽子放飞,那鸽子在空中一个盘旋,认清了方向,只稍稍挥翅,即一飞冲天,瞬息不见。
原来百花宫的百花至少有一半以上同时在江湖行走,每人身边都携有传信鸽,并在各地设有中继站,所以她们相互之间的连系极为迅速,这也是为了保护百花的安全所设想的。
众人几乎都和赵家姐妹一样,一夜都没有真正的安睡,但他们都是功力深厚,虽然累了一夜,但都一早起来,春兰、秋菊更是大早起身,到二楼帮忙店伙张罗早点,杨过和小龙女下楼时,她俩已在楼梯口俏立等候,二人施礼后,秋菊还捂着嘴格格娇笑,小龙女容光焕发,她已很少穿白色衣裙,为的是怕被人认出,这时她身着一袭淡青色宽松衣裙,长发垂肩,飘然若仙,袁明明则是一身素白色的连身长衣,扎了一头马尾,颇具英气,赵家姐妹穿了一身滚边绿色短袄,下穿淡绿长裙,脚着褐色皮靴,腰际都插了一根黑黝黝的笛子,叫人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杨过是一袭藏青色长袍,束发成髻,英气勃勃,全身像是散发着无尽的热力。
小龙女见秋菊笑得开心,问道∶“秋菊妹妹,你笑什么呀?说来大家一起开心。”
秋菊指着那根被杨过插过五个洞孔的柱子道∶“龙姐姐,你看!”
大家都朝那根柱子看去,只见除了那五个深深的指孔之外,指孔的四周,布满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指痕、拳掌之印和刀痕,但最多也不过几寸深,与那五个洞口相比,简直是小溪与大海之别。
众人不明所以,都看着秋菊,秋菊格格笑道∶“昨晚咱们上楼时,公子在这柱子上用手按了一下,婢子猜想公子是要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不要上楼打扰咱们,可能是有人不服气,所以就在这里比划起来了┅┅┅。”
大家稍一思量,不觉也都笑出了声。
杨过等人一出现,客栈伙计侍候的神情比昨日更为恭敬,想是昨晚他们上楼后,这里又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众人也不以为意,边吃早点,一边商量行程,大家都说骑马较好,不用马车,杨过向伙计问明了附近的名胜,要伙计准备一些干粮饮水,以备中午错过午膳时之用,并说明他们要去游玩,傍晚回来。
大伙一人一骑,出了城门,往北缓缓朝古刹雁回寺而行,沿途鸟语花香,春风拂面,众人心情又佳,所以一路上娇声燕语,杨过也时时开怀畅笑。雁回寺据说是北魏时所建,古意盎然,占地极广,寺高七层,寺周巨木参天,常是骚人墨客流连之地。
一个多时辰后,众人已到了雁回寺,仰望全寺,不禁都欢喜赞叹,杨过和赵家姐妹以往行走江湖时,从来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风景名胜,此刻心无牵挂,眼中望去尽是美景如画,众人下得马来,将马匹在寺前树上栓好,即缓步入寺,寺内已有少数游客,偌大一个寺院竟静寂无声,也不见僧众,显是这座古刹虽不禁信徒参访,却也不刻意接待。
杨过等在宝殿行礼后,奉上十两香油钱,即出寺漫步,寺后一条小径,两侧都是菜园,过了小径,视野霍然开朗,一片绿油油的山坡,缀满了各色小花,众女欢呼一声,都往山坡奔去,忘形之下,就显示了各人不同的轻功身法,小龙女有如一朵彤云,冉冉飘动,赵英姐妹则疾如电闪,袁明明和两婢稍逊一筹,但也快若蛟龙,身法甚是曼妙,众女簇拥着小龙女,都显露敬佩的神色,她们从未看过小龙女施展武功,只觉得她怯弱弱的,又天真无邪,那知她的武功竟是这样深湛,仅是轻功这一项,当世已无几人可及,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全力施为,只是随意而行,就已令众女望尘莫及。
赵华的秀脸,又惊又佩,睁着大眼,对着小龙女道∶“龙姐姐,我要是早不认识你,真要以为你是仙女呢!”
小龙女很是高兴,笑道∶“华妹妹,你是说我的轻功很好吗?你们也很好呀!”
她以前少语、少笑,现在心情大不一样,昨晚更是欢畅,尤其是杨过终于在她牝中出了男精,她已心满意足,如能就此受孕,一生更无他求,眼前又有这些美貌温婉的妹子相伴,人生的快意无复如此,所以她的笑容几乎没有歇过。她童心忽起,悄声的对众女道∶“我让你们看看过儿的轻功。”说着,她对二十馀丈外仍在坡底漫步的杨过招手道∶“过儿,快来!”
杨过应了一声∶“来了!”
众女都在凝目注视,只听声音未歇,眼睛一眨,杨过已到了小龙女身边,而小龙女事实上是站在赵英、赵华和袁明明的身后,但杨过不但瞬间即至,而且还越过三女到了小龙女身边,这简直匪夷所思,但众女又未感应到疾风气流,这是如何做到的?
赵华张大了小嘴,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这┅┅这┅简直非人力所能及┅┅。”
杨过也很开心,他爽朗的笑道∶“我因机缘巧合,很多武功底子得自多位前辈高人所授,但真正修练却是在海里练得的。”
“海里?”众女惊呼一声,不明所以。
杨过和大家边说边行,到得坡顶,一起席地而坐,坡的西面也是一片绿茸茸的草地,鲜花满野,众人心神怡。
杨过续道∶“当年我和龙儿都身中剧毒,我尚有药治,龙儿却是无救,龙儿为了怕我随她而死,竟跃身绝情谷┅┅。”他深情无限的望着小龙女,轻叹道∶“她在跃下绝情谷之前,在石壁上刻下十六年后再见的誓约,我将信将疑,黄蓉郭伯母为坚定我的信心,竟诳称龙儿是被南海神尼携去,并说这南海神尼住在海外大智岛,每十六年来中原一次,龙儿既被南海神尼携去,必定可以解去她所中之毒。”
“我听信了郭伯母之言,服了断肠草解了情花之毒,为了早日见到龙儿,就与神一起住到海边,日日眺望,神以独狐大侠练功之法教我在海中练功,这海边巨浪滔天,也激发了我的潜力,这一住足足住了六年,我眼见无法在十六年之期前见到龙儿,才黯然离去,但我的功力却也大进,已将剑术练到无剑胜有剑、无声胜有声之境。”
众女听着杨过娓娓叙述他与小龙女生死与共的深情厚意,不觉都心旌摇动,每人都眼眶红红的。袁明明搂着小龙女的纤腰感动得流下泪来,小龙女抚着她的秀发,听着杨过谈起往事,也不禁伤感,但又觉现在苦尽甘来,心中又是无限欢喜。
赵华红着眼睛,却又禁不住好奇,轻声道∶“公子,什么是无声胜有声啊?”
杨过微微一笑,伸出左手往西边山坡下轻轻一振,众女只听一阵狂涛海啸声在耳边响起,惊得跃身而起,张目四看,却又不见什么奇异的事发生。突然赵英大叫一声,指着山坡道∶“看┅┅看┅┅!”
众人细看之下,原来西边山坡十馀丈范围内的碧油油小草,都似被利刃削去了一截,整整齐齐,宛如园丁的杰作。
杨过又伸手往东边山坡下一挥,这次却无声响,但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小草似受无形劲力压制,形成波浪般的鼓动,远出二十馀丈,波浪停后,小草又少了一截。
众女都合不拢嘴,那种敬佩仰慕之情,溢于言表,小龙女欢然道∶“各位妹妹,你们想不想拜过儿做师父呀?”
众女齐声说要,小龙女又笑说∶“我以前是过儿的师父,后来没功夫可教他了,只好做他妻子了。”
众女更是格格笑个不停。
忽然春兰娇躯闪了一下,微微弯下腰,秀眉紧蹙,但未出声。
袁明明关心的扶住她道∶“春兰,怎么了?”
春兰红着脸,用手按着小腹,贴着袁明明的耳边小声的道∶“婢子那里有些痛。”
原来春兰昨晚破身,又为了讨好杨过,两度饱受冲击,还施展了从未用过的媚功,一晚未睡,这小妮子如何受得了,只因心情欢畅,倒也不觉疲累,但这身体可是瞒不过的。
小龙女闻言,大是怜惜,立刻把她抱了过来,趺坐地上,把春兰横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按住她的小腹,轻轻搓揉,内力缓缓输入,又在丹田、神宫之处点了几下,春兰痛楚立减,她感激的道∶“谢谢你,龙姐姐。”
小龙女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好妹妹,都是姐姐害你受苦。”
春兰惊道∶“龙姐姐,你千万莫这样说,婢子是心甘情愿的,能够伺候公子和姐姐,是婢子的┅┅。”
小龙女用玉葱似的食指按住了春兰的双唇,柔声道∶“春兰妹子,你是姐姐我的好妹子,以后不可再自称婢子这种话,姐姐我会生气的。”
小龙女的轻声软语,一付出自真诚的关心,不只是春兰,而是把身边所有女子的心都收揽过来了。
春兰流着泪哽咽的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小龙女一手轻轻拭去春兰腮边泪水,一手仍然按在她的小腹,又道∶“好妹子,你的内功也不错呢,只是还不够纯,姐姐慢慢教你练玉女心经,这门功夫很好噢,是从九阴真经蜕变出来的,最适合咱们女子修练了。”
春兰大喜,挣扎起身,道∶“谢谢姐姐,你真是太好了,我已经不痛了。”
众人也都心头喜悦,杨过也开怀大笑,又沿着山坡往北慢行。
一路行来,不知不觉已走了十馀里,忽见山阴之处一片广大的茂密竹林,林前一湾溪水,溪上一条窄窄的竹桥,景色秀丽至极,众人都被吸引得往前而去,杨过挽着小龙女跨步过桥,众女随之跟上,过桥后有三条小径,通往竹林深处,杨过选了中间一条,轻步缓行,游目四顾,竹林遮住了日头,轻风拂动竹叶,沙沙作响,像是天籁之音,众人不禁陶醉,赵华抽出腰际短笛,一缕清音,伴和着竹林天籁,赵英也举笛相和,抑扬起伏,乐律祥和,韵味无穷,众人如醉如痴,只觉天地之大,唯此是人间仙境。
杨过在前带路,顺着小径蜿蜒而行,直走了约半顿饭时间,却忽然又回到了竹桥之前,三条小径赫然在目,杨过微微一惊。
赵英姐妹收了笛子,纵目四观,赵英道∶“公子,这竹林是由正反五行大阵所布,显有高人在此隐居,咱们不便打扰,还是回去吧!”
杨过点头道∶“正是,冒昧打扰,甚是不该,龙儿,咱们走吧。”
小龙女依依不舍,举步踏上竹桥准备离去。
忽听林中传来优雅的声音∶“小友好高明的眼力,如不嫌弃,小老儿恭迎到舍下一聚。”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中间这条小径的尽头处,正有一名老者长揖相迎。
小龙女正感失望之际,忽听有人相邀,不由大喜,拉着杨过衣袖,欢然道∶“过儿,既然主人相邀,咱们不可失礼,就去拜见主人吧!”
杨过无可无不可,他虽不愿惹麻烦,却也不怕惹麻烦,向众女稍一示意,即快步往小径走去。
出言相邀的主人,一时也看不出他确切年岁,但见童颜鹤发,浓眉大眼,眼中精光隐隐,长身挺立,一身粗布短挂,目光炯炯的看着众人。见杨过等走近,双手抱拳,高声道∶“天地间灵秀人物尽皆在此,小老儿何幸如之,何幸如之!”
杨过躬身还礼,道∶“晚生和拙荆路过贵庄,见竹林掩滟,钟灵毓秀,不胜欢喜,竟打扰清修,罪过,罪过。”
老者哈哈大笑,道∶“小友忒谦了,贤夫妇大驾辱临寒舍,竟未远迎,失礼,失礼。”说着又施了一礼,抢先领路,说也奇怪,只一转弯,就越过了竹林,看到了一座红瓦土墙的四合院建筑,院子是由大石块铺就的广场,甚为整洁,老者一直领到中庭客厅,热情的邀请众人落座。
杨过等刚刚就座,左边门帘一动,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现身出来,虽然是粗布襟衫,却卓然有韵,凤目向众人一扫,颇为凌厉,但给大家的感觉,却又慈祥可亲。
众人虽还不知她的身分,却都不由自主的起身相迎。老者又哈哈笑道∶“众位小友,山荆迎客,这可是罕有,小老儿都感到意外,哈┅┅哈┅┅。”
杨过赶忙施礼,欠身道∶“晚生和拙荆来得鲁莽,有劳老夫人接见,实不敢当。”
各人分宾主坐定,门帘后又走出一名布衣衩裙的少妇,相貌极为秀美,手托茶盘,在每个客人面前端上一碗茶盅,各人都欠身道谢。
老者笑眯眯的看着杨过∶“不敢动问小友高姓大名,因何辱临寒舍?”
杨过朗声道∶“晚生姓木名高,今日与拙荆临时起兴到雁回寺礼佛,见寺后碧草如茵,一路走来,竟有幸得见高贤,实感荣幸。”
那老夫人突然插口道∶“听公子说来,这六位天仙美人都是你的夫人嘛?”
杨过道∶“正是。”袁明明和两婢,赵家姐妹都含羞低头。
老夫人看了老者一眼,又似自言自语的道∶“奇怪,奇怪。”
小龙女对这老夫人很有好感,轻轻的柔声问道∶“不敢请问老夫人何事觉得奇怪?”
老夫人哈哈笑道∶“木夫人莫怪,老身失礼。老身觉得奇怪的是,这里明明有许多位都是姑娘,怎么都是木公子的夫人?”
杨过闻言脸色大红,众女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都觉得这位老夫人的眼光好是厉害。
小龙女倒是面不改色,坦然娇声道∶“老夫人的眼光果然非晚辈所及,这里有几位妹子确是昨日才文定的。”
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小龙女,好一会儿,才又道∶“木夫人真乃老身所见最美的女子,犹似九天玄女,木公子人中之龙,众位夫人个个赛似天仙,风华绝代,木公子好福气,众位夫人也是好福气,今日能见到各位,实是平生乐事。”
杨过和众女都连声称谢。
老者这时才接口道∶“木公子,小老儿姓古,在这里已住了三十多年,早年也曾在江湖走动,山荆姓林,当年也是江湖有点名头的人物,适才所见的是小媳,小儿还没收心,还在江湖上混,说来惭愧。”他微一抬手,示意各人用茶,接着又以不解的口吻问杨过道∶“小友的这几位夫人个个都有一身好武艺,小老儿本来以为小友的武艺应犹胜各位夫人,可是左看右看,却看不出小友究竟会不会武功呢,真是愈老愈活回头了。”说着还哈哈笑了几声。
杨过笑道∶“前辈客气了,晚生是会一些武功的。”
古姓老者摇摇头∶“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他所说的看不出来,不知是说看不出杨过有武功,还是说他武功不好。
老夫人明亮的双眼直看着杨过,道∶“木公子请放心,愚夫妇绝无恶意,只是对公子甚为好奇,依你的神态举止,要不是毫不会武功,要不是就深不可测,真让人看不出来。”说着又看看赵家姐妹和她们腰际的笛子。
小龙女见这夫妇俩确实并无恶意,心下对他们也颇尊重,于是柔声道∶“有劳两位费心猜测,实在是我那过儿的武功是很好的,不敢欺瞒两位。”
众人都是一愣,江湖上那有这样讲话的,俩老夫妇见她一脸无邪,语出纯真,不由得大起爱惜,老夫人站起身,走到小龙女面前,拉起她的手道∶“老身一见你就欢喜得不得了,恨不得有这样一个女儿才好。”
小龙女也起身恭敬的道∶“小女子也很仰慕老夫人的。”
古姓老者开怀大笑,忽然又道∶“木公子莫非还有朋友?”
杨过和小龙女对视一眼,道∶“没有了!”
众人都不明他二人何意。
老者道∶“寒舍真是有幸,又有高人光临,待小老儿出迎。”
众人才知原来外头又有人来。杨过随着老者出厅,众人也跟在后头。
才跨出门槛,只见院子中间站定了一名白衣男子,长袖飘飘,相貌甚是俊美。
只听赵英、赵华姐妹轻轻惊呼了一声,却见那男子左手微微一摆,两女要奔出去的脚步就收了回来,却仍掩不住脸上惊喜的表情,但因她二人在众人身后,别人也都没发觉。
古姓老者抱拳施礼,道∶“小老儿何幸,一日之间竟有这么多高人光临寒舍,真是蓬壁生辉,请进喝茶,哈哈。”
这男子深深一揖,朗声道∶“请先恕在下失礼,稍待再容请罪。”说着右手一指,对着杨过道∶“这位少年,听说你昨日在悦来客栈露了一手武功,藐视我京洛武林同道,今日特来领教,看阁下有什么本领竟敢这样小觑天下英雄。”
杨过闻言,不觉皱了一下眉头,昨晚为了吓阻那些无赖,随手在柱子上插了五个指洞,倒也没有藐视武林人物的意思,今日却有人为了此事找来,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他走到这男子身前两丈,欠身道∶“前辈误会了,小子那有这般狂妄,实因昨晚有不少无赖之徒骚扰拙荆,小子不胜其扰,因此稍予吓阻,别无他意。”
“着呀!你说吓阻,言下之意,岂非以武力镇压,莫非你自以为武功天下无敌,否则焉敢如此?”
杨过心头一动,知道这人是存心找烦麻来了,于是微微一笑,不再答话。
那人大怒,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又道∶“你说有无赖之徒骚扰你的老婆,难道这些女子都是你的老婆?”
杨过知道今日难以善了,又听他言语无礼,不觉动气,哼了一声道∶“正是!”
那男子状似怒不可遏,右手高举,大喝道∶“好小子,你何德何能,竟敢一人独占这许多天仙般的美女,先吃我一掌,看你够不够格!”说着一掌挥去,直奔杨过,但见劲气四溢,凌厉已极。
杨过右袖一拂,那股奔来的劲气,霎时无影无踪。
古姓老者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功夫!”
那男子更怒,反手拔出插在腰后的一根长笛,往杨过的面门一点,咻的一声,无形真气疾射而出,赵家姐妹惊叫了一声。
杨过屈指一弹,只听“波”的一声轻响,又被化解。
那男子正待欺身进招,小龙女已俏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柔声的道∶“这位前辈且请住手。”说着微微裣衽施礼。
那男子睨着小龙女,又仔细看了她几眼,眼中竟有赞美之色,口中却道∶“你就是那小子的大老婆了?”
小龙女躬身道∶“前辈说那里话,小女子与众位妹妹一同嫁与相公,那有大老婆、小老婆之分,咱们江湖儿女,不讲究那世俗之礼。”
那男子又哼了一声,道∶“你明明是那小子的大老婆,怎么舍得让别的女子分占你那小子,分明是欺人之谈。”
小龙女不以为忤,只淡然道∶“咱们夫妇之间的事,就不劳前辈过问了。”
那男子又待出言,赵家姐妹已越众而出,一起在那男子跟前下拜,口称∶“女儿叩见母亲。”
那男子哈哈大笑,高兴异常,这时却恢复了女音,她连笑数声,才道∶“好,好!算你这两个丫头有眼光,既有好老公,还有好姐妹。”说着扶起两女,却迳往小龙女身边,亲热的拉着小龙女的双手,道∶“龙姑娘真是我见犹怜,宽宏大度,我这双女儿就有劳龙姑娘照顾了。”
小龙女啊了一声,欢声道∶“原来您是英妹妹和华妹妹的母亲啊?真是好高兴噢!”
杨过也已过来,拜伏在地,道∶“拜见伯母大人。”
百花宫主道∶“贤侄果是武功盖世,人中之龙,小女既委身于你,也是她们的福气,我放心得很。”
杨过拜罢起身,真诚的道∶“多谢伯母,小侄绝不负伯母厚爱。”
百花宫主高兴的道∶“既然如此,你还叫我伯母吗?”
杨过又跪下一礼,道∶“是,岳母大人在上,小婿杨过叩见。”
古姓老者本来在旁捋髯而笑,一听他自报姓名,悚然一惊,惊声道∶“小友就是神大侠杨过?”
杨过起身歉然道∶“请恕晚辈先前欺瞒之罪。”
这时袁明明和春兰、秋菊都上前来拜见百花宫主,百花宫主心情大好,她搂着袁明明,拉着春兰和秋菊,一个个都香了一下她们的面颊,她身着男装,这种场面煞是奇异,她对袁明明道∶“我那两个丫头在信中说,你是当朝皇妃,竟也嫁了杨公子,真是天下奇事。”
袁明明羞红着脸,怯怯的道∶“小女子蒙杨公子和龙姐姐相救,又对杨公子一见倾心,是以┅┅是以┅┅。”
百花宫主大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要是年轻二、三十岁,说不定也要奋不顾身的嫁了他才好,师姐,你说是不是呢?”她最后这一句话竟是对着那老夫人说的。
众人又吃了一惊,一起转头看着那老夫人。
古老夫人本来未出厅堂,待的百花宫主与杨过动手,她才走了出来,这时听得百花宫主对着她说话,才呵呵笑道∶“师妹好眼力,三十年不见,还能一眼认出我这师姐,你说得不错,杨公子人中蛟龙,他还是咱们家的恩人呢!”
众人又是不解,古姓老者满怀高兴,热情邀众人入厅,百花宫主也重新与他和老夫人见礼,并坐在一起,赵家姐妹则一左一右黏着母亲。
古姓老者江湖人称“苍鹰”古奇,一身武功出神入化,最擅扑击之术,三十年前名满江湖;老夫人则被称为“玉笛仙子”,姓林名玉秀,她出身百花宫,在江湖上行走的日子甚短,江湖人士并不知她的师承门派,只知她使一枝玉笛,当时年轻一辈的武林人士甚少是她敌手,但不久即在江湖上消失,原来竟嫁了苍鹰古奇,隐居在此。赵家姐妹的母亲李玉梅,是她的三师妹,她是大师姐,上一任的百花宫主是她们的师父,不料师父在她们出宫行道江湖之前,就指定李玉梅为百花宫继任人,林玉秀虽未不服,但从此却也不回百花宫,这一转眼就已过了三十年。
林玉秀喟然对李玉梅叹道∶“回首想来,师姐我真是对不起师父,她老人家这样将咱姐妹待如己出,我竟一时不忿,再也没去拜见她老人家,如今┅┅唉,如今┅┅真是后悔莫及。”
百花宫主轻叹道∶“师父练功突然出了差错,临终之时还念念不忘师姐,这都是小妹的过错┅┅。”
林玉秀眼中流下泪来,缓缓摇头,凄然道∶“我对师妹你继任百花宫主并不忌恨,就算师父指定要我继任,我也是会让你的,但是当时年轻气盛,又是身为百花之首的大师姐,只觉颜面无光,踏入江湖之后,更觉无脸回宫,待的得知师父过世,已是我退出江湖之后,一直过了五年才知,我更是不敢回宫向师父灵前叩头,这一蹉跎就是将近三十年┅┅。”她泪眼涟涟的道∶“师妹,这些年你还好吧?”
李玉梅凄然道∶“小妹与你一起踏上江湖,不久即嫁了天山赵正升,只做了十几年夫妻,他就弃世离我母女而去,小妹这些年来一直待在百花宫没有出宫半步,半月前忽然心血来潮,竟想来看看这两个丫头,也是昨日刚到京洛,今早就看到丫头的飞鸽到了中继点,我取信一看,信中言道已嫁了神大侠为妻,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江湖传言,这杨过只爱小龙女一人,怎肯再娶,莫不是中了奸人圈套,被骗而不知,于是飞马奔来泸州大集,一见饰有百花宫标记的马车在悦来客栈,却不见马匹,一问伙计,得知她们往雁回寺方向而来,到了雁回寺,又见七匹马栓在一起,却不见人,于是一路寻来,远远望见这竹林隐含正反五行大阵之势,猜知定是我百花宫前辈隐居之地,不想却见到了师姐。”说着感叹不已。
林玉秀也甚为感慨,安慰道∶“师妹,天幸你我师姐妹还能相见,师姐我一直想念着你,就是放不下这张脸,唉┅┅。”她叹了一口气,又道∶“妹夫虽然不幸早逝,但有如此佳儿佳婿,也堪可告慰,只是我那犬子┅┅。”
李玉梅惊道∶“侄儿怎样了,怎未见到?”
她们师姐妹三十年不见,闲话家常,别人都不敢插口,这时古奇听李玉梅提到他的儿子,就接口道∶“我那不成材的儿子是江淮帮帮主古森,三年前和江北帮发生冲突,中计被围身受重伤,差点送命,还是杨公子救了他,并替他们排解了纠纷,他几次回来,都说起神大侠如何豪气干云,武功如何高强,就只恨无缘报答,我只道神大侠是一位彪形大汉,至少也是一位前辈英雄,不料竟是位翩翩佳公子,而且还和众位夫人光临寒舍,真是万千之喜,小老儿还未和杨大侠道谢,实是失礼之至。”
杨过忙道∶“原来前辈竟是古帮主的尊大人,真是失敬,古帮主在江淮一带着有侠名,对地方百姓极为照顾,晚辈很是相敬,些许小事,倒是不必挂怀。”
古奇、林玉秀听杨过这么一说,老怀大畅,都哈哈大笑∶“杨公子这样称赞小儿,被他听到可要乐坏了,他虽是帮派首领,对善良百姓倒是不敢骚扰。”大笑了一会,稍顿一下,古奇却叹气道∶“小儿是独子,成亲十馀年,至今未有一儿半女,刚才各位见过的是大媳妇,十年间又先后替他讨了两房媳妇,还是没有消息,这┅┅这┅┅古家可能是无后了。”
李玉梅一听,觉得奇怪,这种事对百花宫弟子来说,实是小事一椿,她诧异的道∶“师姐,以你的修为,难道竟不能┅┅?”
“我当然知道,咱们百花宫多的是这门功夫,我后来细细诊察每个媳妇,她们都没问题,问题竟是出在小儿,原来他在少年之时,逞强练功,把精囊经脉练得岔了气,以致精内无子,媳妇们无法受孕,我查出病因后,咱二老千方百计寻找灵丹妙药,总是无效,又遍访名医,也是无用,最后还是回归到百花宫秘术,推测出这种伤病必须要用内力打通被闭的经脉,才能让精囊活络,重新产精┅┅。”林玉秀又轻叹了一声∶“我和你师姐夫退隐此间后,不怕师妹你见笑,确实自觉功力大进,但合咱们之力,不管如何施术,总是打不通这被闭经脉,看来是命中注定,无可挽回了。”
小龙女心中一动,想要说话,又觉有些不妥,于是隐忍暂不出声。
林玉秀又道∶“师妹,你现在是百花宫主,我那大媳妇也曾是百花之一,我叫她出来见你。”说着回头朝内房叫道∶“艳芳,出来见过宫主,也拜谢杨大侠。”
只见适才出来端茶的少妇从内房出来,这时她已换了一身淡青短衫长裙,手中又端一个茶盘,她盈盈的走到李玉梅身前,先将茶盘放在桌上,然后下拜道∶“弟子艳芳拜见宫主。”
李玉梅吃惊道∶“艳芳,原来是你?我竟然不知你做了师姐的媳妇,真是太好了。”说着赶忙扶起,细细的打量着她,显得无限关爱。
赵英、赵华姐妹这时也正式上前拜见师伯、师伯公,又与艳芳叙了师姐妹之礼,她们小时在百花宫见过吕艳芳,此时也都有印象,众人都很高兴。
长媳妇姓吕名艳芳,原是百花宫百花之一,却并非李玉梅的弟子,但谊属同门,赵家姐妹仍以师姐称之,这吕艳芳约三十岁许,清秀端淑,甚有英气,眉梢略有愁容,显然也是为了刚才公婆所说的未能生育之事烦心所致。
她走到杨过跟前下拜道∶“夫君多次跟我言道,杨大侠救命之恩愧无机会报答,小女子向杨大侠叩谢。”
杨过吃了一惊,赶忙起身下拜回礼,急道∶“嫂子切莫如此,我与古帮主道义相交,嫂子如此多礼,兄弟实不敢当。”
古奇夫妇哈哈大笑,甚是畅怀,古奇道∶“好媳妇,杨公子如此客气,你就算谢过了吧,再见见杨夫人小龙女,她可是天下知名的奇女子,也是你口中常念着的。”
听他们的语气,这一家子人倒是很随和的。
吕艳芳喜孜孜的走到小龙女面前,执着她的手,笑吟吟的道∶“龙姐姐,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了,那时咱们只知神大侠,却不知他的姓名,后来才知他是杨过杨公子,接着又知他找你找了十六年,接着又知你为他早在十六年前就已跳下了绝情谷,后来又听说杨公子为你而殉情绝情谷,不久,又听到你和杨公子在襄阳城外击毙蒙古皇帝,咱们真是又惊又喜,又喜又惊,江湖上沸沸腾腾,都是在打探你和杨公子的消息,我夫君更是关心,日日都在吩咐手下弟兄注意杨公子和你的下落,却不料竟到了咱们家中,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小龙女惊讶的道∶“真的呀?我和过儿都不知道呢,咱们离开襄阳就去了华山祭拜几位长辈,然后就与江湖脱离了,不知江湖上竟有这么多传言,真是出人意外,也不好意思,累得大家关心。”
“龙姐姐,你不知道你的名声可大得很呢!杨公子早已名动天下,那还罢了,很多人都没见过你,却都对你仰慕得紧呢!有人说你是天女下凡,又有人说你的武功比杨公子还高,因为你以前是杨公子的师父┅┅。”吕艳芳淘淘不绝,看得出她对小龙女确是崇仰得很,几个女子也围在一起,吱吱喳喳聊得没完。
古奇等她们聊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媳妇,今儿个你辛苦一下,无论如何要把宫主和杨公子、众位夫人留下来,你先整治一顿午饭,再设法打探一下你老公人在何处,如在附近,叫他尽快赶来,一个人来就可以了,记得不要带别人,晚上大伙儿好好聚聚。”
“是,媳妇这就去办。”
杨过看了李玉梅一眼,见她并未表示意见,于是对古奇道∶“这样叨扰前辈,实在过意不去。”
“那里话,那里话,小老儿今日能接待杨公子和宫主,实是平生之幸,公子再客气,就是不把小老儿当自己人了。”
杨过这才称谢坐下。
李玉梅对杨过悄声道∶“杨公子,我既当了你的岳母,那就真的是一家人了,以你的才貌武功,我这两个丫头一心要嫁你那是意料中事,我看龙姑娘心地极好,无论对两个丫头或是对袁姑娘她们都是真心相待,我是极为放心,我所担心的倒是你。”
杨过讶然道∶“岳母大人,这是何意?”
李玉梅正色的道∶“我知你爱龙姑娘至深,你会娶我这两个丫头和袁姑娘她们,也必定是龙姑娘的意思,我也相信你会善待她们,但要分爱给她们,却也未必容易。”
杨过低头沉思,心中对李玉梅的话细细思量了一会,涩然道∶“岳母大人之言甚是,我对龙儿确是生死相爱,如果一旦龙儿离我而去,我必追随于她,但对令嫒和袁姑娘她们之心却无这样强烈,小婿实是惭愧,但小婿对她们确也真心相爱。”
李玉梅高兴的道∶“贤婿能这样坦诚相告,足见你是正人君子无疑,我就再无不放心之理。”
他们两人在这边轻声细语,众女和古奇、老夫人等都进后厅厨房张罗午饭去了。
李玉梅又问杨过∶“贤婿,龙姑娘为什么会要你一下子娶了这么多妻房,这其中必有缘故,你跟我直说无妨。”
杨过面对这秀丽绝伦的岳母,一时脸色大红,李玉梅虽已年近五十,但望之也不过三十馀许,那一股成熟的风韵之美,一颦一笑和妩媚婉约的姿色,虽然仍着男装,却难掩其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勾魂摄魄的气质,杨过和她隔着一张小?而坐,时时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幽香,初时因言谈严肃,倒不觉得,这时一听她提到闺中之事,不由得心旌一阵摇动,但随即强摄心神,嚅嚅的道∶“龙儿一心想怀孕生子,但我与她虽成亲多年,其中十六年在等待中度过,两人不得相见,这数月来虽朝夕相处,但我二人自幼颠沛,竟都不知夫妻相处之道,为此咱俩还去偷看别人洞房花烛,想要学得一些┅┅,却无什么帮助,昨日在悦来客栈晚饭,龙儿闻道令嫒和袁姑娘都曾习过房中之术,她在大喜之下,竟当众要求她们教她,而英妹妹竟也一眼看出小婿尚是童男之身,想是这房中之术必是亲如夫妻才能施为,英妹、华妹和袁姑娘才有同嫁之意。”
李玉梅听到这里,娇笑连声的道∶“这些丫头还真会挑时机,要不是龙姑娘这么一问,我想你是抵死也不会娶这么多妻子的。”
杨过愧然不语。
李玉梅妙目一转,盯着杨过道∶“想必昨晚贤婿才真正尝到了鱼水之乐?”
杨过红着脸,应了一声。
“我看龙姑娘神清气爽,眉目之间春意犹存,昨晚应是甚为开怀,这春兰、秋菊二女,也应是你昨晚破的身,而我那两个丫头和袁姑娘为何仍保有处子之身,我倒是颇为不解,以你的功力之深,一晚连御十女也不为多,何以竟放过了她们,是她们自己不愿吗?”
杨过暗暗佩服这位岳母眼光犀利,不在古老夫人之下,他和李玉梅这番长谈下来,心情已较为放松,于是也详细描述了昨晚的情景,他说∶“龙儿言道,她与我成亲之时,凤冠霞帔,洞房之中红烛高烧,终生难忘,她也一心要众位妹妹与她相同,但昨晚小婿在英妹、华妹和袁姑娘点拨之下,与龙儿燕好,龙儿已无法承受,小婿却仍未出精,不得已之下,才征得袁姑娘同意,春兰、秋菊两位妹妹才接替下来。”
李玉梅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龙姑娘果然对这些姑娘情深意重,倒是我这两个丫头已存心献身,不计这些了。”
“岳母之意?┅┅。”杨过不解的问道。
“这两个丫头以飞鸽传书于我,说道已嫁了你为妻,却含糊其辞,不谈婚事,言下之意,随时都有献身之意,却怕我责怪她们不孝,这丫头的鬼心眼我岂有不知,我要是确知她们嫁的就是贤婿,又怎会有责怪之理。”
“多谢岳母厚爱,小婿一定珍爱她们。”
神雕之逍遥篇(四)
“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我也很是欢喜。”李玉梅笑靥盈盈,又道∶“今晚如是方便,我就在这师姐家中为你们完婚也就是了,免得她们日日与你相处,心猿意马,反为不美。”
杨过惊道∶“岳母┅┅。”
“拣日不如撞日,难道你不喜欢?”
杨过这才无语,只得称谢。
李玉梅心情甚好,她摘下了头巾,露出一头乌黑长发,她用双手绾住,取出一条丝巾在脑后扎成马尾状,与袁明明的今日打扮颇为相似,但帅气似乎更足。她有些羞意的道∶“贤婿,你看我长得怎样?”
杨过吃了一惊,嚅嚅的道∶“岳母大人貌美如仙,气质风韵更是无可比拟。”
李玉梅格格笑道∶“我想你这是真心话,你这样说,我也很高兴。”她因是着了男装,胸部被刻意压平,坐久了就不舒服,她解了几个襟扣,趐胸就整个隆了起来,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却轻轻一叹,有点幽怨的道∶“贤婿,咱们百花宫的房中之术天下无双,不论是历代百花或是众位首脑,只要成亲之后,无不恩爱美满,夫妻百头偕老,我虽是百花宫主,却只和先夫做了十几年夫妻,他得了绝症而死,我那时痛不欲生,想要随他于地下,但念及这两个丫头年幼,这才打消了此意,这些年来,我实是郁郁寡欢,再也不曾出宫。”
杨过听她自怨自艾,不敢答腔,只是静静听着。
“如今两个丫头有了好的归宿,我的心愿已了,唉┅┅。”李玉梅眼望门外天际,忽然流下泪来。
杨过心中卜卜乱跳,手心冒汗,只怕她会忽然做出不可预料的动作。
李玉梅愣愣的流了一会泪水,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抬手用衣袖擦了泪水,看到杨过目不转睛,紧张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上涌起一朵红云,微微一笑,道∶“贤婿不必担心,这么大年纪了,我也不会想不开,只是┅┅。”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请岳母大人放宽心怀,小婿本来深受江湖恩怨纠缠,心中无一日安宁,一旦恩怨已了,决定退出江湖,心胸豁然开朗,暮气顿消,功力也更为精纯,时下正与龙儿和众位妹妹遨游四海,以不枉虚度此生,岳母大人如愿意,正可结伴同行。”
李玉梅笑道∶“多谢贤婿的好意,两个丫头在信中也有此意,你一大堆老婆,夜夜春宵,我跟着你们成何体统。”
杨过脸色大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玉梅又道∶“丫头要我授你断肢重生之术,断肢重生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你而言,应是不难,今晚如在此为你们完婚,我不但授你房中之术,也同时授你此术。”
杨过听李玉梅之言,似是要在洞房之中传授,不由大奇,惊异的道∶“岳母,你要┅┅?”
“怎么?你还害羞不成?这两个丫头的房中术不都是我传的?只是没有男子真正的实作而已,但这样的练法毕竟隔靴搔痒,只是记住一些口诀、窍门,还有待日后印证领会,成就有限,在你们燕好之时,我当场指点,当可速成。”李玉梅又道∶“两个丫头只懂得女子的房中术,却不知男子的,这男子的房中术才是真正的绝妙神功,我会授你采补、还精归元之术,对你现有的内力虽已无多大帮助,但青春永驻却是一定的。”
杨过甚喜,只听李玉梅又道∶“贤婿,这御女之道端在欲情,如你心中无欲,必定无法御女,以你武功,如要勉强举阳定当不难,但这燕好之际殊无乐趣可言。”
“岳母所言甚是,我与龙儿重逢之后,终因对她爱之过甚,存有不敢侵犯之心,这┅┅无法自行举起,虽以内力支撑,但毫无感觉,龙儿也觉痛苦。”
“是了,这是一椿。另一椿是,尽管你眼下已有六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但男子之心多是喜新厌旧,这是天性如此,也是无法勉强,日后你必定慢慢对她们不感兴趣,也就是心中不起欲念,于是又与前一椿的情形相同。”
杨过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李玉梅所说也言之成理,他以诧异的眼光看着李玉梅。
“我要授你的男子房中之术,就是要你长保这心中欲念,才能让你们夫妻日日恩爱,这也是青春永驻的真义。”
杨过大喜过望,道∶“多谢岳母大人。”
“你娶了我的女儿,也是你的运气,天下虽大,大概也没有像我这样的岳母大人了,这袁姑娘虽说也学过房中术,那只是皇宫里的争宠之术,与咱们百花宫相比,那是天壤之别。”李玉梅自傲的道。
杨过心下暗忖,李玉梅所说倒也不是自夸。
李玉梅又道∶“贤婿,我对你甚是投缘,或许也就是人家说的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欢喜的道理吧!今晚如在此洞房,你可破了两个丫头和袁姑娘之身,我教你如何采补,采补这处子之身对你大有好处,对她们无伤,你只需度她们一点阳精,对她们又有大益,这就是互采,你以采补所得之气,贯入右臂经络,再辅以重生之术,你这右臂在一年之内应可重生完成,昨晚你破春兰、秋菊之身时,我未在场,甚是可惜。”
杨过喜出望外,道∶“小婿对这断臂本已无憾,但如能重生,当然更好,尤其是在一年之内就可重生完成,这已是大出小婿之望了。”
李玉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叹道∶“贤婿,你实是心地仁厚,我刚刚这些言语如是对一个心术不正之人说了,他必定会设法多去采补一些处子,而你却已心满意足。”
杨过惊道∶“这个小婿万万不敢,小婿娶了英妹、华妹她们,已觉愧对她们,怎可再有这种不良念头。”
李玉梅道∶“贤婿倒也不必存有什么愧疚心理,这是她们的福缘,以后如有适当女子,再娶也是不妨,我这两个丫头也不是醋坛子,其他几位姑娘应该也不是,只要你能调适她们的需求,多几个老婆有益无害。”当下传了杨过断肢重生秘术,又教了他采补和还精归元等术的诀窍,其他则需临床施教。她又与杨过讨论了昨晚和小龙女及春兰、秋菊燕好的经过,指正他的缺失,并道∶“龙姑娘因自幼修练玉女心经,这门功夫我虽然不懂,但基本法门必定是要修练之人心如止水,不泄情欲,一旦动情,轻易就会泄身,甚至大泄不止,有伤她的修为,你可用我适才授你的度精之法,在她泄身之后,度精于她,必可补她的损耗,数次之后,她就会自我控制,以后可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绝无后患。”
杨过喜不自胜,他原本耽心小龙女的身子,这下可放心了。
他们这一谈,整整叙了一个多时辰,时将近午。在厨间忙碌的诸人猜知李玉梅是在传授杨过断肢重生之法,都不敢前去打扰。
李玉梅将各项秘术传授已毕,起身脱去长袍男装,她内穿紧身的白色劲装,曲线毕露,绝无中年妇人臃肿之态,倒像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她俏立在杨过面前,挺了挺胸脯,扭了扭腰,悄声道∶“你看我这付身子,像不像你的岳母?”
杨过面红耳赤的道∶“岳母大人天生丽质┅┅。”
李玉梅又悄声道∶“你看到我会不会动心?”
杨过更是大窘,李玉梅格格笑道∶“逗你的啦!来,咱们到屋外再比划比划,我好久没和人过招了,手痒得很,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不和你拆几百个回合,心下难熬,我可要全力施为,你一定要打得我浑身舒泰才好,否则说不定晚上我就先勾引你,让这些丫头吃醋。”
杨过见这岳母大人似真似假,倒也不敢大意,只得跟着走出大厅。
李玉梅一见杨过出厅,立即起手出招,只见掌影连绵,劲气四散,地上碎叶尽皆向两旁激射,杨过以落英掌相应,这李玉梅的武功确是了得,约与黄蓉在伯仲之间,杨过初时只施三成功力,渐渐到了五成,于是整个院子劲气鼓荡,屋内众人都拥出来观看,杨过也是久未松动筋骨,这下引起了兴致,遂也将落英掌发挥得淋尽致,转眼已过百招,李玉梅娇喝道∶“好掌法!”说完,她身法一变,变成大启大阖的仙女散花身法,但见掌影飞舞,身影翻飞,把杨过密密的裹在掌影和身影之中,但不论她如何抢进,总是近不了杨过的三尺之内。
李玉梅的仙女散花身法,活动幅度甚大,最是耗费体力,但她的本意也是如此,只见她虽已微微喘气,却娇笑不断,显得很是开心,真的全力施为。
忽地,杨过也是身法一变,突破了被李玉梅笼罩的身影和掌影,也以大动作的身法相对,这下一来,院中两条身影满场翻飞,好看已极,指掌相交之际,惊爆之声大作,赵英、赵华等诸女都忍不住拍起手来,还大声叫好。
杨过与人对阵,甚少采用大动作,都是以剑法和内力取胜,这次与岳母拆招,原是要讨好于她,搏她欢喜,他的轻功当世无敌,这下刻意施展,把旁观众人看得目眩神迷,李玉梅更是忘了疲累,催动内力,全力抢攻。
忽然一阵海啸声自四面八方隐隐传来,这声音愈来愈大,李玉梅大吃一惊,觉得这声势锐不可当,但自己却未感到压力加重,知道杨过只是助威,并不是冲着自己,可是这海啸之声是如何产生,她却不得而知,只是继续进招。
李玉梅虽未感受到压力加重,但周遭的情况却大不一样,但见这占地极广的院子四周雾气腾腾,海啸声如同闷雷,震撼人心,旁观众人大惊失色,只觉这已不是武功,简直是在施展魔法。
蓦地,雾消雷止,大地一片清明,杨过躬身道∶“岳母大人功力深厚无比,这仙女散花身法再也无人可及。”
李玉梅止住身影,只见她汗水涟涟,却是眉花眼笑,笑吟吟的道∶“贤婿这身武功确是超凡入圣,我再也想不到一个人的武功竟能练到这样的地步。”
古奇和老夫人更是叹道∶“杨公子真是让咱们开了眼界,以前咱们实是井底之蛙,幸好及早退出江湖,没去与人争强斗胜,否则这身老骨头早就不知丢在那里了。”
杨过连忙谦声道∶“前辈忒谦了,晚辈只是陪着岳母大人过招舒散筋骨而已。”
赵华喜孜孜的跑过去拉着李玉梅的手道∶“娘,杨公子的武功真的好厉害呵!”
李玉梅伸指在她额头上一点,笑骂道∶“你知道就好,哪一天你要是惹恼了他,他一只小指头就要了你的小命。”
赵华吐了一下舌头,道∶“他才不舍得呢!”
众人大笑。
古老夫人忙叫李玉梅进去更衣梳洗,准备开饭。
众人已在饭厅落座等候,见李玉梅在艳芳陪同之下,更换了一身女装,想是吕艳芳的衣衫,穿起来倒也合身,两人看起来像是姐妹,但李玉梅更为娇媚。众人起身相迎,李玉梅坐了首座,古奇夫妇在对面主位相陪。
才喝了第一杯酒,忽听竹林外有人直奔而来,一路上还大声叫道∶“杨大侠,杨大侠,想死兄弟了。”
古奇一听就知道是儿子赶来了,心中大喜,吕艳芳更是奔出了大厅相迎。
只见一条豹眼悺髯的彪形大汉已奔近了院子,见到妻子,大叫道∶“艳芳,杨大侠可在?”
吕艳芳高声回道∶“正在内厅用饭!”她话未讲完,古森已冲进了大厅,一眼看到正起身相迎的杨过,立即拜伏在地∶“杨大侠,你好,真是想煞兄弟了!”
杨过慌忙拉起,朗声道∶“古帮主,你这不是折煞兄弟了嘛?快快请起,还有百花宫李宫主在此,正是兄弟的岳母大人,也算得上是你的岳母呢!”
古森一愣,抬头一看主客位上正坐着一位含笑看着自己的美貌少妇,看来比自己还年轻,但相信杨过不会开自己玩笑,立即上前两步,拜伏在地,口中称道∶“小婿拜见岳母宫主。”
李玉梅好是高兴,对着老夫人林玉秀笑道∶“师姐,小妹我今天真是高兴,一日之间有了两个女婿,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古贤侄相貌堂堂,卓然不群,果然不愧为一帮之主。”
吕艳芳原为百花宫的百花之一,百花都是孤女,她虽不是李玉梅的授业弟子,但李玉梅却是百花宫之主,也等于是她娘家的家长,所以杨过称李玉梅是古森的岳母倒也不为过。
老夫人林玉秀老怀大畅,呵呵笑道∶“还要师妹多多管教。”
李玉秀笑道∶“管教我是不敢的,这样一个好儿郎,人见人爱,艳芳也是好福气了。”
吕艳芳已在李玉梅身后侍候,闻言娇声道∶“谢谢宫主。”
李玉梅嗯了一声,细细打量着古森,古森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她是长辈,未得她的吩咐,不敢离开,只得直愣愣的站着。李玉梅看了他一会,道∶“贤侄伸出右手让我一看。”
古森不明所以,只得将右手伸到她面前,李玉梅伸出三指在他右脉上一搭,微闭双眸,想是在细细琢磨,忽然古森感到从李玉梅的三指中传来一股热力,直冲他的肺腑内脏,接着又循任脉往丹田、会阴而下,在会阴处停顿了一下,一个回转,又从督脉而上,这股缕缕真气,在他身上走了一个周天,古森只感到极为舒畅,全身都受到感应,料知这年轻岳母正在为自己施功,但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李玉梅缩回手指,略一颔首,已有了计较,转头又对林玉秀道∶“师姐,你适才所言,小妹包你明年此时就有白白胖胖的孙子可抱。”
古奇和林玉秀闻言,都从椅上跳了起来,古奇张口结舌的道∶“宫主┅┅!”
林玉秀则叫道∶“师妹┅┅。”两人都大为激动。
李玉梅稍一摆手,示意古森退开,端正了身子,正色的道∶“师姐,师姐夫,我知道你们为了贤侄所受的内伤挂怀,小妹适才已仔细测过贤侄的经脉伤势,果然非同小可,我想师姐也曾多次试图打通这被闭的精索脉穴,但一来这精索被闭多年,已有错乱之象,师姐可能未知,以致徒劳无功,二来功力不足,无力强行打通,小妹也无此功力,但今日有杨公子在座,你们就可高枕无忧了。”
古奇夫妇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件事引为憾事,以为就此断了香火,对不起列祖列宗,这时听李玉梅侃侃言来,知她所言非虚,两人浑身颤动,互看了一眼,都走到李玉梅跟前下拜,古森和吕艳芳也在他俩身后跪下,古奇颤声道∶“宫主,你是咱古氏一门的恩人,这一礼你一定要受。”
李玉梅起身回拜,扶起泪流满面的林玉秀,柔声安慰道∶“师姐,你我情同姐妹,小妹学艺期间,师姐对小妹的种种照顾,小妹一直铭感于心,今日天幸重逢,能为师姐尽这一点心意,也是天意使然,你万万不可这样多礼,小妹我可承受不起。”
林玉秀起身拭去泪水,破涕为笑的道∶“你还记得当年之事,想那时咱们无忧无虑多么愉快。”
古奇也起身转向杨过道∶“还要有劳公子,公子真是古氏一门恩人,大恩不言谢,小老儿谨以水酒相敬。”
杨过举杯连道不敢,并称∶“晚辈听凭岳母大人吩咐,一定全力而为。”
古森又重新与杨过见礼,古森看着他,诧然道∶“杨大侠,你┅┅像是变了一个人呢!┅┅兄弟要是在路上遇到,绝不敢相认,你现在像是个少年书生呢!”
杨过哈哈大笑,高兴的为他引见小龙女和众女,道∶“兄弟,你见过这几位拙荆。”
古森自进得门来,眼中都未见得别人,这时一听杨过之言,很觉不好意思,呐呐的道∶“兄弟失礼,兄弟拜见众位嫂嫂。”说着连连作揖。
众女都起身回礼,古森得知杨过身边的绝色美女竟是小龙女,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叫道∶“艳芳,艳芳,杨大嫂小龙女在这里呢,你快快来见过。”
吕艳芳喜上眉梢,笑盈盈的过来挽着他的手,道∶“相公,我早就拜见过了。”
她刚才听得李玉梅之言,知道自己得子有望,顿扫眉间忧容,她替杨过一一为古森引见袁明明、春兰、秋菊和赵家姐妹,每人还都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古森对每人都甚为恭敬,这当然是为了杨过的缘故,否则以他这种粗线条的汉子,很少对女子有耐心见礼的。
这顿饭重新开始,古森在他父亲身旁落座,豪迈之气远甚其父,酒量又好,一时之间,饭桌上气氛热络。
这座屋子虽是四合院古厝,平时只有古奇夫妇居住,三个媳妇轮流前来侍奉,但屋舍甚众,厅堂宽敞,各种食物应有尽有,古森有时还把帮中重要兄弟带来聚会议事,刚才虽是临时整治午饭,但此时桌上菜肴丰富,桌上之酒全是纯白佳酿,这些女子除了小龙女之外,也都个个好酒量。
说来也是凑巧,数日前,古森因帮中无事,想起家里的父母妻子,就带了帮中三个得力堂主,轻骑沿着京洛大道,往老家而来,才路过泸州大集,就有派在此地的帮中弟子飞骑赶来,说有帮主的大夫人飞鸽传书,古森吃了一惊,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待得拆开密封的火漆竹筒,才知是神大侠杨过在他家中,父亲特别交待,只准他一人前去,古森惊喜交集,匆匆吩咐三位堂主在泸州大集待命,自己则一马当先,疾奔赶来。
李玉梅在主座左顾右盼,颇为得意,她刚才和杨过拆了数百招,只觉全身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连喝了数杯烈酒之后,看不到一丝皱纹的俏脸上已涌上了红晕,她举杯对古奇夫妇道∶“师姐,师姐夫,小妹有一事相烦。”
众人闻言停杯,林玉秀笑道∶“师妹恁的客气,有何吩咐,师姐我无不从命。”
“那就先谢了。”李玉梅说着,又对小龙女道∶“龙姑娘,我有事与你相商。”
小龙女一愣,正身道∶“听凭前辈吩咐。”
李玉梅道∶“好!承蒙你关照小女,与袁姑娘和春兰、秋菊一同嫁了杨公子,我有意今晚就在这里为她们完婚,不知你意下如何?”
众女都又惊又喜,赵家姐妹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可是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无限喜悦,俏眼都偷看着杨过。
小龙女也是喜不自胜,娇声道∶“前辈,这真是太好了,晚辈正忧心不知如何为她们安排婚事,有前辈主持,真是太好了。”
古家两代听得杨过要在这里举办婚礼,那是天大的喜事,古森更是站起身子,大声道∶“杨大侠,这真是咱们古家的荣幸,这婚礼全部包在兄弟身上。”
“古贤侄你先坐着,我还有话说。”李玉梅道。
古森掩不住满脸喜色,闻言恭声道∶“是。”
李玉梅道∶“既然这样,就这么决定了。但我知杨公子已决意退出江湖,这婚事自然也不宜向外张扬,有劳师姐夫带着这班新娘子就近到泸州大集采购奁,百花宫有的是金银财宝,师姐夫你就不用为我省银子,尽量买她们喜欢的物事,袁姑娘和春兰、秋菊也就当是我的女儿吧。”
袁明明盈盈起身,走到李玉梅跟前跪下,哽咽道∶“多谢前辈,小女子先母见背,家父被奸臣所害,前辈如不嫌小女子┅┅。”她正说着,春兰、秋菊也已跪在她的身后叩头。
李玉梅欢然笑道∶“袁姑娘,你们是要拜我为母?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你是将门虎女,当朝皇妃,我可是不怎么敢当呢?。”
赵英、赵华越座奔到李玉梅身旁,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还不住摇晃,撒着娇道∶“娘,你快答应了嘛!袁姐姐和春兰、秋菊妹妹对女儿真好呢,咱们早就已是姐妹一样了,你快答应嘛!”
李玉梅笑骂道∶“你这两个不害臊的丫头,马上要当新娘子了,还这样胡闹!”
两女都喜孜孜的非常得意,红着脸还赖着不依。
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已是打蛇随棍上,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口称∶“母亲大人在上,女儿明明、春兰、秋菊叩拜。”
李玉梅笑得合不拢嘴,一一把她们扶起,搂在怀中左看右看,很是亲热,众人又都纷纷上前道贺。
一阵热闹之后,大家又都落座,众女姐姐妹妹的重新叙礼,情绪都很高昂。
李玉梅又与小龙女商量,要她们取回雁回寺前的马匹到泸州大集后,退了悦来客栈的客房,取回随身行囊和马车,然后由古奇陪同采购应用物品,古森、吕艳芳和老夫人都说要陪着去,李玉梅都不允,古森只好对古奇道∶“爹,孩儿还有三个随身兄弟在泸州大集待命,爹可吩咐他们帮忙办事。”
李玉梅又道∶“晚上有喜事要办,本来应该好好的整治酒席,大家好好的庆祝,也可闹闹洞房,但一来中午这一顿已经够好了,二来晚上也没时间整治,师姐夫,你就顺道在悦来客栈搬一桌酒席过来吧!”
古奇笑道∶“宫主,你设想真是周到,可是这样就太显得小老儿不成敬意了。”
李玉梅道∶“不会,咱们各有要事,也不能叫新娘子们再下厨房,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古奇只得点头答应。
晚上既不须准备喜宴,时间就宽裕多了,众人又好好的喝了好几杯酒,连小龙女都喝得脸上红通通的。
李玉梅今天操控全局,众人也都服她,她一连和古森、吕艳芳夫妇喝了三杯,古森已有些大舌头,吕艳芳更是脸如红布,但都兴致极高,杯中之酒到口即干,毫不怯场推辞,李玉梅又要他俩再干三杯,两人也毫不含糊的仰头干了。
李玉梅对古奇和小龙女道∶“有劳师姐夫和龙姑娘带大伙儿去购物,多挑选一些,你们傍晚再回来吧。”
众女都喜孜孜的起身告退,随同古奇出门而去,莺声燕语,兴奋的不得了。
厅中只剩杨过、林玉秀、李玉梅和古森夫妇,李玉梅待众人走后,对吕艳芳道∶“艳芳,你和你老公进去沐浴净手,你老公的丹田以下要浸在热水中一柱香时间以上,你要不住替他换水,不可让水冷却,我稍后即来。”
众人已知她要为古森施术,原来她刚才不住的要他俩喝酒也是具有深意,吕艳芳立即扶着古森进入内房,并加烧大锅热水。
林玉秀感动的说∶“师妹,真是多谢你了。”
李玉梅笑笑,看着她道∶“师姐,这些年来,你的功力确实大进,但也太不爱惜自己,瞧你现在的容貌,不像是咱们百花宫出身的。”
林玉秀受到师妹指责,不以为忤,愧然的道∶“师妹责备的正是,我为了要替小儿治伤,一心苦练内功,却把百花宫的功夫搁下了,这十年来我和你师姐夫像是突然老了三十岁,真是对不起师门。”
李玉梅感慨的道∶“这是母子天性,也怪不得你,却也害了师姐夫。”
林玉秀垂头不语,她只比李玉梅大几个月,但李玉梅丰神玉润,宛如三十许,风韵犹胜少女,而林玉秀却发苍面皱,望之如七十老妇,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无怪她感慨不已。
李玉梅对坐在一旁不敢出声的杨过道∶“贤婿,你在这里自个儿再多喝几杯,等会儿要借重你的大力,我与师姐到内室还有话要说。”
杨过恭声应是,李玉梅则与林玉秀携手进了内室。
林玉秀带李玉梅到自己的卧房,李玉梅关上了房门,道∶“师姐,你把衣服都脱了。”
林玉秀大奇,但知这个师妹必有深意,不敢发问,只得脱了内外衣衫和底裙。
只见她的身材仍然颇佳,但一对乳房却已下垂,并有干瘪之象,腰身也稍粗,下腹一丛阴毛,倒有一半泛白,两瓣阴唇乌黑外翻,李玉梅又看她背身,两片股肉下垂更甚,大腿赘肉犹多,再一搭她的腕脉,发觉早已经闭水止。李玉梅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委屈师姐,为了子女,竟肯这样牺牲,小妹好生相敬。”林玉秀被她一说,流下泪来,哽咽道∶“师妹,师姐我是心甘情愿的,谈不上什么牺牲,你师姐夫实是待我甚好,我为他古家多尽一些心意也是应该,何况┅┅”说着泪流满面。
“师姐你先宽怀,小妹我二十年来不曾出宫,一心都寄托在百花宫的秘传功夫上,自信已有心得,小妹也最关心这返老还童之术,否则小妹绝不可能还保有这样的容貌,你先试练这真气运转之法,稍待小妹再开出方子,佐以灵药,相信三年之内,师姐可以恢复小妹现在这个样子。”
林玉秀颤声道∶“师妹,这是真的吗?”
李玉梅自信的道∶“小妹如无把握,怎敢开师姐这个玩笑!”她又道∶“仅是你一个人返老还童这是不够的,也要让师姐夫同你一般才好,你可以用我授你的真气运转之法,转授给师姐夫,我另开男子处方,你们就可同步恢复青春,一年之后,经开水涌,就可重享鱼水之欢了,只要你不吃醋,还可替他讨个小的呢。”
林玉秀真可说是得了从天上掉下来的至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抱着李玉梅鸣咽的道∶“师妹,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才好。”
李玉梅格格笑道∶“你们重新圆房之时,邀我来观礼就是了。”
林玉秀像是一下子回复了少女情怀,不由得红了脸,道∶“师妹不嫌,师姐我是欢迎之至。”
当下李玉梅与林玉秀同在床上盘膝坐好,李玉梅双掌贴在她背后俞穴,缓缓度入真气,边道∶“师姐,你记住小妹真气运行的脉络,再以自己的真气引导,切记行经丹田之下、会阴、阴门之处要镇摄心神,不可须臾偏离。”
林玉秀点头会意,于是两人气意相合,不到一柱香功夫,即运行了两周,林玉秀只觉全身趐麻通畅,有说不出的懒洋洋之感,她不敢分心,两个周天下来,已记住了真气运行的路径。
李玉梅收掌下床,一整衣裙,道∶“师姐感觉怎样?”
林玉秀道∶“全身懒洋洋的,可又是经脉通畅,尤其是那个地方竟有癸水之兆。”
李玉梅道∶“这就是了,以后每日子、午时刻,按现在这个法门各运功一次,再按时服药,相信一个月以后就有大效,一年之后,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三年之后,师姐你们阴阳相济,可比小妹现下的容貌又要年轻多了。”
林玉秀再无怀疑,只觉自己好比又有了新生命,她一边穿回衣衫,一边不住口的应是称谢。
李玉梅又在桌前写下了男、女两方,交与林玉秀收下,才相偕出房。她先到饭厅招呼杨过,一起到了古森夫妇的卧房,古森还泡在木桶之中,蒸气弥漫,吕艳芳在旁不住的舀水、倒水。
李玉梅看了一下古森黑中带红的光溜溜身子,只见他全身肌肉扎实,果然是一条好汉,她对吕艳芳道∶“擦干了他身子,在床上躺好,我要先检视一下他的伤处。”
古森闻言起身,吕艳芳立即帮他拭干全身,李玉梅要古森两条大腿张开,垂在床缘,又叫吕艳芳在他臀下垫了两个枕头,使得古森的下身高高突起,古森觉得很难为情,看着母亲,又看看妻子,满脸通红。吕艳芳虽是百花宫弟子,成亲之后,闺房之中从未这样实作,觉得很是刺激,已忍不住浪潮泛滥。
李玉梅取笑道∶“倒底还是小伙子,还害臊呢!”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掂掂古森的阴囊,虽然泡了这么久的热水,还喝了这么多酒纾络血脉,仍是硬鼓鼓的,她道∶“精力充沛得很呢!”她稍用力一捏,古森眉头微皱,显是有些痛意,李玉梅又拉起他的鸡巴,细细查看,古森觉得鸡巴被李玉梅抓住,舒服的不得了,可是却又吓得愈加缩校李玉梅又在鸡巴和阴囊相连之处运力轻轻捏揉,古森眉头皱得更深。
李玉梅道∶“就是这里了!”她在房中椅子坐下,叫古森起身近前,细细传他打通精索的真气运行之法,并要他稍待在出精之际,配合外来的真力,一鼓作气,连同阳精一迸而出,当能将久闭的精索脉穴冲开,让精中重新产子,无需一月,即可让妇人受孕。
古森又惊又喜,却不明了这位岳母要如何让自己出精,正在暗自思量,忽听李玉梅又把吕艳芳叫了过来,只听她道∶“艳芳,把你老公弄起了,倒要看你百花宫功夫忘了没有?”
吕艳芳微吃一惊,但她从小受百花宫陶冶,并不意外,于是缓缓脱去内外衣衫,她衣衫这么一脱,那身段之美确是不同凡响,平时只因穿着粗布宽衣,显示不出来,这下须眉毕露,乳隆臀丰,纤腰盈盈,不愧是百花宫调教出来的百花,尤其是奉了宫主之命,刻意做出媚态,这一摇一摆,顿使满室生春,古森从未看过妻子这种媚态,不由得傻了眼,他是粗鲁汉子,平时与妻子燕好,只不过是生理需要,一经接触,即急着出精了事,也不懂妻子是否满足或有什么需要,实无什么情调可言,母亲“玉笛仙子”林玉秀虽也是百花宫前辈弟子,但她关心的是古森能否生子,并不教导他闺房之乐,所以吕艳芳也没机会使出百花宫的秘技,她让古森坐在床沿,伸出右手在古森鸡巴头上只这么一点,古森在浓密阴毛之下缩成一团的鸡巴突然就弹了出来,她再稍稍套弄,古森的鸡巴即成昂然巨物。
李玉梅微微点头,表示嘉许,道∶“你们就燕好吧,古贤侄不可强忍,尽快出精,要默记刚才所传之法,缓缓运行,艳芳也用点功夫,让你老公出的阳精愈多愈好。”
吕艳芳娇应了一声,把古森顺势一带,就成了古森在上,自己在下的态势,古森握住鸡巴,只在妻子屄口磨了数下,即一捅到底,又鼓气紧紧辗磨几下,即开始抽插,两人因为受了李玉梅吩咐,要尽快出精,而且出得愈多愈好,所以都放松了心情,全力追求高潮,只见古森奋力起伏,吕艳芳腰肢款摆,臀部上下迎合古森的动作,屄紧紧含着他的鸡巴,须臾不离。杨过在旁细看,觉得吕艳芳的这套功夫又比春兰高明,他正相互比较,心下不免浮荡,忽听李玉梅叫道∶“杨公子,你等古贤侄精关初开之时,将真气贯入他的肾俞穴,暂凝住不发,待他出精,即将真气推送,务必一鼓作气将他被闭的精索脉穴冲开,你可要看我的手势行事。”
杨过忙应声道是,并站在古森身侧准备。
古森虽然豪迈,不拘小节,但在母亲和外人面前与妻子燕好,总是有些不自然,尤其是一边要照着李玉梅所授法门默运内力,一边又急着想要出精,却愈是出不来。
吕艳芳见丈夫冲刺一阵,仍无反应,于是两腿高举,微缩小腹,让屄纵深加长,运起百花宫秘传,这子宫口开始伸张吸吮,阴壁内无数微细血管突起,千丝万缕的把古森的鸡巴密密缠住,口中娇喘,淫声不绝,古森自觉成亲以来,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剧烈快感,他先后娶了三个老婆,当然还是最爱吕艳芳,但她也从来没这样淫浪过,尤其是在外人和长辈面前,不由得格外兴奋,鸡巴大涨,冲刺幅度加大,片刻之后,忽觉背脊一阵强烈的酸麻,精关已动,李玉梅眼光何等厉害,立即右手一挥,杨过伸出中食二指,真气隔空贯入古森的背后左右肾俞穴,古森突觉一股热力直冲精关,舒畅无比,舒服得仰首大叫一声,精关大开,杨过猛力加劲,古森的阳精随即汩汨而出,直射吕艳芳屄,吕艳芳因运气开了子宫口,这屄之内敏感无比,突然阵阵热精射来,烫得她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美,她全身颤抖,淫叫之声,闻于屋外,怪不得李玉梅要古奇、小龙女等到傍晚再回来。
古森趴在吕艳芳身上不住抽搐,足足泄了半刻之久,吕艳芳下身汪洋一片。
本来一般的观念,男子不可一次泄精太多,以免伤身,但古森的病况不同,他因精索被闭多年,虽可产精,却精中无子,这次李玉梅先让古森喝了许多烈酒,又要他下身浸泡热水,先松弛他的精索脉穴,再传他运气聚精,利用杨过举世无匹的内力,乘他出精之际,逼他狂泄,内外夹攻,一鼓冲开被闭的脉穴,再加上吕艳芳的百花宫房中之术,终于大功告成。
林玉秀怜惜的为儿子、媳妇擦干身上汗水,一面喃喃的尽说些感谢李玉梅和杨过的话。
李玉梅待两人休息了一会儿,要古森翻身仰卧,她细细查看他的阴囊,只见原来鼓涨僵硬的阴囊已经收拢,紧贴着两颗巨大的肾子,李玉梅用手微微一掂,满脸喜容,对着林玉秀欢然道∶“师姐,大功告成。杨公子真是居功厥伟,内力用得恰到好处,如果过猛,不免伤到精关,虽无大碍,却要将养几天,如果不足,又可能功亏一篑,他的内功真是炉火纯青,如失去这个机缘,师姐你真是没有孙子可抱了。”
林玉秀自是没口的感谢。李玉梅又对还躺在床上喘气的吕艳芳温言道∶“艳芳,真难为你了,你的功夫虽然有些生疏,却还没忘,以后就跟你老公用心生孩子吧!”
吕艳芳有气无力,却掩不住满脸的喜悦和羞意,嚅嚅的道∶“谢谢宫主。”
李玉梅也高兴的道∶“谢我干嘛?你是我百花宫弟子,我身为宫主,当然也要照顾着你,何况你还是师姐的媳妇呢。”
古森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岳母真是感激佩服得五体投体,他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大声的道∶“岳母大人,小婿真是诚心诚意的感谢你,能让我古家有后┅┅。”
李玉梅格格娇笑道∶“你是一帮之主,讲话不老实,那么你刚才跟我叩头不是真心诚意的了?”
古森意气风发,满脸喜色,他因不能生子,引为大憾,身为帮主,却在人前自觉抬不起头,这下生子有望,又发现这大老婆竟是这般可爱,这种种喜事,都是这岳母所赐,他怎不衷心感激?这下听得李玉梅消遣他,暗黑色的脸上涨成紫红,他口才不佳,怎能跟这岳母斗口,于是跪下又咚咚咚叩了三个头。
李玉梅笑声不停,显得极为欢悦,对古森道∶“好女婿,生受你了,你们夫妻再温存一下,艳芳,记得还有咱们的媚术要多多施展,不可让你老公在床笫之间偷懒,他有三个老婆,至少要有两个老婆同时陪他,这对你们都有益无害,你万不可吃醋。师姐,杨公子,咱们出去吧!”神雕之逍遥篇(七)
忽然,通铺那厢边似有红光一闪,众女齐都转头望去,但却不见有光,只见杨过缓缓起身,众女欢呼一声,都朝杨过奔了过去,莺声啁啁,充满了关心和开心,杨过微微笑着,对着大家道∶“怎么了,好像忽然不认识我了。”又朝这边厢一望,不见李玉梅,于是问道∶“龙儿,岳母大人呢?”
小龙女轻声道∶“宫主前辈已经走了。”
杨过啊了一声,脸有不豫之色,对众女道∶“这┅深更半夜┅┅唉┅,咱们对岳母大人不敬嘛?”
赵英忙道∶“不是的,公子,娘很高兴的,娘说她所有事情都已吩咐交待妥当,不再陪咱们了,她说可能自个儿要在江湖上玩一阵儿才回百花宫呢。”
杨过看着小龙女,小龙女点点头,柔声道∶“过儿,宫主前辈洒脱自在,令人好生敬重仰慕,对咱们更是情深恩重,怎会对前辈不敬,她实是放心而无牵挂,才飘然离去。”
杨过这才安心的点点头,与众女携手回到八仙大桌,小龙女替他斟了一杯酒,杨过举杯喝了,看到众女颈上的各色宝石项炼,眼睛一亮,诧道∶“我正在奇怪,众位妹子怎么忽然都更美了,原来是戴了这些项炼,这是从何处而来,是岳母大人送的吗?”
众女都很得意,赵华娇笑道∶“不是的,是龙姐姐送的。”
小龙女笑盈盈的道∶“这项炼是咱们古墓之物,共有七条,我携了出来,今日里正好送给各位妹妹作为新婚贺礼。”
杨过唔了一声,东看看,西看看,赞道∶“真是美极了,戴在你们身上真是美上加美。”
他是大而化之,也不问还有一条项炼作了何用,或是送了何人。
小龙女爱怜的看着杨过,道∶“过儿,你的气色好极了,看来宫主前辈所传各种秘术对你大是有用。”
“是啊,龙儿,我适才行功之时,这条右臂断处酸麻难当,幸好岳母大人有提醒于我,这是行功有效之兆,否则我在惊慌之下,说不定就会放弃。”
众女闻言,都不禁喜形于色。
小龙女更是欢喜,她要众女轮番向杨过敬酒,两、三轮下来后,又道∶“今儿个新婚大喜,三位妹子已经圆了房,还有两位可还待字在洞房之中,大伙说该怎么办啊?”
袁明明听出小龙女之意,是要让二女多喝一些酒,好让稍待与杨过圆房时较放得开,于是朝春兰、秋菊使一眼色,找了各种名目要赵英、赵华喝酒,又说她俩的项炼戴在项上特别好看,又说她俩的唇型最是诱人,春兰甚至还说从她俩姐妹的臀部看来,一定会生一大堆儿子,一时之间,杯桄交错,笑声不绝,赵英、赵华明知是在灌她俩喝酒,但心情欢悦,自是来者不拒,杯到酒干,甚至还主动出击,连小龙女她们都还敬了十杯以上。赵英、赵华醉态可掬,媚眼如丝,粉脸酡红,赵华对小龙女撒着娇,大着舌头道∶“龙姐姐,妹子一定会做公子的好老婆,一定不让他生气,一定不让你生气┅┅。”又转身对杨过道∶“公子,我要做你的好老婆,你欢不欢喜?”杨过稍有尴尬,只好轻轻的搂着她。
小龙女又使一眼色,袁明明三女,一人一个连扶带哄的将杨过和赵英、赵华送上了通铺大床。
三女回转后,小龙女道∶“我听宫主前辈言道,过儿已在你们身上用了度精之法,这在你们破身之初最是有用,现下乘过儿和两位妹妹圆房燕好之际,咱们不去打扰,姐姐我传你们玉女心经,再佐以宫主前辈的养身心法,咱们双管齐下,我想功力可以大进,青春也可永保,妹妹们意下如何?”三女大喜,这三人艺出同门,都是由袁父亲授,拳脚剑法造诣颇佳,袁明明因稍年长,武功略胜一筹,但三女内功基础均弱,当下小龙女将玉女心经的基本法门细细传授,详加解释,并指点她们行功,馀下部分以后再传,自己也依李玉梅所授的养身心法趺坐运气。
这古宅西厢南北两端别有天地,同是一间花烛高照的洞房,一边厢是一男二女颠鸾倒凤,一边厢却是宝相庄严,四女有如观音坐莲。
洛阳,位于河南西部洛阳盆地内,地势优越,东控中原,西据崤函,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东周、东汉、魏、晋、后魏、后唐,皆曾建都于此,故亦称京洛或洛京。
杨过和小龙女等在古宅住了三日,就在殷殷祝福和叮咛再见声中往洛阳而来,一路上流流连连,日走不到二、三十里,沿路尽找一些奇怪冷僻却又风景秀丽之处逗留,如无宿店,就于荒郊野外在马车上将就,三辆马车,如同三间流动卧房,倒也方便可用,也正好合了六女分成三组同房之意,众女心满意足,都愿随着杨过一辈子走遍天涯海角。杨过意气风发,每日里左拥右抱,无一日得闲,众女更是竭力奉承,一个多月来,房中之术日研夜究,进步神速,且有各种推陈出新之招,连小龙女也已成为个中高手,只见她眉目含春,体态娇盈,举手投足,尽可颠倒众生,即使静坐静立,也能勾魂摄魄,她一直记着李玉梅所说的媚字诀,平时也与诸女琢磨参详,但诸女的悟性远不如她,所以在诸女之中,还是小龙女艳压群芳,媚力四射,众女均自叹弗如,而众女却在这段时日功力大进,在杨过度精术之下,人人精气内敛,火候日深。
这日午时刚过,杨过一行正在一条偏离官道的小径上缓骑漫行,大伙儿指指点点,说笑不停,小龙女对众人道∶“前面有一片树林,咱们就在那里歇息进食吧!”
大伙齐声称好,于是稍稍促马进林,但见林荫密布,日光透射下,树影摇曳,地上草长仅寸,他们找了一块较大空地,在地上铺了布巾,取出饮食之物,准备就坐躺卧,好好休息。
就在大伙兴高采烈,笑声不绝的时际,忽然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处阳光阴暗之处,传来清脆却带童稚的声音叫道∶“众位大爷、小姐,此树是我种,此林是我栽,进来容易出去可难。”
众女一惊,齐都朝声音处望去,只见在林影之下,一条人影在树下站定,一时之间虽看不真切,但听声音即知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春兰身子轻晃,就到了那人之前,见他身穿土黄色粗布衣裤,头戴瓦愣帽,这瓦愣帽本来只有帽尾而无帽沿,这人所戴的瓦愣帽不但帽尾奇大,帽沿更是奇宽,遮住了上半边脸和眼睛,衣服虽然宽大,看起来个子却很纤弱,左手提了一个包袱,右手柱了一根粗竹棍,模样甚是奇特好笑。
春兰细细打量他一下,娇声喝道∶“小子,你是想打劫吗?可不要找错了人噢!”
那人脆笑道∶“打劫难听,送点银子给我花花,也就可以了。”
春兰不由的失笑,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只见众女已席地而坐,个个眉花眼笑,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杨过却仍骑在马背上。
春兰童心忽起,于是也脆笑一声,道∶“你既不是打劫,要银子就要凭本事,你显一点本事出来,本姑娘认为不错,银子就给你了。”说着,朝秋菊道∶“秋菊妹子,拿一锭银子来,这小伙子或许有什么急用,咱们也不能小气了。”
秋菊应了一声,看了小龙女一眼,小龙女含笑点头,秋菊就从马车内取了一锭银子,扬手抛给了春兰。春兰在手中掂了一下,道∶“你说要怎样取得这锭银子。”
那人把左手提的包袱往地上一抛,举手一推帽沿,露出了一双眼睛,春兰一看,这双眼睛似乎与众不同,竟是湛蓝色,极为明亮,但满脸灰土污泥,看不出他的年龄,但从眼神看来,应不出二十岁,衣裤上也有多处破绽秽物,春兰心中一动,问道∶“小伙子,你是丐帮弟子嘛?”那人摇摇头,春兰又道∶“如你是丐帮弟子,只要报出师承分舵,不用显什么本事,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那人嘻嘻笑道∶“你们对丐帮这样客气,可是武林中人?如果报出名号,少爷我就不要银子了。”
春兰怒道∶“你这小子好是无礼,要银子就使本事出来,要不,就快快请便,莫要噜苏。”
“好,咱们就比比武功,我打赢了你,这银子就是我的,打不赢你,本少爷拍拍手就走。”
春兰笑道∶“好,我就猜你会这样说。不过我可很久没动刀剑了,不知剑放在何处,你且等我找找看。”
那人意似不信,春兰把银子放在地上,身子一晃,到了马车旁,一边在车内找剑,一边对小龙女道∶“龙姐姐,你看这小伙子是什么来路,要教训他嘛?”
小龙女笑着摇摇头,轻声道∶“我看他不是打劫要银子,恐是另有目的,尽量套套他的用意。”春兰应了一声,取剑拔了出来,到了那人身前一丈处站定,剑尖朝地,道∶“小伙子,你用那根竹棍跟我比试嘛?”
那人一直看着春兰的动作,这时忽道∶“你们真的这么大胆,连兵刃都随便乱放,真的不怕有人打劫?”
春兰笑道∶“你良心不错嘛!还会关心人家,不过啊,谢谢你的好意,这普天之下能够向咱们打劫的,恐怕就是你这愣小子是第一人了。”
那人不再答话,举棍朝春兰右侧攻来,春兰举剑相格,数招一过,春兰觉得他的棍法确是奇诡,自己并非对手,但也发觉那人内力远不如己,只消稍稍用劲,就可制服于他,她知小龙女另有用意,只好与他拆了一百馀招,假装一个失神,长剑离手落地,踪身一跃,笑道∶“好厉害的棍法,我打你不过,这银子你就拿去吧!”
那人伸手在瓦愣帽上搔了一下,像是觉的赢得意外,看了一下春兰,见她笑意盈盈,并无不悦,于是又望着秋菊,刚才是她取的银子,秋菊格格笑道∶“我的武功比我姐姐差多了,我可也打不赢你。”
那人又看着袁明明和赵家姐妹,只见她们每人也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看杨过始终骑在马上,一动不动,不由得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他竟双肩耸动,举手拭睛,似在擦泪。
小龙女缓缓站起,走近那人,柔声道∶“小兄弟,你有需要咱们帮你嘛?”
那人竟哭出声来,大声道∶“我不是小兄弟!”
小龙女噢了一声,细看了他一下,道∶“原来是小姑娘,你过来坐,咱们一起吃点东西。”
那人哭得更大声,又道∶“我也不是小姑娘!”
小龙女大奇,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就叫你小妹子吧!来┅┅。”
“你们就是欺侮我,鸣┅鸣┅┅。”这人边哭还边跺着脚。
小龙女一时倒也不知所措,只好柔声道∶“小妹子,别哭,别哭,你受了什么委屈?咱们怎会欺侮你┅┅。”
“还说没欺侮我,你都叫她们妹子、妹子的,就我为什么是小妹子了?”那女子哭声未止的道。
众人不禁哑然失笑,但又不禁感到奇怪,她怎知小龙女叫众女为妹子呢?
小龙女稍有一惊,走近她拉起她的左手,那女子柔顺的并未反抗,只见她的手纤柔细小,但手背上却涂满了一层污泥,显是故意涂上的,又看她的脸颊也是一堆污泥,小龙女笑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儿,也不嫌脏啊?好妹子,你贵姓啊?”
那女子破涕为笑,伸手往脸上一抹,更是变成了五花脸,但从她的湛蓝眼神看来,仍不掩其美,她含羞的道∶“谢谢你了,姐姐,你是不是小龙女?”
小龙女这下真的吃了一惊,道∶“你怎知小龙女这个名字?”
“我跟了你们半个多月了,只听她们叫你龙姐姐,你又叫她们什么明妹妹、英妹妹的,可就没听到你们叫那位公子什么名字,都只叫他公子、公子的,你却叫他什么锅儿的┅┅。”那女子说着竟自己笑了出来。
众人见她天真漫烂,也都对她有了好感,杨过也从马背下来,坐在地上。
春兰过来牵着她的手道∶“好妹子,你的功夫好俊啊!”
那女子哼道∶“你骗人,你是故意让我的。”
“我不是骗你,你的这路棍法确是厉害得紧,我真的打你不过。”春兰由衷的称道,说着从她手中拿过竹棍细细端详,看来也不过是一根普通的竹根,只是较为结实厚重而已。
那女子眼中充满了笑意,道∶“真的没骗我?”
春兰道∶“当然真的,打你不过又不是光彩的事。”
那女子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真好。”
小龙女牵她走前几步,示意她坐下,她却坐在草地上,不肯坐上铺在地上的布巾。小龙女也不勉强,微微一笑,递了一块干粮和一壶水给她,道∶“好妹子,姐姐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女子却闪着狡狯的眼神道∶“姐姐是不是小龙女?如果不是,我就不说了。”
“你看姐姐像不像呢?”
“瞧姐姐的气质容貌,跟我爹爹说的小龙女确是很像,可是他也是听人家说的,所以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是小龙女,那么这位公子一定是杨大侠了,可是嘛,这位公子却不像杨大侠。”
众女都觉得很是有趣,都侧着耳朵倾听,连杨过都感到好奇。
小龙女又递了一块干牛肉给她,叫她慢慢吃,有的是时间。
那女子连咬了好几口,又喝了好几口水,抹抹嘴角,才道∶“我爹爹一年多前曾被杨大侠救过一命,听我爹爹说,那杨大侠虽然少年英俊,武功高强,还有一头神相伴,但却神情憔悴,那时他说即将与久别的爱妻小龙女相会,爹爹说他与小龙女重逢之后气色可能会好一点┅┅。”她又看了杨过一眼,又道∶“可是┅┅可是┅┅这位公子显然比杨大侠年轻英俊多了,而且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看来却不会武功。”
众女都肚中暗笑,赵华却忍不住咭的一声的笑了出来,那女子看着她道∶“我知道这位龙姐姐叫你华妹妹。华妹妹,你笑什么?”
赵华又好气又好笑,怒道∶“华妹妹是你叫的嘛?你才几岁,要叫也应叫我华姐姐。”
那女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有泪珠,却嘻嘻笑道∶“我偏偏不叫,非要叫你华妹妹,你想怎样?不然咱们来比武,赢了我,我就叫你华姐姐。”
赵华一跃而起,哈了一声,道∶“那容易得很!”
小龙女摆了摆手,对那女子笑道∶“好妹子,不用比了,你打不过她的,按年纪,我看你比她还是小了一点,叫姐姐也不为过。”
那女子不信的道∶“你们又在骗我了,我其实武功很好的,我刚才还有很多绝招没使出来呢!爹爹叫我不可随意出手伤人,你们看来又都是好人,我才┅┅。”
众女又为之失笑,听她这样讲话,不由得好感又加了几分。
赵华从地上拾起春兰掉落的长剑,挥手往身侧数丈外的一棵大树斩去,只见剑光一转,那棵大树哗啦一声巨响,拦腰倒了下来,声势惊人,赵华又挥手一招,那剑又飞回到她的手中。赵华近来在杨过和小龙女调教之下,功力大进,这手功夫显露出来,连众女都齐声喝采。
那女子目瞪口呆,张着小嘴好久没合拢,过了一会,她奇怪的看着赵华,却忽然跑到那棵大树前,只见那棵粗约两尺的大树,切断面平滑光整,确是被利刃削断。她跑转回来,拉起赵华的双手,左看右看,道∶“你没骗我,不是变戏法?”
赵华被她那付表情逗得格格娇笑不已,要不是她身上脏得很,真想抱着亲一下,笑道∶“好妹子,姐姐我不会变戏法。”
那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又多了一个姐姐。”
小龙女奇道∶“多一个姐姐有什么不好?干嘛叹气。”
“你们姐姐妹的当然好得很啊,我那些哥哥姐姐没一个不欺侮我、不骗我的,姐姐有什么好?哼,我就拚命练武功练得比她们好,叫她们再也不敢欺侮我,哼!”她哼了几声,想起赵华的武功比她强得太多了,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小龙女隐约已觉得这名女子来历奇特,有心要好好弄清底细,于是道∶“妹子,你爹爹的大名怎么称呼啊?说不定咱们可以帮你找到杨大侠呢!”
那女子一喜,正要开口,忽又伸手捂住小嘴,竟然笑道∶“姐姐,你真的姓龙啊?我不知道小龙女是不是姓龙,我到襄阳找到了郭靖郭大侠和郭夫人,向他们请问杨大侠的下落,他说他也在找人打听呢!还有一个他的小女儿也不见了,她的姐姐说一定是跟着杨大侠跑了,又说小龙女一定会把她赶回家的,还要她爹娘不用耽心呢!姐姐,这小龙女好像很凶啊,我真怕她呢!你这么好,当然不是小龙女了。”
众女大奇,都一齐看着杨过,只见杨过低头似在沉思,于是又一齐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心下纳闷,笑道∶“是吗?我只听人说起这小龙女冷冰冰的不理人,可是,妹子,你为什么要怕她呢?”
那女子不答,却问道∶“姐姐,你是这位公子什么人?”
“咱们姐妹六人都是他的妻子。”小龙女看着她,轻轻一笑道。
“你们真好,唉!┅┅。”
小龙女问道∶“咱们有什么好了?”
那女子又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能嫁得这样一个好老公,那当然好了,看你们这些姐姐妹妹的相处又这么好,那当然又更好了。”
小龙女更奇,道∶“妹子,你又为什么怕小龙女呢?”
“爹爹叫我找着杨大侠┅┅,这小龙女这么凶,一定会赶我走,我┅好怕┅┅。”说着哭了起来。
小龙女低声安慰,转头看看杨过,杨过耸耸肩,表示想不起跟这女子的爹爹有什么瓜葛。
小龙女本想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小龙女,但见她对自己竟有误会,一时倒犹豫起来,她向袁明明递了一个眼色。
袁明明坐到那女子身边,笑道∶“妹子,你要我叫你姐姐,还是叫你妹子啊?”
那女子停住了哭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还流着两条泪痕,露出白腻的肤色,闪着大眼睛道∶“你们都好坏,都已经叫我妹子了,还说要叫我姐姐。”
袁明明也笑道∶“你真要我叫你姐姐也是可以,咱们也来比武功。”
“真的好坏哟!不来啦。”忽然又似不信的轻声问道∶“你的武功也真的和那位华┅┅姐姐那么好啊?”
赵华听她叫自己姐姐了,高兴的格格娇笑,也坐到了她身边,亲热的笑道∶“好妹子,这位明姐姐,比我这个华姐姐的武功强多了。”
那女子皱了一下鼻子,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呢,做姐姐的啊都会骗人。”
说着,她眼光又看了一下杨过,对两人轻声问道∶“你们做人家老婆的,武功这么厉害,那做老公的不是很惨嘛?”
这句话虽是小声,但众人那有听不见的,竟都轰然笑了出来。
那女子奇道∶“你们是说这位公子老公的武功比你们还厉害嘛?我可不信。”
袁明明也被她逗得笑痛了腰,道∶“什么叫做公子老公,亏你这颗小脑袋想得出这个名词。”
“这有什么稀奇,我娘都叫我爹达令老公呢!”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娘真可怜,都被她的那些姐姐欺侮。”
袁明明心念一动,问道∶“你爹爹也有很多老婆嘛?”
“是啊,我爹爹有十几个老婆呢,我娘算是年纪最小的,所以都被那些大老婆欺侮,她们生的儿子女儿又来欺侮我,哼,哼,可是我爹最爱我娘,又最疼我。”
那女子大声的喊叫,似是要发泄心中的不忿。
那女子高声叫了一会,又扑簌簌的流了一长串泪珠,众女也不敢惊动她。忽然她起身拾起了地上的包袱,转头对众人道∶“谢谢你们了,我好想跟你们在一起,可是┅可是┅┅。”几滴泪珠飞过,她已踪身出了树林。
小龙女吃了一惊,大叫道∶“妹子,妹子,留步┅┅。”
那女子头也不回,加快脚步在小径上飞奔,隐约仍听到她的哭声。小龙女有如一朵急云,一个飞身,已到了那女子前面,那女子正低头飞奔,猛一抬头,看到小龙女在她面前,急忙止住脚步,看到小龙女爱怜的眼光,再也忍不住扑在她怀中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
小龙女轻轻拍着她的背身,待她哭了一阵子,才缓缓的道∶“好妹子,你何需这么急着就走,有什么困难,咱们人多,也可以帮你想法子埃来,跟姐姐来,你看不出那些姐姐都很喜欢你嘛?”说着,拎过她手中的包袱,牵着她的手,那女子不肯移步,哭道∶“姐姐,你们对我好,我才不要留下。”
小龙女奇道∶“这又是什么道理了?”
那女子抽噎的道∶“你们愈对我好,我以后愈会想念你们,心里就会愈难过,还不如早早分开较好,我要赶快忘掉你们,┅┅姐姐,你不要问我叫什么名字,你们也赶快忘掉我吧!”
小龙女心想她这话也不无道理,这小姑娘竟是这样重感情的人,心下大为怜惜,又有些心酸,决心要留她下来,好好照顾一阵子,至少也要弄清楚她找杨过为了何事,她爹爹与杨过又有什么关系,以及她究竟有什么困难。心念一动,于是柔声道∶“好,姐姐答应不问你的名字,哪天你要是高兴了再说不迟。”说着,掏出丝绢,擦去她的泪水,这一擦拭,竟露出了一付绝美的容貌,只见她眉如远黛,眼若星辰,鼻梁挺直,艳红的小嘴,两排贝齿亮若珠玉,长长弯曲的睫毛犹带泪珠,看来年龄比春兰、秋菊还小,比郭襄大不了几岁,小龙女竟看得呆了,吃吃的道∶“妹子,你真是美得紧呢!”
那女子高兴的笑道∶“姐姐,你又骗我了,你才是真美呢,那几位姐姐也真是美的不得了,我爹爹都说我是丑丫头,我哥哥姐姐都骂我是小妖女。”
小龙女被她说得笑了出来,道∶“姐姐怎会骗你,你真是美极了。好,反正你是要找人,姐姐咱们跟着那位公子老公游山玩水,没一定去处,你跟着咱们,说不定就找到人了,将来你要是想离开了,姐姐绝不拦你,就算不在一起了,以后也是可以做朋友呀!”
那女子似是考虑再三,又看到小龙女爱怜关怀的眼神,索性坐在地上,又大哭不已,小龙女束手无策,往林中望去,见杨过和众女都站在树林边关心的张望。她叹了一口气,知这小小女子心头必有许多解不开的难题,心下也实为同情。那女子哭了一阵,抬头看着小龙女道∶“姐姐,要是哪一天我跟着你们不走了,你会不会赶我?”
小龙女一愣,心中跳了一下,只觉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件什么事,但又颇为悺糊,于是道∶“姐姐怎会赶你?姐姐欢喜都来不及呢。”
“要是被我爹爹知道我没找到杨大侠,他会┅┅。”
小龙女忙道∶“到时姐姐自会跟你爹爹说明,咱们正在帮你找呀!”
那女子点点头,似是放了心。又道∶“要是我找到了杨大侠,那小龙女又要赶我走,那┅┅那┅┅。”
小龙女很是诧异,道∶“你找杨大侠究竟为了何事?又怎知那小龙女会赶你走?”
那女子嘟着嘴不说,小龙女微微一笑,道∶“好,要是小龙女欺侮你,姐姐帮你出气。”
那女子大喜,一跃而起,急道∶“真的,姐姐,你真要帮我?”才刚说完,却又叹了一口气,颓然坐下。
小龙女不解的道∶“又怎么了?难道不相信姐姐?”
“那小龙女武功很高的,到时害了姐姐,我┅┅我┅┅。”
小龙女一手把她拉了起来,笑道∶“姐姐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姐姐才不怕那小龙女,要是真的打她不过的话┅┅。”她故意小声的道∶“姐姐那公子老公的武功才真的厉害呢,十个小龙女都打他不过。”
那女子大为惊讶,呐呐的道∶“你又骗我了,天下那有这种人?做姐姐的都会骗人,你再骗我,我不要做你妹子了。”
小龙女又好气又好笑,也实在拿她没办法,于是说道∶“姐姐绝不骗你,以后你就知道了,你要是发现姐姐骗你,你就再也不要听姐姐的话好了。”
那女子高兴了一会,却又摇摇头,道∶“不行的,不行的,你们要是打了小龙女,那杨大侠一定会打你们,她更要赶我走了,何况┅┅何况┅小龙女会喜欢我也不一定┅┅。”
小龙女忙道∶“是啊,其实小龙女这个人是很好的,尤其她看到你这样可爱,欢喜你都来不及呢,怎会赶你?好妹子,你不要忘记,还有姐姐我一定会帮你的!”
那女子将信将疑,频频看着小龙女的眼神,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小龙女往树林走来。
众女在树林边看到她跟着小龙女一起过来,都欢呼一声拥了出来,小龙女道∶“妹子,你看到没有?她们多喜欢你呀!”
那女子羞红着脸,道∶“我也好喜欢你们啊,可是┅┅可是┅┅。”
“既然这样,你就安心跟咱们在一起,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天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看开一点,就什么事都没了,你小小年纪,不必理会那么多。你看姐姐咱们和公子老公,抛开一切,什么都不管,只顾优游林泉,一心只想踏遍五湖四海,过那逍遥快乐的日子,何等自在。”
那女子张大着眼睛,一付向往的神色,一时喜,一时忧,神色变幻不定。
众女拥到那女子身边,秋菊接过小龙女手中的包袱,袁明明则牵着她的手道∶“妹子,你这么美,却弄得一身脏兮兮,不难过嘛?”
“我要是不弄得这么脏,每个人都欺侮我,又不能把那些坏人都杀了。”那女子又哼哼有声的道。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她一人行走江湖,有人见她美貌,孤身好欺,必定多方调戏,所以她才作了这付打扮。
袁明明笑道∶“妹子心肠好得很,要是姐姐我呀,有人欺侮我,我就杀了他。”
那女子眼睛一亮,附手在袁明明耳边道∶“我就杀了一个欺侮我的人,那人┅┅摸我这里。”说着在胸口一指,袁明明笑道∶“杀得好,确实该杀。”
那女子又小声的道∶“可不能告诉我爹爹,他会骂我的。”袁明明忙道∶“姐姐当然不说。”
众女都听得分明,也都已大致明白这女子必定出身于一个富贵大家庭,从小娇生惯养,不明世事,只是以她这样一位千金小姐,又怎会独自在江湖流浪,又不知她的父亲跟杨过有何关系。
只听袁明明又道∶“妹子,你看,你将龙姐姐的衣衫弄得这么脏,你还是把身上的脏东西洗掉吧,姐姐找一件衣服给你换。”
那女子看着小龙女,果见小龙女的一袭长衫肩上和襟摆上一团污秽,那是她扑在怀中哭泣时的泪水混着污泥所泄,歉然道∶“龙姐姐,真对不住了。”
小龙女笑道∶“不打紧,姐姐换一件就是了,咱们车上有水,你也去洗洗吧,明姐姐也给你换一件衣服。”
那女子考虑了一下,又看看杨过,羞怯的道∶“这位公子老公,你贵姓呀?”
杨过一愣,见她艳若桃李的脸颊竟有红晕,于是笑道∶“你好,我姓木。怎么称呼你呀?”
那女子脸上又是一红,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叫我阿紫好了,我爹爹和娘这样叫我的。”
“阿紫?”小龙女心中又是一动,不由得陷入沉思。
杨过笑道∶“好。阿紫姑娘,你找杨过不知为了何事?”
阿紫脸色一沈,竟不理他,杨过讨了一个无趣,略觉尴尬,但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
阿紫对着小龙女和袁明明道∶“我要是换了衣服,你们可不能笑我,也不能骂我是小妖女,那公子老公也不可以。”
众人都大为惊奇,怎会换了衣服就会笑她或骂她是小妖女。
小龙女微感不解,笑道∶“阿紫妹子,咱们怎会笑你骂你?你尽可放心,你随明姐姐到车后洗身换衣去吧。”
阿紫这才由袁明明牵着手到了中间那辆马车的车后,没有多久,忽听袁明明在车后一声惊呼,众人都吃了一惊,袁明明是众女中最持重的人,从未听过她这样大声呼叫,正准备换衣的小龙女一闪身就到了车后,一看之下,也是轻呼一声,原来阿紫已经摘下了头上的瓦愣帽,竟露出一头披肩的金发。阿紫看到她,羞涩的笑着,小龙女也看着她,叹道∶“真美呀!”原来阿紫戴瓦愣帽是为了包住她的一头金发。小龙女说着,和袁明明帮她脱了那身土黄色的粗布外衣,露出一身玲珑有致白中透红的娇躯,袁明明连她胸衣、底裤也脱了,她身上实是异味难闻,那胸衣竟是一块宽布条,显是刻意压低趐胸之用,一经解开,崩然而出,圆润挺实,白晰嫣红,真是美极了,小腹下一撮浅浅阴毛,竟也是金黄色,两人不住往她身上浇水擦洗,阿紫竟全身发抖,像是羞得无地自容,小龙女柔声安慰她道∶“别怕,别怕。”
过了好一阵子,小龙女和袁明明才各牵着她一只手从车后出来,众人睁目一看,也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只见阿紫还带有水渍的金发及肩,蓝眼深邃,瑶鼻挺直,肤之白,像是一尊玉雕,似比身上的那袭白绸长衫还白上三分,红唇微翘,只见她含羞带怯,又有几分惧意,模像儿真让人爱煞,但也难怪她一直耽心别人看到她会叫她小妖女,当世之时,这金发碧眼女子,在世俗之人眼中,确是小妖女无疑。
杨过也大为惊奇,他一脸惊诧,道∶“阿紫姑娘原来竟是外邦女子。”
不料阿紫又哼了一声,大声道∶“才不是呢!我爹爹是一字并肩王┅┅。”蓦然她警觉不对,立刻以手捂口,一付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又怜又爱。
“一字并肩王”,杨过心想,我也不认识呀,怎会要他女儿来找我?不由一脸迷惘。
阿紫取回放在地上的包袱,在地上铺着的布巾上坐了下来,从包袱中取出一条棉巾和一双白色布袜,伸出两足用棉巾擦干,众女看她的双足,纤细伶巧,像是整块白玉,她擦干后,套上布袜,提起原来穿的鞋子套了进去,众人又看这双鞋子竟是一双鹿皮薄底短统快靴,鞋面沾了一些污泥,靴底也快磨穿,但鞋子造型之美,手工之巧,也令众人叹为观止,这双快靴如无几十两银子,绝对买不下来,而且也只有京城和沿海几个通外港埠才有。
袁明明想了一下,道∶“这一字并肩王我是听过的,阿紫妹子可是姓周?”
阿紫的靴子还没穿好,一听之下却蹦的跳了起来,惊道∶“你┅┅真的┅真的┅┅知道?”
袁明明笑道∶“妹子,你耽心什么?姐姐已答应你绝不跟你爹爹说什么的。”
“对,对,你是说过的,可是┅┅可是┅┅。”阿紫惊慌稍定,慢慢坐下,又无助的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温柔的坐在她身旁,帮她把靴子穿好,在她颊边轻轻一吻,道∶“好妹子,你放心,既然你答应留下来了,就是姐姐的好妹子了,对不对?这些姐姐都会照顾你,你怕什么呢?来,姐姐帮你引介认识。”她指着袁明明道∶“这位是袁明明姐姐。”又指着各女,分别是赵英姐姐,赵华姐姐,春兰姐姐,秋菊姐姐。
阿紫站起与各女一一见礼,各女也是亲亲热热的与她拉手道好,阿紫很是高兴,笑靥盈盈,待引见春兰、秋菊时,她悄声在小龙女耳边道∶“她们比我小,我也要叫姐姐嘛?”显然她很不服气每个人都比她大。
众女都笑了起来,春兰、秋菊笑着报了自己的生日时辰,阿紫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只比我大不到半岁,哼,哼。”看来她很喜欢以“哼”声表达不服和不平,模样很是俏皮。
小龙女又指着杨过道∶“他是咱们的公子老公,他现在姓木,你就叫他大哥哥好了。”
阿紫没有听出小龙女的语病,她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哥哥”,却又在小龙女耳边轻声道∶“这个大哥哥好讨厌噢,他叫杨大侠叫杨过,真是的┅┅。”
众女为之失笑,原来她对杨过不满,是因为刚才杨过叫了一声“杨过”,而没有叫“杨大侠”,以致有了芥蒂,这样看来,她对杨过是很尊敬的。
小龙女哑然失笑,扶她坐下,轻声道∶“阿紫妹子,杨大侠咱们当然是很敬仰的,可是这位大哥哥可比杨大侠大多了,所以也不用叫杨大侠了,你说是不是?”
阿紫张大了口,看着杨过,不信的道∶“姐姐,你没骗我?大哥哥比杨大侠还大?这怎么可能?”
小龙女正色道∶“妹子,姐姐从认识你,没有骗你一句话,虽然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不过都不是骗你的,以后你都会明白,再说,你也有很多事没让姐姐知道啊,所以姐姐很多事也不好跟你讲。”
这句话阿紫倒是听进去了,她用力的点点头,表示相信了小龙女的话,然后又面含歉意的道∶“对不起大家了,我真是┅┅,我爹爹对我说,逢人只说三分话,我已经说很多了,唉┅┅。”这话又让大家肚中暗笑,但也觉得这阿紫实是天真得让人耽心,她的爹爹一字并肩王怎会让这样一个对世事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儿在江湖上闯荡。
阿紫到车后取回那套土黄色粗布衣裤,从衣袋和裤袋中取出一些物事,一一塞到包袱中,众人看到这些东西有一把短刃,一些碎银,其中还有一封密密封口的信,阿紫很小心的把信放在包袱的内层,显得很是重视。
袁明明拉着杨过到了一边,轻声道∶“公子,这阿紫姑娘对你似是极为尊敬,这自是因为她爹爹的缘故,她爹爹一字并肩王周相京是八王之首,他的先人有大功于朝廷,周相京是袭爵封王,妹子没见过,但知大约已有六十多岁,听阿紫姑娘这样说法,公子应是见过的。”
杨过皱眉道∶“是啊,我一直想不起有见过什么一字并肩王,这名字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对周相京这名字也没印像,阿紫说去年她爹爹被我救过一命,记得去年初我和兄从东海急急赶回中原┅,啊呀,莫非她爹爹竟是┅┅。”但旋即又摇摇头,表示不可能。
两人谈不出什么结果,只得暂且作罢。
这两天来,阿紫随着众人游山玩水,只见她蹦蹦跳跳,满心喜悦,笑声从未停过,众女都对她喜欢得不得了,她小嘴极甜,既已认命做了最小的妹妹,所以也就姐姐长、姐姐短的挂在口中,对各女不再争长争短,春兰特别为她做了一件斗蓬,可以罩住她的一头金发,以免外出时被人看到而惊世骇俗,阿紫很是喜欢,不住的向春兰道谢。
第三天,他们一行在洛阳城近郊的一处客栈落宿,小龙女、袁明明和阿紫同住一间大房。次日一早天色未明,小龙女和袁明明已起床梳洗后打坐行功,见阿紫仍在熟睡,于是也不吵醒她,二人在客栈外绕了一圈,买了一些热食回到客栈,准备分于众人共食,进得房内,发现阿紫已经在床上坐起,但却双眼无神,面色憔悴,脸上全无血色,只呆呆的看着两人,小龙女心中一紧,忙到她床边伸手按上阿紫额头,口中问道∶“妹子,妹子,你不舒服嘛?”但觉额头并无发热现像。
阿紫没有反应,仍是呆呆的看着小龙女,小龙女心下大急,对袁明明道∶“明妹,你去请过儿┅┅。”袁明明不待她说完,立即出房而去。
小龙女两手按着阿紫双肩,轻轻摇晃,口中叫道∶“阿紫,阿紫,我是龙姐姐,龙姐姐啊,最爱你的龙姐姐啊!”这时杨过和众女都抢进了房内,杨过一看阿紫的神色,也吃了一惊,忙点了她中、胸臆、人中诸穴,又在太阳穴轻轻搓揉一阵,继在她顶门、风府等穴注入内力,最后在她背心击了一掌,突然阿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到小龙女,张开双臂就抱着她哭了一个哀哀欲绝,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阿紫为了何事,竟是如此伤心,昨天不是还好好的高兴得很吗?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竟变得这个样子?
小龙女不住的轻拍着她,口中轻轻安慰∶“好了,好了,阿紫乖,阿紫乖,姐姐在这里,不哭,不哭┅┅,有什么事说给姐姐听,姐姐替你作主┅┅。”
“姐姐,我要跟着你们,不找杨大侠了┅┅鸣┅鸣┅姐姐┅┅。”阿紫嚎啕大哭,还不住的用手捶着床铺。
众人互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她为了找杨过竟会带给她这么大的心理压力,真是难以理解。
小龙女见她开了口,心中大喜,没口的应道∶“不找,不找,姐姐作主,不找杨大侠了,阿紫跟着姐姐、大哥哥,大家游山玩水多好啊!”边说还一边揉着她的背脊。
阿紫抽抽噎噎的又哭了一会儿,慢慢的从小龙女肩膀离开,缓缓倒在床上,侧头向内,泪水还是流个不停。
神雕之逍遥篇(八)
小龙女回头看着杨过和众女,见大家也都束手无策,小龙女沉吟一下,示意大家退出。
小龙女身子一侧,双腿一抬,把枕头往背后一靠,与阿紫并睡在床上,又把她搂到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双手,却并不出声。
“姐姐,不行的,不行的。”阿紫喃喃的道。
小龙女奇道∶“阿紫,什么事不行,说来给姐姐听,姐姐只要脑袋瓜子一动,说不定就行了。”
只听阿紫有气无力的笑了一声,却无下文。小龙女耐心的等待,并不催她。
果然,过了一会儿,阿紫道∶“姐姐,我已经找杨大侠好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么多人欺侮我,我好害怕┅┅鸣┅┅鸣┅┅。”
小龙女又搂紧了她一点,拍着她的手,轻轻的道∶“不怕,不怕,有姐姐在,什么都不用怕了。”
阿紫索性伏在小龙女怀中又哭了一阵,小龙女任她发泄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只是不停的轻声安慰,心想这小小女子,独自在江湖上任人欺凌,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也确是够她受了,心下也不禁凄然。
小龙女待她哭声渐停,于是道∶“阿紫妹子,如果你对姐姐说了找杨大侠是为了何事,说不定什么事都解决了,你信不信?”
阿紫仰起泪水迷蒙的双眼,看着小龙女,怯怯的道∶“姐姐,你是说真的?”
小龙女肯定的说∶“如是你觉得姐姐值得你信任,你尽可对姐姐说,姐姐一定全力帮你解决。”
阿紫垂下了头,胸口起伏不定,不住喘着大气,显是在考虑再三,犹疑不决,小龙女并不催她,心想这时她要是还不说,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阿紫终于停止了喘气,仰头凝视着小龙女,缓缓的道∶“我爹爹是朝中大臣,为八王之首,手握天下重兵,爹爹一心要抵御蒙古外族,却受到奸宦牵制陷害,不但被削去了兵权,还意图杀害,去年间,爹爹微服返乡祭祖,回京途中,遭到奸人派遣武林高手狙杀,幸得神大侠杨过援手救了爹爹一命,杨大侠当时急着要与他妻子小龙女相会,他说那是他与爱妻相约十六年的最后一年,一定要提前赶到,匆匆只与我爹爹相谈了几句话,爹爹连姓名身分都来不及说,杨大侠就与神急急离去。”
小龙女微微点头,心想过儿行侠仗义,这种事情很是普通,那一字并肩王周相京又未通名,他自是不会记得。
阿紫又抽噎道∶“爹爹回京后,自是感念杨大侠的救命之恩,于是派人到处打听杨大侠的行踪,好几个月前忽听杨大侠与郭靖郭大侠协守襄阳,并且击毙了蒙古皇帝,爹爹听到这个消息,几天没有睡觉,那晚找了我娘和我,在他书房密谈。”
阿紫身子忽然抖了一下,小龙女赶紧又把她搂紧了一些。
“爹爹眼中布满了血丝,却充满了爱意,对我说道∶”“阿紫,你是爹爹最钟爱的乖女儿,爹爹实是不舍得你离开身边,但眼下国事已不可为,朝政日益腐败,亡国在即,爹爹之命更是朝不保夕,爹爹一旦出了什么事,家中老幼不是陪着同死,就是充军、为奴,你与你娘相貌与中土人士迥异,到时一定生不如死,爹爹现已修书一封,你快快前去寻找神大侠杨过,说道爹爹已将你赠与杨夫人小龙女,祝贺他夫妻团聚,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想小龙女与杨大侠情深义重,必是人间奇女子,绝不会亏待你,当今之世,也只有杨大侠和小龙女才能保你安身立命。爹爹和你娘已决心殉国,此前如有不测,亦必同死,你找到杨大侠后,万万不可回京,最多捎信回来,让爹爹和你娘知道你平安快乐就可以了。”“说着爹爹抱着我和娘痛哭了一场,当晚就从后门把我赶了出来。”阿紫说到这里,又是泣不成声。
小龙女至此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周王爷查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遭到不测,为了保护这心爱的女儿,竟忍心让她一人独自寻找杨过,还不惜将女儿送给自己,这父爱也真是伟大极了,她听到这里,也不禁流下泪来。
阿紫发觉小龙女没有反应,不由抬头看她,见小龙女也是泪流满面,她惊慌的哭着道∶“姐姐,姐姐,你为什么哭了?”
小龙女拭去泪水,笑道∶“姐姐是太感动了。”她稍停一下,又道∶“好了,姐姐现在都知道了。你为什么又怕小龙女呢?”
阿紫怯怯的道∶“我听郭家姐姐说,那小龙女很凶的,她绝不会让杨大侠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所以那郭二姑娘会被她赶走,我要是找到了他们,她也一定会把我赶走,爹爹又不让我回家,我┅┅我┅┅好怕┅在江湖上流浪┅┅鸣┅鸣┅┅。”
小龙女心下大定,只是要不要现在就承认自己就是小龙女倒是还要斟酌一下,免得一下子把这个惊弓之鸟的小姑娘吓倒了。她又安慰了阿紫一番,轻声道∶“阿紫,你知不知道杨大侠少了一只手臂?”
阿紫讶然道∶“知道呀!爹爹跟我说过的。”
小龙女嗯了一声,点点头道∶“你看这大哥哥是不是也少了一只手臂?”
“没有呀!我看他的手好好的,只是没看到他的右手,好像都在袖子里。”
“大哥哥也是少了一只手的,只是快要长出来了。”
阿紫不信的含着泪水笑着道∶“姐姐又骗我了,少了手臂怎么会长出来。”
小龙女微微一笑,道∶“姐姐不会骗你的。”又道∶“假如大哥哥少了一只手,你还喜不喜欢他?”
阿紫讶异的道∶“少一只手有什么关系呢?大哥哥再怎么样,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小龙女看着阿紫,阿紫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是真心的这样认为。
“阿紫,姐姐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好好的回答姐姐,不可骗姐姐,知道吗?”
阿紫不解的看着小龙女,点着头道∶“我不骗姐姐的。”
“好,姐姐问你,如果姐姐要你不用再找杨大侠了,就跟着姐姐一辈子,你要是喜欢大哥哥,姐姐就作主把你许配给他做老婆,你说好不好?”
阿紫娇艳的脸上蓦地大羞,她做梦也没想到小龙女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湛蓝如水的眼睛闪闪发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一阵激动之后,却渐渐暗淡下来,她伤心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谢谢你,姐姐,这是不可以的,我是爹爹的女儿,爹爹受杨大侠救命之恩,要我替他报答,这是做女儿该做的,何况杨大侠是当世英雄,我怎能违背父命,做那不孝之女,此事万万不可,我宁可被小龙女赶出来,流落江湖,也不做这不孝之事。”
小龙女暗暗点头,十分钦佩阿紫小小年纪竟有这样坚毅的孝心。她轻轻抚着阿紫面颊,意示嘉许,略一沉吟,道∶“这几天相处,你对姐姐我究竟有几分信任,尤其是姐姐讲的话?”
阿紫毫不犹疑的道∶“我自是相信姐姐,否则刚才也不说了。”
“好,姐姐再问一句,是不是百分百相信?”
这下阿紫迟疑了一会,呐呐的道∶“不┅是┅┅,可是我知道姐姐都是为了我好。”
“你果真这么认为?不骗我?”小龙女又紧跟了一句。
“是!”阿紫也郑重的看着小龙女。
“好,阿紫,姐姐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姐姐我就是小龙女,那公子老公就是杨过杨大侠!”
阿紫像是火炮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又重重摔在床上,再也不会动了,小龙女吃了一惊,一摸她的鼻息,只觉虽是微弱,但应无碍,心中稍安,将她身子扶正,怜惜的捏了捏阿紫人中等穴,又替她盖上被子,正要出房与杨过等商议,却听阿紫轻轻呼唤∶“姐姐,姐姐┅┅。”
小龙女回头一看,阿紫已张大着眼眼,满脸都是惊恐和欢喜的神色,她喘着大气,想要起身,但却全身无力,小龙女忙趋前搂着她,柔声道∶“姐姐在这里,阿紫,妹子,姐姐不走。”
阿紫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小龙女的眼神,她嚅嚅的道∶“姐姐,你真是小龙女?”
小龙女轻声笑道∶“好妹妹,姐姐曾对你说过,姐姐没骗过你一句话,姐姐确是真真正正的小龙女,那是丝毫不假的。”
阿紫抱着小龙女鸣鸣咽咽的哭了一个凄凄切切,小龙女不住的轻拍安慰,轻轻道∶“好妹子,苦了你了,姐姐都知道,好妹子。”这个不懂世事,从未出过远门的王府千金,这阵子孤孤单单的在江湖上,历经千辛万苦和无数的委屈、辛酸、惊恐,孤苦无助的心境自是令人鼻酸。
半月多前,阿紫见到杨过等一行人悠哉优哉于京洛道上,虽然车马衣裘都甚朴素,但杨过玉树临风的神态,正是少女情怀的白马王子,小龙女等淡素的装束下更难掩绝色天香,她对这一行人产生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半个月中始终在他们周围流连徘徊,舍不得离去,但总以自己奉有父命,一定要找到杨过和小龙女,几天前她料知他们要经过小径旁的那片树林,心想与他们见个面,当面讲几句话,纾解那种难以割舍的亲切感之后,就决心要离开他们,不料被小龙女和众人的真诚所感动而留了下来,这几日更在大家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呵护下,也终于有了安全感,内心深处实是想要跟着她们,却又觉得这样有违父命,心中矛盾已极,天人交战之下,心神崩溃,这时忽然得知自己最信赖的龙姐姐,竟也是梦餍中最害怕的小龙女,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难怪让她一时间承受不了。
“姐姐,你不会赶走我这个小丫头吧?”阿紫一头金发散在肩上,整个头埋在小龙女怀中,仍然不放心的问着。
“你是姐姐的好妹子,姐姐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会舍得赶你走?你是堂堂王府千金,怎会是小丫头了?”小龙女真诚的道。
“那郭二姑娘是不是被你赶走了?”阿紫不敢抬起头来,身子轻轻抖着。
小龙女柔声道∶“好妹子,姐姐也很喜欢那郭二姑娘呀,她要是跟姐姐在一起,姐姐怎会赶她走呢,可是她没跟咱们在一起埃你知道吗?郭二姑娘出生的时候,姐姐和大哥哥就养育过她呢!”
“真的?”阿紫泪眼涟涟的仰起了头,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用衣袖擦去她的泪水,轻声道∶“好妹子,当然是真的,那个郭大姑娘只是猜想,不能当真的。”
“姐姐,我好高兴噢!”阿紫又扑在小龙女怀中撒了半天娇,她的心中实是无比的欢喜。
小龙女由她发抒心中的喜悦。过了一会儿,阿紫抬头道∶“姐姐,我叫周紫玉。”
小龙女笑道∶“好好听的名字哟!怪不得以前都不肯告诉姐姐。”
阿紫不依的道∶“不来了,姐姐都笑我。”
“真的是很好听的名字呢,姐姐怎会笑你。”小龙女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姐姐先前跟你讲的话都是算数的,如果你喜欢大哥哥,姐姐就作主把你嫁给他做老婆。”
阿紫一颗心又跳了起来,她心中早已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这┅┅如何开得了口?她只是把头尽往小龙女怀里钻,身子还不住的扭动。
小龙女缓缓把她的头从怀中拉开,双手托住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双眼,阿紫却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不敢看小龙女。小龙女很慎重的道∶“好妹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幸福,姐姐不会勉强你,可是你一定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姐姐,不用害羞,你要是不愿意,姐姐会另外替你物色你喜欢的人,你爹爹既已将你交给了我,姐姐自是要为你打算。”
阿紫猛然睁开眼睛,慌道∶“不要┅┅不要┅┅。”
小龙女心下暗笑,道∶“既然你不愿意,就当姐姐没有说过┅┅。”
阿紫大声叫道∶“我要嫁给大哥哥,不要别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阿紫妹子,你愿意嫁给大哥哥做老婆,姐姐听到了,你放心,姐姐自会替你作主。”
阿紫又羞又喜,泪水沾满了双眼,却又忸怩不安的道∶“可是┅可是┅┅姐姐,大哥哥会不会喜欢我┅┅这个小妖女?”
“你哪是小妖女了?咱们的周紫玉姑娘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阿紫破涕为笑,雀跃的喜道∶“姐姐,你真的说我┅┅美┅┅嘛?”
“当然了,咱们阿紫姑娘要是不美的话,天下就没美人了。”
阿紫喜孜孜的道∶“谢谢姐姐,姐姐,我好高兴啊!”
小龙女要阿紫在房中暂歇,她出房与隔房的杨过和众女略述了阿紫的前因后果,并要杨过和诸女出城游玩,她要和阿紫再细谈一阵,让她心情完全平复后,再随后赶上,并约好了相见的地点。
小龙女回房后,帮阿紫细细打扮了一番,又和她一起吃了刚才买回的早点,阿紫喜逐颜开,小龙女看她高兴的模样,心情也是很好,她问道∶“阿紫,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好得很呀!”
“姐姐又骗┅┅。”忽然想起小龙女真的都没骗过她,这句口头禅就说不下去了,红着脸道∶“爹爹教了我一些,可是大部分都是家中一位梁老师教我的,他最喜欢我了,不喜欢我那些哥哥和姐姐,梁老师说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可是只跟我说。”阿紫说到最后一句,又有些得意。
小龙女点点头,道∶“姐姐说你武功好,是说以你的年纪来说,是真的不错了,可是你看春兰姐姐,华姐姐她们,年纪只比你大一点点,武功可比你强多了,你说是不是?”
阿紫羡慕的道∶“是啊!华姐姐真是厉害呢,我还以为她在变戏法,春兰姐姐也是让我的。姐姐,她们都是你教的吗?你也教我好不好?”
小龙女微微摇头,道∶“她们不全是我教的,如果你要学,姐姐倒是可以教你,可是很苦的噢!”
阿紫摇着小龙女的手道∶“姐姐,我不怕苦,梁老师就说我最用功了,真的,姐姐,我不怕苦。”
小龙女道∶“好,姐姐慢慢来教你,那些姐姐也会教你的,你的基础已经很好了,将来进步一定很快。”说着又笑道∶“神大侠杨过的老婆武功一定要很好的,否则要是随便就被人家欺侮,那不是很丢人吗?”
阿紫羞涩的道∶“姐姐,我真的会很用功的。”
小龙女轻笑一声,道∶“姐姐跟你说玩的了。”又道∶“姐姐和你大哥哥已决定不过问江湖上的事了,所以也就没神大侠这个名号了,姐姐不是跟你说过吗,大哥哥现在姓木,不跟人家说姓杨了,所以你当然找不到杨大侠了。”
阿紫啊了一声,道∶“对啊!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了。”
小龙女点点头道∶“要是咱们还打着神大侠的名号,哪有时间和闲情逸致游山玩水呢!天下事这么多,凭咱们的力量,又那能管得了这么多,阿紫妹子,你说是不是?”
阿紫由衷的道∶“姐姐的话很有道理,爹爹也是这样说,他说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干脆就不管了,他还叹气呢!”
小龙女也揣测得出周王爷的无奈心境,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子,你既已找到姐姐我和大哥哥了,要不要写封信告知你爹爹、妈妈,说你一切平安,免得他们为你耽心?”
阿紫大喜,道∶“姐姐,那太好了,┅┅可是┅要怎样送信给爹爹和娘呢?”
小龙女道∶“英姐姐和华姐姐她们是百花宫主的女儿,百花宫有很多弟子在江湖上行走,都养有传信鸽,传信是很容易很快的,本来咱们也可以请丐帮弟子帮忙传信,不过这样可能会泄露咱们的身分和行踪。”
阿紫欢喜的不得了,从她的包袱中取出那封藏得密密的信,递给小龙女道∶“姐姐,这是爹爹写给大哥哥的信。”小龙女早就看到这封信原是放在阿紫身上的,料想这信内容也就是阿紫刚才所讲的,她嗯了一声,道∶“先放着吧,待会再给大哥哥看。”阿紫将信放回包袱,取出纸笔,想了一下,写道∶“杨龙安”,三个字写得其丑无比。
小龙女一看,奇道∶“这┅┅?”
“姐姐,这是爹爹和我约定的,我离家后,家中其他人一定会问东问西,爹爹不愿让他们知道我的下落,平安信只要这样写就可以了,还要我把字写得丑一点,免得被人瞧出是我写的。这三个字的意思是说我已找到杨大侠和小龙女,一切平安。”阿紫想起爹爹和妈妈,不由得又流下泪来。
小龙女安慰道∶“好妹子,不用伤心,咱们改日进京去看你爹爹妈妈。”
阿紫眼睛一亮,惊喜的道∶“姐姐,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好想爹爹和娘噢!”继又叹道∶“爹爹要我不要回家,唉!如果能知道爹爹和娘平好就好了。”
小龙女道∶“这也容易,咱们请赵英、赵华两位姐姐想办法,看能不能取得你爹爹的回信。”
阿紫大喜,抱着小龙女猛亲,两脚还喜得跳个不停。
小龙女收起阿紫写的那张纸条揣在怀中,搂着她道∶“好妹子,咱们去找大哥哥和英姐姐她们去。”
阿紫喜孜孜的应了,小龙女帮她套上斗蓬,拿了包袱和随身行囊,携手出了客栈,各骑了一匹马,往与杨过约定的白马湖行去。
白马湖是这一带的名胜,只是地处偏僻,游人甚少,此时也非郊游季节,所以一路行来,虽然风光明媚,前后却不见人,但两人一路说笑,不以为意,阿紫更是吱吱喳喳,像是要把这数月来的所有经历,一股脑的说给小龙女听,两人确定方向没错,就缓缓控马,并不催赶。
不知不觉已出城走了十几二十里路,忽地,从她们身后传来阵阵急蹄,约有十馀骑飞奔而来,小龙女和阿紫策马靠边,让出道路,那十馀骑像一阵风似的越过两人,忽然有人咦了一声,勒马惊嘶声响起,十馀骑都停了下来,一人大声道∶“好漂亮的妞儿,老子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美人儿。”
十馀人都掉头纷纷下马,围着小龙女和阿紫两人,人人都目瞪口呆,口中留涎。
阿紫有些发慌,看到小龙女端坐马背,气定神闲,不觉稍安,摸摸身边,竟未携带任何兵刃,那根竹棍也早就丢了,看样子小龙女也是什么兵刃都没带。那十几个大汉都是相貌狰狞,一望即知绝非善类,身上、马鞍都挂满了各式奇型武器,看他们那付模样,大概难以善了,阿紫又惴惴不安。
小龙女缓缓的道∶“各位,请让路。”
各人痴痴的看着两女,如梦方醒,一名头扎红巾的浓眉大汉声若洪钟的道∶“好俊的小娘子,你们往那去啊?咱们关洛十二雄送你们去可好?”
小龙女平和的道∶“谢谢众位英雄好意,不敢劳驾,众位英雄请自便吧。”
自称关洛十二雄的大汉听了小龙女的声音,个个浑身骨头趐软,一个腰中插着雁翎刀的大汉嘴边流着口水,含糊不清的道∶“小娘子不用客气,只要跟着大爷,包你快活,嘿嘿┅┅。”
这种话在以前小龙女是听不懂的,但这几个月来,她的江湖门槛和各种切口在杨过和诸女的讲解说明之下,可说了如指掌。她微微一笑,眼中精光一闪,正色的道∶“众位英雄请自重,否则可就难看了。”
小龙女的一笑,可把这批大汉差点乐得昏了过去,那把她的话听在耳中,齐都大笑不已,有几个甚至连淫邪下流的动作都做了出来。
小龙女侧头看着阿紫道∶“妹子,你看这些英雄不肯让路,咱们该怎么办?”
阿紫怯怯的道∶“姐姐,这些人好可恶噢,大哥哥不在┅┅咱们┅咱们┅┅”
众大汉听她俩对答,更是狂笑乐翻,一名大汉叫道∶“大哥哥不在,有咱们这些亲哥哥在就可以了┅哈┅哈┅┅。”众人更是放肆的大笑。
忽然,那名大汉笑声没了,只是捏着喉咙,眼中露出惧色,众人初时未觉,待得发现有异,那名大汉已摔倒在地,腰插雁翎刀的大汉甚是机警,拔刀就往小龙女身上砍来,离小龙女还有三尺,雁翎刀已掉落地上,左手握着右腕,跪倒在地,大声嚎叫,像是对着小龙女叩头一般。
头扎红巾大汉和另一名敞着上胸的大胡子大汉,一边拔刀,一边怒骂道∶“臭娘┅┅。”话未说完,阿紫只见小龙女两手伸指微弹,似有微光一闪,不知她用什么手法,那两名大汉捏着喉咙,又已倒地不起。
眨眼之间,自称关洛十二雄的十二名大汉,还没弄清楚状况,却已倒了四个,馀下各人都惊恐得手足无措,更有人两腿打抖,连逃都不敢逃。
小龙女轻笑道∶“有人嘴吧不干净,那以后就不用讲话了;有人手脚不干净,以后也用不着手脚了。哪位英雄的命不好?那也就不用活命了。各位英雄,有谁觉得自己的命不好啊?”
众人闻言,互看了一眼,齐都跪地叩头,哀求饶命,连嚎叫的大汉都闭住了口。
小龙女看着阿紫道∶“妹子,你看这些英雄还真爱惜他们的命呢!你说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众人又一起跪向阿紫,连连叩头。
阿紫这时对小龙女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又惊又喜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那批大汉,呐呐的道∶“这些人好坏啊,都只会欺侮人┅┅。”她只说到这里,众大汉已大叫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下次绝不敢了!”
阿紫叹了一口气,对小龙女道∶“姐姐,还是饶了他们吧!”
众大汉齐声喊道∶“多谢姑娘,下次绝不敢了。”
小龙女微微笑道∶“妹子心肠真软,其实这些人死不足惜,杀了他们还可以救很多人呢!”她脸孔一扮,喝道∶“你们听了,我的妹子饶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可要记住了,从此以后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只要胆敢泄漏一字片语,我必追杀你们,本姑娘杀人一向斩草除根,不留一个活口,今日里算你们走运,快快让路吧!”
众大汉叩头不已,纷纷让到路边两侧,小龙女一拉马,与阿紫越过众人扬长而去,众大汉待两人走远,忙不迭的扶起倒地四人,上马泼啦啦的转头往来路狂奔。
阿紫与小龙女并辔而行,心有馀悸的道∶“姐姐,你好厉害噢,┅┅姐姐┅┅。”
小龙女道∶“妹子,什么事?”
阿紫嚅嚅的道∶“姐姐,你真的那么狠心嘛?”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姐姐吓唬他们的,这些恶人你不对他凶一点,他们是不怕的,姐姐还没真的杀过人呢。”
阿紫噗哧笑了出来,抚着胸口道∶“我都被姐姐吓坏了呢,可是啊┅┅。”
“怎么啦?”小龙女奇道。
“我也不相信,姐姐这么美,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什么斩草除根,不留一个活口,听起来真是好怕人噢。”
“好妹子,这点你可不懂了,一个人美不美,跟她坏不坏,或是爱不爱杀人,可没有绝对的关系,像刚才那些人,一看就知是坏人,有些坏人是坏在肚子里,一些奸诈之人不是一眼可以看出的,妹子可要小心留意。”小龙女正色的对阿紫言道。
“是啊,爹爹也是这样说的。”阿紫认真的点着头。
两人一路说笑,不久即看到一片宁静的大湖,临湖有两座相邻的大凉亭,造型古朴,一群人在左边的那座凉亭举手挥舞,并听有人大声叫着∶“龙姐姐,阿紫,咱们在这里!”凝目看去,隐约见到杨过和众女在亭中或坐或立,三辆马车和马匹停在附近。
阿紫欣喜的道∶“姐姐,大哥哥他们在那里。”
小龙女嗯了一声,道∶“你先过去吧!”
阿紫闻言,纵马疾驰,到了凉亭前,一勒马,就从马上一跃而下,身手甚是矫捷,春兰迎前替她拉过了马,阿紫喘吁吁的道∶“谢谢春兰姐姐。”然后奔到杨过面前,拉着杨过的衣袖道∶“大哥哥,大哥哥,刚才好危险噢,好多坏人欺侮咱们,都被龙姐姐赶走了。”
杨过微微一笑,道∶“有龙姐姐在,就不危险了,是不是?”
阿紫笑道∶“是啊,龙姐姐真是好厉害啊,我都怕死了,那些坏人好凶噢,可是都跪在地上求我饶命呢。”说着还咭咭笑个不停。
众女都围着阿紫,阿紫口才极好,小脸涨得通红,兴奋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虽未加油添酱,情节却被她说的惊险万分,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小龙女已到了凉亭前,袁明明迎前接了她的绳,众女也都上前簇拥着她进到凉亭。杨过笑道∶“龙儿,阿紫说你大显身手呢。”
小龙女在石凳坐下,微微笑道∶“一批小毛贼,还自称关洛十二雄,只是不知他们是否还有其他恶迹,所以就饶了他们。”
杨过点头称是。小龙女对赵英、赵华道∶“相烦两位妹子,帮阿紫一个忙。”
赵英忙道∶“姐姐吩咐。”
阿紫拉着两女的手,一脸恳求的神色,道∶“英姐姐,华姐姐┅┅。”
赵英笑道∶“妹子不用客气,妹子的事,也是咱们的事,只要办得到,那还有什么问题。”
小龙女从怀中取出阿紫写的纸条,道∶“这是阿紫写给她爹爹和妈妈的平安信,相烦两位妹子设法送到临安周王爷手中,如能取得王爷的回信,让阿紫知道她爹娘平安,那就更好了。”
赵英取过纸条一看,只有杨龙安三个字,微感不解,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阿紫,阿紫却以为赵英嫌她的字难看,红着脸道∶“英姐姐,我的字写得很好看的,那是爹爹叫我故意写那么丑的。”赵英哦了一声。
小龙女道∶“这三个字的意思是说,阿紫已找到了杨过和小龙女,一切平安,这是阿紫和她爹娘约好的暗语。”
众人都暗下点头,心想只看到这三个字,一般人果然不知何意,或者只道是一个人名。
赵华道∶“阿紫妹子放心,这封信一定可以送到王爷手中,只要王爷平安,也能取得他的回信。”
阿紫高兴得蹦蹦直跳,左亲赵华,右亲赵英,又跳到杨过身前拉着他的衣袖乱摇,心中实是喜悦至极,忽然想到小龙女要把自己嫁给大哥哥做老婆,不由得立即放下杨过的衣袖,羞得满脸通红,躲到了小龙女身后,再也不敢抬头,众人见她的动作奇怪,都不明所以,不解的望着小龙女,小龙女只微微一笑,从身后拉过阿紫在身旁坐下,阿紫还是羞得不敢抬头。
赵英将阿紫写的那张纸条的空白处撕掉,只剩下那三个字,然后摺成小团,在马车中取出一只铁盒,铁盒中有一夹层装的是泥蜡,她将纸团裹在泥蜡中,搓成蜡丸,又在一纸上写着∶“有烦刘师姐面呈一字并肩周王爷极密立等回。英。”然后将这张纸条包着蜡丸,再一起塞入饰有赵英标记的竹筒内,封上火漆,在竹筒表皮用刀尖刻上∶“转京刘悺洛阳”,这个意思则是请百花宫各信鸽中继点将竹筒转往驻在临安的刘姓主持人,回信到洛阳。
阿紫在小龙女怀里伸头一直盯着赵英的每一个动作,看到赵英这样仔细用心,心中很是感动,直到赵英把信鸽放走,消失在天际后,才跑到赵英身前,抱着赵英直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妹子,不用客气,但愿改日妹子能与伯父、伯母相聚。”赵英轻轻的道。
小龙女也帮阿紫谢了赵英姐妹,然后笑着道∶“大家玩得怎样呀?”
袁明明笑道∶“龙姐姐,这里风景是很不错的,确是让人心旷神怡,可是和姐姐刚才比起来,可就少了那份紧张刺激。”
众人都大笑,都说袁明明说得很有道理。赵华对阿紫道∶“阿紫妹子,我跟姐姐从百花宫到江湖上行走,咱们常常一人扮男装,一人扮女装,可是很少有人敢欺侮咱们,一来是咱们百花宫在江湖上的弟子很多,二来是有很多弟子嫁了江湖大豪、大财主,都是很有势力的,这些人看到我姐妹两人,都是照顾得好好的,所以没吃到什么苦,都是咱们去欺侮人家,也没人敢来欺侮咱们。”众人又大笑。赵华看了杨过一眼,又道∶“可是咱们都只是欺侮坏人,可没欺侮过好人,咱们还帮了很多人的忙呢。”
众人都微微点头,赵华又道∶“我姐姐刚才帮你传信去京中的那位刘师姐,她就嫁了一个临安的大财主,这刘师姐可能干极了,她嫁给师姐夫的时候,师姐夫家已经很有钱了,刘师姐嫁过去没几年,听说他家家产又增加了好几倍呢。”众人又惊讶又佩服,赵华又道∶“不只这样呢,他们家还是大善人呢,这都是刘师姐的主意,她说不可为富不仁,所以做了很多善事,我娘很是看重,常常传言夸奖她,咱们姐妹出宫后到临安就是住在她家,还住了好几个月呢。”
赵华说到这里,忽然红起了脸,她娇羞的道∶“那段日子也真是好玩,刘师姐天天帮咱姐妹找婆家,热心的不得了。”说着,看了杨过一眼,小声的道∶“可是啊,我姐妹没一个看上眼的,有些讨厌的家伙,咱们还作弄他们呢。”
众人都失笑,阿紫笑得更是大声。
赵华续道∶“后来,刘师姐实在也没辙了,就把咱们送走了,她还说咱们姐妹的姻缘不在京师。”说着,她自己也格格的笑个不停,跑过去拉着杨过撒娇道∶“公子老公,好哥哥,你说是不是?”
杨过哈哈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你和英妹妹要是嫁了别人,我和龙儿就去抢回来。”
赵英和赵华都大为高兴,赵英也跑过去搂着杨过猛亲,众女都大笑。
阿紫看着他们,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小龙女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阿紫妹子,你这么美,你爹爹有没有给你找婆家啊?”
阿紫红着脸,看着杨过,摇摇头道∶“没有,爹说,那些凡夫俗子是不敢娶我的,他们会说我是妖女,爹和娘都说他们不愿害了我。”
众人都为她叹了一口气,袁明明好奇的问道∶“妹子,周王爷是怎么娶你娘的呢?”
众人也觉得好奇,都看着阿紫,阿紫听到袁明明问起她爹娘,脸上露出一股兴奋的表情,她目光看着远方,轻轻的道∶“我娘说,她是苏格兰国人,是中土的极西之地,外公在苏格兰是贵族,咱们这一族是盎格鲁斯的纯血统贵族,所以都是金发蓝眼。外公很爱外婆,可是外婆却生病死了,外公很是伤心,就带了我娘坐上中国商船来到了中土,娘说坐船坐了一年多呢,在船上他们就跟中国商人学中土语文,后来到了京师遇到了我爹,我爹爹将他们奉作上宾,爹爹见到我娘就惊为天人,向我外公求亲,外公不肯。”
袁明明问道∶“这是为何?”
阿紫又偷看了杨过一眼,道∶“那时我爹爹已娶了好几个老婆,外公说他们国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她羞着说∶“但是可以有很多情妇┅┅。”
袁明明又问道∶“什么叫情妇?”
赵英道∶“情妇就是姘头啦!”
众人哦了一声,都笑个不停。
“当时爹爹说他要娶我娘为妻,不要我娘做他的情妇,我娘见到我爹爹之后,也是一心要嫁给爹爹,后来外公知道中土风俗就是这样,也就答应了。”阿紫小脸红冬冬的道∶“爹爹和娘相爱得很呢,我小时候还常常看到他们作爱,后来长大了,他们就不让我看了,可是我知道他们还是常常作爱的。”
赵华问道∶“什么是作爱?”
阿紫低着头小声的道∶“就是你们跟公子老公,在床上┅亲嘴┅┅那个嘛┅┅。”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又惊又讶,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这苏格兰国人还真是开放得很。
赵华贴着阿紫耳朵问道∶“阿紫妹子,你都看你爹爹和你娘作爱啊?”
“是啊!娘说,这种事只能跟心爱的人作,每个女孩都要懂的,长大以后才不会被人骗。”
赵华点点头,心想这和她们百花宫倒是有些相像。
阿紫有些黯然的道∶“我外公后来在我五岁的时候得病死了,他好爱我噢,娘说,他是水土不服,又思念外婆,娘还说,外公本来还想带我回苏格兰国呢。”
大家见她难过,都安慰了她一番。
杨过这时忽道∶“龙儿,当年我在海边练功,期盼你能从海外归来,因此一直不敢出海,唯恐错过了与你相会,我想咱们这次一路东行,到得海边时,不妨雇艘大船也出海游玩一阵,如果好玩,说不定还能到阿紫姑娘的苏格兰国去瞧瞧呢!”
众女闻言大喜,阿紫更是惊喜交集,叫道∶“大哥哥,你是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杨过看着小龙女,小龙女也有些心动,笑道∶“过儿说的也是有趣,咱们到得海边之后再作打算,刚才听阿紫妹子说,到苏格兰国要坐一年多的船,这可得从长计议才行。”
阿紫又喜得直跳,口中还念念有辞,像是在盘算什么,众人都含笑看着她。
袁明明在杨过耳边悄声道∶“公子,你只能娶老婆,可不能去找情妇噢!”
杨过啼笑皆非,一看众女的眼光一致瞪着他,他尴尬的笑道∶“我已有了你们这么多好老婆,怎会去找情妇,真是说笑了。”
小龙女笑道∶“你说这么多好老婆,是把阿紫也算进去了?”
杨过吃了一惊,忙道∶“阿紫是小姑娘┅┅怎可┅┅?”
阿紫蓦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抱着小龙女道∶“姐姐,大哥哥不喜欢我┅┅鸣┅鸣┅┅大哥哥当我是小妖女┅鸣鸣┅┅姐姐┅┅。”
小龙女拍着她的肩背,柔声道∶“别哭,别哭,姐姐自有道理。”
众女也都上前安慰阿紫,软言相哄。
小龙女对众女道∶“各位妹子,你们欢不欢喜阿紫当咱们的妹子啊?”众女都齐声应道∶“欢喜!”
袁明明又道∶“龙姐姐,记得你还有一条紫色宝石项炼,不就应在阿紫妹子身上嘛?”
赵英也蓦然醒悟,挽着杨过娇声道∶“好老公,好哥哥,这是上天注定的,龙姐姐有七条宝石项炼,咱们每人戴了一条,就还剩了一条紫色项炼,正好和阿紫的名字相配,这上天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好哥哥,你可不要辜负了上天的美意。”
杨过脸红过耳,呐呐的道∶“我怎不知此事?”
春兰也上前挽着杨过道∶“公子,龙姐姐早有预言,那条紫色项炼一定会有主人的,只是缘份未到,才未跟你提起。”
阿紫停住了哭声,睁大着眼睛听他们讲话,只是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过儿,阿紫不美嘛?”小龙女看着杨过道。
杨过嚅嚅的道∶“阿紫姑娘自是美极了,可是┅┅。”
“你当她是小妖女?”
杨过忙道∶“那怎么会!我在海边商口也见过很多外邦女子,只是从没见过像阿紫这样美的女子,何况她是堂堂一字并肩王的千金,更是我大宋的子民。”
阿紫慢慢露出了笑容,只是泪珠还挂在脸上,俏眼看着杨过,尽是爱意。
“既是这样,这次咱们六个姐妹一起作主,把阿紫嫁你为妻,难道你还不快快谢谢咱们这些好老婆?你以后要是还想再娶老婆,可就要咱们七个老婆一起答应了。”
众女都大声喊“对!”赵华还接了一句∶“也不可以找情妇!”大家笑成一团。
杨过看着阿紫,见她真是可爱极了,但心中又觉她实是年纪尚幼,天真漫烂,娶她为妻,不免心有不安,但见阿紫一脸企求爱慕之色,只怕出口拒绝,她就要往这白马湖投湖,犹豫再三,又见众女都在等他答覆,却均无醋酸不愉之色,实是真心要他娶阿紫为妻,杨过心中紧了紧,道∶“阿紫妹子我自是爱得紧,你们这样说,我当然欢喜都来不及,阿紫,我杨过愿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阿紫站起身,大声的叫道∶“大哥哥,我周紫玉愿意真心嫁你杨过为妻。”这是她听母亲说的,她们故乡的女子,当心爱的人向她求婚时,都要真心诚意的表明自己的心意,这时听得杨过是求婚之意,不自觉的就大声的说了出来,忘了中土女子含羞带怯的矫揉作态。
众女却都钦佩阿紫的勇气,认为这样才是对的。
小龙女首先向杨过和阿紫道喜,众女也都纷纷向两人道贺。
阿紫分别向小龙女和众女一一吻额道谢,并裣衽为礼,仪态甚为庄重,向众女一一行礼毕,摘下斗蓬,满头金发垂肩而下,走到杨过面前,仰头闭着眼睛把红通通的左颊伸在杨过唇边,杨过不明其意,但一转念即知是要自己吻她,于是在她颊边轻轻吻了一下,阿紫张开羞涩的眼睛,高兴的又把右颊伸到杨过唇边,杨过也轻吻了一下,吻毕,阿紫双手紧紧环抱着杨过的脖子,垫起脚尖,在他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个长吻。
小龙女她们猜知这也应是阿紫母亲教给她的定情或是订亲仪式,于是纷纷拍手。
阿紫走到小龙女面前,哽咽的道∶“谢谢姐姐,谢谢各位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听各位姐姐的话,不会惹你们生气。”
小龙女温言道∶“阿紫妹子,你无须这样说,咱们是由衷的欢迎你,也由衷的祝福你,大哥哥是真心的爱你,待得有了周伯父和你娘的消息,姐姐就替你举办婚事,咱们既已脱离江湖,也就不请外宾,就自己一家人,你说可好?”
“我都听姐姐的。”阿紫温柔的道。
“好,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小龙女很是高兴,又向众女道∶“咱们一路玩下去,到了洛阳时,就替阿紫添购衣物和婚事应用物品,阿紫今后就暂时和我和明妹妹一房吧。”
众女都无异议。大事底定,众人也都放宽心怀,领略这白马湖的景色。
白马湖三面环山,湖周树木苍葱,有道路相通,下游之处,阡陌纵横,种场各色作物,这时阳光普照,艳而不炎,众人心情欢悦,从车中取出饮用食物,摆在凉亭的石桌上,揽湖观景,一派优游自在。
阿紫蹦蹦跳跳,一直没有停过,忽然向杨过道∶“大哥哥,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杨过眼睛一亮,道∶“好啊!我不知阿紫妹子会唱歌呢。”
阿紫道∶“我唱苏格兰的情歌,是我娘教我的。”说着展喉高歌,歌声清脆嘹亮。
这是一首苏格兰的民歌,韵律轻快,节奏分明,阿紫是以苏格兰语唱出,众人虽都不明其意,但都能感受到词中的欢愉和倾诉衷情的气氛,唱到第二遍,阿紫开始起舞,舞姿曼妙,脚步轻盈,双手回旋,一头金发随之飞扬,煞是好看,赵英、赵华抓到节拍之后,即击桌相和,小龙女等也都不自觉的拍手同乐。
阿紫连唱带跳的唱了十馀遍,终于停了下来,只见她秀脸上白中透红,湛蓝的眼睛一片满足的喜色,拉着杨过的衣袖道∶“大哥哥,好不好听?”
杨过道∶“好听极了,跳的也真是好看,可惜大哥哥不会跳。”
阿紫高兴的道∶“很简单的,只有几个步子而已。”说着,提起裙摆,伸出双足,前前后后的踩了几步,果然并不繁复,只是在跳舞当中,配合身子、手势加以变化而已,杨过和众女都学着阿紫的动作模仿了几遍,很快就学会了,只是这凉亭虽宽敞,仍不能让他们同时起舞,稍觉不能尽兴。
小龙女很是高兴,她一生严谨,从来没有想到唱歌、跳舞这种事情,但自与杨过重聚之后,心情开朗,又与众女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自是与前大不相同,她随着大家跳了一阵之后,兴冲冲的道∶“阿紫,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啊?”
阿紫道∶“这歌的意思是说∶我的情郎,我与你厮守一生,你往东,我往东;你往西,我往西,一生永不离。”
小龙女轻叹一声,道∶“这首歌的词意真是好极了,就像咱们和过儿一样。”
众女也都受到感动,深情脉脉的看着杨过,都觉一生再无所求。
众人都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只觉这湖光山色较前更为艳丽。神雕之逍遥篇(五)
这时最高兴的要算是林玉秀了,当年她与李玉梅同门同师,两人相处极好,她自知天赋资质与李玉梅相差甚远,所以虽是大师姐,却无觊觎百花宫主之位的野心,但她总以为师父在指定继承人时会征询这大弟子的意见,她就自然会向师父推举这三师妹,她认为这样自己很有面子,三师妹也会感激自己,其他众弟子也都会称赞她,却不料师父在毫无迹像的情况下,就指定了李玉梅为继承人,这下她大失所望,更是羞愤难抑,从此与百花宫断了连系,不料三十年后竟与这三师妹重逢,而且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带来了全家的希望,不但古家香火存续有望,自己和丈夫更蒙她传授返老还童之术,今后还能重享鱼水之欢,这是何等的大恩大德,自己却又无从报答,想起师妹结十馀载就不幸丧偶,这样一位容貌绝世,一身百花宫绝技的师妹竟在一片灰白的日子中虚度,天山孤鹰,茫茫人间,实在情何以堪?林玉秀想到这里,不禁为这位待己恩重如山的师妹掉下泪来。
李玉梅刚跨入客厅门槛,侧头一看,蓦然看到林玉秀泪流满面,不禁诧异的问道∶“师姐何事伤心?”
林玉秀泪眼悺糊的看着她,鸣咽道∶“师妹,你对咱们大恩大德,可是师妹你┅┅。”
李玉梅已知她的意思,不禁一叹,无力的在椅中坐下,黯然神伤。她出了一会神,抬头看到杨过侍立在旁,道∶“贤婿,时候也差不多了,看来师姐夫和龙姑娘他们也该回来了,你出去看看吧,今晚要做新郎倌,心情要愉快,不要管咱们老一辈的烦心事。”
杨过对这位岳母大人实在敬仰万分,但这种事却也无能为力,于是向两人躬身一礼,出厅而去,林玉秀在后叫道∶“杨公子,这竹林阵法┅┅。”杨过应声道∶“晚辈先试探一下,出不去再来请教。”
杨过看天色尚早,料想龙儿她们不会这么早回来,岳母只是不愿自己听她谈论自身私事,才支使他离开。他此时的心情其实是极好的,今晚就要与那几位如花似玉又有一身房中功夫的好妹妹们成亲,这几个女子虽是机缘巧合,并在龙儿软硬兼施下逼他不得不娶,但心中也着实爱着她们,今后闺房之乐当可预期,而龙儿受孕生子的心愿又可有望,自己被郭芙斩断的手臂又可在一年之内重生,喜事连连,当然心情极好,尤其是想起龙儿昨晚婉转娇啼,承受自己给她的爱意,以及春兰、秋菊破身之时,那种刻意逢迎、爱慕至深的眼神,思之心荡,而袁明明、赵英、赵华姐妹百依百顺,不避嫌讳,吻遍了自己全身,那种温柔甜美,迄未消褪,他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无限。而刚才林玉秀的神态,他依稀猜出她是在同情李玉梅的不幸,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桃花岛黄药师,黄岛主也是早年丧偶,心中无所寄托,以致终年飘泊江湖,如能撮合两人,双宿双飞,岂非美事?一想到这里,精神一振,脚步加快,已到了竹林边缘。
杨过对阵法本无兴趣,但那次与小郭襄相处三日,发现她小小年纪对阵法却颇有门道,不由得也引起了好奇之心,在襄阳往华山途中,他藉着向黄药师请教阵法,避开小郭襄,让小龙女和她磨菇,黄药师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精阵仗之学,襄阳一战,已经显露他的胸中丘壑,杨过以前只是对阵法不感兴趣,所以未曾涉猎,这次是有意讨教,黄药师对他又绝不藏私,所以在不到半月的时间,杨过对阵仗之学已有了通盘概念,一艺通而百艺通,这几月来心境平和,头脑清晰,许多所学之物多能自行融会贯通,这时稍一打量竹林边缘的布置,已知梗概,他身法一动,进入了竹林深处,几个回转,已到了竹林外围,但见碧草如茵的山坡已在眼前,跨足过了小溪小桥,上了山坡,纵目一望,原来这座山庄另有数条通外道路,每条道路的两旁也是竹林隐掩,刚才如非上了山坡,绝不致发现这片竹林,他不禁佩服李玉梅能在极短的时间找到他们,也可能是她无意中看到种场竹林的阵法,认出是百花宫所传,否则一般人也不过是望望然而去。
杨过向南望去,看不到雁回寺,也无人踪,想是小龙女等人还在泸州大集挑选新婚之物,再极目四望,山陵起伏,一望无际,不由得心胸大畅,他在山坡上踏草而行,忽然看到晨间和众女嬉戏时,那手无声胜有声功夫在山坡东西两侧所留下的痕迹,心念一动,他只觉最近数月来功力大进,但究竟精进多少,却未测试,刚才和李玉梅拆招,纯是讨好于她,表演大于实力,心念既起,身影蓦地往上一拔,足未点地,即已上升约十馀丈,右袖一拂,凌空又跨出五、六丈,左足虚点,配合提气,竟又上升了五、六丈,他大喜之下,长啸一声,真气在体力急速运转,凌空一个斛斗,又上升了约十馀丈,往下一望,视野大开,远在二十馀里外的雁回寺赫然在望,他再提气拂袖,只觉真气绵绵不绝,仍可继续上升,不由稍觉心慌,于是沈气缓缓下降,落地之后,仍踩在花草之上,真气未浊,杨过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是稍早看到有人施展这样的轻身功夫,一定以为是神仙下凡,他低头默默思量,这身武功应该已是冠古绝今,但自己无意在江湖争雄,那么是否需要觅个传人承继?如果所传非人,那不是贻祸武林,受后世唾骂?不由得有些烦恼。
他趺坐草地细细沉思,不得要领,忽觉胯下鸡巴微动,心中诧异,以往他刻意抑制欲念,这鸡巴唯一的用途只是排尿,这两天来,竟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功能,不仅带给龙儿无限欢悦,自己也尝到了至高无上的乐趣,他不禁对这鸡巴发生了兴趣,刚才又看到古森的鸡巴昂然巨大,他妻子吕艳芳在床上摇曳生姿的绝妙功夫,淫声动人心魄,一想到这里,胯下鸡巴竟渐渐涨大,忍不住伸手往长袍下一握,只觉硬如铁杵,炙热如火,其巨大犹胜古森,记得昨晚首御春兰时,曾运气让鸡巴伸缩,以致春兰一下子就崩溃泄身,想到春兰泄身时欲仙欲死的神情,心中一荡,稍一运气,鸡巴竟长了半尺,粗了一倍,几将裤裆顶穿,他哑然失笑,心想那有一个女子的屄承受得起这样的庞然大物,他散去内力,趺坐在花草之上行起功来,功行数匝,睁目一看,夕阳已经斜照,只觉精气神更盛,回想岳母所传采补和还精归元之法,以及断臂重生术,今晚就要用上,觉得愉快的不得了,竟跃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十几个斛斗,人在空中一瞥之下,忽见西南方的小道一行人马缓缓行来,知是小龙女等购物返回,心下一喜,清啸一声,竟御空而去。
小龙女老远就看到山坡上有人在翻斛斗,这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张口欲待喊唤,眼前一花,杨过已笑吟吟的站立在她面前,随后才听到他的啸声。小龙女坐在马车上,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欢叫道∶“过儿,过儿,你这么思念咱们,竟出来等候?”
杨过先与古奇行礼,然后笑嘻嘻的,又看着赵英、赵华姐妹,道∶“不是的,我被岳母大人赶了出来,只好在这里等你们。”
众女见到他都笑靥盈盈,眉目含情又有羞意,刚才采购了一大堆新婚奁,还不都是为了今晚的婚礼。
赵华鼓着腮帮子,不依的道∶“我娘才不会赶你出来呢!”
杨过哈哈大笑,朗声道∶“是我的不是了,岳母大人对我这个女婿真是关怀备至,不过她确是有话要与古老夫人说,才要我在这里先等大家。”
小龙女道∶“是啊,李前辈对你可真是另眼相待。”
杨过与古奇并行,轻声道∶“恭喜前辈,晚辈岳母说,令郎古兄弟的伤疾已痊愈,明年此时,前辈和老夫人就有白白胖胖的孙子可抱了。”
古奇颤声的道∶“杨公子,此话当真?”
杨过正色的道∶“怎敢相欺前辈?”
古奇禁不住仰天长啸,似是要把这许多年的郁气尽皆排去,接着又是哈哈大笑。他的内力浑厚,这笑声响彻云霄,可见心中之喜。
众女都向古奇道贺,古奇欣喜若狂,笑声不绝。古家即将有后,对祖先终于有了交待。
马匹、车辆进这竹林山庄又有一条通道,众人在古奇引导下缓缓进入了山庄,古森夫妇已在入口处相迎。
古奇下马握着儿子的臂膀,重重拍了一下,又对吕艳芳道∶“好媳妇!”两人知道杨过一定已向古奇说了打通脉穴之事,古森只是傻呵呵的笑着,吕艳芳想起当着杨过之面与丈夫燕好,还浪得极凶,不觉红透了秀脸,但喜悦之情仍是难掩。
杨过在他们身旁嘻嘻而笑,他瞧着吕艳芳,吕艳芳更是大羞,躲到了古森身后,古森大笑道∶“艳芳,好老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杨大侠今晚新婚可比咱们精采多了。”吕艳芳在他背后啐了他一口,又用力捏了他一把。
不久,李玉梅和古老夫人也走了出来,众女缠着李玉梅,群雌粥粥,说不尽的喜悦和购物趣事。
古森夫妇帮着搬物。古老夫人则拉着古奇细细述说刚才为儿子治病的经过,以及李玉梅传授自己夫妻返老还童之术,她说到一年之后就可以重享鱼水之欢时,也是一脸通红,古奇哈哈大笑,又是意外,又是兴奋,林玉秀手指点了他一下胸口,还撒着娇道∶“师妹还说要我替你讨个小的呢!看你害不害臊?”古奇张口结舌,惊奇的道∶“宫主真的这样说啊?”林玉秀更是不依,佯怒道∶“呸!偏不给你讨,我可不是龙姑娘!”
古奇大为畅怀,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几十岁,浑身骨头只觉得轻飘飘的,悄声在林玉秀耳边道∶“咱们以后跟儿子、媳妇比比看!”林玉秀重重的捶了他一下,骂道∶“老不正经的!”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掌灯时分,喜堂已经布置完成,古森特别腾出整个西厢,把南北两间大房打通,这本是他准备给帮中兄弟来时暂住之用,南侧是一间大通铺的客房,北侧房中摆了一张八仙桌,两旁有多个大小橱柜,各种应用物事齐备,此时已堆满了五位新娘子新购的奁,旁有便所和澡房,很是方便,通铺上足可同时睡上十条大汉,吕艳芳将通铺铺上厚厚的被褥,再罩上大红锦缎被面,她还把自己的大铜镜搬到这里,供新娘子梳之用,房中布置的喜气洋洋,两对特大的龙凤花烛已在房中燃起,门窗上也贴了几个斗大的喜字,其中有几个字还是李玉梅剪的呢!
李玉梅亲自为每一个新娘子打扮上,古老夫人和媳妇也来帮忙,并为她们穿上大红新衣,戴上凤冠霞帔。
小龙女为杨过梳装,她也穿了一袭大红连身长裙,胸前一朵红花,长发披肩,樱唇不点而红,眼眶红红的,娇艳的脸上却洋溢着喜色,她细心的为杨过穿上粉底高靴,换上新买的长袍,在腰际系上大红腰带,又小心翼翼的为他佩上双翎状元冠,在胸口别上大红襟花,杨过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鼻子有些发酸,心下感触良多,一切打扮妥当,小龙女双手温柔的抚着杨过的面颊,轻声道∶“过儿,我的过儿长大了,要姑姑替你娶亲了。”杨过闻言,两行泪水扑簌簌的流了下来,眼中一片迷蒙,恨不得痛哭一场,才能发泄心内的感触,他对小龙女实是爱恋至深,他在最无助的时候,被小龙女收容,授以武功,及长,又不避世俗礼法,毅然嫁自己为妻,甫才成亲,两人都身中剧毒,她为了耽心自己为她殉情,竟在石上刻下十六年后再聚的字句,而投身绝情谷,此后杨过几乎都是为她而活,如果不是存有一丝希望,他早已随她而去,此刻却又要娶亲,虽非再娶,而且是小龙女一手安排,但这种心情,实是无法形容,难怪杨过心情激荡。
小龙女用衣袖擦拭他的泪水,柔声的道∶“好过儿,今天要当新郎倌,应该开心才是,不要让新娘子取笑了,姑姑陪在你身边,又不会离开你。”
杨过破涕为笑,撒赖的道∶“也要睡在我身边。”
小龙女红了一下脸,轻轻捏了杨过一下面颊,笑道∶“不识羞,才说你长大了,却还这样撒赖。”
两人都笑了起来,杨过也为之开心,一扫心中的郁结。
吉时已到,古森权充执事,在大厅的喜堂上高喊∶“杨府喜事,吉辰已到,新郎新娘行礼。”
语声甫落,古奇在院中放了一长串炮竹,小龙女扶着杨过从新房步向喜堂,杨过手中牵了一长条红巾,后面跟着五位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每个新娘子手中都捧着一个大红彩,五个彩球都和杨过手中的红巾相连,莲步轻移,婷婷袅袅的走到喜堂正中,和杨过并排站立,古老夫人林玉秀和吕艳芳在两侧陪伴,充当喜娘,李玉梅也是眼眶红红的,坐在喜桌左边的椅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她招招手,要小龙女坐在喜桌右边的椅子,喜桌上点着两根大红巨烛,满堂喜气。
古森待众人定位,高喊道∶“良辰吉时,夫唱妇随,宗祧绵绵,永世不绝。”
他顿了一下,又高唱道∶“一拜天地!”林玉秀和吕艳芳在两旁引着新郎新娘转身朝外拜了天地。古森又唱道∶“二拜高堂!”新郎新娘又向李玉梅跪下叩头,李玉梅含着泪水,端坐受拜。拜罢,古森续唱∶“夫妻交拜!”
行礼已毕,李玉梅润了一下喉咙,拭去眼眶边的泪水,对着肃立的新人们道∶“我要恭喜新郎新娘,也要跟你们讲几句话。”新娘们面罩红巾,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但从身材体态都知道哪一个新娘子是谁,只见赵英、赵华姐妹双肩抽动,轻轻啜泣,她们虽是江湖儿女,尤其是百花宫弟子,平日婚嫁喜庆早已见多,但一旦自己出阁,想到母亲养育之恩,还是免不了芳心激动,站在她们旁边的吕艳芳轻声安慰。
李玉梅感性的道∶“新娘子都是我的女儿,我对你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我百花宫收容孤女,她们每一个出阁,我都是一样的心情,一来祝福她们,二来也要提醒她们切守妇道,唯夫君是依。百花宫虽是女子的天地,却不与男子争雄,但也不受欺侮,只是要各守本份,善尽天责。”
她爱怜的看着每个新娘子,又道∶“新郎杨公子名动天下,武学品德举世钦仰,你们得嫁杨公子,固是福缘,但也是小龙女龙姑娘宽怀大度,才让你们得偿宿愿,她虽谦让,不以大妇自居,只与你们姐妹相称,但你们可要切切记住,绝不可逾越分际,失了礼数,此后闺中相处,尤不可争宠怀忌,勾心斗角,乘着大喜之日,我可把话先说在前头,你们要记住了。”
众新娘齐声道∶“多谢母亲大人教诲。”
小龙女盈盈站起,道∶“多谢前辈提示,小女子必定和众位妹妹和乐相处,绝不负前辈期望。”
李玉梅欢喜的道∶“我这几个女儿都交给你了!”
古森见李玉梅不再有话,于是又高唱∶“礼成!送入洞房!”古奇又在厅外放了一大串炮竹。
在林玉秀和吕艳芳的引导下,把新郎新娘送入了新房。
古奇放完炮竹,进入大厅,和儿子忙着在喜桌前摆上桌椅,一会儿,林玉秀也和媳妇从新房出来,从内厅端出一道道从悦来客栈订来的酒菜,很快的布满了整桌。
李玉梅拉着小龙女的手,心中仍有些激动,轻轻的道∶“龙姑娘,你我的心情今日里有些相同,我知道杨公子是你一手拉拔大的,我真是佩服你的心胸这样宏大。”
小龙女笑道∶“前辈太夸赞我了,我只要过儿好,什么都顾不得的,倒是委屈英妹妹和华妹妹,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李玉梅感慨的道∶“龙姑娘对杨公子的至情至性,我是没得话说。”她拉着小龙女在身旁坐下,又道∶“说实话,我也不得不佩服我那两个丫头,我赶她们出宫,要她们自觅归宿,不料她们视天下男子如无物,两年来一事无成,几次在给我的信中,都隐示要削发出家,你想我心中有多着急,否则我二十年未曾出宫,怎会突然又踏上江湖,想不到这两个丫头在一天之内就决心要嫁给杨公子,刚才她们跟我说,当时如果龙姑娘你一口回绝,她们当晚就削发出家去了。”
小龙女惊呼一声道∶“有这样的事啊?”
李玉梅叹道∶“这两个丫头从小性子刚烈,绝对有此可能。龙姑娘,你还不知,那袁姑娘比我那两个丫头更是激烈,丫头们对我说,袁姑娘受朝廷追杀,家破父亡,已了无生趣,当晚如果你拒绝了她们,她已决心追随父亲于地下。”
小龙女掩着口惊得站了起来,面无人色,呐呐的道∶“竟有这样的事情!┅┅幸得我┅┅没做错事,否则岂不害了这几位好妹妹。”说着又抚着心口,心头正在卜卜直跳。
李玉梅挽着小龙女,轻轻拉她坐下,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缘份┅┅,这些丫头感念你的大德,你又对她们真心相待,自是一心向你,我刚才说的话只是要她们永永远远记祝”
小龙女惊魂渐定,缓缓喘了一口气。
李玉梅又向小龙女说了她对今晚洞房里的安排,她说∶“龙姑娘,今晚的洞房我已有了安排,我已传了杨公子断臂重生秘术,我身边也带有灵药,以他的内力,一年之内应可重生完成,我也传了他采补和还精归元之法,以后你们夫妇日日燕好也可不妨,我那采补度精之术,对龙姑娘你修习的玉女神功也有裨益,即使燕好后大量泄身,只要杨公子依法度精,对你的修为不但不会有损,青春永驻绝对可期。”
小龙女喜道∶“多谢前辈了。”
李玉梅笑道∶“我对你龙姑娘是既敬又爱,又是投缘,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我又算得什么?”她又道∶“今晚我要杨公子多辛苦一点,杨公子要断臂重生,除了要有绝世内力催生之外,还要辅以灵药,这灵药之中,处子的精气最为有效,春兰、秋菊两姝,昨晚已经破身,我未在场,甚为可惜,但破身未久,蓄存的精气尚未散尽,所以我会要杨公子先与这二女燕好,待得采尽她们的精气,再破袁姑娘之身,事后,杨公子须行气打坐一个更次,让这些采得的精气充分贯入断臂,接着再破我那两个丫头,然后再行气一个更次,这样下来,断臂重生的骨骼经络都可确保强壮,不致虚弱无力。”
小龙女迟疑的道∶“前辈的安排,小女子没有意见,可是要过儿采补几位妹妹┅┅这┅┅。”
李玉梅笑道∶“龙姑娘心地真好,你放心,我这采补术绝不会伤她们的身子,否则我怎会害了自己的孩子,我授给杨公子的男子采补术中就有度精法,就是适才跟你说过的,这度精法是男女互益之法,不但不伤身,而且阴阳相济,各有大益。”
小龙女吁了一口气,放心的道∶“原来如此,否则过儿就算断臂不能重生,他也不会为了自己害各位妹妹一丝丝的。”
李玉梅大乐,哈哈笑道∶“你和杨公子真是令人可敬可佩,我在传授杨公子此法时,曾暗示他可以多觅几个处子采补,而不伤这些女子之身,却可加速他的断臂重生,他竟当场一口竣拒,并说此事万万不可。”
小龙女高兴的说∶“是啊,过儿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伤害别人的。”
李玉梅三指搭上小龙女的左手腕脉,一会儿之后,缓声道∶“龙姑娘,你天性恬淡,又因自幼修习玉女心经之故,心中殊少情欲,以致月事不定,你与杨公子成亲多年,许是昨夜才真正开怀,但你既是他的妻子,总要像个妻子,而不是他的姑姑和师父。龙姑娘,你的过儿神功无敌,精力无穷无尽,不似一般凡夫需惜精养身,今晚虽新娶了五个老婆,不见得就能满足了他,今后你在床笫之间,不可自居大妇,事事谦让,定要使出浑身解数,率先你的那些妹子讨好于他,闺房之中,愈是淫荡愈是好妇,可不能道貌岸然,令他望之生畏。”
小龙女悚然道∶“前辈指教的正是,过儿和我相依为命,从来不敢对我有何欲念,小女子又不得其法,幸得各位妹妹相助,才┅┅。”
“是了,所以我才不揣冒昧点醒于你,这女子三妇自古被视为至宝,出门为贵妇,在家当主妇,床上是荡妇,有些女子颠倒了这个次序,变成出门是荡妇,在家为贵妇,床上当主妇。”
小龙女笑了出来,道∶“前辈,你说的真是好玩。”
李玉梅正色的道∶“这不是笑话,你且细细思量,可有道理?”
小龙女当真低头细想李玉梅的话,忽然眼睛一亮,抬头对李玉梅道∶“前辈说得真有道理,晚辈以前始终是个主妇。”
李玉梅笑道∶“那是因为你太爱杨公子,太关心他了,杨公子也唯你是赖,却也少了情欲,就不像是真正的夫妻了。”
小龙女感激的道∶“前辈这席话,真叫晚辈茅塞顿开,晚辈还是要做他的妻子,不做他的师父和姑姑。”
“这就是了,你二人情深义重,天下同钦,不要枉有这夫妻之名。”李玉梅怜爱的握着小龙女的纤手,又道∶“这三妇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龙姑娘你绝色容貌,心地善良,待人处事诚恳有礼,人人尊敬,这贵妇自是不在话下,对杨公子和你的几个妹子,更是关心周到,爱护有加,自是一家之中的主妇,就是这荡妇对你而言,可就有些为难,你其他这几个妹子,除了袁姑娘之外,包括我那两个丫头,要她们当荡妇容易,要她们当贵妇和主妇可就难了。”
李玉梅感叹了一会,又道∶“今晚洞房之中,我会指导杨公子采补还精之法,有的是时间,咱们再好好参详吧。”
小龙女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难题,总觉这荡妇其实是最难做的。
李玉梅忽然又道∶“龙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要请你答应。”
小龙女讶然道∶“前辈何出此言,如有所命,晚辈无不从命。”
“真是谢谢你了┅┅,唉!”李玉梅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我与先夫做了十几年夫妻,只生了这两个丫头,未为他赵家育有一子,他也是一脉单传,所以总觉对他不起,我这两个丫头,不论那一个先得子,我求龙姑娘将那孩儿给他一个赵姓,并知会于我,我将这孩儿携往天山赵家认祖,之后,不论你要留这孩儿在身边或是让他留在天山,我都不会强求。”
小龙女闻言,吃了一惊,大是为难,因为这是极严肃之事,不但牵涉宗祧继承,也关系到父子、母子之情,她实是难以作主,但李玉梅既已提了出来,她也不能推托,沉吟了一会,坚定的说∶“前辈,你吩咐任何事情,晚辈绝无二话,但这事晚辈确是不敢作主,过儿这方面,我定当设法┅┅,但两位妹妹,晚辈是万不敢代她们答应┅┅。”
李王梅大为兴奋,忙道∶“龙姑娘这样说,我已足感大德,我知道这件事极是为难,两个丫头我自会对她们说,以前我也曾对她们提过,但那时她们心灰意懒,已有出家打算,那还顾得这样的事,龙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小龙女自己思子心切,她为杨过娶这么多老婆,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耽心万一自己不会生育之故,现下李玉梅提出这样请求,不免心中七上八下,双眉微蹙。
李玉梅眼光何等厉害,已猜知她的心事,蔼然笑道∶“龙姑娘,我知你的心意,你是耽心杨公子妻子虽多,万一都不能生子,如何对他交待,你放心,适才我已搭过你的脉像,你自己固然是宜男之像,那几个丫头更是多子之征,你儿孙满堂,无需多虑,否则我也不会对你提这样无礼的请求。”
小龙女大喜,从椅中跳起,喜极而泣的道∶“前辈,此言当真?你┅┅不可诳我┅┅。”
李玉梅也起身亲热的搂着她,还在她颊边轻吻了一下,柔声道∶“龙姑娘,我这百花宫主可不是当假的,这种生儿育女的观兆之术,对我来说,万无一失。”
小龙女伏在李玉梅肩上不停的啜泣,鸣咽的道∶“前辈,我┅┅实是一心┅┅要为过儿生儿育女┅┅我太快活了┅┅谢谢前辈┅┅。”
李玉梅怜惜的拍拍她的肩背,轻声道∶“这是你自己的福份,何需谢我。”然后又小声的道∶“快快擦干眼泪,待会儿被他们瞧见,还以为杨公子娶了那么多老婆,你在吃醋呢!”
小龙女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道∶“前辈,你要教我做荡妇,我要赶紧帮过儿生儿子。”
李玉梅哈哈大笑,道∶“好,好。”
古家一家子早已备好了喜宴,见她二人在旁顷谈,不敢打扰,又见小龙女又哭又笑,不禁大感奇怪。
这时,杨过在前,五位新娘子在后,已进入了大厅,新娘子仍穿大红新衣,但摘了凤冠、红巾,含羞带怯的向李玉梅和众人行礼,古奇夫妇等纷纷含笑道喜,并招呼他们入座,杨过一眼看到小龙女眼眶红红的,显是哭过了,吃了一惊,忙上前问道∶“龙儿,你怎么了?”
李玉梅道∶“龙姑娘怪你娶那么多老婆,在吃醋呢!”
小龙女噗哧一笑,似是无限喜悦。赵华却大声道∶“娘骗人,龙姐姐才不会呢!”
李玉梅叫了一声,道∶“啊呀!不得了,你这个丫头,才刚过门,胳臂就往外弯了!”
赵华羞红了脸,扑在李玉梅身上,扭着身子,不依的道∶“不来了,娘就笑我。”
李玉梅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什么样子,还是新娘子呢!”
这顿喜宴自是吃得欢欢喜喜,每个人都喜上眉梢,一直吃到时近中夜,古氏父子早已脸红脖子粗,大着舌头,还在不住的找酒喝,李玉梅和小龙女坐在一起,把小龙女灌得双眸滴水,双颊通红,小龙女自从听得李玉梅说自己有宜男之像后,心下大定,心中唯一的一丝隐忧一扫而空,因此也是酒到杯空,她一辈子喝的酒也没今晚多。
李玉梅看时候将至,要大家散了喜宴,并搬了一部分酒食到洞房,说是新郎新娘要喝合卺之酒,一切妥当,她对林玉秀道∶“师姐,今晚小妹和龙姑娘要在他们洞房之中临床施教,并要助杨公子断臂重生,你们两代四口各做各的事,不必理会咱们了。”
林玉秀知道她言下之意,红着脸拉了还在找酒喝的古奇,要媳妇带了找不到舌头的儿子,和众人匆匆道安后,各自回房。
到了洞房,李玉梅要新郎新娘各喝了合卺交杯酒,吩咐各人卸沐浴,她自和小龙女对饮。
一会儿工夫,卸装沐浴已毕,杨过换了一袭宽松的浅蓝色棉质睡袍,五女都是粉红色的丝质两截式睡衣,也是外罩同色宽松睡袍,六个人都红着脸垂着头坐回原位。
李玉梅笑吟吟的对着春兰、秋菊道∶“春兰、秋菊两个乖女儿,你们昨晚已和杨公子燕好,欢不欢喜呀?”
两女吃了一惊,忸怩的道∶“娘┅┅。”红着脸,把头垂得更低了。
李玉梅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嫁了人本来就要燕好,来,你们二人把面前的这杯酒喝了。”
二女不敢违命,端起酒杯,仰头就喝了,不料,这酒不是刚才在喜宴上的葡萄酒,而是纯白的烧刀子,一杯下去,二女脸上立即大红。
“你二人务必施展所学功夫,让你们的老公尽快出精,自己也要大泄,贤婿,时候不早,记得我所授法门,带她们上床去吧!”
二女不明白为何今晚洞房花烛要自己二人先侍候相公,她们还以为今晚不会轮到自己,但这个义母的吩咐可不敢不从,二女对瞧了一眼,起身向小龙女弯腰施礼,小龙女含笑颔首,二女一左一右,扶了杨过睡上了那张大通铺。
二女一上床,像是变了人一样,只见她们以极尽妖媚和撩人的姿式为杨过脱了睡袍,一人与杨过亲吻,一人抚摸他全身,两人搭配相宜,各种动作交互替换,很快就看到杨过的鸡巴昂然挺立。
李玉梅侧头对袁明明道∶“明儿,这应是在宫中所学的媚术了?”
袁明明恭声道∶“是的,娘。”
“是有这么一点味道,不过火候还是不够。”李玉梅边说边点头。
“娘,女儿以为是明姐姐先陪公子的┅┅,她们昨晚已经很辛苦了,今天还在痛呢!”赵英不解的问着母亲。
“丫头,你有所不知,我与龙姑娘商量,今晚是你们新婚洞房,为娘的就算再疼你们,也不能闹洞房闹成这个样子,主要是要藉杨公子破你们处子之身之际,以采补度精之法,采取处子的精气,助他断臂重生之后,筋骨脉络得以粗壮,不致新生手臂软弱无力,春兰、秋菊这两丫头昨晚已经破身,但破身未久,处子精气尚未散尽,所以我适才要她们各喝了一杯烈酒,让周身血脉更加活络,泄身之时,所剩的精气得以尽聚,对杨公子仍有助益,不致蹋,你那老公又不肯听我之劝,多御几个处子,只好就这样辛苦她们了。”
赵英看了小龙女一眼,得意的对母亲道∶“女儿就知公子一定不肯这样的。”
李玉梅捏了一下她的粉脸,笑道∶“嫁了一个好老公,就好得意嘛!”
赵英嘻嘻而笑,转过身,抱着小龙女猛亲,小龙女也搂着她,两人都觉心中很是满足。
李玉梅把袁明明拉到怀中,解开她的上衣,细细端详,只见她的双峰挺拔而圆润,两粒蓓蕾鲜红欲滴,全身皮肤白中透红,隐隐泛光,道∶“明儿,你的身子真是美极了,待会儿你要好好的让杨公子尽情出精,自己委屈一些,也要放松心情,淫浪一点,把处子的精气尽数散出,让杨公子采补,你不用耽心,我另传他有度精之法,对你身子无伤。”
袁明明眨着大眼睛,温柔的道∶“娘,你放心,女儿不怕的,只要对公子有好处,女儿什么事都愿意做。”
李玉梅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感叹的道∶“你们都这样深爱杨公子,天下的男人都要忌妒死了。”
赵华在旁道∶“娘,你要女儿做什么?”
赵英也一付英雄气概的模样站在妹妹身边。
李玉梅笑道∶“干嘛?又不是去冲锋陷阵,只是要你们尽量勾引自己老公,有什么好充英雄的!”
二女都忍不住格格的笑了出来,赵华又不依的道∶“娘好坏,都在笑女儿!”
“好了,说正经的,今儿个洞房花烛,本不该有什么要求,但咱们都是为了杨公子好,所以要你们稍稍牺牲一点,何况这也是你们求我的,只要照我刚才跟明儿说的一样,你们和杨公子燕好之时,要让他尽情出精,自己更要放松心情,散尽精气,这说来简单,做起来可也不易,你想杨公子连泄数次之后,再要他出精可是需要花费很大的工夫,你们又都是处子,到时我怕你俩承受不了,那时就要见机行事,可不要功亏一篑,过了今夜,你们夫妻要怎样风流快活,自可随意。”
两姐妹听了母亲之言,心下不由惴然,想起昨晚杨过无法出精时,她们都抱定了献身之心,昨晚只不过是杨过第二次出精,就这么困难,如果到得第三次或是第五次,岂不难上加难?二女又惊又怕,对自己毫无把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才知道这可不是充英雄而已。
李玉梅又对怀中的袁明明道∶“明儿,男女交欢,除了身体上的接触,心灵相印尤其重要,如果你仍是皇妃,对这皇帝绝对产生不出爱意,最多只有敬畏、害怕,或是奉承、讨好,但杨公子是你心爱的人,你要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爱他,多么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所谓枕边细语,远胜一切,但这些还不够,你还要有狐媚的本事,要表达你的情欲,让他在听你的柔情蜜语时,也能激起情欲,你听过”“骚在里子外、媚在骨子里”“这句话吗?骚,是给人看的,男子看到女子搔首弄姿,眉目传情,就会骨头趐软,但这层次是很低的,只有粗鲁男子才会心动。媚,就不一样了,她不一定需要有什么动作,就算只是这么静静坐着,也能让男子神魂颠倒!”
赵华又格格笑了起来,道∶“娘,你以前都不教女儿,要是早教女儿,杨公子一看到我,女儿就静静坐着施展媚功,他就自己找上来了,还要女儿去求他嘛?”
众女也都笑了起来。
小龙女知道李玉梅是藉机施教,虽是说给她们听,主要是在点拨自己,所以她听得很仔细,心下也暗自琢磨。
李玉梅又道∶“傻丫头,这媚不是教出来的,大都是天生的,也有人是自我培养的;骚,可以学,可以作假;媚,就学不来,像东施效颦就是一个例子,西施捧心微颦,吴王被迷得神魂颠倒,东施也来这么一下,吴王就倒尽胃口,这当中的差别,是说不上来的。大致上,媚是因人而异,你们这几个丫头,当世大概也找不出有几个女子比得上你们的美貌了,也各有各的媚,只是没有刻意发挥而已,实际上也用不着什么媚功了,天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男子看到你们没有不神魂颠倒的,只是这些对你们神魂颠倒的男子,看在你们眼里却又倒尽胃口。”
众女又笑个不停,但怕妨碍到杨过和春兰、秋菊,所以都压低着声音。
赵华道∶“娘,你从来没说过我长得美貌,现在女儿都嫁人了,你才说我好看,那不是太晚了吗?”
李玉梅笑骂道∶“你这个丫头,我什么时候说你长得好看了,我是说龙姑娘,明儿,和春兰、秋菊,她们才是长得好看呢!”
赵英、赵华都不依的扭成一团,小龙女和袁明明吃吃直笑。
李玉梅一边与她们闲谈,一边密切注意床上三人的发展,春兰已先泄身,秋菊正在上下左右腾挪,她的臀部很是厚实,只见她两手肘撑在床上,整个身子悬空摆荡,显然是用出了真功夫,她的淫叫声很是好听,如泣如诉,但不大声,杨过看起来很兴奋,动作正在加速。
杨过在春兰泄身的同时,即一泄如注,他记住李玉梅所传的采补度精之法,先吸一口真气,但并不沈于丹田,再以整根鸡巴周身气孔脉穴采取春兰牝中暴发出来的精气,然后存于气海一隅,再以所泄之精,佐以本身真气,度入春兰子宫,由于这运气之法杨过还是首次使用,不够纯熟,差一点闭气出不了精,幸好他已有了昨夜的经验,终于顺利出精、采气,并度精于春兰。
在与秋菊交合时,杨过心中已较笃定,但这样一来,就不易出精,秋菊也知自己可不能太早泄身,所以一味忍耐,并以媚术诱得杨过松动精关,这方法果然有用,杨过已到箭在弦上的地步。
李玉梅暂时不去打扰他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对身旁诸女道∶“天下事就是这么奇怪,你喜欢的人,他不一定喜欢你,你不喜欢的人,说不定又死缠活缠。
大丫头、二丫头,娘从来没跟你们说过,娘是怎样嫁给你爹的,娘就是死缠活缠才嫁给他的。”
众女都大感意外,二女更是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赵华呐呐的道∶“娘,你不是说笑吧?你那么美,爹还不会一路追到底,把你娶回家,怎会┅┅?”
李玉梅看着她,眼中无限爱怜,无奈的道∶“丫头,这都是命,也是缘份,咱们母女不都一样嘛?美,又有什么用?天下男子虽多,你就只爱上这么一个,那有什么办法?”
众女都低头沉思,李玉梅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自己条件再好,喜欢自己的人再多,那又有什么用呢?因为我心中就只爱一个人。
大家一时都自想心事,都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李玉梅看杨过和秋菊都已泄身,疼惜的对袁明明道∶“明儿,你准备一下,先陪杨公子用热水清清身子,多培养气氛,可不必急。”
“是的,娘。”袁明明温柔的起身,也向小龙女行了一礼,小龙女握着她的手,轻轻道∶“妹子,恭喜你了,好好当新娘子。”
“谢谢姐姐,我会的。”袁明明说着,缓缓的走了过去。
小龙女看着袁明明正在招呼春兰、秋菊,又看她带了杨过和二女进入浴间,于是回过头来,却看到赵英、赵华两姐妹有些坐立不安,关心的道∶“两位妹妹,你们耽心什么?”
赵英忐忑不安的道∶“龙姐姐,我是耽心等下要是咱们破了身,却不能让公子顺利出精,就会害了他。”
小龙女把她两个拉到身边一起坐下,柔声道∶“好妹妹,没有这回事,你们尽可安心,你想过儿本来就不在意断臂是否可以重生,现在宫主前辈已经传他重生之术了,那就已经很好了,新的手臂力气大不大也没什么打紧,过儿现在就已经没人打得过他了,他有再大的力气也没人可打了。”
二女被她的轻声柔语说的笑了起来,都宽了心,赵华眉花眼笑的道∶“龙姐姐,你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小龙女灿然道∶“是啊,好妹子,你安心做新娘子,姐姐跟过儿成亲时,很珍惜洞房花烛的,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
赵英很关心的问道∶“龙姐姐,你和杨公子洞房时,也是这么热闹嘛?”
小龙女凄然一笑,道∶“英妹,那时我和过儿都快死了,咱们躲到古墓,我穿的是我祖师婆留下的嫁衣和凤冠霞帔,可是我和过儿心里都很平静,终于还是可以死在一起。”
赵英一愣,心想自己怎么这样冒失,今天这个日子怎可问起她和杨公子早年的悲沧时光,岂不是引起她的感触?她转身搂着小龙女,有些嘻皮赖脸的道∶“龙姐姐,你和公子苦尽甘来之后,一定没想到,竟会收了咱们这伙丑丫头。”
小龙女被她逗得笑了出来,抚着她如花般的秀脸,轻轻在颊上一吻,笑道∶“前辈是跟你说笑的,你和华妹妹长的真是美极了,过儿真是爱你们呢!你没看他这两日多么愉快?他以前从没这样开心过。”
赵英索性坐到小龙女怀里,仰着头道∶“姐姐,你没骗我?公子真的爱咱们?”
神雕之逍遥篇(六)
小龙女爱怜的抱着她道∶“傻妹妹,姐姐怎会骗你?你不知道过儿的脾气,他拗得很呢!他要是不爱你们,怎会娶你们?昨天虽是姐姐开的口,可是啊,他要是心里不痛快,早就拂袖而去,姐姐再怎么说都没用的。”
赵英眼睛一亮,啊了一声,轻声道∶“姐姐,我好高兴,虽然我也和娘说的一样,一定要死缠着嫁给公子,可是姐姐这样一说,我心里真是欢喜极了。”
小龙女俯身在她耳边道∶“妹妹,你知道吗?还有好多女子爱着过儿呢,也有好几个女子我也很喜欢的,姐姐就要他娶了来,他跟我翻脸呢!还要我永远不可再提。”
赵英惊异的道∶“姐姐,真是这样啊?那些女子不是很伤心吗?”
小龙女又轻吻了她一下,叹道∶“好妹妹,你的心地真好,可不是吗?姐姐心里也为她们难过,可是这就是缘份,姐姐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抬头神驰,又道∶“有一位绝情谷谷主的女儿绿萼姑娘,竟为了过儿舍身而死,姐姐一辈子都记得她。”
赵英既为自己欢喜,又为那些同病相怜女子难过,她幽幽的道∶“姐姐,她们美吗?”
小龙女凄然道∶“都是美极了,妹妹,你想,以过儿的人品,想要爱他的女子,自是绝色容貌,否则也不敢起这个念头。你在江湖上一定听人说过,姐姐在绝情谷底这一十六年,过儿一人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博得了神大侠之名,这神大侠脸上是带着人皮面具的,谁都不敢正眼看他。”
“是啊!妹子听人说过,神雕大侠不以真面目示人,有人说他脸上一定受了伤,也有人说他怕有人认出他是谁,总之都对他尊敬的不得了,姐姐,你看这古帮主对公子那真是感激佩服的五体投地。”
“古帮主和过儿可能有很好的交情,或者相处的日子比较久,否则过儿拿下了人皮面具,就是站在他面前,他也不认识的。”
赵英稍一忖思,猜想杨公子戴着人皮面具行走江湖,为的就是怕惹上情孽,否则这十六年下来,他身后一定跟了几十几百个女子。想到这里,觉得很是好玩,忽然笑了出来。
小龙女诧道∶“妹妹,笑什么?”
“姐姐,公子要是不带人皮面具,这十六年下来,身后一定跟了一大群女子,姐姐跟公子重聚后,要是都要公子娶了过来,那不是很热闹吗?”
小龙女抚着她的秀发,黯然道∶“过儿洁身自爱,姐姐自是承他的情,这十六年的日子他真是过的可怜,他行侠仗义,可是这天下事,又岂是他一人管得了的。”
这时春兰和秋菊洁身后,穿回了睡裙衣衫,走到小龙女面前,羞涩的道∶“龙姐姐┅┅。”又对李玉梅道∶“娘┅┅。”
赵英从小龙女怀中站起,小龙女也站起身,把她们拉到身边坐下,为她们各斟了一杯酒,道∶“两位妹妹多有辛苦,姐姐恭喜你们,也谢谢你们。”
两女的脸色有些苍白,喝了酒之后,脸上稍有红晕,喜悦之情却是溢于眉梢。
李玉梅伸手搭了搭二女的腕脉,喜道∶“好女儿,你们真是尽了力,精气都给了杨公子,杨公子对你们也真好,他也真是聪明,这度精之法,我刚传他,竟能一点就透,好女儿,你们可知道,杨公子所度之精,足足上你们十年的内力修为。”
两女大喜,竟不知还有这样的美事,她们能够与皇妃同嫁杨过,自认为已是天大的福份,昨天又和杨过燕好,更是心满意足,再无他求,今晚虽奉义母之命,使尽浑身解数,要让公子尽情出精,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享尽鱼水之欢,不想还有这样的好处。
李玉梅道∶“好女儿,不要怕羞,你二人把衣衫都脱了,让为娘再细细一看。”
二女都红着脸脱了睡袍和底衣,发现二女白腻的乳房上,两颗蓓蕾仍然尖挺,李玉梅又要她们张开双腿,二女更是羞得抬不起头,跟刚在床上淫声淫语的情形判若两人。
两腿一张,发现两瓣阴唇微微外张,犹未闭拢,颜色鲜红,充血未退。
李玉梅细细看了一会,要她们穿回衣衫,侧头看看在床上的袁明明和杨过,见他们相依相偎,正在细细低语,不由微微一笑,心想这明丫头也是可造之材。她对诸女道∶“咱们身为女子,美貌是很重要的,有些女子还是姑娘的时候,花容月貌,人见人爱,一做了人家的老婆,不到一、两年,身子就发胖发肿,丈夫见了就没了性致,生儿育女之后,更是臃肿不堪,腰也没了,胸也垂了,臀部也塌了,可是这些女子不思检讨,反怪男子薄幸,虽然这种男子也是不好,但这也没法子,他就是没性致嘛,所以咱们女子就要自己爱惜美貌。”
诸女当然很重视自己的容貌,一听李玉梅讲到这里,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知道她接下来一定会讲怎样保持花容月貌,因为她自己就保持得这样好。
果然,李玉梅接着道∶“一般凡妇,随着岁月增长,身子发福发胖,肌肉松弛垂塌,除了少食少睡和多动之外,也别无他法,但咱们习武之人,保持这如花美貌,轻盈身段,却是轻而易举。”她一边说,一边起身缓缓脱去身上的衣服,连底衣也一并褪去,然后优雅的转了个圈子,众女张大了眼睛,再也合不起来,连小龙女也张着妙目,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李玉梅的身子真是一无瑕疵,全身洁白如玉,肤下宝光流转,双胸柔软而弹性十足,两颗蓓蕾和乳晕粉红艳丽,腰细不堪一握,臀圆而上翘,两条大腿修长匀称,腹下一片平坦,无一丝皱纹,细软的一丛阴毛匀匀的覆在耻丘,两瓣鼓鼓的阴唇白中透红,密密而闭,阴唇上端,一粒蒂豆宛似红色宝石,李玉梅弯腰微微剥开两瓣阴唇,但见里面桃红一片,这正是最成熟女性的胴体。
李玉梅又缓缓穿回衣服,笑道∶“为娘的因材施教,倒在你们面前牺牲色相了。”
赵英紧紧抱着母亲,把头埋在她的双胸之间,啜泣道∶“娘,你真美极了,女儿真是丑小鸭。”
李玉梅抚着她的秀发,爱怜的柔声道∶“乖女儿,好不识羞,你今晚是新娘子呢!你又那是丑小鸭了,娘都听到龙姑娘一直在赞美你和华丫头的美貌呢!”
赵英眼中带着泪水,抬起头笑道∶“娘好坏,都偷听我和龙姐姐说话。”
李玉梅笑道∶“没办法,谁叫娘的武功那么好,想不听也办不到。”
众女都吃吃失笑。
李玉梅道∶“你们看我的身子,那是成熟之美,我也不要自谦,确是不错的,但你们是青春之美,这是有差别的,依你们现在的美貌,又跟着杨公子,到得我这个年纪,自是比我的身子美得多了,但你们可要自己珍惜,好好爱护,否则三、五年之后,就会变得我刚才说的那些凡妇一样,到时啊,就算杨公子还爱你们,可是要他和你们相好可就难了。”
众女都互看了一眼,心想这话一点都不错,假如真到了那种地步,自己看了都倒胃口,杨公子怎会再和自己燕好?不由得芳心惴然不安。
李玉梅又道∶“你们刚才都看到春兰、秋菊的身子,她们的身子青春健美,苗条婀娜,真是美的不得了,娘就比不上她们,她们刚和杨公子燕好,心情当然很兴奋了,这心情一兴奋,身子血脉流动就会加快,全身敏感的地方就会积血,像是乳头、屄这些地方积的尤其多,可是咱们女子燕好泄身之后,血脉流动会急速变慢,这些地方的血脉管线极为细小,积血一时消退不了,经年累月之后,肤色就会加深,如果不加保养,以后就会变黑,那就很不好看了,那两片阴唇和内壁,又常常受到鸡巴连番刺激冲撞,很快就会裂开外翻,再也闭不起来了,如果生了孩子,那更加扩大也没了弹性,这鸡巴进到里面,也再无乐趣,咱们也就不像个女子了。”
众女听了都觉很是可怕,春兰、秋菊更是心下惴然,嚅嚅欲言,李玉梅看众女的表情,笑道∶“娘可不是吓唬你们,不过,也无需这么紧张,并不是燕好几次,就会变成这样的,这可大大放心,何况你们一身武功底子,恢复起来,比一般寻常女子可快多了,娘告诉你们几个简单的法子,再配合你们原有内功心法,每天只要在练功时,加上这个法子,保证你们啊,一辈子都是这样的身材,而且啊,杨公子的度精术已经练成了,就算将来你们年纪大了,身子可比娘的还好呢!”
“娘啊,你刚才说得好可怕啊,女儿要是变成娘说的那个样子,宁愿一头撞死。”赵华抚着心口,有些慌恐的说。
李玉梅笑道∶“丫头,假如你以后一定会变成那个样子,你还要不要嫁给杨公子?”
赵华想了一下,毅然道∶“要的,等女儿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再去撞死。”
众女都笑了起来,可是每个人也都觉得赵华的话好像也是自己心里想的。
想不到李玉梅却臭骂出来∶“你这个丫头,你这样想,心里还有没有你娘?”
赵华委屈的道∶“娘,女儿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你也不认识女儿了,女儿也不敢见你了。”
李玉梅啼笑皆非,又怒又气,喝道∶“你再变成丑八怪,还是我女儿,怎可这样胡言乱语!”
赵华伸头缩颈的道∶“娘,女儿不敢了,女儿撞死之前,先跟你说好了。”
李玉梅更怒,重重的哼了一声,对小龙女道∶“龙姑娘,你看看,这丫头像什么样子,不爱惜自己也就算了,竟然┅┅。”
小龙女赶忙温言道∶“前辈,华妹妹是直言直语,晚辈适才听了前辈之言,也是跟华妹妹一样想法,好在咱们习武之人,不至到那么可怕的地步,万一有什么差错,前辈随时可给晚辈指点,那是不用耽心的。”
李玉梅怒气稍消,又对赵华道∶“龙姑娘今日里才认识我,就知道你娘,你是娘一手拉拔大,竟然心中没有你娘的存在┅┅。”
赵华抽抽噎噎的道∶“娘,女儿不敢了,女儿真的很怕变成那个样子。”
李玉梅也真的拿这个女儿没法,又气又笑的说道∶“你真以为你现在很美嘛?
我看也差不多了。”
赵华噗哧笑道∶“娘,不来了,你又笑我┅┅。”
李玉梅摇头叹气,对着小龙女道∶“龙姑娘,我真拿这丫头没办法,实在是从小太惯她了,你要多担待,就算杨公子再爱她,你都替我好好管教,打她屁股都没关系,要是她将来做了母亲,那小孩儿更不得了。”
赵华格格娇笑道∶“娘,龙姐姐才舍不得打我呢,龙姐姐好好噢!”
小龙女知道李玉梅的意思是在加重自己的权柄,托付女儿给自己,于是微微一笑,轻声道∶“前辈,你放心,华妹妹从今日起就是晚辈的亲妹子一样,晚辈怎么舍得打她,连重话也不舍得说一句的,华妹妹天真无邪,纯真可爱,正是晚辈要学习的,将来咱们姐妹一体,荣辱与共,晚辈是绝不会让各位妹妹受到一丝委屈的。”
赵英、赵华姐妹何等聪明,这几句话下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母亲拐弯抹角了半天,目的就在套小龙女这句话,二女对看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赵英娇声道∶“娘,你不用耽心,变成丑八怪真的是很可怕,龙姐姐一定不会让咱们变成那样的,就算咱们偷懒,她也不饶咱们的。”这句话很是得体,既顺了母亲关怀的心意,也尊重了小龙女无可变异的地位。
李玉梅嗯了一声,侧头对春兰、秋菊道∶“你们也都听到了,娘下次来的时候,要是没看到你们,只看到几头小猪,我可是先宰了烤着吃。”
众女笑个不停。
于是李玉梅细心的教导她们怎样避免积血成渍,怎样消积成精,怎样水火相济、阴阳相调,怎样和杨过燕好泄身度精之后补虚填壑,怎样永保青春,怎样长存春情,不厌其烦的一一指点,小龙女和春兰、秋菊都心领神会,一点就透,赵英、赵华却反覆诘问,李玉梅不耐的道∶“你两个还是处子,等一下破了身就都知道了。”
春兰、秋菊吃吃而笑,赵华脸上红通通的,涎着脸道∶“就这样子啊?”
李玉梅睨了她一眼,道∶“还想怎么样?纸上谈兵千日短,决战沙场半日长,没有临场经验,再怎么讲都是无用,你看春兰、秋菊两位妹子不是一听就懂了,再不懂就问龙姑娘,她可舍不得你们变成小猪。”
两姐妹又撒了半天娇,李玉梅只好连骗带哄的让她们安静下来。
她们这边欢乐不少,杨过和袁明明那边则是另有天地。
袁明明躺在杨过右侧,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羞怯怯的道∶“公子,累不累?”
说着,替杨过和自己盖上了一条薄被。
杨过抚着她的秀发,道∶“不累,明妹。”
袁明明仰起头,红着脸,双眸泛着期待的眼色,轻声道∶“公子,你说我美不美?”
杨过一愣,旋即笑道∶“当然美了,那还用问吗?岳母大人说过,天下的美女都在这里了。”
袁明明又怯怯的道∶“那┅公子┅你爱不爱我┅┅?”
杨过托起她的下颔,在她唇上一吻,柔声道∶“明妹,你是我的爱妻,我自是爱你┅┅。”
“公子,你这样讲,小妹已经很满足了。”袁明明说着,把杨过的手拉到自己胸前,又道∶“昨晚咱们在悦来客栈大伙儿在一起,小妹都忘了┅┅羞耻┅┅,现在和你这样睡在一起,心都一直跳┅┅。”说着,把杨过的手按在趐胸之上,杨过一按,果然觉得袁明明的心跳得异常的快,他又轻轻按揉了一会,道∶“明妹,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也就无需害羞了,你知道吗?龙儿以前最怕羞了,我亲她一下都不敢,可是昨晚她也最不怕羞呢!”
“公子,你相不相信,小妹这里以前从来不流水的,可是┅┅昨天看到你┅┅那个┅┅。”袁明明的声音好像是从鼻子哼出来的,杨过心中一荡,袁明明说着,用手握着杨过的鸡巴,轻轻抚摸,这鸡巴已经勃然而起,袁明明又用蚊子般的声音道∶“龙姐姐还说我流得最多,真┅┅羞死人了。”杨过忍不住就把手伸到了她的屄,袁明明撒娇似的扭着腰,又像被他摸到,又像是摸不到,杨过吞了一口口水,道∶“明妹,你还穿着┅┅,把它脱了吧!”袁明明嗯了一声,却以滴得出水的双眸看着杨过,让他把手伸入两腿之间,然后慢慢褪去底裙,杨过摸着那片细柔的阴毛,觉得真是舒服极了,再要深入,却被她的两腿夹紧了,手指尖端果然感到有些湿湿的,杨过心神大荡,深深的吻住了她的樱唇,两舌交缠,袁明明的双唇发凉,舌尖却炙热如火,杨过一翻身就压上了袁明明的娇躯,坚硬的鸡巴顶在她的小腹上,他的手也没闲着,在她大腿之间和内外两侧轻轻游移,只觉皮肤腻如薄绸,袁明明轻轻颤抖,鼻中嗯嗯有声,她微微张开了大腿,杨过觉得那里果然泛滥如潮,他离开她的樱唇,轻声叫道∶“明妹,明妹┅┅。”袁明明面赤如火,闪着怯怯的大眼睛,道∶“哥┅┅好好┅┅爱我┅┅。”
杨过爱怜的道∶“明妹,我会的。”
袁明明的双腿又张开了一些,她的右手握着杨过的鸡巴,拇、食两指在头部及菱线附近轻轻搓揉,杨过只觉一阵奇异的快感传向全身,袁明明又把鸡巴的头部顶在屄的小豆摩擦,娇躯不住颤抖,口中哼哼有声∶“哥┅┅妹子┅舒服,哥┅┅你要爱我了吗?”说着,把鸡巴稍稍往下移动,就到了洞口,杨过的反应极为冲动,鸡巴跳跃,他轻声道∶“明妹┅┅我要进去了┅┅。”袁明明这时才把两腿大开,气喘吁吁的哼道∶“哥┅┅爱我┅┅爱我┅┅。”
杨过一阵心荡,鸡巴就挺进了湿淋淋的水洞,袁明明嗯了一声,臀部一抬,整根鸡巴就全部插入,两手紧紧抱着他的双臀,娇声抖动∶“哥┅┅哥┅┅。”杨过不敢抽动,也紧紧的抵住她的深处,过了好一会,袁明明才缓了一口气,松开双手,睁着明眸,闪露着无比的春意,看着杨过的眼神,脸色微微苍白,嘴边有一丝满足的笑意,幽幽的道∶“哥┅┅妹子好高兴,妹子是你真正的妻子了,哥┅┅妹子好欢喜,哥┅┅。”
杨过神魂颠倒,忍不住又深深的吻了她一下,爱怜的道∶“好妹子,好妻子,痛嘛?”袁明明微微摇头,怯生生的轻声道∶“不痛┅┅,妹子┅好满足,哥┅┅爱我┅┅。”说着,轻轻摇动臀部,又羞羞的道∶“哥┅┅妹子流了好多水噢┅┅。”杨过再也忍不住,他臀部一缩,又往前一挺,袁明明嗯嗯连声,似在鼓励,杨过立即轻抽慢插,只觉她的屄紧深温暖,密密的裹住他的鸡巴,真是舒畅无比,花心深处蠕动吸吮,几乎让他的精关立即松动,心中一惊,稍稍镇摄心神,又努力抽插,袁明明苍白的双颊已换成了一抹嫣红,媚眼迷蒙,小口微张,吁吁的叫着∶“哥┅好舒服┅┅妹子好舒服┅┅哥┅你舒不舒服呢┅哥┅┅妹子好不好?啊┅┅啊┅┅哥┅好好┅┅。”袁明明摇晃的幅度不大,但和杨过的动作却配合得天衣无缝,两人身上的薄被已轻轻滑落。
杨过意气昂扬,开始大力冲刺,袁明明的淫声也随之提高。一阵激情之后,杨过稍稍歇了一下,低头柔声道∶“明妹,舒服吗?会不会痛?”袁明明张臂搂着他的脖子,大眼睛盯着他,臀部还是微微摆动,牝内一紧一松的含着鸡巴,呢声道∶“哥┅┅妹子舒服极了,哥┅┅好好噢,妹子好幸福。”杨过深情无限,又激冲了一阵,袁明明销魂蚀骨的淫声连连,全身无一处不动,软如绵蛇,蜿蜒于杨过的胯腹之下,杨过喘了一口气,涨红着脸,道∶“好妹子,咱们一起出来好不好?”袁明明吁着气,羞道∶“哥┅┅妹子┅已忍不住了,好想┅┅好想┅┅。”杨过心中又是一荡,立即快马加鞭,急速抽插,阵阵快感从鸡巴透射全身,袁明明的身子开始变冷,脸色又变成苍白,含糊的叫着∶“哥┅┅哥┅┅妹子┅要┅┅。”牝内鼓涨,忽然一声长叹,四肢伸张,臀部也不会动了,杨过在奋力紧顶之后,精关大开,汨汨热精直冲而出。
袁明明颤抖不停,眼睛也张不开了,可是她心中还记得要全身放松,让杨过采她的处子精气,她提起精神勉力运气让子宫开口,心中念着要散尽全身精气,口里还念念有词的道∶“哥┅┅哥┅┅妹子出水了,快采我┅哥┅┅快采我┅┅。”
杨过感动的吻着她,一点阳精夹着真气直度过去,袁明明又抖了一下,张开眼睛看了杨过一眼,又无力的闭上,口中还念着∶“哥┅┅采了没?哥┅快采┅┅”
杨过感动的在她耳边柔声道∶“好妹子,哥哥已经采了,你放心,好妹子┅┅。”
袁明明闻言,放心的吁了一口气,侧过了头,长长的睫毛中滴下了数滴安心的泪珠。
杨过在她身上躺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拔出鸡巴,跨下身躯,在她身边睡下,柔声道∶“明妹,你这样关心我,哥哥好是感动,这┅┅其实不重要┅┅你不用这样┅┅。”
袁明明张开无神的眼睛,伸出右手抚着杨过面颊,无神的双眸看着杨过,轻轻道∶“哥┅妹子这辈子都要依靠你了,妹子只会拖累你┅┅帮不上你,只有这一点点┅┅。”
杨过眼眶有些湿润,吻着她的泪珠,道∶“好妹子,你是哥哥的爱妻,你要帮咱们杨家生儿育女,怎会拖累我?你先安心调养气息,哥来助你一把┅┅。”说着,伸掌在她小腹上轻按,一股内力注入她的丹田,适才所度之精立即发生作用,袁明明的脸颊恢复了红润,双唇也温暖了起来,娇躯停止了抽搐,袁明明一惊,双眼有了精神,道∶“哥,你不要浪费内力,娘说你要开始行功了。”杨过道∶“不打紧,哥自己知道,你运气看看。”袁明明四肢平放,稍一运劲,只觉真气在体内流转轻快,不但力气全部恢复,内力似是较前更为精纯。
此时突闻李玉梅在那边厢叫道∶“贤婿,明儿,去冲个浴,娘有话跟你们说。”
袁明明羞涩的在杨过唇上吻了一下,小声道∶“哥,妹子好幸福。”
说着替杨过披上一件外袍,自己也罩了一件,捂住下身,携了杨过之手进了浴间。
李玉梅等杨过浴罢出来,先指着她放在桌上的两罐药丸,要他先和着酒各吃了一颗,再搭他的腕脉一测,稍顷,道∶“贤婿,你气海所储精气已满,行功一个更次后,待破了英儿、华儿,再各吃一颗药丸,再行功一个更次,就大功告成了一半,以后只要每日吃药行功一次,到二十粒药丸全部吃完,你的断臂就会逐渐重生,一年之内应该可以重生完成了。行功之后,如果觉得断臂伤口处麻痒酸疼,那是正常现像,表示血脉经络骨骼正在扩张生长。”
杨过恭身道谢∶“多谢岳母大人。”
小龙女带杨过到通铺的尽头处,让他静坐行功,并道∶“过儿,你安心行功,这里由我照顾。”杨过道∶“是。”即面壁盘坐,捏着指诀,按李玉梅所授断肢重生秘术心法行功。
袁明明扑在李玉梅怀中,轻轻道∶“娘,女儿已经尽力了。”
李玉梅爱怜的抚着她的秀发,道∶“好女儿,娘知道,你很好。”她看了众女一眼,又对她道∶“娘刚才讲了一些保身养生的方法,龙姑娘和几个妹子都会说给你听,只要你们跟着杨公子的日子过的很快乐,娘也就很快乐了。”
小龙女安顿好了杨过,过来轻轻将袁明明从李玉梅怀中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轻声道∶“恭喜妹子,辛苦了。”
袁明明粉颊涌上一朵红云,喜孜孜的道∶“谢谢姐姐。”把粉颈靠在小龙女肩上。
李玉梅对小龙女道∶“龙姑娘,我有一个句话要对你们说,你们自己斟酌。”
小龙女正身道∶“前辈请指教。”
李玉梅缓缓道∶“龙姑娘,你的月事不正,但我想你和杨公子有了正常的鱼水好合之后,就会改善,不过,咱们女子的身子是会彼此感应的,你们六个人和杨公子夜夜大被同床,当然也有乐趣,但这样下去,一段时间后,你们的月事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到来,这样对杨公子不好,对你们也不好。”她问赵英道∶“英儿,你和华儿的月事是否都是同一个时候?”两女都点点头,李玉梅又问袁明明∶“明儿,你和春兰、秋菊是否也是同一个时候?”袁明明摇摇头,道∶“女儿以前不和她们睡一起的。”李玉梅噢了一声,心想她是将门千金和皇妃,春兰、秋菊是侍婢,当然不是同睡的,于是又道∶“要避免这样的情形,你们必须分房而睡,尤其是子时以后,不可再腻在一起。”
小龙女知道李玉梅所言非虚,她看了众女一眼,道∶“谢谢前辈,晚辈知道了,晚辈会和各位妹妹商量一个好法子。”
李玉梅环视了各女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整整衣衫,道∶“我要走了,那里有好玩的再传书告诉我吧!”
众女大吃一惊,赵华侧头看了正在行功的杨过一眼,压低着嗓子,急道∶“娘,你怎么这样就走了,女儿┅┅。”
李玉梅洒脱的道∶“娘今天能赶来为你们主持婚事,已经是非常圆满了,尤其是你们能嫁这样一个好丈夫,娘替你们高兴,娘也很高兴,而且还见到了三十年不见的师姐,这也是托杨公子和龙姑娘的福。”说着,就步出了新房,众女都跟在她身后。
赵英拉着母亲的衣袖,红着眼睛道∶“娘,让女儿孝敬你几天吧,你怎么舍得这样就走了?”
李玉梅笑道∶“丫头,你这样说,娘就好欢喜了,以后你有杨公子和姐姐妹妹疼你,娘放心得很。娘既然出得宫来,说不定也要好好逛逛再回去。”她停下脚步,对赵英和赵华道∶“娘以前跟你们说的事,好好考虑,龙姑娘已答应娘去和杨公子说去,娘也不勉强你们。”然后又对大家道∶“不要吵到了杨公子,也不要惊动古家的人,你们进去吧!我有夜视眼,你们不用耽心。”说着,双袖一挥,没入了黑夜。
赵英、赵华都流下了眼泪。
小龙女搂着她俩进房,关了房门,叹道∶“宫主前辈的风范真是令晚辈们敬佩。”
赵英红着眼眶,问小龙女道∶“龙姐姐,娘刚才说什么呀?妹子听不懂。”
小龙女挽着二女,轻声道∶“宫主前辈是希望两位妹子将来有了孩子,将那大男儿给了赵姓,续了赵家香火┅┅。”
二女都哭了出来,才想到这是母亲早向她们提过的,那时二人芳心无主,只当作是耳边风,此时想来,实在是对不住母亲。
赵华流着泪,红着脸问小龙女道∶“姐姐,你怎么跟娘说的?”
小龙女轻叹道∶“姐姐知道事关重大,不敢为二位妹妹作主,但答应会向过儿提起,妹妹,这件事你们要好好思量,姐姐我也不会替你们出主意,不过宫主前辈曾说,这孩儿只是姓赵,续了赵家香火,你们是否要带在身边抚养,或是留在天山,她不勉强。”
赵英看了赵华一眼,低头沉思,小龙女又道∶“前辈曾说,各位妹妹都是多子宜男之像,否则她不提这个要求。”
二女闻言一喜,齐都看着小龙女,赵英问道∶“龙姐姐认为┅┅?”
“姐姐的想法不对两位妹子有何约束力,这要你们自己决定,只是李前辈对咱们关爱备至,对过儿又是恩义深重,明妹和春兰、秋菊又都拜了前辈为母,她的这个心愿咱们无论如何是要为她达到的。”小龙女慎重而缓缓的道。
赵英道∶“谢谢龙姐姐对家母这样敬爱,本来这事家母在多年前曾向妹子和华妹提过,可是当时没把它当作一会事,现下我姐妹都嫁了杨公子,又由母亲亲自主婚,家父早逝,我姐妹虽姓了赵姓,但实对赵家也并不熟悉,自懂事以来,似乎与父系家族从无往来,也不知先父家中还有何人。”
小龙女微微点头。
赵英又道∶“龙姐姐,就如你所说,这是家母的心愿,我姐妹自要为母亲完成这个心愿,就算杨公子不愿,我姐妹也要跪求,现下只请姐姐作主,我姐妹如为杨公子生下第一男,请姐姐代为恳请杨公子答应将此子姓赵,但我姐妹必定随着家母前往天山,如赵家门风良好,视此子如己出,并有他在赵家应有的地位,自将此子留在天山,由赵家抚养成人,如其不然,也请姐姐作主,我姐妹必将此子携回,绝不姓赵,从此休提,就算家母不谅解,也绝不妥协。”
小龙女沉吟一会,看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问道∶“三位妹妹的意思如何?
李前辈也是你们的义母,你们也有义务解决这个难题。”
袁明明也看着春兰、秋菊,二女都示意由她代表发言,袁明明正色的道∶“龙姐姐,小妹非常同意英妹的说法,将来此子不论是英妹或是华妹所生,但也都是咱们姐妹的孩儿,要是让此子过继出去,就好似割了咱们心头一块肉一样的舍不得,但义母大人的心愿咱们自是要竭尽心力为她达成,所以英妹的说法非常可行,如果赵家视此子为己出,并能好好抚养他成人,将来亲情不减,此子又可身兼两家之长,姓赵姓杨并无差异,如果赵家门风不良,或不以为意,小妹想义母大人也不会坚持,咱们自可婉拒。”
小龙女又看着赵华和春兰、秋菊,三女都一致点头,于是道∶“咱们暂且这样决定,还要看过儿的意思,毕竟这是他的孩儿,过儿如果另有想法,咱们只可据理相劝,不可强求,毕竟出嫁从夫,母命只好摆在第二位了。”
众女都点头称是,觉得小龙女这样的结论已是面面顾到,其实在赵家姐妹的心中,还真希望到时杨过不要答应呢,因为她们对赵家实无亲情,只是姓了一个赵而已。
小龙女看看正在行功的杨过,又看了一下闪烁高烧的龙凤花烛,见那对龙凤花烛只烧了三分之一,杨过还有大半个更次需要行功,她要众女在八仙桌旁按原位坐了,略整杯盘,举杯向众女道∶“姐姐今日里真是欢喜极了,也为各位妹妹感到欢喜,好妹妹,大家饮了这一杯。”众女都喜孜孜的喝了。小龙女停杯道∶“适才宫主前辈言道,咱们女子的身子会彼此感应,相处日久,月事可能会同时来到,姐姐细想之下,确有不妥,不知各位妹妹有何高见?”
各女都红了脸,但知这是正事,小龙女既已郑重其事的征询大家意见,可不能嘻皮笑脸,众女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如何回答。
小龙女见大家不出声,于是问道∶“英妹,华妹,你二人的月事平常是何时?”
二女对看一眼,赵英道∶“约在每月下弦之时。”小龙女眼光扫到袁明明,袁明明忙道∶“小妹约在月望之时,过两天应会来潮。”春兰也忙道∶“我和秋菊大概是在月初的时候。”
小龙女微微点头,笑道∶“这样的分配倒像是天生注定为了过儿安排的。”
众女都为之失笑,但都觉得心头甜丝丝的。
小龙女娇艳的脸上飞上一点红晕,道∶“姐姐我可很是糟糕,从来没有一次和上一次同时过。”说着有些懊恼。
袁明明道∶“龙姐姐不须烦恼,小妹有个建议,既然姐姐认为妹子们的月事来潮时间,好似天生注定为公子安排的,咱们就不要去扰乱了这个安排,咱们六个姐妹不妨分成三房,龙姐姐与小妹一房,其他就维持现下的情形,龙姐姐与小妹一房后,以后的月事会和小妹同时也说不定。”
众女觉得这样安排很好,都无异议,过了一会,赵华脸似红布,嚅嚅的道∶“龙姐姐,这样咱们就不能和公子一起燕好了嘛?我好喜欢昨晚大伙儿和公子┅┅”
昨晚的情景又都出现在大家脑海,大被同床,确是乐趣无穷,今晚洞房,虽然妮,但总不似在悦来客栈的无遮同乐。
小龙女也觉此言有理,稍一沉吟,道∶“这倒无需挂虑,宫主前辈言道,只要子时以后咱们姐妹不要同房而眠,就可避免感应,今后咱们每日子时以后分睡,留一房陪过儿同宿也就是了。”
众女都觉这样安排最为妥当,各都无话。
小龙女待大家静了一会,起身走到一个五斗柜旁,拉开抽屉,从她自己的行囊中取出一个锦囊,回到座位上,对众女道∶“众位妹妹今日大喜,姐姐各送一件薄礼给妹妹们庆贺。”说着打开锦囊,众女只觉一阵目眩,锦囊内竟是一串串的各色宝石项炼,即如袁明明在宫中待了半年,赵家姐妹出身百花宫,也都未曾见过这样美丽的宝石,一时之间,大家的眼睛都睁得老大,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些宝石,都围在小龙女身旁。当世之际,民间只重视金银珠玉,宝石极为少见,且多来自海外番邦和传教士,无法衡量其价值。
小龙女说∶“姐姐的古墓中藏有很多金银珠宝,我和过儿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它们一眼,这次出来因为存心要游山玩水,知道需要使钱,所以带了一些金银,但这些宝石却是姐姐无意中发现,一来看它美丽,二来觉得它不似咱们中土之物,所以就带在身边,过儿都不知道呢?”她咭的笑了一声,又道∶“如今回想起来,又好似另有天意。”
众女这时才收回了目光,不解的看着小龙女,小龙女把锦囊口收拢,缓缓道∶“这个锦囊之内共有七条宝石项练,每条宝石的颜色不同,姐姐我留用一条,馀下赠与各位妹妹每人一条,但还剩一条,你们认为这是什么意思啊?”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所以。春兰忽道∶“是公子的。”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摇头,这是女子饰物,杨过怎会要女子的饰物?
袁明明怯生生的问道∶“龙姐姐,莫非你认为┅┅认为┅┅咱们还会有一位妹子?”
小龙女笑道∶“你们认为呢?”
赵华拍手道∶“那太好了,龙姐姐,她在那里?”
小龙女环视了大家一眼,见众女都有企求之色,不由笑道∶“各位妹妹倒是豁达得很,姐姐我很是欢喜,但这只是咱们的猜想,一切都归缘份,那是无法强求的,这事也不必跟过儿提起。”
大家都点头称是,知道以杨过的性子,此事一提,他心中有了成见,必定排斥,如果因此有违天意,反为不美。
小龙女笑吟吟的道∶“咱们就此决定,先从明妹妹开始,从这锦囊中自选一条,可不能先看,姐姐最后再选,留下的一条,将来再赠给有缘之人吧。如果在咱们姐妹第一个女儿出生之前还没遇上,姐姐我就要把这一条宝石项炼送给咱们那个大姑娘。”
众女齐声称好,又觉好是刺激,每个人都心情雀跃,袁明明伸出莲耦似的玉臂,闭着眼睛,纤手伸进了锦囊,然后轻轻的抽出了一条项炼,大家定睛一看,只见这条项炼正中是由一颗鸽蛋大小的菱形橘红色宝石襄成,炼条则由黄金和白金襄缀同色较小宝石而成,造型之美,色彩之艳,工艺之精,无与伦比,众女都齐声欢呼,同为袁明明高兴。袁明明拿了这条项炼,抱着小龙女亲吻了一下,欢声道∶“谢谢姐姐这样贵重的礼物,妹子好欢喜噢。”
众女依序闭目各自从锦囊中取出一条项炼,各人一看,赵英是黄色,赵华是绿色,春兰是蓝色,秋菊是青色。这几条炼项一经取出,在烛光照映之下,洞房之内,光彩夺目,宝气盈盈,众女都是喜不自胜,纷纷都将项炼戴上了自己的颈项,顾盼自赏,又都不忘夸赞别人之美。众女乐了好一阵子,才想到小龙女自己还没有拿取,于是都磨着小龙女也抽一条。
小龙女看着大家戴上项炼之后,益增艳丽,个个像是九天仙女,也很是高兴,于是也与众女一样,闭目伸手从锦囊中取出了一条项炼,却竟是一条大红宝石项炼,众女一声欢呼,七手八脚的为小龙女挂上粉颈,相映之下,小龙女活像一尊观音,令人不敢逼视,众女齐声赞叹,小龙女听得大家赞美,也很是得意。
每人在铜镜前揽镜自赏,都觉满意极了,小龙女道∶“那位妹子想要换姐姐这条项炼的?”
众女都道∶“这是姐姐所赠,又是各人抽来的,必定符合各人的命神,岂可更换!”
其实每人对自己抽中的宝石颜色都深为满意,都认为与自己最为相配。高兴了一阵,于是又嚷着要小龙女把锦囊中最后一条项炼取出观赏,小龙女打开锦囊,取出那条项炼一看,竟是紫色宝石,款式型状与另外六条一致,大伙赞叹一阵,小龙女又把紫宝石项炼放回锦囊,并将丝条缠封囊口,放回了五斗柜。
众女又嘻笑比较了一会每人的宝石,个个爱不释手,看看时候已近一个更次,杨过第一次行功即将完毕,赵英看看小龙女,又看看袁明明等诸女,却是神色古怪,显得忐忑不安,小龙女关心的问道∶“英妹,何事不安啊?”
赵英红着脸,忸怩的道∶“龙姐姐,公子行功快完毕了,等会,小妹┅┅小妹┅┅。”
小龙女嗤然一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你还教姐姐房中术呢!轮到自己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好妹子,这是你的大喜之日,放松心情,姐姐会祝福你,过儿一定会好好爱你的。”说着,又对赵华道∶“华妹,你要陪你姐姐呢?还是要单独和过儿┅┅?”
赵华则比较大方,她喜孜孜的笑道∶“我要和姐姐一起和公子圆房,龙姐姐最好也和┅┅。”
小龙女也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微微摇头,笑道∶“好妹子,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姐姐就不来陪你们了,过了此日,姐姐还要向你们请教很多房中术呢,可不要藏私噢!”
赵华羞怯的道∶“龙姐姐,其实┅其实┅┅我和姐姐也不是很懂的,娘就说我是纸上谈兵呢,哼,可是啊,昨晚我已经琢磨出很多心得呢!”她把嘴唇附在小龙女耳朵边,红着脸小声道∶“等下我要让公子很快出精,要他赶快采我的精气。”
小龙女感动的搂着她,但也不完全赞同,她轻轻笑道∶“好妹子,你的心意姐姐自是知道,但不需刻意这样,总是全心投入,放松心情,好好和你的夫君燕好,珍惜这春宵一刻千金,这采补还精并不重要,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无须强要记在心中。”神雕之逍遥篇(九)
忽然,湖右道上传来一阵蹄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嘀答声中,缓缓过来六骑,马背上都是女子,香风也阵阵袭来,小龙女等人都是不施脂粉的,闻到这种味道,大家都皱起了眉头,阿紫还在鼻端挥挥手,露出一丝不耐的神情,转头不再看她们了。
众人也觉无味,收拾桌上食物,准备离去。
杨过却细细的看着六女,他的警觉性极高,从马匹的蹄声和六女的身影,就知这六人都有一身好武功,只见这六女每人腰间都佩有长剑,一身劲装,外罩轻袍,其中三女似是女婢,年纪较轻,另三女则约在二十六、七岁之间,个个动作轻佻,不似正经妇人。她们看到亭中有人之后,也下马进入了隔邻的凉亭,一齐目不转睛的望着杨过等人。
小龙女等视如不见,只顾收拾东西,只听那些女子中一人说道∶“三妹,你看那些人是干嘛的?”
“想是外地人来这里看风景的,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八成没见过世面。”另一个女子嘻嘻笑道,其他女子跟着也是一阵放肆的嘲笑声。
春兰大怒,转身就要冲出凉亭,小龙女对她微微摇头,春兰才气鼓鼓的止步。
那边又一女子道∶“那个小伙子倒是蛮俊的,不知道管不管用。”众女又是一阵放浪的笑声。另一女子道∶“那几个女子长得也很好看,还有一个金发番女呢,可不要给那群狗熊瞧见了,他们可都馋得很呢。”先前那个女子的声音道∶“都是些黄毛丫头,怎能跟咱们姐妹相比。”等了一会,忽然又听她低声的道∶“乘那些狗熊还没来以前迷倒她们,再杀了丢到湖里,免得惹出事端,把那个小伙子叫小娇带回去试试,试了不管用也杀了,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办,带在身边总是不便。”接着似是又低声商量了一阵子。
杨过听了也就罢了,因为他以前听多了,小龙女性子恬淡,虽然生气,倒也并不愤怒,其他各女可就气得粉脸发青,阿紫一心都放在杨过身上,而且她的内力不佳,那些女子的说话,很多她没听见,也没用心去听,所以并无反应。
袁明明对小龙女道∶“姐姐,这些女子都不是好人,她们要用迷药迷倒咱们,还要杀了,你看怎样处理?”
小龙女看了杨过一眼,见他并未表示意见,就道∶“妹子看着办吧!实非得已,也不要伤了她们性命。”
袁明明应了一声,朝赵英等各人使了一个眼色,众女都脸露喜色,一付跃跃欲试,只等好戏上场,却仍假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留连湖色。
没多久,那六名女子环佩叮当,俏步走了过来,赵英瞧着她们走路的步子,露出鄙夷之色,只见她们骚浪有馀,却全无章法,显然只是天生的荡娃,不是出自什么大门大派。赵英向赵华挤了挤眼,赵华笑吟吟的一整衣衫,从凉亭中走了出来,她这几步一走,可真是风华绝代,仪态万千,众人只觉眼睛一亮,目光全都被她引吸了过去,那种既骚且媚,既端且雅,全身上下的衣带衫裙、肌肤肢体,眉梢眼角,似都散发出无比的诱惑力,那六女看得目瞪口呆,都站着不动,似是看傻了。
阿紫虽是粘着杨过坐在凉亭内,只看到赵华的背身,却也忍不住叫道∶“华姐姐,你走路的样子好┅┅奇怪噢!”她不解风情,不知如何形容。
赵华格格一笑,转身跑回杨过面前,红着脸道∶“好哥哥,我走路的样子好不好看?”
杨过故意皱着眉道∶“好看是好看了,只是内敛不足,火候还是不够。”
其实杨过这句话一点都不错,毕竟赵华还是年幼,经验不足,许多成熟女子内在的骚和媚还不能完全体会,所以型态上已有十足的架势,但在内涵上终究差了一着。
赵华愣了一下,疑惑的道∶“好哥哥,你是真的内行,还是随便说的?”
杨过笑着道∶“我是随便说的。”
赵华不依的道∶“真的?怎么跟娘说的一样?”
杨过哈哈一笑,道∶“原来岳母大人也是这样说的,那真是巧极了,我只是猜想你才不过几岁,就算学过,最多也只懂那么一点,不想一猜就中。”
赵华红着脸道∶“不来了,都笑话我。”
小龙女在旁笑道∶“华妹妹,你这个步子好看极了,真是仪态万千,在过儿面前当然不起作用了,那好比是对┅什么弹琴┅┅。”
阿紫大声道∶“对牛弹琴,嘻嘻┅┅嘻┅┅大哥哥是牛┅┅。”阿紫拍着手笑道。
赵华娇笑不已,缠着杨过不依,杨过也搂着她的纤腰亲热一番。
那六名女子在阿紫大叫的时候,已如梦方醒,定睛细看亭内这些人,只见他们旁若无人,嘻笑相对,对自己这些人佩剑带刀,竟毫不在意,而他们显然并无任何兵刃,除了有一、二个女子眼中偶露精光之外,馀人看来都无武功,却竟这样镇定自若,不由得都有些惴惴然,各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纤腰细细,却悬挂一柄长剑的女子,对着亭内高声道∶“这位公子,这些女子都是你的家眷嘛?”
杨过见对方正式对话,于是起身步出凉亭,微一欠身,道∶“正是,姑娘有何见教?”
这女子一凛,适才在隔壁凉亭因相隔稍远,只是隐约觉得这些女子相貌清秀而已,这一走近细看,才发现这六女和一名金发女子都是天下绝色,而这个她们打算要带回去试试的小伙子更是气宇轩昂,这一答话,只觉他的精气神已在刹那间从凉亭涌出,自己这边六人已全被罩住,而且他又一口承认这些女子都是他的家眷,天下任何一个男子如能娶得这其中一人,已是不易,而他竟一人揽尽天下绝色,这岂是易与之辈?这女子脸色发白,心下只想快打退堂鼓,口中呐呐的道∶“冒昧打扰,┅┅不敢动问公子大名?”
杨过一笑,道∶“在下姓木,与拙荆们在此观赏风景,正要离去,就此告别。”
他也不问对方名号,就招呼众女走出凉亭,牵马套车,春兰经过这些女子身旁时,小声的道∶“莫要施放迷药,你们只要一动,就枉送了性命。”说着,头也不回,就与众人上马扬长而去。
那六个女子,只吓得魂飞天外。原来六女中,除了发言的女子外,另五女正准备放出迷药,给春兰这一点破,差点将手中的药粉惊得掉在地上。在渐渐远去的蹄声中,还隐隐听到一名女子带有责备的声音传来∶“你救她们干嘛?那五人只要手一动,我就除了这些祸害,有什么不好?”另一女子道∶“算了,能不杀就不杀了。”
这几个女子只吓得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多留片刻,跃身上马,往杨过一行的反方向疾驰奔逃。
杨过等一行绕着湖边道路前行,晌午时分,慢慢转到湖的对岸,看到一条飞瀑从山上直泻而下倾入湖中,这瀑布虽然不大,却也甚为壮观,众人停驻仰望,赞叹造物之奇。杨过正与小龙女并辔同观,忽觉气血澎湃,似有一股极大的力量要往外飞泄,他心中一惊,这是从所未有的事,心念一转,立即下马,对小龙女道∶“龙儿,你快快击我一掌。”
小龙女吃了一惊,但见杨过面色潮红,双目充血,全身衣衫真气鼓荡,听得杨过之言,不敢犹豫,立即挥掌直击杨过胸口,只听一声轻响,杨过上身微晃,又道∶“龙儿,全力施为,各位妹子快快让开!”
这时众女也已发现不对,惊慌之下,纷纷连车带马远远避开,小龙女下马直立在地,催动体内真气,双掌连挥,无形真气绵绵而至,杨过衣带飘扬,但却连脚步也未移动半步。此时的小龙女功力,已不在一灯大师之下,但竟对杨过不起作用,杨过举目一望,看到湖边有十馀丈长的竹丛,他身子晃动,到了竹丛,探手折了一根最长的竹子,用力一抖,竹叶和细枝尽数抖落,并在折口处鼓气一吹,整根竹子立成中空。杨过朝众女大声道∶“你们在这里等我!”话声未落,他已连人带竹跃向了白马湖,双足在湖面几个急点,人已沉入了湖心。
众女忽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惊慌莫名,一齐围住小龙女,七嘴八舌的问个不停。
小龙女也不明究竟,心中实是耽心害怕,但仍安慰众女道∶“姐姐也不明白,但看过儿的样子,似是体内突有真气鼓荡,这在咱们练武之人是常有的,但都能立即导引控制,以过儿的修为,不应该这样的。”
袁明明脸色煞白,急道∶“公子又为什么要跳入这白马湖呢?”这也是大家要问的问题,每个人都张着惊怖的眼色盯着小龙女。
小龙女轻叹道∶“过儿适才要姐姐运掌击他,显是要藉外力遏阻鼓荡的真气,但竟无用,以姐姐猜测,过儿要在湖底利用湖水的压力行功,他取了一根长竹,应是换气之用,他早年在海边练功,或许也是这样。”
众女闻言稍觉心安。赵英喘着气道∶“姐姐,你这样说应该不会错,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她又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待气息稍顺,又道∶“姐姐,以公子的武功┅┅。”
小龙女也微带疑惑的道∶“这也是姐姐所不解的,如非他功力突然大进,要突破现有的关卡,就像是蜕变一样,脱胎换骨,才有可能这样,但以过儿的修为,早已经历了这一关┅┅。”说到这里,小龙女忽然一喜,问春兰和秋菊两女道∶“两位妹子,这两日你俩与公子同房,可发现他的手臂长得如何了?你们细细说来。”
春兰俏脸一红,神情严肃的道∶“前一晚就寝前,妹子见那右臂已长至手肘,当晚与秋菊妹子各与公子燕好两次,昨晨起来已见长至手腕。昨夜,妹子和秋菊又与公子各燕好两次┅┅公子实是精力无限,他似是仍要出精,但妹子两人实已无力┅┅,今晨起来,却见他手臂仍与昨日一样,妹子实是惭愧┅┅。”
小龙女喜道∶“是了,过儿一定是即将完成断肢重生,李前辈曾言过儿在一年之内可以完成,不料现今才只数月,过儿的断臂已重生到这样地步,想那手掌指骨经络何等精细,重生之时,必需极大催生之力,方克有成,过儿真气鼓荡,显是要冲破这个关口,姐姐功力不足,无法助他完成,他只有藉助湖底水压,但愿能一举成功。”
众女这时都大大的放了心,将马匹车辆安置妥当,一起站在湖边眺望湖心。众女极目望去,见湖心离她们所站之地,约有五、六十丈,已是最靠近湖心的地方,瀑布倾泻之处离湖心甚远,整个湖面虽然平静,仍有微波涟漪荡漾。小龙女目力最佳,她运目定睛,已见到湖心果有一截竹尖伸在水面,于是这才真正的安下了心,刚才都只是揣测之词,现下心头才较踏实。她向诸女微微点头,意示所料不差,也要诸女放心。诸女虽都放心,却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都盯着湖面,盼望杨过很快能从湖中升起。
小龙女拉着春兰和秋菊到了一旁,轻声道∶“两位妹子这样细心,姐姐真是欢喜,这两日想必是过儿行功关键,也就苦了妹子了。”
春兰和秋菊原以为小龙女要责备她们,不料竟是这样夸奖,都大出意料之外。
春兰眼泪汪汪的道∶“姐姐,你对咱们真好,妹子真是极爱公子,见公子精力犹未出尽,恨不得竭尽所能,让他能┅┅,可是┅┅那时真的连动都不会动了,公子又不要让姐姐她们┅┅。”
小龙女道∶“姐姐知道,过儿性子就是这样,姐姐要是早知这个情形,一起始就多几个人陪他。”
秋菊羞怯怯的道∶“姐姐,公子这两日不知怎的,他的那个一进入妹子那里,妹子就忍不住泄身,而且泄得好多,浑身发软,第二次的时候,就┅┅,可是清晨起来,却又精神饱满。”
春兰也道∶“姐姐,公子的男根会自己伸缩,一顶到里面,妹子就泄身了,怎样也忍不祝”
小龙女奇道∶“这倒奇了,姐姐竟然不知,你们感觉如何?”
春兰忸怩的道∶“就是太舒服了,才忍不住┅┅。”
“你们泄身的时候,过儿有没有出精?”
“有的,可是好像不多。”秋菊也羞着脸道。
小龙女嗯了一声,道∶“这可能是还精归元法,是李前辈传他的。”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去陪阿紫,暂时不要让她听这些事,再把几位姐姐请来。”
两女应是,到众女身旁,暗暗示意,然后陪着阿紫在湖边眺望。阿紫一心都在记挂杨过,对诸女的行动根本没有注意。
小龙女将春兰、秋菊的话对诸女说了,问赵英、赵华道∶“两日前两位妹子陪过儿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
赵英看了赵华一眼,见赵华诧异的微微摇头,赵英道∶“妹子和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样,只是要很用心才能让公子出精,可是公子出精很多。”赵华也点头道∶“公子出精的时候连连直射,妹子都是连泄好几次身子,全身趐软,可是早晨起来,也是精神饱满,妹子自觉内力日日都有精进。”
“宫主前辈的还精归元法,两位妹子可曾┅┅?”
赵英啊了一声,道∶“是了,这可能就是还精归元法,只是这法只传已婚弟子,而且是成亲至少一年以后,考察这名弟子丈夫的品德、功力之后才传,娘是直接传给了公子,难怪咱们不知,这虽是双修之法,却由男子主控,咱们女子是不能练的。”
小龙女连连点头,道∶“两位妹子说得很对,过儿必定已由采补、度精术进入还精归元法,这已是最高境界,姐姐我耽心李前辈不在,怕过儿练偏了。”她又问袁明明道∶“明妹妹,你身子净了没?”
袁明明脸上一红,道∶“还没,还有一点。”
小龙女嗯了一声,道∶“姐姐也是。宫主前辈真是高人,她算出姐姐月事不准,这几月下来,夜夜与明妹妹同房,现下月事竟与明妹同时。”她又对赵家姐妹道∶“今晚就由两位妹子陪过儿,燕好之时,可以问问他,再过两日就由姐姐和明妹妹来,总要不练偏了才好。”
众女都一起点头称是,赵华忽然双颊飞起一朵红晕,道∶“姐姐,待得你和明姐姐身子净了以后,咱们再一起大被同床可好?妹子好喜欢和大家┅┅,咱们只要在子时之前自各回房,应是无妨。”
小龙女捏了一下赵华脸颊,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得想个法子让阿紫自个儿睡,免得这小丫头也起了春心,总是不好,姐姐想等到周王爷的信息之后再为她完婚。”
赵英道∶“阿紫妹子从小就看过她爹爹和娘燕好,现下既已与公子订了终身,就算让她看到咱们和公子燕好,也应无大碍,姐姐你说是吗?”
“是不会有大碍,但她现在已长大了,跟小时不同,她一旦起了春心,如不快快让她与过儿圆房,这就难熬了,你们忘了自己吗?还好李前辈赶来,隔天就成了亲,否则呀,等得一年半载,看你们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袁明明和赵英、赵华脸色大红,都不依的缠着小龙女,娇笑道∶“姐姐好坏,姐姐好坏。”
阿紫一双眼睛盯着湖面,连眨都没眨过,这时听到笑声,终于回过头来,看到三女缠着小龙女不放,还说“姐姐好坏”,她睁着大眼睛,起身过来,一脸诧异的道∶“龙姐姐那里好坏了?”
赵华抱着阿紫道∶“龙姐姐对你好好,对咱们好坏。”袁明明和赵英也笑个不停。
阿紫更是不明所以,但见她们这样高兴,知道杨过必然无事,于是问道∶“姐姐,你们都不耽心大哥哥啊?”
“只要咱们阿紫姑娘一人耽心就够了,咱们耽心是没用的。”赵华笑道。
阿紫脸色大红,道∶“不来了,华姐姐才坏呢!都笑我。”
众女嬉闹了一阵,阿紫也放了不少的心。
足足过了顿饭时间,湖面始终毫无动静,小龙女见那竹尖仍在湖心之处,并无飘失,心下稍安。待得又过了顿饭时间,日照西斜,仍不见杨过升出湖面,不由得心中七上八下,开始烦燥,手心也微微出汗,众女也看出小龙女的不安,一时之间,大家都噤口不敢出声。
小龙女终于忍不住道∶“各位妹妹,姐姐我要下湖去瞧瞧,你们在这里等我,不可让人闯入这白马湖。”
袁明明几乎哭出来,道∶“姐姐,你身子未净,这下水对姐姐不好。”
“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不下水瞧瞧,总是不安,你们的水性都没我好,切记顾得不可让人闯入。”说着,一跃而起,飞身到了湖面,小龙女的轻功真是惊人,她在湖面踏波而行,直到接近湖心的竹尖升出之处,才缓缓下沉,她怕惊动杨过行功,所以动作极为轻缓,慢慢沉入湖中,湖水清澈,又在阳光照射之下,很快她就看到杨过站在湖底,口中含着那根长竹,左手按在丹田,右手平举。小龙女睁目细看,见那右手五指齐张,虽在湖中,仍见那手掌如血红一般,似有丝丝气泡在手掌四周滚动,小龙女又惊又喜,知道杨过无恙,已是心中大定,又见他右手已经长成,更是喜出望外。她既知杨过安好,就想立即浮出水面,以免影响他行功,忽见杨过张目望来,他俩心意早已相通,小龙女见杨过之意是要自己过去,于是慢慢靠近,尽量不让水波颤动,走近杨过身前不到三尺,杨过用那只血红的右手指向自己下身,小龙女低头一看,吃了一惊,原来杨过的裤档处高高顶起,忙抬头看杨过的眼色,不由得又吃了一惊,原来杨过竟是要小龙女帮他出精,小龙女心念急转,已明其理。
原来杨过数月来练那断臂重生之术,又因习得采补、还精等术,加上他本身功力深厚无比,已超出李玉梅的估算,体内聚集了过多的真气无法宣泄,这样一来,虽然加速了他的新手臂成长速度,却也使得精力过旺,虽有六女陪侍,仍无法出尽精力,体内无法平衡,此时新臂长成,但其反作用力也相对的产生,那就是精力蠢动,如不宣泄,不但大功难以告成,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这念头在小龙女脑海中急闪,忙向杨过点头,表示会意,然后足尖一蹬,身子浮出了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调匀了真气,慢慢沉入湖底,先褪去自身底裙,再解开杨过腰带,将外裤和内裤褪下,张腿跃身跨在杨过腰间,两腿交叉,双手环抱杨过颈脖,微抬臀部,将鸡巴慢慢伸入屄,并前后摆动,岂知这鸡巴一经伸入底部,小龙女竟打了一个寒颤,立欲泄身,她吃了一惊,忙镇摄心神,再运气摇身,她听得杨过重重吁了一口气,显是憋了很久,此时才得纾解,心中一喜,便加紧摇动,杨过也前后配合,未久,小龙女微觉气浊,杨过已将那长竹塞入她口中,她吐出浊气,又连连加劲,才不过片刻,竟再也忍不住一泄而出,她知杨过未出,仍继续摆动,但体力已渐渐不支,心知杨过如不能出精,恐有走火之祸,她那还顾得了自己,运尽平生之力,让屄紧紧箍住杨过的鸡巴,用力蠕动内壁及摆动臀部。
这湖底水压何等强大,她这一用劲,体力消耗至快,顷刻之间,已是不支,正在此时,杨过已连连出精,小龙女心头一松,屄受到猛烈冲射,全身颤抖,也是泄身不止,她在迷蒙之中张口叫了一声“过儿”就昏了过去,口中连进了好几口水,杨过大惊,忙以嘴堵住小龙女之口,急急度气,抛去长竹,微微低身,抓起长裤稍一系住,转目四看,却已不见小龙女的底裙,他心急如焚,双足一蹬,抱着小龙女就冲出了湖面,甫出水面,他又度了两口气给小龙女,然后才急着叫道∶“龙儿,龙儿┅┅。”一边叫,一边也不忘为她输入真气,过了好一会儿,小龙女才微微张开双眼,无力的看着杨过,嘴角牵动,竟发不出声音,只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杨过鼻头发酸,轻轻吻了她一下,道∶“龙儿,你放心,我已大功告成,一切都没事。”
小龙女安心的闭上双目,又昏了过去,眼中却流下一串泪珠。
杨过双足在水下用力一踩,立时踏上水面,抱着小龙女如飞似的冲向众女等候之处。他冲到小龙女的马车,将车内之物向两旁一扫,急急叫道∶“大家快替龙儿净身换衣┅┅。”
众女自小龙女沉入湖底,又见她浮出湖面后再下沉,已猜想杨过必然安好,但良久未见他俩上来,又开始不安,等到杨过抱着小龙女浮出水面,已隐隐觉得小龙女出了意外,众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颗心都提在胸口,待杨过奔近,众女早就迎了上去,听他一叫,袁明明立时从他手中接过了小龙女,赵英、赵华和春兰、秋菊也分头提水、拿药,阿紫也帮忙从车中取出衣物、棉巾,众女虽惊,但不慌乱。杨过看到众女有条不紊,心下稍感宽慰。
袁明明见小龙女下身一片殷红,只道是她月事未净,但竟不见了底裙,不由大感诧异,难道是被湖水冲掉了,又觉不大可能,等到为她净身冲水,张开她的双腿时,屄中竟仍有精水渗着血水流出,再一扳开两瓣厚实的阴唇,袁明明更是吓得咋舌,她惊叫道∶“公子,公子┅┅。”杨过一惊,忙趋近马车,急应道∶“什么事?”
“龙姐姐这里面全是伤口,这┅┅怎会这样?”
杨过一看,眼泪夺眶而出,鸣咽道∶“龙儿┅┅。”对袁明明道∶“明妹,龙儿为了救我,竟这样不顾自己┅┅。”又转头对赵英道∶“英妹,你取避毒丸来,这湖水虽净,仍要防止病毒,这伤口要如何医治,有劳各位妹子费心。”说着泪水不断。
众女看杨过这个样子,知道在湖底必定发生大事,小龙女竟会受伤如此之重,她们不敢细问,急着褪去小龙女上身衣衫,用净水细细擦抹全身,又将屄灌洗数次,将精水和血水全部冲净后抹干,赵英将避毒丸和伤药揉搓成细粉,小心的倒入屄内,再轻轻的伸入小指在内壁四周抹匀,然后再替她穿上宽松的衣衫,盖上被子,等到诸事大致停当,忽见阿紫捧了一碗姜汤过来,递给身在车内的袁明明,要她喂给小龙女喝。
这姜茶是阿紫随身携带之物,她长期孤身一人在外,有时伤风或是夜间遇寒,喝热姜汤最是有用,她以为小龙女是溺水昏迷,所以就在众女忙着为小龙女净身疗伤时,立刻在无风之处升火煮了一碗姜汤。
袁明明向她微笑颔首,接过姜汤,扶起小龙女头部,枕在自己膝上,只见小龙女脸上全无血色,双唇也是惨白干裂,众女看了她这个样子,都不觉心酸,赵英爬进车内,伏在小龙女身侧,托住她的下颔,将她嘴吧扳开,袁明明一边向碗中吹气,一边慢慢将姜汤倒入小龙女口中,第一口姜汤有些吐了出来,赵英伸出一手在她背后轻拍,第二口姜汤就很顺利的喝了进去,众女大喜,袁明明停住不倒,赵英仍在轻拍她的背部,过了一会,听到小龙女胃腹间“咕”的一声,表示姜汤落了肚,袁明明又倒了一口,小龙女又很顺利的喝了,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众女欣喜若狂,袁明明又待灌入姜汤,小龙女已张开了眼睛,要挣扎起身。杨过一直在车辕边看着小龙女,见她张开眼睛,大喜之下,哽咽的叫道∶“龙儿┅┅。”众女也都高兴的叫道∶“龙姐姐,龙姐姐┅┅。”
小龙女勉强露出笑容,轻声道∶“过儿,妹子┅┅,我没事┅┅。”袁明明扶她稍稍坐起,小龙女对热泪盈眶的杨过道∶“过儿,我看看┅┅。”
杨过伸出右手,握住小龙女的左手,众女这才发现杨过的右臂已完全重生完成,只见那只手掌洁白如玉,五指晶莹剔透,比女子的纤手尤美。小龙女含着泪反握着这只手,放在自己脸颊轻轻抚摸,她心中知道杨过虽对断臂无憾,但这是无可奈何之下的不得已反应,在他的内心深处,实是渴望肢体齐全,这可从他习得李玉梅所传的断肢重生术后用功之勤看出,如今见他心愿得偿,真是替他欢喜,至于自己吃些苦头,那真是小事了。
小龙女将杨过右手放在眼前细瞧,翻开手掌,掌心正中竟有一粒黄豆般大的红点,灿若宝石,轻轻一摸,与手掌一般平滑,但看来却又鼓鼓如豆,豆中犹有艳红流转,众女都大感惊奇。小龙女疑惑的道∶“过儿,怎会有这样一颗美丽的胎记?”
杨过哽咽的道∶“龙儿,这是你的经血所化,真是苦了你了。”
小龙女啊了一声,有点不敢置信,但随即忖道∶过儿那时右手血红,正是阴阳未济之际,我以未净之身助他出精,使阴阳调和,大功终得告成,但在还精归元之下,也渗入了我的经血,以致在手掌中留下了这点痕迹,也是未尝没有可能。她心中甚是告慰,笑道∶“过儿,恭喜你了。”说着,忽然眉头紧皱,缓缓倒下身子,右手却按在耻部,众人知她屄伤口疼痛,杨过正要伸手点小龙女穴道以助她止痛,袁明明忙伸手格开,急道∶“公子,不可。”
杨过奇道∶“这是为何?”
袁明明娇嗔道∶“龙姐姐已经没事了,公子大可放心,你带阿紫离远一点,剩下来是咱们女人家的事。”
杨过不明所以,还想赖着不走,赵华轻轻推着他道∶“好哥哥,你听话嘛!”
杨过只得向阿紫点个头,要她和自己离开,不料阿紫大声道∶“我要照顾龙姐姐。”
众人拿她没法,只好让她留下。
袁明明在小龙女耳边道∶“龙姐姐,你要忍住痛,那是一阵一阵的痛,可能要痛好几天,那个地方是不能点穴止痛的,闭了经脉,以后伤口就会留疤。”
赵英也小声的道∶“姐姐,明姐姐说得没错,你要忍耐一点,刚才华妹已经在药中渗了百花宫的止痛灵药,可是那个地方太敏感了,还是会痛的,每隔一个时辰再替姐姐换药,这样刺痛就会减轻很多。”
小龙女有气无力的道∶“多谢各位妹子了,姐姐理会得,这点痛不碍事的。”
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她是竭力忍耐。
阿紫傻愣愣的道∶“姐姐那里受了伤,我怎么没看到?”
袁明明忍住笑道∶“龙姐姐以后自会跟你说,你且不要问,好妹子,倒要谢谢你的姜汤,让龙姐姐这么快苏醒过来。”
阿紫不好意思的笑着,也有些得意。
接连几日,他们在城中客栈悉心照顾小龙女,既不外出,也不行房,小龙女虽再三催促,但杨过既无兴致,众女也提不起劲,只聚在小龙女房中盘坐行功,连一刻不得安静的阿紫,也是伴在小龙女身旁寸步不离,大气都不喘一口,她知道小龙女这次受伤确是不轻,如果只是溺水或皮肉之伤,绝不是这样。
小龙女在赵家姐妹按时换药之下,第二天起就已不怎么痛了,但全身仍然如同瘫痪,无丝毫力气,憔悴日甚一日,连进食都有困难,杨过每日为她行功度气,都是无效,不觉心焦如焚,小龙女见他如此,不断安慰他,只说自己只是过于虚弱,不日便可复元。
其实杨过知道小龙女的病因,全是自己失误造成,心中愧疚良深。原来小龙女在湖底竭尽全身之力,不惜强忍屄之痛,让杨过出精之后,即告昏迷,在失去自制力之下,泄身未停,这水底压力何等强大,各种阴寒之气立时乘隙渗入体内,而杨过在出精后本能的大力采补,却因小龙女突然昏迷,惊慌之下,忘了施展度精之法,以致小龙女只泄未补,这多重因素,使她一生修为几至破功,这伤害之深,自是沉重,而这种病情,又非灵药可治,所以尽管赵家姐妹带有许多百花宫珍贵药物,也是药不对症。如果小龙女的屄未曾受伤,杨过还能以度精之法助她恢复元气,但此时小龙女屄之内伤痕累累,虽有灵药疗治,不致红肿恶化,但绝无可能再让异物进入,更遑论让鸡巴在内出精,所以杨过是束手无策,只能期待她的伤口早日复原,可是这体内最娇嫩之处,没有十天半月那有可能愈合?目下他唯一能做的,是每日助她行功,保住丹田之气不致痪散,否则将功力尽失,如同废人,在此情况下,他那有心情与众女寻欢,众女也是忧愁满面,食不下咽,几无生趣。
小龙女一直时醒时昏,直到第十天一早,杨过正助她行功,忽然感应到小龙女的丹田之中一缕真气逐渐增强,他心中一喜,于是缓缓导引这缕真气运行任督两脉,虽曾数度遇到阻碍,但都一一冲破,不由得喜色渐浓,众女都围在他俩身旁,见到杨过的脸色,都知小龙女已有生机,不禁欣喜若狂,但都不敢出声,只是互相拥抱,乐不可支。
小龙女的真气愈来愈盛,杨过的导引之力不敢燥进,唯恐操之过急反而不美,只是以浑厚的内力稳住小龙女的脉络循循而行,运行两个周天之后,小龙女已能自行运气,杨过将导引力缓缓的交给小龙女,小龙女也一步一步的接了下来,杨过大喜,于是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绝的注入了小龙女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周身经脉诸穴一一打通,她的全身气血开始活络澎湃,脸上已有血色,苍白龟裂的双唇也开始红润,额头出现汗渍,旁观的众女心都提了起来,阿紫还握拳虚击,似在为小龙女助势。这样过了整整一顿饭功夫,杨过伸回贴在小龙女背心的双手,张开双眼,笑容满面,众女都喜形于色的看着他,但仍屏气敛声,又过了一柱香时间,小龙女终于张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家,众女一声欢呼,抱着她大叫∶“龙姐姐,龙姐姐┅┅。”个个泪流满面,欢喜雀跃,原来冷沉沉的客房,霎时生气勃勃。
小龙女道∶“难为各位妹妹了,这样为姐姐挂心。”她看到众女含着眼泪望着自己,洋溢着尽是真诚喜悦之情,心中甚是感动。阿紫在小龙女脸上猛亲,一边还哭喊着∶“姐姐,姐姐,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子,姐姐,姐姐┅┅。”
小龙女感动的也抱她亲了一下,笑道∶“谢谢你了,阿紫妹子,以后姐姐不会再这样让大家耽心了。姐姐身上脏得很,一身汗酸味,可不要薰坏你了。”
阿紫道∶“不酸,不酸,香得很呢!”
众女都大笑,杨过也不禁莞然。
小龙女行功之后,流了一身汗,也散尽了湖底侵入体内的阴毒,汗水中自是带有异味,但阿紫深喜小龙女康复,再重的异味她都认为是香的。
袁明明扶着小龙女去冲洗身子,春兰、秋菊则出房去购买食物,准备为小龙女进补,小龙女这十天来都只进流质食物,身子已瘦了一圈,赵英、赵华在随身各式行囊中找出了一堆补药、补品,一瓶瓶、一罐罐的排列在桌上。原来小龙女在伤病之中,不能下进补之药,只有在病好之后才能进补,这下小龙女康复有望,两姐妹连心肺都掏了出来,那还在乎这些补药、补品,所以都一股脑的拿了出来,两人还商量着那种药在早上吃,那种药在晚上吃,有时还争了半天。
又过了三天,小龙女终于全部复元,众人都是喜气洋洋。
小龙女虽已复元,但清瘦了许多,所喜功力不但未减,反而精进不少,而且看起来更加年轻,直似变了一个人,杨过固是喜不自胜,众女也恢复了往日的欢乐,阿紫每日里蹦蹦跳跳缠着小龙女,小龙女在身子稍好,就开始督导她练功,并要诸女也分别传授,阿紫果然既聪明又好学,而且用功的不得了,几乎日夜不歇,小龙女反而怕她累坏了身子,几次要她休息。
赵华看阿紫这样努力用心,笑着说道∶“阿紫妹子,你这样用功,是不是想练好了武功,要跟姐姐我比武?”
阿紫一愣,笑道∶“华姐姐,我再怎么练,也打你不过,你也舍不得打我,我是想到以前一个人在江湖行走时,老是被人欺侮,到处逃命,那日在白马湖碰到那十二个什么英雄,吓得一直发抖,可是龙姐姐只是手指这么一弹,就倒了四个,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嘻嘻┅┅我真羡慕的不得了。”
赵华噢了一声,想到她以前那段日子,也确是可怜得紧,于是笑道∶“姐姐我当然舍不得打你了,不过,就算武功练得再好,这江湖经验也是很重要的,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武功已经跟龙姐姐一样好了,看到那什么十二雄还是会吓得发抖。”
阿紫哼了一声,道∶“华姐姐又笑我,我武功那么好了,才不会怕他们呢!哼!”
赵英在旁笑道∶“阿紫,华姐姐倒也没笑你,以后要是再碰到那种坏蛋,咱们就派阿紫姑娘当先锋,让你增加临敌经验,你看可好?”
阿紫拍着手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打不过,你们再出来帮我,那我就不用怕那些坏蛋了,哼哼┅┅。”她一高兴,老毛病又犯了,哼声不绝,又悄声的问赵华道∶“华姐姐,我练到什么时候,武功可以跟你一样好啊?”
赵华格格笑道∶“要跟我一样,那一点也不难,不过嘛,你自己一个人练,那就很难说了。”
阿紫见赵华笑得古怪,不解的道∶“一个人练不成,那要跟谁一起练啊?”
赵英瞪了赵华一眼,对阿紫道∶“华姐姐跟你说笑的,像你这样用功,又有这么多姐姐教你,当然进步很快了,将来大哥哥还会教你,你就更厉害了。”
阿紫嗯了一声,点点头,有点好奇的道∶“大哥哥的武功倒底有多厉害啊?那日看他抱着龙姐姐在白马湖上踏波飞奔,我看龙姐姐和你们都会啊!”
赵华摇摇头,道∶“这个咱们还做不到,只有龙姐姐可以。说实在的,姐姐我也不知道公子的武功高到什么样,只能说深不可测,就好像咱们是茶杯里的水,公子就像是大海的海水一样。”
阿紫睁大着眼睛,张着小嘴,道∶“这样子啊?那要怎样练,才能跟大哥哥一样?”
赵华嗤的一声,伸指在她额上点了一下,笑道∶“你这个小脑袋瓜想的挺美,你那大哥哥的武功不是靠练就练得成的。”
阿紫又不懂了,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硬是想不通。
赵英怕她钻牛角尖,于是笑道∶“阿紫妹子,你大哥哥的武功,不只是要靠苦练,还要有许多机缘,你看他一个人在海底练剑就练了六年,咱们有可能吗?咱们不期望练到像海水那样,只要练到像白马湖的水一样多就已是天下没几个对手了。”
阿紫猛点头,道∶“我只要练到澡盆的水那样多就好了。”
小龙女闭目养神,静静的听她们对谈,这时睁开眼睛,微微笑道∶“三位妹子,咱们在这里也待的够久了,也把你们闷坏了,我看这样吧,这里离洛阳已是不远,咱们就收拾收拾,直接进洛阳吧。”
他们这两天都在车上歇息,第三天傍晚就已看到洛阳西城,这洛阳城除了小龙女之外,每个人都是旧地重游,阿紫更在这个城里打听神大侠和小龙女,时隔数月,却是满心欢喜、眉花眼笑的回来,那种心情真是难以形容,她吱吱喳喳的和众女对着小龙女不断介绍洛阳的古迹名胜,和她在洛阳时的悲喜往事,小龙女都含笑顷听,反而把杨过冷落在一旁。
杨过在前策马领路,到得城下不远,忽然有一名推车叫卖土产的妇人迎面而来,不住的往众人张望,杨过正要动问,那妇人却定睛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点头致意,但却叫道∶“英师妹,华师妹,请过来一谈。”说着转头就走,往城外东侧一排矮屋缓行。
赵家姐妹一看到那名妇人,脸露喜色,赵英忙对小龙女道∶“龙姐姐,那是百花宫驻在洛阳的弟子秦师姐,她在这里等咱们,一定有什么事,我和华妹前去一晤,你们还是慢慢进城,咱们随后就来。”
小龙女点点头,示意杨过继续前行。
两女下马,急步赶上那妇人。赵英道∶“秦师姐,你怎知咱们会到洛阳来?”
那妇人并不回头,一边继续走,一边答道∶“宫主早就算好你们要到洛阳来,可是比她老人家推算的日子晚了半个月。”说着,进入了路边一间木棚搭成的陋屋,两人也跟着进去。
赵华忙道∶“师姐,娘也来了嘛?”
“宫主早就走了,她老人家说要先回宫去。师妹,恭喜你们了,这位公子真是人中之龙,难怪宫主她老人家这么高兴。”这秦师姐年约三十馀岁,眉目清秀,只是在脸上涂了一些灰粉,显是掩人耳目,说话甚为亲切。
赵英喜孜孜的道∶“谢谢秦师姐,娘是怎么说的?”
“师妹,宫主在洛阳东城为你们买下了几间屋子,她知道那位木公子不喜与江人物来往,可是你们这伙人一路结伴而行,多少总会引人注意,所以吩咐我在这里等候,要你们分批改装进入新居,这样才能避免麻烦。”
赵华眼眶微红,道∶“娘对咱们真好,考虑这样周详。”
于是秦师姐从推车中取出数件深色男女衣衫,递给两女,要她们给杨过和诸女换装,然后又细细说明新居的所在。原来这新居的屋子竟有三个不同门户,分在三条街道,入内后才合而为一,即使有心人一路盯着他们,到了这里也就再也找不到了。
秦师姐又道∶“马车进城后,你们就弃车分批各自前去新居,屋内已有婢仆,马匹车辆我自会派人处理,车内各物都可不必携带,稍待都会送来。”
赵家姐妹先匆匆换了衣衫,然后赶上杨过等人,赵英先示意杨过朝偏僻的街道行走,又乘无人注意,与赵华各钻入一辆马车内,向众人说明了李玉梅的意思,待大家换好衣衫,赵英将马车停在路边阴暗处,带着小龙女、袁明明、阿紫先走,接着春兰、秋菊也由赵华带走。杨过一直又驾车到了另一条街道,才将车停在路旁离开,他闪在远处静静等了一会儿,果见一名黑衣汉子跳上那辆马车,转头往来路急驰,杨过又回来路逐一查看其馀马匹车辆,只见他们都先后出了西城门,这才往东城按址而去,这时城中已是万家灯火,街道上人头攒动,商家含笑迎客,繁华景像与襄阳有如两个世界。
杨过在这城中曾往返数次,但以前每次都是为人奔波,纠集江湖英豪,或是杀奸除恶,与这次来到这里的心情截然不同。他找到了李玉梅为他们买的新居,每个在不同街道的门户他都站在远处细细勘查,每个门户都不显眼,与一般附近民宅并无不同,但在围墙之内都栽有茂密树木,遥看之下,墙内院子很大,屋子却并不宏伟,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时隐约已有灯光透出,但在外间却不闻人声,周遭街道甚为宽敞,都是密实的细石铺就。
他在西街的那户门外一站,举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屋内已有人急步奔出,只觉那人步履沉重,闻声即知不是小龙女她们,他微感奇怪,只见一名老者打开了大门,向杨过望了一眼,即肃手迎入,杨过踏进大门,又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丫在屋檐石阶上掌灯等候。这丫领着杨过在屋内东转西弯,又通过另一个院子,走了好长一段路,杨过很是愉快,因为他早就听到阿紫在远处叽叽呱呱的欢笑声,心中自然产生一股暖意。
阿紫一见到杨过,就飞奔而前,抱着杨过道∶“大哥哥,这里好好噢,好好玩噢,我躲在这里,一定没人找到我。”
小龙女等也含笑迎了上来。赵华道∶“阿紫,不识羞,还没嫁给你大哥哥,就这样亲热,也不怕笑你。”
阿紫红着脸,哼了一声,皱起鼻子,道∶“怕什么?你还不是每天抱着大哥哥!哼,我还要亲大哥哥呢。”说着,果真在杨过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赵华去搔她痒,阿紫格格一笑,躲到了小龙女身后,众女都兴奋的笑闹了一阵。
这时才见那位坐在客厅西首的秦师姐上前施礼,含笑道∶“木公子,小妹奉家师之命,为公子打理这间屋子,还盼公子能够满意。”这秦师姐已换了装束,只见她娥眉淡扫,一袭青色两截衣裙,气质甚是高雅。
杨过忙回礼道∶“多谢岳母大人厚爱,多谢秦师姐费心,这里真是太好了,在下改日再到府上拜访,并拜见尊夫致谢。”
秦师姐喜道∶“真不敢当,小妹因听家师吩咐,知公子已脱离江湖,因此上不敢带同拙夫前来拜见,拙夫姓严,名德生,是这洛阳城中的粮商,早年也曾中过武举,很喜结交英雄豪士,如见到公子这样俊杰之士,又是家师的乘龙快婿,他一定欢喜极了。”
杨过谦声道∶“多谢秦师姐奖饰,也欢迎秦师姐与严兄不时光临。”
神雕之逍遥篇(十)
秦师姐甚喜,又与小龙女和众女一一寒喧,然后对赵家姐妹道∶“师妹,师父对我言道,木公子武功盖世,要我好好接待,我只料木公子必定严竣高傲,不想竟是这样和蔼可亲,使人如沐春风,真是让师姐我好生相敬,也为两位师妹深深祝福。”赵家姐妹既得意又欢喜,连声称谢,两双妙目都瞧着杨过。
秦师姐又指着客厅前一箱箱的礼物,道∶“这是师姐我一点点心意,还望木公子、两位师妹,和众位姐妹们笑纳。”
众人都齐声道谢。
秦师姐又对两女道∶“这三间屋子,已有七个丫,五个老仆,厨房中另有三个厨娘,如果不足,或是对他们不满意,尽可对我直说,师姐我会立刻安排。”
二女连声称是,秦师姐塞给赵英一个竹筒,又跟杨过道∶“各位连日劳顿,就请安歇,马车内的行囊想也已送到,厨房晚饭也应准备妥当,小妹今日里就此告辞,改日再聚。”
小龙女连忙道∶“就请严夫人留下共餐。”
秦师姐道∶“多谢龙姑娘,小妹对龙姑娘实是敬仰,家师一再对小妹叮嘱,要小妹好好向龙姑娘请聆教益,今日一见到龙姑娘,才知家师对小妹关爱之深。”
小龙女连道不敢。众人也不相强,都送秦师姐到室外,杨过本来还要送她出门,被她婉拒,她说这样的安排,本来就是为了隐密,如常在门外招摇,就失去了原意,杨过点头称是,即行礼作别。
秦师姐走后,众人都异口同声的称赞她,说她办事得力,待人得体,赵英、赵华都觉得很有面子。
这时老仆把他们的行囊都搬了进来,阿紫拎了她的包袱,就站在小龙女身旁,像是认定了要和小龙女同祝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安顿好了住房,原先大家约好分成三房,每房两人,现在多了一个阿紫,而她又赖定要和小龙女同房,于是她们这房就多了一人,本来这段日子也是小龙女、袁明明、阿紫三人同住,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变动,说起来杨过的卧房最是寂寞,那间房子又宽又大,却只有他一人,当然每晚都是三房中轮流前来作伴。
众人兴致极好,虽然饭厅已开好了饭,却仍在各房中穿梭、嬉闹。赵英找了个空,把小龙女拉到一间空房,取出刚才秦师姐给她的竹筒,道∶“龙姐姐,刚才秦师姐给我这个竹筒,这是临安刘师姐传来,定是有了周王爷的讯息,咱们是要先看呢,还是当着阿紫面前一起看?”
小龙女沉吟了一会,道∶“阿紫已经长大,必须承当任何后果,不论这讯息是好是坏,总要面对,咱们还是在饭后一起看吧!”
赵英点头道∶“姐姐说的正是。”
杨过在大厅召集了众仆、丫、厨娘,一一问明了姓名、年龄,以及来历,并引见了众女,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就吩咐各自回去工作。
这顿晚饭吃得很是愉快,自从小龙女受伤后,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好好吃顿饭了,房事也已停顿,这时心情欢悦,自是想到了男欢女爱,只见众女媚眼含春,粉脸通红,连阿紫也受到了感泄,她只觉全身燥热,喝了一堆葡萄酒,却是愈喝身子愈热,她一直黏着小龙女,不时道∶“姐姐,我好热。”
小龙女也是醉眼迷蒙,她吩咐大家沐浴净手,然后一起在杨过房中会合,说有要事相商,众女欢呼一声,都起身洗浴去了。
杨过自与众女成亲之后,洗浴之事,多由袁明明调理,一来她温柔体贴,杨过很是喜欢,二来因为从成亲那晚起就由袁明明陪着杨过洗浴,所以众女也就不好跟她争了。阿紫则是最喜欢和小龙女一起洗浴,小龙女那种成熟之美,阿紫羡慕的不得了,小龙女也称赞阿紫的玲珑身段,说是上天的杰作,阿紫听了也很是欢喜。
众人到了杨过卧房,或坐或卧,甚是欢畅,赵英取出那枚竹筒,对杨过道∶“公子,临安刘师姐有信传来,龙姐姐意思是说,大伙儿一起同看,如有什么情况,也可一起参详。”
杨过点点头,阿紫猛然惊觉,这京师刘师姐不就是赵英姐姐托她传信给爹娘平安信的嘛?她心中一紧,手心开始冒汗,抱着小龙女,身子发抖,小龙女搂着她,轻拍她的肩背,要她宽心。
赵英除去竹筒火漆,抽出竹筒内的物事,见是一张信纸,信纸内还裹着一张信纸。
赵英打开第一张信纸,朗声念道∶“英妹次∶愚姐已面谒周王爷,蒙王爷与王妃接见,晤谈甚欢,并有王爷手函如附。刘。”
阿紫一声欢呼,踪身直跳,仅是这封信就表示她爹娘安好无恙,难怪阿紫欣喜若狂。众人也纷纷向阿紫道喜,阿紫笑逐颜开。
赵英又打开第二封信,这封信封藏甚密,是一张上等花笺,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而且字迹前后不同,想是前段由周王爷所写,后段则由阿紫的母亲所写。
赵英一看这是家书,不宜当众宣读,就递给了阿紫,道∶“妹子,这应是伯父和伯母写给你的信,你就细细读去吧,内容不一定要告诉咱们。”
阿紫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封信,她先一看字迹,果是爹和娘写的,已是高兴的笑了出来,她棒着那封信走到桌前灯光下,又跳又笑,一边又叫着∶“爹爹啊,你好好噢,娘啊,你好坏噢┅,又好好噢┅┅。”好像她爹娘就在面前一样。
众人见她这样欢喜也都为她高兴,赵英、赵华姐妹更是觉得为她做了一件最值得做的事,姐妹俩都为她庆幸,自己也很得意。
阿紫把信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长长的睫毛,挂着既欢悦又有些伤心的泪珠,她把信交给小龙女,道∶“龙姐姐,我爹爹和娘都不要我了,都把我送给你和大哥哥了,哼,还好龙姐姐对我好,大哥哥爱我,还娶我做老婆,不然啊┅┅,哼,爹和娘好坏┅┅,不过啊,也好好噢┅┅哼┅。”
众人听她讲话颠三倒四,但也都懂得她的意思,她实是有说不出的喜悦。
小龙女接信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这周王爷的字苍劲有力,看得出是一位毅志坚强,深谋远虑之人,一笔一划,极是清晰,那王妃的字娇柔婉约,笔划文句则较为生涩。信中内容大意是说,他们接到阿紫的平安信,都欢喜的不得了,还夸奖她的勇气,并说她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小女孩了。爹娘从她出门后,就终日提心吊胆,现在才完全安了心,又说要她敬爱杨大侠,真心事奉小龙女,她的一切,爹和娘都把她交给了小龙女和杨大侠,如要安排她的未来,完全托付给小龙女,无须征得他俩的同意,只要事后能让他们知道,让他们欢喜就很好了,然后又是各种感谢杨过和小龙女的话,并说传信的这位大善人之妻,他们也是知道的,在京中很有名望,由她传信真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大善人夫妇在京中结交很多人,即使在王府中走动,也不易引人注意。又说阿紫如果将来到了京城,不要回王府,先到大善人家,爹娘会放一些物事在那里等语。
小龙女看罢这信,不禁佩服周王爷眼光之利,盘算之精,他为了心爱的女儿免遭将来不测之祸,竟下了这么大一个赌注,一是放女儿在江湖上独闯,这就冒极大之险,二是把女儿托给了一个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的恩人,以及从未谋面的一名江湖女子,这更是要冒极大之险,万一所托非人,岂不害了女儿一生?这周王爷竟只从和杨过的短暂交谈,和得自江湖上对杨过和小龙女的传言,就完全信任,这可是需要极高的决断力,这样的人才,如能受到朝廷重用,何愁大宋不保?却竟遭到奸人构陷削权,以致竟连自己妻女都难以周全。小龙女心下暗叹,但总是也替阿紫欢喜。她把信交给袁明明,让众女传阅,对阿紫道∶“阿紫,姐姐对你爹爹和你娘真是佩服的不得了,改日定要设法拜见,也要谢谢他们对姐姐这样的信任。”
阿紫听不大懂小龙女的话下之意,但听她说要拜见她爹爹和娘,那自是欢喜极了,抱着小龙女又是猛亲了一阵。
众女看完了信,也都和小龙女有同感。袁明明道∶“并肩王爷实是大宋难得的重臣,朝廷竟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真令人感叹,幸好阿紫妹子福大,能如愿寻到公子和姐姐,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小龙女点点头,对杨过道∶“过儿,你侠义心肠,无意中救了周王爷一命,他却把他的心肝宝贝给你做了老婆,也算是好心有好报,话虽这样说,你还是要真心爱阿紫,莫要辜负了王爷对你的器重和信任。”
杨过没想到小龙女突然掉转话头,冲着自己而来,忙道∶“我自是真心爱阿紫的。”
阿紫闻杨过之言,高兴的抱着杨过,在左右脸颊上猛亲,叫道∶“大哥哥,我也好爱你噢!”
众女也都大笑。
挂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终告落定,众人都大感宽慰,沉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眼光都一致看着小龙女,只有阿紫还陶醉在欢喜的馀韵中。
小龙女看到众女的眼光,清瘦的双颊也飞起一朵红晕,低头想了一下,对阿紫道∶“阿紫妹子,今日里众位姐姐要和公子老公燕好,你还未过门,先回房去睡吧,姐姐稍晚回来陪你。”
阿紫一愣,问道∶“什么燕好?”
赵华又气又笑,道∶“就是你说的作爱啦!”众女都吃吃失笑。
阿紫大羞,噢了一声,低下了头,可是又舍不得走,一直跺着脚,扭着身子,似是心中犹豫不决。众人也不催她,只是含笑看着。
阿紫终于一头钻进小龙女怀中,整个身子扭了半天,才仰头望着小龙女,羞红着脸,撒着娇道∶“姐姐┅┅。”
这种表情很清楚的是说她不愿一人回房。
袁明明道∶“阿紫妹子已是公子的老婆,也是咱们的妹子,刚才王爷信中已有交待,就请龙姐姐择日让阿紫和公子成亲圆房,今日里留下倒也无妨,姐姐,你说可好?”
小龙女爱怜的抚着阿紫面颊,说道∶“明妹妹说的也是,姐姐是怕你看了姐姐们和公子老公燕好,动了春心,让你难熬,你明姐姐既这样说,姐姐就尽快为你和你大哥哥完婚。”
众人都无异议,阿紫是既兴奋又好奇,睁着大眼睛看着大家,心下卜卜直跳。
春兰识趣的将房中灯光剔得稍暗,秋菊则悄悄出房到厨间取了一些酒食。
一时间,春光满室,袁明明扶着小龙女上了那张大床,杨过迎了上去,阿紫硬是跟着小龙女寸步不离,众人也不阻止。
赵英和赵华替小龙女褪了罩衫,让她平躺在床上,袁明明则替杨过脱了外袍,杨过上床轻轻抱着小龙女,柔声道∶“龙儿,这几日真是苦了你了。”小龙女侧身一手抚着杨过面颊,一手握住他的鸡巴,红着脸道∶“过儿,不要这样说,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欢喜的,那日在湖底你的这个怎么这样凶狠,我那里整个都破了。”
杨过压在小龙女身上,爱怜无限的深吻着她,袁明明在旁抚摸着杨过的背脊、股沟,还伸舌在杨过耳边轻舔。赵英、赵华在床边不肯离开,眼睛都盯着三人,阿紫一把紧紧抱住了赵华,只见她全身轻抖,脸红心跳,气喘吁吁,显得很是激动,赵华也搂着她,两人索性在大床边坐了下来,阿紫本来就快站不住了,这时干脆趴在床上,大声喘气,眼睛可眨都没眨。
杨过硬涨的鸡巴已紧顶在小龙女的屄口,小龙女媚眼如丝,微微娇喘,细声道∶“过儿,进来吧,那里好多水,又好痒。”杨过挺起臀部,对准方向,轻轻一挺,就进入了一半,只觉小龙女的屄紧的不得了。原来小龙女的屄受伤后,在赵英、赵华以百花宫灵药医治下,早已痊愈,而这屄内壁也更具弹性。杨过缓缓抽送,舒服极了,不觉加力,小龙女已是淫声连连,臀部也是上下起伏,她将内壁一松一紧的运转了几次,就已经受不了了,她在杨过耳边妮声道∶“过儿,先让我泄身,好像存了好多,要大泄才好。”
杨过立即深深浅浅的大力抽插了一阵,然后紧顶深处研磨,小龙女娇啼不止,连连泄身,终于四肢松软,睁着无限满足的双眸,直愣愣的看着杨过,杨过伏在她身上微微颤动,还不住的亲吻她的双颊、趐胸,良久,才从她身上起来,那根鸡巴已稍软垂,袁明明伸手轻轻套动。
赵英抱着小龙女,在她耳边道∶“姐姐,舒服吗?”
小龙女无力的笑道∶“舒服极了,流了好多水,你给姐姐吃的补药太多了,都补到那里去了。”
赵英吃吃笑着,替小龙女拭了下身,抱起她的身子,将她放在大床的内侧,将中间留给了杨过和袁明明,阿紫又跟了过去,坐在床边,脸似红布,看看杨过和袁明明,又转头看看小龙女和赵家姐妹,忙的不得了。赵华也脱了衣衫,躺在小龙女右边,舔着小龙女的耳轮,一手揉按她的双乳。赵英道∶“姐姐,你补药吃多了,就要多泄几次身,妹子帮你。”小龙女红着脸,赵英从她额头开始,一路舔吮,只吮到趐胸,小龙女已叫出了声,那种声音又与和杨过燕好时不同,和杨过燕好时是无比欢畅的淫声,而这时却是如泣如诉,回气荡肠,她全身扭动,两手紧紧抓着床被,鼻音厚重,双目紧闭,阿紫抓住小龙女一只手,轻声叫道∶“姐姐,姐姐┅┅。”小龙女睁眼看了她一眼,哼声道∶“阿紫,姐姐好舒服┅┅。”阿紫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自己腿缝之间,流了一长串的水,伸手一摸,黏糊一片,赵华看她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样,虽觉好笑,但也不敢逗她,虽然阿紫的亲事已定,但让她在成亲之前,守住处子之身,对阿紫而言,在一生之中总是有些意义。
赵英已吮到了小龙女小腹,她一手轻揉她柔细的阴毛,不时还抓起轻弹,另一手中指伸入屄,小指却勾进了臀缝,不住抽插,小龙女淫声大作,臀部跳跃,身子连连抖动,口中叫道∶“姐姐受不了啦,受不了啦┅┅。”赵华接替赵英吮吻小龙女的双乳,抓起小龙女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小龙女也不住的搓揉她的趐胸,淫声不绝,赵英终于吮住了小龙女的蒂豆,一阵吮唆,还把香舌深入屄四周舔吸,插在臀缝的小指换成了中指,小龙女哼声连连,赵华在她耳边小声的道∶“姐姐,出来吧!”小龙女果然一声长吁,又在啊啊声中,大泄特泄,比刚才与杨过燕好时泄的还多。
阿紫目瞪口呆,脸红心跳,爬到小龙女身边,抱着她道∶“姐姐┅┅我┅┅流了好多水,好讨厌噢┅┅。”
小龙女无力的搂着她,看着她道∶“好阿紫,你再忍耐几天┅┅。”
阿紫点着头,表示她懂,小龙女轻拍她的手背,又转头对赵英、赵华道∶“姐姐好满足噢┅┅。”
大床中间的袁明明已是淫声不断,看样子也是到了最高点,春兰、秋菊在一旁加工,春兰舔着她的右乳,秋菊一手伸在两物交接之处,急速搓揉着袁明明的蒂豆,杨过奋力抽插,勇猛惊人,袁明明娇啼婉转,在一阵高亢声中沉寂,杨过则紧顶着她不住颤抖。
休息了一会,众人分别起身又去洗浴,阿紫缠着小龙女到了浴室,怯怯的道∶“姐姐,大哥哥的┅┅那个┅┅那么大,你这里怎么进得去?”
小龙女笑道∶“好妹子,你放心,进得去的,你圆房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啊,第一次进去会有点点痛,不用耽心。”
阿紫嗯了一声,又道∶“那┅┅那┅这个地方┅是小┅┅尿尿的地方,怎么可以用嘴去┅┅。”
小龙女失笑道∶“这也是一种方式,只要洗净了,不要紧的。”
阿紫又嗯了一声,一边帮小龙女擦身,一边又忍不住问道∶“我┅┅那里怎么会流那么多水呢?”
“你以前流过没?”
“有是有的,只有看到大哥哥的时候才会,可是只有一点点,今天好多噢,好讨厌噢┅┅。”
小龙女笑道∶“不要讨厌,要有流水,你大哥哥的那个才能进得去你那里,不然是进不去的,咱们女子一定要会流水,否则就不是女子了。”
阿紫讶然道∶“真的呀?那我就不讨厌了。”
“妹子,你看了姐姐和公子老公燕好,有什么感觉呀?”
阿紫红着脸道∶“心一直跳,还会发抖,好刺激噢,还有┅┅就是一直流水┅┅。”
小龙女也帮阿紫冲水擦身,又道∶“以前看到你爹和娘作爱,是什么感觉呢?”
阿紫想了一下,道∶“没有啊!只是觉得他们很相爱。”
“那就表示咱们阿紫姑娘现在长大了,动春心了。”
阿紫羞道∶“不来了,姐姐笑我。”
“姐姐不是笑你,这是很正常啊,要是你不会动春心,怎能嫁给你大哥哥做老婆,也就不会想和心爱的大哥哥作爱,你说是不是?”
阿紫想了一下,觉得小龙女说得很有道理,也就不羞了,道∶“姐姐,你说的真对,我也好想跟大哥哥燕好。”
“嗯,阿紫,你娘,或是你爹爹有没有教你守身如玉这句话啊?”
阿紫用力点头,大声道∶“有的,好几年前,那时我有月事来,我怕的要命,娘跟我说,女儿,别怕,那是咱们女子特有的,表示你快长大了,可是千万要记得一件事,就是这个地方一定不可以有东西放进去,手指也不可以,只有在你成亲后,你心爱的老公才可以把他的生殖器放进去,这样你以后也才会有小宝宝。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爹爹也跟我说,乖女儿,你已经长大了,从今以后,你的身子不能让任何一个男子碰到你,爹爹、哥哥都是一样,不能碰的。你一生中只能有一个丈夫,也就是只能有一个男人,爹会帮你找到那个男人,你千万不可被其他的男人骗了,这个世上坏人很多,都是专门欺侮女子的,如果你被坏人骗了,这辈子就完了,爹爹和娘都不能救你。”说到这里,阿紫忽然哭道∶“我在江湖上就有很多坏人欺侮我,爹爹的话一点都没错,在襄阳道上,就有一个坏人假装要帮我找姐姐和大哥哥,我就跟着他,可是到了晚上,他就欺侮我,还摸我┅┅,我要逃走,他还一直追我,我就把他杀了┅┅鸣┅鸣┅。”
小龙女安慰道∶“这事姐姐已经听你说过了,这种坏人本来就该杀,不必记在心里,那日在白马湖畔,姐姐就有心要杀了那什么十二雄和那些坏女人,怕你害怕才饶了他们。你爹爹和娘对你真好,说的话也都很有道理,姐姐我从小就没人教,唉┅┅。”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回首往事,真是不胜唏嘘,幸得自己不顾一切嫁了过儿,否则此时早已不知身在何处。
阿紫听得小龙女有些感慨,诧然道∶“姐姐,你怎么了?”
小龙女捏了一下她的面颊。道∶“姐姐是在羡慕你有好爹爹和爱你的娘。”
阿紫噢了一声,高兴的道∶“我爹爹和娘真的好好噢!”
小龙女在与阿紫同浴的时候,就已一边行功运行全身,她现在已无需杨过的度精术,就能自行调整体内机能,各部位的充血积瘀,也都能很快如丝如缕的散去,虽然泄身数次,恢复却是极快,而且更觉神清气爽,她替阿紫抹干了身子,道∶“咱们出去吧,你还要看姐姐们和大哥哥作爱吗?”
阿紫红着脸道∶“还是不要看好了,又流好多水,会难过的。”
“也好,你先回房去,能够定心,就练功,不能定心,也不要勉强,免得岔了气,反而不好,姐姐稍后回来。”
阿紫柔顺的点了点头,穿好睡袍,进得房间,却看到赵华正在承受杨过的冲刺,只听得赵华淫声浪语“好哥哥,好公子”的直叫,两腿高举,圆润的白臀在杨过胯下飞舞,乳浪波动,螓首摇晃,双颊艳红,一手紧抓床被,一手由赵英在旁抓紧,阿紫只看得目瞪口呆,小龙女进得房间,看到这种情形,微微一笑,拉起阿紫一手,意要送她出房,冷不防阿紫冒出一句话道∶“姐姐,原来华姐姐武功是跟大哥哥这样练的啊?”赵华正和杨过在将出未出的紧要关头,猛听阿紫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样一顿,可再也出不来了。
小龙女忙小声的道∶“是啦,你以后也跟大哥哥这样练吧!先回房照姐姐说的先自己练功一会,姐姐等下就来陪你。”
阿紫本来还要跟大家道晚安,但小龙女已开门叫她快走,她还是挥手跟大家一个飞吻,才依依不舍的回房去了。
小龙女才一关上房门,众女都格格格的笑个不停,全都爬在床边,看着赵华。
赵华脸红如血,又气又笑的道∶“好哥哥,不来了啦,我出不来,难受死了,怎么办?”
这房中之术,大多是要如何使男子欲擒欲纵,欲仙欲死,却少有要女子如何尽快泄身,赵华在泄身关头突被打断,就像是出闸的洪流突然被从中阻断一般,自是憋涨得难受。
杨过仍压在赵华身上,鸡巴也还顶在她的屄之内,笑道∶“华妹别急,哥哥自有办法。”说着,低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只见他臀部轻抬,又缓缓插入,紧紧的顶住,忽然他的双臀股肌微微波动,赵华已啊啊连声,身子也开始颤抖,她想要摇动腰身,却已无力,片刻之间,赵华双眸上视,像泄气之球,整个人瘫了下去,接着终于吁出了一口长气,脸上血色尽退,换上一付无限满足的神色。
除了春兰和秋菊尝过这个滋味之外,连小龙女都惊奇的不得了,她们虽听春兰、秋菊二女提过这种事,但半月多来,众人都停止了房事,更没想到去尝试,不由得都看着杨过,眼光中流露的是无比的崇敬,心想这功夫简直可以跟他的武功媲美。
赵英在旁欢声道∶“好哥哥,你这是怎么办到的?是娘教的吗?”
“也不完全是岳母大人传授的,我是从还精归元法中参悟出来的。”杨过缓缓的从赵华屄中抽出鸡巴,慢慢跨下赵华的身子,坐在床上,赵英赶忙替他擦了汗水,并替他披上一件薄袍,赵华还依依不舍的转身抓着鸡巴亲吻。
杨过看了众女一眼,见每个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似要他继续讲下去,于是道∶“我本来就在无意中发现这男根可以伸缩和加大,运用采补和还精归元法纯熟后,更能控制自如,但初时一经使用,即无法出精,半月多前,我曾和春兰、秋菊妹子燕好时试过,两位妹子一经接触,即泄身不止,我虽然也有出精,可是不多,度精法却更为精纯,两位妹子的内力这半月来应该进步神速才是。”
春兰和秋菊都红着脸点头,她们最近确是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真气流转畅旺,虽然没有机会测试倒底精进了多少,但这种感觉却是明显的存在。
袁明明笑道∶“阿紫这小妮子倒说得一点都没错,一个人练,成就有限。”
众女又娇笑不已。
赵华不依的道∶“还笑呢,等下我去打阿紫屁股,差点让我憋死。”
“还不都是你说一个人练功没什么大用,又不跟她说你是怎么练的,她最近那么勤,你却浇她冷水,这怎能怪她?”赵英羞着她道。
赵华此时身心舒畅,自己也笑了出来,对杨过道∶“好哥哥,你这可也是房中术呢,还好每次燕好又┅┅舒服,又有好处,不然的话,咱们这些姐妹三、两下就泄身了,好哥哥,你要几个老婆才够呀?”
众女又笑了一阵,觉得能嫁得这样一个丈夫,真是前世修来的无上福缘。
小龙女也轻笑了一会,说道∶“阿紫妹子确是家教严谨,虽有番邦血统,却能守贞如玉,我刚才问她看了咱们和大哥哥作爱,她有什么感想,她只说她也好想和大哥哥燕好,可就没有说现在就要,我要她回房定心,她一口就答应,咱们能有这样一位妹子也是幸事,虽然年幼,也是过儿的良配。”众女都点头称是。小龙女看着杨过道∶“咱们在这里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处,待住得一段时间再作打算,我想尽快让阿紫和你完婚,也好了却一椿心事。”
杨过道∶“龙儿,听你安排就是了。”
“明儿个咱们挑选个最接近的好日子,帮阿紫的婚事办得风光一点,别的客人也不请,就请那位严举人和秦师姐夫妇当咱们的贵宾,英妹和华妹对洛阳较熟,烦劳带阿紫去买些应用物品,另外,还是传个信给周王爷,告诉他这件事,这封信就由我来写,大家觉得怎样?”
袁明明看了大伙一眼,道∶“龙姐姐的设想极是周到,小妹倒是还有一个想法,阿紫天真无邪,不懂这男女之事,虽然看了咱们今晚的情形,可能还是不会了解,华妹妹和阿紫平日相处极好,尤其今晚看到华妹妹和公子燕好的情形,如果由华妹妹在这几日传授她一些房中术和做一些讲解,应该对她大有帮助。”
众女都点头,小龙女道∶“华妹,你说呢?”
“是啊,我还真要跟阿紫说清楚,她不要以为练功真是这样练,那就糟了。”
赵华红着脸道。
众女又都大笑,小龙女笑着道∶“华妹妹这套功夫,姐姐我就是学不来,可真精采好看呢,我看我还是要过儿的房中术,三、两下泄身就好了,看来倒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众女一声娇喊,就把小龙女按在床上,只听有人叫“公子”
,有人喊“好哥哥”,把杨过推到了小龙女身上,杨过嘻嘻而笑,小龙心娇笑不停,才一会儿,就变成了啊啊啊连声,她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全身抖个不停,大泄特泄,最后只是有气无力的叫着“过儿,过儿”,就没声音了。
小龙女真是欢畅透了,身子虽是无力,精神却是极好,只觉无限的满足,这半个多月的休养,聚集在体内的郁垒,全部散发尽尽,众女又在她身上推拿的推拿,按摩的按摩,让她很快的恢复了元气,春兰替她轻轻擦拭身子,下身流了好大一滩,她坐起身,抱着杨过,轻轻道∶“过儿,真是太好了,我好快活。”杨过也很得意,欢然道∶“龙儿,只要你好,我是随时可以的。”小龙女脸色有了红晕,她看了众女一眼,道∶“我回房去陪阿紫,你再和各位妹子好好儿琢磨吧,今儿个破例一次,不必子时前归房,谅也无碍。”
众女大喜,袁明明和赵华不约而同的道∶“姐姐,你也留下来。”
小龙女娇媚无限,艳然道∶“姐姐今儿真是太够了,也没力气了,姐姐还是耽心阿紫,回房去陪她。”杨过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小龙女才轻飘飘的出房而去。
小龙女回到自己房间,推门一看,见阿紫趺坐床上,两手捏着指诀,闭目行功,小龙女微微一笑,心中佩服阿紫的定力,她先在浴间又冲洗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件薄纱,坐在阿紫床边的椅上,静静观察她练功,她看了一会,心中悚然一惊。阿紫练的是少林正宗内功心法,这应是她先前所说的梁老师所教,梁老师是少林俗家弟子,想必对阿紫这个女弟子甚是喜爱,才会传她这门心法,但少林都是男弟子,这门心法自是专为男子所练,如果女子练了,只是浅尝即止,并无不妥,但如功力日深,即有大害。要知男女身体和经络构造,大有不同,仅是贯穿前身、后背的任、督二脉,即有七十二处不同,这梁老师显然不懂这男女之别,只是喜爱这个女弟子,就把自己的师门绝艺传了给她,但这样可能反而害了阿紫,幸喜阿紫修练尚浅,对这门心法只是入门,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小龙女低头沉思,内功心法重在扎稳基础,一旦基础稳固,凭自己的功力,和过儿的度精术相助,阿紫的内力自可一日千里,但如阿紫本身基础不够扎实,一旦外力进入,这些外力只是在经络之间流窜,如无野马,无法驾驭,对她并无好处,反会造成祸害,如果阿紫不习上乘武功,也就罢了,但她既是众家妹子的一份子,又是过儿的妻子,怎能在武艺上落于人后,如果没有上乘内功,这阿紫现在固然貌美如花,娇艳可爱,不出十年,就可能人老珠黄,难与众人比肩,至时她自惭形秽,将何以自处?小龙女想到这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小龙女第一个想到的是,绝不能让阿紫在内功还没扎好基础前成亲,否则一旦破了童身,想要练好上乘内功那是比登天还难,但这要如何和阿紫启齿呢?何况今晚又让她看了众女和过儿燕好的过程,难保不会影响到她的心灵,如果她从此心猿意马,这可难了。
她左思右想,委实取决不下,不由得起身在房中踱起方步。
忽然,阿紫行功完毕,睁眼一看,见到小龙女在房中走来走去,似是忧心满腹,于是跨下床来,轻轻叫道∶“姐姐,你怎么啦?”
小龙女苦涩的笑了一下,拉她在身边坐下,道∶“阿紫,姐姐今天实在不该让你看姐姐们燕好的样子。”
阿紫不解的道∶“为什么呢?我也要嫁给大哥哥做老婆了啊,成亲以后也是要跟大哥哥作爱的。”
小龙女爱怜的亲了她一下,说道∶“本来是这样的,刚才姐姐还和大家商量准备选一个最近的好日子为你完婚,众位姐姐都想为你好好热闹一下,可是┅┅。”
阿紫查觉出小龙女口气不对,心下发慌,惊道∶“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我了┅┅。”说着,快要哭出来。
小龙女忙抱着她,柔声道∶“傻阿紫,姐姐怎会不要你,姐姐爱你都来不及呢!”她端正了身子,眼睛直视着她,道∶“阿紫妹子,姐姐要跟你商量一件对你很重要的事,姐姐知道你是一个既美貌又懂事的乖女孩,你要平心静气,听姐姐跟你说。”
阿紫听小龙女语气沉重,心下惴然,知道必有大事,随即正襟危坐,收敛心神,郑重的道∶“姐姐请说。”
小龙女暗赞,阿紫毕竟是王府千金,平时蹦蹦跳跳,毫无心机,但一遇大事,就能坦然面对,慎重将事,难怪她爹爹一字并肩王敢放心让她一人独闯江湖,知女莫若父,也真是不无道理。
小龙女点头赞许,缓缓的道∶“姐姐刚才看你练的内功,那是少林心法,想是你那位梁老师所授?”
阿紫讶然的点点头,但没说话,仔细的听小龙女讲话。
“那位梁老师一定对你这位女弟子很是喜爱,所以才会把这绝艺传授给你,但是他却忘了,少林只有男弟子,这门心法也只适合男子修练,女子是不适合练的。”
阿紫吃了一惊,知道小龙女讲的应是没错,但不知又会怎样呢?心下虽惊,仍未开口发问,只是睁着大眼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对阿紫的态度很是满意,她点点头表示嘉许,又道∶“咱们女子的身体构造和男子大为不同,体内经脉诸穴更是大有差异,你所练的这门心法如果只是浅尝即止,不追求高深的武功,对你并无害处,但如果继续精进,就有祸害,至时经脉错乱,诸穴移位,后果难料,说不定终生瘫痪,一生也就毁了。”
阿紫惊叫了一声,但仍只捂着嘴,张着惊恐的大眼,看着小龙女,并未打断小龙女的话头。
小龙女爱怜的看着她,续道∶“这个道理,想必你是懂的,姐姐并没有诳你。”
阿紫猛点头,表示她懂得。
“好在你修练这门心法,功力尚浅,不致为害,而且也能从这门心法中学到凝神静气,去虑定心的法门,对你也是有益,姐姐刚才看你练功的情形,也很为你欢喜。”
阿紫心下稍安,惊恐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但是这门内功心法也就不能再练了,姐姐自会另传适合咱们女子修练的心法给你。”
阿紫出现喜色,但一想如果只是这样,龙姐姐岂会如此慎重其事,必然另有缘故,于是仍静静的等候下文。
果然,小龙女续道∶“阿紫,你要知道,这修练内功最重要的是要扎好基础,根基扎好后,有姐姐和你大哥哥相助,那内力的增强,指日可待,可说永无止境,你看,袁姐姐和赵姐姐她们,还有春兰、秋菊,她们的年纪都只比你大不了几岁,可是内功却比你好太多了,你不是很羡慕吗?”
阿紫又是猛点头。
“阿紫好妹子,如果你只是内力不强,武功不好,有大哥哥和姐姐保护,也不怕被人欺侮,这倒是不用耽心的,可是对你自己可就大大的不好了,所以姐姐才会这样慎重其事的和你商量,要你自己下个决心。”
阿紫知道小龙女现在才要讲到重点,这一定极是为难,否则她不会绕这么大圈子,直到现在才说。
小龙女一掠发梢,娇媚的道∶“姐姐的年纪比你们大的多,可是从外貌上看来也和大家差不多,阿紫,你说是不是呢?”
小龙女的美貌那是无话可说,甚至比她们还美,于是,阿紫又是猛点头。
小龙女微微一笑∶“这个道理,就是因为姐姐的内功很是精湛,有了这精湛的内功,再学其他的绝技,那是轻而易举,也才能永保这青春美貌,一辈子都不用耽心变成老太婆,咱们女子变成老太婆是很可怕的,阿紫,你说是不是呢?”
阿紫又猛点头,眼中也露出恐怖的神色。
小龙女伸手轻抚着阿紫嫩如白玉的脸庞,道∶“阿紫,假如你内功不好,十几二十年后,你就变成小老太婆了,那时姐姐和你大哥哥还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些姐姐也是这样青春娇媚,你怎么办?”
这下阿紫再也忍不住了,蹦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大叫道∶“姐姐,我不要,我不要!”叫着,叫着,就伏在小龙女身上鸣鸣咽咽的哭了起来。
小龙女抚着她一头金发,轻轻道∶“好阿紫,姐姐当然不愿你变成小老太婆,要不然,以后要叫你姐姐,那可多难为情。”
阿紫忍不住笑了出来,挂着泪珠,看着小龙女道∶“姐姐,我该怎么办?你快教我,我一定听姐姐的。”
“好,你已经知道这后果了,也晓得姐姐对你一番好意,眼下咱们第一件要做的事,你不要再练少林心法了,姐姐另外传你玉女心经,并要扎好这内功基础,但扎好内功基础,就是要童身修练,如果你一旦破了童身,泄了先天真气,那一辈子也练不成了,所以姐姐要把你和大哥哥的婚期延后,你可愿意?”
阿紫的脸色霎时失去了血色,呼吸急促,湛蓝明亮的眼眸也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她呆呆的看着小龙女,一言不发,小龙女也爱怜的看着她。
良久,良久,阿紫幽幽的道∶“大哥哥会一直爱我?”
小龙女正色的道∶“你大哥哥自是永远爱你的。”
阿紫又道∶“姐姐也会一直爱我?”
“姐姐当然一辈子爱你,你永远都是姐姐的好妹子。”
阿紫点点头道∶“那我放心了,姐姐,我要听你的话,我不要变成小老太婆,我要永远当你的好妹子,永远做大哥哥的好老婆,不要做老太婆。”
小龙女一把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脊,柔声道∶“好妹子,好阿紫,姐姐好高兴你这么懂事。”
阿紫伏在小龙女肩上抽噎道∶“我知道姐姐都是为了我好,我一定要听姐姐的话。”
小龙女轻轻扳转她的身子,擦掉她的泪珠,道∶“好妹子,从现在开始,你忘掉那些作爱的样子,不可再想,你只要知道大哥哥和姐姐永远爱你就好了,一定要收摄心志,不可对大哥哥动春心,专心修练内功,把基础扎好,姐姐会帮你,以你的聪明,很快就可把根基扎好,如果你胡思乱想,姐姐可要打你屁股,你忘记姐姐可是很凶的吗?”
阿紫噗哧笑了出来,心情很快恢复,她高兴的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想的,刚才我回房以后,很快就忘了,我已是大哥哥的老婆,他又爱我,以后总是会和他燕好,我不用想的。”
小龙女大是高兴,重重的亲了她一下,道∶“好阿紫,真是好阿紫。”
第二天一早,小龙女宣布,阿紫的婚期无限期延后,众人都大吃一惊,待得她说明原因,也都认为小龙女的决定正确。杨过道∶“幸亏龙儿发现得早,否则真害了阿紫,那可真是糟糕透了。”众女也都庆幸不已。
阿紫神色欢悦,道∶“大哥哥,我阿紫一辈子都是你的好老婆,再也不会变了,什么时候成亲也不是很重要,虽然我也好想跟你燕好,可是我很会管自己的,各位姐姐天天跟你燕好,也不会影响我,我一定要把内功练好,哼,周紫玉很有志气的。”
袁明明大力拍手,道∶“阿紫妹子,姐姐我真是佩服你,真不愧是一字并肩王的小郡主,真是了不起。”
阿紫反而红了脸,羞道∶“明姐姐又笑我。”
袁明明正色道∶“姐姐我怎会笑你?你真是咱们的好妹子,也是公子的好老婆,姐姐以你为荣。”
众女也纷纷夸赞阿紫,阿紫羞得又把头埋在小龙女怀里,小龙女抚着她的金发,笑眯眯的很是喜悦。
杨过也很高兴,他道∶“阿紫,你安心把内功练好,有这么多姐姐教你,将来啊,大哥哥都打不过你了。”
阿紫又从小龙女怀里钻出来,羞着道∶“不来了,大哥哥也骗我。”
众人都大笑,气氛极为欢乐。小龙女见事情竟发展成如此圆满的结果,也出乎意料之外,她本耽心阿紫会哭哭啼啼的不可收拾,不想她竟是这样懂事,终于放下了心头一块重石。
他们在洛阳住了将近半年,这半年间,阿紫果然专心勤修内功,在小龙女全心指导下,进步神速,赵英、赵华又为她寻找了许多补气强筋的灵药,阿紫在内外同进的情况下,虽只是半年的时间,却比别人苦修三年、五载还强。但内功的扎基工作,主要是靠自己,外力的作用毕竟有限,基础不够扎实,什么都谈不上,就像是不稳的地基,无法兴筑高楼的道理是一样的。阿紫确是争气,先天上也是一块习武的材料,她虽然每天还是和大家嬉闹,但绝不进杨过的卧房,也不再看他们燕好,甚至也不问,本来赵华奉小龙女之命,要传她房中术,阿紫也说等她要和大哥哥成亲时再学。众女对她都是另眼相看,都觉得她毅志坚定,极是难得。
这晚,杨过一人到秦师姐家中作客,这秦师姐的丈夫严举人自从见了杨过后,对他敬佩的不得了,几次往来拜访,都是极尽礼数,这天他专邀杨过一人到他家中品酒,并说别无外人,杨过也欣然往访。神雕之逍遥篇(十七)
“洛阳居”是洛阳城内最高雅的聚会场所之一,占地甚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看来很有诗情画意,尤其是在晚间,烛光摇影,檀香四溢,时有琴韵诗声,好一派优雅景致,平时都是达官巨贾和骚人墨客的聚会之所,很少有江湖人物来这里,因为这种文诌诌的调调,不太适合他们粗犷的作风。
这次严举人为了表示诚意和让场面尽量看起来温馨,所以特别挑了这个地方,并且包下了西侧的“玉琼轩”整个大厅。从洛阳居西侧大门直进,穿过一条幽雅小径,就可直到“玉琼轩”,厅内灯火辉煌,玉琼轩至少可以同时席开三十桌,但今天只摆了十桌,所以看起来极为宽敞,也适合这些江湖人物直来直往的粗线条作风,如有兴趣,还可以演练武功。其中五桌是黄河两岸的三帮人物,两桌是洛阳的武林同道,另两桌是洛阳的大小粮商,再一桌就是主桌,厅侧一班女乐引宫按商,丝竹之声优雅悦耳,在这严冬之际,微有春意。
今天天公作美,从上午开始,就未再飘雪,这时更是云高气爽,虽然还看不到月亮,但微弱的月光掩映着白皑皑的雪地,更显诗意。
严举人和秦师姐刚过申时就已来打点招呼,十几个护院师父和家中的丫也都调了一部分过来帮忙。
厅中好不热闹,三帮人物和洛阳同道以及有些粮商多少都有认识和交情,今晚的事,他们心照不宣,好在也都有意结交,所以看起来都特别热络。
河西帮帮主王长昆和弟弟副帮主王长禄,河东帮帮主史立万,河洛帮帮主张思洛,三个帮主都已先到。接着,短小精干的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也都随后赶来。他们围着严德生和秦师姐不断的致歉,并对严德生的善举善行不住口的夸赞,都说自己有眼无珠,受了奸人欺蒙,才险些做下不齿之事,受江湖好汉唾骂。严德生和秦师姐心情甚为欢悦,也不断的自谦平时疏于问候,才会险些惹出祸事,幸喜一切无恙,反而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一阵寒喧交谈之后,气氛融洽,众人纷纷入席就坐。三帮两霸那日一共到了五十个人,三人因放暗镖被杀,另有九人被揪了出来后,也死了三人,馀人也下落不明,今晚却换了九个女子,但那九个女子都坐同桌,秦艳芬就去陪了她们同坐。
主桌上,河山两霸坐了首席,三个帮主陪坐两侧,严举人坐了主座,另请了一位洛阳最有声望的“三环金刀”王老爷子王业能作陪,在严举人身侧则留了三个座位,大家心想这应是留给三位女侠的。
秦艳芬的那桌,最是引人注目,那些女子笑语不停,对秦艳芬更是纠缠的不得了,再加上每个人个个貌美如花,又都落落大方,所以就成了其他各桌豪客眼光集中的焦点,可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女子个个都是不好惹的。除了秦艳芬之外,那九个女子,其中两个是河霸的女弟子飞凤庄莉莉和山霸的女弟子方亚云,庄莉莉年纪较长,约近三十;方亚云则约二十岁。另三个是三帮帮主的夫人,还有一个是河西帮副帮主王长禄的夫人,这几个女子都已年过三十,约与秦艳芬同年。还有三个女子却都是花样年华,还不到二十岁,她们一个是河西帮主王长昆夫人的妹妹钟菁,一个是副帮主王长禄夫人的妹妹司徒美,另一个年纪最轻的孙小红,是圣因师太的徒弟,圣因师太与杨过有些渊源,她与河霸卓不群则是兄妹关系,孙小红是来过年作客的,遇到这样热闹的事,当然就吵着跟来了。
孙小红黏着秦艳芬撒着娇道∶“秦姐姐,你说那金发女侠年纪跟我一样啊?”
秦艳芬笑着道∶“是啊!过了年她就要成亲了,她可是很有来头噢,她母亲是苏格兰国的贵族呢!”
孙小红向往的道∶“秦姐姐,她真的是一头金发啊?那一定很好看,她为什么不来呢?”
“应该有别的事吧!金发女侠是她们自己随便叫的,她们不是武林中人。她那头金发真是美极了,还是蓝眼睛,她最怕人家叫她小妖女呢!”秦艳芬说着还笑了出来,众女也都笑个不停。
钟菁也向往的道∶“秦姐姐,那另外两位姑娘姓什么呢?怎么武功会那么高?
我姐夫说,他简直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姐夫可是从来不认输的。”钟菁是河西帮帮主王长昆的小姨子,其实王长昆是被阿紫一招击败的。
秦艳芬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二人姓赵,都是我恩师的女儿,也是我的师妹,她们的武功可比我高得太多了,其实她们所练的也已经不是武功了。”
众女都惊讶的啊了一声,孙小红不解的问道∶“秦姐姐,她们不是练武功,那是练什么呢?”
秦艳芬一脸欣羡,轻声道∶“孙小妹子,她们已经到了修道的境界,已不是武功可以涵盖得了的。”
众女都听得一个个睁大着眼睛。
秦艳芬看她们一脸羡慕,又似有不信,于是道∶“咱们姐妹今日一见投缘,本来很多话我是不该跟你们说的,被她们知道是会怪我的,各位妹子可不要对外说出去,免得以后让我为难。”
众女都大起知己之心,纷纷对秦艳芬道∶“除了今日这桌在座的几人外,回去之后,连师父、丈夫都不说。”
秦艳芬很满意,她悄声道∶“今晚我师妹和阿紫姑娘是不会来了,不过,待会儿还有三位姑娘会来,她们都姓袁,是我恩师的义女,她们的武功更厉害,你们要是不信我刚才讲的话,等下有机会可以试试。”她看了左右邻桌一眼,神秘兮兮的道∶“我夫君是把她们安排坐在主桌,我想她们是坐不惯的,等得喝了几杯酒交待完场面话后,我就去把她们请到咱们这一桌来。”众女大喜,都把秦艳芬当作了自己人,个个喜上眉梢。
秦艳芬又道∶“等下来的那几位袁姑娘,人都是很好的,她们一定都会喜欢你们,有机会跟她们讨教几下,那可是受益无穷呢!”众女又都连连点头,不由得都引颈望向大门,又是企盼,又是兴奋。
忽然靠近门口的几桌传来一阵惊呼,众人齐都站起身来,但又都鸦雀无声。秦艳芬起身看去,原来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已翩然进了“玉琼轩”,秦艳芬赶忙迎去,众女也不约而同的跟在她的身后,她们恨不得早些时看到心目中的“英雄”。
袁明明三女只在门口一站,整个玉琼轩的豪客就被镇祝三女俏生生的身子,既非弱不禁风,又非霸气凌人,厅内的每个人都有一股想要上前亲近的念头,可是又都有一种高攀不上的感觉。今日在座的诸人,不是久历江湖,就是在商场打滚十数年以上,可谓阅人多矣,却都从无这样的感觉,只见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三女,人人面含微笑,表示出由衷的欢迎。袁明明在门口微微裣衽,向众人为礼,众人却都个个躬身还礼。
秦艳芬急急上前,挽着袁明明,又和春兰、秋菊为礼,道∶“袁家妹子,快快请进,大家都在等你们了。”说着,又小声的道∶“你们先在主桌坐一会儿,待会儿我来请你们到咱们这桌来,姐妹们都喜欢你们不得了。”
袁明明展齿一笑,朝秦艳芬身后的诸女颔首为礼,看来很是亲热,众女大喜。
她们本来看到袁明明三女,心下都有些嘀咕,因为她们三人实在太美了,女人们的心眼免不了都稍小一些,尤其是美女看美女,更是醋意浓重,但众女从第一眼看到袁明明三人,都已知道那是没得比的,也都放弃了争艳斗胜的心态,变成了由衷的的仰慕,所以个个神色也就不一样了。
袁明明道∶“小妹听从姐姐吩咐。今日有这么多美貌的姐姐和妹妹,真是令小妹高兴。”说着,她走近孙小红身边,拉起她一只手,笑道∶“小妹子,你贵姓啊?真高兴看到你。”
孙小红喜出望外,红着脸道∶“袁姐姐,我叫孙小红,秦姐姐刚才已经介绍过姐姐你们了,她都没说姐姐们都是这样美丽,跟你们一比,我都变成丑小鸭了。”
袁明明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笑道∶“孙小妹子才美呢!真是人见人爱。”
这时严举人已匆匆出迎,袁明明和春兰、秋菊齐声道∶“见过姐夫。”
严举人大是高兴,连声道∶“快快请进,快快请进。艳芬,你来招呼三位妹子入座。”
袁明明三女都是一袭着地连身浅绿轻衫,系了一条腰带,衣带飘飘,全身无一件饰物,足下却是一双鹿皮短统快靴,看来真是帅气。原来她们都喜欢阿紫的靴子样色好看,就以阿紫那双靴子为样本,在洛阳找了一个鞋匠依样每人做了两双,连杨过也做了两双男靴。
袁明明居中,春兰、秋菊陪在两侧,三女笑盈盈的从大门口走到主桌,满厅一百馀位来宾和在厅内侍候的店伙、丫、女乐,他们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三女。
三女落座前,又向同桌的河霸卓不群、山霸韩不立、三帮帮主,以及三环金刀王业能裣衽为礼,众人也都欣然回礼。
河霸和山霸今日前来与会,本来心中都免不了有些尴尬,所谓败军之将,实有汗颜,但以他们的年纪和声望,竟然败的不明不白,而且还是败在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子手下,这可连作梦都是想不到的事,养好伤后,左思右想,却都想开了,他们认为,这几个女子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大概已经没有对手了,自己就算败在她们手下,也减损不了什么,本来自己也没说是天下无敌嘛!这么一想,心胸就宽了,所以与严举人同桌交谈之际并无任何怨言和不愉,这时见到三女,卓不群朗声道∶“三位姑娘真是人间仙女,为老夫平生所仅见。上次冒犯严大倌人府上,真是让老夫豁然了悟天下之大,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看三位姑娘的气韵神情,功力似是较那日的三位姑娘更为精湛,老夫真想不透天下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
袁明明嫣然一笑,道∶“卓前辈忒谦了,两位赵家妹子要小女子向前辈和韩前辈多多致上歉意,她俩因修为尚浅,出手不知轻重,以致伤了两位前辈,还请多多宽耍”
卓不群和韩不立忙不迭的连道不敢,韩不立道∶“谢谢袁姑娘。两位赵姑娘太客气了,老夫和师兄两人,说什么也曾纵横江湖二、三十年,却不料都一招落败,而且手段还不怎么光明,说来实是惭愧极了,好在咱们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对那两位赵姑娘可都是心服口服,今日虽承严大倌人之邀,其实就是要厚着老脸亲自向她二人当面致歉和致谢的。”
袁明明不料他二人这样豁达,心下大为欢喜,笑道∶“两位真是前辈高人,非咱们晚辈们所及,小女子定当将二位前辈之意带回去转告,他日有缘相见,也可把叙论旧,那一定是很有趣的。”
二人甚喜,又发觉袁明明三女虽是妩媚艳丽之极,却也是豪迈爽快之辈,不由得更是欢喜,一时之间酒兴大起,在严举人举杯向厅中群豪交待场面话之后,立刻杯来杯往,喝得好是愉快。
三环金刀王业能年近七旬,外号虽叫“三环金刀”,却已多年未用金刀,门徒满天下,坐镇洛阳垂数十年,获得黑白两道尊敬,他的一身武功也是非同小可,否则焉能致此,可是刚才听得河山两霸和袁明明的对话却是一句都听不懂。原来河山两霸这种丢人的事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到处张扬,所以王业能并不知他俩在严举人家受挫的事,他在连喝了好几杯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卓老弟,你们刚才在打什么哑谜,老哥哥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卓不群红着脸,大着舌头道∶“王老哥,兄弟我那日在严大倌人府上,用足十成功力,出手偷袭一位姑娘,却被她一掌打得半死不活,而且还是她手下留情,你说这够丢脸吧?可是兄弟我一点都不怪那位赵姑娘,还感谢她得很呢!”
王业能虎目圆睁,惊异莫名,结结巴巴的道∶“那┅┅有┅┅这种事?”
韩不立也红着脸道∶“咱们兄弟也不怕丢脸,实情确是如此,兄弟自知这身功力虽非天下无敌,但大江南北走了三数十年,这样无一丝招架之力的经验却是从未碰到过,你不认了,难道还想赖皮不成?”
王业能更是张口结舌,难以置信,他看着卓不群、韩不立两师兄弟,这两人的一身功力那是没得话说的,都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从来都不服人,这时简直可说是服输到了极点,宁非天下奇事?他又看着袁明明三女,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些花不溜丢的大姑娘,岂可能有这样深不可测的武功?他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道∶“两位老弟既然都不怕丢脸,老哥哥我更是不怕,定要试试这不可思议的事。”他对袁明明道∶“袁姑娘,真是冒失,你不要怪我这个老头子,这件事情要是不弄清楚,我这老头子可是三个月睡不着觉,还望你多多成全。”
袁明明笑靥盈盈的道∶“老爷子老当益壮,风范好令晚辈心折,既是切磋武艺,那倒也不妨,春兰妹子,你陪老爷子试招,不可缺了礼数。”
春兰盈盈起身,娇应了一声“是”,离座俏立在桌旁走道当中。
春兰一起身,厅内霎时静寂了下来,大家都看出来洛阳大豪三环金刀王业能要和这小女子比武,除了三帮众人肚内暗笑之外,洛阳同道和那些粮商都觉诧异,在他们心目中,三环金刀是他们洛阳城的一片天,竟跟这娇娇小女子比武,岂非大大有失身分,很多人虽不说话,却都在摇头不以为然。
王业能龙行虎步,很是威武,走到春兰身前丈馀处站定,他正待与春兰说话,忽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自心底升起,他努力睁目望向春兰,只见春兰美目盼兮,笑意盈然,并无丝毫杀气,但带给他的感觉却是面临汪洋大海般的深渊,自己一身功力简直渺不足道,他双手微颤,斗志已失,知道自己毫无进招之力。他伫立半晌,长叹一声,颓然道∶“老朽不是姑娘的对手,老朽简直不堪一击。”说着,他双手抱拳施礼后回座。短短几步路,来去之间的步伐有如两个不同的人,这位威震洛阳的大豪,像是又老了几十岁。
整个玉琼轩响起了一片切切之声,两河三帮人物,虽然都知道王业能必定落败,但却也料不到一招未过,就低头认输,洛阳同道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很多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只道是王业能不愿以大压校卓不群安慰王业能道∶“王老哥,兄弟不是说过了吗?咱们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这又算什么,打不过就打不过嘛!咱们打不过,又有几人打得过呢?”
王业能一听,虎目又睁,赫然道∶“是啊!咱们打不过,又有几人打得过?可是老哥哥一招都没打呢!”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原先颓然的神情逐渐恢复。
韩不立笑道∶“打不打都一样,你一出招,还更难看呢!”
说着,三人都抚掌大笑,再也不以为意。
春兰回座后,向袁明明行了一礼,又对王业能道∶“老爷子,得罪了。”
王业能哈哈大笑,道∶“那里话,那里话,老朽终于明白了刚才两位老弟说的话,也见识到了天下真正的武功,也可以安心的睡着觉了。”
众人又都大笑。
这座上最高兴的莫过于严举人了,但他不动声色,只殷勤劝酒。
卓不群看来很高兴,他敬了春兰一杯酒,由衷的道∶“春兰姑娘,恕老夫冒昧,你们几位看来都不到二十岁,就算是从娘胎开始练武,也不过二十年的功力,这身武功是怎样练来的?想当年,老夫拜师学艺时,先师也曾说我是不可多得的习武材料,可是这么苦练了五、六十年,却抵不上姑娘们一招,这不是太令人伤心了吗?但不知姑娘是何门派,能否见告?”
春兰笑笑,并未答话,袁明明道∶“前辈客气了,咱们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不属于什么门派,也没师父,如果硬是要说有,那就是咱们的夫君了,平时习武,只是为了强身,也是好玩,倒不是要跟人争强斗胜的。”
众人又大吃一惊,三环金刀王业能讶然道∶“姑娘们的尊夫是你们的师父?那他的武功┅┅┅,但不知他的大名┅┅?”
袁明明一展明眸,微微一笑道∶“咱们的夫君也不是武林中人,姓名也就不好奉告,他的一身修为已超越了武学范畴,所以才能化腐朽为神奇,闲暇之馀就随便指点咱们姐妹一些,消遣为乐,其实咱们会一些武功也是自个儿揣摩出来,不成章法的。”
众人愈听愈惊,这样说来,她口中的夫君岂非是神仙,否则那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同桌的三帮帮主一直都轮不到他们说话,这时河东帮帮主史立万忍不住道∶“袁姑娘,那日在严大倌人府上,在下正要进门,却被一股无形真气击倒,却不知是哪一位出手,也不知从何处击来?在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下可没有怀恨之意,只是┅┅”
袁明明笑道∶“对不住史帮主了,那是咱们一位姐姐出手的,她也要小女子向史帮主致歉呢!她用的是一阴指,也是咱们夫君创的功法,那时咱们正和严姐夫在厅内围炉用饭呢!”
史立万呐呐的道∶“她是从屋内击出来的?隔了多远?可是门窗没坏啊!”别人却都惊呼道∶“一阴指?自创的?”
袁明明笑道∶“当今天下武学以一灯大师的一阳指最具威力,又以桃花岛黄岛主的弹指神通最有杀伤力,咱们夫君说,身为女子,不适合练那阳刚真力,所以就凑合着教咱们练了一阴指,就像这样。”说着,她伸出纤纤右手,朝玉琼轩的大门外屈着食指一弹,玉琼轩大门在袁明明三女进来后,就已经关上,大门上端镂空的窗纸影映中,仍可看到门外檐前高杆上点燃的琉璃灯火,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盏灯火就在她语声甫落,霎时应指而灭,门窗的窗纸和琉璃罩却都丝毫无损,而这盏琉璃灯离他们坐的位置相隔却有十馀丈之遥。众人目瞪口呆,史立万更知道,当时那出指之人如要取他性命,只要击向头胸的任何一个部位,他就立时毙命,不由得背脊间渗出丝丝冷汗。
他们在这里问东问西,又惊又呼,秦艳芬那桌的女将可把她缠死了,一直吵着要她去把三女请来,秦艳芬以她们入席未久,这时去请,很是没礼貌,何况主桌上的客人都是长辈和三帮的帮主,冒冒失失的过去,说不定还会被刮一顿呢!众女于是都怂恿孙小红去请,因为孙小红是三帮的客人,又是河霸卓不群之妹圣因师太的弟子,年纪又最轻,由她去请,应该不会被人见怪。秦艳芬拗不过大家,只好答应由孙小红去试试,她小声的道∶“其实我看三位袁姑娘也恨不得赶快过来呢,坐在那里一定很不舒服。”众女都吃吃而笑,显得很是兴奋。
孙小红到了严举人那桌,她先向严举人施了一礼,又向河霸卓不群撒娇道∶“师伯,弟子那桌众家姐妹都想请三位袁姐姐过去呢!”
卓不群甚是喜爱这位妹妹的弟子,他呵呵笑道∶“算你们这些丫头们有眼光,知道来请三位袁姑娘,本来师伯我也是舍不得放袁姑娘她们过去的,要跟她们请教的地方可多呢,不过呢,咱们都老了,再也没什么长进了,你们丫头们可得好好向她们讨教,只要稍稍请她们点拨一下,你们可都终生受用不尽了。”
三帮帮主本来也都不愿让袁明明三女离开,因为在听她们对谈之际,真是获悉了许多武学奥秘,而且都是前所未闻,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但那桌可都是他们的妻子和妹妹,袁明明三女如能对她们有所指点,那可真如卓不群说的受用不尽,所以也都不好反对,王业能也是舍不得,可也不好表示意见。严举人于是起身引导三女到秦艳芬那桌。众女见到三女起身,都禁不住的欢呼,齐都跑过去迎接,其馀各桌也都注目含笑,对三女可都是既敬且畏又爱。
三女离座后,严举人又请了王长禄和另两名粮商过来同坐,道古论今,杯来拳往,整个玉琼轩气氛更加热络起来。
女将们那桌可才真的热闹呢!每个人都纷纷向三女自报姓名,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十几个人坐在一桌,一点都不显拥挤。
卓不立的女弟子“飞凤”庄莉莉是诸女中武功最高的,她既仰慕又敬佩的道∶“袁姑娘,刚才我看师父、师叔,还有那位王老爷子在那边可是真的服了你们,三位姑娘能不能给咱们指点一些,也让咱们┅┅”
袁明明早猜知这些女子要问些什么,她笑道∶“庄姐姐,先恭喜你要成亲了。
其实啊,咱们女子武功练得好没什么大用的,除非真要和男子们争强斗胜,可是那多无趣呀,天天舞刀动枪,杀来杀去的,没两天,就不像一个女子了,男子看了咱们都觉得好可怕噢。”
众女听了都笑了出来,庄莉莉就是因为成天喊打喊杀,所以弄到现在才好不容易找到婆家,她红着脸道∶“袁姑娘你说咱们女子应该练什么才好呢?”
袁明明脆笑了一声,看了秦艳芬一眼,笑道∶“你们认为小妹和两位妹子的武功很好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咱们又不去欺侮人家。其实啊,咱们女子除了学一些武功防身强身之外,最重要还是要练一些房中之术。”
众女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她们万万料不到这貌美如花的天仙姑娘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大家也都知道这确是很重要的一件大事,平时她们可都不敢公开讨论,这时却都恨不得她能多说一点,连已经成亲多年的三帮夫人都拉长了耳朵,个个一付企盼的神色,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袁明明笑道∶“我说的房中之术,可不完全是讨好丈夫的床上功夫,虽然那也是很重要,除非你一辈子不嫁人,可是真正的房中之术,还包括了养生之法,将来年纪虽大,却能青春永驻,不但自己不老,还要你的丈夫不老,精力无限,那才是真正的房中之术呢。”
众女闻所未闻,只觉那比武功天下无敌好得不知有多少倍。飞凤庄莉莉成亲在即,对此更是关切,她呐呐的低声道∶“袁姑娘,那很难学吗?”
“说难不难,你们真要学,眼前就有一位现成的明师。”袁明明笑着道。
众女都睁大着眼睛看着袁明明,袁明明对着秦艳芬笑道∶“秦师姐,你愿不愿收这些徒弟啊?”
秦艳芬红着脸道∶“我不成的,那些功夫都忘了。”
袁明明对诸女正色的道∶“小妹和两位妹子今日奉夫君之命前来参与这个盛会,本就有为严姐夫和秦师姐结好洛河一带豪杰之意,却不知竟有这么多好姐也来参加。”她顿了一下,又道∶“相见自是有缘,这房中之术,小妹自当略抒心得与大伙分享,只是这基础扎根却要从头学起,这就有劳秦师姐指点,那是要花些时日的。严姐夫虽是武举人出身,可惜少学了内功,所以尽管秦师姐精通房中之术,这效果就有些显不出来,我夫君日前曾传了严姐夫一些功诀,一年半载之后,姐夫和师姐合籍双修,必有大成。”
众女又都啊了一声,秦艳芬也很得意,笑的很开心。
孙小红羞答答的道∶“袁姐姐,我也能练嘛?”
袁明明笑道∶“当然可以啊,秦师姐可是从小就练的。可是啊,姐姐我要警告你们,你们未出嫁的姑娘家,如果定不下心,还是先不要练比较好,否则动了春心,难以收拾,可就害了你们。”
几个未出嫁的女子钟菁、司徒美,和庄莉莉、方亚云、孙小红都羞不可抑。
袁明明又笑着道∶“这对咱们女子来说是正经大事,可不要当作是诲淫诲盗,别的地方你们也不是随便可以听得到的,小妹我想几位夫人可能都没听说过。”
三位帮主夫人和王长禄夫人也都红着脸点头,她们虽然也都是江湖儿女,但这种事也只是偶而偷偷听过,父母师长却是从来不教的。
孙小红又悄声问道∶“那位金发女侠也练过吗?”
袁明明很是惊异,看着秦艳芬。秦艳芬红着脸道∶“刚才跟小妹子说阿紫姑娘快要成亲了。”
袁明明噢了一声,道∶“阿紫妹子的定力真是让人敬佩,半年多前,本来已订了日子要成亲的,还让她看了咱们和夫君燕好,却在成亲前几天,发现她修练的内功心法对她有所不宜,所以要她废了原先修练的内功,重头练起,并要她绝不可动春心,否则可能会妨碍修为,从那天开始,她一心不起,直到现在还是一如往昔,可是这房中之术她可比大家练得还勤。”
众女也都又敬又佩。孙小红似懂非懂的悄声问道∶“袁姐姐,什么是动春心呢?”
众女轰然失笑。原来圣因师太课徒极严,这儿女私情,她是绝不会和徒弟说的,虽然徒儿已出落得鲜花一般,她也从不曾和她说过这种她认为轻佻的话,平时间这些姐妹更都是一脸正经,怎会在言谈之间,涉及这种话题,所以她可说是白纸一张,其实连钟菁、司徒美,和飞凤庄莉莉、方亚云也都只是一知半解。
袁明明和春兰、秋菊也笑了一下。袁明明又正色的道∶“小妹子,你这句话问的好,也足见你是一个纯真的好姑娘。姐姐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会喜欢年轻英俊的男子了,如果遇见一个你真正喜欢的不得了的男子,你会日思夜想,这就表示你已经爱上他了,可是你要注意,世上很多男子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个样子,有些是不值得你去爱的,你要睁大眼睛,不要一陷不可收拾。你能够付托终身的男子,应该会有你的师父、师伯,还有这么多的姐姐妹妹帮你看着他的,你要好好思量,等到有了这样好的对象,你可能会日日想和他在一起,甚至会情不自禁的想和他拥抱、亲热,浑身都会发热,这就是动春心了,这些都是正常的,可是如果是你自个儿常常想这种事,那就不正常了,不是咱们好姑娘该有的。”
王长昆帮主的夫人钟郁,也是钟菁的姐姐,是她们这伙娘子军中年纪最长的,她听了之后,甚为感动,轻叹道∶“袁姑娘,你这席话真是金玉良言,咱们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小红妹子和菁妹、美妹真是幸运,你们可要好好把袁姑娘的话的记在心里。”
袁明明笑道∶“王夫人客气了,早些年小妹也是不大懂的,先母见背的早,未蒙教诲,先父是大将军,虽对小妹关心备至,但对女儿的心事毕竟也只能点到为止,真正对小妹启发最大的还是小妹的义母,也就是秦师姐的师父,她老人家才是真正的当世高人。”她嘻嘻笑道∶“王夫人,你不要见怪,小妹那义母已经五十多岁了,可是看来比你还年轻呢,身材、相貌更比咱们在座的每个人都美上几倍。”
众女张着口都合不拢,个个一脸欣羡。
秦艳芬有些惭愧的道∶“家师真是当世高人,我真的很惭愧,自从嫁了我夫君之后,整日忙着家事和外务,把功夫都搁下了,上次她老人家来洛阳的时候,对我这个徒弟可是很不满意,这下我痛定思痛,一定要重新把功夫练起来。”
钟郁问道∶“秦姐姐,令师的尊号可否见告?”
秦艳芬犹豫了一下,又看了袁明明一眼,道∶“还是先不说吧,咱们这个门派在武林中已有百年,但从不与人争雄,下次待师父她老人家来洛阳时再为大家引见吧!”
袁明明点点头道∶“秦师姐说的也是。”
孙小红兴致勃勃的道∶“袁姐姐,真谢谢你对小妹的开导,小妹一定会把你的话牢记在心里,我要以金发女侠为榜样,既要跟秦姐姐学房中之术,也要守住自己在没出嫁前绝不动春心。”
袁明明高兴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意示嘉勉。
孙小红喜孜孜的又道∶“家师是出家人,她虽疼我,可是从不跟我说这些的,天下男子她更没一个看得起的,可是她老人家生平就只敬佩神大侠一人,小妹这次出来也是为了找神大侠,真想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怎么会连我师父也敬佩他呢!”
袁明明和春兰、秋菊、秦艳芬都互望了一眼,方亚云、钟菁、司徒美等一听孙小红提到神大侠,一个个都眼睛发光,司徒美还道∶“我好想看看小龙女噢!”
飞凤庄莉莉道∶“家师是认识杨大侠的,他老人家也是对杨大侠尊敬的不得了,可惜小妹那时不在师父身边,无缘得见。”
三帮夫人和王长禄夫人等也都纷纷加入讨论神大侠和小龙女,每个人都把神大侠和小龙女形容的地上少有,天下无双。
袁明明只是笑着,并不插话,等她们兴高采烈的谈了一会,她才笑道∶“小妹过年后要离开洛阳一段日子,你们要是真对这房中之术有兴趣,可常常跟秦师姐请教,知不知道她师父的名号或门派并不重要,只要把功夫学好就是了,如果你们把功夫学好了,义母她老人家一高兴自是会见你们的,否则你们也没什么面子见她对不对?”
大家一听也都笑了出来。
袁明明又笑道∶“这里有几位还没出嫁的姑娘,本来很多话是不好说的,不过你们都有意要修练房中术,所以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王夫人们可要多加留意才好,你们的丈夫可要好好关心,不要让他们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子勾搭,这可不是吃醋不吃醋的问题,而是安全问题,随便和外面的女子野合,不但伤身,而且会妨碍你们修练房中术,那些女子如果是烟花女子,问题更严重,这些女子体内不纯,一经沾泄,后患无穷,所以你们宁可多为丈夫娶几个好的女子,与你们为伴,却不要让他在外面乱来。”
四位夫人都面红耳赤,显然她们的丈夫都并不怎么老实。
袁明明又道∶“房中之术是合练的,所以在修练之前,就要洁净身子,你们的丈夫如果有在外面和烟花女子乱来过,又和你们燕好,不但他们体内已经不纯,连你们几位夫人也已不纯,所以半年之内是不能让他们在你们体内出精的,这一点要千万记住,否则将来一旦出了乱子,可难收拾了。”
四位夫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显然她们对自己的丈夫没什么信心。
袁明明又笑道∶“如果你们的丈夫不愿和你们合练房中之术,那就不好勉强了,到了五、六十岁,就齿摇发落,身偻背佝,男子没了雄风,女子也没女人味了,就等着当老太爷和老太婆吧!”
飞凤庄莉莉惊道∶“袁姑娘,你知道我是快要成亲了,可是我也快三十岁了,这┅┅修练房中之术还来得及嘛?还有,生儿育女有没有问题呢?”这种话她大概一辈子第一次出口,说完之后,脸似红布。
袁明明要她坐在自己身边,伸手搭了她的腕脉,庄莉莉心中七上八下。过了一会儿,袁明明道∶“庄姐姐是个好姑娘,却不是一个好女子,你守身如玉,实是可敬,但你阳刚之气太重,又有戾气和好强之心,而且嫉恶如仇,这些对女子都是不宜的,如果你不能收心做一个十足的女子,五十一过,必定是发白肤皱,佝偻干枯,声如夜枭,现在的花容月貌就如同镜中之影,不复可见,即使有了儿女,对你也是无益。”
庄莉莉几乎昏倒,她脸色煞白,吃吃的道∶“袁姑娘,你不要吓我,这是真的┅┅?”
袁明明正色的道∶“庄姐姐,你我今日第一次见面,小妹何苦吓你?你功力虽深,却未好好运用,对你并无好处,如果你不相信小妹的话也就算了,如果相信,又愿收心专做女子,那小妹自当提供一些建议给你斟酌。”
众女在旁听了,也都吓的不知怎样才好,虽然袁明明说的不是自己,但事实上,这些女子也大都和庄莉莉的情形相差不多,所以个个心下惴然。
庄莉莉忙不迭的拉着袁明明的手道∶“袁姑娘,袁姑娘,我自是信的,求你给我一条明路,我一定听你的。”
袁明明点点头道∶“好,小妹我就提几个法子,你自己去思量。第一,你在成亲之前,要和你的丈夫说清楚,如果他曾经和别的女子合体过,半年之内一定不能让他在你体内出精,如果是和烟花女子乱来过,一定不要让他的男根进入你的体内,而且你要想尽办法,在这段时间,让他把男精出清,用什么法子,你可以请教秦师姐┅┅”她只说到这里,几个大姑娘已经坐立不安,目眩神摇,个个面红耳赤,可是却都张大着妙目,竖直着耳朵,一个字都舍不得漏掉。
袁明明顿了一下,又对庄莉莉道∶“第二,你的内功已经够了,不要再练,这点可以跟你师父说明白,如果你的师父责怪,就说是我说的,谅他也会听我一些,你这少林心法是对女子不怎么好的,要你重练其他心法也有困难,所以这辈子也只好将就了,惟其这样,所以房中之术要特别用心,否则成就不大,想要五、六十岁之后仍能保持现在的花容月貌就有困难。”
庄莉莉连连点头称是,她可是已把袁明明视作天人。
袁明明看了大家一眼,又道∶“第三,收起争强斗胜之心,好好做你的妻子角色,女子的温柔婉约本是天性,你只要收起争强之心,这天性就会立刻显现出来,不用人教的,也不必刻意做作。”
众女都恍然大悟,钟菁啊的一声,道∶“袁姐姐,原来这样简单啊?”
袁明明笑道∶“是啊!天下很多事本来就很简单的,只是很多人去刻意造作,就变得很复杂了。”她又对庄莉莉道∶“比较为难的,是你的那口子了,小妹没见过,不知他的个性如何,如果他样样自以为是,你说的一切他都不信,或是不以你为意,那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庄莉莉对这点倒是很有自信,她有些羞意的道∶“袁姑娘,我┅┅那口子很老实的,他是地堂门的大弟子,姓朱,今年三十二岁,对我很好┅┅,我想他应该没有和别的女子乱来过┅┅”
袁明明噢了一声,道∶“恭喜你了,如是这样,那小妹刚才提醒你的话可以放在一边,不过为了小心,还是要好好求证,你只要不存着责怪他之心,不论他以前做过什么,你都一样爱他,他才会跟你说实话,否则要是骗你,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年头,一个年轻男子在外头偶而逢场作戏,有时也不能怪他,这分寸之间,你可要好好拿捏,否则他把你当作妒妇,那可糟了。”
四位夫人听到这里,都大起敬仰之心,钟郁忍不住道∶“袁姑娘,你这样年轻,竟这样通达事理,姐姐我真是敬佩之极。唉!我这些年来,相夫教子,自认为已尽了为妻之道,可就是没做好这一点,我夫君对我总是┅┅”其他三位夫人也都点头轻叹,看样子她们也有同样的情形。
袁明明轻轻一笑,正要答话,忽然她秀脸急变,霍地从椅中飞起,春兰、秋菊也急急往严举人那桌奔去,众女不明所以,都吃了一惊,愣目结舌。
袁明明人在空中,已一声娇叱,右手往玉琼轩右侧门边的那桌屈指弹去,人也急射而至。
厅内一阵大乱,人人惊呼出声,只见靠近严举人那张主桌不远的桌边,椅上仰躺着一个青衣长衫汉子,年约五十馀,浓眉环眼,右手高举,却已不能动弹。
袁明明一走近,众人都纷纷避让,她对这名汉子身边的老者问道∶“前辈,请问这是何人?”
那老者尚未答话,三环金刀已快步赶来,大声道∶“袁姑娘,什么事?”
袁明明哼了一声,道∶“有劳前辈,看看这人手中拿着什么?”
王业能不明所以,大步上前,用力扳开那汉子紧握的右手,只听叮当两声,从他手掌中掉落两枚长约三寸、乌黑色的菱形淬铁飞镖,看这飞镖的色泽,显是见血封喉的绝命暗器,再看他坐的位置和角度,这两枚暗器一枚是射向严德生,一枚竟是射向三环金刀王业能。
这时整个大厅的客人都围了过来,纷纷交头接耳,同桌的洛阳武林好汉个个面无人色。
王业能何等老到,一看这个样子,不由得勃然大怒,“拍拍”两记耳光就打在那汉子的脸上,鲜血立刻从那汉子的嘴角边流出。
袁明明忙道∶“前辈且慢动怒,这人看来像是洛阳同道,前辈好好审问也就是了。”说着她缓缓走了回去,先到严举人那桌,慰问了严举人几句。严举人又是一次死里逃生,不过,这次他倒是不怎么害怕,心想反正已经死过几次了,既然命大,也就不以为意了,反倒是秦艳芬吓得粉脸煞白,对袁明明不住的千恩万谢,袁明明也轻轻的加以安慰。
三帮帮主分头要各帮人物回座,不可慌乱,失了礼数,因为那是洛阳城内部的事,他们都不好插手。
好不容易乱了一阵之后,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回了座。
严举人和秦艳芬一桌桌的前去敬酒,为大家压惊,大家对他又是抱歉又是佩服,见他临危不乱,虽不是武林中人,却有武林人物的豪气,所以每当他到那一桌,那桌上的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每桌都喝翻了天。秦艳芬也豁出去了,也是杯到酒干,反正有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在,她什么都不怕。
春兰和秋菊跟在他二人稍后,并不喝酒,也不和人招呼,别人对她二人也是敬畏有加,并不敢骚扰。袁明明则回坐到主桌上,与河山两霸等人聊天。
过了一会儿,三环金刀气冲冲的回来了,他对着袁明明大声道∶“袁姑娘,真是惭愧,这不肖之徒是咱们洛阳的山字门门主,他想杀严大倌人,又想杀我取而代之,刚才还揪出了两个同党,实在是我洛阳武林同道的耻辱。”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河霸递上一杯酒,道∶“王老哥,每个地方都有这种不肖之人,你也不用难过,幸好躲过了这一劫,你洛阳的同道会更团结,未尝不是好事。”
王业能接酒一口喝了,轻轻摇头,道∶“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个混蛋平日每天跟在我后面,巴结的不得了,那知却在暗地培养党羽,现在羽毛长成了,就想杀我立威,取而代之,可是奇怪,他怎会这样大胆,竟在这个时候下手?尤其是有袁姑娘在这里,怎肯饶他?”
山霸韩不立沉吟道∶“他们定是不知道袁姑娘有这样高的武功,刚才春兰姑娘和王老哥比武,他们是看不懂的,只道是你不愿以大压小,一旦偷袭成功,咱们是外人,不好插手,洛阳人物方面最多是关起门来处理,那时他占了上风,那些人多半是会倒过去的,不过这当中一定还有人撑腰,否则他应该不会这样冒失,就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出手。”
神雕之逍遥篇(十八)
王业能虎目圆睁,气得颔下胡子猛翘。
袁明明笑道∶“要找出这个主使之人并不难,三位跟我来。”说着,起身缓步走到洛阳粮商的那两桌旁边,她俏生生的道∶“各位好啊,我姓袁,是严举人的小姨子,多谢大家光临。”
这些粮商大部分都是大腹便便,身上穿金带玉,只有几人倒还朴素,一见袁明明和王业能、卓不群、韩不立前来,看样子还来意不善,都吓得不知所措,有人还开始发抖。
袁明明指着一个低着头,全身轻轻抖动的中年粮商道∶“这位大爷贵姓大名啊?请你站起来吧,王老爷子要跟你说话呢!”
那人巍巍颤颤的站起了身,只见他一脸煞白,年约四十,颔下一络短髭,相貌倒也不俗,看他的体格,与腹大如鼓的身材很不相衬,他两手捂着腰际,全身抖个不停,吓得出不了口。
袁明明笑道∶“这位大爷大概是要出远门吧,身上带着这么多财物。”说着,她伸手朝那人虚按了两下,只听碰的一声,地上掉落一堆物事,竟是一长串布帛腰袋,王业能一把拾起,见里面都是沉甸甸、一条条的黄金条子,一经清点,每条十两,整整五十条,竟是五百两金子,围观众人都为之哗然。要知这个年头,虽是物价飞扬,但很少使用金子,都是以银子为流通货贝,一般民间很少看到金子,最多也是小小的金元宝,像这样十两成条的金子,可说极为稀有,这人今晚应严举人之邀前来作客,身上竟带了这么多金子,岂非奇怪之极?
王业能大怒,喝道∶“老夫和严大倌人的命就只值这五百两金子?”说着,忍不住就要出手挥去,袁明明忙道∶“前辈息怒,他是禁不起你一掌的。”
这时严举人和秦艳芬也都闻声过来,一看这种情形,也不由得摇头叹息,夫妻俩互望一眼,都有惧意,也有心灰意冷的念头,他俩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颓然坐下,都不发一语。
袁明明看他们这个样子,知道严举人和秦师姐心中感触良多,于是对着两桌粮商道∶“这人是你们同行,由你们自己处置,必定要给我一个公道,否则今日在座的,个个都脱不了干系,我是一个都不饶的,你们可要好好记住了!”说着,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往桌边虚空一划,那坚硬如铁的桌面立即无声无息的被截去一角,众人都吓得闭不了口。
免不了又是一阵忙乱,袁明明和河霸等人回到座位,看严举人和秦艳芬瘫坐在椅上,无精打采的看着众人。
秦艳芬对袁明明凄然道∶“妹子,你看,这些人处心积虑的要杀咱们,为的还是我夫君挡了他们的财路,不肯抬高粮价,这昧心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咱们还是离开洛阳,回乡下种田去吧!”严举人也是一脸沮丧,低头不语。
河霸卓不群大声道∶“严大倌人,你不要灰心,上次咱们是不明状况,无意中得罪了你,但事后对你的善行义举都是敬佩的不得了,也知道这洛阳一带要不是有你居中平衡粮价,这方圆几百里内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妻离子散的人家更不知道有多少,所以咱们是真心的要结交你这个朋友。咱们虽是成帮结派,可也不是落草为寇,也是为了做营生照顾帮众弟子和家小,如果洛阳少了你这样一个有正义感的人物,那以后这一带的百姓如何得了?严大倌人,你放心,只要你不嫌弃,咱们两河三帮一定都做你的后盾,不要说你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师妹和小姨子,没人敢欺侮你,就是有江湖道上不上路的混混,就由咱们来打发。”
严举人眼中有了色彩,稍稍坐正了身子,三帮帮主和王长禄都异口同声的道∶“卓前辈所言甚是,咱们都愿为严大倌人效力。”
王业能恍然道∶“这些畜生原来是为了这椿事情,我原先奇怪你严大倌人跟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怎会三番两次暗算于你,原来是为了粮价的缘故,这可不是私人恩怨,而是百姓的大事,老夫岂能袖手旁观?明日老夫邀集洛阳所有同道,把这当中利害关系向大家说清楚,如果洛阳任由这些奸商哄抬粮价,明年此时,必定哀鸿遍野,大家也没好日子可过,老夫还要和陈太守禀明这件事,这洛阳太守陈家达可是老夫的外甥,还算是个清官,他对粮价一定关心,他如果知道这当中因由,必定重重严办这些奸徒,绝不会轻饶的。”
严举人和秦艳芬稍感安慰,他俩举杯向大家致谢,严德生道∶“多谢各位好意,在下在洛阳做了二十多年粮商,自问没有对不起同行,可就是这个粮价和他们意见不同,做生意当然要将本求利,否则血本无归,那还有下次生意可做?但不能垄断和牟取暴利,那是杀鸡取卵,尤其是这粮价,大家都买不起米粮饿死了,咱们也就没生意上门了,他们就是听不进这个道理,只想一把捞够,这怎么可以呢!”
众人都不断的安慰严德生夫妇,袁明明也劝他俩不要气馁。王业能也大声的劝说严举人,要他安心在洛阳经营粮务,说完又去洛阳诸人那边处理事情去了。
卓不群忽然问道∶“袁姑娘,刚才你坐在那一桌,隔那么远,怎会看到那个家伙要出手偷袭?”
袁明明笑道∶“小女子练过合气搏击和观心术,可以感应到杀气,不是用看的。”
众人惊讶莫名,从来没听过武林中竟有这样一门功夫。韩不立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功夫,有这么神奇?莫非是天眼通?你是说假如有人要对你不利,你就能预先感应得到?”
“是啊!每个人都可以作假,笑里藏刀那是最普遍的了,表面上你是看不出来的,但这无形杀机却是蒙不住的,只要一动念,杀气就出来了。我夫君怕咱们这些老婆被人暗算,所以就教了咱们这观心术,又怕咱们功力不足,又教了咱们合气搏击术。这可不是天眼通,观心术只能测出别人的敌意和杀气,无法知道别人的心事。”袁明明得意的格格笑道∶“我夫君可是真爱咱们,这样他还怕咱们被人欺侮,又教了咱们合心分击术,今日我与春兰、秋菊两位妹子同来,万一我打不过人家,还可以合她们二人之力出击,天下虽大,这种机会可能不多。”
韩不立睁大着眼睛,惊呼道∶“你这位夫君真是神仙,这些功夫也都是他自创的?”
袁明明想到学合气搏击术时的情景,不觉笑出声道∶“前辈你有所不知,这门功夫不是教得出来的,完全要靠自悟,我夫君要咱们练这门功夫时,是骗咱们在不知不觉中学会的,他骗得咱们昏天暗地,最后大家忽然发现自己学会了这门功夫,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他却若无其事的哈哈一笑,还说咱们还算聪明。”说着,忍不住笑个不停。
卓不群明知袁明明不会说,还是忍不住问道∶“袁姑娘,尊夫的大名是否可以见告?或者也让咱们拜见一下,这样一位稀世奇人,竟然无缘得知,岂不是这辈子白活了?”其他各人也是一脸向往,似乎见不到这位奇人,将是终生之憾。
袁明明笑道∶“各位也不必非见他不可,其实还不是和大家一样,他的个性淡泊似水,所以才能在无欲无求之中自然而然的创出许多不世绝学,如果整日在外招摇,也就不会有什么稀奇之处了。”她岔开话头,对卓不群道∶“适才与令高徒闲聊,我劝她不要再练内功了,也要她收起争雄之心,专心做好一个为人妻子的本份。”
卓不群讶然道∶“这是为何?”
“前辈,你是少林俗家弟子,庄姐姐是你的弟子,但前辈可能忘了,少林功夫是以男子为主,先天上并不适合女子修练,尤其是内功心法,更不适合女子,要知男子与女子的身体结构并不相同,女子修练这少林心法如是练到相当程度,将会经脉错乱、诸穴移位,到时不是走火,就是全身瘫痪,形同废人,幸好庄姐姐的火候还不到这个阶段,要不然大罗金仙也难救,所以我劝她不要再练,不过我可没说得这么严重,免得吓倒了她,只要她收起争雄斗胜之心,重拾女子的本性,并向秦师姐学些女子该学的功夫,我保她六十岁时还能有现在的花容月貌。”袁明明正色的说着,也看着山霸韩不立,因为他们是师兄弟,而且他的女弟子方亚云也还年幼。
卓不群大惊失色,不由得站起身来,呐呐的道∶“袁姑娘,你此言当真?”
袁明明笑道∶“前辈,你只要稍加思量,男子和女子的身体有什么不同,再对照你少林心法的真气运行所经之处,就知道长期修练下去的后果会怎样?超过三十年功力之后,仅是会阴附近诸穴,就会宫毁经闭,不要说是胸腹之间的诸穴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了。”
卓不群和韩不立两人冷汗直流,这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问题。自有武学以来,少林被奉为泰山北斗,人人以名列少林门墙为荣,从无人怀疑少林功法竟不适合女子修练,但实际上少林本寺和分院确无女弟子也是实情,只是俗家弟子因约束不严,所以并未规定不得传功给女弟子,但少林对俗家弟子很多功法是不传的,可是长年以来,还是有很多不传的功法流了出去,少林寺也不过问,他们认为那已不是正宗,无损于少林,所以不以为意。
袁明明说的一点都没错,少林心法真气运行之处确有许多地方是女子的敏感部位,也是与男子截然不同的地方,但他们以前从来没去想过这有什么不对,现在听得袁明明一分析,果然是大大的不妥,这两个武林名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叹了一口气。
卓不群颓然坐下,道∶“袁姑娘,照你所说,这该怎么办?咱们岂不害了徒儿?”
袁明明轻声道∶“两位前辈倒也不必多所挂虑,小女子和各位夫人以及几位小妹子一见投缘,刚才已多所沟通,今日相见,总要留些纪念,刚才我跟几位夫人说,如果不愿在年老之后,身偻背佝,齿摇发落,并且还能保有健壮的身子,现在就要多多关心她们的丈夫,不可放任他们,尤其不可让他们跟烟花女子乱来,我也请秦师姐传她们一些女子的功夫,你们这些英雄好汉,如果愿听妻子的话,今后合籍双修,功力日深一日,虽老不衰,赛似神仙,那就是小女子今日送给各位的薄礼,如果不愿,那就当没这回事。”
众人喜出望外,心想袁明明所讲的必定是对他们有利无害的事,众人互看一眼,王长昆道∶“多谢袁姑娘厚意,咱们虽是粗人,但还是有守有为,据在下所知,咱们兄弟,是从不拈惹烟花女子的,这点绝不敢欺蒙姑娘,只不过,只不过┅┅”
袁明明笑道∶“这点我也跟几位夫人说了,她们不会吃醋的,只要是情投意合的好女子,多娶几个也是不妨,只要她的身子洁净,绝没跟第二个男子合体过,最好有内功底子,否则你们可是害了自己也害了你们的夫人,那功夫是白练了,切切不可瞒骗你们的夫人。”
河霸和山霸又喜又羡,山霸韩不立红着脸道∶“袁姑娘,老夫这把年纪也能┅┅?”他这辈子大概已有几十年没红过脸了,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
袁明明道∶“当然可以了,前辈这点年纪算什么。”她嫣然一笑,道∶“小女子的义母大人,也就是秦师姐的师父,她有一位同年的师姐,离开师门后,已三十年不见,那老夫人已是发白如霜,皮皱肉缩,望之如七十老妇,我义母大人虽是师妹,但一见师姐如此模样,仍忍不住责备了她几句,并传了她夫妇返老还童之术,保证她一年之后,经开水涌,可与她丈夫重享鱼水之欢,三年之后,恢复三十岁模样,以后还会愈来愈年轻,我义母大人还要她为她老公娶小的,前辈,你说,你信也不信?”
河山两霸愈听眼睛睁的愈大,袁明明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摆在眼前,她说的话岂有不信之理?两人又惊又喜,韩不立道∶“但不知严夫人的尊师现在是什么模样?”说着,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唐突,立刻挥着手,意示不要袁明明回答。
袁明明笑道∶“两位前辈那日在严姐夫家,见过那两位掌伤前辈的赵家妹子了?”
两人又是脸上一红,都点点头。
袁明明道∶“我那两位妹子长得怎样?”
两人异口同声的道∶“都是美如天仙,那是没得话说的。”
袁明明格格笑道∶“我义母大人就是她们的母亲,她二人在母亲面前就像是两只丑小鸭。”
众人都是难以置信,简直比袁明明的武功还令人不可思议。
秦艳芬听大家一直在谈她的师父,于是也笑道∶“各位倒也不用怀疑,家师确是貌美如仙,你们不相信,一定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我这个徒弟不争气。”
袁明明哑然失笑,道∶“师姐也不必自谦,一年半载之后,你还不是貌美如花的和姐夫作那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
秦艳芬喜孜孜的看着严德生,笑道∶“但愿夫君熬得祝”
严举人没口的道∶“熬得住,熬得住,我一定熬得祝”
袁明明噗哧失笑。
卓不群讶道∶“严大倌人什么熬得住?”
严德生和秦艳芬都红着脸不说。
众人又都看着袁明明,袁明明笑道∶“严姐夫是武举出身,外门功夫的根基不错,可惜少年时未习内功,姐夫又花心,妾侍一大堆,以致妨碍了秦师姐的修为,日前我夫君传了姐夫功诀,要他重头练起,但唯一的禁忌就是半年内要严守门户,不可走漏,这就是熬得住熬不住了,如果熬不住,就前功尽弃,如要重新再来,那就事倍功半,愈来愈难了。”
众人都笑得很大声,也向严举人恭喜,祝他练功有成。
袁明明道∶“过两天就要过年了,年后,我会把几个必要的功法告诉秦师姐,由她传给各位,也祝大家练功有成,将来咱们再见之时,人人愈来愈年轻,功力愈来愈深,帮着严姐夫多做一些有益洛阳百姓的事,虽然国事难为,总是也能尽一些咱们的力量。”
河霸卓不群喟然道∶“袁姑娘真是心地善良,唉!咱们江湖人物也只能这样了。袁姑娘,你放心,咱们虽是粗鲁人物,也绝不负你的期望。”
众人对袁明明的话,都引起一阵浩叹,也纷纷表示一定帮着严举人多做善事善行。
袁明明很高兴,觉得今日前来参加这场盛会,功德圆满,心中很是欢喜。
他们在这里谈得很愉快,春兰和秋菊在那桌女将们的桌上可也大大露脸。袁明明离开后,她们就缠着春兰、秋菊,刚开始时,两人还很保守,有些话都笑而不答,却不料愈聊愈兴奋,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飞凤庄莉莉因成亲在即,对这房中之术最是关切,而且机会难得,她一直问个不停,春兰笑道∶“你这个样子,真像咱们那阿紫妹子,她这几天也是问个不停,好奇的不得了,咱们的义母大人曾说∶纸上谈兵千日短,决战沙场半日长。没有亲临战场,再怎么说也是没用的,庄姐姐只要记住功法诀要,到得洞房花烛之夜也就豁然而悟了。”
庄莉莉羞着脸,道∶“阿紫姑娘也是这样啊?我真想见她。”
春兰道∶“以后会有机会的,其实她吵着要来,是咱们夫君不让她来。”
众女都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什么?难道┅┅”
“大家有所不知,她练功甚勤,功力日深,体内积聚过多真力,天天想找人打架,可是又出手不知轻重,像刚才那人偷袭严姐夫,要是阿紫出手啊,早就被她一指点死了,我夫君有先见之明,所以故意不让她来,否则出了人命总是不好。”春兰笑着道。
孙小红很是仰慕阿紫,听得春兰这样说,不由得嘟着嘴道∶“这种坏人也是┅┅,可不能怪金发女侠┅┅”
春兰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对她倒好,改日我来给你引见,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孙小红甚喜,欢叫道∶“谢谢春兰姐姐。”接着又羞答答的道∶“阿紫姑娘真的不动春心啊?”
“是啊!这也是咱们钦佩她的地方,如果她每天胡思乱想,功力就不会进步那么快,一个守不住,就会毁了一生的修为,你们未出嫁的姑娘如果对自己有所期许,这一点可要多向她学习。”
飞凤庄莉莉又问道∶“春兰姑娘,你们的武功是怎么练的?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力?”
春兰笑笑,道∶“最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咱们有一个集武学大成的丈夫,可是咱们练武的目的,不是去和人家比斗,心中没有争强之心,心里没有负担,所以进步很快,再来就是刚才明姐姐跟大家说的房中之术了,要知道这男女燕好,其实是最耗真元的,这房中之术就是把原本伤害真元的转而成为增强功力,这其中的差别就大了,明姐姐也是因为跟大家投缘,所以才和你们说这些,否则她才不会和人家说呢!”
庄莉莉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她又抬头道∶“春兰姑娘,我真的是和明姑娘说的那样糟糕嘛?回想起来,这些年我真是太好强了。”
春兰笑道∶“庄姐姐,不怕你见怪,明姐姐已经讲的很客气了,要是我啊┅”
庄莉莉脸色微变,道∶“春兰姑娘,我已经看开了,明姑娘刚才给了我一个当头棒喝,我知道她因咱们第一次见面,语多保留,你不用客气,我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你就直说,我一辈子都会感谢你。”
春兰笑着对秋菊道∶“你来说。”
秋菊红着脸道∶“庄姐姐,我要是说得不对,你不要怪我。”
“不会,绝对不会,我感谢都来不及呢!”
秋菊道∶“其实明姐姐也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她停了一下,又道∶“庄姐姐,我知道少林轻功中,有一门绝学叫做龙飞九天,你号称飞凤,一定是把这门功夫练的很好,不知是也不是?”
庄莉莉红着脸道∶“秋菊姑娘说的正是。”
“龙飞九天,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在空中九折,不知庄姐姐到了何种境界?”
庄莉莉禁不住有些得色,道∶“我在二十岁时就已练到七折,据我所知,少林本门弟子最高现在也只能练到五折,我恩师也是练到五折。”
秋菊笑道∶“庄姐姐二十岁之后到现在都没进步了?”
庄莉莉奇道∶“这门功夫能够到七折已是登峰造极了,我还没听人说练到九折的。”
秋菊失笑道∶“庄姐姐那么容易满足,不像是个争强心极盛之人,或是明姐姐刚才看错了。”
秋菊说的是反话,众女那有听不懂的,庄莉莉不由得有些恼怒,涨红着脸不说话。
秋菊笑道∶“庄姐姐不要生气,小妹是跟你说笑的。这门功夫既然号称龙飞九天,一定是可以练到九折的,可是咱们从名称上也可以猜得出,这门功夫应该是适合男子修练的,庄姐姐以女子之身能够练到七折,已是很不容易了,可是你有没有想到,假如咱们稍稍变通一下,将它变成凤飞九天,以女子的身法来练这门功夫,说不定就可以练到九折,跟你的名号就更相称了。”
庄莉莉忍不住失笑道∶“那有这种事情?这门功夫是少林绝艺,那有这么随便好改的。”
秋菊突然正色的道∶“咱们的功夫都是自己创的,没什么门派。”
庄莉莉吃了一惊,也忽然有所启发,但又颓然道∶“我没这么聪明。”
秋菊又笑道∶“不急,不急,庄姐姐不妨把不能更上层楼的关键说来大家听听,说不定参详一下,可以突破也不一定。”
庄莉莉将信将疑,其实她这飞凤的外号主要当然也是得自她的一身傲人轻功,就像她说的,二十岁时就已练到了七折,这七、八年来就一无长进,虽说能够练到七折已可傲视武林,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遗憾,所以日日都在钻研其中的道理,但总是无法克服,这时听秋菊动问,她一口气就把无法更上层楼的原因说了出来,主要的关键还是在七折转到第八折时,一口真气怎样都无法贯穿,真气提不起来,当然也就无法继续转折了。
春兰和秋菊听了她的说明,都不由失笑。庄莉莉又有些恼怒,以为她们在取笑她。
秋菊道∶“庄姐姐,功诀是死的,练功的人是活的,你是女子,女子的胸部和臀部是身上最重的地方,不像男子是直桶形的,所以你只要在七折往第八折转上去的时候,稍稍运用丹田之气,平衡胸臀的重量,一个呼气就冲上去了,那要费什么功夫?同样的道理,在八折往九折处上升时,再将臀部的重量往腰部稍挪,伸腿一弹,气往下压,不就转上去了吗?如果你运用纯熟,十折又有何难?”
庄莉莉碰的一声跳了起来,呐呐的道∶“这┅┅这┅┅”
秋菊嘻嘻笑道∶“怎么样,没错吧?”
庄莉莉差点要跪了下去,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日思夜想,始终无法突破的困境,竟然被两个比她年轻许多岁的小女子三言两语就点破了,这简直难以令人相信,她又惊又喜,又是难过,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一身轻功,在人家眼中竟是这样的稀松平常,她愣愣的看着春兰、秋菊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春兰道∶“庄姐姐如果能把练武变成一种乐趣,是自我修为的一种提升,而不是与人争胜,眼界胸襟自然宽广,成就当然也就改观了,明姐姐和秋菊妹子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庄莉莉下拜道∶“两位姑娘真是天人,我以前真是坐井观天,以为天下武学也不过如此,原来竟是这样的浩翰无涯,我这样的武功凭什么去跟人家争雄,岂不笑坏了人?”
春兰和秋菊慌忙扶起,道∶“咱们姐妹是随便说说的,庄姐姐才是天人之姿,将来的成就岂是等闲,千万不要这样,待会明姐姐会笑咱们的。”
庄莉莉大澈大悟,想到自己这些年心高气傲,又有师父、师叔撑腰,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幸好命大,没有惹上真正的高手,否则那能保住这条小命,她背脊冷汗直冒,一脸敬仰,又有些哽咽的对春兰和秋菊道∶“两位姑娘真是惠我良多,今日一会,胜我苦练数十年,从今以后,我绝不跟人争胜,我也要听明姑娘的话,做一个好妻子。”
春兰、秋菊大喜,欢声道∶“太好了,小妹先祝庄姐姐和你的夫君逍遥自在,一生幸福。”
众女都齐声祝贺。庄莉莉很是高兴,待她抬头重新看着大家时,每个人都觉得她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妩媚,完全不似原先那种傲气凌人的样子。
孙小红很是羡慕,她羞怯怯的道∶“两位姐姐,家师最近正在督促小妹练一套散手,小妹也是很用功的,可是不论我怎样用功,就是练不好,家师每日摇头叹气,小妹也是烦燥不堪,所以才乘着年关将近,跟师父说要出来散散心,师父也就准了┅┅”她说到这里,很难为情的问道∶“两位姐姐,小妹是不是很笨啊?惹得师父生气。”
春兰笑道∶“小妹子怎么会笨呢?那岂不天下没聪明人了!”
孙小红红着脸道∶“那小妹为什么老是练不好呢?”
春兰道∶“咱们每个人不管学什么东西,到了一定的阶段,总会停顿一段时间,这种停顿有时长,有时短,这就是低原期,只要熬过了这个时期,功力就会突飞猛进,我想各位夫人和庄姐姐都是经历过的,有人很明显,有人可能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小妹子的这套散手可能很复杂,所以你才会一时连贯不起来,这是不要紧的,过了一些时日就会霍然开悟。”
众女都同意春兰的说法。庄莉莉道∶“小红妹子,你不要耽心,姐姐我学龙飞九天的时候,这种情形才多呢。”
孙小红稍感安心,又怯怯的道∶“有几手的变化,师父讲了不知多少遍,我怎么都听不懂,两位姐姐能不能给小妹一点提示?”
春兰和秋菊对看了一眼,春兰道∶“这是你师门的绝艺,咱们不好┅┅”
孙小红道∶“不打紧的,师父说这套散手,很多人会的,只在功力深浅而已,她老人家说,这套散手练得好,其他的拳脚功夫也就很快可以上手了。”
春兰道∶“原来如此,既是这样,你不妨练一趟,咱们一起参详一下。”
孙小红大喜,起身而立,朝二女行了一礼,就在桌边空处摆开架势练了起来。
她这一施展,全厅的眼光都射了过来,还有人围过来旁观。孙小红是三帮的客人,年纪又小,又美貌,三帮诸人都视她为自己的妹子,人人都爱护的不得了,见她练功,知她是在向春兰、秋菊讨教,所以大家都很关心,而她所练的这套散手,是很多门派练拳脚功夫的扎基功架,但很多人也练不好,所以大家都看得很仔细。
其实孙小红的这套散手已经很有火候了,比很多江湖高手的造诣还深,只是她的师父圣因师太要好心切,所以才不断督促她要更精进,也使得孙小红因感受压力而遇到了低原期。她一趟散手施展完后,获得了满堂彩,中间还夹杂着河霸卓不群远在主桌那边的得意笑声。
孙小红练完后,又向二女施了一礼,才坐回原位,围观众人这才都散去,任何人在请益和传功时,旁人是不能听的,这是武林规矩。
春兰和秋菊都拍手叫好,春兰道∶“小妹子这套散手练得这样好,实在了不起,可见你的确很用功。”
孙小红受到夸赞,却不以为喜,她蹙着双眉道∶“姐姐,我的内力不能贯通,所以怎么练,都只是像个样子,却无大用。”
秋菊笑道∶“这套功夫虽称散手,其实已是一套克敌的掌法,但不论你如何精练,它先天上的缺点还是无法克服,它本身就有三十七处空隙┅┅”
春兰道∶“三十八处。”
秋菊一愣,稍一回想,红着脸道∶“是,三十八处。这些空隙在对敌时,是足以致命的,小子只要懂得这些基本架势也就可以了,不必钻牛角尖。”
众女都吃了一惊。其实这套散手,她们也是会的,练的确实没有孙小红这样精湛,但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竟有三十八处空隙,而且处处足以致命,不由得都睁大着眼睛看着二女。
孙小红有些惊异,又有些失望,她呐呐的道∶“两位姐姐是说,我白练了┅”
春兰搂着她安慰道∶“不是这样说的,你花的心血当然是不会白费的,你练熟了这些基本招势,再练其他功夫就更容易上手了。姐姐告诉你,所有的武功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看,咱们就把这套散手加些变化,就是一套很厉害的掌法了。”春兰说着,就连说带比,在这套七十二路散手中,截长补短,取了九手,再略加变化,合成一套掌法,又教她如何在掌法施展中运气和导气的法门,以及在临阵对敌时的克敌诱敌诀窍。她讲了两遍,孙小红就懂了,因为这套掌法全都是从那套散手中变化出来的,所以她一点就透。
春兰很是欢喜,笑道∶“小妹子,你看吧,你以前花的心血是不会白费的,因为你把全付心力都投进去了,所以练起这套新掌法时,很快就上手了,对不对?”
孙小红喜出望外,可又有些怀疑,不知这套掌法的威力如何,她东看西看,心中一付跃跃欲试。
春兰笑道∶“小妹子,姐姐我随便想的这套掌法也不知管不管用,你去主桌那边,请明姐姐指正一下,那里又有你的师伯、师叔,他们都可以指导你。”
孙小红好是高兴,俏然起身,直奔主桌。袁明明正和河山两霸等聊得很是开心,见孙小红过来,笑道∶“小妹子,你得了两位姐姐什么见面礼?要来给咱们看嘛?”
孙小红先向桌上诸人行了一礼,又向袁明明深施一礼,道∶“明姐姐,春兰姐姐刚才教了我一套掌法,她说要请姐姐指正。”
袁明明拍着手道∶“好啊!春兰妹子一定是把最好的东西教给你了,小妹子真好福气。”
孙小红又行了一礼,就在桌旁空地将春兰教她的九招散手施展了出来。这一施展,气势果然不同,只见各式之间,绵连不断,看来似有脉络可循,却无缝隙可乘,拳掌架步配合得完美至极,既可攻,又可守,开气吸气之间,全无间断。孙小红愈练愈顺,一口气练了三遍,到得第四遍时,一个转折,九式倒转,继之随心所欲,顺手挥洒,皆成章法。霍地,她收掌定身,脸不红,气不喘,喜孜孜的站在袁明明身前,躬身施礼。
众人都鼓红了手掌,卓不群和韩不立更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对这套散手可说是熟之又熟,却不料竟能变化成这样厉害的新招。玉琼轩的其他好汉,刚才才看到孙小红向春兰、秋菊二女请教,才一刻工夫,却变成了这套凌厉的新掌法,大家都是又惊又羡。那桌女将在孙小红练招时,也都围了过去,现在见她所施展的竟是一套全新的掌法,虽有散手的影子,却已另成格局,气势之盛,想不出还有那套掌法可以凌驾其上,众女都心下暗自琢磨,因为春兰刚才在教孙小红时,是当着大家的面教的,照说大家都是一样心领神会才是,所以大伙也都各有所悟,也都觉得获益匪浅。
袁明明很是高兴,她对着河霸和山霸笑道∶“两位前辈,春兰妹子班门弄斧,胡乱凑合成一套掌法,小妹子竟能练得这样好看,倒教前辈见笑。”
卓不群起身道谢,正色的道∶“小红的师父是我的亲妹子,她虽出家,但咱兄妹之情未断,春兰姑娘这样爱护小红,她师父知道必定感激不荆咱们年纪已大,成就有限,也不便厚着脸皮讨教,她们年轻人,正需要袁姑娘和春兰、秋菊两位姑娘这样高人指点,老夫实是感激得很。”
山霸韩不立也起身道谢,道∶“多谢三位姑娘这样照顾,小红虽不是咱们的徒儿,但咱们都视她如己出,她能获得三位青睐,咱们实是感激不荆”
他二人实已看出孙小红所练的这套掌法非同小可,攻守之间,凌厉已极,当世可出其右者,也只有袁明明这些不世高人,放眼武林中可能已少有对手,而且看孙小红所练的招式,变化莫测,以后可以随着本身的功力加深而随之精进,可说是一套完美无瑕的掌法,他们当然替孙小红庆幸,而听袁明明的口气,是怕得罪孙小红的师父。其实袁明明的顾虑也是对的,武林中忌讳很多,并不是随便就可以把别人的徒弟拿来教的,尤其是门户之见较重的门派,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大者徒弟被逐出门墙,与施教者翻脸成仇,轻者永不往来。他二人一听袁明明这样说,他们是老江湖,那有听不懂之理,于是立刻表态,表示绝没有这些顾忌。
袁明明甚喜,道∶“两位前辈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圣因师太小女子是久仰大名了,只是未在江湖走动,无缘拜见,他日相见,定要向她恭喜有这样一位聪明美貌的弟子。”
孙小红很是喜悦,她羞着脸道∶“谢谢明姐姐夸奖,还请姐姐指点。”
袁明明笑道∶“这个小姑娘倒是精得很,就是不饶我。”
众人都大笑。
河霸也捋髯而笑,心中也是在夸赞这个徒侄。很多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三言两语,就含混过去了,再也不会追根究柢的请教下去,别人见你没有诚意,当然也就不会主动的指点,这大好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袁明明把孙小红拉到身边,挪出了一个位子,要她坐下,亲热的道∶“小妹子,你的散手练得很好,所以练这套掌法就驾轻就熟,你又聪明,自己也能懂得在掌法中增减变化,这就是练武功的诀窍了,如果你不懂变化,练得再好,最多也只是跟人家一样,没什么稀奇的,要是别人功力比你深,一掌就把你打得天昏地暗,那多伤感情啊!”
孙小红被她说的笑个不停,她本来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这时心情也放松了,睁着大眼睛看着袁明明,一付求知若渴的样子。
“春兰姐姐所创的这套掌法,大致上已经没有破绽了,你在这套掌法上好好下功夫,将来必有很大的成就,姐姐就只提醒你一点,九招还是太多,你要继续去芜存菁,朝三招的目标努力,还有就是在练掌法的时候,记得要带动内力,让内力跟着你的掌法精进,也就是你只要练一样功法,可以同时得到好几样武功的精进,到得你的功力到了很高的时候,只要一招也就够了,可是你还要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你练武功,只是自我提升,培养乐趣,绝不可存着去跟别人争雄的念头,此念一起,你的武功再也不会精进了。”
孙小红点头道∶“谢谢姐姐,我一定听姐姐的话,我恩师是出家人,不与人争雄这点我是懂的,今后我一定跟恩师再多学佛法,让心灵更加洁净。”
袁明明高兴的亲了她一下额头,道∶“姐姐很是欢喜,今日没有白认识你,真是个好女孩。”
同桌的众人也都很高兴,纷纷向河山两霸道喜,恭喜他们有这样一个好弟子,两人也很得意。
众人又热闹了一阵子,三环金刀从洛阳武林同道和粮商那边走了回来,孙小红赶紧让座,行了一礼之后,高高兴兴的回去她的原位。
王业能坐定后,对严举人夫妇道∶“严大倌人,弟妹,今日的聚会虽然出了一些意外,但也不见得是坏事,年后,我一定会给你有所交待。今天最高兴的是能与两河这些英雄论交,实是天大的快事,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承你宠邀,时已近亥,今日就圆圆满满的到此散筵吧!”
严德生闻言,看着大家,河山两霸和三帮帮主都道今晚已经尽兴,正该散席,他们还要赶回去,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严德生于是也不勉强,欢然道∶“今日相聚,在下真是高兴,但盼日后能常常相会。”
河霸大声道∶“严大倌人,这是一定的,你只要不嫌老夫赖在你家不走,我是三天两头就来串门子的。”
山霸韩不立也欢声道∶“严大倌人,老夫也不怕你笑,我是真的喜爱你这三位小姨子,真是舍不得离开她们,还恨不得拜她们为师呢。”
袁明明娇笑道∶“谢谢前辈厚爱,小女子改日定当再拜见前辈。”
众人大喜,于是纷纷起身告辞。其他各桌见他们起身,也都随着离座告辞。
严德生夫妇到玉琼轩门口送客,那班女将却气急败坏的赶到袁明明身前,有人叫“袁姑娘”,有人叫“明姐姐”,都红着眼眶,依依不舍,孙小红更是拉着她的袖子,流下了眼泪。
袁明明擦掉她腮边的泪珠,小声的道∶“好妹子,姐姐答应你们,以后一定会再和大家相见的。不要忘了,一定要黏着秦师姐传你们房中之术噢,这才是最有用的,光是武功好是不够的,你们都这么美,以后要是变成了老太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众女一听,又都心花怒放,个个喜形于色。
袁明明又正色的对众女道∶“各人都有各人的机缘,今日咱们无意中相聚,就是一场缘份,也就是说,今日要是多了一人,或是少了一人,可能结局就不是这样了,咱们今日说的一切也就不要再对别人提起,尤其是这传功之事,最易相冲,不论是你们多亲近的人,都不可再找来请秦师姐传授,如果那人跟秦师姐不投缘,她连你们都会排斥,就算她教了,也不会切心,那是勉强不来的,你们可要听我的话,不要去做那种傻事。”
众女闻言都有领悟,世上之事,果是如此,有人初次相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甚至你死我活;也有人一见之下,意气相投,从而成为生死之交,这确是不得不慎。众女互望一眼,都道∶“一定遵从吩咐!”
于是互道珍重,飞凤庄莉莉和孙小红甚至对袁明明和春兰、秋菊行了弟子之礼,三女连道不敢当。众女到了门口之后,又和秦艳芬亲热了一阵子,又以弟子之礼拜别,秦艳芬大是吃惊,忙道∶“大家是好姐妹,可别过了头。”众女听过袁明明刚才的叮嘱,于是都嘻嘻哈哈的起身,在她额上、腮边亲亲热热的各亲了一下,才袅袅婷婷的出了大门。神雕之逍遥篇(十五)
明明从浴间出来,披了一件外袍,只见她脸颊稍显消瘦,少了英气,却多了妩媚,一双明眸简直勾人心魄。小龙女把她拉到怀里,从头到脚细细的看了一遍,袁明明被看得一脸通红,羞道∶“姐姐┅┅。”
小龙女嘻嘻笑道∶“明妹妹还怕被姐姐看呢!啧啧┅┅,真是愈来愈美了。”
众女也都认为袁明明真的美多了,她本来就是众女中最温柔淑的,现下看起来又更有韵味了,大家也都和小龙女一样啧啧称奇。
袁明明在小龙女怀中,仰着头道∶“姐姐,刚才两位妹子已经说了一些,妹子还是不太明白,怎会这样?记得刚才妹子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和公子在燕好,怎的忽然┅┅?”
赵英格格笑道∶“明姐姐太激动了,把全身的火气都引出来了,所以啊,就┅┅。”她故意住口不说,还笑个不停。
袁明明自己也觉好笑,她道∶“真羞死人了,妹子怎的还在吃饭就会跟公子燕好,真是好羞人┅┅。”
小龙女吻了她一下,笑道∶“还好是在咱们自己家中,要是刚才在秦师姐家中,那可被他们白看了。”
众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袁明明更是羞得把头埋在小龙女怀里。阿紫却笑得好是奇怪,她道∶“那时咱们都用上了合心分击术,明姐姐动了春心,就会感应到英姐姐、华姐姐,还有春兰姐姐,秋菊姐姐┅┅。”她格格笑了几声,又道∶“我不会┅┅才怪!”说着,跳到了杨过身上,扭着身子道∶“大哥哥,我也好想噢┅┅好讨厌噢,还要等那么久┅┅。”然后又亲、又吻。
众女都被她说得傻了眼,可又被她逗得笑弯了腰。
小龙女也觉得阿紫的想法很有可能,她侧头看着杨过,杨过正被阿紫缠得不可开交,他在阿紫唇上吻了一下,将她放在腿上,爱怜的搂在怀中,笑道∶“不会的,合气搏击和合心分术是用来对敌的,一经临敌,所有男女情欲自然都烟消云散,全心对敌,这是不用耽心的。”
众女都觉得很有道理,也就放了心。
赵华笑着道∶“阿紫,你要是等不及,就要龙姐姐让你和大哥哥圆房好了。”
阿紫咭的一声,从杨过身上跃起,又跳到小龙女身边,笑道∶“才不呢!华姐姐好坏,我要跟大哥哥洞房花烛才要┅┅。”
众人说说笑笑,很是愉快。
这时已过四更,小龙女道∶“咱们今儿个过节就到这里吧,大伙休息一下,辰时阿紫还是要输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明儿个要是天气好,英妹和华妹陪阿紫到城里去采买些东西,你们自己要用的也可多买一些。明妹和春兰、秋菊妹子陪我,姐姐还要再细细测一下你们的体质,看看玉女心经和你们原来的武功还有没有格格不入的地方。”她看着赵英和赵华,道∶“两位妹子陪过儿,也要过儿帮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众女都满心欢悦,各都喜孜孜的忙着收拾杨过房中的火炉、火锅、桌椅等回归原位。
赵英和赵华和杨过又缠绵了小半夜,都是满心欢喜,休息一阵后,起身梳洗,和大伙儿吃了早点,见屋外停了飞雪,阳光温煦,就商量要和阿紫去买东西。
阿紫刚由秋菊为她输功完毕,也是一身舒畅,她一边吃早点,一边还在盘算要买些什么东西,高兴的不得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忽然老仆来报,说秦师姐来访,众人都吃了一惊,秦师姐一大早就来,莫非又发生了什么事?赵英、赵华更是心下惴然,急急迎出大厅,见秦师姐虽有倦意,却是一片喜色,不由得稍安。赵英忙问道∶“师姐,这一大早你┅┅?”
秦师姐欢然的道∶“师妹,我是来避一阵子,家里闹翻了天,你们刚走没多久,洛阳武林同道都知道了,全涌进了家中,官府也派了人来,乱成一团┅┅。”她喘了一口气,又气又笑的道∶“那个郑大倌人全家还跪在咱们家门口呢!我只好躲到你们家来了。”
杨过和小龙女等众女也到了大厅,忙请秦师姐就坐,婢仆们也忙着张罗茶水。
秦师姐看赵英、赵华的打扮,道∶“师妹,你们要出门啊?”
赵华道∶“是啊,咱们要替阿紫妹子去买嫁。”话才出口,忽觉不对,忙捂住了嘴,还不好意思的看着小龙女。
秦师姐忙站了起来,道∶“阿紫妹子要成亲了?那真是恭喜了。阿紫妹子的嫁师姐我早就准备好了,你们不用再买,我只是不知道阿紫妹子什么时候成亲,所以一直没有送来┅┅。”
阿紫大喜,挽着秦师姐的手道∶“秦姐姐,你好好噢,可是┅┅。”
秦师姐搂着她亲了一下,高兴的笑道∶“好妹子,姐姐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欢喜的不得了,知道你还没跟木公子成亲,所以你们来洛阳没几天,姐姐我就帮你准备好了嫁,可是你们一直都没提,也就不好先送来。”
小龙女也高兴的笑道∶“有劳秦师姐费心,这样关心阿紫,真是多谢了。”
秦师姐拉着阿紫坐到她身边,又细细看了她一遍,阿紫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全身扭个不停,秦师姐又亲了她一下,道∶“好妹子,真是美极了,恭喜你了,姐姐好是欢喜。”她又对杨过道∶“兄弟,恭喜你了。”杨过忙欠身称谢。
赵英道∶“师姐,你说郑大倌人全家是怎么回事?”
秦师姐噢了一声,道∶“昨晚明妹妹和春兰、秋菊两位妹子在内厅查觉到两个施放毒药的女子,这两人是城中另一个大粮商郑大倌人从书院重金赎来的清倌人,送给了我夫君,当时我曾劝阻,说那两个女子来历不明,恐有贻患,谁知我夫君迷于美色,故意跟我装聋作哑,我就只好留了下来,不料还是成了祸胎。昨晚我要护院师父连夜将两人送还了郑大倌人,并要护院师父放话给郑大倌人,说道严家大娘子原谅了那二人,却不原谅郑大倌人,并要他自己看着办,结果他带了全家大小一早就跪在我家门口,我就只好从后门溜出来,躲到你们家来了。”
众女都笑个不停。小龙女倒也佩服她的气度,笑道∶“秦师姐处置甚当,想那两名女子也应是被逼不得已,否则焉敢如此大胆,这样乘机逐出也是很好,留着总是不妥,不知严姐夫┅┅。”
秦师姐又气又笑的道∶“他吓的不得了,一直说对我不住,我又能怎样?”
众人又笑了一阵。
袁明明道∶“秦师姐,那郑大倌人你又要怎样处置呢?”
秦师姐看了袁明明一眼,忽然惊讶的道∶“明妹妹┅┅,你怎么┅更美了?”
袁明明很是高兴,双眸星光流转,娇笑道∶“真的啊?谢谢秦姐姐夸赞。”
秦师姐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家子,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唉┅┅。”她有些自怨自艾,赵英忙插口道∶“这种冰天雪地,郑大倌人一家子跪着会出问题的。”
秦师姐一听,有些生气的道∶“这家人真的都不是好东西,连陪罪都要玩花样。”
众人都觉很奇怪,赵华不解的道∶“陪罪还能玩花样啊?”
秦师姐气呼呼的道∶“那些人每个人一身皮袄、皮帽,地上还垫了棉被,你说是不是在玩花样?不然我那会这样狠心不理他们。”
众人都大为惊讶,竟然会有这样的事,连杨过都不住摇头。
秦师姐气了一阵,叫站在门口侍立的两名老仆把放在厅外的东西搬了进来放在地上,众人一看竟是五个大红拜盒,杨过奇道∶“秦师姐,这是┅┅?”
秦师姐以一种又敬又佩的眼光看着杨过道∶“兄弟,你真是料事如神,昨晚那伙人虽然发了重誓,永不进洛阳城半步,可是刚才还是托了洛阳同道送了这些拜盒到家里,指名送给三位女侠,也没说是谁送的,我也没时间看,不知是些什么物事。”
众人上前一看,每个拜盒上都贴了一张大红标纸,上书∶敬呈三位女侠笑纳。
阿紫大为高兴,把每个拜盒一个个打开,只见第一盒是三株成形老参,第二盒是三枚翡翠玉镯,第三盒是三串珍珠项炼,第四盒和第五盒都是长形的拜盒,里面装的却是整匹的宫锦,色彩艳丽之极。有趣的是每个拜盒中都有一张小红纸条,说明盒中之物的来历,并附有银楼、参庄、布庄的保单,意示这些物事都是光明正大,不是打劫来的赃物。
众人又惊又讶,杨过也禁不住笑道∶“这些人也还真有诚意,那三盒礼物显然是三帮送的,这两盒宫锦应是河霸和山霸送的。英妹妹恩威并施的作法确有大将之风,让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死心塌地的服了。”
赵英受到夸赞,很是高兴,笑着道∶“妹子只是站在前台,后台还有好多人呢!”
杨过道∶“他们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而已,所以也只针对站在前台的你们三个,看样子他们还是存心巴结呢!”
众人都笑个不停,赵华也很得意,她对小龙女道∶“龙姐姐,咱们要这些物事也没什么用,就请秦师姐带回去作人情吧,就算咱们承了他们的情。”
秦艳芬正要说话,小龙女道∶“华妹妹说的没错,咱们留着确是无用,你府上的交游广,用得着的时候也可以转送出去,毕竟这些都是大礼。”
这些礼物在别人眼中确是珍贵的不得了,但在众女的眼中实在不算什么,像是玉镯、珍珠项炼,虽然名贵,但她们这班女子怎会看在眼里?那宫锦更是不可能剪裁来穿的,以她们的功力也已用不着人参,这些东西带在身边还嫌累赘,就像赵华说的一样,只是接受了送礼之人的情而已。
秦师姐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带回去,你们确是用不到,不过这班人倒也是尽了不少心意。”
杨过道∶“秦师姐,你和严兄如真要结交这班朋友,兄弟给你一个法子,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前,你要严兄也各送一些礼物给三帮两霸,备了拜帖,也邀了洛阳的同道,说是敦亲睦邻,在城中酒楼摆个几桌,邀他们进城,解了他们不得进洛阳的誓言,以后就好相处了。”
秦艳芬大喜,连道∶“兄弟,这真是好法子,好法子,咱们家既然还要在洛阳待下去,何苦去得罪这些在地帮派,这次他们吃了个大亏,又诚心陪罪,兄弟你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
她停了一下,有些歉意的道∶“兄弟,我对你们一家子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感恩的话,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这阿紫妹子的亲事,就让我尽一点心意,嫁是不用添购了,我一点都没有讨人情,那是我确实早就买好的。”她又对阿紫道∶“好妹子,你还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姐姐我一定帮你办到。”
阿紫羞红着脸道∶“谢谢秦姐姐,我┅┅那有什么喜欢的┅┅,只要大哥哥和姐姐们爱我就好了。”
众人都大笑,秦师姐也笑道∶“你大哥哥和姐姐们当然都爱你的不得了,秦姐姐都爱你呢!”
阿紫好是高兴,抱着杨过又亲了好几下。
秦艳芬看看天色,道∶“我这就回去了,我夫君看我溜了出来,还不知道怎样应付那些事呢!”她正要告辞出门,忽然又对杨过道∶“兄弟,那郑大倌人的事,要怎样处理才好,好歹你再给我出个主意,我还没想到该怎么办。”
杨过见她确是诚意请教,也就道∶“很简单,这种歹毒的人已经不能再让他在洛阳待下去了,秦师姐你回家后,不必跟他们见面,就派人传话,说你不再追究,但要洛阳其他的粮商和武林同道集议公决,听凭他们处置。郑大倌人这次犯了众怒,那些人又要巴结严兄,我想最后一定是将他逐出洛阳,剥夺了他的粮商凭照,这样既去了后患,也显得你和严兄宽宏大量,这次如有其他勾结三帮两霸的粮商也一定会藉机撇清关系,以后也就再也不敢了。”
秦艳芬喜出望外,这真是好法子,连连道谢,喜孜孜的出门去了。
小龙女笑道∶“过儿,你的法子真的不错,这些年你闯荡江湖还真不是白闯的。”
杨过笑嘻嘻的道∶“这只是小场面,其实这三帮帮主和两霸我都认识的,也有一些交情,要是知道我在洛阳,竟然还得罪了我好老婆的师姐夫,我看有好几个人还会提着脑袋来见呢!”
众女又是一片仰慕之色,赵英、赵华更是高兴。赵华娇笑道∶“好哥哥,还好没丢你的脸,要不然呢┅┅。”
阿紫傻愣愣的接口问道∶“不然会怎样?”
赵华格格笑道∶“要不然啊┅┅就做不成你大哥哥的好老婆了。”
阿紫哼了一声,皱着鼻子道∶“姐姐骗人,大哥哥才不会呢,他好好噢。”
众人又兴高采烈的聊了一会。小龙女道∶“秦师姐也真是很有诚意,她对阿紫也是真心的喜欢,阿紫的嫁既然都买了,咱们也就省得跑一趟,你们都穿扮要出门了,咱们也就出去逛逛吧,过儿,你说好不好?”
众女都欢欣雀跃。杨过笑道∶“好啊,好几天没见到阳光了,正好出去晒晒太阳,城里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现在一定闹翻了天,咱们到城外去,我知道洛水边有个龙王庙,据说这个庙直通东海龙王呢!龙儿是小龙女,正好去瞧瞧。”
小龙女甚喜,道∶“真的啊?那一定很好玩。过儿,你和英妹、华妹、阿紫先走,出了这个东城门再碰头,我和明妹妹、春兰、秋菊两位妹子换个衣服,随后就来。”
这龙王庙离洛阳城约三十馀里,在洛水旁,很是偏僻,占地面积极广。当地居民遇到长期不雨,就纠集和尚、道士,来这里求雨,据说还蛮灵的,可是平时却没什么香火,尤其是这个时候,正值隆冬,洛水都已大半结冰,虽然今天有了阳光,但杨过等一行,一路行来,还是渺无人迹,这样对他们来说,正是得其所哉,他们这次不赶路,说说笑笑,好是快乐。
阿紫一路上蹦跳不停,高兴的不得了,忽然她突发奇想,对小龙女道∶“龙姐姐,龙王爷都是男的,姐姐是小龙女,龙也有女的嘛?”
大家都笑翻了天。
小龙女也笑个不停,她笑道∶“姐姐也不知道,咱们到了龙王庙,看看龙王爷的好老婆是不是女的龙。”
这座龙王庙已经很有年代了,庙顶因有白雪覆盖,倒也看不出它的衰败,但入内后,就可以清楚的看出已经是年久失修,阿紫第一个冲进大殿,仰头参看供奉的龙王,却又失望的退了出来,嘟着嘴道∶“龙王爷没有老婆,好可怜噢。”
小龙女拍拍她的肩头,道∶“来,咱们再进去瞧瞧。”说着拉了她的小手,和众人一起进了大殿。
这大殿看来很空荡,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金字扁额,都已陈旧不堪,大殿正中供着的正是龙王爷,却是人身龙头,冠冕袍笏,两侧虽也有人形的虾兵蟹将,却无龙王的老婆,小龙女也有些失望,她问杨过道∶“过儿,龙王爷真的没老婆啊?”
杨过失笑道∶“怎会?没老婆怎会有太子?龙王爷的老婆只是舍不得给大家看而已。”
袁明明等众女都笑个不停。小龙女和阿紫都是不谙世事,连龙王爷有没有老婆都要追根究柢,阿紫甚至还说龙王爷没老婆真可怜呢!
众人在龙王庙的前殿、后殿都逛遍了,连个管庙的人都没看到,想是都回家过冬去了。庙前滨临的洛水,河面上一片白蒙蒙的,众女本来还说要过河到对岸去瞧瞧,杨过没有同意,他说这冰天雪地,过河虽然不难,假如施展轻功过河,万一被人看到,难免惊世骇俗,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众女觉得有道理,也都不再坚持。
眼看已经没得好玩,阿紫心有不甘,嘻皮赖脸的道∶“大哥哥,咱们再找个地方比轻功好不好?然后再去打一架,昨天又没打过瘾,那天在松林,我也没打过瘾。”
众女一听,也都眼睛冒光,显然都对阿紫的提议很有兴趣。
杨过想了想,笑道∶“好是好,可是地方难找。你们学了合气搏气术后,这打起来的威力又跟上次大不相同,要是被人看到,还真以为是龙王爷从东海起驾到洛水来了呢!”
袁明明听了心头发痒,自己昨晚虽然出了一个小丑,却因祸得福,功力又精进了许多,早上又听得秦师姐赞美自己,所以这时更想试试,她娇声道∶“公子,咱们还是到东滨松林好了,难不成还碰到那三个道长啊?”她边说边忍不住朝数丈外碗粗的旗斗杆屈指一弹,众女不明所以,都往旗杆看去,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那旗杆当中竟出现了一个径寸的指洞,阿紫愣了一下,跑前去一看,叫道∶“明姐姐,你好厉害噢,打了一个洞出来呢!”
袁明明红着脸,吐了一下舌头,可是心中却是高兴万分。
赵华也吃了一惊,道∶“明姐姐,这是什么功夫?真是厉害,什么时候学的?”
小龙女今天心情很好,笑着道∶“这是一阴指,前几天在过儿的床上学的。”
赵华以为小龙女在取笑她,正要赖着不依,不料袁明明却搂着她道∶“好妹子,真是在床上学的,前几天晚上,姐姐我和龙姐姐在床上陪公子聊天,公子提到一灯大师和郭靖郭大侠的纯阳真力和一阳指,龙姐姐说咱们女子练的纯阴真力比不上他们的纯阳真力,公子说那也不见得,就在床上教咱们练了这一阴指,还真厉害呢,昨晚在秦师姐家中,那个什么帮主就是被龙姐姐用一阴指打伤的。”
赵英和赵华都张大了眼睛,竟然真的在床上练会了功夫,而且还那么厉害,赵华不依的去缠杨过,扭着腰道∶“好哥哥,不来了,你都没教我,还被阿紫笑。”
众女又都大笑,阿紫搞不清楚状况,奇怪的道∶“没有啊,华姐姐,我什么时候笑你了?”众女笑得更大声,连杨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阿紫更是纳闷,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大家。
小龙女也笑了一会儿,她道∶“过儿,今晨你测过英妹和华妹没?她们体内有没有阳刚之气?”
三人脸上都红了一下,早上他们才颠鸾倒凤了好几次,两女流的水还不比袁明明的少呢,出门前她们才刚又换了一条床。
杨过道∶“有的,只是不多,百花宫的武功还是以女子为主,这一些些阳刚之气应是无妨,我也修正了这套功法的一些口诀,将来也会成为纯阴真气。”
袁明明笑道∶“还说不是在床上练功夫┅┅,阿紫一点都没说错┅┅。”
阿紫这时才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她认真的对杨过道∶“大哥哥,你以后也要教我噢。”
众女笑得前胸贴到后腰,连天空都被笑得降下了雪花。
朔风阵阵,雪花发舞,天气一下子就起了变化,才露了半天脸的太阳也躲入了乌云之后,众人站在庙中广场,仰头看着鹅毛般大的雪花自天而降,阿紫一直叫着∶“好好玩哦,好好玩哦┅┅。”还伸手去接雪花,谁知这雪花竟都不飘落到她的手掌,她起先没发觉,后来愈来愈觉奇怪,她竟然连一片雪花也抓不到,她被自己吓坏了,大叫了一声,道∶“大哥哥┅┅。”
杨过吃了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闪到她身边,一把搂住了她,问道∶“阿紫,什么事?”众女也都围到她身边。
阿紫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发抖,嫣红的秀脸也白了,呐呐的道∶“我┅我┅┅抓不到雪┅┅。”
杨过看了一下,笑了出来道∶“阿紫,这表示你的功力愈来愈强了,对外来的物事都会自动产生抗力,你看大哥哥也是这样,姐姐们也是这样。”说着也伸出手掌,只见落下的雪花在离他掌心三寸处,即往旁边飘落,而不落在掌中,稍一运气,雪花在一尺以外就飘离,又一运气,雪花就掉在他的掌心,一时之间,积满了一手。
阿紫像是在看戏法,眼睛愈睁愈大,最后笑了出来,又叫道∶“好好玩哦,好好玩哦。”
杨过大袖一挥,空中刮起一阵乱流,雪花飞舞的煞是好看,他哈哈笑了几声,道∶“你们的武功进步太快,很多事情我都来不及解说,也难怪阿紫会给自己吓到了。”他又笑了几声,道∶“刚才明妹露了一手一阴指,那是很不错的,但还没完全发挥既有的功力,那是因为还没有好好练习的关系,多练几次,就会愈来愈强了,准头也会更准了,慢慢也会收发由心了。”他说到这里,见众女都肃立静听,于是点了点头,道∶“假如明妹妹的一阴指击在我的身上,你们猜会怎样?”
众女都吓了一跳,袁明明更是白了粉脸,嚅嚅的道∶“哥┅┅。”
小龙女也在暗自忖思,这倒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怎么以前没想到?
杨过笑道∶“明妹,来,你击我一指,随便击那里。”
袁明明更是吓的不得了,根本不敢伸指,这一阴指这么厉害,万一伤到了这心爱的老公,自己伤心也就罢了,岂不被这群母老虎咬死?
杨过催道∶“别怕,明妹,我自有分寸。”说着又以眼色催她。
袁明明看了小龙女一眼,小龙女点点头,她才伸出右手,屈了食指,往杨过的小腿轻轻弹了一下,但一点反应都没有,袁明明轻吁了一口气。
杨过笑道∶“好吧,又不是叫你们谋害亲夫,这样怎能显出一阴指的厉害。”
众女都笑个不停,袁明明不依的道∶“哥┅┅妹子不要嘛┅┅。”
杨过也不勉强,于是道∶“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一个人的内力修练到了相当好的时候,可以凭着一种特殊的功法,将自己的真气凝聚成一点,藉着指力出手伤人,由于劲力集于一点,所以比掌劲的杀伤力更大,距离更远,一阳指,一阴指,都是这样的,内力愈强,威力也愈大,一阳指无坚不摧,一阴指无物不克,可是如果你练成了一阳指或是一阴指,却不小心伤到了自己,那怎么办?”他环视众女一眼,没人答话,连小龙女都还在思考,阿紫却好奇的接口道∶“对啊!那会怎样呢?”
杨过笑道∶“咱们都知道,用毒的人都会备有解毒的药,假如他不能配出解毒的药,他是不敢用的,像我中了绝情谷的情花之毒┅┅。”他顿了一下,柔情的看了小龙女一眼,忽然说不下去了。
小龙女轻轻挽着杨过道∶“过儿,我想到了,那是打不到自己的。”
杨过喜道∶“对了,练成了一阳指,就可不受一阳指之伤,练成了一阴指,当然也就不受一阴指之伤,那是因为练过这门功夫的人会有感应,自然会产生抗力。”
众女都有领会,不住的点头。
杨过道∶“还有几位好老婆没有学到一阴指,这倒不急,这两天教大家就是了,咱们乘这个机会来练练准头,以及怎样练到收发由心,免得你本来只想点他穴道的,却不小心把他点死了。”
阿紫听的觉得好玩,格格笑了起来。小龙女看了她一眼,张口欲言,想了一下,还是忍住没说。阿紫却还不知道,她自己就是出手不知轻重,胡里胡涂的点死了三个人。
杨过解说了一些内力收发的诀窍,然后找了一块倒在墙边的破门板,要袁明明站在三丈之外练习准头,小龙女也自动请缨,两人就在杨过指导下大展一阴指的威力。一会儿时间,那块破门板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本来两人都只是用到右手食指,后来用到两指,最后十指齐出,愈来愈兴奋,两人都娇笑声不断,旁观众女都羡慕的不得了,阿紫更是拍红了双掌,不住跳跃喝采,一边还赖着杨过道∶“大哥哥,快点教我嘛,快点教我嘛┅┅。”
杨过笑道∶“好吧,回家后就教你,不过你的功力还是不够┅┅。”
赵华在阿紫耳边小声道∶“在床上教哦!”
阿紫脸色大红,不依的道∶“华姐姐好坏,华姐姐好坏。”赵英和春兰、秋菊都笑个不停。
小龙女内力无限,袁明明在片刻之后,已有力绌现像,她慢慢停了下来,缓缓调运气息。
杨过道∶“准头应该已经有了,再来试试轻重。”
他又找了一块破门板,竖在墙边那块门板和二女之间,相隔各约一丈半,轻轻一按,将门板稳稳插在地上。
小龙女身影翻飞,连续弹出数十指,众女都拍手喝采,不料,小龙女却停下身子,对杨过道∶“过儿,真不容易呢,全无准头,也好难控制。”
众女不明所以,都近前去看当中那块门板,刚才她们看到小龙女弹出数十指,但门板上却只有五、六个指孔,都觉得很奇怪。
阿紫问道∶“龙姐姐,怎么只有这几个洞?”
小龙女笑道∶“应该是一个都没有才对。”
阿紫听不懂,诧然道∶“有啊!在这里啊!”她还指着那些洞孔道。
小龙女笑盈盈的亲了她一下,笑道∶“傻妹子,一阴指是阴柔的指力,要透过这块门板再击到后面那块门板才是对的,因为没控制好,才会留下这些个洞孔。”
阿紫啊了一声,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又觉得这样更好玩,又去磨着杨过要赶快教她。
时近晌午,天际却愈来愈黑,乌云密布,雪花激射,眼看来路要被大雪遮盖,众人虽然兴致未减,杨过还是说道∶“咱们还是回家吧,也该回去吃午饭了,不然有人又要叫饿死了。”
众女又笑出了声,阿紫知道杨过是在说她,在杨过身上扭了半天,羞着道∶“大哥哥又笑我。”
小龙女和袁明明都还练的起劲得很,听得要走了,袁明明停下了身子,小龙女却一个翻身,尽全力弹出最后两指,只听得庙中传出两声密集的闷雷声,众女吃了一惊,小龙女也惊道∶“这是什么声音?”
杨过哈哈一笑,道∶“龙儿,你把这龙王庙的钟击毁了,惊动了龙王爷,说不定他真要起驾到洛水来了!”
小龙女又惊又喜,不想这一阴指的威力一至于斯,可是又觉得毁了这龙王庙的钟实是不该,她对杨过道∶“过儿,真的被我打坏了?”
杨过道∶“听刚才这种声音,应该有一半碎了,咱们进去瞧瞧。”
众女也都半信半疑,都冲进了大殿,抬头看着右侧的钟楼,果然一口周身布满绿色铜青的古钟,下半截碎成细末散在地下,众女都咋舌半天,难以置信。
小龙女很是难过,说道∶“我真是太不知轻重了,竟然毁了这样一口古钟,真对不住龙王爷。”
杨过知道小龙女心地善良,虽是一口无名的古钟,这庙看样子也是香火稀落,但她心中仍免不了难过。他拉着小龙女在怀里,安慰她道∶“龙儿,你是小龙女,这是龙王庙,你无意间毁了这口古钟,正应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句话,咱们赶明儿捐一笔银子,就委请严举人和秦师姐将这座庙重修了吧!”
小龙女大喜,她睁大着眼睛,喜道∶“过儿,你是说真的?”
杨过正色的道∶“当然是真的,这修庙的银子咱们还是出得起的。”
小龙女有些哽咽的道∶“过儿,你真好。”
杨过搂她紧了一点,道∶“谁教你姓龙嘛。”
小龙女噗哧笑了出来,众女都拍手叫好。阿紫还叫道∶“给龙王爷找个好老婆,他才不会乱跑。”
众人又都笑个不停。
据说,后来洛水边的这座龙王庙,庙中真的供奉了龙王爷的老婆。
众人嘻笑了一阵,各自整理衣衫,准备回程。
“哥,现在风雪那么大,路上也不会有人,咱们用轻功好不好?到城门再碰头。”袁明明在杨过耳边腻声的说着。
神雕之逍遥篇(十六)
杨过正要点头,忽然心血微动,稍一思索,忙对小龙女小声的道∶“龙儿,有一个女魔头在这附近,功力很深,这人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我不想见她,你和各位妹妹好好应付,要千万小心,我先回去。你们回家时多拐几个弯,不要被她跟踪到了。”说着又跟众女道∶“各位妹子一定要看龙姐姐的眼色行事,不可鲁莽,这人非常可怕,不要说出你们的名字,否则后患无穷。”说着,杨过竟是横越洛水而去,但身形极低,显是为了怕被人查觉。
小龙女从来没看过杨过这样慌张,心下也不由惴然,她向各女看了一眼,微一颔首,道∶“各位妹子,大家都注意了。”霎时,合心分击术立刻形成。
众女仍是结伴往洛阳城前行,但都不再说话。这时小龙女也已隐隐感应到有一股无形的杀气袭来。
众女以一般的轻功提气行走,约走了半盏茶时间,小龙女觉得这股杀气始终在四周弥漫,而且愈来愈强,但她也不觉得对方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力,她边走边运行真气,可也一丝都不敢大意,但心情却较为轻松。
“明妹妹,你觉得怎样啊?”小龙女开始说话。
袁明明娇笑道∶“很好玩啊!”她毫不把这股杀气放在心上。
赵英也笑道∶“姐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各走各的路也就是了。”
阿紫却别出心裁,她喜孜孜的道∶“姐姐,我好想打架噢!最好可以打得过瘾一点。”
众女都被她说的笑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大雪纷飞之下,二十馀丈前站定了一条人影,众女不减速度,继续前行,在那人身前三丈处站定,双方正式面对面相见。
那人也是一身白衣,在雪地中如非细看,很难看出是一个人,只见她的一头秀发在风中微扬,眉如秋水,眸如寒冰,唇薄而红,鼻直稍隆,双眼直盯众女,负手而立。
小龙女定睛细看,只觉这名女子极美,但也甚是冷酷,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出头,但她知道此女的实际年龄绝不止此。小龙女又上前几步,道∶“请问姑娘有何见教?”
那名女子眼中的寒光大盛,从头到脚的看着小龙女,小龙女不为所动,也细细打量着她,一时,大地一片静寂。
“武林中何时有了武功这样高强的美貌女子,真是令人惊讶。”那女子缓缓的开口,语气平和,清脆好听,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其冷无比。
小龙女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夸赞,咱们不是武林中人,姑娘请让路,就此告别。”她正说着,忽然那女子伸出右手,朝站在小龙女身边的阿紫拍出一掌,阿紫咭咭一笑,左手一挥,卸去了这股劲力,右手也朝那女子拍出一掌,那女子侧身一让,也躲过了阿紫的这一掌。
阿紫高声道∶“姐姐,这人好坏!她想杀我呢,我又没得罪她,好坏噢!”
小龙女粉脸稍沈,缓缓的道∶“姑娘这是何意?无怨无仇就这样下杀手,岂不太过无理?”
那女子语调平和,仍是冷冰冰的道∶“杀人何需要有理由?这个小丫头说要找人打架,我就让她尝尝打架的滋味,又有什么不对?”
阿紫不服气的道∶“打架就打架,又没说要杀人?”
那女子在阿紫说话的时候,又出其不意的击出两掌,一击阿紫,一掌却击向众女中站在最外侧的秋菊。
秋菊可没阿紫这样好说话,她娇叱一声,踪身让过这一掌,飞身直扑那女子,一股凌厉的劲风,双手双足全往那女子身上袭去,只听一连串绵密的真气迸裂声,那女子一声闷哼,连连退了十几步,左手按胸,不住的喘气,脸色更白了,双唇也失去了血色,以一付难以置信的眼色看着秋菊。
秋菊并未追击,只站在她身前,紧紧的盯着她道∶“我可没想杀你!”说着转身就走。才跨出一步,那女子猛然跃起,双足似闪电般的踢向秋菊背心,众女齐声娇叱,却已迟了半步,秋菊直被踢出五、六丈,那女子也被反弹出两丈开外,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看样子她的右腿已断。
春兰见秋菊被暗算倒地,不由得大怒,扬起右手就待朝那女子击落,小龙女见状,忙道∶“妹子,不可!”春兰这掌是含怒暴发,其势非同小可,听得小龙女喊叫,要待收掌,已是不及,只能尽力往旁挪移,春兰这掌用的是阴柔之力,一掌下去,那女子右侧的雪地无声无息的凹下了一大块,而那女子的右臂却也“嘎啦”一声折断。
众女都奔向秋菊,秋菊已缓缓自行坐起,嘴边有些血迹。阿紫抱着她哭道∶“姐姐,姐姐,那个女人好坏噢,鸣┅鸣┅┅好坏噢┅┅。”边哭边亲着秋菊。
袁明明气得粉脸铁青,这半年多来,她已从未生过气,这时见到这个与自己同生共死过的秋菊妹子,竟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打成重伤,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一把抱过秋菊,擦掉她嘴角的血迹,含着泪道∶“妹子,好妹子┅┅。”秋菊勉强笑了一下,无力的道∶“姐姐,我没事。”又看了阿紫一眼,道∶“阿紫,姐姐我没事。”说着要挣扎起身,袁明明还是抱着她,赵英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倒出两颗豆大黑黑的药丸子,塞入秋菊口中,在她胸前左右肩胛点了两个穴道,又在她背后轻轻击了一掌,两颗药丸立即入喉落肚,她才又解开肩胛两穴。
小龙女按了秋菊腕脉,见脉搏稳定,知无大碍,心下稍宽,秋菊看着她道∶“姐姐┅┅。”小龙女低头亲了她一下,道∶“好妹子,你安心休养,姐姐自有道理。”她回过身来,走到那女子身前,虽是天寒地冻,仍见她额头上冷汗直冒,显是疼痛难当,但那女子却面不改色,看着小龙女道∶“你杀了我吧!”
小龙女眼睛直盯那女子的眼神,缓缓的道∶“你是我见过最狠毒的女子。”说着,伸指连点了她数个穴道,又接上了她的断臂和断腿,撕下她的裙摆,分别包在断臂和断腿处,予以固定,才起身不再看她。
这时那股杀气已经消失,那女子一直看着小龙女的动作,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杀你?”小龙女仍未看她。
“我是┅┅。”
“你无需告诉我你是谁,我不想知道。咱们已跟你说过,咱们并非武林中人,你却这样狠毒,连番下这毒手,如非咱们有些保命功夫,岂非都不明百不白的死在你手中?”
那女子幽幽一叹,道∶“死了比活着好,何苦活着?”
小龙女两道锐利无比的眼光直逼那女子,道∶“他人的死活岂是你能决定?凭你这点微薄的武功就妄想宰制别人的生死,我这就废了你的武功,让你尝尝被人宰制的滋味。”说着伸指欲点。
那女子口口声声要小龙女杀了她,但一听要废她的武功,却大惊失色,但全身已不能动弹,张口欲待嚼舌,小龙女已点了她的下颔穴道。
小龙女冷笑一声,道∶“你既然存心要死,早死晚死,痛痛快快的死,或是冻死饿死,又有什么不同?我不杀你,你自个儿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这里冰天雪地,三、两天之内,绝无人经过,我看你迟早会达成愿望的。”说着,再不看她,转身去看秋菊,袁明明已在为她行功疗伤,秋菊的脸上已有了血色,气息也恢复了正常,小龙女放下了心,对众女道∶“咱们走吧!”
这班女子实在都是心肠很软,一听小龙女说要走了,都忍不住转头去看躺在雪地的那名女子,眼中都有不忍之色,因为只要她们一走,这女子必死无疑。
阿紫拉着小龙女的袖子,嚅嚅的道∶“姐姐,咱们就要走啦?”
小龙女哼了一声,怒道∶“你不走,还想给人家杀了啊?”
阿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小龙女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可又实在不忍心将那名女子丢在雪地等死,她涎着脸道∶“姐姐,那坏人会死的┅┅。”
小龙女哈的一声,道∶“她本来就想死啊,死在这里不是很好吗?她死了之后,也就不会杀人了,她以为她自己是阎罗王呢,就让她去见见真的阎罗王有什么不好?”
阿紫咭的一声笑了出来,又道∶“姐姐,那个坏人的武功真的很好啊?她都不跟我打架,只想杀我,好坏噢!”
“哼!她跟你打架?两招都接你不住,只会偷袭,有什么好?动不动就想杀人,全身都是杀气,装得很凶的样子,算她运气好,没被人杀,被杀死了也就算了,要是被杀得半死不活啊,那才有意思呢!你们看看,咱们都没人杀她,她自己就被自己杀成半死不活了。”
众女都笑出了声。
阿紫也格格笑了几声,又道∶“姐姐,真要走了啊?”
小龙女不理她,举步就走,众女大惊,还被袁明明抱在怀中的秋菊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女回头怒道∶“你想怎样?”
众女从来没看过小龙女这种神色,吓得不敢出声,都待举步。赵英灵光一闪,明白了小龙女的用意,于是娇声道∶“姐姐,这个人确是狠毒得很,可是看她这么美,本性应该不坏,说不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龙女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见她眼光灰暗,两行泪水正缓缓而下,她又哼了一声,道∶“长得美又怎样?长得美就可以随便杀人啊?你们那一个不比她更美,也没见你们杀过人啊!”
那女子听了小龙女之言,勉强睁大眼睛看了众女一眼,叹了一口气,眼光更加灰暗。
阿紫却真心的道∶“姐姐,她真的很美呢!要是死了,好可怜噢!”
那女子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直看着阿紫。
阿紫还在磨小龙女,“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小龙女不耐烦的道∶“好吧!她的右手右脚都断了,也不能走路了,你们谁要救她,就去背她走,送到洛阳找个地方安顿了,咱们可要回东海了,可不能带着她一起走。”
众女都有讶色。小龙女又道∶“我再警告你们一声,谁救了她,以后假如她又杀人,谁就要负责把她杀了,咱们可不能烂充好人,害了那些无辜的人。”
众女都有犹豫之色,这却是一个难题,烂施同情心,也会害了别的无辜的人,尤其是这个女子这样的心狠手辣。
阿紫听小龙女松了口,急忙跑到那女子身边,伸手扶起她,道∶“这位姐姐,你以后不杀人了噢!”语气竟是一付恳求,好像是求她饶自己一命一样。
那女子愣愣的看着阿紫,先是一付错愣,看到阿紫真诚无邪又带着恳求的神色,眼中又流下了泪水,阿紫啊了一声,伸手解了她的颔下穴道。那女子道∶“小妹子,刚才真是对你不住,你为什么要救我?”
阿紫也说不出为什么要救她,只是不忍心她就这样死在这雪地上。她道∶“这位姐姐,刚才我姐姐说了,她说你这么美,应该不会是坏人,你只要不杀人,就不是坏人嘛!噢,以后不杀人了噢。”她好像在哄小孩一样,一付婆婆妈妈。
那女子叹气道∶“我也不杀没武功的人┅┅,这样的武功也实在没有能力杀人了┅┅。”说着又流下泪来。
阿紫帮她拭去了泪水,背在背上,又道∶“这位姐姐,你真的不要想死噢,以前有好多坏人欺侮我,我到处逃命,也没想死呢。”
那女子有点万念俱灰的又叹了一口气,道∶“小妹子,你心地真好,姐姐我刚才对不住你,你┅要原谅我。”
阿紫猛点头,道∶“我会的。”她抬头一看小龙女,见小龙女眼色柔和,口气却极为严厉,道∶“你刚才听到我讲的话了,你要救她,将来如果她再杀人,你要负责杀了她,天涯海角都要追杀,你都知道了?”
阿紫委委屈屈的道∶“知道了,姐姐。”
小龙女厉声的道∶“好!”又对赵英、赵华道∶“你二人带她到城中找一个客店安顿了,速速回来,绝不可再节外生枝。”二女都恭声应是。
小龙女向抱着秋菊的袁明明和春兰一挥手,身子犹如一朵白云,腾空而起,在雪花飞舞中攸忽失去了踪影,袁明明和春兰也是身子晃了两下,就失去了影子。
那女子目瞪口呆,像是忽然老了几十岁,身子有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阿紫的背上。
赵英、赵华在前冉冉而行,阿紫背着那名女子埋头在后紧跟,身形也是极快。
过了很久,那名女子在阿紫背上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小妹子,你那位姐姐心地也是很好。”
阿紫高兴的道∶“是啊!可是刚才好凶噢!”
“小妹子,她是装出来的,我岂会不知!”那女子又叹了一口气。
“啊?那为什么呢?”
“唉!她是耽心我还会滥杀无辜,所以才装着对你那么凶。姐姐我跟你保证,以后绝不杀人了,就是有人要杀我,也给他杀了。”
阿紫很高兴,道∶“是啊,我就说你那么美,怎会随便杀人呢!还有啊,假如有人要杀你,也不可以被人家杀噢,打不过就要逃,那不会丢脸的,我打不过人家就赶快逃,那有什么关系,人家也不认识我,认识我也没关系,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女子被她天真又真诚的话说得笑了起来,她道∶“小妹子,你真好,唉,姐姐我┅┅。”
阿紫又道∶“这位姐姐,你身子痛不痛?”
“不痛,谢谢你埃唉,你那位姐姐的功力真是惊人,天下怎会有这样武功高强的女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阿紫又高兴的道∶“我那姐姐真的好厉害噢!她的内功已经修到三花聚顶了呢,刚才在那龙王庙,她的一阴指不小心毁了庙里的一口古钟,还难过了半天呢。”
那女子全身颤抖了一下,喃喃的道∶“三花聚顶┅┅,一阴指?这世上的女子也能修到三花聚顶?”
阿紫兴奋的道∶“是啊,还有那几位姐姐也快要修成了,听说还要有机缘,那是不能强求的,我姐姐说,我以后也是可以修成的。这位姐姐,我很用功呢。”
那女子再无怀疑,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小妹子,你一定可以的。”
又奔驰了一会儿,那女子又道∶“小妹子,你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号吗?”
阿紫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要好了,我也不会说的。我大哥哥说,咱们不是武林中人,就不要跟武林人物来往。”
那女子身子震了一下,颤声道∶“小妹子还有大哥哥?”
阿紫没有发觉,兴奋的道∶“是啊!我大哥哥的武功才高呢,我那姐姐说┅┅。”她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原来她受到赵英的感应,要她闭口,她吓了一跳,连忙止祝那女子不再说话,一直进了城,那女子才道∶“小妹子,你知道神大侠杨过嘛?”
阿紫很自然的道∶“知道啊!杨大侠咱们是很敬仰的。”这些日子来,她已将神大侠杨过和大哥哥分成了两个人,她几乎已经忘记她心爱的大哥哥就是神大侠杨过,所以这时听那女子问起,自然而然就这样回答,等到讲完后,才发觉到有些不对,于是也提高了警觉。
那女子听阿紫这样回答,也就不再问了,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赵英和赵华在进城不远处,就找到了一家客店,赵英在柜台与掌柜的说了一会话,就打手势要阿紫背那女子进去,伙计引她们进了一间客房,阿紫将那女子平放在床上,又用枕头将她头部垫高,将她手脚放直,再将她盖上被子,那女子一直看着她,但没说话。
阿紫看看一切妥当,就对那女子道∶“这位姐姐,我要走了,你要在这里好好养伤噢,一定要把伤养好噢。”说着就准备出门。
那女子眼中流下几滴泪珠,有些哽咽的道∶“谢谢你,小妹子┅┅,烦劳你回去对你那位受伤的姐姐说,我对不住她,也请她原谅我。”
阿紫点点头,道∶“我会的┅┅。”她停了一下,忍不住道∶“这位姐姐,刚才你为什么要杀我┅┅?”
那女子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的道∶“我嗅出你们身边有杨过的味道┅┅,我对不住你们。”
阿紫张大了眼睛,啊了一声,愣愣的看着她。
“小妹子,谢谢你,再见了。”说着,那女子侧了头,闭了眼睛,泪水直下。
阿紫呐呐的说了一声∶“再见。”轻轻退出客房,又关上了房门。
她走出客店,赵英和赵华在门口等她。阿紫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她没说话,只是跟着两人,默默的在街道上走着。这时已过正午,街道上已有很多行人,城中的上空虽然云层不浓,可是在阿紫的眼中,却比刚才在洛水边的乌云更厚。
三人拐弯抹角走了很久,到得东城,又分头绕了几个圈子。阿紫进得家门,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到了大厅,看到杨过正爱怜的看着她,她纵身跃到他的怀里,哭着道∶“那个姐姐好可怜噢┅┅。”说着,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
杨过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的道∶“大哥哥知道,大哥哥知道。”
小龙女轻轻把她拉了过来,坐在身边,道∶“阿紫,你今天做得很好,姐姐很高兴。”
阿紫钻进小龙女怀里,哭道∶“姐姐,她认识大哥哥,鸣┅鸣┅┅。”
这时众女都进了大厅,秋菊也已能自己行动,气色也不错,显然赵英的药丸很是有效。
赵英、赵华的脸色有些沮丧,她们也都黏着小龙女,又看着杨过,杨过有些尴尬,但也有一种解脱似的喜色。
大家坐定后,小龙女对杨过道∶“过儿,你跟大伙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这个女子名叫七步仙子辛文静,和赤练仙子李莫愁李师伯在江湖上齐名。”
杨过说到这里,赵英、赵华都啊了一声,她二人因在江湖上闯荡过,所以听过这个名号,小龙女和袁明明等人则一无所知,但赤练仙子是小龙女的师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是知道的,那女子与赤练仙子齐名,又名七步仙子,这七步的意思绝不会是七步才子的七步,而是七步即毙的七步,以这个女子刚才狠毒的作法,这七步之名实不为过。
杨过又道∶“我在海边练剑六年,刚回中原就在黄河边上遇到这七步仙子,她既要杀我,又要杀神,简直无理取闹之极,当时我刚练成剑法,甫遇大敌,出手不知轻重,在第十招上竟然打伤了她,伤势颇重,这女子虽然无理取闹,但无怨无仇,也不忍心她伤重而死,于是照顾了她三天,就与兄离去,谁知从此以后,她就一路追踪于我,那十年间,曾多次被她遇上,那时我极为留心我的行踪,但竟仍能被她追到,觉得很是奇怪,后来无意间套得她的口风,才知我在海边练剑六年,日夜泡在海水之中,身上竟有浓厚的海盐气息,她就是追踪这个气息找到我的。”
阿紫睁大着眼睛,听得杨过讲到这里,在杨过身边皱起鼻子猛嗅,还从头嗅到脚,才摊着双手道∶“没有啊!”
众女都笑不出声,因为从杨过短短的几句话中,可以听得出来,那七步仙子实是爱杨过至深,才会万里相随,而且只相处短短的三天,她就把杨过的特殊体味深印在心,还能据以追踪,这天下之天,寻人有如大海捞针,尤其杨过又刻意躲避,但仍能被她找到,如非刻骨铭心之爱,焉能如此?杨过距离海边练剑已过了十年,身上沾泄到的海盐气息也早应褪去,但直到今日,她仍能感应到杨过的气息,这是何等的惊天动地之爱?众女互望一眼,都为之黯然。
杨过轻叹一口气,无奈的道∶“这七步仙子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我如何能与她相处?但又不忍因此而杀她,所以只好多方躲避,这些年来,我只道她已隐居深山,不料今日还是遇上,还害得秋菊妹子受伤,真是令人气恼。”
秋菊小声的道∶“公子,我不要紧的。”
阿紫道∶“那位姐姐说,她嗅到咱们身边有杨大侠的味道,所以才要杀咱们。”
一时之间,气氛极是沉重。
阿紫忽然又问了一句∶“大哥哥,刚才你怎么是往洛水那边走的啊?”
杨过又叹了一口气,道∶“阿紫┅┅,唉!大哥哥在洛水洗了一个浴,又在河底游了好几十里,免得又被她嗅到我的味道。”
这本来很好笑,要在平时,大家都笑弯了腰,这时却都笑不出口。
小龙女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过儿,这辛姑娘这样对你,真是┅┅,唉!可是她自己不思检点,心肠这般歹毒,滥杀无辜,如何能让人产生爱意?各人自有祸福果报,咱们都忘了她吧!”
众女都太息不已,想到辛文静的狠毒手段,都不寒而栗,杨过也低头沉思,整个大厅静的不得了。
忽听“咕噜”一声,众人循声看去,竟是阿紫发出。阿紫捂着一张小嘴,张着大眼睛,羞成一张大红脸的看着大家。原来已过未时,大家竟忘了进食,难怪小姑娘的肚子要抗议了。
众人这时才发出了笑声,小龙女搂着她道∶“好妹子,饿坏你了,饭菜一定都凉了,要厨间再热热,不可欺侮咱们阿紫姑娘。”
阿紫扭着腰道∶“好讨厌噢,真羞人呢!”
小龙女笑道∶“不羞人,不羞人,饿了就要说,有什么羞人的!”
众人都慢慢展开笑靥,心头那种说不出的郁闷也渐渐散去。
午饭后,杨过又和诸女在内室聚谈,他要大家把遇到七步仙子辛文静的经过和对阵的情形提出来检讨。
阿紫和秋菊都心有馀悸,众女也纷纷表示这个女子真是心地狠毒,她们虽然感应到她的必杀之气,却怎样也想不到她会骤下毒手,尤其是在秋菊用合气搏击术击败她,转身离去之际,明知她会暗算,但也没料到她会出手如此之重,幸好秋菊的功力日深,也有做好护身准备,否则必定被辛文静暴起的一脚踢毙,但她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幸好赵英的治伤灵药极是神效,否则还有的躺呢!
杨过细细的加以分析,纠正诸女使用合气搏击术时的缺失,并指出她们在感应到杀气时的警觉性不足,又再三申明在任何场合的临敌之际,绝不可有一丝轻忽,否则就是非死即伤,这是千万要记住的。众女都点头称是。
杨过又将一阴指的功诀传给赵英、赵华、阿紫,和春兰、秋菊诸女,并要小龙女和袁明明将心得提供给她们。
众女又热闹了好一阵子,她们拆了两张扶几,拿来练习一阴指之用,没多久工夫,这两张扶几已经不成个样子,最后都变成了粉末,众女馀兴未减,又拆了两张,一直练到准头无误,轻重控制自如为止,众女之间所差的也只是功力的深浅了。
由于秋菊被偷袭受伤,杨过特别要诸女再勤练内功,并在玉女心经中仔细找出与护身功法有关的功诀细细研究,并要诸女配合一阴指同练,将护身真气能够随着外力的强弱而自动产生抗力。由于这是保命功夫,所以杨过要求极严,他说这是一丝都不能出错的,阿紫功力最浅,练起来格外费力,可是她一点都不喊累,咬紧牙关苦练,众女都很佩服她。
这样过了十几天,转眼已近年关,众女都为阿紫准备婚事。
阿紫练功之馀每日里黏着杨过,又缠着赵华练房中术。赵华笑她说∶“纸上谈兵没用的啦!等和你大哥哥圆房之后你就知道大半了,以后每日和咱们大被同床,就全知道了。”阿紫不依,还是问东问西,可就天天憧憬那一天的到临。赵华又笑她道∶“龙姐姐说的一点都没错,小姑娘一动春心,就不可收拾。”阿紫不怕她笑,还是缠着她不饶。
除夕前三天,秦师姐又一大早前来,还把阿紫的嫁也送了过来,每人也都各有礼物,装了好几大车,杨过和众女都在大厅接待。阿紫喜逐颜开,小龙女等人都向秦艳芬道谢。
秦艳芬脸有倦容,但不掩喜色,对着杨过道∶“兄弟,你料事如神,那是没得话说,我夫君照你的意思送了一批礼物给三帮两霸,并邀了他们进城过年,他们全都答应了,也送了一大堆礼物过来,还特别要求拜见三位女侠,并约好明晚在城中的洛阳居相会,我夫君请兄弟给些指点。兄弟,就全靠你了。”
杨过笑嘻嘻的道∶“三位女侠怎可随便给他们拜见呢?咱们这次换另外三个女侠去,让他们摸不清楚状况,从此叫他们死心蹋地的不起二心。”
阿紫本来很高兴的,一听杨过不让她去,嘟着小嘴道∶“大哥哥┅┅。”
杨过笑道∶“那些人又不陪你打架,打又打不过你,有什么好玩的?咱们是在帮秦师姐和严姐夫的忙,不是去玩的。”
阿紫噢了一声,道∶“对啊!都没人陪我打架,不好玩。”
杨过问明了开席的时间,答应到时自有安排,要秦师姐不必耽心。
秦师姐又说那郑大倌人一家,数天前已经离开洛阳,听说是到燕京去了,还有几个粮商和一批洛阳武林人物也失踪了,想是无颜呆在洛阳。
杨过点点头,道∶“这样最好,严兄和秦师姐只要一秉以往的善举善行,和黑白两道保持良好关系,自己再勤修武功,将来在洛阳那是稳如泰山了。”
秦艳芬很是高兴,又和大家热热闹闹的聊了一会儿,却拉着赵英和赵华两人,说有些私密的事情要和师妹商量,三女就进了赵英和赵华的卧房。
赵英进房后,笑道∶“师姐,你要问我些什么?”
秦艳芬脸上红噗噗的道∶“都瞒不过你┅┅。”她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道∶“师姐我对你们一家子是又羡慕又好奇,杨大侠的武功盖世,我是已经深信不疑,可是你们这闺房之中,他也是这样威猛嘛?”
赵英娇笑道∶“师姐,小妹知道你迟早会问这个问题的,老实告诉你,公子现在虽然有咱们六个老婆,年后阿紫妹子也要成亲,可是啊,咱们这些个老婆对公子来说还是不够的,龙姐姐和咱们姐妹都有意帮公子多物色几个,他可是一口拒绝,并要咱们以后不可再提,否则要翻脸呢!”
秦艳芬睁大着眼睛,又惊又羡,却也不能不信,看她们姐妹的脸色就知道这绝不是骗她的。
赵华也道∶“公子真是精力无限,有时咱们大伙儿大被同寝,公子仍意犹未足,实是咱们姐妹们侍寝无方。”
秦艳芬听得更是连嘴都合不拢,她吃吃的道∶“阿紫姑娘为什么不早日成亲呢?”
赵华笑道∶“本来阿紫早要和公子成亲了,却在成亲前几日被龙姐姐发现,她练的内功是少林心法,龙姐姐说这少林心法只适合男子修练,女子久练之后,恐有经脉错乱、诸穴移位之患,因此废了她以前的内功,重新扎基,所以才耽误了半年多的时间,现在她扎基成功,就要完婚了。”
秦艳芬惊讶不已,问道∶“这内功和成亲又有何关连呢?阿紫姑娘内功才扎好基础,武功就这么厉害,那以后还得了?”
赵华道∶“阿紫要是在内功还没扎好前破了童身,她这辈子的内功就再也不能登峰造极了,其他的武功也别想精进了。”
秦艳芬愣愣的听着,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师妹,师姐我对你们也只能羡慕了。”她又接着道∶“杨公子传了我夫君几手功诀,我想对他是有用的,反而是师姐我自从嫁了他之后,整日忙于家事,又要帮他处理外务,这身功夫都搁了下来,师父上次来的时候,我看得出来,她老人家对我颇有不满,所以才一再叮嘱我要多向龙姑娘讨教,可是一直开不了口,还要请两位师妹给师姐我指点几条明路,我也要把功夫重新修练起来,否则连几个小毛贼都应付不了,岂不有失咱们百花宫的颜面?”
赵英见她一脸焦虑,于是笑道∶“师姐,你也不要太过着急,这总是要慢慢来的,龙姐姐已说过了,阿紫成亲的时候,只邀请你和师姐夫当贵宾,到时你们就早一点来,我和华妹会帮你和龙姐姐说,看她有没有什么适合你修练的功夫,请她传你,龙姐姐是绝不会小气的。咱们百花宫的功夫也是很管用的,林玉秀林师伯因为荒废了百花宫功夫,老了好几十岁,还被娘责备呢,现在她正在练返老还童的百花宫功夫,娘说三年以后,林师伯就可大功告成了,师姐你还年轻,现在重练百花宫功夫还是来得及的。”
秦艳芬一脸向往,不住的点头。
赵英又接着道∶“师姐一方面重练百花宫的功夫,一方面请龙姐姐传你对敌的武功,你这样内外双修,很快会有成果的。”
赵华道∶“师姐,师姐夫到底有几个老婆啊?”
秦艳芬红着脸道∶“这个不正经的,见一个要一个,前前后后弄了十几个,还嫌不够,一直到去年,他才发觉自己心有馀而力不足,才不再要了,可是半年前郑大倌人送来的那两个,他还是舍不得回掉,不想竟成了祸胎,幸好┅┅。”
赵华笑道∶“想不到师姐夫还是个大花心,小妹倒是劝你把那些女子都遣送回去,这些女子对师姐夫是没好处的。”
秦艳芬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把这些女子遣回,别人都道是她这个大妇醋意浓厚,才会如此,在那个年头,女子是不作兴吃醋的,这样会被视作有伤妇德。
赵英笑道∶“师姐,华妹说的没错,那些女子对师姐夫是没好处的,你也不必为难,你只要备妥丰厚的奁,对那些女子说,师姐夫因为要练功夫治病,三、两年之内不能行房,以后能不能行房还不知道,为了怕耽误她们青春,所以你才要她们回转娘家,由她们另择良人,小妹想,一定有大部分的女子会高高兴兴的回去,绝不会怪你,反而感谢你的大恩呢。如果真有对师姐夫情深意重的,那当然要欢欢喜喜的把她留下来,你也好对她另眼相待,以后师姐夫功夫练好了,何愁没有美貌女子陪他。”
秦艳芬甚觉有理,她每日里要管那些女子已是不胜其烦,如能乘夫君修练功夫这个机会,筛除掉一部分,那真是求之不得,如有肯留下来的,必定是较有情份的,那当然不会亏待她们。她稍稍思考了一下,欣然接受赵英姐妹的建议,决定过年后就办。
三女在房中嘀咕了半天,说得没完没了,还不肯出房,阿紫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她一脸笑意的对秦艳芬道∶“秦姐姐,你送我这么多东西,真是太谢谢你了。龙姐姐说要请你留下来一起午饭。”
秦艳芬一看窗外天色,啊呀了一声,道∶“已经中午了啊┅┅。”她急急忙忙出房,对小龙女道∶“龙姑娘,跟师妹一聊天就忘了时间,我不留下来午饭了,家里还有好多事呢,过年后时间就多了,阿紫妹子成亲时,咱们更要好好热闹热闹。”
又对杨过道∶“兄弟,明儿个都靠你了。”
杨过笑道∶“兄弟理会得,倒是有一件事要托你和严姐夫帮忙。”
秦艳芬忙道∶“兄弟你吩咐,我一定照办。”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咱们到洛水边的龙王庙,龙儿不小心击毁了龙王庙的一口古钟,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发心要重修龙王庙,这件事也就只好托付给你和严姐夫了。”杨过指着厅侧的一口箱子,道∶“这是一万两银子,待会儿我要老仆送到你府上,如果不够,你就尽量加好了,这些银子咱们是出得起的。”
秦艳芬讶然道∶“龙王庙那口古钟是挂在钟楼上的,怎会毁得了?”她摇摇头,自己笑了一声,道∶“反正啊,我也猜不出来┅┅,那座庙也确是该修了,地方上早有提议。这样吧,不让你们出银子,龙姑娘一定过意不去,我这就去与夫君商量,其实这一万两银子已绰绰有馀,但还是要发动洛水附近的城乡居民劝募,这不是嫌银子不够,而是要大伙参与,这样大家才会珍惜那座庙,剩下的银子就当作是庙产,就算香火不盛,也能用庙产孳息,雇人看管,随时修葺,免得过几年又荒废了。”
众人都觉得秦艳芬的想法很对,于是都一致赞同。
阿紫却慎重其事的道∶“秦姐姐,修庙的时候,一定要给龙王爷找个好老婆噢,他没有老婆,就到处乱跑,都不到洛水来了,也就不灵了。”
秦艳芬啼笑皆非,她看着大家,竟然无人反对,于是只好道∶“阿紫妹子真是好心肠,姐姐我就设法去说动大家,修庙时一定要给龙王爷塑个金身的好老婆,说不定阿紫说的道理,大家也听得进去呢,龙王爷有了老婆,就会长年驻在洛水,这座庙就更灵了,地方上就更会获得龙王爷的庇佑了。”
阿紫大为高兴,兴奋的足足跳了好一阵子。神雕之逍遥篇(十一)
晚饭后,众女闲叙了一会,小龙女督促阿紫在房中练功,邀了众女到杨过房中叙话。
“姐姐,你有话要跟大家说?”袁明明问道。
“姐姐正要问问大家一件事,本来这是姐姐最关心的,可是自从遇见宫主李前辈之后,就定了心,可是咱们这么多日子来,却都没消息,不免又操起心来,所以和众位妹子商议、商议,不知是何原因?”小龙女稍有忧虑的道。
赵英道∶“姐姐是说咱们都没有人受孕的事?”
“是啊!英妹妹,咱们和过儿这些日子虽然闺房乐趣不少,可是怎么都没┅┅。”
“姐姐,你且宽心,妹子我曾细查公子和各位姐妹的精水,也测过大家的体位骨架,都是很好的,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姐姐不必耽心。”赵英正色的对小龙女说道,赵华也轻轻点头。
小龙女脸色稍缓,又问道∶“咱们六个姐妹怎么一个都没有┅┅?”
赵英又道∶“成亲二、三年不育,应是常事,姐姐倒也不必挂虑,要想何时受孕都不成问题┅┅。”
小龙女奇道,道∶“成亲二、三年不育的事情姐姐我听过,但六个人都快一年了都不孕,那就很奇怪了,英妹的意思是说咱们姐妹随时都可受孕?”
袁明明柔声道∶“姐姐,妹子我也曾想到这个问题,就像英妹说的一样,咱们姐妹都是可以受孕的,这些日子来,有可能是因为公子用了度精和还精归元法,和姐妹们勤修内功,所以耽误了受孕。”
小龙女点点头道∶“两位妹子说的很有道理,这可能是主要原因,姐姐我也相信李前辈的话,所以也就不怎么耽心,就顺其自然吧,强求也不好,过儿也年轻,应该都不是问题,不过,咱们要是有了小宝宝,这日子应该更快乐。”
众女都点头同意,也有向往的神色。
小龙女又道∶“咱们的阿紫妹子,真是令人可敬,这半年来,她潜心练功,无丝毫分心,姐姐我日夜观察,我传她的玉女心经早已扎稳根基,她这份毅力,主要也是出自深爱过儿,想要早日跟他成亲,让人可敬的是,她不是为了欲念,而是出自爱意,否则也不可能心如止水,进步这样神速。”
众女都同意小龙女的说法。赵华说道∶“姐姐,阿紫妹子真是了不起,这些日子她从来不问我和公子燕好的事情,只是缠着问我怎样把内功练好,有时妹子和她开玩笑说,要不要我跟龙姐姐说让她早日成亲啊,她说不要,她已经是大哥哥的老婆了,只要心里想着大哥哥和姐姐们爱她就好了,什么时候成亲,龙姐姐自会告诉她,她一点都不用耽心。”
小龙女欣慰的道∶“华妹说得正是,姐姐实是欢喜,现下她的内功基础已是扎稳,姐姐也想为她选个日子成亲,一来让过儿可用度精法助她内力更加精进,二来各位妹子可能没有发觉,姐姐仔细观察,过儿的新生手臂并不如预期的强壮有力,阿紫和他成亲后,也好让过儿用采补术,采了阿紫的处子精气,这样或许才能真正的大功告成。”
众女都惊讶的啊了一声。赵英道∶“姐姐这样一说,妹子也觉得是有些不对,我只道公子是因为右臂新生,较不习惯,原来竟是未竟全功,看来咱们姐妹五人的处子精气仍有不足,要阿紫补足。”
赵华也道∶“如果还是不足,姐姐你看咱们这里有好几个丫,挑一、二个好的,让公子采了,也是不妨。”
袁明明觉得不妥,张口欲言,小龙女已摇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过儿绝不会这样做。”
小龙女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很是有理,杨过确是不会这样做。
袁明明忽然道∶“姐姐,妹子和春兰、秋菊现下都是修习姐姐传的玉女心经,阿紫也是,这些日子来,妹子自觉内力大进,真气精纯,已经可以收放自如。妹子想,咱们把自己的内力都输一部分给阿紫,她根基已稳,已可将咱们修习的玉女神功溶为一体,这样公子破她之身时,先天精气必定精纯,对公子应有助益。”
小龙女眼睛一亮,欢然道∶“明妹妹这个办法甚好,只是这样子会减弱你们的修为,倒是委屈了你们。”
“姐姐无须挂虑,妹子们稍稍减弱一些功力,又有何妨,何况和公子长相厮守,这功力也是有增无减。”
小龙女甚喜,屈指一算,道∶“好,明妹、春兰、秋菊三位妹子和姐姐,咱们四人,明日开始,轮流输功给阿紫,这输功的时间以辰时最佳,还要避开她的月事,二十天的时间应该足够。”她稍停一下,又道∶“就在下个月这个时候,正是新春,看看有无好日子,就为阿紫完婚,有关物事,就请英妹和华妹来办。”
众女都齐声称是,认为这样安排甚为妥当。袁明明取了历书,与大家一同商定了成亲的日子,小龙女随即修书给并肩王周相京夫妇,告知阿紫成亲之事。
此时,阿紫行功已毕,她已半年未进杨过的睡房,但今日她知杨过外出,不在房中,所以也就摸了进来,众女一看到她,都纷纷向她道喜。阿紫不明所以,一脸诧异,看着小龙女道∶“姐姐,什么事呀?”
小龙女把她拉到身旁,笑着道∶“好妹子,你这半年来,极是用功,内功基础已是扎得很是深厚,姐姐们大家商量,准备下个月这个时候为你和大哥哥完婚,你欢不欢喜啊?”
阿紫又羞又喜,欢叫道∶“姐姐,这是真的吗?我太高兴了。”
“当然是真的,明日开始,姐姐和明妹、春兰、秋菊几位姐姐为你输功,加强你的内力,增强你的先天精气,一个月后,你就可以好好的和你心爱的大哥哥作爱了。”
阿紫一头埋到小龙女怀中,扭身不依,小龙女哈了一声,笑道∶“咱们阿紫不肯当新娘子呢!”
众女都大笑,阿紫高兴的不得了,从小龙女怀中跳起,抱着每个人都亲热了一阵。
小龙女要阿紫写信将这一喜事禀知爹娘,阿紫的文思极快,字迹娟秀,与上次写的那“杨龙安”三个字大为不同。她写道∶“爹爹妈妈∶女儿好想念你们。女儿在下个月春暖花开之时要嫁给杨大哥做妻子了,龙姐姐和姐姐们都好爱我,女儿真是幸福。龙姐姐还说要来拜见爹爹和娘,那时爹娘就可以看到女儿了,女儿现在的武功好厉害噢,哥哥姐姐们一定都打不过我了,可是我一定不会欺侮他们。祝一切平安,女儿紫叩上。”小龙女将阿紫的信和自己写的那封信,都交给了赵英,要她明日一早用飞鸽传送出去。
阿紫在房中蹦蹦跳跳了一会,喜不自胜,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羞,小龙女笑道∶“小阿紫在动春心了。”
阿紫一听,又一头钻进了小龙女怀里,撒着娇道∶“姐姐好坏,都猜出人家心里想的。”
众女都笑个不停,阿紫更是羞的不得了。小龙女轻轻拍着她道∶“好阿紫,你内功已经练成,姐姐也不禁止你动春心了,婚期既已决定,这段时间,除了每日辰时输功之外,也请英姐姐和华姐姐教你房中术和青春永驻的养生术,她们百花宫的这些功夫是世上最好的,你要好好的学,将来大哥哥也会更爱你。”
杨过回来时已近中夜,阿紫急急迎上,兴奋的拉着杨过的衣袖,娇红着脸,道∶“大哥哥,龙姐姐说下个月我就要真正的做你的好老婆了,我好高兴噢!”
杨过有些酒意,听了她的话,轻轻吻了她一下,道∶“真的啊?大哥哥也好高兴。”他看众女都在房内,笑吟吟的对小龙女道∶“龙儿,你们是说阿紫内功练成了吗?”
“是啊!你没看到咱们阿紫英气勃勃,像是全家武功最好的样子,那是表示她的内功基础扎得很好了,可以让她修练更高深的武功了。”
杨过看着阿紫,见她果是英气逼人,湛蓝的双眸炯炯有神,白玉似的脸庞隐隐泛着红光,真是美的不得了,于是笑道∶“果然名师出高徒,阿紫这半年的进步真快。”
阿紫听到杨过夸奖,雀跃不已。小龙女将刚才大家商量的结果跟杨过说了,杨过欣然同意。
这时已近子时,这几日由小龙女和袁明明陪杨过,众女都辞别回房,阿紫也依依不舍的吻了一下杨过,自个儿回房去了。
袁明明泡了一杯茶给杨过,要他先在椅中坐下休息,又聊了一会儿,拉了小龙女到澡间洗裕进了浴间,袁明明替小龙女解衣,脸上红噗噗,神秘兮兮的笑道∶“姐姐,咱们运气逼出腹内秽物,今晚要公子的男根插入臀缝,那一定很舒服的。”
小龙女心中一荡,也笑道∶“是啊,每次你用手指插到姐姐那里,真是刺激得很,好几次想要过儿把男根插进去,可是过儿男根那么粗大,又有些不敢。”说着进到厕间,运气排出肠腹积存的秽物,再到浴间沐浴,袁明明也很快排完,两人互替对方擦抹皂粉,将全身洗净。袁明明摸着小龙女屄,稍稍伸入中指,道∶“姐姐,你这里摸起真是舒服。”说着,吻着小龙女的粉乳,又将手指粘满皂水,轻轻叩入臀缝,缓缓抽插,小龙女蹙着秀眉,舒服的吟叫,屄中淫水直流,两手反抱着袁明明,搓揉着她的两瓣厚实圆臀。两人亲热了一阵子,袁明明进房拉了杨过进来,脱了他的衣物,为他冲浴,杨过酒气有些上涌,看到小龙女双手高举挽着一头秀发,正在梳发,高挺的趐胸微微摇荡,盈盈一握的纤腰,坚实平坦的小腹下,一丛三角型黑油油的耻毛沾着点点水渍,平平的贴在耻丘,两瓣阴唇红嫩可爱,袁明明才替他冲完身子,两手套弄他的鸡巴搓洗,不想这鸡巴勃然怒涨,袁明明笑道∶“公子今日兴致真好。”杨过嘻嘻笑着,走到小龙女面前,笑道∶“龙儿,咱们站着来试试。”
小龙女媚然而笑,绾好头发,背部靠墙,抬起一足,搁在矮凳上,臀部稍仰,张开两腿,杨过扶着鸡巴,在屄口磨了几下,微微一挺,就插了进去,杨过抽插了几下,觉得不够深入,他将小龙女的一足抱起,屄大张,就开始猛抽猛插,小龙女娇喘吁吁,淫声连连,两人都低头看着交接之处,见那昂藏之物,在屄中进进出出,煞是好看刺激。杨过冲撞了好一会,两人都很兴奋,小龙女水流不断,已觉疲累,袁明明在旁轻声道∶“公子,龙姐姐已经累了,你先歇歇,换个方式。”
杨过抽出鸡巴,放下小龙女的玉足,将她抱起放在矮凳上坐下,小龙女喘着气,道∶“过儿,真是舒服得紧,只是站着很快就会累,两腿都没力了,一身武功都没用。”
袁明明吃吃笑道∶“燕好时武功是没用的,姐姐你趴在地上,让公子插你后面。”
小龙女粉脸通红,心头直跳,缓缓趴下,两瓣圆厚的肥臀高高翘起。袁明明将小龙女的双臀扳开,一轮菊瓣鲜红夺目,她又将屄中的淫水涂抹其上,要杨过将鸡巴插进去,杨过很是兴奋,可也有些怀疑是否可以进入,他用鸡巴在臀口轻轻顶了几下,觉得实是太小,于是微微吸了一口气,鸡巴缩小了一些,稍一用力,头部就塞了进去,小龙女噢噢连声,痛中带有欢声,臀部连摇,杨过稍觉放心,慢慢就全根尽入,又缓缓拔出,小龙女淫声不绝。杨过吐气,让鸡巴恢复原大,开始缓进缓出,一会儿之后,才大力抽插,小龙女浑身轻抖,淫声急促,袁明明看得也是淫水直流,两腿夹得紧紧的。杨过只觉周身酣美充实,畅快已极,一番急攻之后,背脊一麻,精关大开,阳精汨汨而出,全部射进了臀门,小龙女也在娇啼声中连连泄身,最后还无力的瘫伏地上喘着大气。
杨过拔出鸡巴,也是喘着气道∶“龙儿,真是太舒服了。”小龙女无力的嗯了一声。
袁明明娇笑着先帮杨过洗净鸡巴,擦干全身,要他先回房,然后又把娇柔无力的小龙女抱起,将她全身用水冲了一遍,又轻轻擦干,擦到她臀缝的时候,她在小龙女耳边道∶“姐姐,感觉怎样?”小龙女有些苍白的脸上,涌上一丝红晕,道∶“真是说不出的舒服,又有麻痒的感觉,那种滋味真是奇怪,插在后面,前面也会流水泄身,真是奇妙极了。”
两人携手进房,见杨过已睡在床上,两人在他身旁躺下,袁明明弯身含起他的鸡巴,小龙女拉起杨过的右手,放在自己趐胸上,腻声道∶“过儿,那里被你弄过后,到现在还痒痒的。”杨过轻轻按揉小龙女的粉乳,并用拇、食两指轻捏蓓蕾,笑道∶“那里真是舒服,明妹舔得也很舒服,看来女子身上有洞的地方都是可以用的。”
袁明明抬起头嗤笑道∶“公子娶了咱们这些老婆,可用的洞洞还真不少,有人说三扁不如一圆,那一圆就是指的臀缝,三个屄也比不上一个臀缝好玩,可是一般人都不敢尝试的。”
杨过的鸡巴已经直起,袁明明跨在杨过的身上,扶着鸡巴,对准自己的屄,身子缓缓下沉,整个鸡巴尽皆吞入,她轻摇一下臀部,满足的哼了一声,小龙女又取了一个枕头垫在杨过头部,让杨过可以看到袁明明浪荡的样子。只见袁明明螓首摇摆,全身上下起伏,乳浪晃动,小嘴微张,咿唔有声,真是好看极了。杨过看得津津有味,偶而也挺一挺臀部,每一挺起,袁明明就嗯的一声淫叫,显得酣畅无比,两人都不加劲,只是品尝这种缓抽轻插的美味。袁明明忽然抬起身子,吐出鸡巴,将屄往前微挪,竟用自己的臀缝往下套入,她双眉微蹙,呵呵轻叫,杨过稍稍缩小鸡巴,袁明明终于慢慢的将整根鸡巴吞入,她喘了一口气,开始摇动,淫声连连,只见她突出的屄水光晶莹,潺潺而流,起伏的幅度愈来愈大,叫声也愈来愈高,小龙女也坐起身,揉捏着袁明明的双乳。杨过舒服得哼出声,臀部直抬,袁明明更加用力,晃得好是有劲,在一阵阵娇喘声中,趴倒在杨过身上。
袁明明在杨过身上休息了一会,杨过的鸡巴仍硬挺挺的插在她的臀缝,她在杨过耳边媚声道∶“哥,你再插我几下,还好痒。”杨过起身抱起袁明明,换成了上位,他将袁明明两足高举在肩上,小龙女将枕头垫在她的臀下,杨过即用力抽插,袁明明哼声不断,还不时叫道∶“哥哥,好舒服,好舒服。”杨过更加肉紧,低头一看,那臀门几乎都翻了出来,红白交加,煞是刺目,小龙女看得淫水直流,她两腿一跨,就把屄顶在袁明明嘴前,袁明明伸出香舌就舔,小龙女也咿唔之声不断,杨过忍不住一指叩进小龙女的臀缝,抽插不止,小龙女叫道∶“过儿,好好,好好,唔┅┅,明妹,咬我豆豆┅┅唔┅┅。”
袁明明啊啊几声,又泄了身,小龙女趴下身子,翘着圆臀,杨过抽出插在袁明明臀缝的鸡巴,以半蹲的姿势,将鸡巴插入小龙女高翘的臀缝中,这次小龙女只是轻呼了一声,就全根尽入。袁明明从他们身下滑出,抓了一块棉巾,夹在双腿和臀缝之间,坐在一旁观看,口中还不断喘气,胸前一对椒乳不住起伏。
杨过一脸快意,两手抓着小龙女晃荡的双乳,不住搓揉,臀部前后猛摇,口中呵呵有声,小龙女也是双臀左右前后轻晃,右颊贴着床被,小嘴微张,咿哦有声,嘴边还流有涎水,双眸似闭非闭,似在品尝这特异的滋味,袁明明看了忍不住伸手在小龙女屄搓揉,又叩进中、食两指抽插,拇指则揉着蒂豆,小龙女立刻放大了淫声,像是有一股憋得很久的气要吐出来,一会儿之后,她喘叫着∶“快,快┅┅过儿,要出水┅┅快┅┅。”杨过和袁明明都加快动作,忽然杨过挺直背脊,口中直是吐气,连连抖动,阳精直射小龙女臀缝,小龙女在一阵滚烫的热精冲射之下,屄中喷出一股精水,盛满了袁明明一手,袁明明格格直笑,道∶“姐姐,你好多的水啊!”小龙女有气无力的笑道∶“真是太舒服了┅┅。”杨过也轻轻抽出鸡巴,带着满足的笑容,侧身躺在小龙女身边,看着她轻笑道∶“真是舒服,龙儿,真是好舒服。”
三人休息了一会,到浴间又冲洗一次,回到床上靠着床头闲聊,杨过左拥右抱,小龙女在他右侧,抓起杨过的右手,轻轻抚着道∶“过儿,你这只手虽已长成,但我看不似左手强壮,你自己认为呢?”
杨过道∶“龙儿,你看出来了啊?是有一点用不出力的感觉,我本以为那是不习惯,后来才知道是有一段经脉不够畅顺,真气不易通过,所以用不出力,不过,慢慢就会好了,不要紧的。”
小龙女将那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道∶“我也知道那是不要紧的,就像新生宝宝一样,慢慢筋骨就粗壮有力了,不过,能够早日强壮也是好的。”
“是啊,能够这样当然也很好,是要吃药吗?药物对我是没用的。”
袁明明媚声道∶“姐姐已有主意,应该是有用的。”
杨过噢了一声,有些惊讶,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轻声道∶“阿紫下个月和你成亲,我已和各位妹妹商议妥当,阿紫的内功基础虽然已经扎好,内力总是还差一点,咱们从明天辰时开始,明妹和春兰、秋菊和我练玉女心经的人,都轮流每天输功给阿紫,扣除她的月事那几天之外,大概二十天的时间,就可使她的内力大进,增强她的先天精气,你和她圆房的时候,采了她的处子精气,我想你的这条手臂一定可以真正的大功告成。”
杨过啊了一声,感动的道∶“龙儿,明妹,你们这样为我着想,真是┅┅,其实这已是不重要了,本来自己也会强壮起来的。”
小龙女俏声道∶“阿紫妹子这样爱你,你让她尽一点心意又有什么打紧?何况她破身的时候,你如果不采,也是浪费了,你用度精术之后,对她更有好处,以后就是再把她放到江湖上,也不用怕被人欺侮了。”
袁明明也柔声道∶“哥,你不要辜负了姐姐和妹子们的心意,等你和阿紫妹子成亲后,咱们就可以再遨游四海了,你和姐姐总不会一辈子都要住在这里吧?”
杨过噢了一声,道∶“明妹说得真是,咱们在这里已住了半年了,附近名胜都逛遍了,也该收拾收拾走了,龙儿,你说怎么走啊?”
小龙女一掠发梢,道∶“咱们还是照原先的计划,先往临安走走,如果可能的话就拜见一下并肩王周伯父周伯母,好让阿紫定定心,看看周王爷有什么咱们可以尽心的,这样一个国家重臣,如是能救,咱们还是要救的。”
杨过和袁明明都点头称是。杨过道∶“龙儿说得真是,这周王爷我回想起来,当日我救他的时候,确是一位英雄人物,倒不知他是当朝王爷,他受奸人之害,真是令人惋惜。”
小龙女又道∶“他是阿紫的爹爹,也就是你的岳父大人了,这份心力总是要尽的。”杨过颔首同意。小龙女又道∶“明妹妹在京中想也有旧识,她这一逃出来,可能会牵累到一些人,如果真有其事,咱们就要设法相救┅┅。”
袁明明猛然横过身抱着小龙女,亲着她道∶“姐姐,你对妹子真好,这样关心我。”
小龙女轻轻拍着她,柔声道∶“好妹子,姐姐我岂有不关心之理,姐姐我本想早日离开洛阳,但一来是为了过儿的手臂未好,二来也是希望各位妹子的功力能够更加精进,咱们虽说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不在江湖争雄,但姐姐刚才说的这些大事,说不得还是要用上武力,姐姐不愿让任何一个妹子出了差错,一定要稳稳妥妥才是,谋定而后动总是好的。”
杨过大为高兴,欢然道∶“龙儿,还是你想的周到。”
小龙女嫣然笑道∶“别忘了,我除了做你妻子之外,还是你师父和姑姑呢!”
杨过在小龙女樱唇上深深亲了一下,嘻嘻笑道∶“龙儿,我娶你一个人,好比是娶了三个。”
袁明明一翻身,又骑在杨过身上,也娇声笑道∶“哥,你说的不对,你娶了姐姐一人,就是娶了咱们姐妹七个。”说着低头也吻着杨过,又侧头吻着小龙女的面颊。
杨过今晚喝了不少酒,心情又愉快,被袁明明坐在身上扭来扭去,鸡巴不禁又蠢蠢欲动,袁明明感觉到了,媚笑道∶“哥,你今天在严举人家中倒底怎么了,出了好几次精,还那么有劲,又不老实了!”说着,玉臀一抬,把鸡巴塞入了屄,嗯嗯两声,全根尽没,然后微微摇动,眯着眼,似有无比的享受。
杨过也享受着袁明明的温柔,一手揉着小龙女趐胸,一边笑道∶“今天严举人真是客气,他请了一班歌舞姬在厅中献艺┅┅。”
袁明明一边摇晃,一边哼哼有声,忽道∶“怪不得他不邀咱们姐妹去,原来是┅┅。”
小龙女也讶然道∶“真是这样呀?秦师姐也真是的┅┅,还有别的客人吗?”
“别的客人倒是没有,就只他俩夫妇陪我饮酒。”
袁明明又哼出声的道∶“严举人就只秦师姐一个老婆嘛?”
杨过挺了两下,笑道∶“我看不止,内厅一堆女人在吱吱喳喳,隔着帘子往外看,大概都是他的内眷。秦师姐说,在洛阳这个地方,严举人如不给他弄个三妻四妾,他会没面子,不过她没说严举人究竟有几个。”
“哥,秦师姐单独请你,一定是有原因的,你说说,龙姐姐和妹子都不会介意的。”袁明明哼声不断,而且摇得又大力了一点,显然她觉得有点兴奋。
杨过嘻嘻而笑,道∶“明妹还真聪明,他们果然是有目的的。”他又笑了几下,还嗯了数声,表示很是舒服,又道∶“原来严举人年轻时,只练过拳脚和外门功夫,内功是不会的,到了中年以后,养尊处优,一身肌肉都松软了,有些地方就有点不听使唤,秦师姐很着急,虽然也逼他练了许多百花宫的功夫,但为时已晚,没有内功基础一点辙都没有,就跟龙儿查觉到阿紫内功基础不够的情形是一样的。”
小龙女嗯了一声,道∶“那她找你去又是为了何事?”
杨过道∶“秦师姐倒也很坦白,她希望我能指点严举人一些窍门,让他能够恢复雄风。”
袁明明听到这里,淫声不绝,臀部扭个不停,又哼又忍不住道∶“她一定以为你娶这么多老婆,必有这床笫间的特别本事。”
“明妹说的不错,她说英妹和华妹一同嫁了给我,她的师父不但没有反对,甚至还对我夸不绝口,这是难以想像的事,百花宫从无两个弟子同嫁一夫的,秦师姐虽然听她师父说过,知道我的武功了得,但是她认为武功了得并没什么,只有这个才是最实际有用的。”说着,也肉紧的顶了几下,袁明明忍不住又大声哼了出来。
小龙女也听的心痒痒的,笑道∶“原来是这样的,过儿,你教了严举人什么没?”
杨过笑道∶“秦师姐对咱们不错,又是英妹和华妹的师姐,上次岳母大人来洛阳的时候,她不敢跟她师父谈这种事,又不好让师妹知道,所以只好找我了,我还是指点了严举人一些养生强身的法门,对他总是有些用处。”
小龙女点点头,道∶“也是应该。”
袁明明啊啊连声,淫叫道∶“姐姐,这里面一定另有文章。”
小龙女奇道∶“什么文章?”
袁明明俯身在杨过耳边,以媚的不能再媚的声音道∶“哥,你说,他们以什么酬谢你?”
杨过一手抱紧袁明明的臀部,连连狠顶了几下,道∶“都瞒不了你,明妹,你真聪明,秦师姐说道,咱们家中的那几个丫都是没有受过调教的普通女子,只会做粗活,为的是怕英妹和华妹吃味,如果我要,她就送一批资质很好,也经过她调教的女子过来,保证都是身家清白的处子,而且都是她买下来的,如能跟了咱们,也是她们的造化,她说洛阳城中这种女子多的不得了,她也是做善事才买了这么多女子。”
袁明明淫声不绝,又道∶“秦师姐说的没错,现下连年用兵,壮丁都被抽光了,只剩些老弱妇孺,这年头女子真是可怜,乡下人家都把女儿往城中大户家卖,一来求得温饱,二来能有靠山,三来如能得到主人宠幸,生下一男半女,那是万千之喜。”
小龙女不明世事,听了不觉恻然,凄声道∶“过儿,你就要几个带在身边吧!”
袁明明急道∶“姐姐,不行的。”
小龙女诧异的问道∶“既是做善事,对过儿又有好处,怎会不行?”
袁明明哼哼淫叫,道∶“姐姐,妹子不是吃醋,这不一样的,前日咱们不是也商量过吗?这些女子都是没有武功的平凡女子,对公子并无益处,也不能让她们怀孕生子,将来子嗣都有不测的问题,而且以公子的修为,这些女子一经公子宠幸,还会去掉半条命,那是绝对不行的,咱们只能救济她们,可千万不能收留她们。”
小龙女恍然道∶“原来这样,明妹说的甚是有理,这确是不行,姐姐我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幸亏妹子提醒我。”
袁明明很是高兴,又连连摇晃,啊啊出声,还说道∶“姐姐,如果公子真是想要多些女子陪他,也是不妨,妹子有办法的。”
杨过急着摇头,道∶“千万不要,万万不可,我有你们这些老婆,就已经足够,千万不要再为我找什么女子了,今日里难得你们姐妹相处融洽,我很是高兴,如果随便再找几个女子,破坏了和睦的气氛,那岂不糟了,你们虽是好意,我是绝不接受的。”
小龙女见杨过急成那个样子,不由得笑道∶“别人家的老公,恨不得多一些女人,你却推三阻四。”
杨过急了,有点愠意,道∶“龙儿┅┅。”臀部也不动了。袁明明看杨过真的生气,吓得也不敢动了。
小龙女忙道∶“好,好,过儿,咱们以后不提这种事了。”说着抓起右掌,对着掌心那颗艳红的胎记,轻轻吻了一下。
杨过看到小龙女的动作,轻叹道∶“龙儿,明妹,我只想和你们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咱们不要再去招惹别的事了。”
袁明明有些鸣咽的道∶“哥,妹子只想要你快乐┅┅。”说着伏在杨过的身上,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杨过抚着她道∶“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是我也一直说过,我有你们这好些老婆,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们看,现在这样多好?何必再去招惹什么呢?
难不成,我杨过真是色鬼不成?说真的,今晚严举人找了那班歌姬,也都是很美貌的,那些歌舞也是很┅┅,可是我一想到秦师姐说的那些话,她们都是可怜家的女儿,我只有悲怆的心情,一点都不快乐,今晚我也喝了不少酒,倒不是他们灌我的,是我自己喝的,不然真是坐不下去了,可是就我这么一个客人,又不能提前告辞。”
小龙女用自己的脸颊贴着杨过的脸颊,柔声道∶“过儿,你真是善良,唉!┅┅这样的乱世,咱们也只能过自己的日子,真是也管不了那么多,咱们今日里说定,你杨过这辈子就咱们姐妹七个老婆了,再多也没了┅┅。”
杨过喜道∶“龙儿,这是你说的,以后谁再提┅┅,我可要生气的。”
“好,一言为定,明儿我告知每位妹子,今后每个人只管做好过儿的老婆,别的一概不准提。”
杨过笑道∶“我那有这么霸道,大家看到我都怕怕的,这一家子还有什么乐趣?”
神雕之逍遥篇(十二)
袁明明噗哧笑道∶“是啊,刚才都吓死我了,水也不流了,动也不敢动了。”
小龙女也为之失笑,道∶“明妹,你真会享受,换姐姐来吧。”袁明明闻言,立刻跨下身来,杨过的鸡巴仍然昂立,这时更加勃怒,小龙女翻身跨上,挺着屄对准鸡巴,稍一下沉,即缓缓吞入,她嗯嗯连声,也微微晃动,并不急烈摇动,纯是一派浅尝慢品的姿态。
杨过也稍稍挺动配合,很是写意。
袁明明为了移转刚才不愉的话题,躺在杨过身侧,一边轻轻抚着杨过的胸肌,腻声道∶“哥,你看我现在的武功倒底到了什么地步,最近老是觉得好像有力无处使,好想找人打上一架,哥,你看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啊?”
杨过还未答话,小龙女用力摇了两下,笑道∶“妹子欠揍了,明儿找个地方叫过儿好好揍你一顿就好了。”
袁明明伸手捏着小龙女晃动的双乳,不依的道∶“姐姐笑我,我是说真的。”
杨过微微一笑,也摆动着臀部,道∶“明妹的这种情形确是表示功力进步很快,体力郁积过多,咱们这些日子只顾勤修内功,少练了拳脚兵刃,这身体自是有一股澎湃的感觉,好在咱们燕好的次数很多,否则啊,早就憋出病来了。”
小龙女又用力摇了几下,嗯嗯之声不断,娇声道∶“好舒服┅┅,过儿说的是有道理的,那日李前辈非要和过儿动手过招,也是为了这种原因。”
杨过同意的点着头,道∶“其实那日我和岳母大人过招也是很愉快,只是那时只想讨好她,不敢尽情发挥,但也是很好的了。”
袁明明笑道∶“哥,你是怕得罪义母啊?”
杨过笑道∶“是啊,一来因为跟岳母大人还不熟,二来她实是对我极好,还有是怕不小心伤了她面子,毕竟她是长辈,那就很不好了。”
小龙女已开始激动,唧唧哼哼的道∶“过儿,咱们用点力,我要泄身了┅┅”
杨过闻言,仰身而起,将小龙女压在身下,一把抱起她的臀部,让她两腿大开,开始猛抽猛送,一入底部,又研又磨,不到片刻,小龙女已叫翻了天,袁明明又不住的吮舔她的乳头,啊啊啊的长叫声中,小龙女在一长串的抖动中静寂了下来,杨过也是长吁了一口气,一泄如注。
三人相互拥抱,休息了一阵子,袁明明替大家擦了身子,仍然躺在一起,杨过左手抱着袁明明,右手搂着小龙女,仰头看着屋顶,道∶“依我的观察,明妹现在的内力应和郭伯母在伯仲之间,不过拳脚兵刃那还差很多。”
袁明明不认识黄蓉,不知她的武功深浅,但郭夫人黄帮主的大名却是久仰的,一听杨过说自己的内力已和黄蓉在伯仲之间,不由得大喜,猛亲着杨过道∶“哥,你是说真的,我的内力可以和郭伯母相比啊?”
小龙女点着头道∶“过儿的观察应没错,明妹和其他几位妹子的内力确是精进神速,当今天下可以相抗衡的还真不多,这当然是因为李前辈所授采补术和还精归元术之功。”
杨过道∶“几位妹子的功力现下虽都与郭伯母相当,但郭伯母将来精进有限,妹子们却还在起头,所以┅┅,此外,郭伯父和郭伯母少修了还精归元术,这长青永驻恐有妨碍,将来有机会怎样传给郭伯父才好。”
小龙女点点头,又道∶“过儿,咱们明日辰时输功给阿紫后,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一起散散筋骨,动动身子,也好让明妹出出力气,免得真的把她憋坏了。”
杨过应声道好。袁明明却又接口道∶“哥,你没说龙姐姐的功力倒底高到什么样了?”
杨过笑道∶“龙儿的武功深浅连我也不知道,总之┅┅。”
袁明明不依,撒着娇道∶“哥偏心,都不说。”
杨过侧头吻了小龙女一下,道∶“好吧,你龙姐姐的内力现下应该高过一灯大师,比郭伯父还强,只是他们二人是纯阳之力,龙儿则是纯阴之力,这当中有些差别,也可以说是男子和女子先天上的差别。”
袁明明也不知道一灯大师和郭靖的武功倒底如何,所以听了也是一脸茫然。杨过看她的表情,笑道∶“是吧?我说了你也不知道,还不是白说。”
小龙女微微一笑,道∶“过儿,你说我已到了一灯大师和郭大侠的功力,那倒是多谢你了,毕竟他们纯阳功力非咱们纯阴真力可比。”
“那倒不一定,只是看用在什么地方,像一阳指无坚不摧,威不可当,声势固是惊人,但如你练成一阴指,不但也有同样的威力,还能穿墙透壁,这就不是纯阳功力可以达到的了。”
小龙女笑道∶“我那有什么一阴指┅。”说到这里,忽然心有所悟,道∶“是啊,我也可以练啊,那也不难埃”
杨过在她额上啧的吻了一下,坐了起来,笑道∶“龙儿,你想到了吧?来,我来教你一阳指的功诀,你将它用到玉女心经上去,只要把握住阴柔的原则,大致就不错了。”两女也跟着坐起,杨过细细讲解了一阳指功诀的精义,杨过也学过玉女心经,还将心经传了陆无双,他身兼两家之长,这一解说,小龙女和袁明明又是聪颖无比,几次讲解之后便都已心领神会,杨过屈指对着房中一盏灯烛一弹,那火头应指而灭。小龙女默记功诀,对着另一盏灯烛也是屈指一弹,却无反应,不由得有些沮丧,可是又觉自己已感到指劲已经弹出。
杨过笑道∶“龙儿,恭喜你已经练成了一阴指。”
小龙女诧然道∶“怎会┅┅?”
杨过拉了两女下床,走到那盏灯烛前,指着蜡烛对二女道∶“龙儿,你因指力没有准头,这一指是击在这里,没有击中灯头。”
二女细细查看,见那支插在灯台上的蜡烛中间有一块浅浅的白色散点,但也未看出所以然,杨过微微一笑,伸手轻轻一拨,那根蜡烛从中折断,二女都高声欢叫。
杨过道∶“这阴柔之力和阳刚之力的差别就在这里,在一阳指之下,这蜡烛必定立刻折断,但在一阴指之下,蜡烛并不立即折断,而事实上它也已经折断了。”
二女恍然而悟,小龙女很是高兴,笑道∶“想不到今日里在床上还能练成一门功夫,以后我也不需要用银针了。”
三人都哈哈大笑,袁明明也默运功诀,站远了一点,再对那蜡烛屈指弹去,蜡烛剩下的一截也产生了一块浅浅的白色散点,伸手一拨,也随即折断。
杨过道∶“我以前苦练黄岛主的落英掌和独孤大侠的无剑胜有剑剑法,后来自己又创了黯然销魂掌,但这些功夫,实际上也只是一个扎基过程,以我现在的参悟,如果只是对敌,我只要一招就可击败对方,根本无须这样多的招式,就算对手的功力比我还强,也有把握可以一招取胜。”小龙女知道杨过绝不会口出大言,不由得好奇心突起,叫了一声∶“过儿,咱们试试!”她以分心合击术,左右两手以玉女素心掌分击杨过,只见杨过原地不动,左手一抬,不见有何招式,已制住了小龙女的正胸中穴,小龙女大吃一惊,急急退了三步,但杨过的掌影仍罩住未离,这简直不可思议至极,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呆呆的看着杨过。
杨过上前抱着她,深深的在她唇上一吻,笑道∶“练武还有光着身子练的,还是生平第一遭。”
三人看着大家光溜溜的样子,都不由失声而笑。
小龙女紧抱着杨过道∶“这真是难以想像,过儿,你是怎样参悟出来的?”
杨过爱怜的将小龙女横身抱起,放在床上,笑道∶“心无杂虑,好处确是多多,这大半年来,我受你们好老婆的照顾,终日无所事事,就只好想些比较喜欢的事物,那就是练了一辈子的武功了,就这样子,融会贯通,也没什么,也许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吧。”
袁明明的一张小嘴到现在还没闭拢,她看到小龙女的分心合击术,差点吓出了声,怕杨过猝不及防受了伤,但只眼睛一花,却见小龙女已被制住,又见她连连闪身,竟始终在杨过单手的指掌笼罩之下,杨过的身法完全是一种霸王似的架势,令人无从招架,也无法逃避,她临敌经验虽少,但这种毫无抗拒力的场面却是从未见过,以小龙女的功力尚且受到老鹰戏小鸡似的局面,自己那是更不用提了。她稍一定神,爬到床上,趴在杨过身边,惊魂未定的问道∶“哥,这是什么武功?咱们的武功练得那么辛苦,岂不都是白练了嘛?”
小龙女是又惊又喜,听了袁明明之言,笑道∶“好妹子,你练武功又那里辛苦了,还不都像阿紫说的是在床上练的嘛!”
袁明明也笑了出来,道∶“阿紫这丫头也真想的出来,不过今日却是真的。”
她嘻嘻一笑,挥手一弹,熄了烛火,抱着杨过,盖了被子,满心喜悦的睡了。
时近冬至,夜极长而日极短,屋外雪花纷飞,室内却满室生春,杨过和小龙女、袁明明三人,一夜缠绵,心头欢悦,三人功力深厚,只阖眼小睡片刻,即分别起身行功。
天未明,小龙女披衣回房,已见阿紫在床上盘坐行功,她微微点头赞许,梳洗完毕,阿紫已起身等候,她喜孜孜的道∶“姐姐,早埃”小龙女心情极好,微笑道∶“阿紫妹子也早,今天就由姐姐我来为你输功,放松心情,照你平日行功的法子,姐姐会随着你的真气运行路径,将内力输入你的经络,你不要抗拒,只要用心引导就可。”阿紫点头表示懂得。
这时诸女也都悄悄的推门而入,赵英、赵华虽因所修内功法门不同,不能为阿紫输功,但也前来关心。众女相互见礼后,屏气敛声,都静坐在旁。小龙女又对袁明明和春兰、秋菊讲解输功导气的法门,以及要留意的地方,讲解完毕,她和阿紫前后盘坐。阿紫坐定后,两手指诀有如兰花指,眼帘下垂,双眸似闭非闭,小龙女右手上按阿紫灵台,左掌贴在阿紫背俞,神色庄重,劲力微吐,她与阿紫练功法门相同,顷刻之间,两人真气运行即告契合,小龙女的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阿紫周身经络百骸,阿紫白玉似的秀脸愈来愈红,肤下隐隐有波浪般的真气流动,众女都目不转瞬的看着这种奇景。慢慢的,阿紫脸色恢复正常,真气流转的情形也隐而不见,小龙女的脸色却稍显苍白。半个时辰过后,小龙女收掌吐气,睁眼一笑,微有疲倦,对众女道∶“今日已经完功,明日辛苦明妹吧。”
袁明明点点头,大家也都吁了一口气。阿紫这时也已收功起身,精神奕奕,看到小龙女疲惫的样子,差点哭了出来,她抱着小龙女道∶“姐姐,你这么累,我不要输功了。”小龙女亲了她一下,笑道∶“傻妹子,这有什么打紧?姐姐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为你输功,不只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哥哥好。”阿紫想到大哥哥,这才展开笑靥。
小龙女又对大家笑道∶“你们明姐姐昨晚说,她全身骨头发痒,有些欠揍,你们先去吃早点,打扮打扮,待会儿就和过儿一起出去散散筋骨吧!姐姐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要打扰我。”
众女齐声欢呼,她们也真是憋得很久了,一听要出去散筋骨,都高兴雀跃,阿紫更是跳得老高,亲了小龙女一下,就夺门而出,看到杨过正好进来,忍不住又抱他亲热了一会,杨过笑着道∶“你们先去准备,我看看龙儿。”他向小龙女道∶“龙儿,你来。”
小龙女起身,微微一笑,携了杨过之手,一起到杨过的卧房。进房之后,杨过抱她上床,褪了她的下衣,将她横放着,臀部垫在自己膝上,屄大张,小龙女羞着道∶“过儿,一大早,你就要┅┅?”
杨过哈哈一笑,道∶“龙儿,你误会了,刚才你为阿紫输功,必定损耗了不少内力,我来为你补足。”说着,又稍张开她的两条大腿,右掌五指并拢,密密的紧覆在她的屄会阴,左手压在丹田。须臾之间,小龙女感到一股炙热的气流从屄传入子宫,丹田中因输功给阿紫后稍有空虚的感觉也立时变得充实,她默运心法,随着这股真气运行。又一会儿,这种感觉开始变得阴冷,继之极冷,稍久,又起始变热,继之极热,周而复始,如此七次,杨过收掌,低头吻着小龙女恢复红润的双颊,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高兴的哈哈大笑,将她抱起。
小龙女全身舒畅轻盈,这种感觉与燕好时又有不同。她娇笑道∶“过儿,这又是你新参悟的嘛?我的内力不但未减,反而增进很多呢!”
杨过很是欢悦,道∶“这是我刚才想到的,不想真的对了。”他有些得意,道∶“龙儿,你的内力实是很强了,这体内真气坚实无比,想要精进,那已是很难了,唯有让她虚空,才能更上层楼,你输功给阿紫,正好应了虚空的道理,这空出来的地方,才能让真气有回旋的空间,我再以水火相济之法让它密实,你这身功力就再也无懈可击了,现在应是三花聚顶了,远远超越了一灯大师。”
小龙女喜出望外,又有些怀疑,伸出右手,屈着食指朝窗外一弹,此时东方微白,映在窗纸上蒙悺的一株梅花树影,一根臂粗的枝桠缓缓的倒垂落地,而窗纸却丝毫无损。
小龙女自己也惊的呆了半晌,一转身,也跟阿紫一样,抱着杨过又跳又叫,又深深的亲着杨过的双唇,她知道自己的一身武学到此已是登峰造极,这是多少学武之人一生孜孜,努力追求的目标,可却又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非仅靠勤修苦练可成,她虽无争强好胜之心,但能到此地步,那可是无上的欢喜。
杨过也很为她欢喜,由衷的道∶“龙儿,恭喜你了,今后合籍双修,虽然不能成仙成佛,但这陆地神仙却也指日可待。”
小龙女眉花眼笑,艳光四射,道∶“真是谢谢你了,过儿,不想我也能随你之后,达到这个境界,真是太高兴了。”
杨过笑道∶“这也是机缘巧合,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龙儿,你知道吗?是真的一臂之力呢!我要是没有右臂,就无法覆住你的会阴,与汇入丹田的真气难以贯通,水火相济就无法做到,所以这也都是天意。”
小龙女很是高兴,抓起杨过的右手,在他掌心殷红的豆大胎记上吻了又吻,那块胎记是她的经血所化。
两人欢欢喜喜的携手到了餐房,众女都端坐在桌旁等候他二人,看到他俩的神色,又见小龙女喜上眉梢,知道必有喜事。赵华笑着道∶“龙姐姐,有喜了?”
小龙女羞上一朵红晕,笑道∶“姐姐想得紧呢!可是还没有。”
众女当然知道她还没有,以她们的眼光,只要任何人一有孕,早就可以查觉出来,但看小龙女这样开心,可也是从未见过的,她们想不出有什么事可以让她这样喜不自胜,于是又都看着杨过。
杨过笑嘻嘻的和小龙女一起坐下,却闭口不说。
在旁侍立的丫们,待杨过和小龙女坐定,端上了一碗碗热腾腾的浓粥,桌上已摆齐了小菜、筋筷,众女却仍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赵英憋不住了,娇笑道∶“姐姐,你有喜事,都舍不得告诉妹子嘛?让大伙儿也为你欢喜呀!”
小龙女笑盈盈的,示意大家用餐,对杨过道∶“过儿,你说。”
杨过嗯了一声,朗声道∶“龙儿的武功刚才突飞猛进,已到了三花聚顶的境界。”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齐高声欢呼,大家都从椅上跳了起来。
三花聚顶这个名词对她们来说只是神话,也从来没有听杨过说起,她们也不知道杨过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样子,但三花聚顶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小龙女竟然已经达到了,难怪她们欣喜若狂,都为小龙女感到兴奋,一个个连蹦带跳的跑到小龙女身边,抱着她又亲又吻,一片贺喜之声。在旁侍立的婢仆却愣目以对,不明所以。
众人热闹了一阵,回到座位,开始进餐,一派欢乐。
小龙女喜孜孜的道∶“各位妹子,你们为姐姐庆贺,姐姐很是欢喜,可也不必羡慕,你们总有一天都会和姐姐一样的。”
阿紫睁着大眼睛,有些不信的道∶“姐姐又┅┅我武功那么差,也可以啊?”
她最近已经很少用以前那些口头禅了,这时忽然又要出口,还好即时止住,但仍羞红了脸,觉得不好意思。
小龙女笑道∶“你武功那里差了?我和你大哥哥说,过些日子再把你放到江湖上去,让你打遍天下无敌手,专门去欺侮坏人,你满不满意?”
阿紫眼中闪闪发光,一付跃跃欲试,又一付向往的神色。过了一会,却又笑着道∶“姐姐好坏,我才不上当呢!我要跟着大哥哥和各位姐姐。”
众女都失笑,纷纷道∶“让你变成江湖女侠,也很威风啊!”
赵华道∶“咱们以后给阿紫取个响亮的外号,让她在江湖上扬名立万,那也很是有趣。”
春兰笑道∶“取个金发女侠这个名字不错,一定很快名扬武林,轰动万教。”
阿紫很高兴,格格笑个不停。
秋菊也笑吟吟的道∶“其实金发小妖女也不错,那些坏人一定闻风丧胆,落荒而逃,那才威风呢!”
阿紫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不依的道∶“秋菊姐姐好坏,都笑话我!”
众人说说笑笑,开始束装准备出门,屋外天已大亮,雪花纷飞,大伙儿都穿了一袭白色外袍,众女罩了头套,只有杨过是束发成髻,春兰和秋菊则各持了一把长剑,其他各人都是空着手,赵英、赵华以前惯用的铁笛也懒得带。杨过吩咐婢仆看好门户,就与众女出门,目的地是洛水之滨的松树林。
洛阳因位于洛水之阳而得名,洛水又有两种名称,一称“伊、洛之洛”的洛水,源出于弘农上洛县冢岭山,东北至巩县入黄河;另一“渭、洛”之洛,又称北洛水,源于陕西白于山,东入黄河。洛水东滨的松林,位于悬崖之上,众人以前曾经来过,知道松林后有一大片平坦的山地,人迹罕至,正是伸展筋骨,又不虞被人看到的好地方。
隆冬季节,日短夜长,时人很珍惜日间光阴,平日都很早起身作息,但此时大雪纷飞,作物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商旅也都懒得早起,偌大的洛阳城,犹在睡梦之中。众人出得城门,纵目往东滨眺望,白雪皑皑,甚是壮观,极目之处,渺无人影。
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你带路吧!”小龙女应了一声∶“好!”伸手将头套往后一掀,两袖一拂,向众女一招手,就像是一朵白云,在雪花纷飞中腾空而去,众女也掀了头套,发一声喊,一齐尽情奔驰。
足足奔了四、五十里,小龙女和赵英、赵华、袁明明等人早已不见人影,地上只留下几枚浅浅的足印;春兰、秋菊则在前面五、六十丈处飞奔,阿紫在后紧跟,但是她却不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是杨过,他在阿紫身后五、六丈处不即不离,足不沾地,衣衫飘飘,甚是潇洒。
只见阿紫一束金发飞舞,背影曼妙婀娜,她本来还不住的转头回望,后来就以春兰和秋菊为目标,只顾自己拚命追赶,但不论怎样追赶,仍是愈追愈远,渐渐也就看不到她们两人了。阿紫有些气馁,却不服输,她以小龙女所授的玉女心经心法,将真气在体内急速运行,并调匀气息,果然,脚步变得轻盈许多,她暗中欢呼一声,继续催动真气,脚步又随之加快,几个运转之后,真气更加充沛,身子几有离地而起的感觉,她虽心喜,却不敢忘形,仍依心法默默运行,约半盏茶时间之后,她已看到了春兰和秋菊飞奔的身影,再往远看,一片广大的平地和后面覆着白帽的松林已经在望,平地上站着数点人影,显然就是一路在前的小龙女等人,她禁不住欢呼一声,身子往空中跃起,连翻了两个斛斗,正要落地,却被人抱住,那人正是杨过,他笑吟吟的,又带着赞许的眼色看着她,阿紫两手紧抱着杨过的脖子,小嘴在杨过脸上唔呀唔呀的猛亲,杨过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将她放在地上后,拉着她的手,很是高兴。
阿紫欢笑道∶“大哥哥,我┅┅。”
“大哥哥正要称赞你好聪明呢!”杨过看着她道。
阿紫惊讶的道∶“大哥哥,你已经知道了?”
杨过高兴的道∶“我一直跟在你的后面,当然看得很清楚了。阿紫,大哥哥跟你说,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很多武功诀窍,再好的师父都是教不出来的,只有靠自己的悟性,才能举一反三,这就是天份,同一个师父教不出一样的徒弟,也就是这个道理,你刚才能够把玉女心经的真气运行法门,用到轻功上,这就是你悟到了窍门,可是要你说出来,你也说不出来,对不对?”
阿紫惊讶的猛点头,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杨过笑道∶“将来你要是做了人家的师父,你对你的徒弟也不知要怎样教他你悟到的这个窍门,你只能教他一个法则,其他就要靠他自己去领悟了,打骂都没用的,所以啊,收徒弟不要收个笨蛋,不然会被气死的。”
阿紫笑个不停,跳跃不已。
杨过又道∶“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窍门,以后内功愈强,轻功也就愈高,大哥哥再告诉你一个方法,你用玉女心经守住丹田的一点真气,不让它散乱,只要你做到了,任你提气连跑一天一夜,也不会累了,开口说话也是不妨了。”
阿紫刚才在奔跑时,就是不敢开口,怕散了真气,这时一听杨过之言,不由得大喜,她立时站定,双手按腹,真气稍一运转,发觉守住丹田的一点真气,确是不易,因为那是活跃异常的真气根源,丝丝缕缕,鼓荡澎湃,要守住其中一点,谈何容易,但她相信杨过的话,竟不畏雪地,盘膝就坐了下去,一捏指诀,就开始运功,有杨过在旁,她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摒弃一切思虑杂念,任它雪花在头顶飞舞,专心一致的坚守丹田一点气,初时困难异常,好像是在无边无际的荒野中,捕抓一匹无的野马。慢慢地,她已将这匹四处奔逃的野马奔逃范围缩小,渐渐地,野马已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变成了一匹驯马,由她牵东往东,牵西往西,不再有任何桀傲的情形。又过了一会儿,那马俯首贴耳,唯命是从。阿紫压住心中狂喜,继续让真气在全身经络流转不息,一心驾驭那丹田一点真气,只觉源源绵绵,不论丹田中的真气如何循环澎湃,那意守的一点真气却是稳如泰山,再不游移,阿紫知道大功告成,缓缓收功,终于一跃而起,难掩心中的欢悦,在空中连翻了七、八个斛斗,高兴的振臂欢声大叫。
小龙女等众人早已远远看到杨过和阿紫,但见他们停在雪地中并不前来,于是也就忍不住抓对开打。她们的目的是在舒散筋骨,所以也是采用那日杨过和李玉梅过招的大开大阖身法。
只见那片雪地上人影狂飞,春兰和秋菊更是剑光交错,声传数里,热闹非凡。
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兴致未减,竟变成了混战,打成了一团,笑声弥漫大地,她们所在之处的雪地,厚达数寸的雪花早已被扫一空,直径远达数十丈,在这范围之内,却是一片平坦,一些碎石被众女的无形劲气扫得远远的,稍大的石块或是巨石,则被踩得平平的,猛然一看,倒像是一个人工修成的练武常小龙女也是飞舞跳跃,甚是兴奋,她踪高跃低,轮番与众女交手,双眼馀光看到远处一条人影在空中翻斛斗,她微微一笑,本能的以为是杨过,但眼光扫过,却发现那人影不是杨过,再一细看,竟是阿紫,她不由得大奇,阿紫怎会有这样好的轻功?
阿紫欢欣鼓舞的翻了七、八个斛斗后,人在半空,身子下沉,她本以为杨过还会接住她,不料杨过竟笑眯眯的站着不动,她吃了一惊,虽然心慌,仍记得提气稳住下落的身子,那丹田一点真气果然不乱,身子着地后,双足稳稳站定,并无摇晃或踉跄。
阿紫又惊又喜,飞跃到杨过身上,两手环抱他的脖子,两腿夹着他的腰际,扭着不依,口中直道∶“大哥哥好坏,大哥哥好坏。”
杨过哈哈大笑,也是欣喜异常,抚着阿紫一头金发,笑道∶“阿紫,你真是练武的好材料,大哥哥在你这个年纪还守不住丹田呢,你却一学就会,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阿紫喜得满脸涨红,刚才是对身外之物全无所知,这时举头看去,才发觉那边打得兴高采烈,她从杨过身上滑了下来,俏脸一片喜色,道∶“大哥哥┅┅。”杨过笑道∶“去凑热闹吧,她们也快打累了,再不去,轮不到你打了。”阿紫喜得大叫一声∶“金发女侠来也!”她一个飞身,去势如电,转眼就加入战圈,众女见阿紫来势凶凶,都纷纷朝她身上招呼,一阵阵娇喝,此起彼落,粉拳剑影,又起了一波战斗高潮,阿紫在众女身边穿梭,每个人她都招惹一下,然后又攸然跳逃,不正面交锋,众人都恨的她牙痒痒的,却又打她不到,一时间喝声震天,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战况激烈,但见雪花飞舞,人影、拳影、剑影共一色。
杨过站在战圈外,背负双手,脸上笑容一直未曾停歇,这时见猎心喜,他高叫一声∶“龙儿,过来陪我!”
小龙女娇喊一声∶“来了!”声未到,人已从众女群中飞起,夹着一股强烈的劲风,直扑杨过,玉女素心拳以一心二用的分心合击术,罩向杨过全身,杨过侧身一让,大袖一挥,以落英掌和仙女散花身法应敌。
这一对阵,气像又不一样,小龙女有心试试自己的功力,刚才又不敢全力施为,这时却无顾忌,但见劲气呼啸,有如乌云蔽日,两人身影在空中翻翻滚滚,真气迸裂声绵绵密密,如同霹雳电闪,响彻云霄。
众女都已停手驻观,受气势所逼,都站的远远的。
过了盏茶时间,两人打得兴起,不约而同的长啸一声,两条身影分往东西两方斜斜窜射,人未落地,又已转身在空中激射相对,两人交错而过,只见一个大回旋,两人飘然落地,这时才从空中传来串串爆裂似的雷声,震耳欲聋,历久未绝。
众女骇然变色,都拥向两人,问长道短,一说简直不敢相信,一说这那像武功,纷纷扰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兴奋和满足的神色,喜喜哈哈,笑谑之声不止。
这时雪花已止,日已近午,众人稍整衣衫,准备打道回府。
忽然他们的来时路上,三条灰色人影急速掠来,看身法似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众人也不停步,众女戴上头套,只围在杨过身边,手拉手的缓步而行,众女还不停的在问阿紫,为什么轻功忽然变得那么好。阿紫的口才本来很好,这时却结结巴巴的说得颠三倒四,只知道她是因为追不过大家,就把玉女心经的心法用到轻功上,然后就再也讲不清楚了,最后自己也笑了,她“哎呀”一声道∶“大哥哥就说,这自己悟出来的诀窍,说也说不明白啦,大哥哥还叫我以后不要收个笨徒弟,我看是我这个师父才真的笨呢!”
众人都被她说的笑了起来,可是也都为她庆喜。
转眼间,三条人影已到了跟前,见是三个道装打扮的道长,都是背插长剑,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五十岁上下,三人以诧异的眼光看着大家。年纪稍长的一名道长颔下三络长须,颇有仙风道骨之态,他对着众人打了一个稽首,问道∶“众位施主请了,贫道有礼,请问前面发生了何事?”
众人对这三人也有好感,杨过停住脚步,也回了一礼,答道∶“在下等适才过来,并未见到有什么事,不知道长因何有此一问?”
两人答问间,另一男道士已飞身往前掠去,杨过等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他呆呆的站在两个大圈子外出神。
原来那两个大圈子,一个是众女打斗时所留,一个是杨过和小龙女所留,圈子大小相当,有部分重叠,这时雪花已停,这两个圈子一点白雪也无,在一片白色世界中,格外显眼。
这两名男女道士也已注意到,这两个圈子显是无形真气迸发时产生的,这世上何来这等高手?三人一时间都出不了声。
众女偷笑,扯着杨过的袖子要他快走。杨过朗声道∶“在下等就此别过。”
三道尚未回神,杨过等已飘然而去,待得三道发现众人已走,只剩数点白影在远处晃动,攸忽不见,极目望去,又见地上竟只有两、三个浅浅的足印,而自己三人奔来时的足印却深深的印在雪地上,不禁齐皆骇然。为首道长高声大喊∶“施主慢走,贫道西昆仑三子求见。”
话声甫落未久,三人听到一阵优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咱们不是武林中人,就此告别,道长珍重。”三人面面相觑,各自一声长叹,又回头看着那两个大圈子发愣。
众人分批进城,陆续从三个不同门户进屋,回到家里,都是满心喜悦,笑声未歇,阿紫更是吱喳不停,跳个也不停,她一边冲浴,竟还一边周游各个房间,就只有杨过的房间未进,可见她心中的欢悦,好不容易穿梭几遍,回房之后,看到小龙女已经梳洗完毕,才哎呀一声,钻进浴房。
小龙女披了一件白色宽松棉质薄袍,趐胸挺拔,系着宽边腰带,更显得纤腰盈盈,双袖半卷,玉足套了一双薄底便鞋,一头乌黑秀发,简简单单的盘了一个单髻,眉目间一滢春色,看来轻松飘逸已极,以前见过她的人,此时再见,绝对认不出她就是当年冷冰冰的小龙女。
阿紫捂着双胸,光着一个身子出来,正要找衣服,看到小龙女艳光照人,呆了一下,呐呐的道∶“姐姐,你真美极了!”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再不去穿衣服,可要打你屁股了。”
阿紫咭的一笑,又找胸衣,又找底衣,忙得不可开交。小龙女摇摇头,这个小丫头最近只顾练功,旁的事都不切心,帮她找到了衣物,一一为她穿上,阿紫忽然在小龙女耳边悄声道∶“姐姐,你看,我这两个┅┅又大了好多,好讨厌噢!”
小龙女噢了一声,稍稍按揉,确实感到挺高了不少。以前她们诸女以春兰的乳房最大,现在变成了阿紫最大,但配她的身子,却也好看已极,尤其是白如碧玉,肤下宝光流动,真是美丽至极,她赞叹道∶“阿紫,这才美呢,你和大哥哥成亲的时候,大哥哥才爱你呢!”
阿紫眼睛一亮,羞道∶“姐姐不骗我?”
小龙女捏了她一下粉颊,笑道∶“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紫又高兴起来,道∶“大哥哥要是喜欢,我就不讨厌了。”
小龙女又查问了一下她武功突进的情形,这下阿紫倒是说得条理分明,小龙女很为她高兴,道∶“你大哥哥说得不错,你确是学武的材料,天份极高,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这几日洛阳城中的气温已在冰点以下,但众人都已不畏寒暑,所以还是薄衣轻履,可是那些婢仆却难耐寒冻,不但身穿棉袄、棉鞋,房中更是火炉、火炕,却仍不住的哈气缩身,他们对这些主人真是又敬又怕,都把他们当做神仙看待,平时未得召唤更是不敢进来,而众人的衣物都是由众女自行清洗,从不假手婢仆,这是小龙女规定的,她和杨过的衣物都是由她自己动手清洗,这是她的习惯。小龙女说,衣物是每个人最贴身的东西,唯有自己清洗,才能确保洁净,穿在身上才不会穿出毛病,如果随便假手他人,万一不干不净,不但害了自己,也会害了这一家子人。
众女都认为她说得有理,所以也都欣然遵从,而且都在浴沐后,就顺便洗衣,但这几日水都会结冰,洗衣不便,又不易晾干,阿紫就常常偷懒,小龙女连找了她几件外衣,都有汗酸异味,她叫了一声,道∶“好啊!阿紫┅┅。”她才叫了一声,阿紫已经知道小龙女要骂她什么了,脖子一缩,咭咭笑着,赶忙道∶“好姐姐,这就去洗了,别骂,别骂,下次不敢了。”说着抱了一堆衣物就往浴间钻。
小龙女又气又笑,也拿她没法。神雕之逍遥篇(十三)
午饭后,杨过要众女在内室相聚,这内室是一间很大的方型建物,地板由榉木铺就,有扶几、坐垫、棋枰、茶台等物,可以或躺或卧或坐,无拘无束,平时他们用来商讨家事,或是讨论武功之用,也供做休闲的场所。
袁明明是茶道专家,一向由她执壶泡茶,春兰、秋菊做她的助手。她为大家斟上了茶水,笑着道∶“公子,今日真是有趣,早上这一阵狂奔乱打,妹子现在全身轻快,武功也是精进不少,龙姐姐和阿紫妹子又在武学上更上层楼,可说可喜可贺,以后咱们是不是可以常常这样?”
杨过微微一笑,道∶“只要你们喜欢,当然可以了。”
赵英也娇笑道∶“是啊,公子,今天真是愉快,可惜松林那边本来是很清静的,今天又下着大雪,不想还是有人打扰,还好咱们已经要走了,不然还真讨厌。”
赵华道∶“公子,那三个道人是做什么的呀?”
赵英、赵华在床上叫杨过“好哥哥、好老公”,平时还是叫他“公子”;袁明明则在床上叫“哥”或是“哥哥”,平时也是叫“公子”。
杨过喝了一口茶,摇摇头道∶“没听过他们的名字,想是以前没在中原走动,我也不清楚西昆仑在什么地方。”
赵英道∶“公子,你看他们的武功怎样?”
杨过一笑,对着她道∶“都打你不过。”
赵英很是高兴,娇笑道∶“公子说真的?”
“当然真的,以你现在的内功火候,已在一甲子以上,他们也不过五十出头,怎能跟你相比,轻功更是不如,这两门功夫胜过他们已是稳赢,拳脚兵刃虽是没见他们施展,但也已无足观矣。”杨过正色的道。
赵英笑得很开心,又道∶“娘说,百年来咱们百花宫的武功,不论拳脚、剑法,娘子腔都太重,公子能不能指点一些看起来威武和霸道一点的功夫,来弥补这个缺点。”
袁明明心念一动,道∶“英妹,你这问对了,我知道公子新练成了一门最霸道的功夫,任你武功再强,他一招就胜了。”
众女都笑了出来。阿紫憋了一会没讲话,这时忍不住道∶“明姐姐又┅┅,天下那有这种武功,我要是学会了啊,就到处去找那些欺侮过我的人,一个个修理他们。”
春兰、秋菊也不信的笑得很大声,她们以为袁明明在说笑。
杨过微笑不语,只是看着大家。
小龙女也饮了一口茶,微笑道∶“明妹说的一点都没错,过儿的这个功夫真是霸道,我连一丝招架的馀地都没有。”
众女这才相信了,却也认为不可思议,以小龙女的武功,竟无一丝招架之力,那不是太夸张了吗?
赵英俏生生的站起,在内室中央站定,对杨过行了一礼,道∶“公子,妹子自信如全力施为,应可挡住公子三、五招,以龙姐姐的功力,竟连一招都挡不住,这个功夫非要请公子传授不可,妹子学会后,也要告诉我娘,让她传授给百花做防身之用,请公子允准。”
众女也都一脸企求之色。
杨过笑道∶“我对大家怎会藏私,只不过这手功夫实在是无法传授的,看来虽是简单的一招,实是融入了所有武学的大成,如果不到这种境界,那是无从学起的。”说着,缓缓起身,站在赵英三尺开外,笑道∶“我和英妹对招几次,大家仔细看好,如果看得懂的,不用我解释就懂了,如果看不懂,我再解释也是无用。”他一颔首,示意赵英进招。
赵英身子微蹲,蓦地长立欺身,两掌一前一后,直攻杨过右侧,虽然没有加入内力,却也声势惊人,这是百花掌的绝招“仙女献花”,她才欺近杨过身前一尺,只见杨过左手平平一举,正胸中穴已被拿祝袁明明在旁看得仔细,这一招跟小龙女受制的情形完全一样,赵英也是在大惊之下,急向后掠,但不论如何躲闪,都避不开那只手掌的控制范围,如果杨过要擒她或是要怎样,只要内力一吐,就已达成,或者在出手的刹那就已完成。
杨过收回手掌,赵英还张大着恐惧失色的大眼,不住的喘气,虽知杨过绝不会伤她,但那种毫无抗拒力的恐惧却深深的震撼着她。
众女也都惊恐莫名的站了起来,都觉得袁明明说的没错,这一招真是霸道已极,也有强烈的欺人太甚的味道,那种感觉像是∶任你翻江倒海,就是逃不出这掌心。
赵英稍敛心神,又向杨过躬身一礼,身子突然弹起,右手拇、食二指成勾,直扑杨过左耳门,左掌微握护胸,这是百花宫拳法中最霸道的一招“河东提耳”。赵英心想杨过的招式这样霸道,于是想以霸易霸,用出百花宫最霸道的一招,希望能一挽颓势,避免一招受制,不想招式既出,杨过并未闪避,赵英心中一喜,但就在这一刻,杨过的左手又已制住了她的中穴,自己护胸的左手却不自觉的离位。
中穴位于人体前胸正中,即在两乳之间,平时男子与女子对敌,不可对女子前胸两乳进招,但中穴以下,小腹以上不在此限,这是江湖惯例,所以和女子过招时,男子因受限甚多,碍手碍脚,胜之又不武,因此非有必要,都不愿与女子比武,但江湖败类,却又不理这一套规矩,女子要防的也就是那些败类,而不是正人君子。
阿紫黏在小龙女身旁,小声道∶“姐姐,我也跟大哥哥试试好不好?”
小龙女莞然一笑,道∶“好啊!”
赵英行礼退下。阿紫怯生生的爬起,站在杨过身前,也行了一礼,小声的道∶“大哥哥,我拳法很厉害噢!还有┅┅你不可以拿我中穴噢!”
杨过奇道∶“这是为何?”
阿紫红着脸不说,众女也觉奇怪。小龙女想了一下,失笑道∶“原来阿紫的中穴不见了。”
众女还是不解,阿紫却羞成个大红脸,跺着脚道∶“姐姐好坏,又笑我!”
众女一看阿紫身子一扭,胸前两颗硕乳在宽大的衣袍下跳跃不已,才知她的中穴被两乳遮住了,怪不得不让杨过拿她的中穴,不由得都大笑连声。
阿紫羞得低着头退了下去,钻到小龙女怀里,一直赖着不依,口中还直叫∶“不来了,不来了┅┅。”
杨过回到座位,阿紫又缠着他不依,双乳却贴着他磨个不停,杨过心神微荡。
小龙女道∶“过儿,你这一招只能拿中穴吗?”
杨过收摄心神,将阿紫稍稍扶正,道∶“不是,但你们女子正身,除了头部之外,就只有中穴可拿,其他部位都不便┅┅。”
小龙女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这一招看来平平无奇,为何都避不开?”
杨过道∶“这其实不是一招,而是我一身武功大成,与人对敌时,我的精气神三宝都已集中在此,也将对手的精气神锁住,任你兵刃拳脚招数奇绝奥妙,只要一动,即被锁死,所以我说,就算对手的武功比我还高,我也能一招致胜,这是因为他不会运用三宝,而我会之故。”
众女闻所未闻,但也觉杨过之言有理,可就是太过玄奇。
赵华噢了一声,不住点头。小龙女问道∶“华妹听懂了吗?”
赵华吃了一惊,红着脸道∶“有听,可是没有懂,只是觉得公子的话很有道理。”
z众女都笑出声,小龙女也笑道∶“姐姐我也是一样,但在蒙悺中却也隐隐有一些感觉,这精气神三宝充斥在咱们全身,却无从捉摸,今后咱们可要多加留意才好。”
众女都点头,似有领会。杨过却摇摇头,道∶“龙儿所言虽是有理,但万不可刻意而为,精气神三宝在形而上层面,非靠有心修为所能役使,只能由其水到渠成,如刻意而为,反会伤身。”
小龙女低头沉思,觉得杨过的话确是至理,她也想起李玉梅那日谈到骚和媚的道理,似乎与杨过所言相合,那都是不能强求的,但如平时留意,不让这种稍纵即逝的感觉如水月泡影般消失,并加以体会,但不去刻意捕抓,应该对自身修为还是有所助益,她恍然而笑,道∶“过儿的这番话对我很有帮助,其实武学的精进还是要顺其自然,过儿这半年多来,为什么能悟出这么多深奥的武学道理,那是因为他无所求,无所为,才能在不知不觉中豁然开悟,如是刻意营求,纵有成就,所获也有限了。”
众女似懂非懂,杨过却很是高兴,道∶“龙儿已悟到个中三味了。”
阿紫伸出一颗脑袋,东看西看,不解的对杨过道∶“大哥哥,我每天那么用功,原来还不如你无所求、无所为好啊?”
小龙女在她臀上重重拍了一个巴掌,笑骂道∶“等你武功跟你大哥哥一样好的时候再偷懒吧,现在就想偷懒啊,还早呢!”
众人都大笑不已,阿紫自己也觉得好笑,格格格的笑个不停,又钻在小龙女怀中乱扭。
杨过待众女笑了一阵,说道∶“昨晚龙儿说道,咱们在洛阳再住一段时日后,就折行往临安方向,可能还会办一些大事,也许会用到武力,大家这些日子来,都在勤修内功,对搏击之术没有修练,现下大伙儿内功都已不错了,连阿紫也能守得住丹田真气了,以后内力的精进更是一日千里,咱们现下就来练练这搏击术。与人对敌,这搏击之术也是很重要的,也才能将内功修为发挥出来,克敌制胜。大伙儿虽然也都练有师门绝艺,不过我倒是想了一些既能单打独斗,又能联手制敌的招式,大家不妨学看看,可能会有用的。”
众女喜出望外,原来杨过今天召集大家到这内室聚谈,真正目的是要传授大家武功。
搏击之术,也就是拳脚兵刃的武功招式,杨过自己已超越了这个层次,但由他创出来的招式,必定奇妙无比,众女怎不雀跃?
这大半年来,众女潜心于内功,虽然进步神速,但毕竟枯燥无味,众女都是年轻好动,天性如此,难以长期压抑,幸好到了晚上能与杨过颠鸾倒凤,发泄无穷精力,满足欲念,否则早就憋疯了,今天一早在松林大伙儿激斗后,心满意足的情形,正可证明这个道理,这时一听要练外门功夫了,岂有不喜?
小龙女暗中点头,心想过儿真是天才,这群小姑娘不是只在床笫之间满足她们就可以了,还要让她们有其他发泄精力的管道,这样才能身心平衡,于是她立即附和,道∶“过儿这时创出来的招式,一定惊天动地,咱们可要好好用心的学才是。”
杨过笑道∶“我现下只想了拳术、掌术、剑术三种,也可以相互为用,变化不多,克敌却应该很有用,甚至比我刚才运用三宝的功夫还实用。这个法门其实也是和内功相关,练这些招式时,可以增强内力,在练内功时,又能加深招式的威力,相辅相成,互有增补,当然对你们女子修练的养身术和长春术也更有帮助了,所以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合气搏击术”“。”
众女一个个眼中冒光,听杨过说得这样神奇,恨不得立刻学会才好,那一定比练内功有趣多了,连小龙女都被说得心中发痒。
袁明明赶忙替杨过斟上热茶,还娇生生的喊了一声∶“公子师父,请用茶。”
众人都被她逗得笑了出来,阿紫笑得最是大声。
杨过于是正声静气的把合气搏击术的原理一一说明,众女也都屏气敛声,正襟危坐,听得一字不漏,连小龙女都不例外,她虽已修到三花聚顶的境界,但这是内功火候,与搏击术又大是不同,她学过周伯通一心二用的分心合击术,这下听杨过讲解合气搏击的原理,领会得自是比众女快。
杨过新创的这个法门,其实是结合每个人的既有修为,形之于外,藉拳掌剑式做克敌搏击,基本原理与他的精气神三宝相同,但层次有别,这是由于众女修为不到之故,否则也不需藉助这些形而下的招式了。许多学武之人,虽然学了很多内功、外功,但每一门功夫,都只能单独发生作用,而不能整体为用,杨过所以称这个法门为合气搏击术,其道理也在于此。
杨过将合气搏击术功法细细讲解完毕后,又道∶“古时搏击名家如郭解、朱家,他们的武术招式甚少,也可以说根本没有,但能克敌制胜,全在于集各种修为于一击,后代武学之士未明此理,只在外形招式上下功夫,以致落了下乘。”
这些道理诸女倒是听得懂,于是纷纷点头。
杨过又说道∶“既称合气,那么平日你有三分功力,就能发挥到九分,以此类推,何敌不克?”
众女眼中又开始发光,也就更加用心倾听。
杨过语气转趋温柔,道∶“昨晚我听龙儿说道,你们都是她的好妹子,她不愿你们任何人受到任何伤害,我心中很是感动,而你们又都是我的好老婆,我可更不愿有那一个老婆折损,连受一点点轻伤我都舍不得的,那日龙儿为我受伤,我的整颗心都碎了,所以既然做了你们的老公,也就一心要保护你们,因此也在这合气搏击术中加入了观心术,这观心术就是在与人对敌之际,能查觉对方是否带有杀气。”
众女都啊了一声,也都感受到杨过实是爱她们至深,每个人也都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眼中又转成了无限爱恋。
杨过微微一笑,道∶“我这些好老婆都是心地善良,就是与人对阵,也不会真的下杀手,可是害人心可无,防人之心要有,有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虽手下留情,对方却要致你于死地,这种情形之下,自己必有损伤,我可不愿让你们受到这种伤害。”
众女大是感动,又觉好是幸福,如果不是在传功,她们早都一个个黏着他恩恩爱爱了。袁明明“哥哥”两字正要出口,赶忙捂住了嘴,全身一阵燥热。
“所以,观心术练成后,就能感受到对方有无杀气,这杀气又有不同,有些杀气是对方武术中本身带有的自信与强烈的取胜心,这种杀气并无大碍,只需静心对敌即可取胜,但有些杀气却是存心致你于死的必杀之心,尽管他笑容满面,出招柔和,但他心中的杀气咱们还是可以感受得到,这样就可免遭毒手,万一无法力敌,也可脱离现场,保身为要。”
其实这些女子都无争强之心,练武只是一种嗜好,也可以说是乐趣,但一旦真正与敌人对阵,非死即伤,可就不是这样好玩了。
阿紫连点了好几个头,大声道∶“大哥哥,你放心,我要是打不过人家,一定快逃,也没什么丢脸的,打不过就算了嘛,最多再苦练一下,下次再比过。”
这时的气氛本来很是严肃,阿紫这样一插嘴,大家都笑了出来,杨过却连连称是,大为赞赏,说道∶“阿紫的话非常正确,我跟大家说了半天也就是这个意思,比武输了,就要认输,不必死缠赖打,最多下次再比,人家要取你性命了,那当然就要快逃,丢脸绝对比丢命好,其实又有什么脸好丢的,你们是我杨过的老婆,要丢脸也是丢我杨过的脸。”
众女闻言,又是一阵无比的温暖,别人都不敢有什么动作,阿紫却顾不了那么多,她抱着杨过又亲、又吻,叫道∶“大哥哥,你好爱咱们噢,大哥哥好好噢┅┅。”
杨过也爱怜的亲了她一下,将她放在身边坐好,又道∶“刚才讲的是单打独斗,可是临阵应敌,变化多端,可能你面对的是一个敌人,也可能是两个、三个,或者很多人围殴你一人,又或者身边甚至远处还隐藏有不明的许多敌人,还有就是你可能只看到你敌人手中的兵器,却不知他还会施放暗器、毒药,或是从远处射来的长箭、毒针,这些都是足以致命的,合气搏击术都将这些算计在内,咱们说眼观四方,耳听八面,这是不够的,咱们要让全身的一肤一发都能去查觉这种危机,并做出反应。”
众女都听得既入神又兴奋。杨过又道∶“合气不只是合自己一人之气,还要合众人之气,咱们一家人日夜在一起,本就心意相通,但还要透过这门功夫的修练,用到临敌对阵上,咱们要做到,一人感应,众人感应的地步,所以这也是合心分击术。龙儿学过老顽童心分二用的分心合击术,一人可以同时使用两种不同兵刃或武功,而合心分击术则是可以合众人之力,分击不同的敌人,这种威力一经形成,你们要到那里去,我都不用耽心了。”
众女心向往之,这门功夫要是练成了,他们这家子真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呢!
杨过稍稍歇了一会儿,等大家将他前后所讲的语意在脑海中做个整理,然后道∶“刚才把合气搏击术的原理都说清楚了,接下来咱们就要实际动招,可是如果道理没有贯通,练起来是没用的,我要听听大家领悟到什么程度,还有什么疑点不明,就从阿紫开始,说说你领悟的心得,大家一起参详,这样修练起来就会很快。”
众女一听,全都正身正意,这是习武之人常做的功课,任何人在师门习艺时,遇到这种场合,都严肃的不得了,如有嬉笑散漫,还有被当场逐出师门的情事。
阿紫端坐收心,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而清晰的将杨过适才对合气搏击术所讲解的精奥之处和自己的心得一一道出,有些部分她仍有疑惑不明之处,也毫不隐瞒的说出。接着是秋菊、春兰、赵华、赵英、袁明明,杨过本来要小龙女不需讲了,但小龙女坚持要说,她说这门功夫确是博大精深,多一个人讨论诘难,就多一份修为,她将自己的心得一一说出,由她说来,这领悟所得自非诸女可比,杨过甚喜,当下将众女所提不明之处,详加说明,再对各人的心得做出评断,并反覆诘问,一直到大家再无窒碍不明之处,他才大笑了几声,忽道∶“现在收课,大家可以自行交换心得,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再来。”
众女都愣了一下,怎么在最紧要关头就收课了?但随之也都欢呼了起来,实在是刚才太紧张了,虽然师父是自己心爱的老公,但这份心头压力却一点都不减,甚至比真正的师父授课时的压力还重。
阿紫第一个蹦了起来,伸腰踢腿的动了几下,一边还问杨过道∶“大哥哥,你笑什么?”
杨过笑道∶“我第一次当这么多人的师父,徒弟又都那么聪明,我很高兴呀!”
众女一拥而上,跟他撒了一会儿娇,接着各自上厕净手。袁明明重新沏茶,春兰和秋菊还到厨间拿了不少干果点心,分放到各人身边的扶几上,气氛甚是欢乐。
杨过携了小龙女之手回到卧房。小龙女笑道∶“过儿,咱们干脆开山收徒,在武林中自成一派,岂不也很有趣?”
杨过也笑道∶“真要广收门徒,那也是古墓派,龙儿你本来就是古墓派掌门人呢!”
杨过提起师门,小龙女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杨过也叹道∶“龙儿,眼下国事动荡,武林各门各派也都危如累卵,要让师门发扬光大,也无意义了。”
小龙女轻轻点着头,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她那有不懂,但师门恩重,无以为报,不免心中感慨。
两人坐在房中椅上闭目休息,过了一会,杨过睁眼看了一下小龙女,见小龙女眼皮不住晃动,两手指掌也在微微伸屈,不由一笑。
一个时辰已到,杨过和小龙女又回内室,见众女在那里比手划脚,众说纷云,一见两人进来,都七嘴八舌的问长问短,问的当然就是刚才杨过所授的合气搏击术,小龙女很快就加入众女的讨论,众人连比带说,好是热闹,各种奇奇怪怪的招式、步法、身法、拳法、掌法、剑法,全都出笼,杨过也面带微笑的一一随机指点。
不知不觉竟过了好几个时辰,天色已暗,窗外又开始飞雪,袁明明突然想起,杨过说要授课,众人这一瞎扯,竟然忘了时间,她啊了一声,众女也都警觉,纷纷缩头吐舌,不好意思的回到自己的位子正襟危坐,等候杨过继续讲授。
杨过缓缓踱到原位,看看窗外天色,轻轻松松的道∶“这合气搏击术都传授完了┅┅。”
众女都吃了一惊,一招都还没开讲呢,怎么说传授完了?
阿紫第一个忍不住,嘟着嘴道∶“大哥哥骗人,你还没教,就说教完了。”
杨过一脸错愣的道∶“啊?我还没教啊?那刚才你们练的是什么呀?”
一霎间,众女的惊呼声此起彼落,一个个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都笑了起来,这次笑得可是一种惊喜万状,又高兴莫名的开怀大笑,阿紫还笑得前仰后合。
小龙女也笑个不停,连声道∶“过儿,真有你的,高明之极,高明之极,比我这个师父强太多了。”
原来这合气搏击术重在自悟,杨过讲了一大套,目的只是在说明原理,他用了各种方法让众女彻底了解这些原理,原理一通,招式就不重要了,何况每人的所学和才智各有不同,所悟也有不同,将来要用之于对敌的情况也各不相同,因此就不能被定了型的招式所囿,他故意转弯抹角,诱发众女的好奇心,使她们忍不住自行琢磨,又留些时间让众女自然而然的相互讨论,交换心得,再吸引她们欲罢不能,这种从各人发自内心,自行参悟出来的招式才是最符合各人所需的。果然,在刚才不拘形式,自由自在,没有心理压力情形下的讨论、诘难、辨证、套招,每人都已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一套心法,并从这套心法中自然而然的产生出适合自己的各种合气搏击招式,同时也都了解了各人的想法和做法,这又是合心分击的道理,也就是说,她们已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杨过新创的合气搏击术,也难怪小龙女都对杨过的传授法表示钦佩不已。
从此,杨过这一家子可更热闹了,众女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还动手动脚,眉来眼去,努嘴吐舌,要是旁人看到,一定会觉得煞是奇怪,可是她们每个人却都喜上眉梢,原来她们在平常生活之中,就溶入了合气搏击和合心分击的修练,而且日日都有进步,日日都有新的话题,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愉快极了。
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昼最短而夜最长。冬至前三日,秦师姐就派人来邀请杨过一家,请他们冬至那晚一定要到严举人家中过节,杨过和众女盛情难却,商议后也都欣然应邀。
这日下午,虽然雪下的很大,严府还是早早就有人前来催驾,还抬了轿子,众女也都分别前往。
杨过早已发了一笔丰厚的节金,打发家里的婢仆回家过节,无家可归着,除了一样给予节金外,任由他们采买喜爱的食物、衣饰,在家中自己过节。在家中过节的有一老仆和三名女婢,杨过出门前再三叮嘱,务须紧守门户,小心火烛,不容许任何人进入屋内,如有意外,一定要派人到严举人家中通报,婢仆们都欢天喜地的欣然受命。
杨过在屋子四周又仔细的勘查了一番,直到并无碍眼和不妥之处,才一人踽踽前往严府。
严举人严德生是粮商,这个年头的粮商真是发的很,尤其洛阳地处要冲,南来北往,四通八达,是各种民生物资的集散地,严举人又有功名,又有钱财,手面广,人头熟,既结交官府,也与江湖好汉来往,所以是洛阳一地的知名人物,以杨过的个性,本不愿与这类人物沾泄关系,但一来自己已脱离江湖,二来严举人的夫人秦艳芬是李玉梅的弟子,也是赵英、赵华的师姐,而且严举人本人在洛阳也有善名,所以也就不好端架子不与人交往。
杨过到严举人家已有多次,而且他家也很好找,就是洛阳西城边上最大的那户人家,从外看去,屋外高墙,屋内则是广大的亭院和连栋的楼阁。进得大门,十几个护院师父都上前请安问候,这些师父多少已听得这位俊美的木公子武功奇高,他那几位貌美如仙的夫人也不是好惹的雌老虎。从下午开始,木公子的夫人一个个都坐着轿子进了严府,这些护院都看在眼里,夫人们美则美矣,但都是娇滴滴的年轻小娘子,要说她们有些粉拳绣腿,那也罢了,要说她们是武林高手,那是打死他们也不信的,这眼前的木公子,俊美强壮,玉树临风,待人又和蔼可亲,他们也都很是敬爱,但主人和主母有意无意间都一再推崇木公子的武功,就可大大的不以为然了。
杨过进门时,雪下的正大,气温也极低,他从家里出门时为了怕惊世骇俗,所以罩了一件厚袍,这时进得严府大门,自然而然的就脱了外袍挽在手上,十几个护院一看到他脱衣,都吓得张大了嘴,原来杨过内穿的是一件青色薄棉布的长衫,系了一条腰带,很是帅气,足下更是一双深色的普通便鞋,最让他们惊奇的是他的身上和刚脱下的厚袍上竟无一朵雪花,行走间倒不让人注意,这一定身,就看得明明白白了,众护院再看看自己这一伙人,个个自命内外双修,却一身上下都是皮裘、皮帽、皮靴、皮手套,尽管这样,还都不住的哈气搓手,一付难耐寒冬的模样,这一相比,还有什么话可说,众人咋舌之馀,恭恭敬敬的前呼后拥迎接杨过进入大厅,并大声通报。
严举人和秦师姐已在厅前满脸堆笑的迎客,小龙女等也在厅内笑吟吟的相迎。
杨过进入大厅一看,厅内的布置与他上次来作客时不同,只见大厅正中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的熊熊炭火正烧着三只火锅,显然今晚是围炉之夜,杨过对这样的安排心中很是欢喜,可是他也听到内厅也有不少吵杂的声音,心想应是严举人的内眷和子女,所以也不以为意,欣然与主人寒喧致谢。
严举人对杨过甚是热络,简直可以说是近乎巴结,秦师姐也对杨过礼数甚殷,比对她的两个师妹还要亲热,杨过微感诧异,心中一动,不觉莞然,想来应是上次作客时,传授给严举人的几招秘术产生了效果。
这大厅极是宽敞,上次搬上了一班歌舞姬,此时只摆了一张八仙桌,整个大厅看来就显得空荡得很,不过,大厅的两侧却摆了好几盆火炉,显然是为了挡住寒气。
主客之间看来很不协调,主人一身皮裘,客人却都薄履轻衣,小龙女和诸女潇潇洒洒,笑语盈盈,主人却是哈声吐气,缩头缩脑,一付冷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杨过坐了首席,右边是小龙女、袁明明、春兰、秋菊,左边是阿紫、赵华、赵英。严德生和秦师姐在主位待客。
各人一经坐定,严举人举起面前白瓷杯,满脸堆欢的对大家道∶“木兄弟一家光临,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兄弟我和内子一起敬大家。”说着和秦师姐一起仰头喝了,杨过和众女一边道谢,一边也轻轻尝了一口,那是极烈的白干,香醇芬芳,入口即化,确是好酒。
严举人一杯酒下肚,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忙着招呼大家用菜。这时从内厅川流不息的端上了许多大菜,显见主人今天待客的诚意确是很够。
秦师姐原是百花宫百花之一,本名秦艳芬,与古帮主古森的大老婆吕艳芳和临安刘师姐刘艳卿,都是同一辈的弟子,除了吕艳芳之外,都是李玉梅的亲传弟子,所以她们对赵家姐妹也格外亲热。秦师姐不住的招呼小龙女和诸女用菜,还起身为众人布菜、舀挖火锅中的肉食、菜头,热诚感人。
赵家姐妹起身帮忙,秦师姐忙道∶“师妹,今天你们是客人,都让我来,都让我来,请坐,请坐。”
几巡酒下来,众人吃菜喝汤,渐渐就热络起来了,严举人也退了寒意,脱了皮裘,嗓门也大了,他大声的道∶“木兄弟,兄弟我要好好敬你一杯,这一杯你一定是要喝的。”
杨过微感诧然,道∶“严兄┅┅。”
严德生脸红脖子粗,却掩不住得意之色,含糊的道∶“总之,就是谢谢木兄弟了┅┅。”说着仰头一口就干了杯中之酒。
杨过哦了一声,端起杯子,看着秦师姐,微有疑惑之色,秦师姐秀脸大红,忸怩的道∶“兄弟,你传给他的功夫,很管用┅┅。”说着也端了杯子,喝了一口酒,羞意未退。
杨过哈哈一笑,也把杯中酒喝了,道∶“该喝,该喝。”
严举人确也是豪迈爽快之人,他也哈哈大笑,道∶“兄弟,我对你是既感激,又佩服,你这等于是救了我一命,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这洛阳城中,兄弟我一句话还是罩得住的。”
小龙女和袁明明互看一眼,都在肚中暗笑,因为那日杨过曾和她们提到上次来严举人家中作客时,杨过曾传了他几招功夫,想来很是管用,所以严举人和秦师姐都感激的不得了,其他诸女却不明所以。赵英诧异的道∶“师姐,公子又什么时候救了姐夫一命,我怎么不知道?”
秦艳芬脸色大红,呐呐的道∶“这┅这┅┅,师妹┅┅。”
杨过岔开话头道∶“严兄,你现在正是壮盛之年,虽然年轻时少练了内功,可是基本底子还是不错的,只要你不怕吃苦,兄弟我倒是还有几个法子,可以让你恢复以前练的一身功夫,以后遇到这种天气,你也就不会这么怕冷了。”
严举人大喜,从座位上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以微带颤抖的声音问道∶“兄弟,你┅┅这可是真的?”秦师姐也睁大着眼睛,一脸企望之色。
赵英姐妹已约摸猜到一些梗概,也羞红了脸,不好出声。
杨过道∶“兄弟怎会和严兄说笑,不过┅┅这开头真的是很辛苦的,就是不知你肯不肯吃这个苦,还有秦师姐和众位┅┅。”
严举人没口的直道∶“兄弟,兄弟,我不怕吃苦,你可不知,这几年来,这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以前一身武功也都白练了,艳芬对我自是好的不得了,她真关心我,也传了我很多功夫,可是就┅┅。”
秦艳芬听得丈夫当着众人夸赞自己,喜孜孜的挽着严举人,有些羞意的说∶“夫君,你这样说我,也不怕师妹笑我。”
赵华笑道∶“师姐,这怎么会呢!姐夫这样爱你,咱们都很羡慕呢!”
秦艳芬大喜,笑道∶“木公子更爱你们呢!”
众人都大笑,气氛也就更热络了。
杨过微微一笑,道∶“今日座上都无外人,兄弟就直说了,严兄如想恢复以往的功夫,让一身肌肉都能恢复弹性,筋骨强健,虽老不衰,兄弟传你几句口诀,你只要每日照做,必有大成,不过,这前半年,严兄可要紧守门户,不可走漏,否则一旦破戒,就前功尽弃。”
严举人吃了一惊,侧头看着妻子。秦师姐却一脸正色,道∶“兄弟,这是必然的,我夫君因早年未练内功,以致一身外门功夫,随着年纪增大,逐渐退化,终至无用,小妹虽然也督促夫君修练本门武功,但为时已晚,兄弟如能传授绝艺,这大恩大德绝不敢忘,半年不得行房,这是小事一椿,小妹定当严加管束。”说着,她朝内堂看了一眼,提高了一点声音,道∶“有谁守不住的,我就赶了她回去。”
她这句话一落,内堂忽然没了声音。
小龙女和袁明明又暗笑不已,心想这秦师姐倒蛮有威仪的。
严举人略有尴尬,但仍一脸企求,道∶“木兄弟,艳芬说的没错,这是小事一椿,兄弟我也已经不是小伙子了,不要说是半年,一年、两年也是熬得住的,还是请兄弟这就传我这门功夫,我可不愿未老先衰,兄弟,我先谢了。”说着,竟离座快步走到杨过跟前,跪在地上,冬冬冬叩了三个头。
杨过吃了一惊,慌忙起身,将严举人一把拉起,急道∶“严兄,你这是干嘛?
只要你肯学,兄弟那有不传之理?千万莫要这样客套,伤了咱们兄弟和乐的气氛。”
说着,拉了严举人到大厅一隅,细细将口诀和练功法门传了给他,只见严举人一脸喜色,又不住点头,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盏茶时间,才见严举人像是骨头轻了几十两,欢天喜地的跟在杨过身后回到了座位,看他对杨过的样子,比对师父还要尊敬。
秦师姐挽着严举人落座后,又站起身,对杨过道∶“木兄弟,小妹实在感激不尽,也谢谢龙姑娘、师妹和各位姐妹。”说着举杯喝了一大杯。
众女见严家夫妇对杨过这样尊敬,也都很有面子,大家都重整杯盘,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这时内堂也慢慢有了声音,也不时传来兴奋的嘻笑声。
忽然,杨过停下了杯筷,脸色稍变,接着小龙女也停下了杯筷,看着杨过。众人见他俩神色有异,都惊异的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杨过对严举人道∶“严兄,你得罪了人嘛?”
严举人惊诧的道∶“兄弟,怎么回事?没有呀!”
“你这严府全被人包围了,共有四、五十人,而且武功都不弱,这洛阳城怎会突然来了这么多江湖人物?”杨过轻轻的道。
严举人大惊失色,秦师姐也是粉脸煞白,却又似有些不信,起身往大厅门口往外张望。
就在这时,阵阵喝叱声从大门口传来,只听十几个护院师父大声喝骂,兵刃交加声也随之而起,只一会儿工夫,声音就沉寂下来,衣带飘动声又随之而来,院墙外翻进了数十条人影,大门也涌进数十条人影,刀光剑影,映在院子的雪地上,也反射进了大厅。严举人看到这种声势,不由得身子轻抖,他虽也见过各种场面,但这种声势却是从未遇见,尤其是这些人都进了自己家里,这怎么得了?不由得抬头看着杨过,又看着小龙女等众女,杨过倒是面不动容,而众女却都反而面有喜色,人人跃跃欲试,严举人不由大奇。
秦师姐白着一张脸,从大厅门口走回,惊慌的道∶“夫君┅┅。”看到严举人害怕的样子,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数十人进入了院子,却竟鸦雀无声。杨过向严举人和秦师姐微一摆手,要他们不必惊慌,两人稍稍安心,杨过和小龙女稍稍移动座椅,面朝大厅门口端坐不动,似在等待。
果然,一条人影在月光照映下,从院子踪起直扑厅门,就在这人的手要按到厅门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反弹了出去,去势比来势更快,接着“叭哒”一声,重重摔在雪地上,院子中传出阵阵惊呼,然后又是一片静寂。这时,大家才看到小龙女缓缓把右手收回。严举人和秦师姐惊慌过度,却未注意到小龙女出手。
杨过对袁明明道∶“明妹,你和春兰、秋菊两位妹子到内堂各处瞧瞧,如有人摸了进来,就统统丢了出去,我看这里面似有内应,你们也注意一下。”三女喜孜孜的应了一声,向小龙女行了一礼,就进了内室。
杨过又道∶“英妹、华妹,待会儿你们陪严兄对付院子里的这些人,我和龙儿先在这里坐坐,他们还在等人呢。”赵英、赵华也都脸露喜色的应是。
阿紫这顿饭可吃得难过极了,这桌上她最小,根本没有她讲话的馀地,又见小龙女、袁明明等人秀秀气气,慢嚼细咽,完全是一付作客的架势,她可受不了,但也不敢放肆,毕竟她是王府千金,这种作客之道她是懂得的,绝不能丢了大哥哥的脸,这时眼看有一场大热闹来到,她心下真是有说不出的欢喜,却又不敢形之于色,忽见杨过一个个派了任务,唯独自己没有,她可实在熬不住了,她一脸企盼的眼色,看着小龙女,小声的道∶“姐姐┅┅。”小龙女拍拍她的手,意要她稍安勿燥,赵英和赵华都在旁偷笑。
杨过对严举人道∶“严兄,等下这些人一定会指名要你和他们对谈,你是主人,当然要出面有所交待,他们如有无理要求,尽可回绝,英妹和华妹都是你夫人的师妹,如要打架对敌,她们尽可代劳,还有阿紫妹子,她是金发女侠,武功好得很,在洛阳很有名的,专门欺侮坏人。”
阿紫高兴的笑了出来,在椅子上一蹦而起,抱着杨过又亲又吻,叫道∶“大哥哥,你好好噢,好好噢┅┅。”
严举人和秦师姐大敌当前,心中实是忐忑不安,十几个护院师父看样子非死即伤,正在耽心内堂老幼,又听杨过说有内应,更是心慌意乱,却见他派了袁明明等三女入内照顾,心下稍安,可是院子中这四、五十个强敌,竟无吵杂喧哗,看样子绝非易与之辈,又不知这些人所为何来,秦艳芬虽听师父言道这木公子武功盖世,但说实话,她也不是很相信,因为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心中只承认木公子武功很高应该是不会错的,但说武功盖世,就未免有些夸大了,她还觉得师父是丈母娘看女婿呢!这龙姑娘虽然美若天仙,可是怯怯弱弱的,就有武功,也是有限,赵家姐妹是她的师妹,她们有些什么能耐,她更是清楚得很,了不起比自己高明一点,那又怎能抵得住院中这些四、五十个不明恶客,这金发阿紫姑娘,蹦蹦跳跳,虽然美貌可爱,双眼倒也精光四射,但毕竟是个小姑娘,杨过竟说她武功好得很,这就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可是,事已至此,屋外冰天雪地,已是求救无门,而且也不可能出外求救,甚至连官府也不可能前来救援,秦师姐暗叹了一声,此时此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过又对赵英道∶“英妹,稍待动手要快,早早打发,咱们这顿饭还没吃完呢!”
赵英应了一声“是”,她的声音刚落,院中已有人大声叫道∶“严大倌人,请出来一谈。”
严举人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他向杨过略一颔首,又向妻子点点头,意要她放心,就起身步向大门,赵英、赵华向杨过和小龙女行了一礼,左右陪侍着严举人,阿紫也向杨过、小龙女喜孜孜的行了一礼,在严举人身后跟着。
严举人一手推开大厅大门,大步迈出,在檐下廊阶上站定,倒也颇有威严。他举目往院子中一望,月光下,黑压压的站了一票人,心中虽惊,却也不露惧色,朗声道∶“在下严德生,众位英雄光临舍下,未曾远迎,多有失礼,尚请指教。”
人群中步出一人,只见此人肩上左右斜插两柄长剑,体格魁梧,年约四十馀岁,海口浓眉,双目精光闪烁,他在众人前站定,对着严举人一抱拳道∶“严大倌人,你看这天寒地冻,多少人冻死沟壑,饿殍载道,你大倌人这些年来掌控粮运,中饱私囊,吃香喝辣,你就拿出一百万两银子,由咱们这些武林同道为你积德行善,帮你公侯万代吧!”
严德生一听,胸部一挺,豪气顿生,哈哈大笑道∶“严某虽是洛阳城中粮商,但一向奉公守法,童叟无欺,对武林同道更是礼敬有加,这洛阳城如无严某从中帷幄,仅是今年的粮价,就要比往年高出三倍。严某今年在大雪未来之前就已捐了十万两银子给本地寺庙、善堂,请他们广作善事,严某相信,我洛阳城方圆二十里内绝无饿死之人。各位朋友寒夜到访,如是为了别事对严某有所指教,严某一定听从吩咐,绝无二话,如是为了这善举善事,莫说严某拿不出这一百万两,所托非人,严某是一两银子也不会拿出来的。”
赵英在旁大力拍手,脆生生的娇笑道∶“姐夫,你真了不起,你做了这么多善事,咱们都不知道呢!”
阿紫挨到了赵华身旁,看到院子中黑压压的一群人,不觉有些心慌,怯怯的问道∶“华姐姐,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呀?”
赵华格格笑道∶“是来打劫的。”
阿紫想起自己认识她们的时候,就是以拦路打劫的方式出现,不由得羞道∶“华姐姐好坏,又笑我了。”
今晚来到严举人家中的江湖人物,是由洛阳附近黄河两岸的三个帮派组成,当然也有一些是洛阳当地的江湖人物混杂其中,他们是受洛阳城中其他粮商唆使,要除去严德生,至少也要把他赶出洛阳,做不了粮商,他们才能操控粮价,严德生因与洛阳当地的武林人物相交甚好,所以这次就重金聘请了离洛阳较远的帮派动手,他们本来认为严德生只是一名过气武举,武功低微,随便由那个帮派派几个高手就可办妥,但这些洛阳粮商又为了怕得罪其他帮派,干脆三个帮派都请了,反正到时也是括了严德生的家产,转送他们也就是了。
这三帮人物也都知道严德生家财殷厚,估计至少应有五十万两银子的家当,所以都带了帮中好手前来助阵,他们倒不是防备严德生,而是耽心万一分赃不均,内哄时拳头就要对内。
三个帮派中,河东帮最是积极,来了二十个,由帮主史立万带头,不料他第一个要冲进严家大厅,还没碰到边,就莫名其妙的被打了出来,连敌人是什么样子都还没看到,也不知是怎么被打的,看来还受伤颇重,这伙人的锐气立刻就泄了大半,但是也想到背后还有大靠山,所以都还挺在这里,否则早就一哄而散了,这伙人本来就是一盘散沙,可不愿在这里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出来讲话的是河西帮帮主王长昆,一般帮派人物天生就是对做生意的心有排斥,所以要他们跨地盘来收拾严德生,又有大股的收入,也就欣然答应了。
河洛帮帮主张思洛就比较狡滑了,他见史立万莫名其妙的被打成重伤,生死不明,可见这严家必有绝顶高手,所以他就乘人不觉,隐入了人群的暗处。他们这次前来严家,还有一个出面纠集他们的“河霸”卓不群,此人是河洛一带的一霸,也是他们的靠山,武功深不可测,既然今日奉了他的号令打草,未得他的点头,可也不敢随便散伙。
史立万莫名其妙受了重伤后,他们等了好久,不见卓不群现身,也不见严德生出面,河西帮主王长昆忍不住出头发话,只见严德生福福泰泰,倒真是一付商贾模样,不料身旁跟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衣裙飘飘,体态轻盈,在这个隆冬天气,竟是这样一付打扮,众人已是吃惊不小,后面又跟了一个金发蓝眼的小美女,更是稚态可掬,只见她们笑语盈盈,浑不把这些江湖恶煞看在眼里,不由得气结。
阿紫俏生生的看了大伙一眼,对严德生道∶“严姐夫,你是一个大好人,他们为什么要欺侮你呀?”
严举人也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还来插科打诨,他不由得把杨过暗中骂了半天,却也不得不回答∶“他们是看我有些家当┅┅。”
阿紫噢了一声,娇声道∶“他们是强盗啊!”
赵英起先见他们人多,还有些紧张,这时已细细观察,见这些人当中,真正的高手不到三、五人,于是心中大定,听了阿紫之言,笑道∶“只是一些小毛贼,成不了气候的。”
众人大怒,呛琅琅之声不绝,已有人拔出了兵刃。
阿紫又问道∶“怎么有人了面啊?”
严举人哼了一声,大声道∶“想必是严某的旧识,不敢见我。”他猜知这些面之人,必是洛阳一带的武林人物,平日对他们礼敬有加,今日定是勾结这群外地人物前来打草,所以才面不敢被他认出。
阿紫长长的噢了一声,忽然三条人影窜入人群,接着碰碰碰数声,九个面大汉都被摔落在严举人身前的台阶下,每人四肢大张,仰天躺在雪地上,动也不动。
神雕之逍遥篇(十四)
这一下突如其来,众人都还没弄清楚状况,眼睛一阵迷幌,三女又俏生生的站在严德生身旁,原来竟是这三个女子把那几个面的汉子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三女近来日日钻研合气搏击和合心分击,成就蜚然,牛刀小试,一举成功,三女心中大喜。阿紫拍拍手,像是有些嫌脏,若无其事的笑吟吟道∶“严姐夫,这种人最坏了,你要不要看看他们是谁啊?”
众人齐声惊呼,充满了恐惧和惊怕,已有人两腿抖个不停,也有人不知是天冷还是害怕,牙关也不住的打抖。他们知道,刚才这一下子,三女如是要施杀手,至少已死了一半人。
严德生又惊又喜,看看阶下九名面的汉子,虽然面巾未揭,但一眼看去,已认出了大半,他哼了一声,大声道∶“他们不把严某当朋友,严某也就不必认识他们了,看了何用!”
赵华一举出击成功,心中欢喜无限,这时娇笑盈盈的道∶“姐夫,这种人谁都不会把他们当朋友的!不看也罢。”
这三个帮派的人物,许多人原来还不知道当中还有这个原因,此时一听,也都对躺在地上的九人产生鄙视之心,江湖人物最看不起的也是这种卖友求荣之辈,已有多人在地上连呸了数声,也无人出面把这九人带回去,一时场面很尴尬。
阿紫等了半天,又觉很不过瘾,忽然她冒出了一句话,对着四、五十个穷凶恶煞道∶“不管这些坏人了。喂!你们有没有武功好一点的,出来跟我打一架,我好想打架噢!”说着又拍了拍手,一付迫不急待的样子。
众人大哗,这简直欺人太甚,尤其这种话竟出自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姑娘,是可忍孰不可忍,河西帮帮主王长昆又是站在人群之前,这时他再不出头,以后也不用混了,他反手拔出长剑,指着阿紫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他话未说完,阿紫已从台阶上凌空欺身近前,道∶“太好了,来,咱们好好打一架┅┅。”但见人影晃了几晃,王长昆已一声闷哼,被阿紫飞起一脚踢上了半空,在众人大喊避让声中,重重的摔在雪地上,却再也爬不起来。
阿紫又拍拍手,摇摇头,对赵华道∶“华姐姐,一点都不好玩,我还以为他武功很好呢,真是的┅┅。”
赵华格格笑个不停,道∶“金发女侠当然是很厉害了。”
阿紫羞了个大红脸,不依的道∶“华姐姐又笑我┅┅。”她转头又对众人道∶“有没有武功真的很好的┅┅。”她见众人都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出声,跺了一下脚,失望的道∶“一点都不好玩,我不玩了。”一转身,就要推门进厅,一边还大声叫道∶“大哥哥,都不好玩┅┅。”但却忽然转身,一手接了一枚从人群中射向她背后的飞镖,反手就往来处射去,人又站在严德生身后。
赵英、赵华早受感应,就在同时,人群中另有两点白光,直袭严德生胸口,来势之疾,严举人虽已发觉,已难躲避,只得闭目待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英、赵华已伸出纤纤素手,将那两枚暗器轻轻巧巧的接了过来,反手一挥,只听几声惨呼,人群中倒了三个,哀嚎之声,划破了原本静寂的冬至之夜。
忽听赵英、赵华又是两声娇喝,接着就是一阵强烈的真气迸裂声,两条从墙外飞身偷袭两女的人影已被震倒在围墙上,围墙哗啦啦的倒了一大片,在月光和雪地反照下,清清楚楚的看到这是两个年约六十几岁的老者,一人就是这次带头的“河霸”卓不群,另一人则是他的师弟“山霸”韩不立,也就是这三个帮派倚为靠山的两霸,这时两人已两眼翻白,奄奄一息。这群人事先也不知韩不立也来了,但来了也是一样,不但没有增加威力,还不都躺在地上。
靠山已倒,众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发一声喊,有一半人从倒塌的围墙口往外逃逸,纷纷嚷嚷,才挤出围墙缺口,却又一个个的被打了回来。原来袁明明和春兰、秋菊三女奉了杨过之命,查看内堂并作了处理之后,就绕到了屋外,这时见一群人从围墙缺口逃出,就一个个又把他们打了回去,三女只站在墙外暗处,并不入内。
黄河三帮这次出动帮中精锐,又有一向倚为靠山的两霸出面,竟然一败涂地,而且还败得莫名其妙,竟是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美貌少女轻描淡写,嬉笑声中,两个不可一世的河霸和山霸已经躺在那里生死不明,河西帮主王长昆死多活少,河东帮主史立万被不明不白的打得身受重伤,现在只剩下河洛帮主张思洛还躲在人群中不敢出头,可是他的三个手下施放暗器,偷袭严德生和那个金发小姑娘,又被三女接住反射,死在他的身边,张思洛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那还是一帮之主的样子。
严德生不但死里逃生,而且整个局面已被完全控制,他定定神,朗声道∶“各位英雄,严某素来对武林同道礼敬有加,各位今日前来,定是受了奸人蛊惑,严某也不已为甚,今日之事,各位是要公了还是私了,就请放下一句话,严某悉听尊便。”
平时横行两河,耀武扬威的四、五十名好汉,这时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人出声。严德生等了一会,正感不耐,忽见人群中出来一条彪形大汉,年约四十,相貌倒也威武,他对严举人一抱拳,道∶“严大倌人,今日我等兄弟确是受人蛊惑,对你不住,你且说如何公了,如何私了。”
严德生哼了一声,道∶“江湖规矩,如要公了,严某将你们统统送往官府究办,以后要杀头、充军,严某一概无能为力,难以周全;如要私了,严某一向礼敬武林同道,各位和这几位面朋友就可离去,严某也不追问各位来历名号,就当没今日这回事,但各位要立下重誓,今后绝不可再对我洛阳城有何不利举动。”
严德生这几句话铿锵有力,也很落槛,既全了江湖道义,也给了这些人面子,免得报了名号,终生难以做人。
出来讲话的是河西帮帮主之弟,也是副帮主的王长禄,此人在这群人中也有相当的份量,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都点头同意,于是道∶“严大倌人,大伙兄弟不知你大倌人这样四海豪迈,竟然得罪于你,今日在这种场面与你相见,确是惭愧,今日既承你的情,我等发誓,今后绝不进洛阳半步,更不敢动你严大倌人府上一草一木,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严德生大喜,但不露于色,只一抱拳,大声道∶“各位英雄请便,兄弟告退。”
说着,转身推门进入厅内,阿紫和赵华都陪着进去。
赵英将手中一物抛向王长禄,娇声道∶“给受伤的人吃了,放暗镖的就没得救了。那几个卖友求荣的也请一并带走吧!”
王长禄伸手接住,一看竟是一瓶药丸,想是治内伤的灵药,不由得大为感动,抱拳躬身道∶“多谢姑娘,兄弟们今日真是对不住严大倌人,就此别过。”说着指挥众人扶着伤者和抱起死者分批离去,又叫人背了那九个面汉子,被王长禄指定背人的那些汉子看到赵英仍站在阶上,对她可是敬畏有加,畏畏缩缩的在她面前一个个背起那几个面汉,还故意把他们的面巾像是不小心的样子摘了下来让赵英看,赵英微微一笑,又转头望望大门口,只见十几个躺在地上的护院师父都站了起来,看样子也没受什么伤,那些汉子经过他们时,还连声道∶“得罪,得罪。”
王长禄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还向赵英抱拳行了一个礼。
赵英这时才欢欢喜喜的进了大厅,一推开厅门,就看到杨过和小龙女一脸赞许之色的站在门后,小龙女一把拉了她过去,笑道∶“好妹子,真是可圈可点呢!姐姐佩服得很。”
赵英受到称赞,红着脸道∶“谢谢姐姐,阿紫和华妹妹也是┅┅。”
“过儿已经夸奖她们了,都很了不起,尤其你刚才那还是恩威并济呢,我看这帮人今后不但不会再来骚扰你师姐夫,还对他感激不尽呢!”小龙女显得是高兴。
严德生和秦艳芬都上前来向赵英道谢,阿紫蹦跳着过来,对赵英笑着道∶“英姐姐,都不好玩,还是咱们自己打架比较好玩。”
赵英啼笑皆非,笑道∶“你现在可以去欺侮人家了啊!”
阿紫侧头想了一下,笑道∶“那也不好玩,我要是常常跟他们打架,武功会愈来愈差,龙姐姐会骂人的。”
严氏夫妇千恩万谢,重整杯盘,招呼各人回坐,秦艳芬有些耽心的道∶“袁家妹子和春兰、秋菊两位妹子怎地还未回来?”
众女也互看了一眼,也有些耽心。杨过道∶“不妨,她们定然跟着那伙人,看看他们到底走了没有,稍待很快就会回来。”
众人于是边吃边等,又热闹的讲着刚才的经过。过了许久,袁明明和春兰、秋菊还没回来,阿紫放下筷子,对着小龙女道∶“姐姐┅┅。”
小龙女轻拍她的手,道∶“放心,明姐姐她们马上就会回来。”阿紫还是一脸忧色。
严德生道∶“木兄弟,要不要出去看一下?”
杨过很是放心,他笑道∶“谢谢严兄关心,假如是一个月前,兄弟我是会耽心的,现在就一点都不用耽心了,就算她们三个走遍大江南北,兄弟只耽心她们名头闯得太大,其他倒是不用耽心的。”
秦艳芬听杨过讲的这样有把握,她由衷的道∶“木兄弟,小妹我是对你又敬又佩,不怕你笑话,当时家师对小妹说,木公子武功盖世,小妹心里是不十分相信的,小妹总想这应该是家师她老人家丈母娘看女婿的心理,不想我这两位师妹嫁你才半年多,武功竟高到这样地步,小妹已是望尘莫及,放眼江湖恐怕也是难有敌手,阿紫妹子前些日子跟小妹说,她在半年多前还在这洛阳城到处被人欺侮,现在要她去欺侮别人,她都不肯了,这武功进步这样神速,真是匪夷所思,而这一定是兄弟你教的,这又是一门什么样的功夫,兄弟你是否可以点拨一下,以开小妹的茅塞?”
赵英、赵华本来听师姐这样称赞,都是喜孜孜的不胜欢喜,听到后来,竟然都红起了脸,尤其是赵华想起那日与公子燕好,被阿紫说成是在练功,害她差点憋死,她低着头,偷偷看了杨过一眼,脸色更是大红。
阿紫倒是很坦然,她欢欢喜喜的道∶“秦姐姐,我很用功的,每位姐姐都是,大哥哥还说我很聪明呢,咱们每个人啊,每天吃饭、喝茶,连冲澡都是在练武功呢,师父就是大哥哥啦,他好好噢,从来也不骂人,武功都是随便咱们自己想出来的呢,好好玩噢。”
秦艳芬听得目瞪口呆,阿紫说她们很用功,她是一定相信的,但是吃饭、喝茶、冲澡也是练武功,就很是奇怪了,怎么武功还是她们自己随便想出来的,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天下那有这种事情?可是看阿紫一脸纯真,绝不是在骗人,莫非这木公子真是神仙?
赵英姐妹听阿紫这样一讲,也就好接口了,赵英道∶“师姐,阿紫说的没错,公子自创了一套合气搏击术的心法,就传了给咱们姐妹,这套心法重在自悟,很多武功都由各人自创,所以每个人都不一样,妹子曾恳求公子准许我将这套心法也能传给百花宫,以保护咱们百花,公子也答应了,可是以妹子现下微薄的修为,实在无从传起,待得假以时日,或许可以尽些心力。”
秦艳芬听得又惊又讶,天下竟有这样的功夫,这木公子真是神人,心下实是羡慕的不得了,正要开口说话,忽见杨过面含微笑,眼望厅外,她转头一看,已见袁明明和春兰、秋菊笑盈盈的进了大厅。
春兰一进门就直奔阿紫,拉着她的手笑个不停,阿紫奇怪的道∶“春兰姐姐,你看着我笑干嘛?”
春兰还是格格的笑着,道∶“阿紫妹子,你这金发女侠真的名扬武林,轰动万教呢!”
秋菊也上前笑道∶“阿紫妹子,你真是扬眉吐气呢,以后谁都不敢欺侮你了。”
严举人和秦艳芬热情的邀三女入座,又忙着为她们布菜、斟酒。
杨过笑眯眯的看着三女,又是关怀,又有得意,三女看到杨过的神色,都有无比的温馨。
袁明明坐定后,娇声道∶“公子,龙姐姐,妹子三人一直跟着那伙人出了西城门,这些人还真坏呢,他们把那九个面人都丢在城门外不管了,还踢了他们好几脚。”她笑了几声,又道∶“那伙人一路谈的都是金发女侠和赵家妹子,可是他们不知道赵家妹子的名字,就都乱说一通。”她说到这里,春兰和秋菊也都一起笑了起来。
赵英、赵华都睁大着眼睛,道∶“都乱叫些什么?一定很难听┅┅。”
“才不呢!什么天仙子啦,玉罗刹啦,还有一些也听不懂,可是对英姐姐和华姐姐可尊敬得紧呢,连被打伤的那几个人都一直说对不住严大倌人,还说严大倌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小姨子,以后再也不敢有人惹他了,还说这金发女侠真是可爱极了,武功又这么高强,什么打遍两河无敌手,还有人说真想有这样一个妹子。”秋菊兴奋的说道。
赵英、赵华和阿紫都又喜又羞,又很是得意,杨过和小龙女也笑得很开心。
袁明明又道∶“公子,他们是黄河两岸三帮份子,都是帮主带头的。”
严德生啊了一声,惊诧万分,脸色又已发白。杨过却点点头,道∶“我知道。”
严德生又是一惊。
袁明明又道∶“被英妹和华妹打伤的是河霸和山霸,妹子没听到他们叫什么名字,在门口被龙姐姐一阴指打伤是河东帮帮主史立万。这些人也还真厉害,他们说听到金发女侠叫了一声大哥哥,可见严府内还有更厉害的高手。还有,那河洛帮在路上起了内哄,吵着要废了帮主张思洛,说他一直龟缩着不敢出头,丢尽了河洛帮的颜面。”
严德生这时已惊得站了起来,这几个人的名字在洛阳这一带都是跺跺脚山摇地动的人物,竟然今晚全都到了自己家里,尤其是这河霸和山霸更是黑道上的两个霸天,这个地区的许多帮派已隐隐奉他们为龙头,河霸天卓不群更有一言九鼎的力量,不想自己竟招惹了这些人物,今晚如非杨过这一家子到家中作客,自己说不定已遭了灭门之祸,想到这里,不由得全身冒出冷汗,比刚才面对那些人物时还怕上百倍。
杨过柔声的对袁明明和春兰、秋菊道∶“辛苦你们了,调查这样清楚,比我想的还周详。”三女得到杨过的夸赞,都喜孜孜的高兴得很。
杨过又对吓得脸色发白的严举人道∶“严兄且请宽心,今日这一战,他们这些人物一定都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咱们既以雷霆万钧的武力镇服他们,让他们心服口服,已不敢存有反抗和侥幸心理,英妹的做法很是恰当,又赠了他们治伤灵药,这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师兄弟,在这一带还是黑道中的安定力量,这两人一死,黑道中就会引起纷争和动乱,反而不好,如今英妹救了他们,必定感恩在心,以他们的身分地位,竟然偷袭两个年轻女子,还差一点被一掌击毙,心中也必定有数,这是英妹和华妹手下留情,这样的威力,他们是不敢起报复之心的,而且他们也摸不清严兄背后还有多少这样的能人,何况你也确有洛阳武林同道是站在你这边的,严兄今天的表现也真是可圈可点,既有善举在外,又对他们宽容在后,这些人也会有羞愧之心,也晓得你迟早都会知道他们的身分,虽然他们向你发誓今后不进洛阳半步,可是他们这两天还是会想办法向你表示意思的。”
严举人听得又惊又喜,觉得杨过的分析极合情理也很正确,他安心之馀,缓缓坐了下来,却又满腔疑惑,呐呐的道∶“木兄弟,你倒底是什么人?看你像是一介书生,怎么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这么清楚,武功又这样深不可测,这天下从来没听过有这样的人物,┅┅除非是神大侠杨过,可是,可是┅┅。”他说到这里,忽然眼睛看着小龙女,吃吃的道∶“龙姑娘,龙姐姐,莫非就是小龙女┅┅?那┅┅。”他结结巴巴的说不下去了,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杨过和小龙女。
袁明明等众女都低着头不敢出声,连动都不敢动。
秦艳芬霍的站了起来,一手掩着小嘴,就要惊叫出来。赵英忙道∶“师姐,莫叫!”
这下全都明白了,秦艳芬向侍立在大厅的婢仆一挥手,要他们全都退了出去,她惊喜万状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她老人家说木公子武功盖世,又要我多向龙姑娘请益,又这样神秘兮兮,原来木公子已决心退出江湖,不愿让人知道行踪,可是┅┅。”她看着杨过的手臂,又望着赵英。
赵英道∶“娘传了断肢重生术,公子手臂已重生完成。”
秦艳芬又是惊讶万分,再也说不出话来。
严德生哈哈大笑,举杯道∶“兄弟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眼看就是灭门之祸,却有这样的贵人,救我一家,又救我一生,木兄弟,龙姑娘,两位师妹,各位嫂夫人,你们是我严家的大恩人,大恩不言谢,我就敬上水酒一杯,总之,兄弟我有的,也就是你木兄弟一家子的。”
杨过举杯笑道∶“严兄和秦师姐没有见怪,兄弟已是很感谢了,本来是想过几日咱们离开前,也是想找个机会跟两位说的,对两位倒也不是刻意隐瞒,咱们这样不是也很好吗?真诚相交,更胜一切。严兄的作为,兄弟我很是佩服,这样的义行善举竟然从来不提,实是难得,如非碰到今天这样场面,我想严兄还是不会提的,真是了不起。”
秦艳芬惊道∶“兄弟,你们要走了?”
杨过看了小龙女和阿紫一眼,道∶“开春以后吧!到时自会先告知严兄和秦师姐。”
严德生和秦师姐很是舍不得,但是他们早知杨过等迟早要离开洛阳的,他们会住这么久,已经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了。秦师姐有些难过的轻轻叹了一口气,随之又得意的道∶“兄弟,不瞒你说,我夫君这点是真的不错,其实他做的善事还不只这些呢,刚才他讲的才只是冬令期间捐出去的,这一年到头还真不知捐了多少呢,所以咱们家门面看起来不错,其实没什么积蓄,可是小妹还是很欢喜的。”
严德生听妻子这样一讲,叹了一口气道∶“木兄弟,在这种时局,我要是真的做一个奸商,那是很容易的,只要我点一个头,今冬的粮价至少要涨三倍,兄弟我可以多增加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那些同行还会感激我呢,可是这样涨起来,有多少人家又要卖儿卖女,多少人家要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真要饿死,那一定是哀鸿遍野!兄弟一意压低粮价,那些同行也就涨不起来,当然得罪了很多人,可是洛阳官府和大部分的武林同道都支持我,他们都感谢我,不会害我的。今晚来的这批人,一定是其他粮商和本地的少数江湖败类勾结,从外地找来的杀手,存心是要杀我的,因为我挡了他们的财路,否则兄弟我那有这么多仇人,更不会去得罪两河这些响当当的人物。”
赵英和赵华姐妹平时对这个市侩般的师姐夫不怎么看得起,经过今日之事,才知道他还这么伟大,不由得大起敬仰之心。
赵华道∶“师姐夫,你真是了不起,这样悲天悯人,小妹以前真是不知,师姐以前也从未说过。”
阿紫也一脸崇仰之色,对着严德生道∶“严姐夫,你真的好好噢!以后再有人敢来欺侮你,我再帮你打架。”
严举人苦笑一声,道∶“谢谢华师妹,谢谢阿紫姑娘,这年头想做好人也真不容易,像我┅┅,唉┅差点遭到灭门之祸,以后日子还不知怎么过呢┅┅。”说着摇头感慨不已。
杨过看了众人一眼,略作沉吟,道∶“严兄,这两日你一定是会很忙的,不但洛阳武林同道会来跟你示好压惊,你那些粮商同行也会来热情走动,以示与这次打草案子撇清关系,这河山两霸和两河三帮都会藉机向你陪罪,你可找个理由解了他们不进洛阳半步的誓言,他们承你的恩情,必定对你多方维护,今后你在洛阳的地位那一定是尊隆得很,另外勤练兄弟传你的口诀,切记这半年紧守门户,慢慢功力恢复,又可不断精进,以后等闲之辈,有你和秦师姐合力,也都不是你们的敌手,严兄你在洛阳那是可以高枕无忧的。”
严举人和秦师姐听了杨过之言,都觉心下大宽,脸上都恢复了喜色,严举人更是意气飞扬,像是年轻不少。
杨过又道∶“如有人问起英妹等下落,严兄可以含糊其辞,不妨可以暗示她们在你府上长住,也可以说像她们这样武功的师姐妹或是小姨子还有六、七个,多了他们也不信的。”
众女都偷偷暗笑,心下都很是得意。
杨过看着袁明明道∶“明妹,这内堂之中,办得怎样了?”
严德生和秦艳芬悚然一惊,想起杨过曾说府中有内应,这时却都忘了,不由得都站起身子一起看着袁明明,一脸惊慌。
袁明明正身道∶“内堂确有内应,一共有两个女子,妹子已点了她们的穴道,没有移动,当时她们正准备要在酒菜中下毒,妹子也吩咐内堂的其他人不要搬动她们,现下仍应在座位上。”
秦艳芬一听,立即闪进了内堂,严德生也起身跟进。杨过等则坐在原位未动,因为这可是他们的家务事。
秦艳芬一进内厅,看到所有的男女老少,家人婢仆,都贴墙站得直直的,人人脸色煞白,还有人直打着哆嗦。内厅共有三桌,摆设和酒菜内容都与外厅一样。这时其中两桌各有一名女子趴伏在桌上,秦艳芬一把拉起那名趴伏着的女子头发,只看了她一眼,这名女子虽是闭着眼睛,却仍难掩绝色姿容,秦艳芬扳开她紧握的右手,只见从她右手中掉落一袋小纸包到桌上,已有一些粉末散出。
秦艳芬这时已是柳眉倒竖,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红光,她又在这名女中怀中探索,又摸出两包相同的纸包,她怒不可遏,一闪身,又到另一桌趴着的女子身边,也是一把拉起她的头发,扳开她的手掌,手中果然也有小纸包,只是还没打开,这名女子也是一样的年轻美貌。
秦艳芬虽怒,分寸还是把握得很好,毕竟不愧为百花宫弟子,她对站在一旁,脸色发白的严德生道∶“夫君,你怎么说?这两包药要是下在酒菜之中,全家没一个活得了的。”
这两名貌美女子都是严德生宠爱的小妾,还是粮商同行在半年多前他过生日时送的,说是从京中有名的书院中重金赎来,秦艳芬当时劝严举人婉拒,不要收容来历不明的女子,尤其是这种出身青楼的女子,可是严德生迷于她们的美色,又不愿拒绝同行的好意,所以就咿咿啊啊装腔作势,秦艳芬看他这个样子,也就收了下来,不想竟在家中留了这两个祸胎。
严举人这时吓得手足无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得秦艳芬问起,嚅嚅的道∶“艳芬┅┅,你┅┅随你的意思┅┅。”
秦艳芬哼了一声,又扫了内厅不住发抖的老少一眼,对着几个女子问道∶“你们怎么说?”
那些女子吓得直发抖,没人敢回话。
秦艳芬等了片刻,见无人回话,又重重哼了一声,指着一个老仆道∶“我也不为难她们,你去请张师父和黄师父进来。”那老仆全身抖个不停,结结巴巴的应是,急急忙忙从侧门出去。
秦艳芬又指着另两名女子道∶“你们去她们房中看看,她们的手饰、衣物、细软都给整理整理,都交她们带走吧!”那两名也是极为美貌的女子,也都跌跌撞撞的入内去了。
张师父等一干护院师父正在外面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忽听主母传唤,两人都一阵风似的进入内厅。
秦艳芬对张师父、黄师父两人道∶“烦劳你们,连夜把她二人用轿子送还郑大倌人府上,你们跟郑大倌人说,严府大娘原谅了她们,却不原谅郑大倌人,你要他自己看着办。”
两名护院看到内厅这种情形,都是大惊失色,他们的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看就知是这两名姨娘要在酒菜中下毒而被发现,而这大娘竟原谅了她们,只是将她们驱回原主,是何等襟怀?都不觉对这主母大娘肃然起敬,连忙齐声应是,不敢多问,一人挟了一个,向呆立一旁的严德生和秦艳芬躬身行了一礼,急忙走出内厅。
秦艳芬换了一付温和的脸色,又对厅内的诸人道∶“大家不用耽心了,都没事了,把这里的酒菜都撤了,重新换上,咱们还是好好过节。那些酒菜要好好掩埋,千万不要流出去一点点,搞不好会死人的。今日里大伙都死里逃生,我本要大家到外厅向木公子和他的夫人叩头道谢的,我想他们也不会喜欢,你们就安心过节吧,过了今晚,咱们可要忙上好几天呢!”
众人都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对这大娘都是又敬又佩,一个个都忙着张罗去了。
严德生对这妻子也是又感谢又敬佩,他趋前以讨好似的声音道∶“艳芬┅┅,你这样处置真是太好了┅┅。”
秦艳芬嫣然一笑,道∶“不怪我?赶走这两┅┅。”
严德生忙道∶“艳芬,艳芬,这怎会┅┅,唉,我真惭愧,没有听你的话,真是对你不住┅┅。”
秦艳芬挽着严德生的臂膀道∶“夫君,咱们命大,躲过了这一劫,也实是托木公子的福┅┅。”她又小声的在他耳边道∶“你要年轻美貌的女子,我还是会给你找的┅┅。”严德生忙摇手不迭的道∶“艳芬,艳芬,我再也不要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最好把那些个也都送走┅┅。”
秦艳芬笑靥盈盈的道∶“你真舍得?也不用这样,她们好好的,干嘛要送走?
我都不舍得。”她拉着严德生出了内厅,又对着杨过和袁明明谢了半天。
杨过并没有问他们内厅的事,他和严德生又喝了几杯酒,然后道∶“严兄,秦师姐,兄弟这就告辞了,谢谢这样盛情款待。我和龙儿从前门先走,明妹和春兰、秋菊两位妹稍坐一会再走,英妹、华妹和阿紫就从后门走吧,不要让护院师父看到。请秦师姐吩咐内堂所有的人,今日的事一个字都不可说出去,最好这几天也不让他们出门。”
秦艳芬连连点头,道∶“兄弟,我理会得。”
杨过携了小龙女之手,缓缓起身,又对严举人道∶“严兄,兄弟传你的功夫可要好好练,往后的日子可还长得很呢!”他哈哈一笑,又向诸女轻轻挥一挥手,笑容满面的和小龙女出了大厅。阿紫一直蹦蹦跳跳跟到门口,想要跟他们一起走,可又不敢违抗杨过的吩咐,眼看他们出了门,才又回头去缠赵英和赵华。严举人和秦艳芬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才依依而别,众护院师父更是行礼至诚。
杨过携着小龙女在离开严宅后,缓缓步行,看街道两旁的住户屋内还都是灯火摇曳,显然都还在围炉过节。他对小龙女微微一笑,轻轻一拉小龙女之手,两人有如两只大鹏鸟一般跃上了半空,在洛阳城上空翱翔。小龙女心情欢悦之极,两人手牵手,有如在空中起舞,偌大一个洛阳城,他们在上空绕了好几圈,只在积雪的大树上用足尖轻点了几次,一直看到袁明明诸女的轿子,又看到赵家姐妹和阿紫从严府后门出来,才悄悄回到自己家中,婢仆们还在屋中围炉取暖进食,杨过很满意,也不惊动他们,就与小龙女进入卧房。
小龙女一张俏脸红通通的,一边脱下外衣,一边娇声道∶“过儿,真是好险,这秦师姐要不是今晚邀咱们到她家过节,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杨过也道∶“是啊,真是好险,不过这样也好,严举人今后在洛阳的地位可更稳固了。”
小龙女也点头同意,不过她还是轻声叹说∶“这个年头,不论是作官,还是作生意,都是一样危险,过儿,还是咱们这样优哉游哉的好。”
杨过笑道∶“龙儿,你可不要忘了,如果咱们没有一身武功,要过这种日子也是一样的不容易。”
小龙女笑道∶“是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今儿个赵家妹子和阿紫可是大出风头,这合气搏击术真是了不起,才修练几天就这样厉害。”
“我原来还耽心英妹和华妹会和河山两霸纠缠个几回合,不想却是一击成功,她二人进步还真是快得很。”杨过说着,又对小龙女道∶“龙儿,你有没有发现,阿紫妹子出手不知轻重,那三个被她丢出来的面汉子,一起始就被她点死了。”
小龙女啊了一声,道∶“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一直听不到那三人的呼吸声,原来┅┅,可不要跟阿紫说,免得她心里有疙瘩。”
杨过点点头,又道∶“阿紫功力不纯,经验也不足,也怪不得她,其实这些人也死有馀辜,我看另外那几个在洛阳也混不下出了,穴道一解,可能都逃了。”
两人说说笑笑,不久,袁明明、春兰、秋菊,赵英、赵华和阿紫都陆续进屋。
阿紫才刚进门,就大叫道∶“大哥哥和龙姐姐怎么还没回来?”一边叫,一边还逐室穿梭,经过杨过卧室时,猛然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在室内笑嘻嘻的看着她,她吓了一大跳,忽然又大叫道∶“大哥哥好坏!龙姐姐好坏!”抱着杨过又亲、又吻,好像许久不见一样,亲热的不得了,接着又缠着小龙女不依。
众女回屋时都问过婢仆∶公子回来没?婢仆都回答说没有,这时忽听他二人已经回来,全都跑到杨过房内,七嘴八舌的讲个没完,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尤其是对自己所练的合气搏气术满意的不得了。
袁明明撒娇似的笑道∶“公子师父,这合气搏击术真是好厉害,咱们才没练几天,就这样轻轻松松打败了两河三帮的高手,这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惊动武林,轰动万教?”
众女都得意的笑了出来。杨过也笑道∶“那是你们又聪明,又用功,跟我这个师父可没什么大关系。”
众女都撒娇不停,笑声盈室。
小龙女心情欢悦,见时间还不到三更,她对春兰、秋菊道∶“两位妹子,你们去厨间看看,咱们也在过儿房中来个围炉,我看大家今晚都没吃饱,阿紫连筷子都没动几下,大伙搬桌椅进来,今晚咱们家也自己过节。”
众女齐声欢叫,阿紫抱着小龙女亲了又亲,叫道∶“姐姐好好,姐姐好好。”
杨过的卧房极大,室内几椅稍加挪动,即腾出了一大片空间,众女勤快的不得了,一会儿工夫,就摆好了一桌,火炉火锅也烧好了,春兰和秋菊也不假手婢仆,全由自己动手,家中食物甚多,稍加整理,就蛮像一回事了。袁明明取了艳红的葡萄酒,每人桌前都先倒了一杯,赵英在房中点了好几盏大烛台,罩上琉璃灯罩,霎时之时,灯火摇曳,尽管屋外雪花纷飞,屋内却春光满室,众女笑语盈盈,娇声不断,其乐融融。
赵华连喝了好几大杯酒之后,俏脸嫣红,媚眼滴水,娇笑道∶“龙姐姐,今儿个这个样子,妹子想起了那晚和公子洞房花烛之夜。”
众女一听,也都心旌一阵摇动,一个个都爱意无限的看着杨过,只有阿紫还傻愣愣的猛在吃菜、喝汤,她今晚在严举人家真是没吃几口菜,后来心情激奋,倒不觉得饿,这时可再也忍不住要大吃一顿,她正埋头苦吃,忽然觉得怎么没声音了,抬头一看,竟见众人一付爱怜绵绵,个个眼中尽是柔情蜜意,她拉一拉小龙女的衣袖,不解的道∶“姐姐┅┅。”
众女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互看了一眼,又都格格格的笑了起来,心中都有说不出的欢悦。
袁明明一向坐在杨过的左侧,她端着酒杯,盈盈站起,竟坐上了杨过的腿上,媚声道∶“哥哥,妹子敬你喝酒。”说着,仰起酒杯,倒了一口酒在口中,然后喂到杨过唇边,杨过嘻嘻一笑,也低头亲着她的香唇喝了她口中之酒,然后又深深吻了她一下,众女都拍手欢叫,阿紫愣愣的道∶“大哥哥,这喝酒也可以这样呀!”
众女都吃吃笑个不停。赵华笑道∶“阿紫妹子,你也敬你大哥哥喝酒。”
阿紫有些跃跃欲试,羞红着脸看着小龙女,小龙女笑道∶“阿紫过几天就要成亲了,这种喝法,就留着跟你心爱的大哥哥老公在洞房再喝吧。”
阿紫更是羞得抬不起头,可是心中却是无限喜悦,又悄悄抬头偷看了杨过一眼,众女都笑个不停。
袁明明情动不已,她半眯着眼睛,在杨过耳边腻声道∶“哥,妹子好想┅┅”
说着,臀部一直在杨过腿上不住扭动,一只手还在解杨过的腰带,杨过也被她磨得鸡巴蠢蠢欲动。
小龙女坐在杨过右侧,阿紫又坐在小龙女身旁,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杨过的昂然巨物已被袁明明的纤纤小手掏了出来,还在轻轻跳动,张头怒目,甚是精神。
小龙女想起了那晚偷看韦大户娶亲的情景也是这个样子,不由得芳心荡漾,侧头一看阿紫,见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杨过的鸡巴,右手还拿着筷子,左手拿着汤条,小龙女吃了一惊,拉了拉她袖子,阿紫一惊,失措而茫然的看着小龙女,小龙女向她睨了一眼,意示要她回房,不料阿紫竟涎着个大红脸,呐呐的道∶“姐姐┅┅,我还没吃饱。”小龙女又气又笑,众女更是笑个不停,一起看着阿紫,阿紫羞得无地自容,却仍舍不得离去。
小龙女拿她没法,只好小声的对她道∶“那你就慢慢的吃吧。”
阿紫大喜,果真伸筷挟菜,眼睛却仍看着袁明明小手套动的鸡巴,这菜是怎么挟都没挟起来。
袁明明一边轻摇臀部,一边还一口口的喂着杨过喝酒,右手轻轻套动鸡巴,忽然她把左手拿着的空酒杯放回桌上,然后回手在自己的胯下用指甲轻轻一划,嘶的一声,她的底裙已被划破,臀部轻抬,右手微按,唔唔两声,杨过的昂然鸡巴就这样不见了。
众女都被这种奇景刺激的呆了,阿紫更是张着一张小嘴,瞪着一双大眼,再也没有眨一下,只觉心头卜卜跳个不停,全身燥热,腿缝间又开始流水,她挨着小龙女,身子轻抖,小龙女伸手搂着她。
杨过在椅上稍稍后仰,两手垂放在椅后,袁明明已开始跳跃,口中咿哦有声,她今晚像是特别兴奋冲动,只见她两手环抱杨过的脖子,两只纤纤玉足伸在地上,足尖抵地,不住的伸缩弹跳,上下的起伏动作愈来愈快,口中的淫叫声也愈来愈大,足足跳跃了盏茶时分,她忽然颤声叫道∶“哥,哥┅┅妹子要┅┅,哥┅┅哥┅┅。”杨过因袁明明上下跳跃,那屄也是随着跳跃而一紧一松,夹得他真是舒畅无比,袁明明这一阵子急速跳跃下来,他的精关也已鼓鼓欲动,这时听她一叫,也不由得喉间啊啊连声,两手回抱着袁明明的纤腰,臀部连挺,两人都抖了一阵,重重的吁出了几口浊气,终于静了下来,旁观的众女也都不约而同的吁了一口气,各人互望一眼,发现大家都是脸红如赤,双眼滴水,不觉都笑了出来。
忽然杨过叫道∶“明妹,明妹┅┅。”语声甚是惊慌,小龙女吃了一惊,连忙轻轻推开挨着她的阿紫,起身把袁明明抱了过来,一看她面赤未退,双眸紧闭,身子还在轻轻抽搐,一触摸到她的身体,竟然炙热如火,她即忙将袁明明放到杨过的床上,叫道∶“过儿,快来,明妹像是走火┅┅。”
杨过急忙系好腰带,跃身到袁明明身旁,一看之下,忙点了她周身十二处大穴,一把将她扶起,要小龙女将她盘膝坐好,一跨身上床,也盘坐在袁明明背后,左手五指箕张,按在她的背俞,右手前按她的丹田,微微吐气,内力源源而出。片刻之后,袁明明血红的脸色渐渐消退,杨过收掌,解了袁明明的穴道,又将她平躺在床上,有些焦急的对小龙女道∶“龙儿,有些奇怪,明妹不像是走火,可是她体内确是聚集了过多精力,难怪她近日常说有力无处使,这不知是何原因?”
众女都围在床边看着杨过,又关心的看着静静躺着的袁明明,春兰、秋菊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
小龙女秀眉双锁,忽然她眼睛一亮,道∶“莫不是明妹有孕了?”
赵英一听,急忙伸指搭上袁明明的右手腕脉,众女都焦虑的看着赵英。只见赵英的脸上是各种奇异和不解的表情,这样看来显然不是受孕的征像,否则以赵英的能耐,应该一测就知才是。
果然,过了好久,赵英失望的微微摇头,轻轻道∶“公子,龙姐姐,妹子实在测不出来,明姐姐体内心火旺盛,可是又不是虚火,也不是走火,也不像中毒,脉搏沉浮不定,真是奇怪。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还是让明姐姐先休息一下,说不定待会儿就好了。”
小龙女也用指搭了一下袁明明的腕脉,她虽不是很懂,但学武之人,对这种基本医道多少还是有概念的。她微微沉吟一下,看了众女一眼,道∶“各位妹妹先各自回房洗浴净手,待会儿再来,姐姐先和过儿参详一下明妹妹的病因,总要把原因找出来才好。”
众女都轻轻点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袁明明,然后静俏俏的退出杨过的卧房。阿紫还含着泪水,在袁明明面颊上吻了一下,才低着头出房。
小龙女待众女离去后,问杨过道∶“过儿,照你的看法,明妹到底是得了何病?”
杨过皱着双眉道∶“真的很奇怪,看明妹妹的样子,好像是体内聚集了太多精气,有些像是我那日在白马湖的情形,可是明妹的功力不可能一时之间精进那么快┅┅。”他说到这里,忽然“啊呀”一声,道∶“明妹确是内力精进太快,有些脉穴一时无法容纳,岔了气,龙儿,快┅┅,把她扶起来,我来导引它┅┅。”
小龙女一听,立即扶起袁明明,又将她盘膝坐好,杨过将自己的上衣三把、两把撕掉,又把袁明明的上衣也撕掉,露出白腻的背脊,杨过坐到袁明明身后,两腿往前直伸,将自己的胸部紧紧的贴在袁明明的背俞,左手按在她的灵台,右手按在她的丹田。
袁明明一阵阵的潮热,身子又开始轻抖,口中喃喃道∶“哥┅┅哥┅┅,龙姐姐┅┅姐姐┅┅哥┅哥┅┅。”
杨过和小龙女两人鼻头都有些发酸。杨过微吸一口真气,凝神运功,先从袁明明的灵台注入真气,缓缓下降,经任脉纳入丹田,又缓缓抽出袁明明丹田中原先鼓荡的真气,由督脉回旋一个周天后再下降到丹田。杨过按在袁明明丹田的右手感应到她的小腹在不断的鼓胀蠕动,子宫内也泄出阵阵热流,经由屄流到床上,很快就湿了一滩。她体内确是汇聚了太多精力,杨过不明所以,但仍继续行功。
不久之后,袁明明的潮热开始退去,但牝中热流仍在潺潺流出。杨过心下稍安,忽然又想到,袁明明自从改习小龙女所授的玉女心经,又练成了一阴指,这体内真气应是属于阴柔深沉才是正确的体质,却何以她的体内竟是如此炙热,他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不由得恍然大悟,原先她所习的是带有阳刚之气的内功,但不明显,所以小龙女也没注意到,不像阿紫因练少林功法这样明显,才会被小龙女无意中发现,现在袁明明的内力愈来愈强,虽然这些内力都是阴柔的玉女神功,但她先前储存在体内的阳刚之力未曾消失,只是受到压抑,如今随着功力愈深,这阳刚之气也乘隙蠢动,以致产生体内真气相互拮抗的现像。
杨过明白了这个道理,心中大喜,要救袁明明已绝无问题,但是否要把这阳刚功力废掉,还是继续保留,杨过还是有些犹豫,他细细考虑了一会,想到小龙女一辈子修练玉女心经,现在已到三花聚顶的境界,这玉女心经实是适合女子修练,如果袁明明体内还保留阳刚之气,恐怕对她将来的修为有害无益。他缓缓收功,对小龙女道∶“龙儿,我已经知道明妹的病因了。”
小龙女大喜,道∶“是什么原因?过儿,有没有大碍?”
杨过将他想到的原因细细对小龙女说了,小龙女啊了一声,道∶“我只觉得明妹妹虽有英气,但温柔婉约,从没想到她的武功竟有阳刚之气,这样看来,春兰、秋菊两位妹子也是相同的情况,只是功力没有明妹深厚,还没有发作出来。”
杨过点点头,道∶“龙儿,我想把明妹的阳刚之气抽掉,专习你的玉女心经,但这样会减损她现有的修为,你认为呢?”
小龙女考虑了一下,问道∶“会减少多少?”
“大概是三十年,明妹现下已有一甲子的功力,主要当然都是玉女神功,但她这阳刚功力却是她的基本,虽然仅有十几年的功力,一旦抽离却会影响到现有的功力,所以┅┅。”
小龙女点头表示懂得,又问道∶“这阳刚功力留在她体内会有多大妨碍?”
杨过想了一下,道∶“如果要保留,我可以把它分成两股内力,也可以让它不相干扰,说不定将来还可以练成心分二用的内力,但这是说不定的,如果抽离之后,就只能专练玉女心经,但是龙儿你专练玉女心经,现下已修成了三花聚顶,所以这玉女心经应该还是适合女子修练的,假如是这样,明妹就没有必要保留这阳刚功力。”
小龙女道∶“明妹妹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已有了一甲子的功力,这当然是宫主李前辈所授度精和还精归元法之功,这其间也不过半年的时光,抽掉阳刚功力,减损三十年功力又有何妨,我认为不必贪多务得,还是让明妹专练玉女心经好了。”
杨过点头称是。
这时,众女已经一个个蹑手蹑脚的进房,人人脸上都充满了关怀,见杨过和小龙女正在商量,都不敢打扰,只静静的坐在床边,关心的看着袁明明。
小龙女看着春兰和秋菊,把刚才她和杨过研商出来的结论告诉了她二人,并问道∶“两位妹子,你们和明妹练的武功是一样的,当时姐姐没有注意到你们所练的武功竟有阳刚之气,以致功力愈深,就发生这样的问题,现下过儿要抽离明妹妹体内的阳刚之气,但是会减损她三十年的功力,两位妹子有什么看法?”
二女原本惊慌失措,这时听得小龙女之言,也都稍觉安心,她们对减损功力却也不以为意,这功力的增强可以与日俱增,她们现在都年轻得很,所谓三十年功力,也不过是半年的时间而已,这又有何妨。春兰看了秋菊一眼,见秋菊并无表示,于是镇定心神,缓缓的道∶“姐姐,妹子还是认为专练玉女心经较为适宜,明姐姐减损三十年功力,实是无妨,咱们有公子和姐姐督导,这减损的功力很快就会补回来,如果留着这阳刚之气,难保没有后患。”
小龙女甚喜,她轻吻了一下春兰,笑道∶“妹子,你说的很好,姐姐很高兴你们这样明理,咱们既然可以输功给阿紫,以后当然也可以输功给明妹妹,你和秋菊妹子更是不用耽心,而且这功力强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有这样一位心爱的好老公,还有这么厉害的合气搏击术,咱们还怕什么?”
众女都被她说的笑了出来。阿紫也高兴的道∶“姐姐,还好你那时即早发现我练的少林心法不适合女子修练,不然就惨了,可是你怎么没发现明姐姐和春兰、秋菊姐姐原来的武功也是不适合女子修练的呢?”
小龙女微微笑了一下,道∶“这确是姐姐的疏忽,不过,一般武功不像少林心法那样的男女有别,主要是因为少林没有女弟子,所有内、外功法都是针对男子的,姐姐一看也就发现了,明妹妹她们的武功就没有这样泾渭分明,一时也看不出来,只有到了内功修到相当高强的时候,这种征像才会出现,如果不是有你大哥哥这样的好老公,以明妹妹的情形,她修练一辈子也不一定可以修到一甲子的功力,这种征像也就一辈子不会出现,所以别人也就不会知道了。”
众女都恍然而悟,都觉得小龙女分析得甚是正确。赵英和赵华心下都有些忐忑,赵华嚅嚅的道∶“龙姐姐,那咱们百花宫的武功,不知道┅┅?”
小龙女笑道∶“应该不会,宫主李前辈的功力这么深厚,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你们也应该不会有的,而且你们现下的功力也已和明妹妹相当,不过,既然发生了明妹妹这样的情形,也不妨由过儿仔细测测看,可是,你们也不用耽心,咱们已有了明妹妹的经验,以后就算发生了,也能驾轻就熟,很快就可以处置,不会像今天这样惊慌了。”
众人心下大定,大家又都有了笑容。阿紫本来又要蹦跳,可是一看杨过已在为袁明明行功,她脖子一缩,不敢啃声,又坐回桌上,努力进餐了,众女也觉饿了,也一个个坐回桌上,找东西吃去了。
忽然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你来为明妹输功。”
小龙女连忙应了一声,也跨上床铺,盘膝坐在袁明明身后,一手按灵台,一手按背俞,闭目正身,调匀气息,缓缓行功运气注入袁明明经络。
杨过却是盘坐在袁明明前面,左右两手各伸食指,分点在袁明明盘坐朝天的两足足底涌泉穴上,只见袁明明身子又抖了几下,然后就停了下来,脸上红潮逐渐退去,转成了红润,她坐正了一下,显然已恢复了知觉,知道杨过和小龙女在为她行功,很快她就配合小龙女的输功,自行运行,她只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劲力急速往体外飞驰,但又有一股强劲的内力往四肢百骸和周身经络注入,她不敢妄动,仍按玉女心经心法行功。盏茶时间过后,体内真气充沛,运行加速,渐渐又觉体轻如燕,像要腾空浮起,她更加不敢妄动,澄清一切杂虑,慢慢的就进入了入定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袁明明恢复了知觉,但真气仍在自行运转,她心中一喜,虽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何事,但有杨过和小龙女在旁,一切她都放心得很,于是缓缓收功,睁目一看,竟然床前围了一大堆人,每个人眼中都充满着无比的关怀和欢欣,袁明明心下无比温暖,她嫣然一笑,道∶“我怎么了?大家┅┅。”
赵英喜不自胜的娇笑道∶“明姐姐,太好了,你好了,咱们都好耽心噢!”
阿紫抱着她猛亲,唔呀唔呀了半天,眼中还流着高兴的眼泪,口中不住的叫着∶“明姐姐,明姐姐┅┅。”袁明明又是感动,又是欣喜,却也被她逗得格格直笑,她抬头看到小龙女关怀的眼神,问道∶“姐姐,妹子怎么了?我都不知道。”忽然她的右手按到床,只觉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只见床上湿了一大片,她直觉的羞了一个大红脸,呐呐的道∶“这┅这┅┅怎会有这样多┅┅?”
小龙女嘻嘻笑道∶“都是你流的,没有别人。”
袁明明的脸愈发的红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流这么多水,又看了看在一旁笑嘻嘻的杨过,羞着道∶“哥,真的是妹子┅┅?”
杨过还没回答,赵华已笑着捉狭的道∶“是啊,都是你流的,不过嘛,姐姐你体内的火气现在也流光了,以后啊,都不想跟公子燕好了。”
袁明明吃了一惊,却又不信,扭着身子道∶“华妹笑我,才不会呢,我现在就想跟公子燕好。”
众人都大笑。
小龙女对春兰和秋菊道∶“两位妹子陪明妹去冲一下身子,咱们过节还没过完呢!”
袁明明从床上起来,忽觉自己身子好轻,她咦了一声,杨过忙道∶“明妹┅┅。”
袁明明看杨过这样关心,心中好是甜蜜,她微微一笑,道∶“公子,妹子觉得身子轻了好多,不知是何原因?”
小龙女亲了她一下,笑盈盈的道∶“过儿本来耽心妹子会减损三十年功力,不料因祸得福,不减反增呢!”
袁明明大喜,本要细问,但身上、胯下实是黏腻得难受,于是由春兰和秋菊扶着进了浴间。
杨过和小龙女在袁明明恢复体力的时候,已经分别冲过了澡,也都换了轻松的宽袍,这时桌上炉火仍旺,两人又吃了一些酒食,阿紫还拚命帮他们挟菜、倒酒,小龙女笑道∶“阿紫妹子,你要姐姐变成小猪啊!”
阿紫笑道∶“姐姐骗人,姐姐都教我养身长春术了,还会变小猪才怪呢,不吃饱啊,很难过的。”阿紫还在发身成长阶段,不让她吃饱确是很不好受,她却不知小龙女的食量其实是很小的。小龙女爱怜的道∶“你自个儿多吃一点吧,可不能偷懒不练功,宫主李前辈说,她下次要是来的时候,看到小猪是要先宰了烤着吃呢!”
阿紫一缩脖子,伸到火锅中的筷子犹豫了一下,可是又舍不得似的还是挟了下去,只不过挑了一块较小的芋头。
赵英、赵华等袁明明进浴间后,将杨过的床换了一条新的,重新铺好,又回到桌上,阿紫又忙着替她二人挟菜,赵华格格笑道∶“阿紫妹子,你是存心要姐姐让娘烤了吃是不是?”
阿紫不依的道∶“不来了,姐姐都笑我。”
杨过笑着道∶“阿紫正在长大,多吃一点倒也无妨。”
阿紫这下得意了,她喜孜孜的道∶“大哥哥好好噢。”说着,又飞快的吃了一块猪脚。
众人都被她逗得笑个不停。#--iCMS.PageBreak--#神雕之逍遥篇(十九)
大年之夜,又飘瑞雪,小龙女对今年过年特别重视,她说这是全家第一次过团圆之夜。她在大厅设了杨家的祖先牌位,要众人在牌位前叩拜,感谢上苍和祖先的庇佑,使他们一家和乐融融,并能趋吉避凶,克服种种魔障,全家人都能修练成至高无上的武学。阿紫虽未过门,小龙女也把她列为家中正式一员,参与一切祭天拜祖的活动。
杨过心中甚是感动,也有说不出的喜悦,他这一生与小龙女相依相存,如果没有小龙女,也早就没有了他,当然也就没有以后这些个好老婆,今日家中一片兴旺,都是因小龙女而来,虽然还没有子嗣,但这是指日可待之事,杨过心中一点都不着急。在吃年夜饭的时候,他举杯向小龙女道∶“龙儿,我这一生,全是由你所赐,你我虽是夫妻,乘着这大年夜,我还是要以这杯酒感谢你。”
小龙女星眼迷蒙,娇艳无限,红着脸道∶“你是我的夫君,怎的说起这样客气的话来?”
众女都起哄道∶“应该的,应该的。”
赵华又道∶“公子还要好好的亲龙姐姐一下,才能表示诚意。”
杨过笑嘻嘻的端起小龙女面前的酒杯,喂着她喝了,又深深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众女都鼓着掌,高兴的不得了。
袁明明也举杯感性的道∶“妹子也要在这大年夜谢谢龙姐姐,公子和龙姐姐不但救了妹子一命,也让妹子终身有靠,小妹这下半辈子都是龙姐姐所赐,妹子以这杯酒敬龙姐姐,祝龙姐姐玉体康泰,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众女闻言,都纷纷举杯跟小龙女撒娇,都吵着要敬小龙女,一时之间,娇声燕语,不可开交。
小龙女笑的合不拢嘴,每个人敬她,她都喝了,没多久,娇靥红如桃花,更增艳丽,她笑盈盈的道∶“咱们做老婆的,也都一起敬咱们的一家之主,杨过杨大侠一杯。”
赵华道∶“龙姐姐,这可要一个个来,咱们的好老公,真是疼咱们,这大年夜,咱们也要好好的疼好老公。”
众女都大声叫好,于是一个个的敬杨过,杨过也是笑得很开心,大伙儿又喂他喝酒,又喂他吃菜,又一个个在他脸上亲了一个香吻。
杨过抚今念昔,感慨的道∶“先父与郭靖郭伯父是结义兄弟,郭伯父一生耿直,全心放在协守襄阳的防务上,从小虽然对我关爱有加,总是少了一些呵护,他将我携往重阳宫就不再闻问,以为那些道士一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我悉心照顾,传我武功,那知我差点死在那里,如非龙儿收容我,还收我为徒,岂有今日?”
众女听他提起往事,心有所感,都不好插嘴。小龙女深情的道∶“过儿,以前的事放在心上就好,郭大侠和郭夫人对你还是很好的,咱们以后要常去探望他们,以尽子侄之礼。一灯大师、黄岛主、老顽童,这些对你情深恩重的前辈高人,咱们也要常去看他们,虽然咱们退出江湖,但这些亲情还是要顾的。”
“龙儿说的正是,早些年我对郭伯父和郭伯母虽有介怀,但对他们的恩情却丝毫未减。我小时浪荡不羁,他们能够忍受我已是不易,还能不计我父的前嫌,对我这样爱护,我实是惭愧。那年龙儿在绝情谷投崖,郭伯母费尽口舌,撒了瞒天大谎,要我相信龙儿是被南海神尼携去海外,为的还不是要我断了自尽的念头,如非爱我、护我,她何苦这样?我却不识好歹,对着郭伯母大吼大叫,还对她各种责怪,想来真是不当之至。”
众女都深情无限的看着杨过。阿紫傻愣愣道∶“大哥哥,你小时候很坏嘛?”
杨过笑道∶“也不算是坏了,只是调皮和古怪一点,可能那是因为从小没有爹爹妈妈,心理上没有安全感,常常会做出一些怪动作。”
阿紫笑道∶“是啊,我也会呢!要是爹爹妈妈不睬我,我一定想尽办法做一些坏事,让他们注意我。”
众女都大笑不已。
小龙女笑道∶“咱们一家子托祖先和上天的庇佑,能有今日这样幸福美满,实是世所罕有,所以咱们就要惜福,今天是大年夜,咱们也来守个夜,一来盼望保有咱们既有的福缘,二来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分享咱们的福份,这就要咱们多多行善积德了。”
众人都齐声称是,每个人也都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无限。
赵英娇笑道∶“龙姐姐,虽然咱们都是公子的老婆,不过姐姐实是咱们这家子的砥柱,这一切的幸福美满都是因姐姐而来,咱们都期盼龙姐姐这一生无忧无虑,如果真有什么忧心烦心的事,就都由咱们这些妹子来承担好了,这行善积德之事,你只要吩咐一声,咱们就全力去做。”
小龙女笑道∶“行善积德是各人的功德,不是别人可以代做的,但咱们也不必刻意而为,总是随缘为宜。”
杨过道∶“龙儿之言甚是,我闯荡江湖十多年,虽不敢说做了多少行侠仗义的善事,不过也都没有刻意而为,也不逆天行事,缘这个字实是很重要,如果强行要做什么事,或许当时是做成了,但必定后患无穷。”
这是一项哲理,而且很多事每个人自己都遭遇过,众女天资聪颖,都有所悟。
赵英道∶“公子和龙姐姐说的道理,妹子是懂的,我和华妹两人在江湖上也闯了一、二年,但都是做一些小善小行,实在没什么可提的,不过嘛,那时,有很多事心馀力绌,要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说着,她有些得意。
阿紫怯生生的道∶“英姐姐的话,我想是因为那时你们武功没现在好,所以很多事不敢放大胆子去做,我才更可怜呢,我爹爹从小教我勿以善小而不为,所以啊,我虽然武功不好,老是被人家欺侮,可是我还是一路上做善事呢。有一次我还背一位老人家过小溪,那小溪的水突然涨了起来,那老人家不敢过水,坐在溪边哭,我就背他过溪,过了溪之后,他还嫌我身上臭呢,可是我不怪他。”
众人想起初见阿紫时,她身上脏臭难闻的样子,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小龙女很高兴,她笑道∶“你们都积有善行,所以都有善报,阿紫说的这件善行,虽是小事,但她毫无施恩望报之心,更是难能可贵。”
阿紫闪着大眼睛,很是喜悦。
小龙女又笑道∶“姐姐我是最差了,这辈子好像还没做过一件善事。”
杨过道∶“龙儿,你也不要谦虚,你当年收容我就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袁明明、春兰、秋菊,和赵英、赵华都齐声道∶“姐姐,你收容我们也是一件善事,咱们如果真有什么善举,也都是你做的,一切功德都是姐姐的。”
小龙女笑道∶“好了,好了,你们这样说,改日宫主李前辈可要叫我进百花宫了,我好像专门收容人似的。”
众人都大笑。
赵华想起母亲,有些黯然的道∶“我和姐姐已经两年没有陪娘过年了。”
阿紫也想起爹娘,有些眼泪汪汪,一时,大家都沉默了一阵子。
杨过道∶“亲情最是可贵,咱们要多珍惜,以后要常常去探望他们。”
赵英、赵华和阿紫都黏着杨过撒着娇,阿紫还不断的叫着∶“大哥哥好好噢,大哥哥好好噢┅┅”杨过也爱怜的亲着她。
杨过道∶“明天是大年初一,这洛阳城里里外外,一定热闹非凡,咱们也不要闷在家里,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大家一听杨过的意思是要出门,都大感高兴,但心中都没有特定的意见,于是都一齐看着他。
杨过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无意见,于是道∶“这洛阳自古以来,就是人文的发祥和荟粹之地,咱们来到洛阳之后,只在这附近走动,还没有离得远一点,我想,咱们花个几天的时间,好好的去逛逛,只要在初六以前回来就好了。”
大年初六是杨过和阿紫成亲的日子,阿紫听了又是一阵欢喜,不由得又缠到杨过身上揉了半天。
小龙女笑道∶“好啊,我听说洛阳周近的大山都是武学宝藏,太行山、王屋山、中条山,自古就传说有仙人踪迹,嵩山的少林寺更是武学重心,咱们实在应该去探访才对。”
众女又都眼睛发光。袁明明笑道∶“其实仙人不一定有,武学高深之士可能是有的,如能遇上,咱们正好切蹉一下,阿紫不是老想和人打架吗?说不定真的可以好好的打一架呢!”
春兰也笑道∶“以公子和龙姐姐的武功,别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就是仙人呢!”
秋菊笑道∶“是啊!咱们没看到仙人,倒是被别人看去了!”
众人都笑得很开心。杨过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至理名言,咱们可千万不能自满。其实我曾多次思量,这仙人说不定真是有的,只是仙人和咱们不一样的地方,可能不在武功,而在心境,像老顽童、一灯大师,他们无欲无求的修为,就已经称得上是仙人了。”
小龙女点头表示同意。赵英奇道∶“一灯大师是和尚,怎会变成仙人呢?”
杨过笑道∶“这是比喻,谁又知道仙人是什么样子呢?又有谁说和尚只能成佛不能成仙呢?”
众人听杨过说的有趣,都大笑失声。
袁明明娇笑道∶“我可不要成仙,也不要成佛。”
众人都很诧异,小龙女问道∶“这是为什么?”
袁明明红着脸道∶“姐姐,你没听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嘛?仙人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也不能燕好,这多无趣啊!我可是要陪公子和姐姐、妹妹们一辈子。”
众女都啊了一声,齐道∶“对啊!”
各人都纷纷说不要做仙人,说着又都去缠杨过。阿紫道∶“大哥哥,你可不能去当仙人,你要一直当咱们的好老公。”
杨过笑个不停,道∶“说到那里去了?仙人那么好当嘛?”
赵华道∶“不来了,公子,你一定要说,你不去当仙人。”
杨过笑道∶“我早就说过,我有你们这些好老婆,那里也不会去,什么也不会去当,我怎会舍得呢?心中只要有一样舍不得,神仙就做不成了。”
众女大喜,都很满意杨过的话,柔情蜜意齐涌心头。
小龙女有些感叹,又有些伤感的说∶“我自幼修练古墓派武功,练的就是无情无欲,当年孙婆婆为过儿受伤而死,我竟不觉得悲伤难过,觉得人死人活,没有什么不同,她一手抚育我长大,我竟如此无情无义,真是对她不起。我也差点杀了过儿,要过儿与我同死┅┅,唉!这样说来,仙人也真是很无趣的,既不能有情有欲,又要什么都舍得,那也就是四大皆空了,就算长生不死,又有什么意义呢?咱们还是当一个凡夫俗子,在人间逍遥快乐吧!”杨过闻言也心有所感,孙婆婆对他实是很好,他一直都记恩在心。
阿紫道∶“我一定要用功把武功练好,不当神仙,可也跟神仙一样厉害了。”
赵华笑道∶“你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呀,都没人敢跟你打架了!”
阿紫一听,又去缠赵华,不依的道∶“华姐姐最坏,都不陪我打架,我好想打架噢!”
赵华忙道∶“好,好,咱们明天出远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大伙儿再好好打一架。公子说,咱们练了合气搏击术之后,威力又不一样,这一打起来,一定很精采。”
众人都心向往之,手脚有些发痒,蠢蠢欲动。
杨过一直微笑,道∶“咱们既要守夜,总要找些事来做,阿紫,你去厨间跟张老伯要一付骰子过来,咱们来赌骰子,另外请他们准备一些干粮、饮水,说咱们明天要出远门,预定初五回来。”
张老伯是他们家的老仆,他和另外几个老仆和丫没回家过年,现在也正在他们专用的小饭厅吃年夜饭。
阿紫喜不自胜,每年王府过年时,总是免不了要赌上两手,所以她也会的,她笑嘻嘻的道∶“大哥哥,这好好玩噢,我很厉害噢,你们一定掷不过我的。”
她边说边连蹦带跳的到厨间去了。
骰子,是一种游戏和赌博用的骨制器具,正方型,六面分刻一点至六点,一和四数为红色,馀为黑色,以掷在正上方的点数或颜色为胜负,所以又叫色子,或色数儿,据说已经流传了千馀年,尤其是在过年时,不论皇宫内苑,或是寻常百姓家,人人都会玩上几把,所以众女一听杨过说要玩骰子,都兴奋的不得了。
这些人当中,就只有小龙女不会,看到大伙儿兴高采烈,她不由得傻了眼。
杨过笑道∶“龙儿,那很简单的,随手一掷就是了,输赢自是会帮你算的。”
众女都笑出声。赵华道∶“龙姐姐,很好玩的,三两下就会了。”
小龙女笑道∶“我听说天下最令人着迷的就是赌博了,那咱们用什么当采头呢?”
于是一阵众说纷云,有说用吊钱,有说弹耳朵,又有说打手心,大家都笑闹个不停。
大家正说着,阿紫已经兴冲冲的抱了一个大碗,手上拎了一付白布包好的骰子,一边还叫道∶“大家在笑什么啊?”
赵华笑道∶“在商量赌什么呢?”
阿紫一愣,道∶“对噢,不知道要赌什么才好玩呢?”
袁明明笑问道∶“你以前在王府都是赌什么呢?”
“咱们只能跟爹爹、娘和哥哥姐姐掷骰子玩的,不能跟别人玩,我最厉害了,最后都是我赢。咱们是赌金髁子,每年我都赢好多噢。”
赵英笑道∶“你这个小傻蛋,你爹爹和娘是故意输给你的,逗你开心呢!”
阿紫脸色大红,不依的道∶“英姐姐好坏,都笑我,我真的很厉害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你是傻蛋,你还不承认,赌博那有厉不厉害的,那是手气,除非你是郎中,否则当然是有输有赢,你在你们家最小,你爹爹和娘,还有那些哥哥姐姐当然都让你了,让你赢了,哄你欢喜嘛!”赵英格格笑着道。
阿紫扭着身子不依,可是心下却也当真有些怀疑爹爹和娘他们是故意让她的,那些哥哥姐姐虽然平时欺侮她,但在爹爹面前可也得让她。
众人卷起袖子,摆好架势,杨过道∶“咱们不忙赌什么,大家先来试试手气。”
小龙女先掷,三粒骰子往碗子一掷,滴溜溜的转了数转,二四六,小龙女说∶“这是什么呀?”
袁明明笑着拿起骰子,边道∶“这不是什么,看是怎么个赌法,就有不同的意义,妹子也来试试。”她将骰子在手中掂了几掂,很有一点架势,口中娇喝道∶“全红啊!”
结果竟然是全黑,大家都笑成一团。
赵英也拿起骰子,在手中连哈了几口气,还喃喃有辞,接着也娇喝一声∶“大顺啊!”
结果是五五六,大家也是笑个不停。
等到轮到阿紫时,她紧张兮兮的,口中还说自己很厉害,却对自己毫无把握,结结巴巴的道∶“蹩十啊!”
结果大出大家意料之外,竟然真是二二六,一个大蹩十。
阿紫张口结舌,众人大力拍手,又都大叫道∶“真是厉害啊!”阿紫红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吹嘘自己厉害,因为都被人家先说去了。
杨过也是笑得很大声,道∶“还是阿紫厉害!”他这一说,阿紫反而不依的道∶“大哥哥好坏,大哥哥好坏┅┅”
杨过拉起左手的袖子,从碗中拿起骰子,笑道∶“我刚才说过,行侠仗义,有时是要使钱的,没钱,很多事就没法子做,钱从那里来呢?喏,就这样子来的。”
说着,喊了一声“全红”,骰子在碗中转了十几个圈子,只见三粒骰子,一粒停了下来,是个四点,接着又一粒停住了,也是一个四点,最后一粒停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四点,果然是全红。
众女都大力鼓掌,阿紫大声道∶“大哥哥会变戏法。”众女也都以又好奇又佩服的眼光看着杨过,可却又都有些怀疑。
杨过笑道∶“这是真功夫,可不是郎中,也不是手气。”
小龙女也笑起来了,她道∶“原来过儿不是真要和咱们掷骰子赌博。”
杨过笑吟吟的道∶“掷骰子我是从小就会的,所以我就少有大志,一直想怎样可以控制骰子的转动,要知道我在江湖走动时,如要向那些大户、豪客劝募,请他们捐一些银钱,做一些救济孤寡贫穷的事,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如果说要和他们赌钱,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赢得他们不但心甘情愿的送上银子,还不断的说下次再来呢!”
众女都笑得喘不过气。
小龙女伸手拿起骰子,在手中掂了掂,道∶“要练得每粒骰子都乖乖听话,可不容易呢!”
杨过笑道∶“当然很难,要是人人都会,我又去那里赢得到银子?要练到骰子听话,虽然也用得到内功的巧劲,可又跟内力强弱没有绝对的关系,这当中的窍门是经年累月积聚起来的,我刚才是想到,如果能够把骰子练到得心应手,你们的一阴指可就真能收发由心了,不像现在,看起来有些像是一阳指。”
众女的一阴指其实已经练得不错了,但大家都觉得好像在巧劲方面老是练不好,众女心中都有一些遗憾,这时听杨过说练好掷骰子,就可以把一阴指练得更好,不由得都喜出望外。
袁明明娇笑道∶“那日在洛阳居,妹子用一阴指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阿紫一听又去缠春兰,道∶“春兰姐姐好坏,都不教我那套散手。”
春兰笑道∶“你练那散手有什么用?合气搏击术之下,什么手都不够看了。那孙小红姑娘对你可是仰慕得紧,你也跟她练一样的散手,倒时还没她练得好,不是被她笑了?”
阿紫笑道∶“我也去教她一套什么手的,让她左手打右手,那才有趣呢!”
春兰道∶“那只有龙姐姐的心分二用法才能做得到。”
阿紫又去缠小龙女,小龙女笑道∶“咱们的阿紫真像老顽童一样,变成武痴了,什么武功都想学。你只要把内功练好,合气搏击术练好,就已是天下无敌了,那要再学什么?春兰妹子都会自成一家,自创新的掌法了,你还吵着要练,不是白费力气嘛?”
阿紫一愣,道∶“姐姐是说,我也可以自创武功啊?”
小龙女笑道∶“你的合气搏击不是自己创的,难道还是你大哥哥教你的?”
阿紫又是一愣,想道∶“合气搏击术是大哥哥教的没错,可是招式是自己创的啊!那可跟大家都不一样,而且随时都在变化。”她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蹦跳起来,拍着手道∶“原来我真的很厉害了!”
小龙女笑着,道∶“当然很厉害了,所以啊,你以后出手可要有分寸,很多人是经不起你一掌一指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一条人命,你掷骰子那么厉害,大哥哥再教你一些诀窍,你的一阴指说不定就是咱们之中最厉害的了。”
杨过知道小龙女是在藉机教导阿紫,因为冬至那晚在严举人家,阿紫不小心点死了三人,但这件事他们一直没提,免得在她心中留下阴影。于是也笑道∶“阿紫,以后咱们到了临安,你要是和你的哥哥姐姐比武,可千万要小心,他们现在可是连你一根小指头也禁不起的,你不要和以前一样,一掌出去可把他们都打飞了。”
阿紫又兴奋,又有些怀疑,道∶“我真的很厉害?”
她每天都把自己说成很厉害,这时大家都说她很厉害了,她自己反而不相信自己了。
众人都笑个不停。
赵英把她搂在怀中,爱怜的道∶“阿紫妹子那几个月流浪江湖被人欺侮怕了,心里一直不踏实,咱们真要再去闯闯江湖,让阿紫把信心建立起来。”
春兰笑道∶“这样一来,金发女侠可真要名扬四海,轰动武林了。”
阿紫又笑个不停,又很是得意,眼睛闪闪发光,好像真的已经轰动武林一样。
袁明明笑道∶“看阿紫的样子,这辈子是当不成仙人了,仙人是不能有名利这种念头的。”
阿紫见人就缠,一听袁明明逗她,又去缠袁明明,袁明明笑着道∶“你本来就不想当仙人,不是也不让你大哥哥当仙人吗?”
大家又笑了好一阵子,杨过道∶“骰子这种东西,在正人君子眼中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但咱们不去争辩这个,而是怎样让骰子发挥最大的功用。”
杨过又说∶“用骰子赌博的方法很多,一般有比大小,比顺、豹、对,很多很多方法,说也说不完,而且各地又有不同,有用两颗的,也有用三颗或是四颗的,甚至也用到六颗的,不过,最常用的,还是三颗和四颗。”说着,他又抓起另外三颗骰子,合成六颗,一起放在手心幌了一幌,再一把撒在碗中,喝道∶“全红!”
六颗骰子在碗中叮咚叮咚相互碰撞了一阵子,然后一颗颗静了下来,这次仰天翻在上面的个个都是一点,又是全红。众女都傻了眼,直愣愣的看着碗中的骰子。
阿紫抓起杨过的左手,左看右看,只见杨过的手掌细腻得不逊于诸女,但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她看了一会,才吵着道∶“大哥哥,快教我们嘛!快教我们嘛!”
众女也都是兴冲冲的望着杨过,杨过笑道∶“在江湖上有所谓的郎中,郎中也是有一定的功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郎中的,不过郎中毕竟是以作弊为主,最主要还是在骰子里面的侧边掺了别的东西,以分别每颗骰子的轻重,或是在掷了几把之后,乘人不注意,偷换骰子,或是将骰子加重或去重,再以特殊的手法来控制骰子的转动,所以郎中也是苦练出来的。”
他笑道∶“其实咱们要练的手法,跟郎中的手法在道理上没什么不同,就是要控制骰子的转动,可是咱们不必在骰子中掺别的东西,而是任何一颗骰子拿到手上,立刻就要测出它的轻重,并且要知道它的每一个面向的特性,算出和掷骰器具之间的关系,就是靠这极小的差别来控制它转动的速度和出现的点数,这是非常细微的功夫,所以我才要大家练骰子来加强一阴指的功夫,这个手法练成了,将来你们用到一阴指的时候,心里想要点到那里,指劲就会到达那里,绝不会点错地方。”
他又笑道∶“这门功夫练成了,将来你们要出远门,不但不用带兵器,连银子也不用带了。”
众女都笑出声,觉得很是好玩。
杨过又道∶“我以前是用右手的,后来右手没了,就苦练左手,现在右手又有了,劲力却还不够,将来还是要练回来,你们谁要是真的厉害,就想办法把左右手都练好,那就真的厉害了。”
众女心中都兴起了一股雄心,阿紫立刻大声道∶“大哥哥,这个我最厉害了,明年要是能够回家过年,我一定把哥哥姐姐的金髁子都赢过来。”
众人都笑的很大声,阿紫脸庞上红冬冬的,一付非要学会不可的样子。
杨过道∶“这可不是一蹴可即的,咱们先从一颗骰子练起,能够控制好一颗了,再两颗同练,这是愈来愈难,可不是愈来愈容易,你们心里要有准备,要是练到六颗,那就可以吃遍天下了。”他笑笑道∶“我看哪,有人会半途而废的。”
众女听杨过的口气,有些瞧不起人,不由得都哼出声,连小龙女都受激,她道∶“哼,冲着你这句话,咱们非要练好不可,大家说对不对啊?”
众女都娇声说对,然后一齐看着杨过,表示一定要把骰子练好。
杨过不由失笑,他道∶“好,好,不过我可声明在先,刚开始时,你们会觉得很好玩,等到练不成时,就会失望,会无趣,如果不能克服这一关,你们就练不成了。”
众女都在兴头上,都不听他这套,吵着要他把窍门说出来,都迫不急待的要动手练习。
杨过笑不绝口,他要阿紫和春兰、秋菊再到厨间多拿一付骰子,另外再给每个人拿一个大碗。
三女都连蹦带跳的跑去,一转眼,就又都拿着东西回来了,可见她们心中有多急。
于是杨过把骰子的特性和施展手法的诀窍,连比带说,细细指明,并把内力劲道的运用巧门和手臂、手腕、手指和碗壁之间的配合,也详细的说明,并不断的示范、讲解。接着,又从小龙女开始,一个个实际操作,并纠正缺失,等到众女都试练完成,每个人都大体上有了一些心得,然后再个别练习,遇到有疑问时,杨过再一个个施教。一时之间,有人坐在椅上,有人坐在地上,每人捧着一个大碗,苦练不停。最后只剩杨过一人,坐在椅子上,优哉悠哉的喝酒吃菜,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
匆匆过了一个多时辰,赵华第一个憋不住,一脸失望的神色,跑到杨过面前,撒着娇道∶“哥,好讨厌噢,一粒骰子都不听话,怎么练到六颗啊!”
正在埋头苦练的众女,一听有人率先叫苦,齐都围到杨过身前,个个脸上都有尴尬之色。
杨过笑道∶“这虽是雕虫小技,真要练得好,却也不易,我可是早就声明过了。不过,大家也不用心急,你们刚才也不是白练,至少已把掷骰子的手法练熟了,现在只要把巧劲加上去,也就差不多了。”他要阿紫把右手举高,五指张开,他指着阿紫的指掌,对大家一一说明指掌、指尖的运用方法,以及内力移动时与骰子贴切密合的诀窍,从而控制它的转动方向。由于这个法门极为细腻难解,所以杨过讲解得很详细,也很实在,众女都有些心领神会,慢慢也都觉得和一阴指的指劲方向有些关连,于是听得更是用心,也提了很多问题,杨过都耐心的一一解答,并一再的实际示范,一直到众女都满意了,又都各自捧着大碗苦练去了。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只听袁明明在独个儿发笑,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她纤纤小手握着一颗骰子,在大碗中连掷了十次,次次都是大红一点,接着又连掷了十次,这回却是次次都是大红四点,她高兴的笑个不停,众女都羡慕的不得了,恭喜声不绝。
不一会儿,小龙女和众女都先后成功的掷成了,每个人都喜不自胜,也都有了信心。
杨过也很替大家高兴,他招呼大家坐回座位,继续吃年夜饭,并笑说∶“女子的手确是比男子灵巧,我练第一颗骰子时,足足练了一年,你们只练了一个多时辰就练成了,真是了不起。”
赵英有些不信,她娇笑道∶“公子是故意替咱们打气嘛?”
杨过笑道∶“不是的,我是讲真的,不过这当中也是有些差别,我是自己琢磨,完全靠一丝一滴的经验累积出来,所花的工夫当然比较久。”
众女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杨过又笑道∶“学武功,师父难找;学赌技,师父更难找,从没有公开教赌技的门派,所以啊,你们真要学赌技,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众女都格格笑个不停,觉得好玩极了。
众女的悟性确是少有,到得四更时分,各人都已练成了三颗骰子同掷而百试不爽的境地,女子的指掌固然灵巧尤胜男子,但悟性还是最重要的关键,再加上她们的一阴指已有深厚的功力,练起来也有相辅相成的功效,她们不嫌疲累,还要再练,杨过笑道∶“不必这么急,能够练到现在这个功力,已是很了不起了,你们的一阴指早已可以收发由心,再也不用耽心出岔错了,现在已经四更,咱们各自梳洗,行功一程,恢复体力,准备出门要带的物事,五更时,祭拜了天地祖先,乘着外面人少,咱们就走吧。”
众女都兴高采烈,欣然听从杨过的吩咐,喜孜孜的各自打点去了。
袁明明陪着杨过沐浴,袁明明道∶“哥,你看咱们出门前要不要跟严姐夫和秦师姐拜个年,再跟他们说咱们初六以前回来?”
杨过道∶“我也想到了,等会儿,就请英妹和华妹去他们府上拜个年,还有,你答应要传给两霸和那几位夫人和小姑娘的功诀也顺便要她二人带去,他们这几天一定会到他们府上去拜年的。”
两人边洗边亲热了一会,但没有燕好,照民间习俗,大年夜和大年初一是不能有鱼水之欢的。
王屋山,相传是轩辕黄帝的访道和修真之处,在山西省阳城县西南,西入垣曲县界,南跨河南省济源县界。山有三重,其形如屋,因而得名。
杨过等一行,从洛阳经孟津,过河后往王屋方向漫行。他们不赶路,一路上说说笑笑,高兴的不得了。过了孟津之后,就一直没看到路上有行人,这时已进入了山区,更无人烟。山区中,时飘雪花,时降小雨,云雾缭绕,如入仙境,众人个个神清气爽,他们的目的地是王屋山顶的接天坛,顺便还要看看有没有仙人。
阿紫有些忐忑的道∶“龙姐姐,万一真的碰到仙人,她要你也去当仙人,那怎么办?”
小龙女心情很好,笑着道∶“昨天咱们不是说过了吗?仙人不是别人叫你当,你就可以当的,那是要自己修练的。”
阿紫噢了一声,稍感放心的道∶“姐姐不能去当噢!”
小龙女笑靥如花,连声道∶“好,好,姐姐才舍不得呢!”
时近中午,他们确定了王屋顶峰的方向,就不再循路,而是在丛山峻岭和树枝上蹈空飞行,此时如有人仰头望见,那真以为是看到仙人了。
众女银铃似的笑声在天际散扬,每个人心情愉悦,功力都发挥到了极限,这是她们自闭门修练合气搏击术以来,第一次尽情发挥,阿紫虽然功力稍浅,但在轻功上的造诣上,也已与众女相差不远,而且愈来愈游刃有馀,她高兴的欢叫声最是大声。
杨过和小龙女在众女群中忽前忽后,一来是意在保护,二来是随时点拨众女运用轻功的窍门,所以这一路下来,众女的轻功又都精进不少。
众人在一滩溪水前停下休息。杨过向四周一望,指着溪水的上下流,道∶“这看来小小的溪水,却是济水的源头之一,济水入黄河,黄河归大海,万流归宗,就是这样来的,所以咱们不能小看了这条小溪。”这条涓涓溪水在群山环抱中,竟未结冰。
众人赞叹了一阵,舀了一些溪水品尝,都觉得清凉美味,于是又吃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食物,并决定溯水而上。
大伙儿沿路指指点点,漫步走了约顿饭时间,但觉一路之上,尽管大雪封山,但仍遮不住峻山奇峰的秀丽景色。就在这个时候,杨过忽觉前面山谷处气流有异,他略一举手,示意大家提高警觉,他拔起身子,在树枝上站定,往前眺望,果见距离一里之处,溪水尽头的山谷平地上,有两人在比拚掌法,这二人的内力颇深,以致气流为之鼓荡,两旁男男女女各站了十馀人,但都静寂无声。
就在杨过跃上高枝观看的时候,众女也都纷纷上树。依杨过的意思,这种江湖斗殴,以不惹为妙,他正要招呼众女离开,赵英突然道∶“奇怪,那几个女子像是咱们百花宫的弟子,可是太远,看不清楚是谁。”
赵华也接着道∶“姐姐看的没错,有三个是百花宫的人,她们的兵器都是笛子。”
杨过闻言,凝目细看,果然在右边的人群中,有三个年轻女子腰插长笛,确与赵英、赵华姐妹以前使用的笛子相仿。
他招呼众女跃下树枝,略一沉吟,问小龙女道∶“龙儿,这些人当中,既有英妹和华妹的同门,咱们就不能置身事外,你看怎样处理才好?”
杨过虽然在征询小龙女的意见,但小龙女却是很有分际,她微微一笑,道∶“听你的就是了。”
“既然如此,就大大方方的过去,咱们都听英妹和华妹的意见好了。”杨过看着赵英、赵华道。
事关同门,赵英心中有些着急,一听杨过这样说,感激的道∶“谢谢公子,妹子一定先把是非曲直弄清楚,不会一味包庇同门的。”
“能够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很多事并不是这样明白清楚的,有时候歪理也要争一点的。”杨过笑道。
众女都被杨过说得笑了出来。于是由赵英、赵华二女领头,不急不徐的往山谷过去。
近到半里处时,两群人都转头看来,拚斗的二人则仍缠斗不休,再走近到二十丈处时,那三女已大叫出声∶“英姐姐,华姐姐!”叫声欢悦,像是在无助之中,突然遇到了救星一样,而且向众人飞奔而来。拚斗的二人看到这种情形,也都停了下来,一起看着杨过等人。
杨过和众女互望一眼,猜想这三个百花宫弟子应是遇到了困难。
赵英又前行了几丈,就驻足等候三女。赵英和赵华因是宫主之女,所以在百花宫的地位较为超然,既不名列百花,也不排辈,她们与这一代艳字辈的百花虽为同门,严格说来,也不算是师姐妹,但因年龄相仿,平时也是师姐、师妹的叫得很亲热,这三个女子的年纪都比赵英、赵华小了一、二岁,约与春兰、秋菊和阿紫同年,前头奔来的一个名叫张艳惠,另两个是双胞胎姐妹,姐姐叫王艳婷,妹妹叫王艳妤,三女都长得很是美貌娇丽。
张艳惠一把抱住赵英,哭了一个哀哀欲绝,另二女在旁则拉着赵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杨过等人稍稍站远一点,让她们尽情诉说。
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相斗的两派,一是太行山的彭家寨,一是中条山的形意门,却相约在两山之中的王屋山相斗,也真会选地方,尤其是在大年初一的正午。
张艳惠和王家姐妹在百花宫时同门学艺,感情甚好,就在年前夏天,各年满十七岁,依百花宫门规,出宫行道,数月后,到了龙门,王家姐妹虽是孤儿,但在七、八岁进百花宫前却知龙门有一门远亲,二女到龙门后多方打探,竟找到了这门亲戚,这门亲戚是她们母亲的表兄曾明东,这时曾明东也不过年近五十,他出身中条山形意门,是内家高手,忽然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是去世多年的表妹之女,不由得喜出望外,自是百般呵护,留在家中照顾,而这时形意门掌门人郑怀恩之子郑子纪前来作客,郑子纪一见张艳惠惊为天人,张艳惠也对他一见倾心,本来这种男女相悦顺其自然,别人都乐观其成,曾明东和王家姐妹也都有意撮和,但郑子纪因家教甚严,却不敢对张艳惠直吐爱意,更不敢表达迎娶之意,一直到郑子纪辞别回家,这种情况未变,以致张艳惠芳心无主,私下珠泪轻弹。
过了一个多月,张艳惠因再无郑子纪讯息,于是黯然辞别曾明东和王家姐妹,自个儿独闯江湖,众人百般劝留,但张艳惠心意已定,仍飘然而去。
不料郑子纪回家后,向父亲郑怀恩提到在师叔曾明东家中遇见张艳惠之事,并表达爱慕和迎娶之意,请父亲作主。郑怀恩老于江湖,一听之下,大吃一惊,忙问儿子在与张女相聚之时,有无表达这种心意,郑子纪不明所以,嚅嚅的道∶“未得爹爹同意,儿子不敢有这种表示。”
郑怀恩气急败坏,道∶“儿啊,你怎的这样不知轻重,要知道天下女子虽多,但好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这张姑娘既与你情投意合,又是这般贤淑美貌,正是我儿的良配,为父岂有不同意之理?你这样未留片语只字,张姑娘心中无属,必定被人从中拦走,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前往曾师弟家中提亲,但愿还来得及。”
郑子纪这时也觉事态严重,父子二人急急打点,与门中几位师叔和武功较好的师兄弟一起束装赶往龙门,待赶到曾明东家,才知张艳惠已独自离去两个多月,郑子纪后悔无及,甚觉对不起张艳惠,一时之间,整个人竟消瘦了一圈,郑怀恩固然爱子心切,曾明东和王家姐妹也极力夸赞张艳惠,并派人到处打探,以为以她一个单身女子,必定不会离开太远,但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还是没有张艳惠的芳踪。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
张艳惠离开曾家后,并无一定去处,而且无意中竟是往中条山方向,可见她心中还是忘不了郑子纪,但过了仰韶不远,碰到蒙古军调兵,阻了去路,于是折向往北,在途中遇见了太行山彭家寨的少寨主彭长治,彭长治一见张艳惠也是惊为天人,一路上嘘寒问暖,百般讨好,张艳惠在失意之下,慢慢开始接纳彭长治的爱意,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忘不了首次闯进她芳心的郑子纪。两人相处了将近一个月,年关将近,彭长治要赶回家过年,并邀张艳惠同往,但张艳惠说什么也不愿这样冒冒然到一个相识不久又无名份的男子家中,而她心中也愈来愈烦燥,不知如何是好,离别前她只跟彭长治说会回龙门曾家过年。
张艳惠无精打采的回到曾家,众人大喜过望,但张艳惠却避着郑子纪不见,大家知道这其中必定出了意外,王家姐妹连哄带骗,终于套出了她的口风,这下大家都傻了眼。
彭长治在回家途中竟遇到了父亲彭高平,他向父亲直述遇见张艳惠之事。彭高平也是老江湖,一听这种情形,知道这个女子心中可能另有所属,立即带同随属,折向直赴龙门曾家提亲,太行、中条两家终于正式碰面,两方都不肯相让,张艳惠又躲着不表态,她实是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最为难的是曾明东,一方是师门,一方却是老友,怎样相劝都是无用,最后竟落得一个比武招亲,为免惹人耳目,于是相约大年初一在王屋济水源头山谷处比武。杨过等人搞清楚前因后果,也不由得傻眼相对,这既不能靠武力解决,又不能光靠一张嘴就可以排难解纷。
赵英倒是胸有成竹,她温柔的替张艳惠擦拭泪水,又轻轻拍着她,柔声道∶“姐姐知道了,我自会替你作主。”她带着张艳惠和王家姐妹,引见了杨过和小龙女等诸女,三女刚才都没注意到别人,这时正式见面,都不由得张口结舌,再细细看着赵英、赵华,她二人与两年多前在百花宫之时,也是大不一样,简直个个如同神仙中人。张艳惠愣愣的道∶“英姐姐,你们已经成仙了啊?”
赵英噗哧笑出了声,道∶“咱们正是来王屋寻仙访道呢!”
众人对三女都很亲热,百花宫的百花确是与众不同,这张艳惠更是明艳动人,怪不得太行、中条的少主都对她一见倾心,而且不惜大动干戈。
杨过笑道∶“这椿事情咱们确是没有立场插手,不过英妹和华妹不同,这是师门之事,有必要过问,总以圆满为上,并要顾及到张家妹子的意愿,不要让喜事变成了祸事,你俩留下来处理,咱们就在王屋顶峰碰头吧!”
众人都齐声称是,杨过等与三女作别,往来路而去,三女才见他们掉头走了几步,却眼睛一花,已不见了人。
张艳惠和王家姐妹已两年多没见过赵英、赵华,这时都忽然觉得不太认识她们了。王艳婷怯怯的道∶“华姐姐,师父回宫后,就打发咱们出宫,师父说,你和英姐姐一起嫁了那位木公子,师父很是高兴,她老人家说,那位木公子武功盖世,你和英姐姐的武功好像也高了很多,而且也愈来愈美了,我都快不认识了。”
赵华很高兴,笑道∶“你不是老远就一眼认出来了吗?”
“是啊,可是走近一看,真的┅┅”王艳妤也有些羞怯的接口道。
赵英那边搂着张艳惠,不断安慰,又小声道∶“你老实告诉姐姐,你心中真正喜欢的是谁,这可不能三心二意,姐姐替你作主,你可放心。”
张艳惠红着脸羞道∶“彭公子对我很好,妹子不忍伤他之心┅┅”
赵英噢了一声,道∶“你真正喜欢的是郑公子了?”
张艳惠羞得抬不起头,赵英又盯着问了一句,她才轻轻点头。
“好,就这样了,咱们去把这椿喜事办成。”赵英挽着张艳惠,又招呼赵华等人往山谷而去。
山谷中聚集了三家数十人,看到赵英、赵华携了三女前来,都纷纷向前迎上。
众人见赵英、赵华虽然也年不满二十,却美如天仙,气质高雅,令人不敢逼视,如不是她们肩上背了一个简单的行囊,还真以为是这王屋山的神仙呢,众人都肃然起敬。
赵英行到众人三丈前停步,微一裣衽,娇声道∶“众位前辈和众家兄弟请了,小女子姐妹姓赵,是艳惠和艳婷、艳妤的同门师姐。今日之事,适才已稍稍问了三位师妹,真是对不住大家,小女子先在这里陪礼了。”说着,又施了一礼。
众人都纷纷还礼。郑怀恩首先大步踏前,双手一抱拳,朗声道∶“赵姑娘来得正好,有请赵姑娘评理。”这郑怀恩方额海口,相貌堂堂,不愧是一门之主。
彭高平不甘示弱,也上前抱拳道∶“赵姑娘神仙中人,老夫但听姑娘评断。”
这两人都护子心切,又看到张艳惠的同门师姐竟都是神仙般的天仙美女,这门亲事更是不肯放弃,两人互瞪了一眼,都鼓着嘴,互不理睬,都比自己娶老婆还切心。
赵英心中暗笑,她举目往人群中四看,见到两个英伟挺拔的青年正在相互怒目对看,她微微一笑,不见她有何动作,一眨眼间就到了两人身前。正在怒目相对的两个青年,突然在面前冒出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都吓了一大跳,待得定睛细看,竟是那位赵姑娘,两人被她的绝世丽容所逼,都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应对。
赵英细细看了两人,觉得都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逸之士,她暗暗为师妹感到欢喜,回头对两位老人家笑道∶“两位公子都是人中之龙,我艳惠师妹竟能同蒙垂爱,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缘。”
郑怀恩和彭高平的武功,在当世已可位列绝顶高手,赵英虽迄未显露武功,但刚才的轻功身法却是他们从所未见,不由得都赫然变色。
赵英端正神色,对着众人道∶“今日我同门之中,以我为长,艳惠师妹之事,由我作主,各位亲友有何高见?”
曾明东正左右为难,这时冒出两个三女的师姐,赵英又一肩承揽,当然欢喜万分,他大步踏前,对赵英道∶“赵姑娘,在下曾明东,是艳婷姐妹的舅舅,有劳姑娘仲裁。”
“多谢舅舅了,也谢谢舅舅照顾三位师妹。”赵英道。
曾明东连道不敢。
赵英见众人都一致看着她,却无人表示意见,于是微微一笑,道∶“这虽是我师门之事,但刚才我夫君吩咐,要我圆满处理这一喜事,不可伤了和气,小女子心想,比武招亲虽是一椿美事,但武功强的未必是一个好丈夫,武功弱的,也未必一定不会精进,两位公子都是人中之龙,将来成就又岂是今日可以定论。”
郑、彭两家众人听到这里,都觉得很满意,也很有面子,也对她处理此事有了信心,于是都热切的看着她。
赵英道∶“小女子今日与各位都是初次见面,不会有任何偏袒,现已另有他法,但一经我决定,不论郑家、彭家,还有艳惠师妹都不得再有异议。”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人都是历经大风大浪,但碰到这种儿女私情,甚至像是抢亲的事,却都从来没有经验,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听赵英的处置了,于是都微微点头。
赵英向右侧一看,见右前方三丈处,有两块高高突起的大石,她右袖一拂,未闻有劲风袭出,那两块大石竟无声无息的被她削平,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赵英对站在右边呆若木鸡的彭长治微微一笑,道∶“彭公子,你先随我来。”说着,才见她右足微抬,人已到了两块大石边,彭长治如大梦初醒,匆匆奔到,赵英指着另一块大石道∶“彭公子请坐。”
彭长治傻愣愣的坐下,却又不敢正视赵英,两手平放膝上,像是在聆听长辈训示。
赵英笑道∶“公子贵庚?”
彭长治呐呐的道∶“在下今年刚满二十,是十二月出生的。”
赵英又细细问了他的生辰八字,以及他与张艳惠认识的经过,发觉他对张艳惠用情确是很深,不由得秀眉微蹙,心想如不善加处理,说不定就毁了这样一个好青年。她沉吟了一下,又道∶“彭公子,请你伸出右手,待我搭一下你的脉象。”
几句话谈下来,彭长治已对这位神仙般的姑娘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觉得她不但武功绝世,知识渊博,而且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使他感动万分,而她高雅的气质和慈爱的心肠,更是让他觉得只要她一句话,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他依言伸出右手,挽起袖子,身子有些颤抖。
赵英伸出三指,搭在彭长治的腕脉上,闭目沉思良久,又要他换了左手,也是以三指搭脉良久。她一整衣衫,正色的注视着彭长治道∶“彭公子,你可愿听我说的一切?”
彭长治心头一紧,正身道∶“愿听姑娘吩咐。”
赵英道∶“好,我有三件事奉告。第一件事,你对我艳惠师妹用情虽深,但她并非你的良配。”
彭长治听到这里,脸上霍然变色,几乎要立刻站起,但看到赵英端庄的丽容,不由得立即收敛心神,正襟危坐,静听下文。
赵英对他的态度很满意,续道∶“彭公子,我虽以八字相合的道理下了这个论断,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十分信的,但你要知道,天下事都离不开一个缘字,我师妹的姻缘不应在你身上,你无需心浮气燥,或因此而丧志,坏了你大好前程。依我刚才测得你的脉象,你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好青年,迄今仍是童身,足见不但你府上门风良好,你自己更是上进心切,这种青年世上少有,如果你与我师妹确有缘份,我怎会舍得你这样一个好妹夫。”
彭长治虽是失望,但听赵英这样称赞他,却也不由得红上了脸,羞道∶“多谢姑娘夸赞,我┅┅”
赵英接着道∶“第二件要奉告的,我张师妹虽与你无缘,但像你这样的好青年,我仍有不舍,在这正月间,你可到洛阳找一位严姓举人,他是洛阳有名的粮商,你稍一打听就可找到,他是我秦师姐的丈夫,他家中近日正有一群姐妹请秦师姐授课,这其中有数位好姑娘,都是名门弟子,我虽都没见过,但我心中却有预感,她们之中应有你的良配,你如信我,可去试试缘份。”
彭长治这时对赵英已是信服有加,听得此言,长身而起,躬身道∶“多谢姑娘厚意,在下一定听从姑娘的吩咐,待禀明爹爹,即去洛阳拜见严举人和严夫人。”
赵英道∶“好,公子请坐。你可要切记我的话,无缘莫强求,有缘莫轻弃。”
彭长治恭声道∶“是。”这时他心头的阴霾已渐渐散去,对赵英更是敬服有如天人。
赵英又道∶“第三件要奉告的,是你彭家虽是武林世家,但依你的姿质,你的武功修为应不止此,想是你的师长不忍你吃苦,致未严加督促,荒废了你的一副好身子,幸得你洁身自爱,仍保有童身,现时急追,尚有可为,否则想要跻身武林绝顶高手,可就难了。”
彭长治面红耳赤,嚅嚅不敢言,但神色中的企望之色却溢于言表,他知道赵英既是这样讲,显是有意指点他的武功。
赵英笑道∶“除了我夫君之外,我从未和一个年轻男子这样长谈,这也可见我对你确是很看重的,今日之事,就做成这样的结局,我也不再和那位郑公子谈了,你去与我张师妹话别,不要忘了,虽无姻缘之份,但仍可成为道义之交,你可向郑公子道喜,不要失了你的风度,被人小看了。”
彭长治恭声应是。
赵英又道∶“你到洛阳后,我会请我夫君设法传你加强内功的心法,如你的姻缘果真落在洛阳,你这生的成就将无可限量。”
彭长治大喜过望,恭声道∶“多谢姑娘,但不知尊夫的大名可否赐告?”
赵英笑道∶“我夫君不是武林中人,你知之无益。你这就去吧!”
彭长治长身而起,恭恭敬敬的对赵英行了弟子之礼,然后大步回到众人之中。
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赵英和彭长治对谈,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却看到彭长治一时忧,一时喜,后来又见他伸手让赵英测了腕脉,大家都猜不出这与今日之事有何关连,只见彭长治的神态愈来愈恭敬,最后竟然还行了弟子之礼,实在大出众人想像之外。
彭长治走到张艳惠面前,先对赵华躬身施礼道∶“见过赵二姑娘。”
赵华倒吓了一跳,忙道∶“不敢当,彭公子客气了。”
彭长治又对张艳惠大方而亲切的道∶“艳惠妹子,小兄恭喜你和郑兄百年好合,但盼日后两家能时相往来,永成世交。”
张艳惠又喜又悲,这样的结局虽是她所企盼的,但这时却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不觉五味杂陈,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滴滴而下。她哽咽的道∶“多谢彭公子对小妹的关爱,小妹┅┅”
彭长治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过,他定了定神,向张艳惠行了一礼,又走到郑子纪面前,朗声道∶“郑兄,小弟多有失礼,郑兄结识艳惠妹子在前,小弟竟不识好歹,对郑兄多有得罪,还望郑兄恕罪。”
郑子纪在彭长治与赵英长谈之时,已忐忑不安,心中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但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实是料想不到,他不知赵英对他说了些什么,使得彭长治心甘情愿的放弃争夺张艳惠,但能有这样圆满结局,他已是心满意足,听到彭长治致歉,反倒是不好意思,忙道∶“不敢,不敢,彭兄这样说,小弟真是惭愧。”
这时最高兴的要算是曾明东了,他料不到事情竟是如此圆满,他哈哈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赵姑娘真是神人,这件喜事处理得这样好。”
彭高平虽不知赵英跟儿子谈了些什么,但看到儿子对赵英这样礼敬,知道儿子绝对不会吃亏,于是也对郑怀恩抱拳致意道∶“郑掌门,想不到咱们为了儿女之事,差点弄得干戈相见,真是惭愧之至,还请掌门人和各位兄弟多多见谅。”
郑怀恩感慨的道∶“彭寨主,兄弟才是真的惭愧呢!你看咱们长了一把年纪,为了儿女,竟这样看不开,这位赵姑娘年纪轻轻,不但武功绝世,容貌神韵有如天仙,处理事情这样圆融得体,瞧令少君对赵姑娘这样心悦诚服,岂非让咱们惭愧之至?适才与赵姑娘姐妹同来之人,个个有如神仙中人,天地之间,竟有这样的不世人物,咱们实是坐井观天太久了。”
彭高平也是感慨不已,两人不由得大起知己之心,相互拥抱握拳,并介绍两家的门众,一场风暴,终于化于无形。
赵英珊珊而至,众人对她尊敬的不得了,都上前问好。赵英很高兴,她对郑子纪道∶“郑公子,我的张师妹就托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珍爱,我要恭喜你了。你们要何时成亲,却要听艳惠师妹的,我师门所学,她自有衡量,对你有益无害。”
郑子纪恭敬的道∶“多谢赵姑娘,在下一定牢记姑娘的吩咐,不敢有违。”
赵英点点头,又向众人道∶“这椿喜事,就这样圆满落幕,多谢众位前辈和众家兄弟对小女子的信任,终能不负所望,我也能对我夫君有所交待,咱们这就告辞,后会有期吧!”
众人都依依不舍,三个百花更是眼泪汪汪。赵英笑道∶“傻妹子,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你们都已学成出师了,怎能再这样依赖,莫要给大家笑了。”说着,拉了赵华之手,向众人微一施礼,双双转身往来路而去,只见她们走了几步,却忽然失去了踪影。
三家数十人一起恭送赵英、赵华,在这正午阳光普照之下,竟忽然失去了她们踪影,如非刚才事实俱在,又是张艳惠三女的同门师姐,大家一定以为是在王屋山遇见了神仙。
赵英和赵华连连蹈空飞升,想要赶上杨过等人。两人升到一处突出的小台地,正举目四望,忽听对山传来阿紫的呼叫声∶“英姐姐,华姐姐,咱们在这里,快过来噢!”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运起合气搏击术,两人真气合而为一,凌空横越五、六十丈,飘飘然到了对山,众人在那里或坐或站,都拍手叫好。阿紫欢叫道∶“英姐姐、华姐姐,好厉害噢,真是仙女下凡呢!”
赵英和赵华喜孜孜的飘然落地,众人见她俩笑容满面,知道刚才处理那椿棘手的事一定很圆满,也都为她们欢喜。小龙女笑道∶“两位妹子出面,必定马到成功,可喜可贺。”
赵英笑得很开心,道∶“不敢有负公子嘱咐,好在这些人本无仇恨,稍加化解,也就圆满成功。那两位年轻公子都是有为青年,我留了一条路子,有意为那位孙小红姑娘和彭公子撮合。”
众人一听都觉有趣,春兰因传了孙小红一套掌法,情份上有师徒之谊,对她更是关切,忙问道∶“英姐姐,你没见过孙姑娘,怎会想到为她撮合亲事?”
赵英笑个不停,她找了一块大石,伸袖一拂,扫净了石上的雪花和青苔,正待坐下,无意间往下一看,百丈之下,竟是刚才那处山谷平地,此时正有一群小黑点在移动,想是那群人正鱼贯下山,白雪皑皑之下,路径分明,原来他们来时另有捷径。她心中大是感动,知道众人选择这块地方是可看到底下的发展,随时支援,她叫了一声∶“哥,你真关心妹子┅┅”
小龙女笑道∶“那是自然,过儿千挑万选,才选在这里的,他可不愿有那个好老婆受到一丝丝伤害的。”
赵英、赵华都很窝心,赵华跑去缠杨过,杨过哈哈大笑,大家都很开心。
赵英详细述说了刚才处理的经过,又道∶“那彭家寨的少主彭长治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青年,但我张师妹并未钟情于他也是无可奈何。妹子正想如果此事处理稍有不当,说不定就此毁了一个好青年,正思忖间,心头一动,竟想到了那日明姐姐和春兰、秋菊妹子提到的洛阳居之事,也想到了孙小红姑娘,这也真是奇怪,妹子并未见过孙姑娘,但竟想到了她,所以我就要他在这正月间前往洛阳拜访严姐夫,并说他的姻缘说不定就落在此处。”
众女愈听愈觉有趣,袁明明格格笑道∶“这件事如果成真,英妹妹不是神仙,也成了半仙。”
众人都大笑不已。小龙女却正色道∶“依我看来,此事八成有可能成功。我和过儿在襄阳时见过圣因师太,是位受人尊敬的前辈高人,她的弟子必是良材美质,尤其是明妹和春兰、秋菊妹子都对这位孙姑娘喜爱有加,可见她确是一位好姑娘,这位彭公子听了英妹妹之劝,提得起,放得下,实是难得,不失为大丈夫的行径,他二人才貌相当,我看是大有成功的可能。”
春兰很是关切,她道∶“龙姐姐的分析很有道理,英姐姐对那位彭公子说的∶无缘莫强求,有缘莫轻弃,更是富有禅理,如果咱们从旁在适当的时机再加一把劲,这椿姻缘成功的机会更是大增。”
众女也都纷纷各抒己见,谈得兴高采烈。
阿紫道∶“大家既然都这么喜欢这位孙小妹子,她又喜欢我,我就真的也传她一套功夫┅┅”她特别把小妹子三个字讲得很大声,自己还笑出声,显是很得意,可是说到这里,忽然一愣,跑到杨过面前,撒着娇道∶“大哥哥,我有什么功夫可以传她啊?”
众人为之失笑,杨过挽着她亲了一下,道∶“阿紫,你英姐姐不是才说过吗?
无缘莫强求,有缘莫轻弃,你春兰姐姐那日传孙姑娘武功也不是刻意传她的,那就是缘份。孙姑娘是圣因师太的徒弟,你总不能把人家的徒弟硬抢过来吧?”
阿紫似有所悟,用力点了点头,道∶“大哥哥,我懂了,总要顺其自然才是,不要刻意而为。”
杨过很高兴,又亲了她一下,道∶“就是这样了。”
众人都很愉快,心情更好,都尽情的欣赏王屋的美景。
杨过忽然对赵英道∶“英妹,你今日可带有什么灵药?”
赵英吃了一惊,忙道∶“有伤药和解毒药,公子为何忽然动问?”
杨过点点头,道∶“我原先就觉得这山中挟有腥风,现在这腥味愈来愈重,这王屋自古即是仙山是无容置疑的,可是这仙山之中竟有毒物,尤其是在这严冬季节,实是不可思议,其中必有蹊跷,咱们可要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理。”
众女都大惊失色,但都嗅不出空气中有腥味,可是他们都对杨过深信不疑,知道这山中必有古怪,小龙女道∶“过儿,这是何种毒物?”
杨过有些迟疑,他道∶“我还猜不出,不像是虎豹,也不是巨蛇,这毒物离咱们尚远,但腥风竟能传来,可见这毒物非同小可。”
众女都惊慌的看着他,杨过又道∶“大家也不用慌张,这个东西虽是毒物,但并不一定会伤人的,而且在这仙山之中出现,恐另有缘故,依万物生克的道理,有毒物出没,其间必有灵异之物,我只是在想,咱们要不要管这件事。”
众女也都犹疑不决,如是明哲保身,当然是避之为上,但大家又都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好,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袁明明道∶“公子,妹子的看法,咱们应该查明这是何种毒物,对周遭百姓有无危害,或是对上山来的游客会不会造成危险,再来决定要如何处理。妹子想,咱们得天独厚,有了一身绝世武功,总也要对黎民百姓有一些贡献。”
众人都点头同意,杨过也道∶“明妹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就这样决定,先查明是何种毒物,但先不去惹它,大部分的毒物,只要不惹它,它是不会攻击人的。”
杨过细细测量风向,确定腥味是从东北方传来,他要赵英取出解毒丸,用溪水拌和为泥,涂在各人的鼻下,预防腥气薰人,杨过自己不惧巨毒,又要追踪腥风来处,所以就不涂解毒丸了。
众人又仔细推悺了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以及应变的方法,经过反覆商量,确定没有遗漏每一项细节之后,才各整衣衫,系紧衣履袍带,大家都极为慎重,一切妥当,杨过又想了一下,道∶“咱们都没带兵刃,手上还是拿一根木棍以备不时之需较好。”
众女都觉有理,这山上都是百年以上的蟠龙松,蟠龙松又名白皮松或白果松,但树皮却是暗褐色,全形如伞,四月开花,球果可食,是这一带山区的特产。蟠龙松枝长而细弱,但树龄一上百年,却柔韧无比。众人有的直接以轻身法跃上高枝挑选后摘枝去皮,有人则看中一枝后用一阴指点下。片刻工夫,大家都有了一支乘手的兵刃。阿紫想起以前那支竹棍,不由得怀念起来,她黏着小龙女道∶“姐姐,我以前用的那根竹棍好好噢,刀子都削不断呢!”
小龙女笑道∶“这个蟠龙松做成的木棍也很好啊,一般的刀子也是削不断的,而且坚韧犹胜竹棍。我曾听郭靖郭大侠说,当年杨家将的佘太君还用先帝所赐的蟠龙杖怒打昏君呢!”
阿紫一听大为高兴,觉得这蟠龙木竟有这么大的来历,不由得也珍惜起来,她道∶“真的啊!那我要好好保存它,将来要是那个小鬼头不乖,就用这根棍子打他小屁股。”
众人都笑弯了腰,赵华笑得喘不过气,道∶“还没过门,就想到要打小鬼头屁股,也想得太远了吧!”
阿紫羞红着脸,不依的道∶“小孩子不乖本来就要教嘛!”
袁明明也笑道∶“就算不乖,你舍得用这大木棍打屁股嘛?”
阿紫笑嘻嘻的道∶“当然是吓唬他的,我才舍不得呢!”
小龙女笑道∶“愈说愈像真的了,说不定阿紫最晚成亲,后来居上,却比咱们先有宝宝呢!”
众女都若有所失,不觉都看着杨过。杨过笑道∶“看着我干嘛?从蟠龙杖怎么会想到孩子去了?你们的脑筋转得比飞的还快。”
众女都大喊不依,个个柔情蜜意,好是甜心。
杨过左手握着蟠龙木,指向远处一块巨石,只听轰然一声,那块巨石炸成粉碎,众女都吓了一跳,杨过也有些惊讶,道∶“用一阳指透过蟠龙木竟有这么大的威力,倒是从没想到。”
众女一听,都纷纷学着杨过,用一阴指试招,果然威力大增,个个喜逐颜开,很是高兴。
小龙女道∶“这或许也是天意,竟让一阳指和一阴指发挥这样大的威力,如果是用在驱除毒物,那是它在劫难逃,咱们打起精神,好好看看这仙山之中,究竟藏了什么样的毒物!”
众人都齐声道是,于是由杨过领头,人人提气敛声,往东北方朝腥风传来之处寻去。
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腥风愈来愈浓,众女都已闻到,虽然在鼻端涂了解毒丸,仍有欲的感觉。再走了顿饭时间,杨过已感应到前有异物,他向众女挥挥手,意示提高警觉,那毒物已在前面,众女得到提示,又检查了一下随身之物,握紧蟠龙棍,互望一眼,合心分击术立即形成,跟着杨过缓缓前行。
越过一座小丘,杨过纵目四观,发觉此处无树无木,光溜溜的一片,是一个山坳中的大台地,山坳深处是一个乌黑深邃的大山洞,山洞两侧有泉水流出,经由台地汇集到中间的一口天然水池,积满的池水再往山下流去,这时气温极低,但池水也未结冰,山洞口对着水池处正盘据着一堆黑漆漆的物事,浓郁的腥味正是由此处发出。
杨过心念一动,心想,这里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黑龙洞和太乙池?但黑龙洞和太乙池是轩辕黄帝访道修真之处,怎会有毒物盘据?他再往四下细看,发现由山下上来之路都已毁坏,而且毁坏的年代已经久远,一般凡夫根本不可能上来,即使是武功高强之士,如非轻功绝顶,也是难以上来,而近数十年来,兵荒马乱,地方官府和山下居民根本无力修筑,以致竟成了毒物盘据之地。
杨过又细细思忖,这山路既毁,游客居民都难以上得此地,即使这毒物盘据在此,于人也是无害,是否有必要除去,倒是颇费思量,而且他心中一直认为在这仙山之中出现毒物,其中必有缘故,如果没有把其中的缘故弄清楚,冒然除去毒物,反而会造成另一种灾害也说不定,而且这毒物虽是静伏在地,看不出它的形状,但看体积必然不小,它是如何到得此山,又从何而来?他思虑再三,觉得还是谨慎为上,他向众女招招手,退回小丘之后,把心中所想之事说与众女共同参详。
众女都秀眉深锁,不明其中道理,但都觉得杨过的顾虑很是正确,冒然去触犯这未知的毒物,或许真的会另起灾祸,一时之间,大家都沉吟不语。
杨过又道∶“照这里的地形和位置,依我猜测,这里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黑龙洞和太乙池,太乙池是济水的源头,是大罗金仙太乙真人引天上之水洗手之处,在道家传说中,这里是很神圣的,而且又是轩辕黄帝访道修真之所,但我觉得不解的是,轩辕黄帝是黄龙化身,这个洞怎会叫黑龙洞呢?”
袁明明道∶“公子,这个应该可以说得通的,黄帝是黄龙,他来黑龙洞向黑龙访道应该是可能的。”
众女都想笑,这简直太神话了,但眼前的事情也确是很神话,盘据在洞口的毒物就是活生生的事实。
阿紫突然冒出一句话道∶“那个毒物莫非就是黑龙?”
众人更觉不可思议,就算真有黑龙,黑龙应是神物,那是几千年前的事,而且怎会是毒物呢?
赵华瞪了她一眼,道∶“黑龙早就得道升天了,那会变成臭不可闻的毒物?”
她也开始讲神话了。
阿紫不服气的道∶“说不定是黑龙生的小鬼头呢!”
众人又要笑出声,杨过却道∶“阿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如果数千年前黑龙留有后代,难保不是眼前这个毒物。”
众人听得更玄了,都傻了眼。
阿紫听杨过附和己说,很是得意,她摇头晃脑的吟道∶“龙者,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小龙女道∶“阿紫,这是从哪听来的?”小龙女只精通玉女心经,其他没读过几部古书,别人也都差不多,倒是阿紫从小在王府受过很好的教育,读了不少书。
“这是说文解字上说的。还有啊,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一曰蒲牢,性好鸣;二曰狴犴,性好讼;三曰睚,性好杀;四曰,好负重;五曰螭吻,性好望;六曰饕餮,性好食;七曰叭夏,性好水;八曰金猊,好烟火;九曰椒图,性好闭。”阿紫边念边笑,觉得很是好玩。杨过却听得很仔细,他又要阿紫再念一遍,阿紫虽觉奇怪,还是慢慢而清晰的念了一遍。
杨过看着大家,问道∶“大家有什么想法?”
袁明明略作思考,道∶“公子,假如你前面推测是正确的话,这洞前毒物很可能就是九个龙子中的一种,依妹子猜想,最有可能的是第六种饕餮,看它守着太乙池,莫非池中有什么它喜欢吃的东西嘛?”
众人都觉得袁明明的话很有道理,赵华道∶“明姐姐,你为什么不认为是那好杀的睚呢?”
“应该不是,因为龙生九子,虽然各有所好,但毕竟还是龙,龙是有灵性的,咱们到得这里,我想它早已知道,如是好杀成性的睚,早已对咱们发动攻击,不会像现在这样静静的不动,只有好食的饕餮,只顾守着爱吃的东西不管其他。”袁明明煞有其事的详加分析,众人都睁大着眼睛,一愣一愣的,不知是在听神话,还是在听故事,也不知是该信呢,还是不信?其实连袁明明自己也是不信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哑然失笑,然后又一起看着杨过,要他最后定夺。
杨过道∶“为今之计,咱们只有近前查看,先弄清楚那毒物是什么,再看池中有些什么东西?”
众人都点头称是,杨过又再三交待,除非是受到毒物攻击,否则千万不要冒然出手。一切整顿妥善之后,众人以杨过为中心,以扇形状向太乙池和那毒物成包围之势。扇形两端是诸女中功力最强的小龙女和袁明明,阿紫在杨过左侧,秋菊、春兰在杨过右侧,赵英、赵华在东西两端。包围圈逐渐缩小,杨过先往太乙池看去,只见池中之水虽然清澈,但因池水极深而呈深黑色,靠近黑龙洞离池边约五、六丈之处,正盛开着一朵血红色叶子、状似莲花的巨物。
杨过等再缓缓靠近,这时已看得非常清楚,那莲花状巨物,共有九朵叶瓣,每朵叶瓣脉络清晰可见,脉络中还隐隐可以看到像血液一样的流体在流动着。九叶所拱的中心,正孕育着一颗墨绿色的巨卵,表面有细细的尖刺,巨卵还在微微颤动,整个情景看来极为诡异。杨过正思虑之间,忽然觉得不对,他原先一直以为那腥风是由那毒物发出,但这时却觉得那股腥味是由那巨卵散出,而不是趴伏在洞前不动的毒物。他心中一惊,如果腥味不是那毒物发出,那么它也应该不是毒物了。他举手示意众女停止前进,定心仔细观察那个毒物,只见那物仍然静静的趴伏在地,全身墨黑,背部高高隆起,形似水牛而有鳞,体形有三头水牛那么大,头部有角似鹿,鼻长孔大,口阔有须,腹着地但前端露出两爪,腹后则看不到,似有尾但已深入洞中。杨过心想,这莫非真是龙?如果真的是龙,不管它是那一种龙,却绝不会是毒物。他绕过池的左边,继续缓缓向那物靠近,并积聚全身真气,以观心术直指那物脑部,功力一经施展,那物突然缓缓抬头,原来紧闭的双目霍然睁开,众人都吓了一大跳,那两只眼睛宛如两盏灯笼,精光如电,直射杨过,杨过也双目凝视,眨也不眨,这样过了半盏茶时分,杨过突然隐隐约约感应到那物传来的话语∶“道友们所为何来?”
杨过心中大喜,立刻将自己等人的来意以意念传递过去,但等了很久却无反应,他有些奇怪,继之一想,可能是双方距离太远,或是不够直接,于是又传出要再接近那物的意思,并表示无敌意,同时直视那物的眼神。那物眼光虽然明亮,但显露出来的神色却无凶恶之状,杨过心中大定,此时也感应到对方同意他接近的意思,于是一步步向那物靠近,这时他已越过那朵大莲花状的异物,愈发确定腥味正是从那巨卵中散出,而非原先他认定的毒物。
杨过高高举起手中的蟠龙木,轻轻点在那物头上,立时感应到双方意念相通。
对方说∶“道友何来?”杨过又重新表明自己的来意,并说因在山下感应到腥风,惟恐山上有毒物出没,危害黎民百姓,所以才上来一探究竟。
对方道∶“此物即将孕育成熟。”
杨过道∶“此物又是何物?”
对方道∶“池中之物乃是自盘古以来天地间秽气积聚而成,无以为名,一旦成熟破裂,秽气顺水而下,河水所经之处将瘟疫横行,百年不得消除,天下生灵将减损一半。”
杨过点点头,又感应道∶“你是何方神圣?因何在此?又从何而来?”
那物道∶“万物生克,我因那物而来,也因那物而去,与黎民无害,与道友无关。”
杨过又点点头,继感应道∶“那物是活物嘛?为何不在未孕育成熟前除去?”
“非也,天地间的秽气必须有管道排除,如无宣泄之处,必将天崩地裂。未成熟前除去那物,秽气仍未宣泄尽净,将牵动地脉,周遭山脉都将沉沦。”
“此物何时成熟?”
“本年春分,天地交泰之时,我将与此物同时归于寂灭,道友勿虑。”
杨过心有不舍,道∶“原来你是天地的守护神,真是失敬,能留在人间嘛?”
那物道∶“道友功力虽深,道心不坚,有碍修为,天地无情、万物自化之理尚未勘破。”
杨过道∶“我非修道之人,勘不破也罢。”
那物显然有些讶异,但未再有所感应。
杨过又道∶“你是不要咱们过问此事,顺其自然嘛?”
那物道∶“正是,万物生克,自有定数,非他力可撼,道友且去。”
杨过点点头,有些依依不舍,正要收起点在那物头上的蟠龙木,忽然又传来感应道∶“此山有一妖人,觊觎此秽物已久,虽终究不能得逞,或天意假手道友除去。”
杨过一惊,道∶“何谓妖人?”
“道友何有此问?有仙自有妖。”
杨过又是一惊,道∶“天地间真有仙人?”
“道友何痴?仙、人只在一线之隔,道友如非执着,未能勘破,岂不早已成仙?”
杨过这下是真的大为吃惊,低头沉思良久。
那物又道∶“道友且去,尘缘未了,无庸强求。”
杨过悚然道∶“是。咱们能再见嘛?”
那物不再感应,杨过等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收了蟠龙木,招呼众女过来,对众女道∶“这是天地守护神,大家见过了。”
众女与杨过的观心术合气,他与那物沟通时,众女都清晰的感应到,这时都正容裣衽,恭恭敬敬的向那物施了一礼,那物双眼精光暴射注视着众女,接着缓缓垂下眼皮,又慢慢恢复了原先趴伏在地的姿势。
杨过又向那物行了一礼,然后与众女转近池边细细观看九朵血色叶子和孕育中的巨卵,墨绿色的巨卵仍在节奏性的微微颤动。阿紫捏着鼻子,憋着气道∶“大哥哥,好可怕噢!”
杨过正要答话,忽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杀气袭来,他与众女都一声大喝,齐向池东击去,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地上雪花漫天爆飞,但竟无任何人踪,众人却都感应到身前身后有物在快速移动,并俟机进击,杀气弥漫。杨过闭目凝神,全凭观心术感应,他知此物必是这守护神所称的妖人,但这妖人无影无形,移动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杨过一面加速真气流转,一面与众女加强合气之功,以精气神锁住快速移动的妖人,并开始动念进击,此念一动,对方果然急燥,袁明明在坤位,娇喝一声,朝身前击出一掌,众人只觉身边气流急窜,心头热血翻涌,但对方却是一记闷哼,显已受伤。刚才虽是袁明明出掌,却是合了八人之力,即使是超凡入圣的妖人也承受不了,霎时杀气顿消,杨过测知那妖人已朝东方遁走,去势如电。
众人立刻调匀气息,互相对看,只见众女个个粉脸惨白,大家都从未遇到过刚才这样凶阴的场面,只觉对方简直是个鬼魅。
杨过也是惊魂甫定,幸喜无人受伤,他矗立片刻,又盘膝在地,凝神定虑,细细思索,众女不敢打扰他,都围绕在他身旁护卫。
杨过席地行功时,也曾试着与那守护神沟通,但不得要领,只感应到一股安祥的讯息,他心中大定,继着思考是否要除去那个妖人,以及用什么方法除去。顿饭工夫后,他长身而起,已心有定论。他招呼众女,绕着池边走了一圈,又到洞前观察,只觉洞内极深,那守护神在他们与妖人拚斗之时,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丝毫未动,杨过等不愿再打扰它,也不进洞查看,向那守护神行了一礼后告别。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二)
小龙女笑道∶“小妹子才真的美呢,令师近来可好?”
孙小红吃了一惊,忙道∶“年前才拜别家师,谢谢姐姐关心,家师一切安好。
姐姐认识师父她老人家啊?”
小龙女话才出口,觉得有些不妥,但心想也顾不得这些了,于是笑道∶“以前见过的,令师真是受人尊敬的武林前辈。”
孙小红噢了一声,又小声的道∶“那位公子就是姐姐们的夫君啊?他好俊噢。”
小龙女笑道∶“是啊!等会儿再给你引见。”
孙小红好奇的道∶“听春兰姐姐她们说,那位公子武功好高噢。”
阿紫在旁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我大哥哥的武功比妖人,不,比仙人的武功还高呢!”
孙小红听不懂,但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也就是了,这些姐姐的武功大半都是他教的,所以她心下敬佩的不得了。
大伙儿热闹非凡。王长昆的夫人钟郁及妹子钟菁,以及王长禄的夫人司徒真及妹妹司徒美,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方亚云等都迎了上来,众女见面,有说不出的欢喜和亲热。在引见小龙女时,更是由衷的表示仰慕和欢迎,但不见河霸卓不群和山霸韩不立,原来他们去河东帮未回。
王长昆热情邀客,大家才都慢慢移步往总坛前进,但一路上还是笑声不断。留在总坛过年的帮众夹道欢迎,并都露出钦佩的神色,显然他们都知道这群女子的武功简直是不得了之极。
庄莉莉缠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娇声道∶“三位姑娘,前几天我回来后,一直想着三位跟我讲的道理,我细细忖量,真是获益良多。秋菊姑娘传给我的功法,起先还有不明之处,待得心情一放松,心想能练好固然很好,就是练不好,也可以再向秋菊姑娘请教啊,我又不是要去跟人家比什么,就这么一想,忽然就顺利的转上去了,而且愈练愈顺,整个心情真是舒畅极了,今年过年啊,我从没这样高兴过呢!”
众女听了也很替她欢喜。袁明明道∶“庄姐姐,你已经悟得这个道理了,唯有不急不徐,才能得窥武学大道,这龙飞九天,普天下就是你练得最好了,少林本门都要向你请教呢!真是恭喜你了。”
庄莉莉正色的道∶“我不会小气的,只要少林要我这俗家弟子提供心得,我一定非常乐意为师门贡献这个功法。”
秋菊也很高兴,道∶“庄姐姐,你这样的想法很对,回馈师门是饮水思源的作法,咱们身为弟子的,总要设法让师门发扬光大,少林虽是天下武学泰斗,但也不是样样都是天下无敌的。”
庄莉莉点头称是,态度甚为恭谨,她们三个虽然年纪都比她小很多,但庄莉莉心目中已把她们视同师长一样,只是她知道三女不愿她执弟子之礼,所以在言谈之间,还是称她们为姑娘,却不敢称她们为妹子。
秋菊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她们心意相通,知道秋菊的意思,都微笑点头。
秋菊于是道∶“庄姐姐,你的龙飞九天虽然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你是女子,又以女子身法展现,也称得上是凤飞九天了,刚才看起来真像是一头彩凤,实在是美极了。”
庄莉莉有些不好意思,羞道∶“我是听说三位姑娘来了,心里一高兴就不自觉的卖弄出来,真是惭愧。”
“不会啊,这是人之常情,咱们也是这样的。咱们有时练得一些新的门道,高兴的时候,那才夸张呢!咱们真的替你高兴。”秋菊亲切的说。
庄莉莉一听,心里很高兴,她原先还怕她们会责怪她太轻佻呢!
秋菊转头看看四周,看别人也是热闹非凡,走得很慢,聊个没完,好像到总坛的路还很远的样子,于是对庄莉莉道∶“庄姐姐,龙飞九天,虽然很好看,也是难得的功法,可是一旦与人对阵,用处不大。轻功身法用在对阵时,第一要件是快,第二要件还是要快,如果不快,再好的身法都是没有大用的,像你刚才在空中九折,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不管用暗器,或是用气功远击,你要如何还手呢?所以还要加快速度和增加变化,才能真正发挥这个功法的功用。”
庄莉莉啊了一声,道∶“是啊!我转得那么高又有什么用呢?我要是只顾变化身法,一镖就被人家打下来了,还算是什么凤呢!”说着,自己也笑了出来。
袁明明也笑道∶“庄姐姐,一个人过于执着,就会像陷入迷雾之中一样,看不清别的事物,等你跨过这关,才会霍然开悟。你以前一心只想练好龙飞九天,却不知龙飞九天虽好,也有它的缺点,现在你练成了,就会发现原来它还不是最好的。”
庄莉莉倒也没有失望,只是笑道∶“谢谢两位姑娘提醒我,这在以前啊,我听了一定难过死了,可是现在不会了。那日小红妹子为了练散手的事,春兰姑娘对她说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以前的苦练和所花的心血是不会白费的,我有了龙飞九天的基础,以后再练更高深的轻功,一定会驾轻就熟的。”
三女听了都很高兴,这庄莉莉果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在洛阳居那晚,两句话讲不对,就脸上变色,现在却是始终一脸笑容,心平气和,而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这种变化真是难得。
秋菊又看了袁明明和春兰一眼,笑道∶“庄姐姐,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再来帮你增加一些这龙飞九天的功法,让它可以更快,更灵活,而且可攻可守,这样可能更完美了。”
庄莉莉大喜,可是又觉得很难为情,她嚅嚅的道∶“我已经蒙三位姑娘指点太多,终生受益匪浅,却无以为报┅┅。”
秋菊笑道∶“庄姐姐说这些干嘛?明姐姐那日就说过,人与人相交就在缘份,没有缘份,你真要我想龙飞九天有什么地方好修改的,我一定想不出来,现在倒是想出来了,咱们来参详一下。”说着,她拉着庄莉莉细细讲解龙飞九天在先天上的限制,以及如何克服,又如何化繁为简,增加速度和变化,她并从八卦步法中悟出的一些心得,稍加变化,配合龙飞九天的功法之后,也加了进去,袁明明和春兰也把她们的心得也一并加入,这一来,龙飞九天已彻头彻尾的起了变化,春兰笑着说∶“既然这套身法已经不像龙飞九天了,咱们就给它另起一个名字,叫做凤翔九天好了,更切合庄姐姐的外号。”众女都欢然叫好。
庄莉莉果然也和孙小红一样,以前的苦练和心血没有白费,在走到河西大堂门口时,她已全部领悟。她喟然叹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武功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师父教的都不敢丝毫加以变动,只知一味苦练,那日秋菊姑娘对我虽有开导,可还是谨守不渝,却不料┅┅。”
袁明明笑道∶“庄姐姐,话虽不错,可是你可不要弄偏了,以为什么武功都是随便可以改的,任何一套功法能在武林中流传,必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尤其是这龙飞九天,更是少林的绝技之一,实在非同小可。一般人在师门学艺,就像是书法临帖一样,是不能更动的,未到一定的火候,就擅自变动,就会变成四不像,甚至走火,只有到了相当的修为,水到渠成,才能自成一家,而不是勉强去变化的。”
庄莉莉点头道∶“是,这个我懂,不到这个火候,我是不会随便去改的,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后果是很危险的。”说完,她又有些好奇的道∶“三位姑娘,你们的武功倒底有多高?我一直摸不清楚,怎么好像什么武功在你们眼中都是稀松平常的样子?”
三女都笑出声,秋菊道∶“庄姐姐说呢?”
庄莉莉认真的道∶“我真的猜不出来,你们好像秦姐姐讲的一样,超过了武功这个境界,已经是在修道了。”
秋菊笑道∶“咱们也是苦练出来的,而且笨得很呢!”
庄莉莉大为惊讶,意似不信的看着三女。
春兰格格笑道∶“庄姐姐,秋菊妹子并没有骗你,咱们实是受到咱们夫君的培场,才能有些小小的成就。”
庄莉莉啊了一声,她刚才只匆匆看了杨过一眼,就只顾和三女叙旧和请益,这时才想起那日在洛阳居她们就说过,她们的一身武功都是她们的夫君教的,她转头找杨过,却见他已经和王长昆等人进了河西大堂。她忍不住好奇心,又道∶“春兰姑娘,轻功要练到什么样子,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
三女对看了一眼,春兰略略沉吟一下,道∶“这实在很难说,如果只是说轻功,你能把刚才咱们参悟出来的凤翔九天练成,那已是举世罕有了,当然功力深浅还是有些差别,只不过还有比轻功更厉害的,不过这种身法是不会出现在武林中,更不会和人家比斗的。”
庄莉莉听不懂,她诧异的道∶“这是什么道理?怎会┅┅?”
袁明明笑着岔开话头,道∶“庄姐姐,就是这样子了,你也不必多问,这世上有很多事是咱们无须知道的,咱们是人,就只做咱们人该做的事就好了。”
庄莉莉愈听愈玄,但隐隐中似也听出袁明明提到的似是幽冥和仙凡之事,于是微微点头,道∶“明姑娘说的正是。”她犹疑了一下,终于羞涩的红着脸道∶“我┅┅那口子,今天在河西帮┅┅,他来看我┅┅。”
三女眼睛一亮,都道∶“真的?那太好了,咱们要好好拜见一下。”
庄莉莉羞道∶“那怎么敢当!还请三位姑娘多多教导。”
袁明明嘻嘻笑道∶“庄姐姐太客气了。”
她们在短短的一段路上,既授完了凤翔九天,又谈了一堆私话,大家都很愉快。
孙小红则是缠着阿紫问东问西,好奇的不得了。她从未看过像阿紫这样的女子,一会儿说阿紫的眼睛像洞庭湖,一会儿又说阿紫的头发像金丝,接着又说阿紫的皮肤像是白玉。阿紫被她说得笑个不停,她笑了半天,忽然道∶“小妹子,你长得这样美貌,有没有婆家啊?”
孙小红红着脸,不依的道∶“姐姐笑话我呢,我是个丑小鸭,怎会有婆家呢!”
阿紫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她偷偷笑了一下,又道∶“那有没有心里喜欢的心上人啊?”
孙小红更加不依了,羞道∶“不来了,姐姐都欺侮我。”
阿紫笑道∶“姐姐我才不会欺侮你呢,姐姐是关心你。”她把姐姐两个字讲得特别大声,今天她真是扬眉吐气,心中好不得意。她又道∶“小妹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孙小红眼眶红红的道∶“我是三岁的时候,被师父在华阴道上的路边捡来的,全身都沾满了鲜血,师父才给我取名小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爹娘会把我丢在路上。”
这倒是大出阿紫意料之外,见孙小红快要哭出来,于是忙安慰她道∶“对不起了,姐姐不该问的,不过,你也不要怪你爹娘,说不定兵荒马乱,你和爹娘被冲散了也不一定,这种事,那年头很多的。”
孙小红点着头道∶“师父她老人家也是这样说的,她说那时我有带银项圈和金手炼,上面刻的都是孙府千金长命百岁,所以才知道我姓孙。”
阿紫天真的道∶“那太好了,说不定吉人天相,将来能够和你爹娘团聚,这就是最好的证物了。”
“师父已经帮我找了十几年了┅┅”孙小红说着,抽抽噎噎的几乎哭了出来。
阿紫又以姐姐的身分,不断的安慰,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忽然觉得做姐姐还真不容易。为了要逗她转移话题,阿紫想起要传她武功的事,于是道∶“小妹子,我听春兰姐姐说,你的散手练得很好,现在一定练得更好了。”
孙小红果然眼睛一亮,破涕为笑的道∶“刚才都还没来得及谢谢明姐姐、春兰姐姐和秋菊姐姐呢,我回来这几天都在拚命苦练,愈练愈好玩呢,连师父以前教我的散手不用练都会了,师父要是知道,她一定也好高兴的。”
阿紫正要跨进河西大堂的大门,见里面灯火辉煌,许多帮众正在抬桌摆椅,热闹成一团,于是上前两步,对小龙女道∶“姐姐,我和孙小妹子等一会儿再进来。”
小龙女看着孙小红,笑道∶“阿紫姐姐真喜欢你呢,你们好好聊吧,等下我找人叫你们。”
孙小红高兴的道∶“谢谢龙姐姐。”说着拉着阿紫奔往大堂后方。那里是黄河边的滩头,设有几座简陋的码头,码头边系了许多小船,想是与河中大船作接驳之用,滩边河水有些结冰,但河中仍有船只航行。这时已过黄昏,有些船上头尾都已点起了避撞灯,灯影明灭,在河中晃荡,煞是好看。
两人蹦蹦跳跳,好是兴奋。滩头是冻得硬如石块的黄泥,但也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有些小石子还在馀晖下泛着晶莹的光彩,很是迷人。
阿紫好奇的问道∶“小妹子,这是什么石头?这样好看。”
孙小红道∶“这叫落星石,只有这里才有呢!我听他们说是从王屋山冲下来的,刚好堆积到这里,再往下游就没有了,真的很好看呢,小小的一颗石头,可是很重噢。”说着她在地上用力挖了两颗,拿给阿紫看。
阿紫抹去沾在落星石表面的泥沙,摊在掌心,真的细细观看,这两颗比蚕豆大的小石,沉甸甸的,呈不规则的椭圆状,颜色不一,遇光的部分,会泛出不同的色泽。阿紫的一阴指已是甚有火候,又练了掷骰之法,所以任何一颗石子到她手中,她早已测出它的特性和重量,她一时好玩,将落星石扣在中指,屈指往五、六丈外的一块大石弹去,只听一声极轻微的破空声,落星石已击中大石,但未发出声音。
孙小红大是奇怪,明明击中了,怎会没声音?奔前一看,不由得舌不已,原来落星石已悄没无声的深入了大石,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小洞口。
孙小红羡慕的看着阿紫,一付钦佩崇仰的神色,道∶“姐姐,你好厉害噢!”
阿紫最喜欢听人家说她厉害了,平时只有自己吹嘘,这时真的有人真心诚意的亲口说她厉害了,不由的又笑得合不拢嘴。她喜孜孜的道∶“姐姐我这还不算厉害,不过嘛┅┅。”她想谦虚几下,却又不知怎样谦虚,于是道∶“小妹子你要是喜欢,姐姐我就教你这一手,你看怎样?可是很难学噢!”
孙小红喜出望外,拉着阿紫跳着道∶“姐姐太好了!这真是好玩。”
阿紫也是童心大起,她挥右袖拂向落星石较多的地上,扫起地上的黄泥,又用左袖一卷,那些落星石都到了她的面前,堆成一小堆。
孙小红像是在看变戏法,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付不敢置信的模像。
阿紫更得意了,于是要孙小红学她的样子,将落星石放在掌心,一边掂它的重量,一边用指尖、指节测它的角度、特性,她把杨过教她的掷骰之法全用在这里。
她第一次教人,真是辞不达意之极,平时口齿伶俐,这时却结结巴巴像是在讲番语,还好学的人兴致勃勃,教的人也是热心无比,就这样鸡同鸭讲的也能沟通。
孙小红终于弄懂了其中的诀窍。接着就是指法了,孙小红内力不足,不能学一阴指,阿紫另辟蹊径,教她用既有的内力,另创了一套集气凝力的法门,这个法门,孙小红倒是一听就懂,于是两个小姑娘,东摸西蒙,竟练成了一套崭新的暗器功法。
其实阿紫所教的已是类似弹指神通的法门,只是阴柔和劲头方面犹有胜之,而且这种形状不规则的落星石,更是难练,懂了这个窍门,任何东西到了手上,都可以成为暗器。阿紫不知道暗器可以量身订做,不需要这样辛苦的用掷骰之法练暗器,但却让孙小红获益至深,阿紫自己用不着,却糊里糊涂的在武林中留下了一门上乘武学。
两人打坏了河边好几块大石,天色早已大暗,才听到春兰在远处大叫,两女相视一笑,这才手牵手循声过来。
孙小红看到春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亲热的叫道∶“春兰姐姐,你好,我好想你噢!”
春兰也高兴的道∶“小妹子,你阿紫姐姐教你什么好玩的了?”
孙小红娇笑道∶“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
春兰大为奇怪,拉起孙小红的手一看,果见她两手都是污泥,左手还握了一把晶莹可爱的小石子,春兰看了阿紫一眼,笑道∶“真是两个小姑娘,丢石头也好玩,快去洗了手,大家都在等你们入席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奔进大厅,经过赵英旁边时,阿紫特地在赵英耳边小声的道∶“英姐姐,孙小妹子还没婆家,也没心上人。”
赵英不由得失笑,看她二人都是两手污黑,忙催着她们去洗手。
大厅上摆了五张大桌,这些桌子与严举人在洛阳居玉琼轩宴客的情形又大异其趣,玉琼轩的桌椅都秀秀气气,精雕细刻,每桌只能坐个十人,这河西大堂的桌子每桌可以坐二十个大汉以上,而且还能张臂挥拳,高谈阔论而不嫌拥挤。
杨过和小龙女被请上了首席,王长昆和王长禄在主座遥遥相陪,其他众女则多和河西帮诸女隔邻而坐。
小龙女右手是较腼腆的方亚云,接着是秋菊和司徒美。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司徒美是河西帮副帮主王长禄夫人司徒真的妹妹。再接着是袁明明和钟菁、赵英,赵英旁边则是王长禄的夫夫司徒真。赵华坐在对面,隔邻是王长昆的夫人钟郁。
赵英和赵华因为那日在严举人家与王长昆和王长禄直接对阵,为了弥平芥蒂,特别与他们的两位夫人同坐。两位夫人钟郁、司徒真倒是很有风度,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英雌,对二女不但亲热,而且丝毫不以为意,且是真心诚意,绝无做作,赵英、赵华两姐妹倒是大感意外,对二人的好感大增,于是也就不拘形迹的热络得很。
庄莉莉把她的那口子朱汉良也带了过来,坐在春兰旁边,对面是袁明明。杨过左手边留了两个位子,那是给阿紫和孙小红的。主桌除了朱汉良之外,可说大多都是熟人,所以气氛很是热和。
另外四桌则是河西帮留在总坛的帮众,他们有些人曾经参加过严举人家和洛阳居的盛会,每次回来时免不了都会和帮中兄弟加油添酱的吹个没完没了,没参加那两场盛会的帮众以前只有听的份,今日却亲眼看到那几位主角,都觉得心满意足,对每个女子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今日亲见,当然也都免不了评头论足一番,却都是敬服有加,无人对这些女子存有一丝不敬或亵渎之意,认为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今日留在总坛真是三生有幸。
河西帮是两河三帮中最旺盛的帮会,尤其是在新春期间,各种酒食都是现成准备好的。河西帮本来也是预定在今天举办新春欢庆,因为昨天是大年初一,王长昆和帮中重要首脑一早祭拜天地神明后,就陪着河山两霸到了河东帮拜年,河山两霸留在那里还没回来,王长昆等人则在初二午后赶回来和本帮帮众贺年,所以今天的酒席很是丰盛。
阿紫和孙小红在内室洗完了手,手拉手走进大厅,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不由得缩头缩脑的在门口张望,不料大厅的帮众看到她俩,竟都高呼∶“金发女侠!金发女侠!”而且都起立鼓掌欢呼。阿紫张口结舌,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春兰看到这种情形,笑不可支,赶忙赶到二女身旁,悄声对阿紫道∶“大伙儿都喜欢你呢!跟大家打一声招呼。”
阿紫傻愣愣的噢了一声,毕竟她还是王府千金,也见过不少场面,定了定神,于是站在门口微微裣衽为礼,笑吟吟的对大家道∶“众位兄弟姐妹,大家新年好,恭喜发财!”她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因内力充沛,清脆悦耳之声在整个大厅回响,河西帮帮众更是群情激奋,欢欣之情高昂沸腾,他们对这个金发美女真是情有独钟,喜爱的不得了。阿紫想不到自己这么受欢迎,也是高兴的忘形,由于帮众都是起立鼓掌欢呼,她也挥手致意,又惟恐人家看不到她,竟不知不觉蹈空而起,愈站愈高,待得众人惊呼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竟虚空而立,赶忙落地拉着孙小红,随着春兰入座。满厅帮众看到她的这身轻功,都齐声喝采,连手掌都拍的通红,纷纷交头接耳,有人认为这金发女侠武功之高,已是举世无双,又有人说那几个女子之中还有比她还高的,于是又是一番争论,还未开席,整个大厅已是闹翻了天。
阿紫又兴奋又害羞的坐上位子,黏着杨过嚅嚅的道∶“大哥哥,我┅┅。”
杨过笑道∶“很好啊,大家都喜欢你,可见你做人很是成功。”
阿紫听杨过没怪她得意忘形,不由得大喜,拉过身旁的孙小红道∶“孙小妹子,他就是我的大哥哥,他好好噢,都不会骂我。”
孙小红赶忙起身,俏生生的走到杨过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红着脸道∶“木大哥,你好,好高兴看到你,要请你多多教诲。”
杨过也起身回礼,笑道∶“孙姑娘客气了,真是名师出高徒,果然与众不同。”
孙小红娇羞的道∶“谢谢木大哥夸赞,小妹对木大哥和龙姐姐才敬仰呢。”
小龙女在旁也笑道∶“小妹子真会说话。刚才你阿紫姐姐有没有送你什么见面礼啊?”
孙小红不好意思的说道∶“阿紫姐姐教我丢石头呢,好好玩噢!”她到现在还以为那是丢石头。圣因师太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从来不用暗器,也不与一般江湖人物来往,孙小红虽见过有人用暗器,但都是用甩的或是用掷的,与阿紫教她用手指扣弹的方法截然不同,也没想到那就是暗器手法,听得小龙女问起,就直截了当的说是丢石头。
小龙女大奇,看着阿紫道∶“你教小妹子丢石头?丢什么样石头?”
孙小红赶忙从衣囊中取出几颗落星石递给小龙女。阿紫也红着脸道∶“孙小妹子的内力还不能练一阴指,我就只好把大哥哥教的掷骰法和一阴指合在一起教了她这套手法,很好玩的。”
小龙女笑容可掬的道∶“你啊,非要教小妹子一套功夫,小妹子练得怎样啊?”
阿紫比孙小红还热切,忙道∶“她练得很好的,我也教的很好,真的很厉害噢!孙小妹子,你练给龙姐姐看看。”阿紫大声的指挥着孙小红,又把小妹子叫得特别大声。
孙小红也急着要一现身手,东看西看,不知用什么作靶,忽然看到三、四丈远的大厅墙边还斜靠着几张大桌面,正是再好不过的靶子,于是掏出一粒落星石,扣在手中,屈指一弹,一石飞去,咻的一声轻响,正中桌面中心,又悄没无声的透墙而出。
杨过和小龙女看到这种威力,不由得对看一眼。小龙女笑着对杨过道∶“这是什么丢石头?这简直是弹指神通嘛!阿紫还真厉害,把你的掷骰手法混在一阴指里,对孙小妹子还真实用。”
阿紫听了小龙女说她厉害,高兴的亲着她道∶“姐姐,你真的说我很厉害?”
小龙女笑骂道∶“你教了这样一套暗器功法,还说是丢石头,万一孙小妹子当真以为是丢石头,被她丢中的人那还得了?真是不知轻重。”
一般暗器在施放后,除非是淬毒或是会爆裂的暗器,多是以直线或以弧形的方向前进,有迹可循,对手如果也是暗器高手,或是功力够深,是可以用手接住的,但阿紫所传的手法,由于混着一阴指功法和掷骰法的角度旋转劲力,无坚不摧,放眼江湖,已是没有几人可以接得住,只有闪避一途。
阿紫知道小龙女在骂她,但言下之意,是说这个石头丢的很厉害,她就不计其他了,嘻皮笑脸的扮着鬼脸,还很得意。
孙小红猛然想起,原来这就是暗器手法,不觉大为吃惊,又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师父是不喜欢人家用暗器的,自己学了这套手法,师父知道了不知会不会责怪,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
杨过看到孙小红的神色,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孙姑娘,暗器也是一种武功,只要不是暗算人家,那也是很光明正大的,任何一种武功都是看你用在什么地方而定。我知道令师不喜欢暗器,不过那也是不喜欢有人用来偷袭,你不必耽心令师责怪,这套手法对你防身还是很有用的。”
孙小红闻言大喜,杨过的话消除了她心中的疑虑,喜孜孜的回到座位,忽然又想起一事,又走到杨过身前,怯生生的问道∶“木大哥,你和龙姐姐一样,也认识我师父她老人家啊?”
杨过看了小龙女一眼,笑道∶“以前见过的,却不知有你这样一位高徒。”
孙小红这才眉花眼笑的走回去了。
阿紫还黏着小龙女陶醉在很厉害之中,猛然抬头看到主桌上的王长昆,吓了一大跳,赶忙缩了头躲到小龙女怀中,小声的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女道∶“又怎么了?”
阿紫在小龙女耳边小声的道∶“那个人那天被我踢了一脚,他会不会┅┅?”
原来她到现在才看到王长昆,想到冬至那晚在严举人家,她一心要找人打架,王长昆正好在众人之前,一招之下,就不明不白的被她踢了一脚,还说人家武功很差,这时忽然看到他,当然就觉得难为情了。
小龙女看了对面主座上的王长昆一眼,笑道∶“那已是过去的事了,不要紧的,等下你敬人家一杯酒陪罪好了,他今天可是主人呢。”
阿紫噢了一声,稍感放心,又和坐在小龙女右手边的方亚云亲亲热热的打了一下招呼,轻手轻脚的回到位子,又缠了杨过半天,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方亚云是山霸韩不立的女弟子,是诸女中最文静腼腆的女子,现年二十岁,美貌清秀,婷婷玉立,个性正好与河霸卓不群的女弟子庄莉莉不同,她在小龙女身边坐了半天,一直不敢和小龙女说话,这时因阿紫和她打了招呼,才含羞的对小龙女道∶“龙姐姐,阿紫姑娘真是可爱。”
小龙女笑道∶“是啊,就是不大懂事。”说着,看着方亚云,又道∶“方姑娘是韩老爷子的弟子?”
“是,还请龙姐姐不吝教导。”
“方姑娘客气了,姑娘府上是那里啊?”小龙女和蔼的笑问道。
“小妹就是本地人,家父家母康泰,小妹在家里过了年,也是今天下午才到这里的。”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小龙女也在这时才细细看了方亚云,忽然问道∶“方姑娘似有心事?”此言才出,方亚云已经垂下了头,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却又怕人看见,头垂的很低,又一边拭泪。
小龙女倒吃了一惊,忙道∶“方姑娘不要难过,有什么可让姐姐帮忙的,你尽管说出来,姐姐帮你解决。”
方亚云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激动的情绪,又拭干了泪水,以一种求恳的眼神看着小龙女,羞涩的道∶“龙姐姐不会笑我?”
小龙女觉的很是奇怪,忙道∶“当然不会,你说吧,姐姐听着。”
方亚云犹疑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红着脸,用手附在小龙女耳边,以一种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道∶“龙姐姐,我┅┅那里好痛,都不敢问人┅┅,只敢跟你说┅┅。”
小龙女大出意料之外,但这种事可不能当作笑话听,忙正色的道∶“受伤了,还是┅┅?”
方亚云又腼腆的小声道∶“姐姐,我是清白的好姑娘。”
小龙女噢了一声,道∶“姐姐我看得出来。”
方亚云像是很欣慰,吁了一口气,又小声的道∶“可是┅┅,以前不会┅┅”
小龙女也小声的道∶“你┅┅那个正常吗?”
方亚云点点头,又道∶“以前是的,可是┅┅,最近已有两个多月没来了,小妹耽心死了。”
小龙女心想,这倒奇怪了,看方亚云的样子,确实仍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会有这样的事?难怪她心事重重。她想了一下,拉起方亚云的左手搁在自己的膝上,搭上了她的腕脉。小龙女虽然不大懂医道,但多少也能测知大概,整个大厅吵翻了天,但不影响她的测脉,一缕真气传入方亚云的体内,抵达会阴周近脉穴时,果然受到阻碍,但她不明所以,秀眉微蹙,收回了搭脉的右手,轻声安慰她道∶“方姑娘,姐姐我不是很精医道,详细的原因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等下我请那位赵英姑娘来给你仔细的看看,不过,照我刚才这样测得的脉象,你好像是练功受了伤。”
方亚云眼睛一亮,只要不是得了见不得人的病,她就不怕了,喜道∶“龙姐姐,我只是受伤?”
小龙女拍拍她的肩头,轻声道∶“你确是好姑娘,那是无须置疑的,是不是受伤,姐姐我不敢确定,那位赵英姑娘的医道很好,她一定可以看得出来,你放宽心,姐姐我会设法帮你治好的。”
方亚云喜出望外,哽咽的道∶“谢谢龙姐姐,谢谢姐姐。”
小龙女亲热的道∶“不必这样客气,这是小事,咱们女人家的病痛本来就比男子多。”她又小声的道∶“姐姐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啊,还有半年那个不来的呢!”
方亚云啊的一声,大感不可思议,小龙女把这样贴身的事都说给自己听,又是大受感动,她挨着小龙女,轻声道∶“龙姐姐对小妹真好。”
大厅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开始上菜了。只见一队汉子,从厨间陆续端出火锅,火锅是这种天气必备的,接着又是各式大盘,盘中都是大鱼大肉,更奇特的是另有五个汉子,每人手上捧着一个大酒坛从厨间出来,这时厅中呼叫声更大,更有人大力拍手,显得极是兴奋,其中四人把酒坛放在各桌上之后,就和各桌众人一起围到主桌四周,一边鼓噪,一边叫喊,像是要看什么热闹似的。
王长昆、王长禄端坐不动,面露微笑,其他几位夫人和司徒美、钟菁等女,也都雀跃的很,连文静的方亚云也很兴奋,她对小龙女道∶“龙姐姐,这是河西帮招待贵客的仪式,很好看的。”
小龙女很好奇,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捧着酒坛的汉子。
只见那个汉子年约三十馀岁,粗壮强悍,一缸红泥酒坛在他手中举重若轻,不停的转动,有时还上下挥抛,身子也随着前后回转,姿势甚是优美也很威武,显然是一种仪式的舞步。
这人在主桌四周绕了一圈,每人都报以热烈的掌声,他又舞动着步子在王长昆身旁行了一礼,王长昆笑着颔首。那人左手捧坛,右手掀掉盖在坛口的红布,举掌拍开泥封,立刻酒香四溢,伸在王长昆鼻端一放,王长昆低头用力一闻,表示确是好酒,可以用来敬客,然后起身鼓掌,众人更是大声喝采。
那人一个旋身,酒坛在他背上转了一个圈,竟无滴酒洒出,人却已滑到了坐在首席的杨过身旁。这时每个人面前已摆好了一个大海碗,跟杨过他们用来掷骰子的碗大小不相上下。原来帮会人物讲究的是大块肉、大碗酒,不作兴小碗、小杯,连筷子都有两尺多长。
这汉子高高举起酒坛,稍一倾斜,一缕清纯无色的酒柱直注杨过面前的酒碗,攸忽即停,碗中之酒已满,却无滴酒外溢,这可是真功夫,杨过忍不住拍手大声叫好。
那汉子又以同样的方法替小龙女斟满了酒,接着却跳回左边替阿紫斟上酒,然更是好看,众人更是喝采声不断,最后一直斟到主人王长昆,才收手停身,伫立在王长昆身后,旁观的众人这才呼喝一声,回到自己在各桌的座位,纷纷开了放在桌上的酒坛,各自往碗中猛倒。
过了不久,大厅中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原来这也是他们的规矩,要等候帮主讲话。
王长昆笑容满面的拉着妻子钟郁之手站起身子,一手端着酒碗,大声道∶“众位兄弟,今天本帮真是天大的荣幸,能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在大年新春光临,大伙儿一起来敬木公子和各位夫人!”
河西帮众都齐声应喏,纷纷起身,都端着大碗,大叫道∶“敬木公子,敬木夫人!”喊声震天。
杨过笑吟吟的以右手高举着酒碗,起身对着大家道∶“多谢王帮主、王夫人,多谢众位兄弟,这样隆重的接待,真是不敢当,兄弟和内人也祝王帮主和帮主夫人身子康泰,帮运昌隆,全帮兄弟阖家和乐。”
杨过在起身讲话的时候,众女也纷纷起身。阿紫看春兰等都站了起来,才想到自己也是木夫人,于是也赶紧站起,忙着又去拿酒碗,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杨过说完后,双手捧碗,仰头一口气就把碗中之酒喝得涓滴不剩,喝完后还把空碗摇了遥河西帮全体帮众看杨过这样豪爽,都齐声喝采,欢声雷动,认为这是给足了河西帮面子的作法,在江湖上讲来,是最上道的朋友。
小龙女等众女可不敢这样,她们都斯文的浅尝了一口,只觉酒味浓郁强烈,入喉即化,确是难得的好酒。
王长昆神色欢悦无比,他今天以帮中最隆重的礼节来接待杨过众人,但杨过看来不像是江湖中人,恐他不懂江湖规矩,喝酒时万一推三阻四,不干不脆,河西帮今天可没面子了,对帮众也不好交待,可是这又不能预先套招,所以在这之前,他心中其实是很耽心的,不料杨过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上道,而且竟是整大碗喝干,这还是前所未有的,要知这坛白干是此地河洛最有名的精雕陈年白酿,号称是天下最好最烈的白酒,普通人一杯就会当场醉倒,即使是酒量好的,也不过是一大碗,所以他们今天准备的酒本来就是一桌一坛,而且还认为绰绰有馀,却不料杨过一口喝下一大碗还面不改色,而自己反而犹豫起来,他以前最多只一次干过大半碗,要他一次干完,不知有什么后果,可连自己也不知道,但客人已经干了,身为主人怎能不喝?何况自己已经面子十足,就算喝醉了,也没什么,反而更能表示自己的诚意,于是也是双手捧碗,正准备一口喝下,他身旁的王长禄知道厉害,急着示意,表示要替他代喝,王长昆笑着摇摇头,仰着脖子也是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干了,喝完也学着杨过把碗轻轻摇了遥帮中兄弟发出震天价响,为帮主助威,可是却没人敢学,都只喝了一大口,就把碗放下来了。
大家纷纷落座后,吵杂声又起,因为桌面很大,如要和对面的人讲话,当然要提高嗓门,几口酒落肚,声音更壮,整个河西大堂热闹得翻了天。
主桌上的河西帮诸人都忙着为客人布菜、劝酒,娇声燕语没有一刻停过。
庄莉莉拉了那口子朱汉良先敬了春兰一口酒,然后小声的问道∶“春兰姑娘,你看我那口子怎样?”
春兰笑道∶“很俊呢!而且很老实。”
庄莉莉有些得意,忙着帮春兰挟了一块腊味,又盛了一碗热汤,又道∶“我从洛阳居回来后,已经跟他说过,过年后要去严举人家向严夫人学功夫,他一直鼓励我,还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不可错过呢。”
春兰道∶“朱公子很有见地,将来必是好老公,恭喜庄姐姐了。”
庄莉莉笑的眯起了眼睛,好是窝心。
王长昆干了一大碗酒之后,满脸通红,舌头也已打结,但因心中愉悦,倒也不至于酒醉,他和夫人钟郁从右手边开始,先从赵华敬起;副帮主王长禄和夫人司徒真则从左手边敬起。
王长昆和王长禄都诚挚的道∶“今日两位赵姑娘能够莅临敝帮,真是太令咱们高兴了,还要特别感谢两位以德报怨,不计前嫌,我兄弟以最大的诚意敬两位。”
赵英、赵华都站了起来。赵英娇笑道∶“两位客气了,那日真是失礼之至,帮主和副帮主不见怪,还这样客气,咱们姐妹倒是惭愧得很。”说着,都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王长昆夫妇等四人都很高兴,也起身仰头喝了,接着又各自敬了朱汉良、庄莉莉等。等到敬到阿紫时,阿紫赶紧自己喝了,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王长昆倒是很豪迈,他特别感谢阿紫那天手下留情,阿紫红着脸,学着江湖术语,连说∶“得罪、得罪。”大家都笑个不停。
王长昆和王长禄夫妇四人特别走到杨过面前,王长昆已是醉态可掬,大着舌头对杨过道∶“木公子,兄弟适才第一眼看到你,以为你就是兄弟平生最敬仰的那位大侠,他的夫人应该也是姓龙,可是┅┅。”说着,打了一个酒呃,又道∶“兄弟真想念他┅┅。”
杨过和小龙女对看一眼,杨过笑道∶“王兄大概是说杨大侠吧?”
王长昆睁着醉眼道∶“是啊!兄弟我┅┅。”
王长禄接着道∶“木公子,咱们兄弟很是敬仰杨大侠。木公子,你的酒量真好,咱们兄弟敬你和木夫人,希望你们在敝帮很愉快。”
杨过笑道∶“那是自然,兄弟也多谢两位这样盛情招待。”
等到帮主和副帮主敬完酒,其他四桌的帮众也呼朋引伴的来凑热闹了,杨过来者不拒,连敬诸女的酒他都代喝了。一时之间,轰动整个大厅,大家都纷纷起哄,那名掌着酒坛的大汉,索性就站在杨过的身旁,忙着帮他斟酒,眼中却满是敬佩之色。
赵英和和司徒真聊的很开心,聊着聊着就聊到闺房中的事了,两女都是醉颜酡红。司徒真已三十出头,体态已显丰腴,脸上也出现鱼尾和些许皱纹,她把椅子拉近赵英,悄声道∶“英姑娘,明姑娘指点了咱们一条明路,请严夫人秦师姐教咱们房中之术,这位严夫人就是你的师姐了,她会教咱们一些什么呢?”
赵英娇声笑道∶“王夫人,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我那秦师姐是我娘的得意弟子,只是为严姐夫操心太多,姐夫年轻时又未习内功,以致很多功夫显现不出来,还真难为了她。她要是肯好好教你们,你和你那副帮主老公一辈子可都有福了。”
司徒真红着脸,有些羞意的道∶“英姑娘,你看我这个样子,现在练,还来得及嘛?”
赵英笑道∶“怎么会来不及呢?永远都来得及的,只是成效有些差别而已,以夫人现在的年纪,那是一定来得及的。”
司徒真又贴近了赵英一点,很难为情,又小声的道∶“我那┅┅口子┅,自我生了第二个孩子之后,他都不大理我了,就是有,也只是应付一下,我看得出来的。”
赵英啊了一声,偷瞄了王长禄一眼,也是小声的道∶“他有几个老婆啊?”
“我要给他娶小的,他一直说不要,可是我知道他在外面是有的,就是瞒我,不知是什么道理。”司徒真有些委屈的道。
赵英看看司徒真的样子,心想一定是你口中说要替他娶小的,态度可不怎么心甘情愿,王长禄为了怕麻烦,干脆就在外面藏娇了。于是笑道∶“可能是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他干脆就不要了。”
司徒真一愣,稍稍思索了一下,呐呐的道∶“英姑娘真的以为我是那样啊?”
赵英笑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只是猜的。”
司徒真叹了一口气,道∶“英姑娘,你说的也许不错,我只是在想,现在他就已经不大理我了,要是再娶一个进门,一定把我丢到一边去了,唉┅┅。”她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双眉深锁。
赵英有些同情,但也不知该讲些什么,一时沉默了下来。
司徒真帮赵英布了一些菜,又道∶“英姑娘,他是不是嫌我老了?”
赵英看了她一眼,安慰她道∶“怎么会呢?夫人正青春呢。”
司徒真摇摇头,道∶“我自己知道的,是老了。”她侧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帮中兄弟仰头喝酒的王长禄,叹道∶“英姑娘,不怕你见笑,我身子真是大不如前了┅┅,反正一身都松散了,大概是提不起他的兴致了。”
赵英又细看了她一眼,见她鬓角也出现了几根银丝,于是沉吟了一下道∶“王夫人,你学了秦师姐的那些功夫之后,这些情形都会改善的,只是怎样恢复他对你的兴趣倒是要参详一下。”
司徒真眼中露出希望的色彩,高兴的道∶“英姑娘,你们几位夫人都是这样娇艳美丽,我真是羡慕的不得了,英姑娘,你┅┅。”
赵英见对面的钟郁也是拉着赵华在喁喁私语,她暗笑一声,心想,她俩的情形大概都是一样,于是道∶“妹子我倒有一些速成之法,可以恢复你一些青春,不过这不是治本之法,要治本还是要勤练那房中之术。”
司徒真大喜,道∶“英姑娘教我┅┅。”
赵英笑道∶“这是不能教的,而是要施一些手法,你去请你那位嫂嫂帮主夫人,一起回房去沐个浴,沐浴好后,不要穿衣,找个人来叫咱们,我自有办法。”接着,又小声的道∶“那个地方也要洗净噢,身上、头上的金镯、金钗都要取下来。”
司徒真很是讶异,但看赵英不像是玩笑,于是喜孜孜的起身,向对座的钟郁施了一个眼色,又对王长禄和王长昆示意要回房一下,两人高高兴兴的进了内厅。
赵华坐到赵英身旁,道∶“姐姐,你要帮她们施术啊?”
赵英笑道∶“算是留个纪念吧,也算是咱们姐妹和两位帮主、副帮主化解嫌隙。”
赵华点点头,道∶“我去跟龙姐姐说一声。”
赵华去跟小龙女说了,小龙女笑着点头,道∶“这样也好,你们辛苦一下吧。”
赵华格格笑着走了,临走前还在杨过脸上亲了一下,小声的道∶“哥,我跟姐姐去变戏法。”
杨过不解的看着她,赵华道∶“等一下就知道了嘛!”
阿紫被缠得不可开交,那些帮众都来向她敬酒,顺便当然走近来看个仔细。他们对阿紫是又敬畏又好奇,满口金发女侠叫得好是亲热,阿紫真觉得金发女侠名震武林,轰动万教,满脸红通通的好不得意。
河洛中原一带不比沿海的海口商市,像阿紫这样的金发蓝眼美女,可是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机会难得,当然非得看个仔细不可,改日好向亲朋好友吹嘘。那些帮众本来顾忌杨过,怕杨过不悦,但杨过笑嘻嘻的不以为意,小龙女也不制止,所以也都大着胆子前来了,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要灌阿紫喝酒,所以就形成了一批人来敬酒,另有一批人自告奋勇为阿紫挡酒的有趣场面。
朱汉良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众女,他虽老实,可也是目不暇给,只觉这些女子简直都是神仙中人,而杨过丰神玉润的神态,更是当世无双,他心中是既敬且羡。他对庄莉莉道∶“莉妹,你这几位贵友,真是当世绝顶人物,如非亲见,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人物,你能蒙她们指点武学,实是不世奇缘。”
庄莉莉叹道∶“汉良哥,你知道,小妹脾气实在是不好的,承你不弃而能容忍,小妹自是心中有数,但自与她们相识后,心情真是大不一样,她们在武学上给我指点,我当然感激,但改变了我的心性,这种恩情那真是天高地厚,小妹却无以为报。”
朱汉良爱怜的道∶“莉妹,这你可不必放在心上,她们神仙中人,不会在意这些的。说实在的,这次我来看你,真的吓了一跳,你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样温柔贤淑,让小兄好是意外。”
庄莉莉很是高兴,她羞着道∶“汉良哥,你真的说我┅┅温柔贤淑啊?”
朱汉良真诚的道∶“当然是真的,莉妹┅┅。”
庄莉莉又是欢喜,又是意外,她靠在朱汉良的肩上,低声道∶“汉良哥,我一辈子都会做你的好老婆,小妹对自己有信心的。”
两口子浓情蜜意,切切私语,进入了忘我境界,周边吵翻了天,他俩都浑然不觉。
小龙女转头一看,见赵英、赵华被一个丫请进了内厅,知道是去替两位夫人施术,却不知要花多久工夫,看到袁明明正与钟菁说笑,于是叫了一声∶“明妹妹!”袁明明立刻应了一声,并走了过来,秋菊起身让坐,自己则坐到袁明明原来的位子,和钟菁、司徒美聊天去了。
小龙女对袁明明道∶“方姑娘身子有些不适,姐姐我刚才测了她的脉象,但不得要领,我原想要英妹来看的,但她现在有事,你来帮方姑娘看一下。”
袁明明与方亚云原是旧识,也很投缘,一听之下,忙道∶“方姑娘身子不适啊?我来看看。”说着,整理一下衣衫,坐正了身子,为避免他人注视,也是将方亚云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膝上,细细测脉。她的医术不下于赵英,比小龙女高明多了,一测之下,吓了一跳,对小龙女道∶“姐姐,方姑娘的情形跟妹子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也就是阿紫的原因,而且更严重。”
小龙女也吃了一惊,道∶“方姑娘的功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那倒不是,而是她练功的法门像是偏了,还好发现的早,否则她的会阴周近脉穴和宫室都会毁了。”袁明明郑重其事的道。
方亚云虽然听不大懂,但却已吓白了脸,想起那日在洛阳居,袁明明也曾对庄莉莉说过本门内功心法不宜女子修练的话,她知道自己已得了极严重的伤玻原来方亚云天性内向腼腆,有事都闷在心里,练功却勤,师父韩不立虽是疼爱她,但毕竟她是女弟子,女弟子长大了,虽是师父也要避嫌,以致她练功出了岔错,韩不立竟全然不知,如非方亚云觉得小龙女可亲,才把心事说与她知,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把她自己认为是羞人的事对别人说的。
知道了病因,小龙女当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怎么治疗,但这是极复杂的事,首先就必须先废弃她现在修练的内力,此事非同小可,不像袁明明和阿紫是自己人,可以不避嫌,但方亚云是韩不立的弟子,她们和她也没到亲如姐妹的交情,但既然知道了,又不能不救,一时之间,小龙女不知如何是好,她转头一看杨过,杨过仍是笑吟吟的与河西帮帮众在喝酒呢,看他喝了半天,脸上却是面不改色,她不由得奇怪,酒都喝到那里去了?低头一看,不觉失笑,原来杨过酒量虽不错,但并不喜酒,而且酒量也不可能好到这个样子,他是将喝进去的酒,用内力将酒经由涌泉穴逼到地下去了,但别人可看不出来,因为逼出去的酒已经化成了气体,而且深入地底。小龙女心念一动,先问袁明明该如何治法。
袁明明的心意跟小龙女一样,犹疑了一下,道∶“姐姐,这很麻烦呢!先要废了方姑娘的内功┅┅,还要┅┅。”
小龙女点点头道∶“姐姐想到一个法子,先将方姑娘的丹田封住了,再活络她的宫室,让聚积的癸水先散了,点了周边脉穴,免得受伤,等韩老爷子回来后再和他商量该怎么处理,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方姑娘这两天就不要练功了。”
方亚云听的心惊肉跳,身子轻抖,惊恐的大眼看着两女,说不出话来。
小龙女柔声安慰道∶“方姑娘,你不要害怕,咱们既然知道了,当然不会让你受害,你且放心,不会让你吃苦的。”
方亚云听小龙女柔声细语,微觉心安,轻轻点头。
小龙女又问了方亚云平时练功的情形,又要她把功诀背出来。功诀本是师门秘密,怎可轻易泄之于人,但方亚云知道自己的武功在人家眼中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师姐庄莉莉和师妹孙小红都蒙她们传授武学,师伯和师父更是把他们视作是仙凡之体,所以就毫不犹豫的将练功情形和功诀一一说出。
小龙女和袁明明都倾心细听,听完之后,两人对看了一眼,都大感为难。原来方亚云和庄莉莉一样练的都是少林内功心法,这也还罢了,方亚云在内功有了小成之后,竟误用丹田之气,将之引入宫室,致使短期之间,内力突增,她自以为练功有成,也不问师父,其实就算问了,师父也是不知,因为男子根本没有宫室,却不知宫室长年累月受到真气侵袭而受损,周近脉穴也受到阴损,这种伤病到现在才逐渐显露出来,如不速治,将导致宫室萎缩,脉穴错乱,她这个人也就毁了。
小龙女沉思了一会儿,对袁明明道∶“明妹妹,方姑娘是难得的好姑娘,咱们自是要救她一救,你且先带她去住室,照姐姐说的方法暂时封了她的丹田和周近脉穴,再疏络宫室,让癸水先散了,等会儿我和过儿商量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袁明明应了一声是,对方亚云道∶“方姑娘,事不宜迟,咱们就走吧!”
方亚云几乎站不起身。这时庄莉莉、春兰、秋菊都发觉情况不对,纷纷表示关心,孙小红更是跑过来扶起她的身子,连声道∶“姐姐,你怎么啦?”
小龙女道∶“方姑娘受了一点内伤,大家不必惊慌,不要把这里的气氛弄坏了。”
众女一听,对啊,今天是一个盛大而正式的宴会,可不要把这热闹的气氛搞得不愉快,于是都只关心的看着方亚云,不再惊慌穿梭,孙小红则扶了方亚云,带着袁明明进了内厅方亚云的住室。
王长昆和王长禄也注意到了,虽觉有异,但身为主人,也不好过问,其他各桌好汉热情未减,仍在大声吆喝。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三)
过了不久,忽然从内厅出来四个女子,后面两位是赵英、赵华姐妹,但前面的两名美貌女子却是从未见过,但又觉得面熟,一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
四女袅袅婷婷走来,大家一阵窃窃私语,王长昆、王长禄更是目瞪口呆,这前面两个女子不是自己的妻子吗?而且都是十多年前刚成亲时的模样,甚至美貌风韵尤有过之。两人张口结舌,却都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二女对着自己的老公微微裣衽,含笑抬头,那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这时全体帮众才认出这两名美貌女子竟是帮主和副帮主的夫人,于是欢声雷动,又啧啧称奇。
杨过和小龙女远远望去,也大感惊奇,两人相视而笑。小龙女道∶“英妹和华妹真有办法,真像是变戏法呢,两位夫人简直是变了人,年轻了十几岁,连样子都变了。”
赵英、赵华乘着王长昆、王长禄和夫人柔情蜜意之中,悄悄的回到了杨过和小龙女身边,赵华对杨过撒着娇道∶“哥,你看像不像变戏法啊?”
杨过笑道∶“真是了不起,你们两个功德无量呢!”
赵英、赵华都格格笑着,得意非凡。
小龙女也不住的夸赞,并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赵英笑嘻嘻的道∶“这也不难,娘很早就教过咱们,只是以前功力不够,效果不彰。她们两位脸上的鱼尾和细细的皱纹,就是用一阴指抹平的,就跟烫斗一下,这次我跟华妹,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就大功告成,真是好玩,其实她们身上其他看不到的地方改变的才多呢。”
原来赵英、赵华进了王长昆夫人钟郁的卧室之后,王长禄夫人司徒真也在她房中,两人光着身子,披了重重的厚袍,房中的门边烧着热呼呼的炭炉,羞怯怯的坐在床边,不知赵英、赵华要对她们如何施术,但对她们却是极具信心。
赵英笑嘻嘻的将施术的大概过程先跟两人说了,并要她们配合,两人都很高兴。赵英先要她们在床上盘膝坐好,由她和赵华分别为钟郁和司徒真运功,赵英和赵华现在的内力岂同小可,稍一运气,真气霎时充塞两人体内。赵英要两人在她们施术时不要运气抗拒,而是要虚体接纳,并告诉她们运功的口诀,不可开口说话,两人都点头表示理会得。
等到运功完毕,钟郁和司徒真已不觉得冷,赵英要两人在床上并头仰躺,由她和赵华开始为两人施术。
钟郁和司徒真的身子还是很玲珑,只是稍显发福,还好是从小练功,肌肉都很结实,但乳房、臀部等处仍有下垂迹象。两人红着脸,闭着眼睛,任由赵英、赵华在全身揉揉捏捏。
赵英和赵华先将两人一头长发用手一梳,说也奇怪,两人的头发本来弯弯曲曲,一经梳栊,立即笔直,而且晶莹发亮。赵英道∶“两位夫人鬓角已有几根白发,但这不要紧,以后长出来的就会是黑发了。”两人都闭目点头。
赵英为钟郁施术,赵华则为司徒真施术,两人都同步进行。
赵英和赵华先点了二女周身相关穴道,又以右手三指在钟郁和司徒真额头上轻轻抚过,额上的抬头纹和皱纹立时消失,而且皮肤光洁亮丽,二女心中大喜,这表示她们的内力确是大进,否则不可能这样顺畅,于是又在她两人的眼皮、鱼尾、鼻,和嘴角法纹等处轻轻按揉,指尖过处,真如烫斗一般平匀。双眉之间的纹沟较深,但来回轻拂几次,也是很快消失不见。接着是双耳、颈项、脖子等处都一一揉按,不一会儿工夫,两女的脸庞已像是煮熟剥壳的鸡蛋,细腻光滑,再无一丝细纹,连原来的几颗小雀斑和粉刺都消失不见,仅是到目前为止,两女已年轻了十几岁,娇嫩可爱,美得不可方物。
赵英和赵华又用两手的掌心在她二人的脸颊贴了一会儿,再提起手掌时,二女的脸颊竟如同擦了胭脂,嫣红而自然,从此再也不需涂粉抹脂了。
接着从上而下,稍垂的乳房,在一阵揉捏之后,都变成尖挺圆润,乳晕也鲜红欲滴,好似新剥鸡头,又抬起两人的手臂,腋下的体毛,也被一扫而光,比较困难的是腹上的妊娠纹,两女都已生多胎,妊娠纹交错,有些纹路颇深,但在赵英和赵华细心施术之下,也都被熨平。耻丘上的浓密阴毛,二女只替她们保留了一小摄,其馀全被连根清光。微翻稍黑的阴唇也在指掌密覆运气之下,变得紧闭而红润,二女伸进一指,觉得稍显空洞,微微搅动运气,屄内壁立即缩紧,仅以一指为度,而且愈来愈紧,张力也愈来愈大,屄口因生产受伤的裂痕,也在这时弥平。赵英、赵华相视一笑,心想她二人的老公这下可得意了。
盏茶时间之后,钟郁和司徒真都像是换了一个人,周身上下肤色光滑亮丽,再无一丝疤痕,臀部、乳房高翘,腰细如柳。两人起身睁眼对看时,都流下泪来,抱着赵英、赵华哭个不停,感谢的不得了。
赵英笑道∶“女子的美貌固然很重要,不过对老公温柔体贴更重要,有时还要撒撒娇,那就更可爱了。”两位夫人欢喜之馀,又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赵英要站在床边发愣的丫拿了两杯水过来,又要二女张嘴,伸进一指在口中上下四周搅拌,一阵工夫,再用水漱口,二女本来不知是为何故,待得张嘴对看,才发现二女原来微黄的牙齿已变得有如玉贝,双唇也已鲜嫩嫣红。钟郁和司徒真像是恢复了小儿女神态,高兴的雀跃不已。
赵英笑道∶“两位夫人,今日里施术虽是很成功,不过这可不是一劳永逸之法,要保有这样的容貌,可得好好修练房中之术,否则三、五年之后,还是会渐渐老去,可要千万记住了。”
两人千恩万谢,一边穿衣,一边兴奋的不得了,赵英、赵华对她们而言,简直是恩同再造,这可是比给她们再高的武学功法或是珍珠宝贝还要值得高兴。
杨过和小龙女听完了赵英的叙述,小龙女笑道∶“过儿,我看咱们在这里可不好待了,英妹和华妹有这样一套功夫,一传了开去,那还得了,老奶奶、老夫人都跑来求恳她俩施术,咱们还能清闲吗?”
众人都为之失笑,但这却也是事实。小龙女又赶忙把方亚云的事跟杨过和赵英姐说了,杨过刚才在旁已稍有所知,他道∶“龙儿的处置是对的,不过,有了上次明妹和阿紫的经验,我已思得他法,可以不必废她的内功,只要调整少林功法的行功路径就可以了。”说着,他把行功路径编成口诀,要赵英去告诉方亚云,另要赵华告诉庄莉莉。二女都领命而去。
赵华笑嘻嘻的来到庄莉莉和朱汉良身旁,庄莉莉一看到赵华过来,赶忙起身,赵华把椅子稍稍拉近两人后坐下,庄莉莉一脸羡慕的道∶“华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两位夫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赵华笑道∶“这只是化术,不能算数的,真要保持青春美貌,可要好好的向秦师姐学功夫,那时不只是一人受惠,而是夫妇两人一同受惠。”说着,笑着看了朱汉良一眼。
庄莉莉点点头,道∶“谢谢华姑娘,这个我懂得,过两天咱们就要去给严夫人拜年。”
赵华又笑道∶“你的师妹练功出了问题,刚才明姐姐测得她的伤病极是严重,如不立刻疗治,说不定宫室经脉都会毁损,甚至终生残废,现在正在为她疗伤┅┅。”
庄莉莉听到这里,已是惊的站了起来,她刚才就知道方亚云得了伤病,但因小龙女要大家不用惊慌,她只道只是小病,却不知竟是这样严重。她急的不得了,正要赶去探视方亚云,赵华忙道∶“先不急,我夫君言道,方姑娘是练功出了岔错而不自知,以致如此严重,庄姐姐与她虽非同一师父,但所练功法相同,为了防范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夫君授了一篇功诀,要我转授于你,你们以后在练功时依法修练,就可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
庄莉莉大喜,忙正身垂目聆听,朱汉良则起身避开,即使他与庄莉莉即将成为夫妇,还是要严守武林规矩。
阿紫在兴奋之馀,不知不觉喝了好几大口烈酒,娇靥如花,眼如滴水,在旁的孙小红为了保护她,也喝了好几口,一脸通红的格格娇笑,好在河西帮众视她为自家晚辈,并没有为难她,而且还多方掩护,否则这样的敬酒法,这两个小小的女子,任你武功再高,也一样受不了。
这时稍稍静了一下,阿紫才看到杨过和小龙女在旁边谈事情,她啊了一声,道∶“大哥哥,姐姐,我喝了好多酒噢,好难喝噢┅┅。”
杨过笑道∶“他们可没有真的灌你呢,咱们身为客人,实在也应该过去敬个酒,以免被人说咱们不懂为客之道。”
小龙女娇笑道∶“这几桌喝下去那怎么得了,我看派阿紫代表好了。”
阿紫羞道∶“姐姐好坏,我都快醉了。”
小龙女嘻嘻笑道∶“你要大哥哥教你怎样千杯不醉,包你喝不醉。”
杨过知道小龙女已看出他喝酒的秘法,于是也笑个不停。阿紫却极为认真,睁着大眼睛,挽着杨过手臂,道∶“大哥哥,大哥哥,快教我嘛,快教我嘛!”杨过道∶“那不是真的喝酒,是骗人的,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用。”阿紫跳着脚,高兴的道∶“好嘛,好嘛,大哥哥,我只有在快喝醉的时候才用。”
杨过看她脸红似同晚霞,这种烈酒要是再喝下去,还真的会醉,于是轻轻讲了几句口诀,并指点她运气法门。阿紫听了之后,笑道∶“这么简单?”小龙女在旁道∶“你以为简单,旁人可做不来呢!”阿紫噢了一声,立刻依法行功,果然顷刻之间,脸上红霞消退,酒意也散了,她一跺脚,将酒气乘势注入地下,还格格笑个不停,觉得好玩极了,又要去找酒喝。杨过拿她没法,只得道∶“可不要装假的太过了,会被人发现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会显得咱们没诚意。”阿紫点点头,表示懂了,她小声的道∶“大哥哥,我知道了,这就是应酬,爹爹以前跟我说过的。”
杨过甚喜,点头道∶“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了。”
他们正在嘻嘻哈哈边说边笑,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杨过等人转头看去,只见门口正中站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身材魁梧,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双眼精光烁烁的注视着大厅,身旁围着几个在外站班的帮众,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像是在劝他。
王长昆和王长禄看到后立即赶上去迎接,却被那老者挥挥手赶了回来。两人面色尬尴的回到座位,经过杨过身旁时,还悄悄的说了一声道∶“木公子,是我师父,你多担待。”
杨过一愣,随之哑然失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又跟小龙女稍稍示意,小龙女也为之娇笑不已。
果然,那老者在门口大声道∶“老夫得知今日有贵客光临,心中不胜之喜,就请各位贵客与老夫玩个几手,增加新年气氛,好博大家欢喜。”语声宏亮,语气也充满愉快,显然不是找麻烦的味道,而是真心欢喜。
春兰走到阿紫旁边笑道∶“阿紫妹子,找打架的来了,正好你去试试。”
阿紫一听,心中跃跃欲试,看着杨过,杨过微微一笑,道∶“只要这位前辈不嫌弃,你就去讨教一下,不要缺了礼数。”
阿紫大喜,连忙用力点头,又看到满厅河西帮帮众也都看着她,显然也以她为第一人选,不由得大感得意,但又一想,可不能跟上次和王长昆打架一样,一脚就把人家踢翻了,可太不给人面子。她侧头一看身边的孙小红,心中一动,于是道∶“小妹子,给我一颗落星石,我来试试这个丢石头的法子管不管用?”
孙小红也是认识那位老者的,知道他的武功厉害,一边掏石子,一边小声道∶“姐姐,他是我师伯的好友,他很厉害噢,你要多小心。”
阿紫笑盈盈的在孙小红手中取了一粒落星石,俏生生的步向门口,在老者身前三丈处站定,先裣衽行礼,娇声道∶“前辈你好,新年大发财,我叫周紫玉,我大哥哥说,要是你老人家不嫌我这个晚辈,我就可以跟你讨教。”
众人一听,都不觉笑出声,她还真老实,连她大哥哥跟她说什么,都对着大家实话实说了。
那老者上上下下仔细看着阿紫,呵呵大笑道∶“小姑娘真是可爱,老夫很是欢喜,咱们怎样比试一下,让大家高兴就好。”
阿紫将落星石在手中抛了一抛,笑道∶“前辈,这是在这里捡的落星石,我刚练了一套手法,也传给了小红妹子,很是好玩,可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就请前辈指点一下,也给今天在座的大伙儿高兴一下。”
老者很是诧异,这落星石在这里遍地皆是,除了好看之外,可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用处,但他不敢小觑,笑道∶“小姑娘,你要怎么个比法?”
阿紫东看西看,看到大厅左侧边刚才孙小红用来作靶的桌面,于是偷偷笑了一下,觉得好玩极了。她指着那张桌面,道∶“我要把这颗石子丢到那个桌面,先会经过前辈,前辈只要把这颗石子击落,就是赢了。”
老者和众人一听,都觉不可思议。那老者是站在阿紫正前方三丈,那张桌面却是在阿紫左手方五、六丈之远,她要将落星石丢到那张桌面,却要先经过那个老者,这不是要绕个大圈子吗?这要如何做到?大家好奇心大增,于是都屏息静气,伸长着脖子,要看这金发女侠如何做到。那老者更是不敢大意,凝神以待。
阿紫把手中的落星石又在空中抛了抛,对老者娇声道∶“我要开始了!”又对孙小红道∶“小妹子,你看清楚了!”说着,屈指一弹,落星石竟是往右前方的上空弹出,众人大哗,说要丢到左方的那张桌面,她竟是弹向右方,这是何道理?
只见那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落星石,在空中斜斜的直飞了五、六丈远,速度也不很快,大家都可看得很清楚,忽然在空中一个回转,直往下冲,并往老者的当胸射去。
那老者本就不敢大意,早已全神戒备,这时见那石飞来,在近身一丈多处时,即朝飞来的落星石击出一掌,这一掌是他的毕生功力所聚,实是非同小可,离得近的帮众已感受到劲气的威力,纷纷闪避,但那石子不但未应掌而落,反而加速前进,直冲老者胸口,老者惊骇至极,要待闪避已是不及,好在他的功夫底子极好,一个铁板桥,仰身平躺在地上,总算躲过了那颗石子,但再细看,那颗石子看来是射向他的胸口,却在离胸半尺前就转了弯,也就是说就算他不躲,落星石也不会打到他,但他却以极为不雅的铁板桥来躲这颗石子。那石子在他胸前转弯后,速度猛然加快,咻的一声直射竖立在大厅墙边的桌面,而且是从原有的那个小洞透墙而出。
众人张口结舌了一会,又猛然爆出如雷的掌声和喝采声,简直要把屋顶都掀翻了。
那老者呆立了半晌,最后也是呵呵大笑,道∶“要得,要得,硬是要得!小姑娘,你真是了不起,老夫佩服至极,真是佩服极了!”说着,走近阿紫,拍着她的肩膀,眯着眼睛,又细看了一会,笑声不绝的道∶“了不起,了不起!”
阿紫喜孜孜的道∶“前辈客气了,谢谢前辈指教”
老者呵呵笑道∶“我那敢指教?简直丢尽了老脸,不过嘛,也没关系,我又不是第一个丢脸的人。”
这老者年近七十,名叫潘二刚,应是在家中排行老二之故,早年外号沙里金,意谓他可以在黄河的泥沙中汹出金来,不但水底功夫一流,拳掌内外功夫都是顶尖高手,十馀年前就已退出江湖,长年隐居中条山麓,却又居无定所,虽然常到河西帮盘桓,但王长昆兄弟有时想要找他,却也找他不到,不料今晚竟会来到河西帮大堂,王氏兄弟已久未拜见师父,这时都高兴万分。
王长昆和王长禄又赶忙过来向老者请安,并请入座。老者很是愉悦,自行走到杨过面前,杨过忙躬身行礼,并道∶“晚辈木高,见过前辈。”
潘二刚也是细细看着杨过,有些讶异的道∶“木公子,你们这家子真是神仙人家,这金发小姑娘也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你自己又这么年轻,怎会都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武功?”
杨过有些诧异,问道∶“前辈怎知晚辈家中之事?”
潘二刚笑道∶“洛阳那个三环金刀王老儿早年是我的搭档,很久不见,昨天大年初一,我去他家拜年,听他谈到严举人和袁姑娘在洛阳居的事,将三位袁姑娘的武功说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老夫将信将疑,就一起到严举人家拜年,并请引见木公子和木夫人,不料严举人说你们昨天一早就出门了,一大早两位赵姑娘还去拜过年呢,老夫正在思量总要设法见到这样的神仙中人才不枉了此生,不想刚刚才进河西堂大道,就有帮众说今日帮主在宴请木公子和众位夫人,实在是太令人意外和高兴了。”说着,又笑眯眯的和小龙女及众女见礼,看来这沙里金还满随和的。
王长昆将自己的位子让与潘二刚坐,潘二刚道∶“你是主人,当然还是坐主座,我在旁边坐就好了,别给木公子和众位夫人见笑。”
钟郁和司徒真平时也都是随着丈夫叫潘二刚为师父,两人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师父好。”
潘二刚原先没注意到,反正杨过带了这么多老婆,他一时也没分清楚,这时看到二女,不由得吓了一跳,啊哟了一声,道∶“啊?是我的两个徒媳妇?怎么愈来愈年轻了,还这么美貌?”
二女羞答答的低下了头,不敢出声。王长昆倒是得意的说道∶“师父,是木夫人赵姑娘为她们化的,看来确是年轻美貌了不少。”
潘二刚早年也是风流过的,他细细看着二女,摇摇头道∶“这不是化,傻徒儿,你看这两个好媳妇既未擦粉,也没涂胭脂,怎么是化?这简直是天生的,我要不是早认识她俩,一定以为是天生丽质。”
王长昆和王长禄在这方面可比师父差远了,两人也都细细看着自己的老婆,果然如同师父所说,二女脸上、唇上都未有脂粉,完全是一付天生模样,这那是化?脖子、颈项和露出的手腕、指掌,也都是一般的细白滑腻,这绝非化做得到的。两兄弟惊异的对看着,心下却都是欣喜若狂。
潘二刚叹道∶“木公子和众位夫人真是天人,可说是夺天地之造化。”
赵英在旁听他赞叹,虽感得意,但仍谦虚的道∶“前辈客气了,小女子姐妹只是恢复两位夫人的原来容貌而已,谈不上夺天地造化。”
潘二刚深深的看着赵英,又看看右手边的赵华,道∶“两位夫人虚怀若谷,难怪有这样的成就,老夫实是白活了几十年,今日方不枉此生。”
众人都大为高兴,河西帮帮众见这位老爷子这样豁达,也都出乎意料之外,又都敬佩不已。在帮中地位较高的几位堂主级的人物都纷纷上前请安问好,又敬酒、又拜年,气氛又热络了起来,这位老爷子也乐的笑声不停。
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这河西帮上下这样和谐,帮运也难怪会昌盛起来,实是难得。”
小龙女也道∶“这位老人家确是很随和,刚才听司徒姑娘说他隐居深山,我只道他脾气一定比较古怪,不想还真有返老还童的心情。”
司徒美在旁娇笑道∶“龙姐姐,老爷子可不是每次来都这样高兴的,有时候都不理人呢。”她又举着酒碗对阿紫道∶“阿紫姑娘,你真了不起,能够让老爷子这样高兴。”
阿紫笑的很得意,和司徒美对喝了一口酒,又对孙小红道∶“小妹子,你看到我刚才用的手法了?每粒石子的圆扁轻重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要拿捏的很准,才能控制它的行进方向和速度,否则就丢不准了。”
孙小红猛点头,一付敬谨受教的模样。杨过和小龙女都相视而笑,阿紫今天这个师父可当的很过瘾。
潘二刚落坐后,和前来敬酒的帮众们喝了几大口酒,杨过正要起身敬酒,不想潘二刚已先站了起来,捧着大酒碗,声若洪钟的道∶“木公子,老夫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这位准夫人周姑娘小小年纪,竟有这样高超的功力,实是匪夷所思,而且这套手法还是刚创的,这怎么可能?老夫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之,要好好喝上一大碗。”说着咕噜噜的喝干了一大碗酒,站在旁边的王长昆和王长禄都大为耽心。杨过忙道∶“多谢前辈夸赞。”说完,也赶紧喝完了一大碗。阿紫又跃跃欲喝,她现在可也不怕喝酒了,小龙女偷偷瞪了她一眼,阿紫吐了一下舌头,缩着脖子赶紧坐了下去。才刚坐下,又听潘二刚道∶“老夫再敬各位木夫人。”阿紫现在知道自己也是木夫人了,于是又忙着站起来,听完小龙女和潘二刚客气了几句,看小龙女才轻轻啜了一口,她却猛喝了一大口,不料那酒极烈,她喝的猛了,呛在喉中辣的不得了,可又不敢出声,只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喘气,好一阵子,才哑着嗓子对杨过道∶“大哥哥,这酒真难喝呢。”众人见她一付狼狈,都不觉失笑。
不久,袁明明带着方亚云也回到了座位,方亚云脸色红润,喜上眉梢,可见她已病去伤愈,还得了不少好处。
一直闹到时近中夜,原先准备的五坛白酒,早已不知增加了几坛,有些帮众因不胜酒力,已在大厅东倒西歪,有些人根本就已经见机先。杨过看这情形,也是应该散席的时候,于是起身向王长昆抱拳道∶“王帮主,今晚已是尽兴,咱们就到此歇息吧!”
王长昆看看周围的情形,知道也是应该散席了,虽然师父潘二刚兴致仍高,不过,大部分人已经受不了,于是点头道∶“不成敬意,怠慢了公子和众位夫人。”
杨过道∶“王帮主太客气了,真是多谢。”
大伙儿又在一阵依依不舍声中,互道晚安,终于散了这场宴席。
两位夫人引领杨过等人到内厅一间极大的客房,那里已经百物齐备,可见主人确是很有诚意。
杨过与小龙女讲了几句话,小龙女不住点头,她对钟郁和司徒真道∶“两位夫人,今日咱们前来叨扰,真多谢贵帮这样盛情接待,还见到了潘老前辈,实是不虚此行。我夫君言道,咱们在此休息一宵后,明日一早就自行离去,各位不必相送,咱们改日再见吧。”
钟郁吃了一惊,忙道∶“龙姑娘,这是为何?是咱们接待不周嘛?”说着,又看着杨过,杨过报以微笑。
小龙女笑道∶“怎会这样?我夫君和各位妹子都是高高兴兴的前来,更是高高兴兴的参加了这埸盛大的新春宴会,实是咱们真诚相处,不需繁文缛节,徒增大家困扰。明日天明前,咱们就自行离去,大伙不须招呼,这多自在啊!”
钟郁和司徒真见小龙女说的真诚,也不好勉强,对他们又敬若天人,于是只得又吩咐丫拿了一大堆食物、果子到房内,才再三互道珍重,殷殷作别。
钟郁和司徒真刚走,门口却有两个小姑娘探头探脑的不肯离去。小龙女笑道∶“阿紫,你去叫她们两个进来坐吧。”
阿紫大喜,一边叫着∶“姐姐好好噢,姐姐好好噢。”一边跳着去开门。一会儿,两个怯生生,低着头进来的就是方亚云和孙小红,两人面红似布,这毕竟是杨过和夫人们的临时卧房,她两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进入房内,难怪羞意无限。
方亚云抱着小龙女鸣咽的道∶“谢谢龙姐姐,对小妹这样好,明姑娘和英姑娘不但替我治好了伤,还加了我好多年的功力,小妹不知该怎样报答才好。”
小龙女温柔的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微笑道∶“方姑娘不需这样说,她们两位都是不会计较这些的,你练功有成,将来江湖道上相逢,不是很有趣吗?”
方亚云微吃一惊,仰头低声道∶“龙姐姐的意思┅┅,是要离开洛阳了?”
小龙女笑道∶“咱们到洛阳也是路过的,只是住久了一些时日,何时离开还没决定,不过,总是要走的。”
方亚云一脸仰慕,又是无限的依恋,但她知道这是无可挽留的。小龙女柔声的道∶“方姑娘温柔贤淑,前程无限,姐姐祝你有好的归宿,也有美好的未来。”
孙小红缠着阿紫聊的没完。阿紫忽然想起一事,把她拉到赵英身边道∶“英姐姐,你有没有话要跟小妹子说啊?”
赵英笑道∶“你这个小妮子噢!我有什么话要跟孙小妹子说的?”
阿紫一愣,傻呵呵的道∶“姐姐不是┅┅?”
赵英笑骂道∶“就你一个人关心?你难道忘了各凭缘份,有些事一说破就不灵了嘛?”
阿紫噢了一声,道∶“对啊!那我┅┅。”
众女都围着孙小红和方亚云,对她们极为亲热。杨过则坐的远远的,微笑着看着她们。
小龙女也招手要孙小红坐在她身边,笑问道∶“小妹子,阿紫姐姐传你的那套手法,你喜不喜欢啊?”
孙小红喜孜孜的道∶“好喜欢噢,阿紫姐姐才厉害呢,她刚才丢的手法真是厉害呢!我都还没学会。”
阿紫听孙小红公开说她厉害,笑的合不拢嘴,觉得辛苦传她这套手法可没白传。
小龙女笑道∶“这可要慢慢练,你现在也很厉害了,可是不能对着别人乱丢,人家会受不了的,一定要练到跟你阿紫姐姐一样收发由心了,才可以用来吓唬人,否则千万不要朝别人身上丢,你要记住了。”
孙小红用力点头,道∶“小妹知道,这是一套很厉害的暗器手法,我一定不会随便用的,可是我一定要把它练好,木大哥对我说过,只能用来防身。”
小龙女很高兴,又道∶“姐姐知道这两天你们会到洛阳严举人家学功夫,你们可要好好学,这对你们将来很有好处的。还有,咱们女子总是要有归宿的,缘份到时,不要逃避,缘份未到,也不要强求,你们赵英姐姐昨天在王屋山曾说过有缘莫轻弃,无缘莫强求,姐姐认为很有道理,这句话也就转送给你们吧!”
孙小红和方亚云都若有所思,也都表示理会。
众人又聊了一会,两女才依依不舍的告辞,临走前,又到杨过身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木大哥,谢谢你。”
杨过含笑起身相送。
众女与两女话别后,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但今天却也够累了,不但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人妖大战,还喝了一大堆酒,虽然后来都用上了杨过的法子,用内力逼掉酒气,但是残留的酒味仍觉得不舒服,于是纷纷沐浴更衣,娇声莺语,好不热闹。
这是一间大卧室,设备虽然齐全,但并未隔间和分床。阿紫东看西看,竟没她睡的地方,她红着脸跟小龙女撒娇道∶“姐姐,好讨厌噢,都只有一张床。”
赵华格格笑道∶“大被同床才好玩呢,过两天你也要成亲了,跟你大哥哥亲热一下也没关系,不要来真的就好了。”
阿紫不依的道∶“华姐姐好坏,华姐姐好坏。”可是双眼却盯着杨过直看,心中却是高兴的不得了,她好早就想跟杨过亲热了。
赵英看看赵华和春兰、秋菊,红着脸对小龙女道∶“龙姐姐,我和华妹未净,春兰、秋菊妹子刚来,今晚只能由姐姐和明姐姐陪公子。”
原来诸女分房为的是将月事来潮的时间错开,今天是初二,正好是下弦和月初交会时刻,四女都不净,只有月望来潮的小龙女、袁明明和阿紫干净,阿紫尚未成亲,所以只剩小龙女和袁明明两人可以陪杨过。
袁明明正在浴间陪杨过洗浴,两人心情愉悦,又喝了不少酒,袁明明媚眼迷蒙,匆匆洗完浴后,已忙不迭的将杨过的鸡巴含在口中吸吮搓揉,杨过也是心神激荡,臀部不停的前后摆动,显得很是舒服。袁明明含了一会,站起身小声的娇笑道∶“哥,妹子流了好多水,哥先让妹子泄身,等下再侍候你,哥,好不好?”
杨过笑着说了一声好,就站着抬起袁明明的右腿,让屄大开,挺起鸡巴一插而入,袁明明轻声娇喘着,显得很是舒畅,她紧紧抱着杨过,又把香舌伸进杨过口中搅拌,杨过轻轻插动着,享受着袁明明的温柔。袁明明很激动,只一会功夫,娇喘声愈来愈大,她在杨过耳边腻声道∶“哥,妹子快了,哥┅┅。”杨过稍一运气,袁明明已呵呵连声,泄了一大滩,轻轻抖了一阵子,才满足的离开杨过的鸡巴,又弯身含在口中舔吮,现在她的功夫可更是了得,鸡巴在她口手玩弄之下,杨过舒畅无比,只跳动了几下,就鼓鼓而出。两人又冲洗了一下身子,才披上外袍,身心愉快的携手走出浴室。
众女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袁明明脸上红通通的,娇靥如花。
赵华笑道∶“明姐姐等不及了,都不让咱们看就先飞了。”
袁明明羞着躲到小龙女怀中,道∶“我好想嘛。”
小龙女爱怜的搂着她。众女大笑,杨过也笑着坐了下来。
阿紫看着两人,诧异的问道∶“明姐姐,你跟大哥哥作过爱了?”
众女更是大笑不已,袁明明红着脸不说话。
阿紫一看这种情形,一蹦就跳到杨过身上,又扭又揉,口中直道∶“大哥哥,我也好想噢,我也好想噢。”
杨过笑着亲了她一下,把她放在身边坐好,阿紫还是侧着身子赖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吃吃的笑个不停。
小龙女笑道∶“昨晚也没睡,现下时过中夜,咱们将就在一起睡一下吧。过儿,明早你打算去哪里?
杨过抚着阿紫的金发,道∶”今早听那妖人说道,他是大魏的沁阳王,也是东宫太子,姓元名铫,我想起沁阳就在这里的东北方一、二百里,就是沁水之阳。这沁水也是源自王屋山,咱们不妨前去看看,只是不知这个沁阳是否就是他的封邑,假如是的话,或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这元铫像是被什么物事镇在王屋山不能出来,如能找到些什么物事与他有关,也好让咱们对他多了解一些,如能帮上他忙,说不定可以让他早日修成正果,得成大道。“
众女都点头称是。小龙女道∶”这元铫虽未能成仙,但却是咱们遇见过的真正妖人,仙凡世界固然渺不可知,但咱们如能尽一些心力,助他得成大道,也是功德一件。“
杨过道∶”我正是这个意思,此人阳寿已有七百多岁,却仍留在人间,实是不可思议。孔老夫子曾说,未知生,焉知死?没有完成生的历程,怎能知道死是怎么回事,这元铫很可能就是这样,所以才离不开人间。“
阿紫听不懂,在杨过怀中仰头问道∶”大哥哥,离不开人间就是长生不死,那不是很好吗?什么又是生的历程啊?“
袁明明这下有话说了,她一掠秀发,道∶”人就是人,是有一定寿数的,该死的不死,就是妖精了,所以啊,那元铫因修仙不成就成了妖。公子的意思是说,那元铫在人间可能有什么事放不下,妨碍了他的修为,就像佛家说的,要看破红尘才能成佛,他这么多岁数了,心有挂碍,不能看破,所以也成不了仙。“
众女啊了一声,对袁明明的分析都表示佩服。
赵英问道∶”明姐姐,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看那元铫可有些什么神通?他真能遍历三界,上穷碧落下黄泉嘛?“
袁明明笑道∶”姐姐我在宫中半年,大多数的日子都是无所事事,所以就在宫中听一些大师说法,其实这些法在我看来也是很无趣的。咱们刚才说的三界,就是欲界、色界,和无色界,欲界就是说咱们的世界了。“她红了一下脸,又道∶”欲界就是有淫欲和食欲的世界,那就是咱们了。其实呢,还包括地狱呢,也算是欲界。“
众女都格格娇笑,又都柔情蜜意的看着杨过。
袁明明又道∶”欲界之上,就是色界,又叫做四禅天。色界除了没有淫欲和食欲之外,其他也都是有的,还有宫殿国土,那还是众生的住所,除了身强体壮,住得好之外,没得吃喝,没有情欲,当然也没有亲朋,一点乐趣都没有,而且有宫殿国土,那表示有尊卑贵贱,有尊卑贵贱,就会有竞争,竞争的最后就是战争。咱们要是修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住在那种地方,住在那种地方干什么?不就是跟我住在皇宫一样嘛?“
众人笑的更是大声。阿紫还叫着道∶”不好玩,比我住在家里还不好玩。“
袁明明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又笑着继续道∶”还有更不好玩的呢。色界之上,叫做无色界,共有四天,名为四无色天,又称四空处,此界无一切物质,无所谓身体,亦无所谓宫殿国土,唯以心识住在深妙之禅定。大家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地方?当时我曾问说法的大师,我说禅定我是懂一点的,可是什么样的禅定才叫做深妙,我请他形容一下,你们猜,这位大师怎么说?“
大家都睁大着眼睛,连小龙女都觉得很好奇,都问道∶”大师怎么说?“
袁明明笑道∶”大师瞪了我一眼,说,娘娘连欲界都没有参透,问无色界干啥?“
大家笑翻了天。
袁明明自己也是笑个不停,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啊,这些事都是无从说起的。有一次,我又问一位大师,我说,佛家的经典和道家的经典都是谁写的?
大师说,当然是修得大道的佛菩萨写的。我又说,我看不见得。大师有些生气的说,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说,写这些经典的人,他们都还是不折不扣的人,因为他们满口都是欲呀,色呀,无色呀,可见他们的心中实是放不下这些东西,所以才成篇累牍都在谈这些事物,要是他真的看破了,也就不谈了。食色本是人性,只要是人,都离不开这生存的根本条件,不食即死,无色就要绝种,所以在人间谈这些是无用的,在色界又不必谈,到了无色界,什么都没有了,那更没得谈。“
众女都拍手叫好,连杨过都含笑侧耳倾听。
赵英道∶”明姐姐才是真的修成正果呢!“
袁明明红着脸道∶”妹子所以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只要好好做人,不枉此生,也就够了。那元铫就算得成大道,能够遍历三界,也是无甚趣味,最后还是会流连人间,但如无伴无后,或是他只能独善其身,一旦伴亡后绝却无能为力,也是很凄凉的。“
小龙女叹了一口气,感慨的道∶”明妹妹真有慧根,连三界都能一举看破,姐姐我听了这席话,真是获益非浅,不管是三界、六界,只是境界有别,说直接一点,不论在那一界,也都只是在过日子而已,不过日子,那就是无穷无劲无始无终的寂灭世界了,那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在色界、无色界还是一样要过日子,这欲界的人间还是最好的。“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四)
众人也都感叹了一阵。阿紫忽然道∶”我早就说过,咱们不要去做仙人的,听明姐姐这样说,仙人真的不好玩,说不定修成了仙人,又要去重新做人呢!也说不定咱们都是从仙界逃出来做人的呢!“
大家嘻嘻哈哈的又说笑了一阵子,大被同床而卧。真要睡了,阿紫还是躲的杨过远远的,和春兰睡在最侧边,大床的中间就由小龙女和袁明明拥着杨过而睡。小龙女只要杨过把鸡巴放在她的屄之内,并不抽动,两人享受着彼此灵欲的交流和温柔,只觉天上人间,唯此才是最深妙的禅定。
天未明,众人已经起身,梳洗净手后,照例行功片刻,又吃了一些放在房中的食物、果子。杨过道∶”咱们要让人不知不觉的离开,就要用到隐身术,咱们这就走吧!“
众女将房内稍稍整理了一下,将椅子、被等恢复了原状,又检查了一下随身之物,就准备离去。他们现在的随身之物可简单的很,就只带了一套备用的衣物。
他们的衣物向来都是自己洗的,以前洗衣物还很麻烦,现在功力愈深,洗衣就容易的很,只要把衣物在水中浸泡一下,稍一运功,即已洁净如新,再稍稍一抖,再厚的衣物都干了,所以方便的很。
阿紫有些依恋的问小龙女道∶”姐姐,我们还会不会见到他们?“
小龙女沉吟了一下,道∶”说不定,人生本就聚散无常,不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很难说以后能不能再相见,只要大家心中无憾也就可以了。“
众人闻言都有感伤。
袁明明道∶”姐姐此言,实是至理,今日咱们在此与他们相聚都觉无憾,他日如能再度相逢,或许更为有趣,但相逢之日,各有际遇,已非今日之情景。“
杨过向众女说明了前行的方向,要大家在河西大道路口相会,然后抬手对着房门虚按了两下,房门轻轻的开了,他向众女稍一颔首,意要她们先走,阿紫一晃,就隐了身子,随即出了房门。
杨过待众女都出了卧房之后,随手一带,关上了房门,也隐了身子出门。
这时天刚微亮,屋外仍飘有微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色,很是壮观。
阿紫想到昨天傍晚和孙小红在黄河边教练暗器的情景,心念一动,飘身到了河西大堂后面,却看到孙小红一个人竟已在那里练习,脚下还堆了一堆落星石,只见她聚精会神的在琢磨石子的性子,然后一指弹出,落星石走的是迂回路线,就是阿紫昨晚在大厅使的那一手,目标是五、六丈外的一块大石,落星石从她右侧飞去,在空中盘旋了一个弧形的大角度,然后正中大石,无声无息的贯入石内。
阿紫在旁忍不住拍手叫好,孙小红听出是阿紫的声音,欢叫道∶”姐姐,我快练会了。“回头一看,却不见人影,她吓了一跳,又四处看了一眼,还是看不到阿紫的人影,不由得有些惊讶的自言自语的道∶”奇怪,是阿紫姐姐的声音啊!“
阿紫忘了自己使了隐身法,于是现身道∶”小妹子,我在这里。“
孙小红红通通的秀脸,洋溢着高兴的笑容,跳着脚道∶”姐姐,你躲到哪里去了?┅┅这些落星石是我送你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袋锦囊,里面约装有数十颗落星石,阿紫打开一看,见每颗石子都擦拭的雪亮,没有一丝泥沙,可见孙小红的用心,她感动的说道∶”小妹子,谢谢你了。姐姐就要走了,大哥哥和姐姐们都在等我了,以后再见了。“说着,在孙小红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又挥了挥手。
孙小红只觉眼睛一花,就失去了阿紫的身影,她不由得大叫∶”姐姐,阿紫姐姐!“只听数十丈外传来阿紫的声音,道∶”小妹子,你好好保重,姐姐走了。“
孙小红又是吃惊又是难过,不觉流下泪来,愣愣的望着远处传来声音的方向。
沁水,又名沁河,古时称为少水,源出山西省,东南经河南省武涉县而入黄河。沁阳即在沁水流经之处,位于河南省境内,孟县东北方。
北魏年间,沁阳极为繁华,当时人口已近五十万,东宫太子在继大位前多被封在沁阳,但自胡太后弑了孝明帝,立了临洮王元钊后,她不但放逐了太子沁阳王元铫,甚至还废了沁阳这个大城,并把城内大户缙绅迁往洛阳等处,一时之间,沁阳几成鬼域,但六年后,北魏也告灭亡。沁阳在此后数百年间,极为荒凉,一直到了宋初才重新建置。此时已是宋末,但此城仍未完全恢复旧观,也因为这数百年来并无多大变动,所以很多当年的建筑和城池多能保存的很好,也成了许多人凭吊和追思的地方,但因传说城内鬼魅幢幢,以致敢来者不多,连城中居民也不敢在旧城居住,而是在远离城中心的近郊另盖陋屋。
杨过等诸人从未到过沁阳,中午时分,到达沁阳之后,想不到沁阳竟是这样荒芜,他们一行人在进城时,引起许多人好奇。一名站在屋檐下搓着手取暖的老者看到杨过,招手叫他道∶”少年人,你过来。“
杨过闻声上前,作了一揖道∶”老丈请了,小可有礼。请问老丈有何见教?“
那老者年约六十有馀,身着厚重棉衣、皮帽,巍巅巅的道∶”少年人,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杨过礼貌的答道∶”有劳老丈见问,我等是乘新春来此观看古迹名胜。不知这沁阳古城有何可供观赏之处,相烦老丈赐告,不胜感激。“
老者的眼光还很犀利,他看了看杨过,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诸女,道∶”公子和那几位姑娘,都是天仙般的神仙中人,却来这个鬼域之城,老朽甚为不解,但既来观赏古迹,也不为过,城中都是废弃的巨楼宫室,公子尽可一观,不过在日落之前可要离去,以免有所不测。“
杨过不解的道∶”老丈此言,小可微有不解,日落之后莫非┅┅?“
老者轻轻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沁阳旧城废弃已有数百年之久,数百年来传言妖魅横行,凡人都不敢靠近,老朽等也是十几年前避难来此,不得已在此安身,却也不敢无故进城,公子和姑娘们既是观赏景色而来,犯不着涉险,老朽纯是好意,公子切莫见怪。“
杨过闻言恍然而悟,称谢道∶”多谢老丈指点,小可敬聆教言,这就告别。“
说着躬身而退。老者又叮咛道∶”如果遇到不明异物,要速速远离,口中念太上老君法号就可避邪。“
杨过再次称谢,才与老者作别,与众女施施然进城。
小龙女兴致盎然,笑道∶”过儿,看来这沁阳城很有看头。“
众女也是眉花眼笑,她们听了那老者之言,都不觉好奇心大起,天下竟有这样神秘的地方,在洛阳住了这么久,只隔了一条黄河之遥的神秘之城沁阳竟然未来,还差点失之交臂,她们昨天在王屋山的际遇已是生平之奇,现在又听得沁阳竟有这些奇事,那有不心花怒放之理?
杨过微笑道∶”话虽如此,却也难免凶险,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否则这座名城不会时隔数百年还无法复兴。不过,看来与那王屋山元铫大有关连已无可置疑。“
众女都点头称是。
言谈之间,已进了旧城,只见街道依然,只是荒芜苍凉,藤蔓杂草丛生,断垣残壁,一片萧索,虽是日正当中,仍觉阴森可怖,愈近城中心,这种景象愈为明显,大家都有头皮发紧的感觉,难怪数百年来,一般人都不敢靠近。
袁明明道∶”公子,这座城果然有些古怪,咱们要如何查看才好?“
杨过举目四望,指着一座巍峨朴拙的庞大建物道∶”咱们就先去探看这里,这应是一座宫殿,说不定就是元铫的王府。“
众人进了大宅的门墙,墙内是一大片石板铺成的院子,但也已破败不堪,一层层石阶直通正厅大门,稍一细算,共有七层石阶,每层七梯,正是王府的格局。正厅的两扇大门歪歪斜斜,檐下、窗上还留有未化的冰柱,看来极为诡异。
众人举步上阶,石阶多已残缺不全,冰封雪掩,遮住了不少破败的迹象。
阿紫虽然充满了好奇,但也心下惴然,她嚅嚅的道∶”咱们应该把蟠龙杖带来的。“
众人一听此言,知道她心中害怕,都不由失笑。赵华道∶”你不要乱跑,只要躲在你大哥哥后面就不用怕了。“
阿紫红着脸道∶”华姐姐好坏,我┅才不害怕呢!┅┅。“她身子一扭,忽然触及孙小红送她的那袋落星石,她拿了出来,打开锦囊,倒出落星石,分给大家道∶”这是孙小妹子送给我的落星石,大家都带几颗,以防不测。“
众女正要笑她,杨过道∶”大家都带几颗吧,一阴指虽好,却不会拐弯,说不定用得上呢!“众女听杨过说的有理,也就笑嘻嘻的从阿紫手中接过落星石。
大家看这石子晶莹可爱,却极沉重,都很是喜欢,每个人都拿在手中一颗颗的掂着,这是她们学会掷骰法之后的习惯性动作,顷刻之间,已了解了落星石的特性。
秋菊童心忽起,一石弹出,直飞十馀丈外的王府正厅廊檐。落星石是不规则的圆形物,要它直线飞行比弧形飞行更为不易,但秋菊的功力比阿紫又深厚许多,所以这石飞去,竟是一闪即至,悄没无声的正中这座府第原来放置匾额的檐格之中,众人正待出声赞好,忽听大门内传来”叭哒“一声的重物落地声。大伙儿吃了一惊,秋菊更耽心自己失手误伤了人。杨过稍一凝神,道∶”不慌,不是人,像是长虫,此时怎会有这么大的长虫?“
众女见此屋确有怪异,小龙女向大家看了一眼,众女心意相通,合心分击术霎时形成,跟着杨过到了这座府第的大门之前。
杨过微一抬手,示意大家止步,观心术透户而入,只觉屋内异物甚多,但测不出是什么物事,他回头向大家笑道∶”这里面有一大堆不明的物事,你们说是要进去一探究竟呢,还是打道回府?“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因为听杨过这样说,知道里面确有凶险之物。阿紫涨红着脸道∶”大哥哥,会不会很可怕啊?“
杨过笑道∶”我也不知道,但多半是阴物,不似人兽之物。“
袁明明见杨过一直面露笑容,知他胸有成竹,于是道∶”公子,咱们是明知此地有异物这才来的,怎可半途而废?当然是要一探究竟了。“
小龙女也笑道∶”是啊,如果真是些阴物,咱们更要一探究竟,大凡阴物滞留人间,多因冤屈未伸之故,也有可能与元铫有关,正等着咱们前来呢。“
众女都称是。阿紫想到妖人元铫一个人在王屋山好几百年很是可怜,如果在这里能发现一些与他有关的物事,帮他得成大道,这可是一椿莫大的善事,于是也毅然道∶”龙姐姐说的正是,我不怕了,我也要帮他们忙。“
杨过欢然道∶”好,大家有此善念,就不怕妖物,但还是小心为上。“说着,他伸出双手缓缓虚按大门,两扇破败的大门在嘎嘎声中慢慢向两旁推开,杨过推送的速度极慢,所以大门虽然摇摇欲坠,但仍稳稳的屹立,待得容人出入,即予停止。
众人上前先向门内望去,果见门槛内侧挺卧着一条丈长的大蛇,已气绝多时。
只见此蛇浑身乌黑发亮,头脸呈倒三角形,额上竟有寸长的独角,色呈金黄,角下一个深洞贯穿整个头部,正是秋菊弹出的落星石造成,但竟无血迹,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阿紫则掩面不敢细看。
秋菊一见这种情形,难过的流泪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无端杀生,真是不该。“
杨过已跨进门槛,进入大厅,正待安慰,袁明明却已细细观察了这条大蛇,对杨过道∶”公子,据妹子看来,此蛇应是修道有成,藉秋菊妹子之手兵解而羽化,对它而言,可说是千载难逢。“
杨过奇道∶”此话怎讲?“
袁明明以一粒落星石轻轻弹向大蛇躯体,叮的一声,落星石碰到蛇身竟被弹落一旁,道∶”此蛇已有多年修为,非一般兵器可伤,唯有双目和角下是它的致命弱点,但它闭目时仍然伤它不得,秋菊妹子无意中击出落星石,无巧不巧,竟能正中它唯一的罩门,透脑而出而无血迹,正是道家所言羽化的征象,如非这样机缘巧合,它想羽化可是难上加难,岂非千载难逢?“
杨过正要答话,大家忽然受到感应道∶”女娃儿言之成理,但杀我守门金刚灵蛇仍不可耍“
众女吃了一惊,杨过却好整以暇,不予理会,他左手伸掌在青石地板的石缝上一划,两块石板立时往两侧翻立,地下出现一个深洞,右袖一拂,那条大蛇稳稳的被送入深洞,左袖再拂,铺上了泥土和石板,地上立刻恢复了原状,杨过又双手虚按,缓缓的关上了两扇大门,这才定身朗声道∶”在下杨过,与室人龙氏等为了元铫太子而来,不知各位可有教我?“
此言一出,阵阵阴风闪烁,整个厅堂为之耸动,但众女已不觉可怕,都凝目定神等待回音。
杨过并不催促,负手四觑,只见正厅甚为宽敞,但布幔帘帷都已腐朽,寒冬之季倒也没有霉味,桌椅?台已无完物,看这情景,当时似曾经过打斗,瓦罐花瓶破碎一地,字画竹简仍依稀散落,正厅两侧各有门通往内堂,但他们既知这里有”人“,当然不能冒然闯入内堂,仍与一般作客一样在大厅西侧等候。杨过虽负手举目而观,观心术却仍深入四周观测。
过了盏茶时分,杨过转过身来,注视着大厅正中,果然一个女音感应道∶”杨公子,众位夫人,妾沁阳王妃戴氏有礼,有劳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远来,惜乎妾身已成异类,宅第破败,难以待客,尚请多多恕罪。“
这个声音听不出多大年岁,但清脆腻人的中原口音,显是出自大家闺秀。原来北魏自迁都洛阳之后,次年即禁胡语,禁同族通婚,厉行汉化,这戴氏王妃很可能就是汉人。
杨过道∶”戴王妃客气了,在下等冒昧来访,又失手伤了灵蛇,失礼之至,尚请王妃宽宥是幸。“
戴王妃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诚如那位夫人所言,这是天意,金刚灵蛇应天之命得以羽化,妾不胜欣羡。“她停了一下,又道∶”公子怎知我夫郎之名?又何以到此,有烦公子明言。“
秋菊闻得此言,心中稍安,但仍惶惑的开言道∶”多谢王妃不罪,小女子实是无心之失,但愿金刚灵蛇早登仙界,使小女子稍消罪愆。“
戴王妃言道∶”这位夫人言重了,天意如此,怎可怪罪于你?适才窦氏之言不必介怀,灵蛇或许正要感谢夫人呢,也要谢谢杨公子给予厚葬。“
杨过见解了秋菊的心结,很是欢喜,于是将在王屋山遇见元铫之事细细说了,又道∶”在下因见元铫太子在王屋山修练多年,仍未能得成大道,又不能离开王屋,其中必有缘故,因此特来到此一探,以明究竟,不想王妃亦仍留在人间,想这应是太子未能成道的原因。“
忽然哭声大起,杨过细心一听,竟有二、三十名女子之多,不觉大为讶异。
戴王妃呜咽的道∶”可怜的夫郎,竟仍在人间受苦,妾身┅┅好┅恨。“
杨过不便作答,只有静静等待。
过了一会,戴王妃又道∶”杨公子和众位夫人都是仙凡之体,光天化日之下不易看见妾身,有烦进入内室,容妾身拜见。“
杨过刚才关上大门的用意,就是希望遮蔽日光,但这座殿室实是太过破败,除了屋顶之外,几无遮光之物,听戴王妃这样说,内堂可能会好一点,于是道∶”正要打扰。“
杨过的观心术远强于诸女,他虽不能见到戴王妃等人,但却能明确的感应到她们的存在方位,他稍候片刻,知道戴王妃等已进入内室,于是招呼众女,小心奕奕的推开大厅右侧的小门,待众女进入后,又缓缓的关上,霎时室内一片漆黑。一女声道∶”公子,请再左行。“杨过等依言往左前行数十步,已慢慢适应,依稀可见一名女子在前领路,再走了数十步,左手边又有一扇门,那女声又道∶”公子,各位夫人请进。“杨过于是又依言推门而入,众人定神细看,只见室内隐隐约约站了数十个装扮奇异的年轻女子,都是高髻蛾冠,缨络环佩,有如画中飞天的造型,众女知是她们那个朝代的贵人饰,于是重新见礼。
站在这些女子之前的一名高髻美女,脸庞白晰秀丽,凤目柳眉,一点朱唇,很是好看,但却并无血色,体态丰腴,年约二十五、六岁,很有福相。她开口道∶”不成敬意,杨公子和众位夫人请坐。“
众人举目四看,见这内室虽然宽敞,但却全无门窗,也无陈设,看来应是密室,才会这样隐蔽。于是大家都席地而坐。
等众人坐下后,才发现两边的人坐姿大为不同,杨过和小龙女等人都是盘膝而坐,有如打坐练功,但戴王妃等那边的众女却都是跪地屈膝,上半身挺直,衣裙遮膝,双手交叉垂立,严肃中又觉优雅。
戴王妃朱唇轻启,缓缓道∶”杨公子,妾是沁阳王正妃,这些姐妹都是侧妃和侍妾,妾等感谢公子和众位夫人大德,竟为妾等夫郎之事前来。“说着深深弯身行礼,身后众女也都向众人行礼致意。
杨过等也低头回礼。杨过道∶”在下等阻碍了元铫太子取得秽卵,虽是为苍生着想,但对太子仍有愧歉,亟思有所补偿,助他得成大道,未知王妃能有良法否?“
戴王妃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夫郎身为东宫太子,却被太后所废,改立元钊为帝,又派其弟胡天师前来沁阳捉拿我夫郎,言道要将我夫郎囚于王屋,妾等在这王府内与他激斗,终因不敌而死,他将妾等真阴镇锁在此,不得转世。妾只道王屋是宫中囚室,却未料竟是囚于王屋山,可怜他孤零零一人在深山受苦数百年┅┅。“说到这里,身后诸女都哭泣出声。
杨过听到此处,已大致明了了前因后果,只是不知他宫中争斗的原因,于是问道∶”元铫太子既已是东宫太子,又怎会被废?又怎会被囚?┅┅“
戴王妃道∶”公子,这都是因修练仙道所起。“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大魏朝上下迷于修道练仙,那梁朝却迷于吃斋成佛,梁朝武帝多次舍身佛寺,我朝帝王将相无一不炼丹、炼精、炼术,终至门派有别,大起争斗。我夫郎一心炼精,胡太后与其弟则迷于炼术,先帝又迷于炼丹,以致先帝被胡太后所弑,我夫郎被她所废,我朝也随之而亡,种因尽皆于此。“
杨过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同是修仙求道,岂会有这样大的差异,竟至弑君废储,而至亡国,实是令人不解。“
戴王妃恨恨的道∶”先帝虽称以炼丹为修仙法门,但所炼之丹实是用来御女,他每日御女数十,尤称不足,被弑前几年,王公大臣的命妇女子也一概┅┅,我夫郎自幼见此,一心炼精,誓言终生不沾女色,妾等虽委身于他,但都是醉心炼精修仙之术,永保处子之身的道友,期盼他日同登仙界,胡太后得知之后,亟力斥责,谓此将使国祚中断,我夫郎不听,也不想继承大统,被废本是意料中事,但被废也就罢了,却不料如此狠毒,竟将他囚于王屋山数百年,好不可恨煞人。“
杨过心下思量,果如这戴王妃所言,胡太后如确是为了国祚着想,弑君废储也不为过。他沉吟一下,问道∶”元铫太子是胡太后所出嘛?“
戴王妃嗤了一声,道∶”胡太后是宣武皇帝陛下最小的侍妃,她以媚术取得宠信,即鸩杀皇后,得了后位第二年,宣武陛下即告殡天,众口均言为其所害,先帝当了十几年傀儡皇帝,终于也被她所弑,而先帝所修的炼丹术也是胡太后之弟胡天师所授,难保不是早有预谋,蓄意败他德行,至天怒人怨而弑之。我夫郎则是宣武陛下的三子,孝明帝之弟,为正宫所出,胡太后所立的临洮王元钊则是第五子,乃侧妃所出。“
杨过微微点头,道∶”想必胡太后和胡天师所修的是炼术之道了?“
戴王妃道∶”正是,但妾身看来,却也不像。“
杨过诧异的问道∶”这又是为何?“
戴王妃迟疑了一下,有些忸妮的道∶”炼术之道,应该谨言慎行,行其可行,止其不可行,我朝虽是胡人入主中原,但礼教人伦分际仍是一体同尊,而他二人秽乱宫廷,旁及平民百姓,侈言天地无亲,岂是修道之士所应为?“
杨过甚怒,道∶”岂有此理!这样悖理背情,岂能修得大道?“
戴王妃正视着杨过道∶”公子之言至是,妾闻他二人不久在六州大都督尔朱荣带兵入京时,均暴毙身亡,形神俱灭,也应是天意,但妾等终不得解脱胡天师之咒,想来夫郎也是如此。“说着,泫然而泣。
杨过道∶”在下此来,原是要解元铫太子被困之因,并盼能助他得成大道,王妃所言胡天师之咒不知究是何物,可有破解之法?“
戴王妃似是举手擦拭泪水,咽声道∶”妾与众家姐妹数百年来苦思解咒之道,但终不得其法,实是┅┅┅。“
袁明明在杨过身后扯一扯他的袖子,意示待言,杨过颔首同意,道∶”明妹请说。“要知那时礼教甚严,主从之分极为严格,杨过一家人虽然不分大小,但在外人面前仍要守礼,否则会被人家视为没有家教,也缺了礼数,所以杨过和戴王妃两人对答之际,双方诸女都无人插话。
袁明明道∶”请问王妃,胡天师镇锁王妃真阴时,是施了何咒?“
戴王妃看着袁明明,见她秀美出众,气质高雅,又有雍容华贵之姿,不觉脸露讶异之色。
杨过笑道∶”室人袁氏,原是大宋当朝皇妃,只因当今天子不德,才潜出皇宫,并委嫁于在下为妻。“
戴王妃等女大为惊奇,又都对袁明明另眼相看。天子之妃位阶又是高了她们许多。
戴王妃欠身道∶”有劳夫人动问,胡天师乃炼术之人,据妾身所知,炼术者,练符、练数、练武、练采补,也就是符术、数术、武术、采补术之总称,因之他武术既高,奇门遁甲之术尤精,符咒之术更是当世无匹。妾与众位姐妹虽与他在此缠斗,但毫无招架之力,只想一心战死殉夫,但胡天师却在动手前即破指在符纸上写下血咒,言道“”上天下地永镇于此“”,符纸在他剑尖一挥之下,攸忽不见,此时我夫郎虽已被执,但亦闻胡天师之咒语,妾见他面色急变,终至昏厥,妾等心如刀割,个个奋不顾身与胡天师激斗,但妾等实非胡天师之敌,不久即个个身亡,但身虽死,阴魂竟然不散,胡天师在王府一切作为,妾等全瞧在眼里,可又无能为力,眼见他挥众掳了夫郎而去,临走时,有人向他进言,意要火焚王府,他竟赫然而笑,举手制止,说要妾等永世在此追悔。“说到这里,戴王妃和身后诸女都已泣不成声。
袁明明沉思一会,问道∶”胡天师要王妃追悔什么?“
戴王妃泣道∶”胡太后弑君前即已称制临朝,胡天师乃奉旨而来,但他厚颜无耻要妾等献身于他,谓妾等虽是沁阳王妃侍,但都是处子修道之身,他只要采补妾等处子之精,即可得成大道,但需妾等自愿,否则精气不动,于事无补,并称只要妾等愿意,就可免了沁阳王被废之旨,恢复他东宫储君之位,我夫郎一口峻拒,妾等更是不愿,以致┅┅┅。“
杨过等听到这里,依稀觉得胡太后和胡天师早有预谋。
袁明明又问道∶”胡天师贵为天师,又是太后之弟,定是权倾当朝,数十名处子应是垂手可得,何以定要王妃等献身才能成道?“
戴王妃叹道∶”妾与众姐妹和夫郎所修炼精术,并非禁绝情欲以炼精,而是反其道而行,乃激动情欲以生精,待至情浓精动之际,再返精炼之,此法之难,夫人当知,妾众多姐妹都因练功失误,一时把持不住,以致精出功破,长年苦修,废于一旦。妾于十六岁那年与夫郎同修,至身死之时已有十年功力,多位姐妹亦是如此,但始修之时,姐妹多达百人,迄妾身亡之日仅馀二十六人,馀皆功破出府,夫郎与妾均善待她们,也曾代觅良人为配。“
众人都闻所未闻,连出身百花宫的赵英、赵华都觉得匪夷所思,但也觉得这样的炼精术实是困难之极。
袁明明问道∶”要合体吗?“
戴王妃点头道∶”是。“
袁明明心想,既已合体,怎能称得上是处子之身?但男不出精,女不泄身,又要情浓精动,这克制的功夫,却是不易,难怪多人破功。
袁明明又问道∶”一旦不慎破功,未知有何后果?“
戴王妃凄然道∶”一旦破功,即大泄不止,如是修练十年破功,泄后立即衰老十年,短寿十年,妾见多位姐妹如此,心下惶然,曾长期激不起情欲,亏得夫郎调教,才能恢复练功。“
小龙女等诸女心想,这种功不练也罢,这不是整死人吗?想成仙却要先受这种活罪。
果然,杨过也有此想,他道∶”此法如此艰辛,太子与王妃何以不改练他法?“
戴王妃道∶”公子此言似是有理,但如胡天师所修之炼术之道,仍需采补,非我夫郎所愿,妾等女子之身,亦不能效胡太后蓄养数百童男面首之理,而炼丹之术,凶险尤大,一丹之差,即有暴毙之虞,且劳民耗财难以计量,储君之尊,沁阳之富,仍有不宜,因之炼精之法,为妾等唯一法门。“
杨过等都知这是实情,不禁为之叹息。
戴王妃又道∶”妾等因炼精多年,所蓄功力虽尚不足以成仙,但对胡天师而言,如能供其采补,合妾等二十馀人之功,却能助其成道而有馀,是以其处心积虑,觊觎已久,然妾等竭力反抗,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杀了妾等之后,仍镇锁妾等真阴,意在报复。“
袁明明对杨过道∶”公子,妹子想元铫太子在王屋山被困,修练数百年而不能成仙,究其原因或有可能他是挂念王妃们的结局,不知是被杀还是被囚,以致心有恚碍,终不能成道。胡天师以符咒镇住王妃等真阴,妹子以为这乃是阴术,应有破解之法,但如破了此法,却不知王妃等真阴又将何往?“
杨过看着戴王妃道∶”明妹的分析很有道理,要破胡天师之咒,先要找到那张符,我想应该是可以找到的,元铫太子滞于恚碍众王妃,以致不能得道,只要我等再到王屋一行,告知他此事,当能解了他的心头之结,但王妃等如不能有好的结果,元铫太子终因心有所憾,对成道大业仍有妨碍。“
戴王妃无助的看着杨过和袁明明,泣道∶”多谢公子和夫人为妾和夫郎设想,但解了胡天师之咒,妾等阴魂飞散,从此渺不可知,但也胜似在此受无尽之难。“
众妃侍都垂头低泣。
小龙女这时接口道∶”过儿,各位太子妃已在此修行数百年,又曾修习炼精之法多年,即使解了胡天师之咒,未必就会使各位太子妃魂魄飞散。“
古礼崇尚目不斜视,是以戴王妃与杨过和袁明明对答之际,眼中所见也只有他二人,并未注视小龙女等其他众女,这时因小龙女开言,戴王妃才柳眉微舒,正视着小龙女,她吃了一惊,欠身道∶”恕妾失礼,夫人天人之姿,还盼惠赐教益。“
杨过笑道∶”室人龙氏,原是在下师父,我与她互为一体,龙儿既有此言,必有良策。“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我古墓派心法,从武功入门,最终之旨也是在修仙成道,从各位太子妃和元铫太子所练功法看来,与这近数百年之间有所不同。我派功法着重于内在修为,太子妃所练功法,似重于外在,如能相辅相成,由我另授心法,佐以各位妃子既有的功力,虽非肉身,但就心法而论,即使成仙需要另有机缘,但要抵挡胡天师之咒应是不难。“
戴王妃等诸女大喜,都向小龙女躬身下拜,齐声道∶”多谢夫人。“
小龙女微微裣衽回礼,道∶”众位王妃不必客气,能否成功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杨过缓缓起身,道∶”龙儿的推论甚是,我在进王府之前已约略观察整个建物,这座王府的重心应在正厅后方的主梁之上,这根主梁极为坚固,也才能支撑整座王府历时数百年而屹立不摇,正厅之下似另有密室,却不知那是何处?“
众女也都纷纷起身。戴王妃讶异的道∶”公子真是奇才,正厅之下乃是我夫郎的起居室,也是他的书室,此室阳气特盛,妾等因是阴寒之体,自迁入王府之后即不敢入,室内是何光景,妾亦不得而知。“
杨过点点头道∶”那道符必隐于主梁,才能镇住各位太子妃真阴。元铫太子的书室或许另有奥秘,王妃如不介意,在下想入内一探,对太子或有助益也说不定。“
戴王妃道∶”时隔数百年,又有何可介意之处?如此有劳公子,恕妾等不能作陪。“
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我去探视一下这座王府和元铫太子的书室,希望能有所发现,帮上他忙,你就在此传授各位王妃心法,明妹和各位妹子也可在王府周近走走,但不要走远了。“
众女都齐声应是。戴王妃欠身道∶”有劳公子和夫人。“
杨过和袁明明等众女出了内室。一出内室,阿紫就先深深吁了一口气,才道∶”大哥哥,好好玩噢,那元铫太子是妖,他的夫人是鬼,咱们是半仙┅┅,嘻嘻┅┅。“
众人也不觉失笑,但又觉这件事真是诡异之极。
杨过举目四望,细细观察这座王府。刚才在与戴王妃对谈之际,已知她们那个时代已精于奇门遁甲和符之术,所以他一边观看这座王府的结构,一边与阵术原理印证,慢慢已有了一个梗概。众人也不打扰他,也都好奇的四处查看,连阿紫都聚精汇神的若有所思。
杨过绕到大厅后方,顺着主梁往上看去,忽然笑道∶”那张符果然就隐藏于此。“
众女都抬头张望,却未见有何物事,不觉都以诧异的眼色看着杨过。杨过指着主梁与横梁衔接之处,道∶”就在那里!“众女还是没有看见。杨过噢了一声,道∶”你们不妨用上隐身术再试试看。“众女都启动意念用了隐身术,再抬头往上看时,果见一张泛黄的符端端正正的贴在主梁与横梁衔接之处。
赵英好奇的问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隐身术才能看到这张符?“
杨过笑道∶”胡天师真是奇才异士,他是将奇门遁甲之法用在符上,所以这张符才能隐形,咱们的隐身法也有这种功能,所以就能破了这个功法,也就能看到符了。“
众女都觉得有趣极了。阿紫又开始蹦跳,笑个不停。
杨过飞身而起,小心奕奕的揭了那张符,落地后与众女细细观看。只见符是由甚为粗糙的黄标纸制成,上有暗黑色的血迹划了几个神秘文字,看来并不奇特,却竟能镇住戴王妃等二十六人真阴不散,实是奇异之极。杨过和众女都对胡天师的奇异才能叹服不已。
袁明明叹道∶”这胡天师如能以正途修仙,何愁大道不成?但却昧于旁门,终至形神俱灭,殊为可惜。“
众人也赞叹了一会,杨过又挥手一扬,将那张符又贴回了主梁之上。众女都吃了一惊,一齐看着杨过,不明所以。
杨过笑道∶”戴王妃她们是靠这张符才能真阴不散,在此王府滞留数百年,也不知龙儿传授她们心法的效果如何,万一咱们不小心毁了这张符,戴王妃她们魂魄飞散,咱们的罪过可大了。“
众女都啊了一声,齐道∶”对啊!可不能害了她们。“
杨过在一根破败的石柱之旁找到了通往地下书室的通道,对众女道∶”戴王妃既言元铫太子的书室阳气特盛,其中或有古怪,对女子之体或有不宜,你们也就不要下去了,我这就下去一看,你们在王府周近看看,不要走远,也不要毁了王府的物事,说不定戴王妃她们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呢。“
众女都点头应是。阿紫又关心的道∶”大哥哥,你要小心噢,我们也会很小心的。“
杨过点点头,道∶”我会的。“说着,就步下了石阶。
这段石阶很短,一转弯之后,又是一段较长的石阶,但却是漆黑一片,杨过稍一定神,慢慢让视觉适应黑暗,但见石阶两旁都有灯柱,却都已朽败,他拾起地上一根稍完好的木柱,三两下就裁成一根细细的木棍,一手拿着木棍,一手在木棍的头上轻轻一点,木棍就燃起了火光,霎时地下一片光明。他举着木棍又顺着石阶继续往下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尽头之处是一扇石门,石门前却有多具枯骨,并有?蚀的兵刃散在四处,显然此处当时也经过激斗。杨过躬身向那几具枯骨施礼后,大袖一拂,将枯骨移到墙边,细细观看那扇石门。
那扇石门高约丈馀,宽约五尺,杨过认不出是什么石质制成,石门表面的石纹有如山水,浑然天成,很是美观,与旁边的石墙仅有细细的小缝,这样看来,这扇石门应该不是左右移动,而是需要用推的,于是他右手举木棍,左手轻轻推动石门,但不为所动,继又逐渐加力,石门已有撼动的迹象,如果继续加力下去,石门当然可以推开,但他心想,这密室是元铫的起居室,必是他日常进出的地方,如果每次进出都是这么麻烦,于情理不合,于是停手又细看石门的构造,果然在石门的中间右侧有一个小洞,像是供作伸入门匙之物之用。他在四周和地上细细查看,不见有类似之物,但既然知道了石门开启的道理,也就不急着找门匙了,他将左掌贴在小洞口,默运内内,再缓缓移动掌劲向上,果然听到门后喀啦一声,显是门闩移开的声音,他心中一喜,掌劲向内轻吐,石门在一阵刺耳的叽叽声中缓缓开启,开了半尺宽后,即侧身闪进了内室,迎面却袭来一股燥热的气流,他有些纳闷,将手中的木棍插在墙上的缝隙,开始观察室内的景物。
这书室极大,约有十丈见方,高约两丈有馀,墙边都有橱柜,室内正中是一根方型石柱,但杨过知道这根石柱其实就是王府的主梁,在梁柱表面砌以石块作为修饰。
杨过见室内有床、桌椅、?台之物,室内虽然简朴,但陈设之物却琳琅满目,而且完好如初,除了每物都覆有一层薄薄的尘灰之外,看来都无损坏,杨过不由得大奇,他再一细看桌柜上摆设之物,又不由得笑出声,原来这些物事多是交欢的陶瓷,并绘以彩图,眉目须发毕露,男女陶醉和欢悦的表情栩栩如生,这些陶模有大有小,各种姿势简直让杨过叹为观止,他的两个老婆赵英、赵华虽然出身百花宫,成亲以来,也是极尽所能,施展百花宫各种秘技以讨好于他,但却都没有这里陈设的各种陶模那么精采和令人望之心动。杨过心想,元铫定是为了修练那炼精术,必须长保情欲,才悺集这么多的交欢陶模,以激动情欲,练这门功法,可也有够辛苦。
他踱到床榻边的书桌,见书桌上仍散开着一排竹简,桌面上另有许多一叠叠厚厚的书册。杨过心中一动,以手轻轻一按桌边的那张木制?椅,木椅悄无声息的崩坍于地,他微吃一惊,这书室果然阳气特盛,不但干燥异常,而且又感觉到地底之下有磁力流转,而在这桌边的感应尤剧,有引动他内力的趋势。他忽有一股想法,于是轻轻移步,站在磁力最强的地方缓缓盘膝坐下,默运心法,与那磁力流转相契合,霎时之间,只觉天人合一,宇宙合为一体,有说不出的舒畅欢悦,那是一种从所未有超越古今的欢喜。杨过悚然一惊,忙镇摄心神,止住了那种欢喜之情,以九阴真经的心法与那磁力及阳盛之气合而为一,杨过顶门之上三朵璀灿的功花大盛,盏茶之间,功花忽灭,代之而起的却是五缕若隐若现的气柱,在他的顶门之上以五色之态游移,继之不动,继之又如有形之物,忽然五缕气柱爆出一片巨光后又幻为无影无形。杨过也在这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暴射,不久又慢慢恢复常态,他稍稍思索刚才的情景,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舍不得这些好老婆,大概此时已羽化而去,他的心头一片坦然和安祥,也有无比的欢喜,只觉天人之间,随心所安,舍与不舍,随缘即可。
他起身看了一眼摊在桌上的竹简,简上虽有尘灰,但仍依稀可见字迹∶”┅┅以育六甲,六甲,天之使,行风电,鬼神。┅┅“杨过心道∶”原来元铫虽修炼精之术,但也旁及符、奇门,想必其他这些书册应是数术、武术之类的典籍,怪不得他的武功也这么高,又有隐身之术,但显然也没有练得精通,仍需藉助外物。“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一)
杨过率众女退回小丘,对众女道∶“这里确定就是黑龙洞和太乙池,但那守护神不知是否就是黑龙的后代,也不知是九龙中的那一种,看来都不像。照方位看来,黑龙洞上方就是王屋的主峰,上有接天坛,咱们现在就上去。那妖人虽往东方遁走,但我估计那妖人必定住在西方的月华峰,咱们不知他伤势如何,却要防范他偷袭,只有接天坛可攻可守,今日天色已宴,咱们在接天坛过夜,明日一早,就往月华峰前进,虽不一定要除去那妖人,但必须阻止他危害世人。”
众女都心意一致,小龙女道∶“过儿,刚才虽是凶险,但咱们实已立于不败之地,那守护神言道,或许天意要假我等之手除去这个妖人,咱们也不能逆了天意,这妖人如此凶恶,留在世间有害无益。”
杨过点点头,道∶“他不与咱们沟通就下杀手,目的确是为了那枚秽物聚积的巨卵,虽不知他要那秽物巨卵何用,但不会用于正途,已可确定,其心可诛,但下次见面总要设法与他沟通,如能打消他的念头,让他改邪归正,也不一定非除去不可。”众人也别无不同的看法。
杨过认定方向,与众女往峰顶疾行。经过刚才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大家的功力又有精进,而且每个人心中都是惊喜交集,因为对手竟不是人,而是妖,这是何等奇异的经历?众女在杨过带领下,都埋头赶路,连一刻舍不得阖嘴的阿紫都静静的只顾赶路,可见她心中也是天人交战,一时之间适应不了。
黄昏时分,众人已上了顶峰。其实王屋山并不高,也不属五岳,顶峰并不峻峭,而是一片似被削平的平地,方圆约有半里,正中是一块十丈见方高起的土墩,这就是接天坛了,坛的四侧都有梯阶,但也都已毁坏,阶后有门,门内有室,四侧内室均不相通,虽然狭小,却可想见当时是信众用来寝卧之用,而且当年这里一定也曾盛极一时,才有这样的规模。顶峰另有数个巨石挖空的蓄水池,有几个已经崩裂,但仍有多个有水可用。众人仔细勘查了顶峰各处,最后选了接天坛西侧的内室暂充栖身之处,众女都兴冲冲的入内打扫、整理,没多久工夫,就已焕然如新,虽是土窑,感觉上倒也蛮温暖的。
接天坛已在云雾之上,但见群山环抱,纵目四观,心胸豁然开朗。杨过往西远眺,夕阳正渐渐下堕,月华峰赫然在望;东边则是日精峰。两峰斜插天际,煞是壮观。
杨过在他们栖身的西侧土窑前,将各人的蟠龙木依八卦方位插在地上,布成一个八卦阵。小龙女道∶“过儿,这是为了什么?”
杨过指着西边的月华峰道∶“我估计那个妖人一定居住在那月华峰上,他受伤之后,一定是先急着疗伤,然后再设法除去咱们,所以今晚他必会前来侵扰。刚才我深思之后,料想妖人也就是不正之仙,其性偏阴,他以月华峰为结庐之所,夜间对他有利,所以他必会在夜间对咱们袭击,我以伏羲的八卦以五行生克镇住他,这蟠龙木似有降妖的功能,正好以此布阵,谅今晚他绝讨不了好,待明日日出,咱们即赴月华峰,把他的藏身之处找出来,非要他现身不可。”
袁明明因其父是大将军,自幼耳濡目泄,也懂得一点行军布阵之术,她有些不解的道∶“公子,这八卦阵平凡无奇,寥寥八根蟠龙木,阵法也未布得完整,怎能阻挡得了那妖人?”
杨过笑道∶“阵法我本是不懂的,但我向黄岛主请益一个多月,也略有心得。
伏羲氏称帝犹在黄帝之前,是我族的始祖,太史公说∶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
可见易和八卦是以纯厚为主,非以花俏繁杂取胜。妖之为妖,一定是他不够纯厚,所以成不得仙,我以纯厚对不纯厚,他必败无疑。”
悺众女都啧啧称奇,袁明明也佩服的不得了。
阿紫仍听不懂,她道∶“大哥哥,你这样随便插几根蟠龙木,就是阵法嘛?这我也会啊!那妖人攻不进来?”
杨过笑道∶“任何事物,能发生什么作用,都是因人而异的。这个阵法,对你们都起不了作用,第一,因为你们不是妖人,第二,因为你们的心都很正,所以对你们是毫无作用的,但对妖人就不一样了,你们看来平淡无奇的八根蟠龙木,在他眼中看来,说不定就是八座高山,或是八条巨龙,完全以他的心境而定,如果他眼中看来还是八根蟠龙木,那么他就可以成为仙人,不必再当妖人了。”
这个道理听来很玄,但大家都听得进去。小龙女笑道∶“今日咱们本来是要访仙的,结果仙人没访到,却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守护神,又遇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妖人,现在还与妖人作生死斗,说与人知,也没人会信。”
赵英幽幽的道∶“姐姐,照妹子看来,咱们也就是仙人了。那守护神说,仙、人只是一线之隔,它说公子因执着而未能勘破,又说尘缘未了,无庸强求,否则公子早就成仙了,他执着和勘不破的尘缘,就是咱们这些老婆了,咱们执着和勘不破的,也就是公子这个老公了。”
袁明明大声道∶“公子说得对,我非修道之人,勘不破也罢。成仙又怎样?最多是不死,木石之性,虽存犹死,有何意义?像那妖人,结庐深山,无亲无故,无子无女,苟活残存,即使天地以他为尊,对他又有何所增益?妹子还是认为人性才是最可贵,咱们虽修不成仙,但也已不是一般凡人,这样就够了。”
小龙女拍着手道∶“明妹妹此言,甚获我心。昨晚在家中守岁,咱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不料今日却碰到了真正的神和妖,明妹妹曾言只羡鸳鸯不羡仙,咱们处理完这个妖人之后,还是回到人间过咱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逍遥日子吧!”
众女都高兴的欢叫。杨过也笑个不停,他道∶“咱们都做个半仙好了。”
大家更是笑得很大声。阿紫对着赵英道∶“英姐姐早就是半仙了。”
众人乘着天际仍有残阳,用石池中的水稍事梳洗、净手。到了这接天坛之后,就已闻不到腥味,原来浊气下降,清气上升,接天坛在黑龙洞之上,所以这里就闻不到腥味了。大伙儿猜知那妖人在太阳未完全落山之前不会上来袭击,所以都尽情观赏美景,不管如何,今天大家可都是不虚此行。
吃了一些携来的干粮、饮水之后,大家在接天坛上居中席地而坐,此时天色已暗,月色未明,众人仰望上空,三三两两的星光已在天际闪烁,遥想当年祭天的盛况,大家都心有所思。
杨过看了一会四周黑影幢幢的高山景色之后,道∶“适才咱们与那妖人搏斗之时,咱们看不到他的身影,大家可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阿紫立刻道∶“他是妖人啊!所以咱们当然就看不到他了。”
“他有妖法。”赵华说。
“我看他用的是障眼法。”袁明明也表示她的看法。
小龙女沉吟了一会,道∶“我看基本上他用的还是一种武功,只是咱们不知道是什么身法罢了。”
杨过看着赵英和春兰、秋菊。赵英道∶“修仙和练武法门或有不同,但基本功架应是一致的,练武到了极致,可以成仙,修仙到了相当程度,也会有超人的武功。照妹子看来,此人应是修仙不成而成了妖,所以他应该不是练武而成妖,如不是练武出身,古时修仙都从阴阳符录丹药着手,咱们虽不知此人是在何朝代成妖,但妹子猜想他必有阴阳符录之能,所以才有隐形遁地之术。”
杨过微微点头,道∶“英妹之言甚是,咱们可以再深入参详。”他又看着春兰,春兰红着脸,道∶“我幼时曾听人说书,说的多是妖法之类的故事,但妹子想,所谓妖法或许也有,可是适才明姐姐与那妖人对掌,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武功,绝不是妖法,如果照书中所说的妖法,他只要祭出一个法宝,咱们都倒地了,所以妹子想,这个妖人应是以武功为主,妖法为辅。”
大家都点头称是,认为春兰说的也是有理。杨过又看着秋菊,这下秋菊已有准备,她坐正身子,道∶“妹子刚才与那妖人周旋之后,曾稍做检讨,也对无法看到他的身影感到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妹子认为有几个可能,第一,当然是他的身法太快,但以咱们的功力,竟然会看不到眼前之人,应是不大可能,所以妹子想第二个可能,那就是他身上穿有特殊的衣物,这种衣物配上他奇快的身法,扰乱咱们的视觉,以致无法辨识到他的身影,但他的轻功身法确是惊人。”
众人觉的秋菊的话也有道理,他们知道,数种颜色混在一起快速转动之后,就会变成无色,如果这个妖人的衣物根据这个道理制成,配上他的超快身法,藉以隐藏自己的身影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他们在对阵时,那妖人就是不断的在众人四周快速移动,如果他真的武功奇高,或是妖法厉害,就无需如此。
杨过思考了一会,又看着大家。这时阿紫、赵华和袁明明都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刚才她们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太轻率了,都红着脸。杨过倒不以为意,他道∶“很多事情直觉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到了咱们这样的修为,不需要去钻牛角尖,就像刚才我说的以纯厚对不纯厚的道理是一样的。其实大家说的都有一些道理,也都有可能。我在想,那妖人承受咱们八人一掌,只受了一点轻伤,他的内力修为实是非同小可,照我估计,他应有五百年以上修为,就算他也得天独厚,要修到五百年的功力,至少应在三百岁以上,这三百年至五百年之间,怎会出了这样一个人物,我朝至今已近二百六十年,再往上推应是唐代,那是唐代中叶到末年,此时江湖游侠和修仙练道之士正盛,但真正修仙有成的却从未听说。”
袁明明这时收敛心神,缓缓的道∶“妹子认为英妹刚才的分析很有可能,我在宫中虽仅半年,但我发现宫中练丹习符的风气很盛,这些人的第一个目的是要长生不死,第二个目的是要成仙成佛,但我想这些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优俩,可是就像昨晚公子教咱们练骰子的手法一样,同样是练骰子,有的是凭真功夫,有的是真功夫配合作假,一样可以达到致胜的目的,所以尽管他们是江湖术士,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则三两下就被拆穿了,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妹子猜想,这名妖人的内力看来深厚,可能也不是凭真功夫苦练出来的,多半是服了什么丹药灵物之类,根基并不会扎实,等他下次出现时,一试就知。妹子的结论是,这名妖人有真功夫,但不见得比咱们强,他也有障限法等的法术,但咱们应该是可以破得了的。”
杨过道∶“明妹的说法倒提醒我一件事,像咱们以苦练出来的内功,是没有罩门的,也就是周身没有弱点,可是从外门功夫入门的,不管是金钟罩或是铁布衫之类,都有罩门,那罩门就是他的致命点。那妖人如非武术正宗,而是以旁门练功,功力虽然会精进很快,但也会出现罩门,所以他那五百年的功力可能就是虚的,否则不致于一击就逃,至少还可周旋一阵,不过他急着逃走的原因,也可能是受伤后,身法减缓,就会被咱们看出他的身影,那时对他会更加不利。”
阿紫道∶“大哥哥,我看戏文上演的,神仙都是道士变的,道士都穿一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是不是穿了这种衣服,要是跑的很快,别人就看不见他了,或者比较容易施展障眼法?”
杨过道∶“很有可能,不过,戏文上的戏服那是不能算数的,那只是为了好看,实际上,像全真教的道士,他们穿的都是一些浅灰色和黑色或黄色的道袍,很朴实的。”
小龙女道∶“过儿,咱们的武功都是直进直出,大开大阖,没有花巧的小功夫,这妖人如是施展小巧功夫,咱们一时之间就奈何不得他。依我看来,他的隐身法,多半是用花巧的轻功身法,再配上特殊的衣服,才使咱们看不到他,但他本身的功夫当然也是很好的。”
阿紫冒冒失失的冒出一句话,悄声道∶“大哥哥,你打不打得过那个妖人?”
众女都怒瞪她一眼,阿紫吐吐舌头,缩着脖子,躲到小龙女身后去了。
杨过笑道∶“那妖人的功力确是比我高,不过我还是有把握打得过他,只是他的身法太过诡异,一时之间锁不住他,适才过招时,我的精气神还是压住了他,可见他所修的法术或是武功,还是不正的。”
袁明明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眼中精光一闪,欢然道∶“公子,妹子有一个看法,龙姐姐说的没错,咱们的功夫都是大开大阖的,本来也不用去钻研小巧功夫,不过现在咱们要对付这个妖人,可能就需要琢磨一下。”
众人听她说的有理,都一致看着她。袁明明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道∶“公子刚才以蟠龙木布了八卦阵,镇住妖人不能进犯,妹子也想起先父曾谈到伏羲作八卦的事,他说∶伏羲坐于方坛之上,听八风之气,乃画八卦。现下咱们也正好坐在方坛之上,公子不妨也依伏羲画八卦之法,创一套八卦轻身法,说不定正好破了那妖人的障眼身法。”
杨过霍然有悟,长身而起,众女都跟着起身,他定了方位,伸指虚空在地上画下了干、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个卦象,他自己在干位坐定,要小龙女坐在坤位,另由诸女依序各在自己的卦位坐定,他以各个卦象阴阳消长之象,细细与众女讲解八卦的道理。并说,八卦起于四象,四象起于两仪,两仪归于阴阳,阴阳合而归于太极,太极而混沌,混沌而无明,无明而无以名之,或称之为道。
这是一个化繁为简,诸法归一的心法,从阴阳消长变化之中,他们练成了一套轻身步法。他们先从八卦方位的阴阳卦象踩动步法,八人同练时,各由自己的卦位起步,在八个方位中依序游走。才踩完六十四象,众人已觉各人的身影已隐藏不见,但可相互感应彼此的存在和方位,众人大喜。继之降低游走速度,仍能隐藏身影,再继之停步,以意念移动,起先各人都只能忽隐忽现,继之随心所欲,众人更是心喜若狂。
阿紫大叫∶“好好玩噢,好好玩噢!”边叫边不见了人,一会儿又现身,高兴的蹦跳不停。
小龙女喜上眉梢,道∶“这会儿更像仙人了。”
众女也是喜不自胜,纷纷缠着杨过,高兴的不得了。
杨过很是高兴,也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他笑吟吟的道∶“咱们也不用太高兴,其实这也是万物生克,阴阳消长之道,因为这山中有了妖,所以天意才让咱们琢磨出仙的道理,如果没有妖,也就没了仙。咱们虽不是仙,但八人之力,也能克制住妖,这套心法也只能用来对付这妖人,到得人间,总不能用来欺侮人吧?”
众女听了都有所悟,原来天道就是如此。
袁明明道∶“公子之言甚是,看来冥冥之中果有定数,咱们既不想成仙,还是适可而止,不必深入触动天机。”
众人互望一眼,都觉袁明明的话很是有理,再这样下去,他们要想不成仙也难了。
阿紫面有惧色的道∶“明姐姐,咱们说好的,只做半仙啊!”
袁明明笑道∶“是啊!姐姐只是随便说的,你这样爱你大哥哥,是成不了仙的。”
阿紫这才高兴的道∶“我要永远爱大哥哥,也要永远爱每位姐姐,我不要做仙人,只做半仙,做半仙就很好玩了。”
众人都不住的点头。其实以他们这样心有所挂,想要成仙也是不可能。大伙儿又柔情蜜意了一会,杨过又要大家再把这套心法练得熟一点,到得后来,众人只需意念一动,即可隐身,大家都觉得很有趣。
秋菊忽然道∶“公子,咱们是可以隐身了,那妖人看不见咱们,可是咱们还是看不见那妖人啊?”
众女也都好像忽然从梦中惊醒,齐道∶“对啊!”
杨过道∶“并不尽然,咱们现在已学会了这套心法,大家隐身时,仍能彼此感应,同样的,咱们也可以感应到那妖人,而那妖人的隐身法现在显然已比不上咱们,他还要靠快速的身法移动,如果咱们以比他更快的身法附着于他,他就无所遁形了。”
众女都噢了一声,又齐道∶“对啊!”大家都不由得相视一笑。
杨过又道∶“其实我与那妖人对阵之时,就已想到,那妖人应该还在妖凡之间,还没有真正成妖,他一心想要那秽物之卵,或是对他的修为有关。”他招呼众女席地而坐,又道∶“咱们今天一直在谈成仙成佛的事,其实真要成仙也不是肉身就能成仙的,所谓羽化而登仙,那是要经过一番脱胎化骨的羽化过程,听人说,除了羽化之外,又有所谓兵解、尸解这种方式,那也是解除肉身的法门,所以仙是无形无质的,那妖人可能无法自行羽化,又不能兵解和尸解,所以才要藉助那秽气之卵,但这又着了相,他不求诸于心,而迷于外物,毕竟还是妖。”
看过戏文的春兰、秋菊,和袁明明等人,都知道杨过讲的其实也是道听途说的,因为谁都没见过仙人,当然也不能当面问仙人他是怎样修成仙的,不过,刚才的那个妖人倒是真的,因为他绝不可能只是武林高手而已,但她们也认为杨过最后讲的几句话却是对的。
众人也都提出各人的心得,谈谈说说,很是愉快。
这时时近中夜,星月晦暗,忽然接天坛西侧又有杀气传来,但并不强烈,而且那股杀气显是受到阻挡。杨过心中一动,知道那妖人已到,正受阻于他用八根蟠龙木布成的八卦阵,他向众女一招手,都走到西侧坛边往下看去,在微弱的月光下,果见八根蟠龙木前有物在不停的移动,但看不见确切的影像。那物似是被什么东西所迷,只是不停的在蟠龙木前游走,并不远离。过了一会儿,忽然他们看到了一个影像,果然是一个人影,原来是他停了下来,但在晃动之间,又有些若隐若现,但杨过已是看得一清二楚,他笑道∶“原来还是一个人形,他穿的衣服果然有些古怪,大家还是猜对了,看不出是男是女,衣服把头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是绿的。”
众女也都已看见,但没有杨过看得那么清楚,一听他说妖人的眼睛是绿的,大家都吓了一跳。阿紫的眼睛是水蓝色的,那很好看;绿的,可就怕人了。
小龙女道∶“过儿,咱们要制住他嘛?”
杨过摇摇头道∶“晚上制不住他,咱们一过去,就会惊动他,他就会逃,要找他就难了,让他以为咱们怕了他,只用阵法困他,明日再来会他。”
众女齐都点头,又看着那妖人,只见他似是停步思索,身影摇曳,如鬼似魅,说不出的诡异,但众人现在自恃功力深厚,又有新练的隐身法,个个信心十足,倒都不怕他。阿紫还觉得很好玩,她笑道∶“大哥哥,他那件衣服很好玩呢!明天叫他脱下来给咱们瞧瞧,看是什么东西做的,咱们也去做一件。”
杨过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那妖人犹疑再三,又举目四望,也望向接天坛,但似是并未看到众人。在他眼睛望向众人时,大家果然发现他的眼睛泛着碧绿的光芒,甚是妖异,眼睛以下则是被面巾连同宽大的衣服包住,那件衣服在身形晃动时,时隐时现,果然他的隐身法有一半是靠衣服的缘故,但大家一时之间却又看不出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那妖人一阵犹疑之后,忽的攸然失去了踪影,杀气也霍然消失,显是他在不得要领之下,飘然而去。
袁明明道∶“公子,你真是奇才,这么简单的八卦阵,竟真的能困住那个妖人,妹子刚才还有些不信呢!”
阿紫哼了一声,道∶“大哥哥才真的厉害呢!”
小龙女笑道∶“大家知道就好,要好好的守住你们的好老公,免得他真的成仙去了,大家就凄惨了。”
众女都围着杨过,莺声燕语灌了杨过一堆迷汤,都是不让他去做仙人的,杨过笑得很开心。
众人又操练一会新练的身法,直至得心应手,意念相随,才回到坛下的石窑方室,行功休息,预备明日一早与妖人决战。
四更刚过,大家都起身准备。天色未明,众人已拔起插在地上的蟠龙木,又练了一会八卦步法。杨过本来还有一些耽心身外之物可能无法随身隐形,但那蟠龙木却可隐藏不见,他找了一块石头握在手上,但在施展身法时,石却不能隐形,他又找了一根土窑内的朽木,一试之下,也是不能隐形,大家这才相信蟠龙木果然有些神异,也就更珍视了。
阿紫将手中的蟠龙木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的道∶“好好噢,好好噢!”众人都不禁失笑。
大伙儿这一施展身法,又是一番不同,众人在杨过的带领下,有如御空飞行,直扑月华峰。
月华峰较东边的日精峰稍为瘦削,但秀丽犹有胜之。太阳刚从日精峰升起,他们已到了月华峰。众人在月华峰顶绕了一圈,发现峰顶并无山路上下,更无庐舍、山洞,大家有些失望,于是往峰腰继续寻去。
才下峰顶数十丈,忽然有一阵生涩的语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道∶“你们这些娃娃,真要存心坏本大仙大事嘛?”
杨过停步凝神,已测知那妖人就在峰顶,他举头望去,峰顶在阳光照射下,那妖人若隐若现。杨过发话道∶“尊仙若不为祸人间,咱们自无冒犯之意。”
“哼,好大的口气,你们是何来历,竟敢这样与本大仙说话?”
“咱们只是普通的凡人,你既是大仙,当知咱们的来历。”杨过笑道。
杨过话才出口,一点火星直扑而来,杨过不为所动,护身真气立刻自行发动,那火星只闪了两下,就不见了。杨过又笑道∶“大仙是不能只靠障眼法的,你且下来,咱们叙叙,正有很多事要跟你请教呢。”
妖人大怒,他那若隐若现的右手突然高举,一束白光直扑众人,这次他可算计错误,他不知众人练有合心分击术,他攻击众人,结果众人的护身真气却把那束白光反射回去而罩住了他,妖人大为吃惊,正要转身逃逸,众人已飞身而上,以八卦方位将他团团围祝妖人左冲右夺,都难突重围,而且包围圈愈来愈小,妖人的隐身法已经失效,众人看得很清楚,那人身材瘦小,全身包在一件银白色的丝质宽袍中,眼中碧光暴射,显是心中很是焦燥。
杨过意念微动,众女都受感应,一齐把手中的蟠龙木依各人的方位插在地上,杨过又以精气神锁住了那妖人,随时可以进击。那妖人知道危机已迫在眉睫,不禁叫道∶“且慢!”
“你是何方神圣?在这仙山之上所为何来?”杨过喝道。
那妖人骨溜溜的眼睛看着众人,绿光闪烁,却也难掩恐惧的神色。
“你们这些娃娃,果真只是凡夫俗子,却那来这样高的功力?现在可是什么年代?”
众人吃了一惊,他怎会问出这样的话?什么年代?杨过心想,正要知道他是何时成妖的,可是说实在的,他也搞不大清楚,不觉有些犹豫。
袁明明道∶“现在是大宋宝悺六年,戊午年。”
那妖人茫然道∶“大宋,什么大宋?我大魏已断祚了嘛?”接着又似在捏指算计,喃喃的道∶“戊午┅┅,戊午┅┅。”他喃喃自语了半天,忽然坐倒在地,把头埋在衣袍中,似在啜泣,这下众人都傻了眼。
杨过向众女示意退出包围圈,既有八卦阵镇住了他,谅他也逃不了。杨过对众女道∶“大家看这该怎么办?”
阿紫第一个说∶“大哥哥,他好可怜噢!”
小龙女也道∶“怎么会这样呢?不大像是妖人的样子。”
秋菊也道∶“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看不出来?”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忽然坐在地上的妖人踪身而起,暴跳如雷,在八卦阵中左冲右突,拳打脚踢,吼声震天,但不论他如何冲撞,仍是冲不出蟠龙木布成的八卦阵,众人都霍然变色,那妖人确是武功惊人,如非昨晚练成了八卦步法,只要他们八个人一经分散,就再难以追得上他。
那妖人冲撞了一阵子后,又坐在地上,埋起了头,这下像是在哭泣。
袁明明有些讶异的道∶“妖人也会哭,倒是始料未及,这样看来,他应该还是有人性的。”
杨过也摇摇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回到阵中,道∶“大仙请了,在下姓杨名过,敢问高姓大名,来自何处?盼能赐告。”
那妖人闻言,抬起头来,碧绿的眼光依旧,未见泪痕,他看着杨过,慢慢站起身子,道∶“娃娃,我一心求仙,只关心仙界,不知人间,却未能得成大道,竟在此山中虚渡了七百多年,国祚也已断绝,幸喜我引得天地秽气在太乙池孕育,现已成了气候,此物可助我得道登仙,并助我复国。娃娃,你等如不坏我大事,本大仙自当传你成仙之道,这可是极大福缘,莫要错过了,否则与草木同朽,来生渺不可测。”
阿紫嘟着嘴道∶“咱们才不要做仙人呢!你自己都成不了仙,还吹大气。”
那妖人碧绿绿的眼睛看着阿紫,哼了一声,道∶“本大仙不与女娃子说话。”
赵华怒道∶“你好了不起啊!女娃子怎样?你以为你是谁呀?”
众女也起了同仇敌忾之心,都一阵怒责。这些娇滴滴的女子平时都温柔贤淑,骂起人来还凶得很呢!那妖人如同未闻,不予理会。
杨过又气又笑,道∶“好吧!咱们先不争这些,但你企求外物成仙,恐非正道,那秽气其毒无比,一个不慎,生灵涂炭,大魏又是何国?既已七百多年,又有何国可复?岂非执迷太深,有碍仙道?”
“娃娃,你懂什么?那秽气之卵乃地母精华,正合我用,至时我可一统三界,颠倒阴阳,天地唯我是尊。本大仙乃大魏沁阳王,为东宫太子,姓元名铫,本姓拓跋,那老虔婆胡太后勾结其弟胡天师弑了先帝,竟立了临洮王元钊,将我流放在此。本大仙早就一心修道,并不觊觎帝位,我到此后因祸得福,虽未成大道,终能修仙有成,大道也指日可待。但老虔婆与那胡天师和元钊如此对我,此仇岂能不报?
任他们转世何处,本大仙都要亲手报仇。”那妖人恨恨的道。
众人都听不大懂,这沁阳王是什么?老虔婆胡太后又是谁?也不知大魏是那一个朝代。
杨过思索了一会,虽听不大明白,但多少已知一些梗概,于是以怀疑的口气道∶“你这样尘心未净,怎能成得了仙?”
那妖人笑出声,但极为刺耳,道∶“你这娃娃果然不懂事,定被那些妖言所惑,以为修身养性礼佛念经就可成仙成佛。去年,不,丁未年,那梁朝武帝萧老儿受人欺蒙,舍身同泰寺,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佛,岂不笑坏了人?”
杨过皱着眉头,有些谈不上头。阿紫却又忍不住叫道∶“喂,这位大仙,你这件衣服好好玩噢,可不可以借咱们看一下?”
那妖人怒视阿紫,阿紫却不怕他,只嘻皮笑脸的看着他。那妖人问杨过道∶“这女娃子是何国人氏?”
杨过尚未回答,阿紫已大声道∶“我是大宋臣民,我爹爹是当朝一字并肩王,我娘是苏格兰国人,怎样?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那妖人虽怒,但对她似又有些另眼相看,毕竟一字并肩王都是历朝诸王之首,所以只怒视了阿紫一眼。
杨过道∶“大仙如能放弃那秽气之卵,让秽卵随那守护神消于无形,不危害黎民百姓,咱们自当离去。大仙只要静心潜修,终能得成大道,无需藉助外物。”
妖人怒不可遏,一掌击向杨过,杨过早就锁住了他,一抬手就制住了他的中穴,但却遇到反震,杨过退了两步,可是那妖人却是重重摔倒在地。杨过并未追击,只是看着他。
那妖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杨过,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凡人,竟有如此超凡入圣的武功。他原本以为这批娃娃靠的是阵法和轻功,却不料真功夫竟是这样高,他自忖修练数百年,即使未成仙,也不可能斗不过凡人,这数百年修为岂不白费了?
杨过正色道∶“你数百年修为得来不易,不忍就此废了你,你且听我之劝,断了取那秽气之卵的念头,专心在这仙山修道,至时遍历三界,上天下地,何等逍遥!何况那秽气之卵有守护神看护,你必不能得手。”
那妖人眼中凶光大盛,缓缓起身,道∶“娃娃,你懂什么?那头痴龙能有何用,一等秽卵成熟,我垂手可得,它能奈我何?你武功再高,毕竟只是凡夫,也奈何我不得。本大仙既已在此七百馀年,再多七百年又有何妨?你们这些娃娃可难逃轮回,至时我可另引秽气,终成大道,任你等转世何处,必将逃不出本大仙之手,你等可要好好思量。”
小龙女闻言,一闪而出,意念一动,即已隐身,道∶“你已入魔障,怎知咱们不是仙?”说完,又现身看着妖人。
那妖人大惊,呐呐不能出言。众女也都在他面前隐现,嘻嘻而笑。
“你们┅┅你们┅┅,究竟从何而来?是那老虔婆派来的嘛?”
赵英因妖人语带恐吓,怒斥道∶“你满口胡言,心地歹毒,还妄想成仙,如非我夫君念你修为不易,否则怎能再容你这妖孽苟存人间?”
那妖人大怒,杀气突盛,猛地朝赵英击出一掌。赵英就在等他这一掌,她虽怒斥妖人,却早作准备,一掌击来,一阴指即破空点去,这一指非同小可,那是合心分击术合八人之力,那妖人再也抵挡不住,只见他发不出声,一手拉下面巾,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白色流质,另一手捂着肚腹,慢慢弯腰倒地。赵华拔起插在地上的蟠龙木,指着那妖人。
众人在他掀开面巾时,已看到他的面容,只见他肤色呈透明状,隐有青气,但看不出年龄,鼻高口方,轮廓分明,这时口中吐出的白色流质已停,众人大感惊异的是他的脸上竟慢慢出现皱纹,而且皱纹愈来愈深,青气也更浓,眼中绿光则转趋暗淡,众女看到这种景象,都吓得连退好几步。
那妖人有气无力的道∶“你┅┅你们┅竟破了本大仙的┅┅,永生永世不与你等善罢甘休┅┅。”说着,竟腾空飞逸。
原来,赵华拔起了一根蟠龙木,阵法已散,但她也一直以蟠龙木指着妖人,这时虽然出其不意,但一阴指仍透过蟠龙木朝妖人背后击去,这一指稍偏,只击中妖人的右背,那妖人身子顿了一下,左手抚着右肩,仍如电闪般的失去了踪影。
杨过本待要追,但犹豫了一下,停身未动。
众人面面相觑,恍如置身于妖异世界。
杨过走到那妖人吐出来的白色流质之处,蹲下身子细细查看,觉得黏腻而有淡淡腥味,这时已慢慢凝固,众女也都好奇的蹲下细看。
阿紫道∶“那妖人的血是白色的啊,好奇怪噢!”
袁明明突然羞红了脸,一蹦而起,娇喊道∶“这┅这┅┅,姐姐,各位妹子快快走开┅┅。”
众女虽然不明所以,但也都一蹦而起,围着袁明明问东问西。杨过又仔细看了一下,心中已明白了那妖人的修道之法。
阿紫问道∶“明姐姐,那是什么呀?不是那妖人吐出来的血嘛?”
众女看袁明明的样子,也已慢慢猜出那白色物质是什么了。
小龙女啊了一声,道∶“原来那妖人是靠练精术成妖的,怪不得他不与女子说话,这可真是荒唐之至,怎会练得全身都是男精。”
众女都是粉脸通红,又笑不可支。阿紫似懂非懂,也红着脸道∶“他一定没老婆。”
赵华刮了一下阿紫红通通的脸颊,羞她道∶“你这个小妮子噢┅┅。”
杨过笑着摇摇头,道∶“真是想不到,这样也想成仙?不行人道,怎成大道?
这点道理他都不懂,怪不得只能成妖。”
袁明明格格笑道∶“公子之言固是有理,可是和尚不也是这样修佛的嘛?”
杨过道∶“并不全然都是,只有中土和尚才是这样,西域和外邦的和尚是不禁婚娶的。和尚是出家人,出家的目的是要专心向佛,倒不是为了练精术,那是旁门邪道。”
赵英附手在杨过耳边,红着脸道∶“公子,你可不要去练噢!”
众女都笑出声,小龙女笑道∶“过儿的还精术可比这妖人厉害多了。”众女都喜孜孜的围着杨过,每个人都芳心可可,只觉自己比修仙学佛好得太多了。
杨过仰看天际,已是巳时,他道∶“这妖人受伤极重,虽被他遁走,但他功力已破大半,想要恢复,可能又要数百年,又被困在这王屋山,应该不致为害,大家有何看法?”
赵华急道∶“公子,这不行呀!除恶务尽,这妖人已说过永生永世都不和咱们善罢甘休。他受伤之后,夺取秽卵之心更甚,他刚才说,那守护神是头痴龙,妖人的身法那么快,到时他要取得那秽气之卵,守护神一定拦不住他的,妖人得了秽气之卵,立刻就可以得道成仙了,那还得了?”
春兰也急着道∶“公子,说不定妖人已去夺取秽卵了。”
杨过也有些耽心,他道∶“应该不会,守护神曾言,秽卵在未成熟前取走,周近山脉将会沉沦,那妖人修道于此,应不致同归于尽,何况守护神因那秽物而至,又道那妖人终归不能得逞,所以┅┅。”
小龙女却摇摇头,道∶“此言虽有理,咱们也不是不相信守护神的能耐,但尽人事,听天命,总要用心防范。妖人这一遁去,即使这次取不到秽卵,终是贻祸后世,咱们各有天命,虽不惧他报复,但对世人总是不好,何况妖孽之心难测,万一他下了同归于尽之心,山脉沉沦,河山变色,那可是万劫不复。”
众人也觉得事态严重,稍一仁慈,将后患无穷,于是都一齐看着杨过,要他下定决心。
杨过迟疑了一下,毅然道∶“既是如此,咱们这就快快赶去太乙池看看情况。”
大家都觉得事不宜迟,于是急急往太乙池赶去。这下众人是全力施为,蹈空御虚,真如石光电火,瞬间就到了太乙池。那守护神仍伏在地上不动,秽卵也安然无恙,众人都吁了一口气,稍感安心,这才慢慢查看四周情形,发觉并无变化。
小龙女道∶“过儿,你要不要再和守护神沟通一下?”
杨过道∶“不用了,咱们不要打扰它,它是神物,自有天意安排,咱们只尽人事就好。”
小龙女点点头。
赵英又取出解毒丸,沾了太乙池之水揉和成泥,要众女涂在鼻端。她问道∶“公子,咱们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嘛?那妖人看到咱们在这里,他也不敢过来的。”
杨过很是为难,他缓缓的道∶“如果搜遍王屋山,终究还是可以把那妖人找到,但找到后又怎样呢?又不能真的杀了他或是废了他,以妖人刚才那种样子,他的修为已丧失了大半,只要再有损伤,即使不死,也活不久,这样不免有甘天和,他毕竟修为不易啊!”
赵华耽心的道∶“可是他不循正途修练,终将为祸人间,说不定三界都受他之累,如果逃离这王屋山,更不知道会发生何等祸事。”
杨过叹道∶“天道循环,自有其意,非我等所能测知,守护神曾说,万物生克,自有定数,非他力可撼。这妖人并无恶迹,咱们也无权就这样毁了他,人世间留有妖人,也必有深意。人间国事难为,又怎管得了仙界或是妖界,咱们还是走吧!”
大家看杨过的态度很是消极,但也都觉得他的话很是有理。
袁明明也叹道∶“那妖人并无恶迹,怎能以他有可能为祸人间就冒然杀他,或毁他修为。当年岳王爷就是死在莫须有的罪名之下,宋室子民都痛心疾首。如果那妖人在恶迹未彰之前,就凭臆测,自以为替天行道,痛下杀手,妹子认为大大不妥。”
赵华不住的点头,表示同意这项看法。
众人也是不愿这样,所以袁明明说完后,赵英也道∶“公子和明姐姐说得正是,咱们神仙都不做了,又何苦去替仙界当杀手,让仙界自己去伤脑筋吧!”
杨过看了大家一眼,见众女都无异议,于是走到守护神之前,行了一礼,正要转身招呼众女离去,忽然受到感应道∶“道友辛苦了,道友们宅心仁厚,终能感化那妖人,也就是除去了妖人。”
杨过大喜,急着试与守护神沟通,但都不获回应,知道缘尽于此,于是招呼众女离开了太乙池,往山下御虚而下。
正飞行间,忽然杨过转头看到月华峰,他心念一动,停住了身法,众女也都停了下来,看着杨过。杨过道∶“那妖人既能受感化改循正途,咱们就来点化他一下,也算是尽了一场缘份。”说着,直奔月华峰,众女都随后同往。
众人又到了月华峰,杨过脚踩八卦步法,观心术随之在八方侦测。不久,他已测到妖人的藏身之处,那是在一处藤蔓遮掩的山洞之内,杨过也不去打扰他,伸指在山壁上划了数个大字∶“诸法皆空,自由自在;唯我一心,畅游三界。”
大伙儿下得王屋山,人人神情愉快,阿紫蹦跳不停,一会儿缠杨过,一会儿又缠小龙女,一会儿又绕着众人团团转,一刻都未安静过。
赵华笑道∶“龙姐姐,我看咱们阿紫还没长大,还像个小姑娘,妹子看她和公子的婚期再延一下,等她长大好了。”
众女都大笑不已,阿紫红着脸不依,缠着赵华没完没了,可是心中却是掩不住的欢喜。
赵英也笑个不停,道∶“咱们预定初五回家,今天才初二,还有几天去哪啊?”
小龙女也笑道∶“过儿,你留的那几个字,很有深意,却变成了凡人在点化仙人。咱们不能畅历三界,却要遍游人间,像那妖人在世间七百多年,却都窝在王屋山,又有何趣?”
杨过笑道∶“龙儿,咱们要是不离开终南古墓,即使在那里修成了仙,可比那妖人还不如呢!”
小龙女感叹了一会,看着众女,道∶“过儿,咱们当时的决定是对的,否则何来这些好妹子、好老婆?”
众女都深情的看着杨过。阿紫抱着小龙女,撒着娇,扭着身子,道∶“姐姐,你想去那儿玩?咱们都听你的。”
小龙女笑道∶“姐姐没意见,也不知道那里好玩,你们商量吧。”
袁明明道∶“嵩山少林。”
春兰道∶“再去中条山走走也不错。”
秋菊忽然道∶“咱们去看看两河三帮过年时在做什么,也很有趣的,顺便看看那几个小姑娘。”
众女眼睛为之一亮,觉得秋菊的提议很好,于是都看着杨过。
杨过笑道∶“嵩山少林就不去了,我在那里住过三天,闷得很,他们不大欢迎女子,不要让人为难;中条山太远,要越过山的那头,可要花不少日子。三帮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和龙儿要不要泄露来历,可是有些为难。”
众女大喜,阿紫高兴的道∶“我去找孙小红姑娘,不知她在不在。”
袁明明觉得很好玩,她对那些三帮夫人和几个女子都有感情,虽说新春期间,她们必会到洛阳,但如突然到三帮去作客,确是很好玩,于是也附合道∶“公子,咱们就到三帮好了,公子和姐姐如不想泄露来历也是无妨,他们现在也认不出你,到时见机行事好了,如果不好玩,咱们掉头就走就是了。”
春兰、秋菊也同声附合。赵英因无意中替孙小红牵了一条红线,能否成功,心下倒也很是关切,所以也想看看这个小姑娘,于是都表示赞同。
杨过见众女意见一致了,于是笑道∶“三帮是在黄河两岸,河西帮在孟县,河东帮在温县,河洛帮在巩县,虽然相隔不远,但总要分头拜访,不是混在一起的,咱们就先到最近的河西帮好了,我想河、山两霸这两天应是在河西帮,那孙小红姑娘也应该会在那里。”
众女都很高兴。小龙女道∶“咱们就这样决定吧,要是好玩,就多玩几天,不好玩就早早回家,也不一定非要磨到初五才回去。”
大家都说好,于是一路上走得更是轻快。
出了山区,大家不再施展轻功,阿紫也不再喊着要找人打架了,这两天山上、山下全力施展轻功、武功,虽未真正打架,但却是性命相搏,全力施为后,身心舒畅,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已消散大半,而且这两天面对的是从无所知的妖人,有了这种经验,她觉得就算有人陪她打架,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了。
众人手中握着一根蟠龙木,在山中时,不觉得奇怪,一出山区,看到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大家才觉得自己一行人与众不同,都觉好笑,可是又不舍得抛弃,尤其是阿紫说过,她要留下蟠龙木,将来那个小鬼头不乖,要用来打小屁股呢。
赵英笑道∶“公子,咱们把蟠龙木放在回程要经过的地方,不然这样子去作客,总是怪怪的。”
杨过道∶“好,既然大家都喜欢这蟠龙木,咱们就在前面那个坡头找个地方藏起来,回程时再龋”
时近傍晚,他们到了孟县,那是一个黄河边的小县,也是多条水源交会之处,黄河上下游一带的货物多在这里集散,与下游不远的的温县,和对岸的巩县互成犄角,扼住了方圆数百里水域和广大腹地的资源和交通,所以地位非常重要,三帮因而兴起,也形成守望相助的结盟架构。
河西帮的地盘在孟县附近,但总坛设在黄河边上,自成一个小集,名为河西大堂,平时的戒备并不严,因为这里只是发号施令和交易的场所,和主要首脑的居家所在,并不是他们的财货中心。杨过以前曾经路过一次,所以知道地方,他们一路上不避行迹,一踏进往河西大堂的大路,立刻引起河西帮帮众的注意,才近到河西大堂二里处,就有人迎了上来。
五名大汉上前行礼道∶“诸位远客恭喜发财,请问高姓大名,前来敝帮有何贵事?以便通报┅┅。”
这几个大汉外貌虽然粗壮,倒也很有礼数,不愧是总坛迎宾之人。
那人才说到这里,忽然另外四人中,已有二人大叫出声,道∶“啊呀,是袁姑娘、赵姑娘和金发女侠她们,快快有请,快快┅┅通报帮主,还有夫人┅┅。”
那两人急急迎上,恭恭敬敬的施礼,另三人则惊慌又带欢喜,匆匆忙忙的向众人行了一礼,转头就往总坛飞奔,一路还高喊∶“迎接贵客噢!迎接贵客噢!”
众女很高兴,可见河西帮众对他们很尊敬,于是都客气的回礼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有劳各位兄弟了。”
那两个帮众一个姓张,一个姓许,都曾经到过严举人家,也参加过洛阳居的聚会,所以认得赵英、赵华和阿紫,也认识袁明明、春兰、秋菊,就只杨过和小龙女没见过。
两人手足无措的上前问候,姓张的大汉年纪较长,对着众人道∶“小人张正德,是敝帮香主,真是万千之喜,在这新正日子,竟有贵客光临敝帮,真是敝帮之幸。”
杨过含笑示意袁明明答话,袁明明于是上前也施了一礼,娇声道∶“多谢张兄弟,咱们夫妇,特来向贵帮兄弟拜年,来的鲁莽,还请恕罪。”
另一名大汉也一脸仰慕的上前抱拳道∶“小人许大木,见过袁姑娘、赵姑娘、金发女侠和众位贤伉俪,欢迎光临敝帮,敝帮上下都竭诚欢迎。”
这两个大汉一辈子大概从来没有这样斯文过,又是兴奋,又是别扭,脸上都涨得通红,但欢喜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大家都在客气寒喧之间,总坛方向已响起幽扬悦耳的钟声,那是帮中迎接贵宾的乐章,平时也可用不同的节奏与河中船只连系。
一阵人马吵杂,总坛奔出大批人众,领先的是一名女子,她在奔近众人时,忽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续转了九折,姿势优美飘逸,宛如一头彩凤在空中翱翔。春兰和秋菊诸女都大力拍手,原来这人是飞凤庄莉莉,她得知众女来帮,兴奋之馀,就在众人面前把秋菊传她的功法卖弄出来,果然博得满堂彩,连随后赶来的河西帮帮众都忍不住大声喝采。
庄莉莉在众女前落地,对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单膝点地,又起身恭声道∶“欢迎各位姑娘光临,真是太高兴、太意外了。”
众女还来不及回礼,一个娇嫩的声音已在那边高喊∶“明姐姐,春兰姐姐,秋菊姐姐,好高兴噢!金发女侠有没有来?”众人一听就知道是孙小红姑娘来了。
阿紫对她很好奇,身子一晃就到了孙小红面前,孙小红正在奋力急奔,忽然眼前一花,急忙停步,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一头金发的美女,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得高兴的叫道∶“金发女侠,你是金发女侠?”边说边抱着阿紫欢叫不已。
阿紫笑得很开心,也亲热的抱着她,笑道∶“你就是孙小妹子了,真是美得很呢,难怪大家都喜欢你。”
孙小红羞红着脸,看着阿紫,兴奋的道∶“姐姐才美呢!这头金发真是好看极了。”
终于有人叫阿紫姐姐了,她欢喜的合不拢嘴,笑个不停,也就对孙小红更有好感了。她牵着孙小红的手,细细看着她,还从头看到脚,那个模样,好像是媒婆在看准新娘一样,孙小红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羞的抬不起头。
阿紫满意的拉着她走回人群,她先将孙小红引见小龙女,对孙小红道∶“这位龙姐姐就是咱们的大姐姐,她也好喜欢你的,快来见过了。”
这时河西帮帮主王长昆、副帮主王长禄,和他们的夫人都到了。
袁明明并没有特别为杨过和小龙女引见,所以他们也乐得清静。王长昆等已知杨过就是这些女子口中的夫君,知道此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但袁明明未特别引见,知道另有含意,所以并不刻意问询,只依礼肃客,但极是恭敬。
小龙女也是细细看着孙小红,笑得很是开心。孙小红向小龙女低头行了一礼,道∶“见过龙姐姐。”说完抬头看着小龙女,不由得吓了一跳,右手按着胸口,呐呐的道∶“姐姐,你真像仙女呢!”神雕之逍遥篇(二十八)
秦艳芬道∶“那孙小红和方亚云姑娘现在还在我家里,她们昨晚都没回去。”
小龙女啊了一声。秦艳芬叹道∶“她们二人一直磨着我带她们来见你们,又说阿紫姑娘要成亲了,她们都想参加她的婚礼,我一样都没答应,也没赶她们走,只要她们在家好好练功。”
小龙女道∶“请她们来倒也不妨。”
秦艳芬道∶“龙姑娘,你的心地好,我是没得话说的,可是你要知道,这些小姑娘要是再跟你们在一起几天,她们就都不会走了,到时┅┅,除非你和杨兄弟要留她们,否则还是不要太亲近,这样会害她们的。”
小龙女又啊了一声,想起昨天在嵩山道上遇见的襄儿,那种恍惚无主的神情,她又难过的想哭。小郭襄和杨过真正的相处也不过是在风陵渡的短短三天,却再也割舍不了;又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七步仙子辛文静,她和过儿相处也不过是在受伤之中的三天,十馀年来却万里追随;陆无双、程英也是如此,却都害得她们郁郁一生,而眼前这些妹子,不也是这样吗?要不是当时自己为了追问房中术,强要过儿娶了她们,这些妹子之中有一半可能就要寻死觅活,还有人要落发出家。阿紫也是在京洛道上见到他们这一行人,竟在暗中相随了半个月,舍不得离去。如果让孙姑娘和方姑娘再和自己一家人相处几天,后果还真难料得很,她自己虽然也喜欢她们,可是过儿是绝不会同意的,到时可不好收拾了,尤其是孙姑娘在姻缘道上又已有了好的开始,这可不能不小心注意。她秀眉微皱,轻叹道∶“秦师姐顾虑的很是,我一时倒也没想得那么多,唉!过儿还真害人。”
秦艳芬道∶“这怎能怪杨兄弟?他又没去招惹谁,只是这些美貌的年轻姑娘看到杨兄弟这样的绝世人物,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托付终身,我想我的两位师妹也是这样的。”
小龙女笑了起来,道∶“我也是自己要嫁过儿的,那时郭大侠和郭夫人都反对,说是徒弟怎么可以娶师父为妻,简直是大逆不道,还说会受世人唾骂,可就是他们的岳父和爹爹黄药师前辈赞成,他说有什么不可以?谁说教过武功就不能结为夫妇?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黄前辈。”
这段往事秦艳芬以前虽然也依稀听人说过,但这时由小龙女自己亲口说来,还是觉得很新奇。郭靖和黄蓉都是人所敬仰的当世大侠和女中豪杰,他们也会反对杨过和小龙女的婚事,这确是想不到的事。
秦艳芬又道∶“杨兄弟如果就只你一个老婆,她们这些小姑娘可也不敢痴心妄想,但现在你为杨兄弟娶了这么多个老婆,她们也就会以为有了希望,这就很伤脑筋了。”
小龙女轻叹道∶“昨天在孟津见到郭大侠的二姑娘,这郭二姑娘小小年纪,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为的就是寻找过儿和我,我远远看着她,却又不敢叫她,见她浑浑噩噩、茫然无主的样子,真是难过的不得了;还有一位辛文静姑娘万里追随过儿十几年,另外还有两位和过儿自幼相识的好姑娘,也都还在倚闾相望。我曾和过儿商量,除了那位辛姑娘心狠手辣┅┅,其他那几位好姑娘,我都劝过儿把她们留在身边,免得她们终身无靠,┅┅他竟差点和我翻脸,要我永远不可再提┅┅,唉!这是缘份,我也是无可奈何。”说着,小龙女泫然欲泣。
秦艳芬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龙姑娘,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因缘际合各有不同,你也不必心有遗憾。杨兄弟没有这个心,你可不要勉强他,杨兄弟爱你、敬你,你要是真的强他所难,他或许也会勉强接受,但你们一家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乐了,这一点你可要千万记祝”
小龙女轻轻点着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过儿也是这样说,所以咱们家大概也是容纳不下别的女子了。”
两女又闲聊了一会,小龙女就正式传授秦艳芬技击功法。
杨过在传小龙女和诸女合气搏击术之前,曾显露了一招克敌的手法,那是精气神的无上功法,并且还在王屋山用以制住元铫;赵英也曾要求杨过传授一些霸道一点的功夫,转传给百花宫,弥补百花宫武功先天上较柔弱的特性,以用来保护百花。小龙女在听了赵英姐妹转告秦艳芬希望她传授功法后,就曾仔细思量,依据百花宫武功的特性,和秦艳芬的需求,她自创了三招搏击术,并可用掌法、拳法,和剑法分别施展。
小龙女对秦艳芬细细讲解了这三招搏击术的精义后,又笑着道∶“我这几招功法,其实也是袭用过儿的理念,他说搏击之道,重在去芜存菁,招式变化愈多,破绽也愈多,最高明的搏击术就是一招克敌,只不过这种功法已超越了武术的范畴,也只有过儿一人会使,咱们都还没到这种境界。我现在传你的三招,基本道理却是一样的,如果三招之后,你还是打不过人家,那就要速求自保,以求全身而退,但照我的估算,当今普天之下,除了郭大侠、郭夫人,和黄岛主、一灯大师、老顽童周老爷子这几位当世高人之外,要不就是从来没在江湖上露过脸的前辈高人,在非正道人士之中,只要是一对一,就算你打不赢他,谅他也伤不了你。”
秦艳芬大喜过望,又有些怀疑,道∶“龙姑娘,这三招有这么厉害?”
小龙女笑道∶“也不是真的很厉害了,只因你学这些功夫,不是用来闯荡江湖,也不是要和人家去争强斗胜,只是用来防身,所以不需和人家缠斗,三两下就把对方击退,让他不敢再惹你也就够了。”她说着,又笑了一下道∶“为了方便称呼,咱们就叫它”“龙氏三式”“好了,也算是留个纪念。”
秦艳芬甚喜,也知道小龙女讲的是客气话,这三式一定非同小可。那晚在洛阳居,春兰姑娘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手传了孙小红姑娘一套从散手变化出来的掌法,就已使山河两霸叹为观止,认为那套掌法在江湖上能出其右者已是凤毛麟角,而小龙女的武学修为又远非春兰所及,而且她是有心传授自己功夫,并早已有了准备,所以这三式一定是小龙女自己功夫中的精华,因此秦艳芬学的甚是用心,小龙女也不厌其烦的详加讲授,并一一试招、套招,还特别找到了春兰和秋菊以前所用的长剑,分别以掌法、拳法、剑法演练,一直到秦艳芬心领神会,再无不明之处,两人这才罢手。
秦艳芬像是突然迈入了另一个武学领域,她有些感慨的道∶“龙姑娘,武学真是浩翰无涯,我从来没有想到看来这么简单的招式竟有这样大的威力,如果易地而处,要我和这三式对敌,我是一筹莫展,只有乖乖俯首认输。”
小龙女笑盈盈的道∶“这三式外表上看来虽是简单,如无心法配合,那是毫无用处的,所以在看过你的招式后,就算依样画葫芦的照学也是无用,就像过儿演练他那一招克敌的功夫时,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看了好几遍,就是躲不过,我这三式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秦艳芬欢喜万分,她喜孜孜的道∶“不知杨公子会传我夫君什么功法?”
小龙女笑道∶“照我的推测,过儿传给严姐夫的功法也是和这三式大同小异,只不过阳刚威武一些,因为严姐夫是武举人的底子,过儿一定会依他的特长加以充分发挥,待得严姐夫将内功根基扎稳,再佐以房中术的修练,三、五年后,你二人一刚一柔,相得益彰,就算是要称霸京洛武林,也容易得很。”
秦艳芬笑的花枝招展,道∶“这个我可是不敢想,也没这个兴趣,只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
说着,她又有些好奇的道∶“龙姑娘,你们的功夫是愈练愈精了,也就是愈来愈返璞归真了,就像这样三招两式就可天下无敌了,可是刚才阿紫和几位妹子怎么都吵着要打架呢?”
小龙女笑道∶“练武的人到了相当的功力,就会有找不到对手,和有力无处使的感受,所以时时都会想要找个旗鼓相当的人打架。那日宫主李前辈见到过儿,她也是找了各种理由非要和过儿打一架不可,第一次没打过瘾,后来又要过儿再陪她拆了三百多招,她才心满意足,那时也真是打得天昏地暗,咱们旁观的人也都大呼过瘾。所以啊,真正的高手,如果没有对手也是很寂寞的。”
秦艳芬听的睁大着眼睛,也有些心向往之。她道∶“可是,龙姑娘传我的功夫就只三式,那不是一下子就打完了吗?”
小龙女嫣然笑道∶“打架可不能拿真功夫出来,大家都是用大开大阖的大动作身法,目的只是舒发精力,又不是比输赢。那日咱们七个姐妹在东滨松林打混战,也是打得天昏地暗,真是好玩得很。”
秦艳芬啊了一声,道∶“那我以后大概就像阿紫说的只能和夫君对打了。”说着,脸上涌起无限的甜蜜。
婚礼时,严德生面团团,笑容可掬的权充赞礼,杨过一身喜服站在喜堂前等候,秦艳芬陪在他的身旁,充当喜娘。喜桌上红烛高烧,喜气洋洋,十几个婢仆都衣履光鲜,欢天喜地的在喜堂两侧观礼。
严德生看看吉时已到,看了秦艳芬一眼,又和杨过点了点头,高声礼赞道∶“杨周府大喜,吉时已到!”
礼赞声传出不久,忽然厅门口霞光万道,严德生和秦艳芬都觉得一阵目眩,睁眼看去,只见小龙女和袁明明等六女,像是众星拱月似的簇拥着一身大红新衣的阿紫从厅门口进入喜堂。
阿紫凤冠霞帔,头罩红巾,环佩叮当,真是“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说不尽的雍容华贵。小龙女等六女却都是一袭素白宁绸连地长裙,腰系同色宽带,衬托着颈上所挂的那串耀眼发光的宝石项练,每人颜色不一,竟点缀出万道霞光,个个有如瑶池仙子。阿紫面上虽然罩着红巾,但项胸之间,也露出一颗硕大的紫色宝石,与其它六颗宝石交互辉映,整个喜堂有如仙境。
严德生、秦艳芬都同声赞叹,厅中的婢仆们更是惊呼出声,几位年长者还不住的合掌喃喃念佛。
众女将阿紫簇拥到杨过身边后,就分别站在喜桌两边,面对着她们。秦艳芬则走到阿紫身边扶着她,轻轻的道∶“好妹子,恭喜你了。”阿紫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严德生见大家都已站定,先朗声念了一段颂词,然后高唱道∶“一拜天地!”
秦艳芬扶着阿紫,和杨过一起转身朝外跪拜,拜罢起身后,又转向喜桌。
“二拜高堂!”
喜桌正中平铺着一张信笺,那是阿紫的父母上次传来亲笔所写的书信,权充高堂在座。这是赵英的主意,大家都认为很好,所以新人就对着那张花笺行了跪拜礼。
“夫妻交拜!”
秦艳芬又扶着阿紫和杨过对拜。两人拜罢,小龙女等纷纷上前道贺。阿紫鸣咽不止,抱着小龙女和众女不住的亲吻,遮面的红巾一下子就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
严德生很会掌握气氛,他见阿紫的心情很激动,可不能让她过了头,于是高唱道∶“送入洞房!”
众女都欢呼一声,拥着杨过和阿紫进了洞房。严德生则赶紧指挥婢仆整理大厅,准备酒席。杨过曾经吩咐在厅中设两桌喜宴,一桌是他们自己一家人和严德生夫妇,另一桌则是家中的婢仆,也请他们一同分享喜庆。众婢仆都兴奋极了,因为在那个时代能与主人平起平坐,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洞房中闹了一个天昏地暗,秦艳芬也因为今天精神欢畅,又恢复了青春,又学了一身武功,所以特别起劲,她的点子又多,逗得阿紫和众女笑的没有停过。杨过倒是老神在在,反正大家要怎么整他,他就逆来顺受,有时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去了,大家也是一团高兴。
喜酒一直喝到时近三更,秦艳芬才拖着大着舌头的严德生回家。严德生满脸通红,笑容一直没有歇过,嘴吧也没停过,不是在讲话,就是在吃东西,看样子他好像比杨过还兴奋。
这也难怪,其实严德生今天也像是娶了一个新媳妇一样,这个大老婆因为能干得很,里里外外都给他照顾的好好的,是他的得力帮手,也因为这样,所以平时对她可是又敬又畏,当然也是很爱她的,只不过除了爱之外,内心深处却也有些怕怕的,惟恐因有冒犯,惹的她不快,虽然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但严德生却有这种顾忌,可是今天这个老婆不但变得貌美如花,娇艳可爱,更是对他柔情似水,所以他的心内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和得意,尤其是杨过传了他一套威力无匹的拳脚功法,又把原先传他的内功心法加入了房中术,将来活龙神现那是指日可待。他在回家的路上,把秦艳芬搂得紧紧的,又把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深怕她受到风寒,倒像是一对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严德生涎着脸道∶“艳芬,我们试一下都不行啊?”
秦艳芬当然听得懂他的话,她温柔的昵声道∶“夫君,我也是很想的,可是我们一定要下大决心克制,只要熬过这半年,虽然我们将来不一定也能和杨公子他们一样成仙,可是这下半辈子一定是可以过得逍遥自在,如果一时忍不住,不但前功尽弃,毁了我们自己,也对不住杨公子和龙姑娘他们一番心意,以后也没脸见他们了。”
严德生悚然一惊,酒意退了大半,他把秦艳芬又搂紧了一点,叹道∶“艳芬,我娶了你这个老婆,真是前世修来┅┅,你说的对,我们一定要下定大决心,这半年无论如何要熬过去,而且我还要苦练杨兄弟传我的功夫,再过个几年,我们多了一些积蓄,就把铺子收了,把家中老少安顿好,我们也学杨兄弟他们,也来遨游四海,过那神仙日子,艳芬,你说可好?”
秦艳芬喜出望外,娇声的欢叫道∶“夫君,你是说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严德生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我从一开始认识杨兄弟他们,就很羡慕了,可是那时我们没有这个本事,出门在外,不比在洛阳本地,所以我也不敢想,不过,现在我们都已有了足以防身的功夫,我想天下虽大,那里我们都可去得,所以这个心愿应该是可以达到的。”
秦艳芬很是高兴,她也紧抱着严德生,柔声道∶“夫君,你这个想法很对,我们也不年轻了,不像一般的小伙子,学了一些武功皮毛,就想闯荡江湖,扬名立万,说起来真是危险万分,到时死在那里都不知道。”她顿了一下,又道∶“夫君,我师妹劝我,乘你坐关练功期间,准备丰厚的奁,把家中那些侍妾都遣散,由她们自行另觅良配,不愿离去的,也应是真正对你有情义的好姐,我们就欢欢喜喜的将她们留下来,好好的相待。我本来也是想在过年后和你商量的,不知夫君的意思如何?”
严德生大喜,忙道∶“艳芬,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只是她们跟了我几年,不管怎样,总是说不出口,你这样说正合我的心意。”
“夫君说的是真心话?”
严德生正色的道∶“艳芬,我一点都不骗你,虽然一大家子也是很有乐趣,可是这些女子勾心斗角,尽说别人坏话,我是不胜其烦,还好有你压得住她们,也从没人敢说你半句,否则我早就一股脑儿都把她们赶走了。”
秦艳芬有些感慨的道∶“夫君,你这样说,我是很高兴的,我是怕你误会我这个大老婆吃醋,才会动脑筋把她们遣走。”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夫君,我是不会吃醋的,我虽然比不上龙姑娘那样宽宏大量,可是也不会因为你多娶几个小的就心有不忿,这件事,实在是我那两位师妹的好意,她们说,夫君在获得杨公子所传的功法后,平凡女子再也不能承受你的宠爱,如果和你相好,她们不但老得快,而且连寿命都会缩短,这样反而害了她们,所以才要我设法遣走她们,可是又怕你误会我是┅┅。”
严德生大为惊讶,道∶“竟有这样的事?”
秦艳芬轻声道∶“夫君,你没有深一层去想,这个道理其实一听就懂的。”她娇笑了一声,道∶“这男女相好,本是最耗真元的,但咱们百花宫的房中术却把这种最耗真元的本能行为,转化为阴阳互补的修真功法。我师父把这套功法传给了杨公子,杨公子聪明绝顶,又自行创出更高明的功法,你看,我的两位师妹和袁姑娘她们,嫁给杨公子也只是半年多的时间,但她们不但武功一日千里,更成了半仙之体,这全是房中术之功,所以这门功法一定是要和有内功基础的女子同修。阿紫姑娘就是因为要重扎内功根基,才会延到今天才成亲,否则一经破身,她就无法修练更高深的武学了。而一般平凡女子,在你练过房中术之后,一经相好,她不能运用还精之法,必定是大泄而不补,三、五年,或是在更短的时日,就会极速衰老,甚至一命归阴。所以等你坐关满期后,我们家中的那些姐妹,你是不能再去碰的,更不能和不明来历的女子相好。”
严德生张大着嘴吧,呐呐不能出言,但他知道秦艳芬说的是对的。
秦艳芬娇笑道∶“夫君,你放心,等你功夫练成后,只要有好的和适合的女子,我是一定会为你物色的,我们家也不怕多一个人吃饭。”
严德生摇着手道∶“艳芬,不用了,我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真的,我不是违心之论。”
秦艳芬笑道∶“我也知道你这是真心话,不过,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只不过,将来要为你物色好的女子,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那是要凭缘份了,既不能用买的,也不可能寄望别人送你了。”
她笑着道∶“真有这样的缘份,我也会学龙姑娘,我甘愿让出这个正室的名份,与那些好姑娘分享,大家不分大小,也是姐妹相称,一生为伴。”
严德生睁大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呐呐的道∶“艳芬,这岂不太委屈你了?”
秦艳芬正色的道∶“夫君,我讲的都是由衷之言,承你不弃娶我为妻,这些年来我们同甘共苦,这种缘份是几世修来的,我们都要好好珍惜,未来的日子更要好好的过,能有多几个人作伴,那就更添福气,也才不枉了这一生。”
严德生大是感动,他搂着秦艳芬感性的道∶“艳芬,你真是太好了,其实我有你一个老婆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你也不必刻意去替我物色什么女子。”
秦艳芬柔顺的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是不能强求的,就顺其自然吧。”
严举人和秦师姐走后,杨过带了众女特别到众婢仆的那桌敬酒。杨过举着杯子道∶“张老伯,各位大叔,各位姐妹,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兄弟和内人的照顾帮忙,真是太感谢,兄弟就以这杯酒谢谢大家。”
众婢仆大感荣幸,家中婢仆之长的张老伯,巍巅巅的端着酒杯,道∶“公子,恭喜公子,恭喜各位夫人,小人们侍候公子这些日子,也没有寸尺之功,却时蒙赏赐,爱护有加,今日公子大喜,也只能用这杯酒祝贺公子,祝公子和各位夫人白首偕老,子孙满堂。”
杨过和众女甚喜,纷纷都喝了酒。
小龙女笑着道∶“今日是阿紫妹子大婚,这个小姑娘成天吵着你们不休,也难得大家都能容忍她,现在她终于嫁人了,也应该会收收性了。”
阿紫娇羞着脸道∶“各位伯伯、叔叔,还有各位姐姐、妹妹们,真对不住你们,这些日子真的很吵你们呢!”
众婢仆都异口同声的道∶“夫人言重了,夫人言重了!”
张老伯又道∶“夫人真的言重了。阿紫姑娘,不,阿紫夫人,咱们都是敬爱的不得了,大伙只要看到她高兴,真比自己高兴还要高兴。”
阿紫真的很是高兴,黏着杨过,笑个不停,杨过也很高兴。说实在的,他们这家人在这里住了半年多,除了每日三餐和打扫内外院子厅室之外,别的也真的没麻烦过这些婢仆,连衣物也没要他们清洗,就只阿紫有事没事的去逗逗他们,主要也是因为那段练功期间,心理压力大,除了缠杨过和众女之外,也跟他们闲扯一番,纾解烦闷。
小龙女娇笑了一会,向袁明明点了一个头,袁明明笑嘻嘻的从喜桌下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箱搁在桌上,看来很是沉重。她打开箱盖,大家一看,里面都是一锭锭的银元宝,竟有十二个之多,看形状大小,就知每锭都是五十两重,是一般民间百姓梦寐以求最贵重的财货,平常人家,只要有这么一锭银子,终生就衣食无缺了,而且这种成色的银子,如果换成碎银,那可是好几倍的行情。
众婢仆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一锭锭在龙凤花烛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银子,又都不解的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笑道∶“这个吵人的小姑娘出阁变成夫人了,总要留给大家一点纪念,咱们再过一些日子也要离开洛阳了,乘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就由新娘子赠给各位每人一锭元宝,也不枉了大家在这里相处了一常”
众婢仆简直不敢相信,几个年轻的婢女还流下了眼泪。她们在这里服侍杨过一家,其实也是养尊处优得很,丝毫没有吃过任何的苦,而且时时都有赏赐,像除夕那天,他们就已各拿了一个大红包,才过那么几天,竟又拿了这样一份天大的礼物,有了这锭银子,从此她们可以不必再为人帮佣,年轻的女婢们,也可以好好的挑一个好的对象嫁人了,大家都欢喜的不得了,但又听这位大夫人说,他们就要离开洛阳了,大家又觉的舍不得,不由得都痴痴的看着这些他们心目中最敬爱的主人。
小龙女诸事处理停当后,就和众女拥着杨过和阿紫来到杨过的卧房,她把两人往房中一推,就领着众女把房门带上了,阿紫在房中大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女又推开房门,笑道∶“今儿个你洞房花烛,好好跟你大哥哥共渡良宵,大家都不来吵你们。”
阿紫跺着脚,又喜,又有些害怕的不依道∶“姐姐好坏,姐姐好坏┅┅。”
小龙女亲了她一下,又亲了一下在门口笑眯眯的杨过一下,就带上了房门。
众女一起到了小龙女和袁明明的卧房,小龙女要大家随便坐卧。她自己在床边坐下后,笑道∶“阿紫成亲,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赵华有些心神不宁,她本想同床大被闹洞房的,不想小龙女竟把她们都带到这里来,实在是不好玩。
袁明明看她的样子,就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笑道∶“华妹妹,你是想去凑热闹啊?”
众女都为之失笑。赵华红着脸道∶“我是怕阿紫应付不了┅┅。”
小龙女将她搂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怀中,抚着她的粉颊,笑道∶“好妹子,你不用耽心,阿紫受你调教这么多日子,她应付得来的。”
赵华羞得把头埋在小龙女胸怀,道∶“人家┅┅。”
小龙女笑道∶“姐姐知道,不过今天有些不同,一来阿紫巴望了那么久,终于成亲了,就让她好好的独个儿和过儿渡那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再来,姐姐不要大家去打扰他们,还有别的道理。”
众女都讶异的看着小龙女,有些不明白。
小龙女道∶“各位妹子,你们都忘了吗?当时咱们为阿紫输功,希望加强阿紫的处子精气,对过儿重生后的手臂能有帮助,从沁阳王府回来,过儿已是半仙之体,他那手臂似乎也已有了劲道。我听过儿说,右臂原先有一小段筋脉不顺,自受那阳磁之气之后,已全部畅通无碍,而且内力无限,也超越了内功的极限,这就是仙凡之体,话虽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众女都啊了一声,她们也是以为杨过成了仙凡之体之后,这手臂不顺的事也都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也都几乎忘了。
赵英紧张的道∶“龙姐姐,你是说公子的手臂还不顺嘛?”
赵华也从小龙女怀中起来,关心的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思索了一下,道∶“姐姐也不敢确定,照道理应该是不会再有不顺的情形┅┅。只是姐姐心中一直有这么一个想法,咱们七个姐妹一同嫁了过儿,到目前为止,似乎每个人都是他的一部分,阿紫也应该是这样的,而且咱们当时花了那么多心血每日为她输功,不管对过儿还有没有用,还是不要蹋了阿紫的处子精气,否则阿紫心里也不踏实,所以姐姐才要大家不要去吵他们。”
众女都点头称是。
袁明明想了一下,道∶“龙姐姐是对的,妹子心想,咱们洞房的时候,妹子们都听从义母大人的吩咐,竭尽全力散尽精气让公子采补,春兰、秋菊两位妹子也都献出所剩的全部精气,公子还是未竟全功,龙姐姐又在白马湖底舍命助公子出精,虽然手臂重生完成,但仍有不足,看来这其中必有缘故和道理,当时咱们曾说或许是由阿紫妹子来竟其功,今日这个时候既然已到,当然不能任其散失。”
赵华也羞着道∶“我真是太糊涂了,我在教阿紫房中术时,再三叮咛,反覆交待,就是要她在洞房中怎样散尽处子精气,怎样承受公子的还精归元,结果到了今天反而忘了提醒阿紫。”她又道∶“龙姐姐,你看要不要再提醒一下阿紫和公子?”
小龙女道∶“这倒不用了,过儿一再说,不管什么事,总以随缘为上,以咱们这样得天独厚的际遇,都不是强求而来的,所以顺其自然就好,过分追求,可能反为不美。姐姐以前也说,就算过儿的手臂还有些小毛病,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稍有缺陷,反而更美呢!只不过有时候,咱们总是要尽一些人事,然后再来听天命,这样也就可以了。”
众女都点头不已。小龙女的这些话都是以前说过的,她们洞房的时候,小龙女也是这样劝她们的,并且也要她们好好珍惜洞房花烛之夜,并不需要刻意为了奉献精气而破坏了气氛,虽然众女还是竭尽全力,但也因为小龙女并没有对她们有任何要求或耳提面命,所以也减轻了她们的心头压力,使得洞房之内极为温馨甜美,她们也是终生难忘,而且小龙女的话前后始终如一,并不因人而有厚彼薄此,所以她们都是感佩不已。
春兰忽然道∶“龙姐姐,妹子想起一件事。”
小龙女噢了一声,看着春兰。春兰道∶“年前有一晚,妹子和秋菊妹子陪公子同寝,公子抚着右掌心的殷红胎记说道,这块胎记是姐姐的经血所化,姐姐在白马湖底,不顾自己,以未净之身舍命助他出精,否则他的手臂不但不能重生完成,而且可能走火,如果要重头再来,可能要花数十年之功,而且还不一定可以成功。”
众女都静静的听春兰说下去。
“公子说,这块胎记虽是姐姐的经血所化,但也早已与他的心头热血溶为一体,而且咱们一家子,都是血脉相连,将来更可能可以修成仙凡之体。”
众女都微微点头,杨过的话确是不错。
春兰道∶“公子又道,他一直有一件事不解,他说他的功力实在已是超越古今,但这条重生的手臂总是有些不顺,而且又不是单纯的筋脉阻碍。他说,在林师伯家中,曾在义母大人指点之下,为古帮主打通闭塞多年的精索,所以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但他的手臂筋脉却与古帮主的精索闭塞情形大为不同,他说,在运气行功之时,整条手臂筋脉畅通无比,毫无不顺的现象,可就是不能和左臂一样得心应手,所以他甚为不解。”
众女都关切的看着春兰,却又不敢催她。
春兰又道∶“公子说,这其中或有可能还是阴阳尚未调和之故,但咱们六个姐妹与他合体已有半年之多,照说应是阴多与阳,却不知是何缘故仍未能调和。”
袁明明啊了一声,大声道∶“公子推测是对的,这确是阴阳未能调和之故。”
小龙女忙道∶“明妹妹快说来听听。”
“龙姐姐,这个道理其实是很简单的,那就是公子的阳气太盛,咱们虽有六个姐妹陪他,但合六人的纯阴之气,仍不能调和公子的纯阳之气。”
小龙女啊了一声,道∶“这真有些奇怪了。”
赵英想了一下,道∶“龙姐姐,明姐姐说的是有道理的,公子的阳气特盛,咱们几个妹子虽在姐姐调教之下,功力大增,纯阴之气也较以前旺盛,但仍不能调和公子的阳气,而且又或许咱们六个姐妹中的体质互补仍有不足,就像一剂草药,如果缺了一味引药,整个药性就不能充分发挥出来,从这个道理看来,说不定阿紫妹子就是这味引药。”
众女齐都啊了一声,都觉得赵英的分析很有道理。
小龙女欢喜不已,笑道∶“英妹妹的比喻很恰当,这样一讲我就懂了,而且阿紫一定是甘草,自从她来了之后,大家的乐趣也更多了,过了今晚,我想过儿的右臂再也不会有什么窒碍之处了。”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九)
洞房中,阿紫红着说不出喜悦的秀脸,猛亲着杨过道∶“大哥哥,我好高兴噢,终于做你的好老婆了。”
杨过也是欢悦的亲着她。
阿紫又道∶“姐姐她们好坏噢,都不陪我。哼,哼!”她哼了半天,忽然看到房中高烧的龙凤花烛,才想到自己是新娘子,就要跟大哥哥燕好作爱了,她一蹦就跳到杨过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娇笑道∶“大哥哥,我要和你作爱了,你欢不欢喜?”
她身上还是一身的大红新衣,头上、身上还戴着凤冠和霞帔,只是摘了罩头的红巾,一双明眸却似滴出水来。
杨过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道∶“大哥哥欢喜极了。”
阿紫高兴的从杨过身上爬下,又拉着杨过的手,走到设在洞房中的一张小饭桌边坐下,自己则把凤冠霞帔和一身新娘装都脱了,只剩下贴身的胸衣和底衣,她羞得有些抬不起头来,钻在杨过的怀中,就坐在他的腿上扭了好一会儿,杨过也温柔的抚着阿紫的背肩和一头金发,并不断的亲着她的粉颈,阿紫情动不已,可是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做,她喘着大气,一双呼之欲出的硕乳不住的鼓鼓而动。她将桌上的一对金杯分别斟上了酒,一杯递给杨过,自己拿了一杯,羞着道∶“大哥哥,咱们来喝合卺酒,这是华姐姐教我的。”说着,和杨过举杯的右手交叉,杨过甚喜,和阿紫一起喝了。阿紫高兴的亲了杨过一下,又将自己的杯子倒满,喝了一大口,却眯着嘴送到杨过口中,杨过也笑嘻嘻的喝了。
阿紫笑靥如花的道∶“大哥哥,这是我学明姐姐的,好好玩噢,龙姐姐也说我可以在洞房中和大哥哥一起这样喝的。”
杨过亲着她的秀发,笑道∶“当然可以了,以后也可以这样喝的。”
阿紫很高兴,又扭了半天身子,忽然碰到杨过的鸡巴,感觉到鸡巴有些幌动,她移动了一下身子,两手把那物从杨过的裤裆中掏了出来,等到伸出裤裆时,已是昂首怒目,甚是狰狞。她又惊又喜的道∶“大哥哥,你这个东西好怕人噢,可是我又好喜欢,那天明姐姐就这样把它放进┅┅┅,好好玩噢┅┅!”说着,咭咭笑个不停,不停的套弄,又比比自己的屄,觉得又好玩,可是又心中怕怕。她嘟着嘴自言自语的道∶“姐姐好坏,都不陪我。”说着,红着脸在杨过耳边昵声道∶“大哥哥,我那里流了好多水噢,好讨厌噢,可是龙姐姐说要是不会流水,就不能做你的好老婆了。”
杨过被她抚弄的很舒畅,闻言之下,更是兴奋无比,他一把抱起阿紫,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大红锦褥的床上,自己三把两把的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就和阿紫并躺在床上,反手抱着她深吻,阿紫已是不省人事,全身瘫软,只闻鼻息咻咻,喉中啊啊有声,一双手还下意识的探索杨过的胯下之物,杨过将鸡巴放在阿紫手中,只听她满足的吁了一口气,紧紧的握着,似是怕它跑掉。
杨过又温柔的吻着阿紫的耳轮、颈项,一边轻轻褪下她的胸衣和底衣,阿紫一身白玉般的玲珑胴体跃然呈现,那真是白玉无瑕,金光闪烁。两粒蓓蕾鲜红欲滴,点缀在两颗丰硕的玉乳之上,这时的蓓蕾也是尖尖挺起,杨过忍不住低头含在口中,阿紫颤抖了一下,却又满足的睁眼看了一下埋头在她身上的杨过。烛光照映下,阿紫的金发和小丘上的耻毛泛着金光,那是一种亮丽的显色,比纯金色还要耀眼,由于阿紫肤白如玉,所以把那两瓣阴唇衬托得像是熟透的蜜桃,那样的鲜艳和鼓涨饱满,此时潺潺流水正顺溪而下,娇躯轻抖,真是说不尽的活色生香,道不完的春光无限。
杨过吻着阿紫全身,阿紫娇喘声更大了,握着鸡巴的手更紧了。忽然她娇喘道∶“大哥哥,我要┅┅亲它┅┅。”
杨过嗯了一声,来了一个颠鸾倒凤之姿,将鸡巴送到阿紫口中,自己则细细欣赏阿紫的宝物,那真是可爱极了,就像是一枚熟透的水蜜桃,晶莹剔透,蜜汁四溢,他忍不住轻轻舔了一口,阿紫马上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杨过又舔了一口,还稍稍伸进舌头,阿紫已是不住的打抖。她吐出鸡巴,轻叫道∶“大哥哥,好难受噢,我要┅┅,大哥哥┅┅。”说着竖起双腿,又轻轻分开,密缝中细水长流,身子不住的扭动。
杨过见时候已到,于是翻起身子,慢慢的伏在阿紫身上,阿紫闭着眼睛不敢看杨过,脸似晚霞,却又洋溢着兴奋之情。杨过将鸡巴抵在阴唇之上,在黏糊一片的蜜汁中轻轻的在门户外滑动,阿紫娇喘不已,口中喃喃叫着∶“大哥哥,大哥哥┅┅。”这时的她,学了一个多月的房中术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杨过见阿紫很激动,就不敢太莽撞,他轻轻的将鸡巴顶入,才挤开一条缝,阿紫已雪雪直叫,杨过微微一惊,赶忙止祝阿紫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张开眼睛,羞得一脸紫红,轻轻道∶“大哥哥,你┅┅进来,我┅┅不怕。”杨过爱怜的吻了她一下,又往里挺进一些,却遇到强韧的阻力,杨过大奇,稍一用力,却见阿紫粉脸煞时转白,额头也冒出汗迹,但她却强忍不叫痛,只是睁着大眼睛无限爱意的看着杨过,杨过大为疼惜,深情的吻着阿紫,阿紫唔唔连声,两手反抱杨过背脊,臀部一抬,就将杨过的鸡巴整根吞了进去,但她却痛的全身颤抖不停,可是仍忍住不叫痛,杨过不住的轻抚着她的玉乳和全身,爱惜不已,但不敢抽动,只静静的伏在她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阿紫的身子已停止了抖动,但仍双眉深蹙,脸色还是苍白无比,她在杨过耳边小声羞涩的笑道∶“大哥哥,我现在已是你的好老婆了。”
杨过疼惜的道∶“好阿紫,你早就是大哥哥的好老婆了。”
阿紫闻言大喜,开始扭动身子,臀部也轻轻摇动,但口中仍有雪雪之声,似有痛楚,却又有舒畅之音,杨过也慢慢配合,但幅度不敢太大,只是极尽温柔的稍稍抽动。
阿紫有西方血统,有些西方女子屄内的处子之膜较东方女子厚韧。许多女子的父母为了怕女儿出嫁时受那裂肤之痛,就在临嫁之前将女儿送往教会或教堂,由神职人士以手术刀切开处子之膜,他们称之为割礼,与男子切除包覆在鸡巴头部的包皮割礼等同,也有些信教笃诚的信徒甚至将女子的蒂豆切除,以示全心事奉真神,作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不在淫乐。
阿紫气喘吁吁,脸色也慢慢有了红润,眉目之间春意盎然,她睁着大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杨过的眼神,杨过也是爱意无限的看着她,并不时的吻着她的樱唇,臀部则是轻轻的摆动。阿紫的双唇时热时冷,忽然,她娇声道∶“大哥哥,我┅┅好喜欢你这样噢,噢┅┅噢,大哥哥┅┅,噢┅噢,好好┅┅噢,大哥哥,你可以┅┅快一点┅┅。”她喘着气轻轻叫着,秀眉时展时皱,一付不知所措的表情。
杨过稍稍加大摆动的幅度,他要让阿紫品尝到作爱的乐趣,所以并不燥进,只是温柔的在她的屄内缓缓进出。
阿紫喘道∶“噢┅┅噢,好好噢┅┅大哥哥,我不痛了,你可以快一点┅┅噢噢,好好噢┅┅。”她边说边猛摇臀部,看来刚才的痛楚确是已经熬过了,两只手却不知放在何处才好,最后就紧紧的抱着杨过,臀部也高高抬起,像是怕放在屄中的鸡巴跑掉似的。
杨过见阿紫已渐入佳境,于是也偶而急速拔出,又缓缓挺入,在顶到宫门口时又轻轻磨辗,果然阿紫的反应愈来愈激烈,全身火热,雪白的肌肤泛起一片殷红,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大张,又忽高忽低的摆动,她实是不知怎样表达这种从未感受过的说不出滋味。忽然,她抱着杨过的两手开始发冷,双唇也变得苍白,她紧紧的吻着杨过,全身颤抖不已,鼻中哼声不断,臀部摆动的更是激烈。杨过也开始加速动作,阿紫的屄极为厚实,既紧且窄,又有强力的吸力,杨过感觉甚是甜美酣畅,他本来舍不得让阿紫太快泄身,但这是阿紫的第一次,可不能让她的小宝贝太过操劳,才不过片刻功夫,阿紫抱着杨过的双手和高举的两腿无力的垂放在床上,双眼无神,看着杨过,有气无力的道∶“大哥哥,我┅┅,好┅舒服噢,大哥哥┅┅大哥哥┅你要采我的┅精气噢!┅┅要采我的┅┅!”
杨过见状,立即俯起上身,将鸡巴在阿紫屄中急速进出,他要让阿紫尽量泄出处子精气,以便用还精归元术填补她的空隙,阿紫已叫不出声音了,只是咿咿哦哦的哼着,最后忽然吁了一口长气,身子抖个不停,她是大泄而特泄,杨过也在这时精关大开,热呼呼的阳精汩汩而出,其中一点直射阿紫的宫室,阿紫抖得像是要跳起来,可就没有力气。
杨过伏在阿紫的身上,感受到她温暖滑腻如绸的身子仍在轻轻的抽动。阿紫睁开无神的眼睛,对着杨过笑了一下,举手抚着杨过的脸颊,喜悦的道∶“大哥哥,好好噢,我好喜欢和你作爱噢!”杨过吻着她稍显清冷的小手,也是轻声的道∶“大哥哥也是好喜欢噢!”阿紫眼角流下一串泪水,脸上却是无限的满足和幸福。
两人柔情蜜意的温存了好长的时间,阿紫已渐渐恢复了精神,双眸也开始明亮,下身稍稍动了一下,却皱起了眉头,杨过已经感觉到,于是翻身坐起,但见两人合体之处,一片嫣红,阿紫的屄口正流着红白相间的精水。阿紫红着脸也坐起身,用放在床头已准备好的棉巾擦拭两人燕好后的战渍,这是赵华教她的为妻之道,然后又怯怯的道∶“大哥哥,我陪你去洗怨。
杨过甚喜,扶起阿紫下床。阿紫才跨下床沿,却站不起身,她捂着下身,却忍住不啃声。杨过大是爱怜,他轻轻抱起阿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好阿紫,苦了你了。“
阿紫羞道∶”才不呢!我好欢喜的。“说着,把头埋在杨过胸前,一头金发竟是汗水涟涟。
两人欢欢喜喜的洗净身子后,杨过又抱着阿紫到了床上,杨过柔声道∶”阿紫,咱们现在来行功,你的内功基础已经很好了,姐姐们输给你的内力也几乎都已经可以引为己用了,大哥哥再给你加一把劲,以后你也可以跟每位姐姐一样了。“
阿紫很是欢喜,她娇声道∶”大哥哥,你自己也要行功噢!龙姐姐说她们输功给我就是为了加强我的处子精气,这对你很有用噢。“
杨过笑道∶”我会的。“说着,要阿紫以平时行功之法盘坐,他自己盘坐在阿紫身后,右手轻按她的天灵,左手抚在阿紫的丹田,两人心意一合,即开始行功。
盏茶时间,阿紫的鼻中冒出两条半尺长的白色轻烟,竟聚而不散,脸色也是时红时白,身子有些微微颤动。这样又过了顿饭时间,阿紫已经到了入定之境,全身真气都已自行运转,再也不需用意念运行。
杨过在助阿紫到了两个周天之后,即开始自行运行真气,才一周天,忽然觉得自己通体透明,体内一筋一脉,五脏器官,以及肌肤穴位都似一目了然,而且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变化控制,不由得大奇,但也觉得很是有趣。他先观察自己的右臂,只觉整条右臂骨骼筋络血脉并无异状,但在右手的曲池和少海穴之间似有一个小红点,但现在正散发出丝缕之状,在逐渐消失,他好奇的一直”看“着,终于这个小红点全部消失不见,杨过猜想这个小红点可能就是他的右臂被郭芙斩断之时,因未曾好好处理,以致留下了这个小血块,重生之时顺着筋骨增生而进入了曲池穴和少海穴之间的脉络,由于血块极为细小密实,又黏附极紧,以致行功之时无从发现,虽无大碍,但与左臂相较,总是有些使不出力和不顺之感。其实他在沁阳王府获得阳磁力之后,这种感觉已经大为消失,杨过自己也以为已经痊愈,但不想还是留有一丝馀块,此时终于全部消失,他心中甚喜,至此也算是对自己有了彻头彻尾的了解,他虽已是真人之体,但能有这种内视的法门,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将更为随心所欲,而且他早年即已学过义父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经脉倒转和穴位游移本是他的独门功夫,现在配合内视之术,更是锦上添花。他缓缓收功,睁目看到阿紫的行功姿态,不由得微微一笑,知道她的功力又已进入了另一个新的里程。
次日一大早,阿紫已兴高采烈的到厨间张罗甜点,先给杨过端了一碗,又喜孜孜的捧着托盘到了小龙女和袁明明的房中,她轻轻推开房门,见小龙女和袁明明已坐在椅上闲聊,她轻轻叫了一声∶”龙姐姐,明姐姐,早啊!“
二女都跳了起来,袁明明一把将阿紫手中的托盘拿了过来放在桌上,小龙女则搂着她,又从头到脚的细细端详,阿紫羞得抬不起头来,又有些忸怩不安。
袁明明格格笑道∶”新娘子真美呢!一大早就端甜点来,这是谁的主意啊?真欺侮咱们的新娘子呢?“
小龙女也是笑个不停,她在阿紫的秀发上亲了一下,笑道∶”是不是华姐姐教你的?咱们自己好姐妹,不用这样的,应该是咱们帮你庆贺的。“
阿紫羞着道∶”不是华姐姐教的,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要谢谢各位姐姐对我这样好┅┅。“
小龙女很高兴,笑个不停。袁明明也亲热的搂着阿紫道∶”好妹子,你的心意咱们都知道了,只要你快乐,咱们也都很欢喜了。“
就在这时,赵英、赵华,春兰、秋菊也都闻声到了房内,阿紫都向她们裣衽为礼,众女都高兴不已,也笑个不停,纷纷端起阿紫拿来的甜点,一人一碗,每人都吃了起来。
赵华边吃边问道∶”阿紫新娘子,昨晚洞房花烛滋味如何啊?快说来听听,让大伙为你欢喜。“
阿紫忸怩的羞道∶”华姐姐好坏,都不陪我。哼!不过啊┅┅。“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等了半天,竟不闻下文,赵华急了,忙道∶”不过怎样?“
阿紫把头埋在小龙女怀中,扭着身子,迟迟艾艾的道∶”不过啊,好好玩噢┅┅┅!“
此言一出,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只差没把碗里的甜点洒了出来。
停了一下,阿紫又小声的道∶”可是好痛噢!现在还痛呢。“
赵英啊了一声,忙将手中的碗放下,把阿紫从小龙女怀中抱了过来,她要阿紫在身旁椅子上坐下,伸指搭了她的右手腕脉,稍一测按,就叫了一声,道∶”好妹子,恭喜你了,你的功力大进,可喜可贺。“众女闻言,都替阿紫感到高兴。
过了一会儿,赵英皱着眉头,对小龙女道∶”龙姐姐,阿紫妹子的体质好像和咱们不一样,昨晚她一定受了不少苦。“
小龙女关心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英道∶”阿紫妹子破身时伤口很大,现在还没收口,这两天可能还不能行房。“
众女都惊讶的啊了一声,阿紫也是皱着眉道∶”英姐姐,我真的很痛呢,可是我很欢喜。“
赵英疼惜的亲了她一下,道∶”你放心,等一下要华姐姐给你敷一些药,休息两天就好了,以后啊,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和你大哥哥作爱了,再也不会痛了。“
阿紫也亲了赵英一下,道∶”谢谢姐姐。“
赵华也关心的道∶”好妹子,姐姐教你的房中术用出来没有?“
阿紫羞得低着头,声如蚊蚋的道∶”大哥哥那个一碰到我那里,我┅什么都忘了。“
众女又是大笑出声。赵华也是笑个不停,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要你大哥哥采你的精气?“
众女也都关心的看着阿紫,这下阿紫倒是把头抬了起来,睁着大眼睛,认真的道∶”我就只记得这个,那时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我都叫大哥哥采我的精气。“
众女都吁了一口气,春兰、秋菊还拍拍自己的胸口。她们为阿紫轮流输了二十天的功,如果没有派上用场,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小龙女爱怜的道∶”好妹子,真难为了你。“
阿紫道∶”我不会忘的,我好爱大哥哥噢。“她的意思是说,什么都可以忘,但只要是对心爱的人有益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忘的。
众女都大感欣慰,纷纷夸奖阿紫,一个个都对她亲热的不得了。这些女子也是为了心爱的人,别的都可以不顾的。
吃早饭时,大家又都向杨过道喜,杨过笑嘻嘻的很是高兴。
小龙女细细看着杨过,道∶”过儿,你的气色好极了,阿紫的精气对你还是很有帮助。“
”是啊!我的右臂已全部复原,原来是右手曲池、少海穴之间留有一丝血块,一直没有化掉,所以总是觉得有些不顺,现在已完全没有这种现象了。“
众女闻言个个喜上眉梢,又都夸奖阿紫,说她大大有功,阿紫也很得意的看着杨过。
赵华问道∶”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以前为什么都没发觉?“
杨过笑道∶”我是看到的。那血块太小了,行功运气都没有妨碍,所以也不知道。“
众女大奇,赵华疑惑的道∶”公子,你是说看到的?“
杨过很是高兴,道∶”我与阿紫圆房后,先是助她行功,阿紫很快就入定,功力自是大进。我就自己行功,忽然之间,觉得自己透体通明,全身血脉经络骨骼清晰可见,而且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控制,我想这就是内视之术了。“
众女都又惊又喜,小龙女问道∶”过儿,这内视之术又有何用呢?看到自己身体的里面,┅┅会不会很可怕?“
杨过笑道∶”那倒不会,只是觉得很有趣。内视之术我还没想到有什么大用,不过,因为可以随着意志控制骨骼经脉,所以也就是可以随意变化,不用易容术了。“
众女大奇,阿紫拍手大叫道∶”好好玩噢,好好玩噢!大哥哥,你变给咱们看看。“
杨过笑道∶”现在还是不要吧,免得吓到了你们,以后有机会再变吧。“
众女都点点头,心下也都有些怕怕,万一杨过变的很可怕,那就不好玩了。
小龙女笑道∶”阿紫确是咱们姐妹中的药引,咱们的推测一点都没错。“
杨过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小龙女。赵英道∶”公子,咱们姐妹和公子成亲后,原本以为公子的手臂可以顺利重生完成,但不料总是仍有缺憾,昨晚龙姐姐和咱们姐妹谈到这件事,大家都很纳闷,妹子想到可能是像草药中少了一味引药,使得阴阳未能调和,当时大家就认为这味引药很可能就是阿紫,现在证明果然不错,公子和阿紫妹子圆房后,就真的大功告成了。“
阿紫眼中闪着高兴的光彩,她不住的亲着杨过,娇笑不停。
众人欢欢喜喜的进餐。赵英又道∶”公子,阿紫妹子的体质稍有不同,昨晚破身,她的伤口很大,刚才华妹帮她敷了药,虽然止住了痛,但还是要休息个两天。“
杨过噢了一声,笑嘻嘻的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也觉得奇怪,阿紫的┅┅真的和你们有些不一样,好像那个什么膜的特别厚韧。“
众女都被他说的脸红红的。
袁明明嘻嘻笑了两声,道∶”既然新婚燕尔不能恩爱,那咱们就出去逛逛也是好的,不然闷在家里,阿紫妹子会受不了。“
阿紫羞道∶”明姐姐好坏,我才不会呢!“可是她却也是跃跃欲动,一付期待的脸色看着杨过。
杨过笑道∶”好啊!秦师姐说邙山是个打架的好地方,现在时间还早,就要厨间准备一些食物,咱们就到邙山去玩好了。“
众女大喜,阿紫更是笑逐颜开,她咭咭笑着,匆匆吃了两口,放下碗筷,抹抹小嘴,亲了杨过一下,就往厨间钻。春兰和秋菊对看一眼,也跟小龙女撒了一下娇,嘻嘻哈哈的跟着跑去。
赵华笑的很大声,对着小龙女道∶”龙姐姐,阿紫还像个小姑娘,春兰和秋菊妹子这下也一定是去厨间帮她准备好吃的了,前几天的干粮真的把她们吃怕了。“
众人也是笑个不停,小龙女道∶”上次倒是我的疏忽了,只想到咱们自己的食量小,却忘了这些小姑娘的胃口,也就没有特别交待厨间准备,也真委屈了她们呢!“
邙山又称北邙、芒山、北山、郏山,绵横于洛阳城北,接偃师、巩、孟津三县界,为水所源出。东汉建武十一年,恭王祉葬于北邙,其后王侯公卿多葬此。金正隆年间,还一度更名为太平山。王建诗云∶”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旧墓人家归葬多,堆着黄金无处置。“又说∶”朝朝车马送葬回,还起大宅与高台。“可见邙山实在是一处历代达官贵人的最佳归宿之处。
其实杨过一家在洛阳住了半年多,洛阳周近多已走遍,这城北之处也是经过多次,只是没有专程来过邙山。他们一行人来到邙山时,北风萧萧,放眼望去,山陵起伏,白茫茫一片,雪花也时飘时歇,看来很是苍凉,只是大伙兴致高昂,倒也不觉有什么孤寂,反觉得人烟全无,正是他们大展身手的好地方。
他们依着秦艳芬提示的路径进入了邙山。这一带的邙山因为是一大片台地,并无大山阻挡,所以时有强烈的劲风,但他们都不以为意,而且每个人都还刻意穿着白色的劲装,外罩同色外袍和头套,主要就是要与白雪同色,这样较不容易被人发现,以免一不注意,说不定惊世骇俗,惹起意想不到的是非。春兰、秋菊和阿紫三女,还不辞辛劳,各自背了一个大行囊,那显然是吃的东西。
杨过自遇到元铫和戴王妃之后,对他们的那个年代甚为好奇,而严举人知识渊博,所以昨天他就乘传功之便,以不着痕迹的方式向他请教了许多有关北魏时代的历史和掌故,想不到严举人还懂得真多,简直是如数家珍。
其实严德生祖居在此,当然对在此立都的北魏所知甚多,而且他虽是武举人,但却不是莽夫,他出身书香世家,那时讲究的是允文允武,他的体格健壮,虽爱读书,却更爱弓马,所以他的先人才要他专攻武举,不想后来却成了粮商,凭着他文才、武学的底子和急智,二十多年来在商场倒也一帆风顺。
严德生还特别告诉杨过北魏孝文帝的陵墓所在,因为孝文帝是北魏迁都到洛阳的第一个皇帝,在位时厉行汉化,包括禁同姓相婚,定族姓,行均田法,定户籍及公服制,禁胡语,铸五铢钱等等,是一位英明的君主,崩殂后殡葬于邙山。但一位英明的皇帝之后,往往都是一些昏君,继位的宣武帝虽然还好,但除了在北边筑建九城之外,其他也没什么作为,在位十五年后,嗣位的孝明帝就不像话了,他不但没有一天当家作主过,最后还被胡太后所弑。其实北魏立国短短一百四十九年,共有十二个皇帝,其中有好几个都是被弑的,包括开国的道武皇帝拓跋悺,另外还有几个皇帝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杨过很快找到了孝文帝的陵墓,那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墓地,近处虽然也是墓碑林立,但毕竟他是皇帝,所以后代贵人的墓园还是不敢靠他太近,以免招人之忌。
杨过拂袖扫掉了墓碑上的雪花和冰柱,见碑上刻着”大魏大行孝文皇帝之陵寝“,字迹已稍有模糊,但仍依稀可辨。杨过指着墓碑,对诸女说道∶”这位孝文皇帝就是元铫太子的祖父了,他将国都迁到洛阳,也是最英明的皇帝,不想死后才三十几年就亡国了,他在位时是怎样也想不到的。“
众女都嗟叹了一阵。袁明明道∶”公子,我族同化,这位孝文皇帝居功厥伟,不想他的后代竟是如此的不争气。“
”是啊!我朝不也是这样吗?人世间朝代嬗递何其快速无常,元铫独自被禁于王屋七百馀年如一日,人间却已是几度物换星移。“杨过叹道。
众人在陵寝四周绕行了一圈,凭吊了一番之后,就往东找那适合他们打架的地方。
阿紫蹦蹦跳跳,说不出的兴奋。赵华笑道∶”阿紫妹子,等下打架的时候,你可不要太用力了,那里会痛的。“
阿紫脸色大红,羞不可抑的道∶”华姐姐真的好坏,笑我呢!“她拉着赵华的袖子,又道∶”不过啊,华姐姐也好好噢,帮我敷了药后,我现在都不痛了。“
赵华也笑道∶”是真的不痛了?还是想打架就不怕痛了?“
阿紫点着头道∶”是真的不痛了,早上我都站不起来呢。“
赵华偷偷摸了她一下,小声的道∶”这里真的不痛的话,晚上就可以和你大哥哥燕好了。“
阿紫虽然脸红,但却眼睛一亮,也是小声的道∶”真的啊?那太好了,┅┅姐姐要陪我噢。“
赵华心头一荡,媚眼如丝,嘻嘻笑道∶”姐姐教了你那么久房中术,你都用不出来,看样子真的要临床施教才行。“
”是啊!我真的很笨呢。“
阿紫才说完,忽然听到一阵吃吃轻笑,她转头看去,原来是众女都看着她俩。
阿紫不依的道∶”姐姐好坏,都偷听我跟华姐姐说话。“
袁明明忍住笑道∶”那也没辨法啊!谁叫咱们的功力那么好啊!“这句话是百花宫主李玉梅在她们洞房时用来笑赵英和赵华的。
众女齐声大笑,阿紫跺着脚去缠杨过,杨过也哈哈大笑,还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众人认准方向飞行,顷刻之间,就看到了一块像是从中凹陷的大洞,约有百丈见方,凹下去的地方平平整整的,地面也是一大片平地,地上覆着厚厚的白雪,离他们所站的位置约有四五十丈深,有点像是一个开口的大箱子。这确是一个打架的好地方,众女欢呼一声,正待飞身下降,杨过忽然挥手止住,众女都讶然的看着他。
杨过又细细的观察四周地形,再看着凹下去的崖壁裂痕,有些诧然的对诸女道∶”这块凹地不是天然形成的,也不是挖掘的,而是塌下去的,却不知是何缘故。“
诸女不解,小龙女道∶”过儿,这又有什么不同?“
杨过道∶”如果是天然形成,必然是山脉移动所造成,但邙山是一块台地,山脉平伏,并不陡峭,脉络相连,绝无从中凹陷之理,而且还是这样的平整,从这里看去,历来黄河转道多次,也不曾经过这里,所以也不是河水冲刷所致。“
赵英也惊讶的道∶”莫非是人工造成?“
杨过道∶”我也是这样怀疑,但如是人工造成,这可是莫大的工程,又所为何来呢?“
众人也都不明所以,可又都觉得很好奇。
杨过思考了一下,道∶”咱们就下去先打一架吧,说不定在底下可以找出原因来。“
众女欢呼一声,一齐跃身而下,兴奋的不得了。
春兰、秋菊和阿紫三女下得凹地后,立刻在崖边找了一块大石,把身上的行囊卸下放在大石之后,免得打架时把食物打坏了,这可是她们的精心调制,她们可舍不得的很呢!三女匆匆安顿好后,回头一看,袁明明、赵英、赵华已迫不及待的在伸腰踢腿,一边还把外衫脱下,顺手一抛,就远远的挂在崖壁的枯枝上,大家都有样学样,纷纷解了外衣。
阿紫翻了一个斛斗,大叫一声∶”华姐姐,我来了。“挥掌就朝赵华击去,赵华娇喝一声道∶”来的好!“霎时劲风四溢,地上雪花漫天飞舞,声势惊人。
忽然雷声惊鸣,闪电也从空而降,众女吃了一惊,却原来是小龙女也加入战圈,大伙儿更是精神大振,把全身功夫都用了出来,这下可更热闹了。
袁明明把两掌一合,劲力一吐,一阵闪电和雷鸣从掌心中迸出,她大喜过望,禁不住一声长啸,宛如凤吟九天。众女也都依样学样,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雷电交加,雪花飞舞,一片蒙沌中,已不见了众女的身影。
杨过在崖边负手而观,笑容满面,对众女这些日子的功力大进,甚觉欣慰。忽然他纵身而起,但并未加入众女的战局,而是在崖壁四周绕了一圈,所经之处,附在崖壁的冰柱雪花全被他扫光,露出山壁的原色,但诸女挂在枯枝上的外衫却仍安然未动,春兰三女放在大石后的行囊也分毫无损。
诸女虽然看到杨过的动作,但她们正打得兴起,也不管杨过干什么,都自顾自的竭尽全力打混战,笑声混在雷电声中煞是悦耳。
杨过细细查看山崖的断裂处,不想愈看愈是心惊,他沉思了一下,就在崖壁边盘膝坐下,凝神定气,以观心术直入四周山壁。他此时的功力又是不同,五气朝元的真人之体,那是可以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只是他不愿去触动而已。他透视山崖良久,但并无所得,不觉有些奇怪,忽然心念一动,观心术转向地底,才一会儿功夫,他吃了一惊,这地下数丈以下竟似是一座庞大的宫殿,黄金珠宝积聚之丰,较终南古墓尤巨,但除此之外,又别无活物和阴物,再往下深入观察,已隐约有水潮之声。他思索了一会,才慢慢收功,又仔细思量,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他认为这一定是数百年前的一个朝代,有人在这邙山营建地底陵寝或是宫室,但因未测出在建物之下另有水脉,建物的重力肇致水脉受损,终于在某一个日子,整座建物塌陷。
杨过甚觉惊奇和意外,这在当年必定是件大事,但严举人并未向他提及此事,显然也是不知,否则在秦师姐提议他们到这里来打架时,也一定会提到这椿旧事,那么当年兴建这座地底陵寝或是宫室时,很可能是秘密进行,史书未曾记载,连当地人也不得而知,否则说不定早被开挖出来了,不可能至今还完好如初。他甚是好奇,又以观心术细查入室的路径,不由得又惊奇不已,原来在这建物顶处,共有五个入口,其中一个就在春兰三女放置行囊的大石之侧,而这五个入口事实上也是地底建物的通气孔,并且是以五行方位排列,还加上了奇门遁甲之术,所以即使是在当时建物未塌陷之时,这五个入口一般人也是看不到的。这时的五个通气孔都已被黄土掩埋,但离地面并不深。
他笑吟吟的长身而起,决定要进入地下建物一探究竟。他在崖边缓缓击出一掌,阴柔的掌劲直透地下,一直到十丈之处才遇到反弹,那是坚石所造成,可见这地下宫殿建造的极为坚固,也才会因重量过重,以致陷,而且陷时并不是一下子重落,因为看山壁平滑的样子,必定是整座建物缓缓下沉,所以这座建物的内部也应该不会损毁过甚。
这时众女打斗的兴致未减,仍在娇叱喝叫和雷电之中奋战不已,杨过也不催她们,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忽然阿紫大叫一声∶”好过瘾噢!英姐姐你再用力一点!“同时间,赵英的声音道∶”好!看我的!“又是一阵巨大的雷声响起,还夹着阿紫笑声,她可是打得真过瘾,笑声一直不停,这时她的功力已可和众女并驾齐驱。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人影从中窜起四五十丈,高出了断崖,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回荡天际,那条人影在空中一个回旋,双掌下压,底下的诸女正仰头接招。杨过一看,那是袁明明,这两掌要是击下去,再加上诸女的抗力,地底建物很可能就会受损,他吃了一惊,长袖一拂,卸去了袁明明的掌劲。众女忽觉失去了着力,都大为吃惊,一看是杨过出手,又都不明所以。袁明明从空中直飞杨过怀中,秀脸通红,眉梢眼角间说不出的欢悦,她撒着娇道∶”哥┅┅。“
杨过将她抱在怀中,亲着她的粉颊,笑嘻嘻的道∶”你这两掌下去,就不好玩了。“
这时众女也都嘻嘻哈哈的围了过来。小龙女闻言,笑道∶”过儿,今天打得真是过瘾,你干嘛不来和大家一起打架?“
阿紫也黏着杨过撒娇,高兴的不得了。
袁明明抱着杨过的颈子,深深的吻了他一下,才从他怀中站起,笑道∶”哥,我那两掌很厉害嘛?“
杨过笑道∶”当然很厉害了,这两掌要是击下去,地底下的宝藏都被你击毁了,那不是不好玩了吗?“
众女闻言都竖起了耳朵,一边整整乱的衣衫、秀发,一边讶异的看着杨过。
阿紫和春兰、秋菊又想听杨过讲话,可又耽心她们精心烹制的食物,阿紫还是忍不住跑去查看,一看安然无恙,高兴得格格而笑。众女看着她那付得意的样子,也都笑个不停。
杨过道∶”我刚才的推测是不错的,这块凹地果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多年前有人在这里营筑地底建物,只不知是陵寝还是宫室,却不料破坏了地下水脉,又因重量过重,以致整座建物陷,才变成了这样一块凹地。“他看众女都露出惊奇的神色,于是微微一笑,又道∶”这建物之顶离地仅十丈,刚才明妹的那两掌要是击下,难保建物不受损伤,岂不是不好玩了?“
袁明明惊讶的道∶”竟有这样的事?公子的意思是要下去探看?“
杨过笑道∶”难道你们不想?“
阿紫已经蹦跳着大叫道∶”好好玩噢,好好玩噢!“众女也都兴起一股无比好奇的神色。
小龙女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有些骇然的道∶”看这块凹地的大小,这个地底建物规模真是不小,但不知是何朝代营建的?“
”我也在揣测,连严举人和秦师姐都不知,可见已是很早以前的事,说不定当年还是秘密建造的。“杨过笑了一下,看着小龙女道∶”龙儿,这底下所藏的宝物比咱们的古墓还多呢!“
众女对宝物不怎么感兴趣,阿紫却笑着道∶”不知道有没有龙姐姐送的那种宝石项炼,好好看噢,咱们也去找几条出来,将来给小鬼头玩。“
众女为之失笑,又都柔情蜜意的看着杨过。
杨过嘻嘻而笑,看看天色,见已近中午,道∶”你们还打不打了?要是不打了,咱们就进去这个地底建物探上一探,如果顺利,说不定还可以在里面进食呢,总比在雪地上吃饭好玩吧。“
众女闻言都兴致勃勃,阿紫更是兴奋的去取行囊,春兰、秋菊也把行囊小心的提了起来,她们保护的还真用心。
杨过指着她们放置行囊边的那块大石道∶”下去的入口一共有五个,是以五行方位排列的,其中一个就在这块大石的旁边,这应该是地底建物的通气孔,大门可能已经沈在地底了。“他想了一下,又道∶”这么多年来,通气孔已经堵塞,除非底下另有出口,否则这地下建物应是密不透风,咱们可至少要打开两个通气孔,才能让空气对流,否则还是会不顺的。“神雕之逍遥篇(三十)
众女都点头称是。杨过示意要众女站开一点,他缓缓推出一掌,卷起大石边的黄土,果然,慢慢显现出一块像是巨大蜗牛似的青石,杨过衣袖一拂,扫去了石上泥块杂物,大家都细细观察,看了一会儿之后,又都赞叹不已,认为实是鬼斧神功,构思之巧令人叹为观止。
原来这外型似蜗牛的大石,它的菱缝内侧都是缕空的,空气就是从这些菱缝中进入地下建物,可是从外表上却又看不出来,要不是他们已知地下有建物,谁又猜的出来这个蜗牛造型的青石竟是通气孔。
杨过听了一下,并无空气对流的声音,知道自己的猜想不错,地下建物已经密不透气,他看了小龙女、袁明明、赵英和赵华一眼,诸女已知其意,都娇笑了一声,飞身到其它四个通气孔的位置,也学杨过的方法,扫除黄土,不久,果然另外四个通气孔都显露了出来,而且空气对流声立刻清晰可闻。
四女回到杨过身边,杨过还在查看青石,他看了一会之后,又拂袖扫去青石周近的黄土,这时蜗牛尾部之处的地上出现的却是一大片石块,他微微一笑,举手按在蜗牛头部,轻轻的往尾部推移,一阵辚辚之声,蜗牛型的青石应手移动,露出一个容人出入的大洞,众女齐声欢叫,高兴不已。杨过探头往下一看,见入口处有梯阶,但很快就转弯,再以下就看不见了,而且也无光线传来,他又侧耳倾听了一下,并无异状,于是笑着对小龙女道∶“龙儿,你打头阵吧!”
小龙女欢叫一声道∶“好!各位妹子随我来吧!”说着,举手招来了挂在山壁枯枝上的外衫,飞身进入了入口,众女也都学着小龙女取回自己的外衫,一个个尾随而入。杨过最后进入,他进到入口处后,双手虚按,又把青石推回原位,却忽然看到青石的菱缝中所透入的光线竟在梯阶转弯处由一大片琉璃瓦以转折的方式射入地下,他惊叹不已。这时他已听到诸女在底下的欢呼声,不由得微微一笑。
杨过飘身循着梯阶下降,见底下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在光线透射下,颇为明亮。两个拐弯之后,已下去约有十馀丈,离地尚有十馀丈,但却再无梯阶,这座石阶竟是悬空的,但已看到众女已在大厅中欢欣跳跃,阿紫还抬头叫道∶“大哥哥,快下来噢,好好玩噢!”众女也纷纷招手,笑声不停。
杨过跃身到了大厅,他稍一环顾,只觉这座宽广的大听真可以金碧辉煌来形容。
这座大厅是朝廷金殿的格局,北面的高台是一座御座,宝座金光灿烂,各色珠贝宝石缠绕,丹墀之下共有九阶,宝座后是一面耸立的屏风,屏风绘有一只巨大的展翼彩凤,双目是由两颗红宝石襄成。
这座金殿约有三十丈见方,地上全是用暖色的二尺方花石铺就,大厅并无支柱,所以看起来特别宽敞。地上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外,整洁异常。正对着御座约二十馀丈的是一道巨大的白色石门,这时是关闭的,门栓则是两根乌黑的巨木,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所以都完好如初,而且看门栓扣上的情形,离开这座地下宫室的最后一个人,必然也是从屋顶通气孔出去的。东西两侧的壁上则是彩绘和浮雕,杨过挥袖隔空拂去壁上的薄灰,和诸女抬头细看,杨过不由得笑了出来,众女也都含着羞意笑个不停。
原来这东侧壁上刻的是佛陀受难图,内容是释迦牟尼正受到魔女的诱惑,这些魔女个个栩栩如生,在释氏前后左右上下飞舞,个个坦胸露臀,伸腿抬足,眉目间荡意盎然,体态撩人之极,释氏却是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样,与佛经中所称垂目正心的说法大有出入,这显然是旨在消遣佛陀。众女看了都吃吃而笑。
大家笑了好一会儿,又去看西侧的壁画,那是太上老君成道图。相传太上老君姓李名耳,字伯阳,春秋时楚国人,曾着道德经五千言,孔夫子曾访道于他。成道时却受到玄女试其道心,玄女本是人头鸟身,但这幅画却是一个绝色美女,胸前襟衽微敞,露出一抹粉红胸衣,真有说不尽的春意。众女看了更是瞪着大眼,看得如醉如痴,直叹画工之精。
众女又浏览了一会,杨过笑着问袁明明道∶“明妹,你看出这是什么朝代的建物嘛?”
袁明明粉脸一红,笑道∶“妹子约摸已猜出八分,但不敢确定。”
“你先说来听听,大家再一起参详。”杨过笑道。
“妹子看东壁雕刻的刀法和西壁彩画的画风,应该都是南北朝时代的产物,而且图中美女装扮又与戴王妃她们相似,所以妹子猜想这座宫殿很可能就是在她们那个时代所建。”
众女听了袁明明之言,再细细看那些魔女和玄女的穿着,果然与戴王妃等妃侍相似,只是衣服显然少了很多。大家都啊了一声,齐都佩服她的眼光。
杨过也笑吟吟的赞道∶“明妹的眼光果然高明,我也是猜想这是北魏时所建,而且这座宫殿说不定就是胡太后的秘密宫室。”
众女又都惊讶的看着杨过。
杨过笑着道∶“我自从见过元铫太子和戴王妃他们后,对他们那个时代很是好奇,回来后也曾翻了一些书,昨日也向严举人请教了很多有关那个朝代的稗官野史,所以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他指着御座后的屏风道∶“你们看,这个御座屏风上画的是一头彩凤,而不是咱们想像中的龙,所以这个御座应是女子坐的。历代女子称帝的只有唐朝的武后则天皇帝,可是就像明妹刚才说的,这里的雕刻刀法和画风都不是唐朝的风格,而北魏胡太后虽未篡位,却称制临朝多年,所以这座地下宫殿是她所建的可能性很大。”
众女都点头称是。
阿紫点着头道∶“大哥哥,你和明姐姐说的是对的,这种画我在家里看过很多的,都是北魏那朝最流行的画法,而且那些雕刻也和龙门石窟早期的佛像刻法很相似。”
众女的好奇心大增,尤其是胡太后临朝称制,弑君废储,又派其弟胡天师执拿元铫太子,而且胡天师还以一张粗糙的黄标符纸就镇锁住戴王妃等二十六人真阴达七百馀年之久,胡太后这样一个神秘的女子,当然引起她们的好奇。
杨过屈指算了一下,道∶“照时间推算,胡太后弑了孝明帝之后六年,北魏就亡了,最后那个孝武皇帝出奔长安,变成了东魏,后来也被宇文泰所弑。而胡太后弑君之后,屯兵在晋阳的六州大都督尔朱荣就以靖乱为名,挥军进入了洛阳,不但杀了胡太后,也杀了她立的皇帝元钊,另立元攸为帝,是为孝庄帝,而且还一口气杀了王公大臣以下二千多人,不过尔朱荣后来竟然是被庄帝亲自抟杀,这样看来,这座地底宫殿一定是在孝明帝时就偷偷建筑的,说不定还没启用胡太后就已被杀,或是还没启用就已陷了。”他指着大殿的各项陈设,都是簇新的,而且看样子还不完备。
众女都细细倾听杨过的叙述,遥想北魏当年惨烈的宫廷之乱,都为之太息,也对胡太后这个人更加好奇。
忽然杨过看到御座后屏风框架上的几个金字“中正之光”,正在凤首仰起之处,他想了一下,道∶“是了,这座宫殿正是在胡太后称制临朝的时候建造的,那是孝明帝刚即位没多久,明帝有好几个年号,其中一个就是”“正光”“,而且还颁旨施行”“正光历”“,看来胡太后虽然做了实质的皇帝,可还不敢光明正大的公然称帝,所以就在这里盖了一座宫殿自己过瘾,可能还没有完全盖好,就沉下去了。”
众女都点头表示同意杨过的看法。其实她们对这个朝代所知不多,杨过也是这几天才努力去了解的。
众人嗟叹了一会,杨过又四下观察,他走上御座,又走到屏风之后探看,那是一条宽阔的走道,相隔约五丈处各有一道门,东西两端又有两扇门,他推开右手边的那道门,入内一看,不由得笑了一下,又出来招手要众女上来。众女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那是一间极大的寝室,至少比杨过在洛阳的卧室还大上数倍以上,地上铺着的是厚厚的纯白羊毛毯。推开房门后,是一道由铜镜做成的屏风,房内最让人触目心惊的是一张硕大无朋的大床,床上锦褥绣被宛如新婚洞房,床头朝北贴墙,墙上有灯饰,两侧各有两道小门,想是浴厕间,床的两边丈馀之处,各竖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虽已蒙尘,但无铜青,只要稍加擦拭,必定明亮无比。这些还不稀奇,稀奇的是室内各处竟有许多直立的赤裸人偶,细算之下,男女各有十个,竟有二十人之多,每个人偶都是肤色黝黑,像貌不似中原人士,也并不俊美、娇艳,但却各有特色,也很诱人。人偶的大小与真人相仿。这些人偶都有不同的姿态,而男女性器又特别显著,每个人偶头上则都顶着一盏琉璃灯。
众人都被这些人偶吸引之际,春兰忽然发出一声大大的惊叹,众人齐都看她,见她正仰头看着他们背后的墙上,那是一大幅精雕细凿的美女图,色彩鲜艳亮丽,画中的美女像是随时就要起身。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幅彩雕吸引得舍不得离开。
画中的美女比真人约大一倍,年约二十馀岁,坐在一张锦墩之上,全身只披了一件红色披肩,肌匀玉润,发束金冠,此外则别无饰物。这名美女虽然不见得比小龙女等诸女更美,但她秋水般的眼神像是注视着每一个人,而且是那样的柔和、无辜、纯真,却又那样的深情款款。美女的右手握着一根丈长的金杖,金杖微举,细看之下,金杖的形状却像是男子鸡巴,连冠状的头部都一样;左手很自然的搁在左腿之上,玉葱似的五指跃然欲动,指甲上红色的蔻丹鲜红夺目。美女的上身挺直,两颗丰满挺拔的玉乳像是仍在鼓动,两粒蓓蕾艳若桃红。她的两条玉腿更是诱人,右腿直直的向右斜伸,那真是修长秀美之极,曲线之匀称,让人有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的冲动;左腿向左而微屈,于是屄就一览无遗,桃红色的屄微张,竟似有蜜汁晶光,一粒红润欲滴的蒂豆隐约可见,但屄四周竟无一根耻毛。
众人都看得傻了。良久,良久,小龙女叹道∶“这人应该就是胡太后了。”
众女如梦方醒,过了好久还都说不出话来。忽然,阿紫结结巴巴的道∶“大哥哥,这个女人┅┅那里┅┅没有毛毛。”
众女闻言,又都抬头细看,果然那美得不可方物的方寸之地,真的没有一根毫毛,于是也都为之失笑。
阿紫娇羞无限的道∶“我娘说,她们家乡那里的很多姑娘成亲后都是要剃掉毛毛的,她说这样比较干净,这胡太后不知是不是也是┅┅?”
众女都为之讶异不已。赵华笑道∶“这个我知道,很多蛮夷之人,不论男女,浑身都是毛,尤其是那个地方更是茂密的不得了,要是不剃除,连门户都找不到呢!不过这个胡太后应是汉人,她可能天生无毛,也就是俗称的白虎了。”
众女齐都大笑,阿紫更是羞得脸红似血。
赵华格格笑了一阵,又道∶“咱们阿紫妹子可不是蛮夷之人,而且她的毛毛长得可真美极了,不多也不少,而且啊!金光闪闪,真是让人爱煞。”她说着,又抱着杨过的脖子笑道∶“哥,你说阿紫妹子的毛毛美不美?”
杨过亲了她一下,笑道∶“阿紫真是美极了,昨晚圆房时,我可不敢让她太操劳,怕她受不了。”
阿紫闻言大喜,咭的一声欢笑,跳到杨过身上,扭个不停,高兴的不得了,接着又欢声道∶“大哥哥,你好好噢,我好爱你噢!”一边又在他的脸颊上猛亲。众人都大笑。杨过搂着赵华和阿紫也畅怀欢笑,这间寝室靠壁处都有半身高的壁柜,香气四溢,都是黑檀木所制,但柜上并无摆饰物品。室内的光源则是来自屋顶,也就是从五处进气口折射而来,这些光源经过数道转折,显得很是明亮却又柔和,但到了夜间,即使有月光进来,也必定需要点灯。屋顶仍是原石的颜色,并未经过修饰,想是还没有真正完工。
杨过靠近一个女偶做成的一盏琉璃灯台端详了一会,又不禁赞叹出声。看那琉璃罩内的灯蕊已有使用过的迹象,但灯蕊点燃的痕迹并不深,应该是试用时所留。
灯蕊穿过人偶延至地下,看来这地下所贮藏的全是蜡油,而且可以循环利用,简直是万年灯。
众女也都学着杨过查看人偶琉璃灯。袁明明看的是一个男偶,这个男偶甚为粗壮,个儿也很高,她垫起脚伸头去看灯罩内的灯蕊,右手不小心竟碰到了男偶下垂的鸡巴,才这么一碰,那根鸡巴竟缓缓变大翘起,袁明明吓的惊叫出声,慌忙跳到杨过怀里,兀自还喘着大气,眼睛却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看着那根昂然而立的鸡巴。
杨过和众女也都大为吃惊,齐都围着男偶身边细细观察。那男偶是由檀木所制,所以看起来肤色黝黑,浓眉高额,造型像是昆仑奴,那根鸡巴甚为粗大,也是黑乎乎的,竟有近尺之长,三指之宽,正蠢蠢而动,众女可都不敢去摸,杨过则伸手摸那根鸡巴,竟然是软中带硬,与真物极是神似,他稍稍一捏,不由得既笑又叹,直赞鬼斧神工,但又忿责胡太后残忍。
原来这鸡巴是由真的鸡巴制成。鸡巴整根割下后,去除部分内容物,以制皮革等特殊方法配以药物泡制,使得割下的鸡巴不致腐坏且具弹性,并保有原色原型,再在鸡巴内场入百十根细软管线,细管中空,密缝连接到灌有流质物体的人偶体内,平时软垂的鸡巴,一经碰触,流质物体受到振动即由细管流入鸡巴,又受人偶体内流质的压力影响而膨胀高翘,看来与真物一模一样,说不定还能使用呢。
众人赞叹不已。阿紫怯生生的道∶“大哥哥,这个东西┅┅真的是从人身上割下来的啊?好可怕噢!”
杨过叹道∶“这胡太后真是荒淫残忍至极,看这鸡巴的形状,必是从年轻力壮的男子身上活生生的连根切下,说不定还是在他情欲高涨之际割的,否则不会这样粗大,也不会有这样好的弹性。”
众女都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可又瞪着那根鸡巴直看,好奇的不得了。过了一会,见那鸡巴慢慢软垂下来,活像是真的。
杨过看着人偶头上的琉璃灯,心念一动,伸指一弹,灯蕊即已着火,灯光慢慢明亮,琉璃发出各种不同的色彩,众女学杨过的样子,嘻笑声中把室内的每盏琉璃灯都点着了,室内灯光大盛,光线却并不强烈,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甜美。
过了一会儿,琉璃灯罩的内层受到热气感应,竟开始慢慢旋转,每个男偶的鸡巴都慢慢高高翘起,并发出优美轻柔的乐音,刚才垂下的那个男偶鸡巴也已昂然勃起;而由女偶做成的琉璃灯,那些女偶的嘴部竟发出有如呻吟般如泣如诉的声音,而且嘴唇还会颤动,双眼也会时张时闭,那付表情似有说不出的舒畅,真是巧夺天工之作。
众人真是惊讶极了,也看得呆住了,个个面红似火,眼中也闪着火光,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挨到杨过身旁,阿紫更是身子轻抖,一手还捂着下身,像是很激动。
杨过对那女偶的嘴部很是好奇,这些女偶的嘴唇个个特别肥厚,他靠近细看,双唇既有条状细纹,又有肉色,实是逼真极了,他伸指轻摸,竟柔软如棉,他在嘴唇一张一合之间,伸指入唇,忽觉里面竟会搅动,还有吸力,靡靡的呻吟声就是在转动之间发出的,杨过心念一动,这那是嘴唇,这根本就是女子的屄嘛!
原来这些女偶的嘴唇就和男偶的鸡巴一样,也是从真人身上取下。巧匠将女子整个屄的腔膣和外阴取下,以制作男偶鸡巴的方法泡制后嵌入女偶嘴部而成。人偶头部内装有簧片,琉璃灯点燃后,受热气催动,簧片膨涨振动而发出声音,男偶发出乐音,女偶则发出呻吟声,又带动屄外唇制成的嘴唇,不但会随之开合,里面的腔膣受热后,柔软温润,也几乎跟真的屄一样可以供男根伸入淫乐。构思和制作之精巧,可说夺天地之造化,但又不人道和残忍之极。
杨过的心神也有些浮动,他一看众女的情形,哈哈一笑,高举双袖在空中一拂,熄去了室内所有的琉璃灯,众女才都悚然而醒,大伙都面红耳赤的吃吃而笑。
赵华把头埋在杨过怀里,黏着杨过道∶“哥,咱们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阿紫也脸如彩霞的撒着娇道∶“大哥哥,好好玩噢,好好玩噢!咱们就住几天好了,好不好嘛?”
杨过看看小龙女和袁明明等人,见她们也是一脸巴望,不由得笑道∶“你们也想啊?”
小龙女和袁明明都红着脸不出声,只是眼似滴水的看着他。杨过哈哈笑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喜欢这里,咱们就在这里住个几天好了。”
众女都发出一阵欢呼。杨过笑道∶“要住在这里,总要先整理一下,不然都是些灰尘,住起来也不舒服。”
众女闻言,都准备动手清理。杨过忍住笑,又道∶“这座地下宫殿,还不止这些,咱们还是先探清楚,说不定还有更好玩的呢。”
众女发一声喊,袁明明、春兰、秋菊三人忙着整理寝室,赵英、赵华和阿紫却都往房外跑,她们显然是想先去探看别的地方。小龙女挽着杨过的右臂,看着袁明明和春兰、秋菊一付勤快的样子,笑个不停。
袁明明正在整理大床,这张大床比他们住在古家时的那张通铺还大,她将锦褥、毛垫一层层的掀开细看,发现全是新物,除了最上层的锦褥稍有薄灰之外,均无杂物,她还是不放心的轻轻抖动,又再仔细查看,还拿到鼻端嗅闻,确定都无异样、异味,才准备重新铺上。这个地底宫室有如一个地窖,确是一个储物的好所在,尤其是在顶端入口处被泥封之后,宫室内诸物简直是可经历数千百年而不毁。
杨过忽然道∶“明妹,且慢!”
袁明明愣然不解的看着杨过。杨过笑道∶“你只顾看床上的东西,可没看床下是些什么东西。”
袁明明一愣,心想∶对啊!这张大床较一般床高,她用膝盖在床沿轻轻一顶,一时竟顶不动,她大为诧异,她虽未用力,但以她的功力竟顶不动一张床,这可是想像不到的事,她将所有的床褥、床垫、床裙全部卷成一团,堆在床中,这才看清楚整张大床外围是由黄铜整体铸成,难怪无法移动,铜面上也是精雕细刻了许多图案,袁明明瞄了一眼,都是男欢女爱图,她来不及细看,春兰、秋菊也都过来查看,见床沿离顶端半尺处有一条缝隙,那就表示是从这里开启,袁明明刚才没有顶对地方,怪不得推不动,这一发现,不由的大喜,她伸手往前推去,果然顶盖缓缓移开,大家迫不及待往内看去,春兰、秋菊一阵欢呼,袁明明也是惊讶不已。杨过和小龙女则相视一笑。
原来铜床外围并不厚,约仅数寸,但整个床内却整整齐齐的堆满了金砖,杨过伸手拿起一块,众女也都各拿了一块欣赏,这金砖甚为沉重,大小约为一般砖块的一半,金砖正面镂有“太和至宝”和一千两的钤记。
杨过思索了一下,道∶“这”“太和”“是北魏孝文帝的年号,那时国势正盛,那些年间他颁订了很多典章制度,从大同迁都洛阳,又开始铸五铢钱,这些黄金必是他南征北讨所得的积蓄,却不料都被胡太后搬到这里来了,也难怪邙山的地质会受不了这座宫殿的重量而塌陷。”
小龙女也感叹的道∶“咱们古墓积存虽丰,却无这样成堆的金砖,北魏全盛时期的国势也由此可知。”
杨过微微叹道∶“我刚才在上面以观心术探测所得,这宫殿之内所存之物犹不止此,这里几乎已是他们的国库了,只不知这胡太后是因公将这些黄金藏在这里,还是窃取所得,但她已是实质上的女皇帝,窃取应不可能。”
袁明明摇头道∶“公子,妹子看来,这些黄金是她窃取所得,她虽是实质上的女皇帝,但以她的荒淫和残忍之心看来,一定仍有不甘,这些黄金必是她图谋篡位之用,也可能准备和外藩重臣打仗之用。”她是以历朝兴衰的常理推断,杨过也不愿多加揣测,毕竟这已是数百年前的往事了。
众女感慨了一阵,把手中的金砖放回原处。
春兰道∶“公子,你要怎样处理这些黄金?”
杨过道∶“兰妹是说┅┅?”
“这么多的黄金可以做很多事的,譬如说可以用来驱逐异族┅┅。”春兰喜孜孜的道。
杨过叹道∶“兰妹的意思我知道,可是驱逐之后呢?难道还要让昏君奸当道嘛?一打起仗来,百姓可是生灵涂炭呢!”
春兰一听,默然不语。杨过说的一点都不错。
过了一会,秋菊怯怯的看着杨过,期盼道∶“公子,你来当皇帝┅┅。”
杨过大笑,搂着秋菊亲了一下,道∶“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觉得你的老公没有这种雄才大略嘛?真要是当了皇帝,每天陪着你们这些好老婆,必定也是个昏君。”
众女都大声的不依,缠着杨过不住的撒着娇,可又都是柔情蜜意。小龙女轻声道∶“过儿虽未必会是个昏君,但咱们还是做咱们逍遥自在的神仙眷属吧!这人间的功名利禄就由别人去争吧。”
大家嘻嘻哈哈笑闹了一阵。春兰、秋菊帮着袁明明把大床整理妥当,重新铺上褥垫,小龙女则将墙上、地上的尘灰全部清理干净,大家又都迫不急待的在床上又坐又躺,觉得很是舒适,都看着杨过笑个不停。
杨过对着两侧蒙尘的铜镜挥手一拂,两面大铜镜立即明亮如新,床上众女的坐姿和卧姿都清晰在目,两镜对映,那真是撩人之极,众女惊呼一声,又都好奇的揽镜自赏,觉得好玩极了。袁明明眼睛滴水,昵着杨过道∶“哥,咱们晚上来个大被同床,那一定精采好玩极了。”小龙女也被她说的心旌为之摇动,痴痴的看着杨过。春兰和秋菊还盯着床边的男偶鸡巴,吃吃笑个不停,但因知道那是真人的鸡巴割下,却又不敢去摸,春兰隔空屈指一弹,那鸡巴果然又缓缓翘起,大家都笑的不得了。
杨过也坐上床沿,侧头看到门口的那道屏风,那也是一面铜镜,于是他又用袖遥空拂去,霎时,那面铜镜也是光洁如新,三面铜镜对照之下,各人都在镜中展现出不同角度的姿式,一举一动无不摄人心魄,即使没做什么,却已足以使人想入非非,壁上胡太后清秀绝伦的丽影更是宛如真人,而那原来纯真无邪的眼神,这时却是那样的妖媚和勾人魂魄,而方寸之地的晶莹之光,这时看来却如潺潺流水。
众人正在忘神之际,忽听室外传来阿紫的叫声∶“大哥哥,龙姐姐,你们快来噢,好好玩噢┅┅!”众人闻声相视一笑,齐都起身整衣,准备出房。
小龙女忽然对春兰和秋菊道∶“两位妹子先去看看里面的洗浴间能不能用,总要有地方净手啊!咱们也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众人也都想到这是个大问题,如果没有洗浴净手之处,那要如何在这地底宫室住个几天呢?说不定一天都没法祝杨过笑道∶“亏得龙儿想到,这个问题要是不能解决,咱们一天都不能祝还真难为你们一大早起来,到现在都没想要净手呢!”
众女本来是还没想的,被他这样一讲,忽然都觉得想要了,于是都面红唇白的吃吃笑着。杨过道∶“还是我去看浴间吧,说不定还要动一番功夫呢。你们去看阿紫找到什么好玩的吧。”
众女都点头称好,尤其是春兰和秋菊这几天月事刚来,刚才打混战时还不觉得,现在忽然觉得下身腻的难受。春兰红着脸道∶“公子,你看那个浴间要是可以用,就要赶快叫咱们噢。”说着匆匆跟着小龙女她们出房去了。
杨过推开床头右边的那道门,果然是一间宽敞的洗浴间,里面也很明亮,壁上挂有四付白玉制成的半身人偶型琉璃灯。浴间内有一座很大的水池,足够五、六个人在里面游水,水池是洁白的巨石凿成,但池中无水,有两根水管从壁间伸入池中,其中一根应是热水的来源,也有排水管通往地下,只是这座宫殿塌陷后,原来的注水设备显已破坏。便桶是搪瓷所制,蹲坐俱全,另有石床、石凳,也有排水孔管。整间洗浴室很是舒适柔和,但就是无水。
杨过细细观察,他知道这间洗浴间如果不能使用,就算在别的地方还有,那也是一样不能用的。
他想起刚才以观心术探测地下时曾测出水潮之声,现在已到地底,这水源应该就在附近。他凝神定虑,又以观心术探测这周近的环境,片刻之后,他缓缓收功,微微一笑,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是可以解决了。
原来这洗浴间已是整个地下宫室的最北端,由巨石堆砌筑成的丈宽围墙外原先设有蓄水池,以供宫内之用,但宫殿塌陷后,这蓄水池并未随之下陷,其实就是一起塌陷,也必定不堪使用。但杨过原先测得的水潮声却就在这座宫墙之外和地底之下,也就是这座宫殿塌陷后,把地下水脉堵住了一部分,一部分在北端宫墙外回旋,一部分的水流则从地下流过,而且距离宫殿地基尚有丈馀的空隙,水脉是由西北流向东南,也就是说这座百丈见方的宫殿,它的东北角正在地下水脉的上方,并且还挡住了一小部分水流。
既然了解了周近的情况,问题也就解决了一大半。他先看水池中的排水口,排水孔是铜制的,上面覆有花纹铜盖,口径约有碗口粗,他掀起铜盖,以右掌覆在排水口之上,稍一运劲,真气源源而下,很快就遇到阻力,这表示水孔已被堵住,杨过微一吐气,真气猛然下压,“波”的一声,霍然畅通,并隐隐有水声传来,他微微一笑,又如法泡制,把洗浴间地上的另外几个和便桶的排水孔也逐一打通。
排水孔打通之后,就可设法引水进来,但进水口有两个,他不知那一个是热水,热水当然现在是用不到了,其实他们已多时不用热水洗浴了。他稍一思索,如果要烧热水,烧水的设备一定是靠近厨间,而厨间应该是在这座宫室的东侧,也就是右手边,这进水口也应该就是右边的那个。他看蓄水池壁缘左边的那个进水口覆有龙头型的铜盖,龙口大张,那就是进水之处了,但那龙头竟是朝左,杨过微感奇怪,他伸手欲将铜盖掀下,却发现竟能转动,他将铜盖取下后再细细观察,才知这龙头铜盖还有止水作用,也就是龙头旋正时,就可以出水,往左旋转时,铜盖内的止水阀就可将水止祝杨过对这种设计甚是钦佩,只觉北魏时期的工艺之巧实非后世所及。
他站上蓄水池边缘,覆掌在进水口之上,身子稍侧,一股劲气急速而出,又是“波”的一声,进水口已被打通,顷刻之间,杨过的掌心已感觉到有水流冲下,他缓缓收掌,果然一股强力的水柱从进水口射出,并夹着泥沙。杨过跃下池缘,让水柱继续冲入,片刻之后,已无泥沙,杨过挥掌稍稍在池中推波助澜一番,水池中的泥沙就顺着排水口排出,他将进水口的铜盖覆上,并将龙头扭正,让水流继续注入,又将各个排水孔的铜盖一一盖上后,也就大功告成了。
顺利解决了这件大事,杨过心中甚喜,他退回浴间门口观察了一会,强力的进水水流很快就把水池注满,并从池缘溢出,溢出的水则汇聚到池边的水糟,再一起流到地上的排水口排出,水槽另有几条叉线,却是流到那几个搪瓷便桶的进水口,也就是这些洗浴净手设备永远可以保持清洁。忽然杨过心上涌起一阵疑惑,这进水的水流这么急湍,水流声怎么这样细小,照说应是哗啦哗啦之声才是,他又入内细细观察,才发现原因是出在进水口的那个龙头铜盖和水池内部的角度,那个龙头铜盖的龙口虽大,却能让水柱集中而不散乱,并垂直而下,而水池内壁承水处,则是稍具倾斜,而不是直接注入池底或是水面,所以几乎已无水声。杨过心中又是一阵赞叹。
他两袖挥舞,将浴间墙上和地上的一些灰土尘埃全部扫落,并一起随水排出,又将墙上的四盏白玉人偶琉璃灯点燃,霎时间浴间大放光明,阵阵轻柔的乐音也从琉璃灯传出,让人有说不出的舒适。杨过暗叹这胡太后真是懂得享受,只可惜过于残忍。
他又回到寝室,拉开床头壁柜的抽屉,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原来这第一个抽屉内所装之物竟全是一根根大孝粗细、肤色不一的男子鸡巴,抽屉内衬有红色锦绸,看来虽然触目心惊,却又是那样的精致可爱。他忍不住拿起一根细细观看,入手竟是沉甸甸的,软硬适中,这么多年来竟然并无干瘪之象,他细看鸡巴的表皮,已确定那也是真人的鸡巴无疑,头部甚有弹性,整根鸡巴甚长,并涂有一层微微泛亮的油质物,根部密密缝有细线,并有其他柔软的皮质物包覆,状似握把,看样子这鸡巴内部一定灌入了不少物质,这种物质不但保持鸡巴不会腐坏,而且具有高度的弹性。
杨过心想,这些鸡巴应是胡太后用来自慰之物,但她不用真人,却用这些替用品又觉不解,莫不是她的性欲特强,随时应急之用?或是真人不能满足她的需求,而必须依靠这些鸡巴代替?
北魏有多种野史都载有胡太后的隐私,这胡太后患有洁癖,不喜让男子碰触,更不愿让男子在她体内或身上出精,但却又爱男子的鸡巴,她曾命人在各地选了无数精壮年轻男子,凡其鸡巴特别巨大或有特殊外型者,都命巧匠割下腌制,号为“把柄”,与一些她所喜爱的近身宫女嘻戏为乐,而且昼夜不疲,她又喜观看和玩弄女子屄,除了年轻貌美的活人外,相貌较差但屄长的美的,则命人将其切除制成人偶琉璃灯。正史上说她有数百千面首,其实是不正确的,她真正欢喜的是用男子鸡巴与女子同乐,如果所制的鸡巴不能令她满意,则立即丢弃,所以宫中巧匠必须不停的物色和制作新的“把柄”供胡太后选用,加上有些鸡巴在制作过程中的不慎毁坏,前后十年间,从各地征调来的年轻男子被割除鸡巴者计有万人之多,女子也有数千人之多,所幸胡太后并不蓄意伤害人命,也给了一些丰厚的金银,让这些贡献传家之宝者能衣食无缺,或选入宫中为人,当然也有许多人不幸因而丧命的,尤其是女子在被切除腔膣后致死者尤多。
杨过嗟叹了一会,又逐一打开其他壁柜的抽屉,则都是一些浴袍等贴身衣物,别无特殊物品,而且都是全新的,看来胡太后似还没到这里真正的住过。
他步出寝室,跨过屏风和御座,听到众女在东侧嘻嘻哈哈的笑声,他缓缓来到东侧,见东厢的门已打开,往内一看,原来众女正在做餐点呢。
阿紫一看到杨过,就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拉着他的衣袖,笑嘻嘻的道∶“大哥哥,好好玩噢,这里是好大的一间厨间,龙姐姐和大家都在做饭呢。”
杨过见众女都手忙脚乱、兴高采烈的张罗不停,把阿紫和春兰她们三女带来的食物拿出来重新整理烹饪,而且已经摆满了一桌。
东厢确是一个厨间,炊具、碗筷、杯盘齐全,也有炭火等物,并有排烟管线。
小龙女抬头对着杨过道∶“过儿,那浴间弄好了没?有没有水?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水。”
杨过闻言,赶忙对诸女道∶“那浴室已经可以使用了,很舒适的。”春兰、秋菊一听,立刻放下手中之物,红着脸急急忙忙的飞奔而去,诸女都吃吃而笑。
杨过见那洗物水槽处也有类似浴间的铜盖,知道那就是进水口,他如法泡制,先将槽内和地上的排水孔一一打通,然后才引水进来,众女欢呼不停,都对杨过佩服的不得了。阿紫亲着杨过道∶“大哥哥,这里这么好玩,咱们搬来这里住好了,你说好不好嘛?”
杨过一边继续打通排烟孔,一边笑着道∶“好是好,你不嫌这里也很闷嘛?住个几天,你就不想住了。”
阿紫一想,这倒也是真的,毕竟这里是地底呢!而且这邙山周近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她蹦蹦跳跳了一会,又道∶“那咱们以后想来的时候再来好了。”
诸女都齐声说好,说着又一齐忙着盛水、烧水,她们在洛阳家中好像可都没这样做过。
杨过看了一会,道∶“我再去各处看看,你们慢慢忙吧。”
众女都娇声应好,她们也不愿让杨过在这里看她们笨手笨脚的样子。
杨过经过浴间时,听到春兰和秋菊关着门,在里面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显得很是开心,不由得微微一笑。
浴间隔壁还有另一道门,杨过心想这间应是书室,胡太后日理万机,她所在之处必定设有书室以备处理要务之用。果然,他推开房门后,里面果是各种卷册,一张巨大的书桌上堆满了文房四宝等物。杨过想起元铫太子的书室,室内之物除了陶瓷物品之外,其馀连书桌?椅都已风化腐朽,但这里似都完好如初,元铫的书室也是设在地下,但那里阳刚之气特盛,这里则是阴寒之气,极适窖藏物品,所以所有的物品都保存的很好。
他先触摸了一下书桌后的金跤高背檀木椅,发现坚固如常,他拂去薄薄的尘灰,就坐上了那张高椅,往桌上细一打量,见随手处就有一叠羊皮书,看来甚是陈旧,但维护的很好,这应是经常翻阅,但又极为珍爱,所以虽然陈旧,却无损伤之处。书面并无字迹,杨过翻开一看,那是用刀子细刻的,刻痕上又涂了黑墨,又经过烘烤,所以色泽鲜明,字体虽然粗略,但却字字清晰,第一句就写道∶“九天玄女曰∶度太乙行九宫,推六甲之阴,行风电,鬼神,役万物,超古今。”杨过一看,心中大奇,这是什么书?依稀记得在沁阳王府,元铫桌上放的一册摊开的竹简,也有类似的字句,但因那竹简风化的很厉害,所以那时他不敢翻动。这时他细细翻阅,才知此书就是戴王妃所言的炼气术,而且旁及五行、九宫、隐遁、符录等术,字字精练,但以杨过的修为,当然一看就懂,而且还能触类旁通,他不觉有些讶异,此书所载的各类练功法门虽然精奥,但除了五行、九宫之外,如无极高的武学基础,根本无法修练,而且一旦练成,那确是陆地神仙,飞天遁地、呼风唤雨都是轻而易举,他不禁有些怀疑胡太后或是她的弟弟胡天师是否已经练成,否则怎会被尔朱荣所杀?难道尔朱荣的修为比他姐弟二人还强?但这又似不大可能。要不,就是胡太后和胡天师根本没有修练到书中所载的各种功法。
杨过坐在桌前再从头参详这卷厚厚的羊皮书,他将书中的武学部分与自己的所学印证,其他的隐遁、符录部分他则无甚兴趣,所以都暂时略而不看。他在细细参详之后,发觉这书中所载的武学虽然高深,却有重大的瑕疵,除了以速成之法迫使修练之人提精逼气之外,却无填精益气之法,也就是修练之人在练了一段时日之后,看来功力大进,其实已是精尽气竭,一遇强力反震或是劳累过度,就有形神俱灭的暴毙之虞,莫不是胡太后和胡天师在骤遇大敌的情况下受到强力反震而双双暴毙?他摇摇头,又轻轻叹息,这种情况极有可能,而这或许也是天意吧!
杨过在书室中又细细查看,发觉书室内其他之物都是一些胡太后当时处理政务的卷册和奏章、文稿,心想,这些东西要是落在史学家的手里,那可是无价珍宝呢。
他又在地底宫室各处查看了一遍,其馀各室都是待从人员的卧室、起居室和厨间、饭厅,还有许多间房内则是堆放兵器和日用品,别无特殊之物,他心中有些疑惑,刚才曾测得这座宫室中另有许多宝藏,但除了在寝室发现的那堆金砖外,却再无所见,岂非奇怪?他心头一动,又默运观心术在四周探测,才知这些金银之物是藏在厚厚的宫墙之内,面积甚为宽广,也因而更加重了这座地底宫室的重量,也造成了地底宫室的陷。
杨过微微叹息,负手在大殿流连,却闻到阵阵香气从众女忙碌的厨间传来,其中竟还有厚醇的酒香,他有些诧异,难道春兰她们还带了酒来?他禁不住寻香而往。
他们在地底宫室渡过了两天,那真是极尽风流漪妮,又是无比的欢畅,只因所带食物已经用罄,众人不得不恋恋不舍的离去。遗憾的是春兰和秋菊二女,却因身子未净,只能干瞪眼,众女在欢悦畅怀之馀,也不忘哄着她二人下次再来。
******************************************************************附记∶《神侠侣逍遥篇》到此告一段落,希望大家支持啊。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五)
杨过到这书室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出有益于帮助元铫修成大道的事物,这些简册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于是他又四处查看,可是又不能翻动室内的简册和陈设,因为他知道室内的这些物事,看来完好如初,其实都已风化,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像那张?椅一样崩毁,不过那些土制的交欢陶瓷模型应该不会毁坏。这张书桌正对着石柱,他已知此室阳气特盛的原因,就在于这根主梁,这主梁上引日精,下接地气,整个书室磁力交错,实为集天地精英的阳磁穴,也难怪戴王妃等女不敢入内,这种强烈的阳磁之气,对女子阴寒之体确是大为不利,但却对元铫有利,也才能让他被困王屋山数百年,以未成大道之肉身,而能历时数百年不毁。
杨过又绕着石柱四周看了一圈,见到紧贴着石柱的地上有一块椭圆形浅浅的凹陷处,他心念一动,莫非这里是元铫打坐行功之处?于是他也盘坐到那凹陷处,并将背部靠着石柱开始行功。才一运功,许多景物有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隐现,元铫的一生已全部了然于心,他叹了一口气,怅然良久,才缓缓起身。
原来元铫此人聪明绝顶,却居心不正,阴狠过人,他志不在人间称王称帝,而是妄想统御三界,颠倒阴阳,做那人上之上,仙中之仙,至于为他在此受苦的戴王妃等妃侍,竟都不在他的挂念之内。他与诸妃侍同修炼精术,并不是适才如戴王妃之言,在情浓精动之时,还精而炼,而是藉炼精之名偷取诸女之精气为己用,因为诸女在练功之时,精虽未泄,但气已先行,元铫即是乘此之际引诸女之气为己用,以致元铫本人功力大进,但诸女却还只是仅仅保有基本的苦修所得,否则集二十六人之力,也不致于与胡天师抟斗之际,毫无还手之功,终至个个力战身亡。
杨过想到此处,不禁对元铫深恶痛绝,又怎能助他得道成仙?但又回头一想,那守护神曾言,他们已除去了妖人,也就是元铫已改邪归正,这又是何解?他摇摇头,但已无意再在此找寻什么有助于元铫得道的物事,他朝室内又看了一眼,伸指一弹,灭了插在墙缝中的木棍之火,闪身步出了书室,右袖一挥,石门叽叽几声,然后又听门内喀啦一声,门闩又已扣上。杨过挥挥右手,发现自己的右臂已能心至劲随,再无筋络阻碍的现象,知道自己刚才在阳磁穴行功之时,功力又精进了一层,那应是五气朝元之境,在道家来说,已是真人之体,如非适才灵台有碍,已羽化成仙,他又摇摇头,轻叹一声,想到如同一体的小龙女和众老婆,他怎舍得独善其身,弃她们而去?
杨过上了正厅,众女都不在,他意念一动,抬手朝主梁上方招了招手,那张符轻悄悄的到了他的手中,他将符往怀中一揣,竟无需推门开户就进了内室。才进内室,就听小龙女轻道∶“是过儿嘛?”
杨过应了一声,就盘膝坐在小龙女身侧,看戴王妃等妃侍都宝相庄严的在垂目行功,想是在练小龙女所传之法。
小龙女伸手握住杨过的右手,她的手有些发抖。她以微带颤抖的声音道∶“过儿,我刚才忽然心潮来袭,你要舍我而去,这不知是何缘故?我心中很是害怕。”
杨过大是爱怜,他紧搂着小龙女,轻声道∶“龙儿,我怎会舍得?你我本是一体,除非仙界也有夫妇之份,否则我是绝不成仙的。”
小龙女轻轻啜泣,抬手轻抚杨过的脸庞,泪眼迷蒙,无限爱怜的凝视着杨过的眼神,轻道∶“过儿,是我拖累了你嘛?”
杨过在小龙女唇上轻吻了一下,道∶“龙儿,怎会这样?我的一切都是由你所赐,哪有拖累不拖累之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是咱们一家子的共识,那是永不会变的了。”
小龙女口中喃喃的叫着∶“过儿,过儿┅┅。”忽然身子发热,倒在杨过的身上,微微颤动。
杨过爱怜的轻抚着小龙女,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两人相拥良久,小龙女含着泪水,缓缓坐正身子。戴王妃等妃侍已行功完毕,一起躬身向小龙女拜谢,戴王妃娇声道∶“多谢夫人传法,妾已豁然开悟,此身再无牵挂。”
小龙女高兴的道∶“恭喜了。”
戴王妃凤目直视杨过,忽又拜伏在地,口称∶“公子已成大道,妾不胜欢欣雀喜。”
杨过微微一笑,道∶“多谢王妃。”他从怀中取出符,托在掌心,道∶“这就是胡天师施咒所用的符,现下我就将它毁了。”说着,他手中的那张符火光一闪,已消失无踪,连灰烬也未留下。
戴王妃和众妃侍又都一起拜谢。
杨过道∶“在下适才已进了元铫太子的书室,但并未发现有助太子成道之物。”
戴王妃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有劳公子,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杨过道∶“虽未发现有助太子成道之物,但对太子平生却另有了解,或有助王妃们修行。”
“恭聆公子开示。”
杨过轻轻一叹,道∶“元铫太子居心不正,其心却大,他志不在人间荣华富贵,却是放眼人天三界,希冀成为人上之人,仙中之仙,并欲统御三界,颠倒阴阳。
他与各位王妃同修炼精之术,但却无与各位同登仙界之想,实是藉炼精之名,窃取各位王妃之精气以为己用,以致他自己虽然功力大进,但王妃等却仅是凭恃自己苦修所得,并无寸进,否则合王妃二十六人十年苦修之功,胡天师功力再高,又岂会不堪一击,个个力战身死。”
杨过说到这里,众妃侍已是哭声大起。
杨过和小龙女都为之恻然,这些女子一生所托的良人竟是一个从头就在欺骗她们之人,生前受那炼精术的折磨,已是非人所能忍受,死后还枉受了数百年暗无天日之苦,这真是情何以堪!
杨过等她们哭了一阵,发泄了心中之忿,又微微一叹,道∶“炼精术虽是修仙法门之一,但除了炼精之外,必应辅以心法,才可得窥大道,适才龙儿所传之法,想是这类法门。”
戴王妃止住哭声,泣道∶“公子所言正是。”
“元铫太子是知道这种心法的,但他显然并未传给各位王妃。”
众妃侍哽咽声又起。
杨过又轻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伤了众位王妃之心,但我如不说,终不能解开各位王妃心中之结,有碍修为。”
“妾深感公子大德,妾┅┅。”戴王妃泣不成声的道。
“元铫太子在王屋山数百年,必是挂碍对不住众位王妃,以致耽误了大道,但此是他自己所肇之因,唯有自己消孽,才得获有正果,非他人所能左右。”
戴王妃等都垂首不语。
“王妃爱太子至深,如太子起始即与王妃言明,那炼精之术本就是如此,想王妃也愿牺牲自己,助太子得道。”
戴王妃和众妃侍都毫不犹豫的点着头,目不转睛的一齐看着杨过。
杨过恻然的道∶“但太子其心不诚,王妃们与元铫太子起始即未契合,各位这一世的遭际遇合是虚枉了。”
戴王妃黯然叹道∶“多谢公子开示,妾心已止。”
杨过正色的看着每位妃侍,朗声道∶“既是如此,又待何时?”
戴王妃和众妃侍一齐起身,又一齐拜舞在地。戴王妃道∶“公子和夫人福寿无疆,逍遥自在,妾就此拜别。”
待众妃侍抬头起身时,一阵仙乐在室中传开,戴王妃和众妃侍在含笑中飘然隐逝。
杨过和小龙女赞叹了一阵,但觉两心相印,有说不出的欢喜,两人相偎相依,相视而笑。
良久,良久,杨过携着小龙女之手,推门出了密室,还未到正厅,就听到地下书室传来一阵阵的“大哥哥,大哥哥”和“公子,公子”之声,一听就知是阿紫和众女的呼叫声。杨过高喊一声∶“我在这里。”
语声甫落,就看到众女从地下石阶口争先恐后的飞奔而上。
阿紫一看到杨过,就赞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众女也是红着眼睛围着杨过和小龙女,却又有说不出的欣喜。
杨过爱怜的抚着阿紫金发,又以无限爱意的眼光看着众女。
袁明明眼中闪着喜悦的泪水,对小龙女道∶“姐姐,妹子刚才真是吓死了。”
小龙女挽着袁明明,轻叹道∶“姐姐知道。”
阿紫这时已慢慢止住了哭声,却仍把头埋在杨过怀中,扭着身子呜咽的道∶“大哥哥,大哥哥,你不可以丢下我们,你不可以丢下我们。”
杨过轻轻拍着她,柔声道∶“大哥哥当然不会,大哥哥爱你们都来不及,怎会舍得丢下你们!”
小龙女把阿紫轻轻抱了过来,也柔声的道∶“阿紫乖,你大哥哥舍不得丢下咱们的。”
阿紫又在小龙女怀中哭道∶“姐姐,姐姐,刚才好可怕噢。”
小龙女忙道∶“姐姐知道,姐姐知道。”她边说边用衣袖在正厅上一拂,扫去了周近杂物,示意大家就地落坐。
赵英擦去眼角的泪水,对小龙女道∶“姐姐,妹子们刚才在王府四周漫步观赏,虽然荒芜杂乱,但大伙还是玩的很开心,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忽然想到公子曾吩咐咱们不要走远,于是咱们就回头走来,就在这时,妹子突然心潮悸动,竟是感应到公子要舍咱们而去,妹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再一看明姐姐和各位妹子,只见她们也是个个脸色惨白,阿紫妹子更是吓得哭了出来,大伙心想事出有因,所以就飞奔到了王府,连那两扇门都被妹子踢坏了。”
杨过和小龙女侧头一看那两扇大门,果然已倒塌在地。
赵华哽咽的道∶“咱们没看到公子,又知道龙姐姐在密室传功,不敢打扰,所以大伙就冲到地下书室去了,公子虽说那书室阳气特盛,咱们女子之体不宜进入,但咱们那管得那么多,可是敲打半天石门,都无回音,又不知如何开门┅┅。”她说到这里,竟哭了出来,她们那时心中之急乱和慌张可想而知,简直不像是功力深厚的修道之士。
小龙女也搂着赵华轻轻安慰,道∶“姐姐当时也和各位妹子一样,害怕的不得了,但过儿毕竟还是舍不得咱们。”
众女都泪眼汪汪,却又深情无限的看着杨过,阿紫也从小龙女怀中抬起了头看着杨过,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串泪珠,像是受尽了无限委屈。
袁明明忽然破涕为笑,大家都讶异的看着她,只见她欣喜异常的道∶“龙姐姐,各位妹子,咱们这辈子再也不用耽心失去公子了。”
众女稍一思忖,也都明白了袁明明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杨过既然这次未舍她们而去,以后也就更加不会了。阿紫又爬到杨过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猛亲,边道∶“大哥哥好好噢,大哥哥好好噢┅┅。”
小龙女也难掩心头喜悦,欢声道∶“明妹所言甚是,姐姐很是欢喜,只是咱们拖累了过儿得道,也是过意不去。”
杨过笑道∶“我曾说舍不得众位好老婆,此心始终如一,成仙得道是求得的,又不是被迫的,只要无心成仙,仙界也不会要你,那王屋山守护神曾言,仙、人只在一线之隔,此言非虚,所以也谈不上拖累之说。”
小龙女听了很是满意,眉目之间尽是笑意,道∶“过儿,你就说说那时的情形吧,咱们众姐妹怎会同时受到这样的感应,这也真是不可思议。”
众女也是大感兴趣,其实她们到现在还没弄清楚那时大家怎会突然都有杨过要舍她们而去的强烈感应。
杨过微微一笑,抚着怀中阿紫一头金发,道∶“我进了元铫太子的书室之后,就感受到此室果然阳气特盛,并有强烈的磁力感应,而他的书桌旁磁力尤强,竟能牵动我的内力,我也是一时好奇,就在磁力最强之处打坐行功,谁知那磁力不经导引即与我行功法门契合。大家知道我已在龙儿之前就已修得三花聚顶之功,但悠忽之间,竟到了五气朝元,这五气朝元是道家所说的真人之体,接着就是羽化,那时的感觉是无上的欢喜,就在这刹那之间,灵台中浮起了龙儿和众位好老婆,羽化就停止了,所幸此身仍在人间。”
众女又惊又讶,不想世间竟真有羽化飞升之事,大家又都感念杨过爱意之深,竟在飞升之际,犹挂念着大家,以致失去了成仙的机会。阿紫哭道∶“大哥哥你说好咱们只当半仙的。”
杨过笑道∶“是啊,大哥哥就只当半仙,这神仙是不当的。”
众女都泪眼涟涟的看着杨过,那是无限的依恋和爱意。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秋菊突然冒出一句话道∶“公子,你要是成仙而去,妹子衷心欢喜,也一定追随于你。”
这句话的意思非常明显,她虽然不能成仙,但却是以死相随。众女虽然都没说话,但每个人眼中显现的神色却是一样的。
杨过感动的道∶“你们的老公也只能是个半仙了,有朝一日仙界也能有夫妇了,到时咱们再考虑一起成仙吧。”
袁明明笑吟吟的道∶“公子,咱们现在就是了,那就是神仙眷属。”
众女都大声的叫道∶“对!神仙眷属乐逍遥!”
杨过和小龙女等人个个满心欢喜的又在沁阳附近游山玩水,但并没有再去河东帮和河洛帮,直到初五一早才兴高采烈的准备回家。
他们在坡头取回了藏在那里的蟠龙杖,到得孟津时已是中午时分,众人也不进店就食,出了孟津之后,就在路旁一片树林边的隐蔽处歇息,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和饮水。这时阳光普照,柔而不烈,众人都各自找了一块大石,拂净后就坐,嘻嘻哈哈的好是高兴。
春兰向四周一看,笑道∶“现在这个样子倒有点像是那日遇见阿紫的情形。”
大家互看一眼,都笑个不停。阿紫感触良多,又喜又有伤感,她想到那日要不是自己舍不下心中对他们的依恋之情,又那有今日?她红着眼眶,抱着小龙女道∶“姐姐,那日要不是你留我下来,妹子今日也不知身在何处,这辈子恐怕也┅┅”
小龙女也是欣悦的亲了她一下,道∶“好妹子,这就是缘份了,只要有这个缘份,就算那日你不留下来,说不定还是有一天会相聚的。”
阿紫有些呜咽,又到杨过身边撒着娇。众人的心情都很欢畅。
大家说说笑笑,吃完东西后,正准备收拾收拾上路回洛阳,忽然林左的一条小道上传来一阵叮铃叮铃的轻响,众人转头看去,见是一头灰色骡子缓缓而来,骡子的脖子下挂了一串铃铛,声音正是由那串铃铛传出,骡背上坐着一名绝色少女,青衣短靴,戴了一顶遮耳皮帽,罩了一件皮裘,腰间插着一把短剑,肩上背着一付简单的革囊,骡腹下另有一个较大的行囊,看样子是一付出远门的装束。
杨过和小龙女对这种景象印象深刻,因为当年李莫愁就是这付行头,尤其是杨过曾有一段时间是闻铃声而遁。两人都对望了一眼,对这名骡背上的少女都很好奇。
但见这名少女虽然容貌绝美,却是秀眉微锁,两眼直视,像是心有所系,对周近事物竟是漠不关心,连坐在路边不远的杨过一伙人,她也是一样视如未见,任由骡子漫步直行。
众人都觉得很讶异,这样一名绝美的少女,竟是如此的浑浑噩噩,大家都不由得为她耽心。
忽然杨过脸色大变,侧头叫道∶“龙儿┅┅。”
小龙女看到杨过的脸色,吃了一惊,又再细看那名少女,不由得掩口叫道∶“是襄儿┅┅!”
杨过脸色苍白的看了众女一眼,轻叹道∶“龙儿,襄儿竟是这付模样,真让人心痛。”
小龙女带着颤抖的哭音道∶“我来叫她。”
杨过微微摇头,道∶“不要了。”说着,颓然坐下,双眼呆呆的看着郭襄的背影,双眉深锁,喟然不语。
这时众女都发现有异,齐都围到泫然欲泣的小龙女身边。阿紫又看了那名逐渐走远的少女一眼,忽有所悟的道∶“啊!她是郭二姑娘。姐姐,她是郭二姑娘!”
小龙女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郭襄,听阿紫这样一叫,不由得流下泪来,她搂着阿紫道∶“她就是郭襄郭二姑娘。”
阿紫跺着脚道∶“姐姐,快叫她啊!快叫她啊!她好可怜噢!”
袁明明等众女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杨过和小龙女,却都不敢啃气。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多少已知道一些郭襄的事,对这个小姑娘都有说不出的同情,但她们都插不上嘴,也不敢随便讲话,小龙女泪眼看着杨过。杨过叹了一口气,也看着小龙女,满脸都是无奈。
小龙女轻轻的柔声道∶“过儿┅┅。”
杨过微一摆手,小龙女立刻止口不语,她知道杨过已是心烦气短,要是说不对头,徒然伤了他的心,于是只是温柔的挨在他身边,一起注视着渐渐远去的郭襄。
阿紫在旁却是泪流满面。
杨过发现郭襄竟然不是往洛阳方向,而是在前段分岔道上走向往嵩山的路上。
他心念一动,对小龙女道∶“龙儿,你和各位妹子先回家去。襄儿这个样子,我真是心痛,总要设法点化于她,唉┅┅。”
小龙女轻轻的点点头,凄然的道∶“你要好好处理,这孩子怎会这样┅┅?我真是┅┅。”她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气,又替阿紫擦去了满脸的泪水,再也无心游玩,她拾起蟠龙木,连杨过的那根也一起拿了,招呼众女施了隐身法直奔洛阳。
杨过待众女走后,又呆坐了半晌,忽然他自己苦笑了一声,心想,自己这样情孽纠缠,那像一个已经得道可以成仙之人?四下一看,心中有了计较。他在林中找到一丛矮竹,取了一根枯竹的竹节,做了一个像是赵英姐妹用来传信的竹筒揣在怀里,又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一些灰土,匀匀的涂抹在额上和眼角、上颔,增加一些皱纹和鱼尾,又把头发稍稍弄松,虽然现在就算自己当面站在郭襄面前,她也不一定认得出,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做了一番修饰。
林外道路上虽是无人,杨过还是施了隐身术,一会儿就赶上了郭襄,见郭襄还是浑浑噩噩的任由毛骡顺路而行,他在郭襄身前身后转了几圈,看这小姑娘半年多不见,愈发出落得成熟娇美,但却是毫无朝气,哪像一个如日中天的青春少女,他难过得几乎落泪。往前一看,这条路正是往嵩山的主要道路,他不知道郭襄是不是要去嵩山,但往前看去,这条路并无岔路,于是他飞身前行了五、六里,赶在郭襄的前头。
杨过进了一家道路边的食铺,叫了一些饮食,又向店家借了一付笔墨,扯下自己长衫襟摆边的一块衣襟,铺在桌上,磨了墨砚,稍一思索,写下了一篇功法。杨过知道郭靖和黄蓉都学过九阴真经上的一部分武功,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传给郭襄,但以郭襄的年纪看来,应该是还没有,不过郭靖和黄蓉所学的九阴真经和他在古墓所学的有些不同,所以杨过就以九阴真经为蓝本,再佐以自己的心得,写下了一篇新的功法,虽仅寥寥不足千字,但却是他的武学大成,他希望郭襄能勤加修练,将来在武功上能出人头地,也算尽了他保护这个小妹子的心意。
待杨过写完功法,稍一运功,将墨迹烘干后,又把布巾卷成一束,放入先前做好的竹筒内,郭襄那头毛骡的铃铛声也已传到。他站到店门口,叫道∶“郭姑娘,郭二姑娘。”
一直叫到第三声,郭襄才回神过来,转头看到店门口的杨过,微微一愣,道∶“这位伯伯,是你叫我嘛?”
声音还是那样清脆甜美,杨过眼眶有些湿润,镇摄住自己的心神,微笑道∶“正是,多日不见,有请郭二姑娘进店稍事休息。”
郭襄天性爽朗,见有人邀她,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人家既然叫得出她的名字,必然以前也是见过的,于是跨下骡背,摘下皮帽,整了一整秀发,朝店内走来,店家也赶忙将骡子牵到檐下栓好喂食。郭襄看着杨过道∶“这位伯伯,咱们以前见过嘛?”
杨过抬手肃客,含笑道∶“二姑娘前年芳辰,不才在襄阳见过的。”他说的是郭襄十六岁的生日,郭襄十七岁的生日刚过没多久,那却是在寂寞中渡过。
郭襄啊了一声,歉然道∶“真是对不住了,那天来的朋友太多,我可记不清楚了,还要请教伯伯大名,真是失礼。”
“那里,那里,二姑娘交游满天下,当然记不得这么多。不才姓木名高,以前也在江湖走动,现在可不敢随便在外行走了。”
杨过边说边请郭襄坐到自己的那张桌子,又叫店家增添了碗筷和饮食,又笑道∶“看二姑娘的样子,像是在赶路,可能还未进食。”
郭襄秀眉一展,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了一下店外的天色,又啊了一声,道∶“啊呀,伯伯你不提,我真的忘了已过了午时,都忘了吃饭呢。”
杨过心疼无比,忙道∶“二姑娘,你快吃些东西,别饿坏了,咱们边吃边聊。
能在这里遇见二姑娘,真是太高兴了,但不知二姑娘要去那里?”
“谢谢伯伯,我也没有一定要去那里,只是随便到处走走。”郭襄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先喝了一口茶,伸出筷子,吃了一口小菜,却若有所思的又轻叹了一声。
杨过心头发酸,但不敢显形于色,只殷勤的劝郭襄进食。
郭襄以前很健谈,但现在这个样子却似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东扯西拉,没有一个话题,杨过暗叹不已。
待郭襄吃了一些东西,杨过用右手拿着那个竹筒,对郭襄道∶“二姑娘,有位武林朋友,托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难得今日在这里遇上你,正好了了我一椿心愿。他说这里面是一篇武学功法,他要你好好修练,将来说不定可以在武林中自成一派。”说着递过那个竹筒。
郭襄讶异的啊了一声,伸手接了过来,拔开竹筒的塞子,取出那幅写满了字的布巾,她匆匆的看了几眼,却都看不懂,不由得有些失望。杨过忙道∶“要不要我做些解释?那很容易懂的。”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六)
郭襄毫无心情,微微摇头,一边卷起那幅布巾塞入竹筒,又将竹筒放入她肩上的革囊,一边笑道∶“谢谢伯伯,不用了,我有的是时间,将来再慢慢参详好了,但不知是那位前辈送我这篇功诀,也不知要怎样谢他?”
杨过道∶“那位朋友也没说他的名号,只说很是喜欢郭大侠和黄帮主的二姑娘,他知道二姑娘会经过这里,就托我转交给你。”
杨过的话实是矛盾百出,但郭襄却全未听出语病,只轻轻说了一句∶“真不好意思,真是多谢那位前辈了,对我这样关心。”
杨过又暗暗叹息,道∶“二姑娘风尘仆仆,却为何不陪在爸妈身边?郭大侠和黄帮主知道你在这里嘛?”
郭襄抬头看了杨过一眼,轻轻摇着头,道∶“谢谢伯伯关心,我┅┅过几天可能就会回襄阳去了,我好想念爹爹妈妈,可是我也好想┅┅。”说着,忽然流下泪来,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杨过,但却又似神驰远方。
杨过不由得要掉下泪来,他忙转头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杨过又小心的道∶“前些日子,不才听到有朋友说起,说杨大侠和他的夫人买舟出海去了。”
这句话郭襄倒是听的很清楚,她突然站了起来,急急的问道∶“伯伯,你说什么?”
杨过暗叹一声,道∶“我只是听说,也不敢确定。江湖上有很多人都在打听杨大侠的消息,但都找不到,有人说他和夫人已经隐居,也有人说他们出海去了。总之,他们大概心愿已了,不愿再在江湖走动了。”
郭襄扑簌簌的又流下一串泪珠,坐回椅上,啜泣道∶“大哥哥和龙姐姐不要我这个妹子了。”
杨过柔声的道∶“那怎么会呢?他们自是对你关爱备至,只是他们自有生活天地,┅┅二姑娘得天独厚,美貌聪慧,前程一片光明,何须如此依恋?”
郭襄愣愣的看着杨过,口中喃喃的道∶“我只想和他们在一起┅┅,我好想┅┅大哥哥┅┅。”
杨过心情一阵激动,差一点就忍不住要承认自己就是她的大哥哥,但这一来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他硬起心肠,将冲到喉头的话吞了回去,只怜爱的看着郭襄。
郭襄虽然双眼直直的看着杨过,但实际上对相距不到三尺的杨过影子根本没有映入她的眼帘。她流了一会泪,慢慢的回转神来,垂着头道∶“对不住伯伯了,我太失态了。”
杨过又柔声道∶“二姑娘,你要多保重,杨大侠和杨夫人一定希望二姑娘快快乐乐,┅┅。”
郭襄低着头又喃喃的道∶“是啊,大哥哥和龙姐姐一定希望我快快乐乐,我一定不能让大哥哥失望。”
杨过高兴的道∶“这就对了!二姑娘,普天之下谁都知道你是杨大侠最钟爱的小妹子┅┅,你还是回到爸妈身边┅┅。”
郭襄轻轻的自言自语道∶“小妹子,小妹子┅┅。”她一边说,一边又吃了几口东西,那显然是食不知味。
杨过心头犹似滴血,这个小郭襄他实是爱她极深,她刚出世,就由他和小龙女抚育喂食,几经争夺,历经种种危难,终于将她交还到郭伯母手中。十六年后,风陵渡相遇,襄阳为她庆生,她又随着自己堕入绝情谷,自己和龙儿又在千军万马中将她救下烽火台,还差一点命丧金轮法王之手,她的一颦一笑,欢乐哀愁,无一不深印在他的心中,这种挚爱怎能轻易磨灭?但这种爱是介于兄妹又似父女之爱,却绝无儿女之情,但郭襄却似乎不是这样,杨过所怕的也是在此,如果她对自己只是基于兄妹或父女之情的依恋,他早已将她留在身边疼她,那舍得这样对面相逢却又要装作陌路之人。他静静的看着郭襄,希望她多吃一点东西,却又不敢催她。
过了好一会儿,郭襄精神转好,忽然似乎现在才看到杨过,她嫣然笑道∶“木伯伯,谢谢你跟我讲这么多话,也谢谢你转给我那篇功诀,你以后要是遇见那位前辈,一定要帮我谢谢他噢。”
杨过点着头道∶“我会的。二姑娘要好好修练那篇功诀,不要辜负了那位朋友的心意,也希望二姑娘早日回家,不要让爸妈耽心。”
郭襄心情转好,娇声道∶“谢谢你了,要是伯伯到襄阳来,记得要来看我。”
杨过恨不得抱着她,在她苍白却又娇艳的脸颊上亲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他站起身子,笑道∶“我这就赶路去了。要我去襄阳看你,你自己可要在襄阳才好。”
郭襄格格笑了几声,像是很高兴,但没有承诺她几时要回襄阳。杨过塞了一张银票给店家,又向店家交待为郭襄准备一些可以随身携带的干粮等物,然后才向郭襄挥挥手,大袖一拂,大步走出了店门,往来路而去。
郭襄目送他离去,忽然觉得这个背影好熟,她张口叫了一声∶“大┅┅!”但又立刻伸手捂住了口,心想大哥哥缺了一条右臂,这人却是双臂齐全,刚才他又是用右手递给自己那枚竹筒,那当然不是大哥哥了。她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眼中却又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待得想起要再细看,但等她冲出门口时,却那里还有杨过的影子。
杨过给她的那篇功诀,她终是没看。一直过了十年,郭襄的年龄已长,心境也慢慢平静,她的随身行囊因为过于陈旧,有一晚在旅邸之中,她在换新的革囊时才发现那枚塞在最底下的竹筒,她想起了在嵩山道上遇见一位木伯伯的事,这才又打开竹筒细细看那篇功诀。
这时她的功力日深,见识日广,杨过写的功诀又是极尽浅显,郭襄从头看罢,悚然而惊,这竟是一篇旷古绝今的武功心法,但这又是那一位武林前辈传给她的呢?以她的身世,父为当今武功绝顶的大侠,母亲是女中豪杰,在女子之中的武功也可说无出其右,外公又是桃花岛主,更不要说像老顽童、一灯大师这些世外高人,他们都是视她如己出,只要她肯学,任那一个人都会竭尽所能的倾囊相授,而这位前辈明知她有这样显赫的武林世家背景,竟还会传给她这样一篇功诀,这又是谁呢?他的武功岂不又在这些人之上?这究竟是谁?
她忽然想起了杨过,莫非是大哥哥?已渐渐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涟漪,不由得全身一阵燥热,红霞满颊。
她把布巾从头到尾逐字细看,但她以前没见过杨过的笔迹,只觉得每个字写得极是用心,但又看出是在匆忙中所写,而这幅布巾也觉面熟,她仔细回想,才发现这布巾与那位木伯伯的衣服相同,而依稀记得那家小店的柜台上还摆着一付笔砚,当时展读时墨迹犹新,莫不是那位木伯伯在那家小店临时所写?那么这位木伯伯是谁呢?她又想起木伯伯离去时的背影,那活脱脱就是大哥哥的背影,但那人却又是双手无缺。她又努力回忆木伯伯讲话的神情和语气、声音,脑海中也浮起了他那无限关爱的眼神,她突然惊的跳了起来,他┅┅他┅┅就是大哥哥!
对!一定是大哥哥!当今天下除了爹娘之外,宠爱关怀自己的人虽多,但绝不像那人这样的深切,也唯有大哥哥才有这样的武功心法,而这心法似九阴真经,却比九阴真经更为高深,他是撷众家之长融为一家,又殷殷叮嘱自己好好修练,将来可以在武林中自成一派,却不料自己全不当一回事,竟在时隔十年之后,才在无意中翻了出来,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郭襄哭了出来,她已确定那位木伯伯就是杨过,但唯一不解的是大哥哥怎会有了右臂。是义肢吗?很有可能,可是义肢会那么逼真吗?
她又从头回想那日的经过,那人显然是早在那里等她的,他的双手细腻修长,与他脸上的肤色并不相衬,啊!那是抹了灰土,看来老气了很多,自己才会叫他木伯伯。“木”,那不是杨字的偏傍吗?木高?啊呀!大哥哥以前就曾跟人家说他姓杨名高啊!
到此,郭襄再无怀疑,嵩山道上遇见的那人确是杨过。她心摇神驰,魂魄荡漾,嵩山道上小店的情景一幕幕的重现在眼前。记得自己曾说大哥哥和龙姐姐不要她这个妹子了,那人说∶“那怎么会呢?他们自是对你关爱备至,只是他们自有生活天地┅┅。”又说∶“他们大概心愿已了,不愿再在江湖走动了。”这完全是大哥哥的口气。
郭襄泪眼迷蒙,一丝丝,一滴滴,那日杨过说的一字一句,她全都想了起来。
那人说,杨大侠和杨夫人可能买舟出海,但又说不能确定。那么大哥哥和龙姐姐一定有远离中原的出海打算,这也与他曾说过的国事难为乘槎于海的话相符,这十年来再无杨过和小龙女的音讯,莫非他们真的渡洋出海去了?
郭襄在江湖上已飘泊十年,心智已经成熟,她思前想后,知道自己与杨过的缘份仅止于此,否则自己日思暮想,魂梦之间仍翩然相随的大哥哥怎会当面不识?他这样殷殷叮嘱,自己怎会在十年之间都未曾受到感应?如果在嵩山道上当面认出大哥哥,他又怎会离自己而去?
这夜,郭襄终宵未眠,虽知情缘难了,但对杨过的思念终是无法泯灭。她将那块从杨过衣襟上撕下写成武功心法的布巾,紧紧的贴在自己腮边,那股刻骨铭心的气息似乎又丝丝缕缕的侵入了她的芳扉,口中喃喃的叫着∶“大哥哥,大哥哥┅┅。”
初六一大早,小龙女率领着众女和婢仆在大厅布置喜堂,众婢仆也是人人精神振奋,为他们最敬爱的主人准备喜事,全家人都沉浸在一片喜乐之中。
阿紫却跟往常一样,到处穿梭,嘻哈不停,她是说不出的欢悦,巴望了那么久,今日终于要如愿以偿,也难怪她雀跃兴奋。赵华取笑她道∶“这那像个新娘子?
简直是个小丫头。”阿紫不依的道∶“哼!华姐姐成亲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还笑我,哼!哼!”她哼声不绝,可见她实是兴奋已极,老毛病都出来了。
刚过辰时不久,严举人和秦艳芬就已到了杨家,大家见面,都很高兴,因为还在新春期间,所以又都互道恭喜。
秦艳芬先在大厅帮忙指点婢仆装点喜堂,毕竟她的经验丰富,在她的指点之下,喜堂的气象果然大为不同。小龙女又佩服又高兴,笑道∶“秦师姐真是能干,这喜堂这样一布置,真是好看极了。”
阿紫也是拉着秦艳芬的袖子,不住的道谢。
阿紫从一大早开始,眉梢眼角都是喜色,全身更是散发出青春无限的媚力,每个人都受到她的感泄,也都是喜上眉梢。
喜堂布置就绪后,也就没什么大事可做了,婚礼订在申时,时间还多得很,离午饭时间也还早,秦艳芬却似迫不及待的拉着两个师妹往她们的房间内赞,众人都觉奇怪,小龙女却微微一笑,似已猜出是怎么回事。
一进房门,秦艳芬就急急的关上门,脸红红的看着两个师妹,欲语又止。赵英似笑非笑的道∶“师姐,你怎么了?”
赵华拉过椅子,要秦艳芬坐,嘻嘻笑道∶“师姐,那几位帮主夫人和小姑娘都已到过你家了?”
秦师姐坐不住,才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像是鼓足了勇气,又羞又急的道∶“两位好师妹,你们不要逗我了,我看到两位王夫人,真是羡慕死了,你们有这手功夫却都不用在我这个师姐身上┅┅。”
赵英笑道∶“师姐,那是暂时的,你也知道,要是不练房中术,三、五年之后,又┅┅。”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要是我现在就能恢复身段,那不是更好吗?”秦艳芬委屈的转着身子,又抚着自己的脸颊,对赵英、赵华道∶“你们看师姐我现在这个样子,脸又圆,腰又粗,屁股又大┅┅,奶奶可却愈来愈小┅┅,要等我靠练功夫把它们练回来,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好师妹,你们就行行好,先把我变回来吧,我练起功来,才会更有信心。”
其实秦艳芬的身材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不堪,较一般中年妇人,那可是娇美的太多了,只因她看到钟郁和司徒真经过赵英、赵华施术后的身段和丽容,可真是羡慕死了,所以不顾一切,一定要赖着两人帮她施术。
赵英吃吃而笑,道∶“师姐,你那么急干嘛?”
秦艳芬又羞,又有些落寞和感慨,道∶“今日阿紫妹子完婚后,我知道你们很快就要离开洛阳,下次再碰到你们,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赵英啊了一声,心想,这倒是真的,于是说道∶“师姐,你要妹子帮你施术,那是一定没问题的,而且啊,我和华妹现在更有心得,保证可以把你雕塑成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只不过,这样一来,万一姐夫看了心动,这半年的坐关时间他熬不过的话,岂不是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秦艳芬蓦然吃了一惊,这是个大问题,自己老公的德行,她是清楚的很,万一真的熬不住,非要┅┅,岂不真如赵英所言,害了他,也害了自己?秦艳芬想到这里,不由得犹豫起来,皱起双眉,一时沉吟不语。
赵华看她这个样子,心有不忍,又知道自己一家子很快就要离开洛阳,以后何时相见,实在是说不上来,这个师姐对她们极好,如能给她留个纪念,那也是应该。她心头一动,有了计较,于是道∶“师姐,你不用烦恼,小妹有个法子,可以让师姐夫在守关还没期满以前不敢动你的脑筋。”
秦艳芬喜出望外,忙拉着赵华道∶“好师妹,你快说,师姐都听你的┅┅。”
赵华格格笑道∶“师姐,你这个样子,真像是个小姑娘┅┅。”说着,她对赵英道∶“姐姐,秦师姐对咱们姐妹极好,也对咱们这一家子照顾的这样周全,就像师姐说的,咱们很快就要离开洛阳了,以后相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今日如能为师姐留下个美丽的纪念,那也是很有意义的事。”
赵英点头道∶“华妹说的正是。”
赵华又道∶“今儿个咱姐妹好好的为师姐施术,一定要让师姐既赛过西施,又压倒貂蝉,让师姐夫这辈子守着师姐,再也不会花心。”
这几句话只把秦艳芬说的眉花眼笑,高兴得格格格笑个不停。
赵英也是不住的点头。赵华又笑着道∶“师姐夫既然是在坐关,照公子所定的时间推算,应该还有五个月,咱们在为师姐施术时,就也来一个闭关,让师姐夫在这五个月内不能动师姐,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赵英和秦艳芬都有些不解,都诧异的看着赵华。
赵华觉得又好笑又好玩,道∶“咱们把师姐那个地方的门口缝起来,让姐夫不能越雷池一步。”
秦艳芬觉得匪夷所思,她红着脸道∶“华师妹┅┅。”
赵英眼睛一亮,也欢然道∶“这倒是可行┅┅。”
赵华笑道∶“师姐放心,咱们又不是真的要把你那个地方缝起来,只是用羊线缝个两针,也不妨碍洗浴和排放癸水,就跟师姐夫说,这不是防他,而是师姐施术的需要,诳他说这羊线里藏有药物,待得三、五个月后,羊线自化,师姐的屄就会有如处子,师姐夫为了保有师姐的花容月貌,他是一定不敢侵犯的,这段时间也正好死了他的心。”
秦艳芬又羞又喜,赵英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于是就动手准备必要的用品,并要秦艳芬进入浴间沐浴,赵华则出了房间,到大厅跟小龙女小声的说了,小龙女大为赞同,连说∶“应该的,应该的,你和英妹就辛苦一下吧。”
大厅上陪严举人聊天的人全都听到了,严举人功力较差,他可是一个字都没听到,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华,又看看小龙女,又见众女都似笑非笑的以捉狭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得很是尴尬,怀疑自己不知做错了什么事。
这种情形对待客人本是很失礼的,但一来大家都熟了,二来,严举人视他们一家子为天人,也知道绝不会有对他不利的事,所以也只是傻呵呵的看着大家。
阿紫蹦的一下跳了起来,她咭咭笑着,直往赵英、赵华的房中跑。却不料才一会,就嘟着一张小嘴又回到了大厅,挨着小龙女,扭着身子撒娇道∶“姐姐,英姐姐好坏,都不让我看。”原来她是被赵英赶了出来。众女都笑出声。
小龙女搂着她,哄着道∶“你今天是新娘子呢,你英姐姐和华姐姐有事要做,你就不要去打扰,以后要她们教你这套功夫就好了。”
阿紫这才眉开眼笑,欢声道∶“那太好了┅┅!”她又对赵华道∶“华姐姐,你一定要教我噢!”
赵华笑道∶“教你当然没有问题,你要给谁施术啊?”
阿紫愣了一下,呐呐的道∶“对噢,我给谁┅┅?”忽然想起她娘,她又跳起来道∶“我娘┅┅。”
赵华走到阿紫身边,抱着她,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好妹子,你有这个孝心,姐姐我是很欢喜的,不过这是不行的,伯母没练过内功,这个法子对她是没用的。”
阿紫失望的看着赵华,道∶“华姐姐没骗我?”
赵华柔声的道∶“姐姐怎会骗你?如果可以,姐姐早就催着公子赶到临安去了,还会这样小气嘛?”
阿紫有些难过的低下头,黯然不语,小龙女轻轻的抚着她的双手,低声安慰。
赵华在阿紫额上亲了一下,就向杨过和众女打了一个招呼回房去了。
秦艳芬的功夫底子很是深厚,也难怪她的师父李玉梅对她很看重,只是这些年来跟着严德生忙于家事和外务,许多功夫都搁下了,以致身子有些变形,但她和赵英、赵华艺出同门,所学的基本功夫都是一样的,所以在施术时非常契合。赵英、赵华又感念她对她们至好,以后相见又不知是何时,所以格外用心,不但细细修饰了她的全身,连秀发、牙齿、眉毛、睫毛、耻毛、手指甲和脚趾甲等都一并整饰,可说是让秦艳芬里里外外,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那真是容赛西施,貌过貂蝉。二女又细心补饰她的屄内外因生产和长期燕好遗留的伤痕,以及稍显泛黑的大小阴唇,甚至连那隔壁的菊轮也给添上粉红娇艳的色彩,又在她的屄用羊线缝了两针,这两针是有学问的,不是缝在门口,而是缝在里面,主要是让羊线在屄内保持湿润,要是缝在外面,一来洗浴不便,不美那更不用说了,如果羊线不能保持湿润,就会干裂,到时就不会自行溶化,而且还会留疤,所以二女极是用心,光是这道手术就花了不少时间。
赵华在秦艳芬的屄内细细敷上止痛防炎药粉后,又取出一块白纱布,剪成几片小块,对秦艳芬道∶“师姐,你回家后就把这个纱布贴在门户口,找个机会故意让姐夫看到,他一定会问这是什么,你就说这是妹子为你施术时留下的伤口,要好几个月才会好,这样他就更相信了。”
秦艳芬眉飞色舞,艳射四方,心情之愉悦,可说是平生之最,只觉全身轻快无比,她抱着二女又亲又跳,感激的不得了。
这时的秦艳芬真是体态轻盈,肤润肌匀,胸隆臀翘,轻轻迈个两步,可真是摇曳生姿,颠倒众生,望之如芳华二十的青春少女。她们百花宫本就是锻炼美女的地方,这媚术更是最为拿手。只见秦艳芬光着身子,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挤眉弄眼,柳腰款摆,还自个儿吃吃发笑,好比是捡到了一个无价之宝。
赵英和赵华欣赏着秦艳芬的胴体,对自己的杰作也很感满意,一方面也替秦艳芬感到高兴。
赵华看秦艳芬喜不自胜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师姐,你这个模样现在可不能在姐夫面前卖弄,万一他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可就前功尽弃了。”
秦艳芬笑得像是桃花初放,得意的道∶“那是自然,这个死不要脸的,要让他好好尝尝苦守寒窑的滋味,这才会珍惜我,哼!哼!”她竟学着阿紫也哼了出来。
三女说说笑笑,秦艳芬还舍不得穿衣服呢。她对自己的身子真是满意极了,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愈看愈是满意,一回儿跑到镜子前,一回儿又跳到二女前,简直是坐立不安,欢悦之情难以自抑。
秦艳芬的身子瘦了一圈,胸部却挺高了不少,原来的内外衣物都不合身了,赵英拿了一套自己的新衣给她,秦艳芬喜孜孜的连声称谢,待她穿好衣服鞋袜,整理自己的衣物时,忽然啊了一声,连连敲着自己的脑袋瓜子,骂道∶“该死,该死,这样重要的事都忘了。”边骂边从自己的长衫中取出一个竹筒,递给赵英道∶“这是临安刘师姐的传书,是昨天傍晚时收到的,我本要连夜送来,可是王帮主夫人她们都在我家,又想今早就要来这里,所以就随身带来了,不想只顾要两位师妹帮我施术,竟差一点忘了这个重要的事。”
赵英一看竹筒和火漆,就知道确是临安刘师姐的传信,那么这里面一定是阿紫爹爹的消息了,记得一个多月前,小龙女和阿紫各写了一封信给周王爷,告知阿紫要成亲的事,看来这一定是周王爷的回信了,但她心中又有些惴惴然,因为周王爷在奸人环伺之下,随时都有不测之祸,这封信的内容究竟如何,还在未知之数。她的脸色有些凝重,考虑了一下,示意赵华去请小龙女进来一同商议。
赵华一出房间,就听到大厅内笑声洋溢。原来严德生很是健谈,也很风趣,这本来也是生意人的天性,他在洛阳这个三山五岳、各路英雄好汉龙蛇混杂之处打滚二十年,见多识广自是不在话下,以前因和杨过一家人不熟,而且他们这家子除了杨过,又都是女子,心中对他们又敬畏有加,所以也没他展露才华的机会,今天杨过和阿紫大婚,大家心里都充满欢悦,所以这一聊起来,可热闹有趣得很,他把商场上听到见到的奇闻异事,都加油添酱的大加卖弄,把小龙女和袁明明等女子,个个笑得人仰马翻,尤其是小龙女,她的人生阅历本来如同一张白纸,虽然这大半年来和众女相处,也听过她们的一些经历和江湖见闻,自己也历练了不少,但和严德生的所见所闻比起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所以听的津津有味,兴致盎然,笑声不停,连杨过也是笑的很开心。
赵华一进大厅,众人都看着她,她笑嘻嘻的看着口沫横飞的严举人,笑道∶“姐夫这样高兴,等下可更高兴呢!”
严德生愣然道∶“华妹是说┅┅?”
赵华媚然一笑,道∶“等下就知道了嘛!”说着,弯身轻声的在小龙女耳边道∶“姐姐,请到妹子房里来商量一件事。”
小龙女诧异的噢了一声,立刻起身。阿紫这次可赖定了,一定要跟着小龙女,赵华迟疑了一下,也没阻止。
才看她们走出大厅,阿紫就用跳的先冲向赵英和赵华的卧房,立刻就听到她大叫一声∶“秦姐姐┅┅!”
大厅内的袁明明和春兰、秋菊都已猜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失笑,严德生却脸上变色,以为妻子发生了什么事。袁明明笑道∶“姐夫,不要紧张,是好事!”
严德生仍是忍不住往大厅门口张望,又不好意思离坐,忽然见到阿紫扶着一个低着头的绝美女子在大厅门口徘徊,看样子是要进来,又好像是害羞的不敢进来。
严德生不由得大奇,这杨家什么时候又来了这么一个美女。他再定睛一看,这名女子好是眼熟,他站起身来,再一细看,这┅┅这不是自己的老婆吗?他惊诧莫名,回头一看杨过和众女,见他们也都好奇的看着那名女子,他大叫一声∶“艳芬┅┅!”叫着,就冲了过去,却又不敢去碰那名女子,只傻愣愣的盯着她直看。
秦艳芬含羞带怯的仰起了头,双颊通红,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严德生又大叫了一声∶“啊呀!真的是艳芬┅┅!”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从头看到脚,口中还不住的道∶“这┅这┅┅。”
阿紫在旁拍手娇笑道∶“严姐夫的好老婆好美噢!真的好美噢!”
严德生全身颤抖,吃吃的道∶“这是怎┅┅?”
袁明明悄声过来,先把秦艳芬抱到自己怀中,又扶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春兰、秋菊也把傻在那里目瞪口呆的严德生轻轻扶到他的座椅。
杨过哈哈大笑道∶“严兄,恭喜嫂夫人养生有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可要好好庆祝。”
阿紫也是高兴的又跳又叫,直说∶“秦姐姐好美噢,好美噢!”又黏到杨过身上,又亲又吻,还昵声道∶“大哥哥,我也要学这个┅┅。”
杨过笑道∶“你华姐姐不是答应要教你了吗?你又用不到┅┅。”
阿紫噢了一声,又娇声道∶“那咱们自己玩┅┅也很好玩啊┅┅。”
杨过亲了阿紫一下,笑道∶“你那些姐姐谁要跟你玩这个?”
阿紫又噢了一声,有些失望的道∶“对噢,她们都已经这样美了┅┅。”
严德生目不转睛的看着袁明明身旁的老婆,想要过去,可又不敢,只觉得心痒难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付焦燥难安的样子,可把旁观众人看得笑痛了肚皮。
小龙女一进房,赵英立刻就把那枚竹筒递给了她,道∶“姐姐,这应是周王爷的回信,妹子不敢擅自打开,还是要请姐姐作主。”
小龙女轻轻啊了一声,道∶“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但愿一切顺利。”她看了二女一眼,又道∶“英妹,你来打开吧,咱们一起参详。”
赵英接过了竹筒,去了火漆,打开塞子,抽出筒内的物事,一看里面仅有一张信笺。她将那封信展开后,朗声读道∶“英妹、华妹次∶周王爷和王妃阅信后,既哭又笑,高兴异常,直道苍天有眼,愚姐也陪同落泪。是晚,王爷留饭,并将你师姐夫也请到王府,宾主尽欢。隔日,王爷已将全付奁送到愚姐处,王妃亲至,盘桓二日始返。王爷和王妃言道,他们已心满意足,不另修书,所有一切,均请龙姑娘全权处理,他们放心得很。愚姐甚为想念两位贤妹,也亟想拜见天下同钦的龙姑娘。至盼早日相会。艳卿。月日。”
赵英在念到第一句的时候,小龙女和赵华对看一眼,就已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一直到赵英念完,三女都笑逐颜开,这实在是太圆满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紫蹦蹦跳跳的推门进来了,她一脸笑靥,道∶“三位姐姐,大哥哥说,咱们要开饭了,客人都饿坏了。”
赵华在她一脸喜气的脸上刮了一下,笑道∶“我看是你饿坏了。”
阿紫红着脸,羞道∶“华姐姐好坏,都笑我。”说着,她又小声的道∶“严姐夫好好玩噢,他都不认识他的好老婆了呢,讲话都不敢大声,怕把秦姐姐吓到了呢!”说着,还咭咭笑个不停。
小龙女和赵英、赵华也不禁失笑。
几个人笑了一阵,小龙女取过刘艳卿的那封信拿给阿紫,道∶“阿紫妹子,这是你英姐姐她们在临安的那位刘师姐传来的信,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也要恭喜你了。”
阿紫吃了一惊,忙细细阅看,只看了前面两行,就已流着泪跳了起来,叫道∶“爹呀,娘,你们好好噢┅┅呜┅呜┅┅,爹爹┅呜┅呜┅┅娘┅┅。”她泪眼蒙蒙的看了好几遍,又想到自己今天就要出嫁了,爹娘却不在身边,可又是这样关爱她,她索性坐在地上哭了一个哀哀欲绝,小龙女和赵英、赵华都陪着落泪。
过了好久,春兰又推门进来了,一看这种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忙道∶“龙姐姐,这┅┅┅?”
小龙女拭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又把阿紫从地上轻轻抱起,柔声的道∶“好妹子,你爹爹和娘这样爱你,你应该高兴啊!虽然他们不在你身边,可是有姐姐在啊!
还有爱你的大哥哥和这么多好姐姐都会照顾你,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要到临安了,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你爹娘了,你也已经从周王府的小郡主变成杨夫人了,那多好玩啊!”
阿紫在小龙女的怀中抽抽噎噎的哭个不停,听到最后一句,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依的道∶“姐姐好坏,人家不来了。”
神雕之逍遥篇(二十七)
午饭时,人人兴高采烈,严举人更是把秦艳芬当作心肝宝贝,呵护的无微不至,要不是碍着在杨过家中作客,早就抱着这个娇滴滴的“新”老婆亲热了。
杨过依礼敬了严举人和秦艳芬几杯酒之后,笑道∶“严兄,嫂夫人美若天仙,严兄可更要珍爱才好。”
严德生喜不自胜的看着身边的老婆,没口的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艳芬一直都是我的好老婆,这些年来要不是有她帮着我,我在洛阳早就待不下去了。”
秦艳芬挽着严德生的臂膀,羞道∶“也不怕杨兄弟和妹子们笑话。”
严德生大声的道∶“这本来就是真的,杨兄弟和妹子们才不会笑呢!”
杨过和众女却都大笑出声,秦艳芬更脸红了,挨着严德生扭着身子不依。严德生也畅怀大笑,他今天可是既得意又高兴。
坐在旁边的赵英和赵华忙着帮他俩布菜、斟酒。赵英笑盈盈的道∶“姐夫,师姐这样美,你要怎样爱她啊?”
严德生一愣,他一时没弄清楚赵英言下的意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英笑道∶“姐夫,小妹的意思是说,师姐现在的模样虽然好看,可不是永久不变的,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不好好保养,三、五年之后,又会慢慢变形,那时要再恢复青春,可就难上加难了。”
严德生吃了一惊,忽又笑道∶“英师妹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要我和艳芬好好练那房中之术,这我是一定照办的。杨兄弟传我的功诀我可练的勤快的得,一点都不敢偷懒,这一点艳芬是知道的,而且这个功法真是有用,这一个多月来,全身筋骨轻快,也不会腰酸背痛了,以前练过的一些功夫也都慢慢使得动了。我五更起床,以前每天要午睡的,现在也不用了。还有,你们看,我现在都不用穿皮袄了。”
众人闻言都很高兴。杨过笑道∶“严兄这样勤练兄弟所传的功夫,兄弟听了也是很欢喜。”
严德生正色的道∶“兄弟,这可是大恩大德,我是永生不忘的。”
杨过很高兴,于是又道∶“严兄倒也不必如此,你既是把兄弟所传的功法这样看重,饭后兄弟就再传你一套技击功法,和你现在所练的内功心法可以相辅相成,练成以后,洛阳这个地方能够和你为敌的应该也不多了。”
严德生大喜过望,他站起身子,对着杨过就是一鞠躬,大声道∶“兄弟,真是太感谢你,我是一定会苦练的,经过这几次死里逃生,虽然看开了很多,可是也不能任人欺负。”
赵英笑道∶“公子,你对师姐夫这样好,小妹也要谢谢你。”又侧头对严举人笑盈盈的道∶“姐夫,师姐现在这付身子,在半年之内,可只能欣赏,不能碰的,她跟你一样,也是要闭关的。”
杨过笑嘻嘻的看看秦艳芬,又看着严德生,道∶“严兄,你也知道,练每一种功夫,都是要吃苦的。”
严德生心头直跳,忽然红起了脸。他不是怕吃苦,而是怕坐关,这一个多月来,可把他快给憋疯了,但因练功有效,所以也就强忍了下来,只不过这种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因为功力愈有进境,那种需要排放的欲念和冲动也就愈为强烈,尤其是现在看到这个好老婆这样妖娇美艳,他早已是心痒难熬,忽听赵英说好老婆也要闭关,他就已吓了一跳,幸好只有半年,也正好和自己差不多的时间,这也就罢了,他是怕杨过又要他继续坐关,这可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他那付怅然若失、脸红唇白的愁苦样子可把大家给笑坏了。
杨过莞尔一笑,道∶“严兄不用过虑,嫂夫人这样娇美,兄弟也不忍你坐关太久,但之前这半年的时间是不能少的,现下已过了一个多月,这一点你无论如何要下定大决心坚持下去,千万不可心猿意马。兄弟饭后要传你的技击功法是要实际操练过招的,只因你以前没有正式学过武功,所以练起来会很辛苦,不过可比你以前练外门功夫时那种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情形可轻松多了。”
严德生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延长坐关的时间,他是吃什么苦都愿意的。他暗暗吞了一口口水,看了老婆一眼,挺起胸膛,大声的道∶“兄弟,你放心,我是不怕吃苦的,再怎么说,我这个武举人的顶子也不是白白得来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操练刀枪弓马的那种拚命劲儿,连我师父也是夸不绝口的。”
杨过大声的喝了一声好,道∶“既是这样,兄弟一定倾心相授,你只要把这两门功夫练好,兄弟保你今后不论在闺门之中,或是在江湖之上,都是一条龙。”
秦艳芬喜的笑不拢嘴,一直深情脉脉的看着严德生,见他这样慷慨激昂,可也全为了她,她当然是心花怒放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又吃又喝了一会儿,好是欢乐。秦艳芬忽然举杯向杨过道∶“兄弟,我对你们一家子,也不再说什么感恩和感谢的话,今儿个你和阿紫妹子大婚,我先敬你一杯,晚上我们可是还要再喝的,而且还要闹洞房。”
杨过称谢,仰头喝了一杯。阿紫娇红着脸,这回儿她可不敢靠到杨过身上,只黏着身旁的秋菊,两眼却看着杨过,一脸的幸福和喜悦。
秦艳芬喝了一杯酒之后,停下了杯子,赵华忙又替她斟上。秦艳芬笑的很是开心,她道∶“昨天的事情很是有趣,我本来是想晚上喝喜酒时再和大家说的,现在大家这样高兴,我就先说了。”
众人见她卖关子,却也很是好奇,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秦艳芬故意润润嗓子,才笑盈盈的道∶“昨天是大年初五,很多商家都挑这一天开市接财神,我夫君也一早就到各个铺子去张罗,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就我留在家里打点。巳时未到,忽有护院师父来报,说有一位彭公子和孙姑娘来访┅┅。”
杨过和众女听到这里,都啊了一声,也都惊诧不已,彭公子一定是太行山的彭长治了,那孙姑娘应该就是孙小红无疑,但他二人怎会同时到严府呢,岂不奇怪之极?因为大家都记得赵英在王屋山有意为彭长治和孙小红牵红线之事,不想竟是这样灵验,于是又都看着赵英。赵英也是大为惊奇,竟会有这样的事?大家都好奇的不得了。阿紫笑的好是大声,又连连道∶“好好玩噢,好好玩噢┅┅!”
秦艳芬见大家这样有兴趣,不觉很是得意,于是又啜了一口酒,道∶“我当时也很奇怪,孙姑娘来访倒是意料中事,但这位彭公子是谁啊?我可是一点都没印象,于是就匆匆到了大门口迎接,一看果然就是孙小红姑娘,身旁的那位彭公子我可真的不认识,看样子他二人也是互不相识。”
众人又都讶异的啊了一声。这次可是静静的听秦艳芬细说下文。
秦艳芬笑道∶“两河三帮也是选在初五开市,帮中人物一早都忙着接财神,孙姑娘因为不是帮中之人,她又急着到我家来,所以就自个儿先来了,王帮主夫人她们是在午后才到的。”
众人这才稍稍了解了一些状况。又继续听秦艳芬说下去。
“孙姑娘自个儿进了洛阳之后,一路问人,到了我家附近,看到彭公子手上提了一堆礼物,在我家门前徘徊,就上前问他说,这是不是严大倌人的府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笑出了声,天下事真有这样的巧法!于是大家听的更加兴致勃勃。
秦艳芬也嘻嘻笑了几声,又道∶“他二人一交谈之后,才知道都是第一次来我家的,于是一起敲门来到屋内。我当时一看,这彭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就不知是谁家子弟,于是就问他了,他说他是太行山彭家寨的彭长治,大年初一那天在王屋山遇见两位赵姑娘,是赵大姑娘要他来洛阳见我的。当时我很奇怪,不知英师妹要他来见我干嘛,当我再问他时,他却害羞的不肯再说,眼睛却一直看着孙小妹子,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已有了计较,于是就尽量找机会让他和孙姑娘说话,也留他一起午饭,两人很是投缘,一直到下午王夫人她们一伙人来了以后,才送他出门,这两个小家伙都还依依不舍呢。你们说,我是不是做对了?”
阿紫拍手大笑,从椅上跳起来,道∶“秦姐姐,你做的太对了,真是太对了!
好好玩噢,好好玩噢!”说着,缠到杨过身上揉了半天,她是为孙小红感到高兴不已。
杨过和小龙女也都笑的很开心。小龙女笑道∶“英妹妹果然已是半仙了。”
众女也都纷纷向赵英道喜,说她功德无量。
这下轮到秦艳芬不懂了,她诧异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该你们跟我说了吧。”
赵华娇笑道∶“师姐,说来也真是很好玩,这位太行山的彭公子和另一位中条山的郑公子同时爱上了咱们的张艳惠张师妹,两人互不相让,张师妹又不表态愿意嫁给谁,还惊动了双方家长,两家相约大年初一正午在王屋山济水源头的山谷比武订亲,那时,咱们正好和公子经过那里,事关同门,于是出面过问,得知了事情始末后,公子就吩咐我姐妹好好处理这椿喜事,姐姐又问张师妹心中真正喜欢的是谁,张师妹说彭公子待她甚好,她不忍伤了他的心,所以才一直没有明白说出真正喜欢的是结识在先的郑公子,但姐姐见彭公子是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如果处理不善,可能就会毁了一位有为青年,心下有所不忍,所以虽然劝退了彭公子,却要他新春期间前来洛阳找你,姐姐对他说,说不定他的姻缘就落在这里,不想果有可能成真,而且竟是这样的巧妙。”
赵华滔滔不绝的说到这里,自己也是笑个不停。秦艳芬可是愈听眼睛睁的愈大,口里不住的叫道∶“竟有这样的事,竟有这样的事!”
赵英也是极为惊异,对自己处理这椿事的经过却也很得意,于是笑道∶“师姐,我那时在劝那位彭公子时,忽然想到明姐姐和春兰、秋菊两位妹子那晚跟你们在洛阳居遇到孙小红姑娘的事,但妹子之前并未见过那位孙姑娘,心中却产生了替他俩撮合的念头,妹子知道师姐已答应传授那几位夫人和姑娘们房中之术,也知道她们新春期间会来你府上拜年,所以就提示彭公子也在这个时候前来拜见秦师姐,不想却是这样的巧,竟让他们在门口就遇上了,这真可说是奇迹了。”
杨过笑道∶“英妹那日答应那位彭公子,要我传他一些内功心法,稍后我写一份功诀,就托秦师姐带去,下次他再来时,交给他也就是了。那位彭公子我虽只是匆匆的远远看了一眼,确是有为青年。”
秦艳芬点头应是,却又一付惊讶的连道∶“这真是太意外了,也太神话了,莫不是英师妹真的成了半仙?”
小龙女和众女都一致看着杨过,因为杨过已是不肯成仙的半仙,但他似乎也没有这种神奇的未卜先知能力。
杨过笑道∶“我没这么大的能耐,除非是跟自己切身有关的大事,才有可能事先获得感应,否则样样事都未卜先知,不管是做人或是做仙,也都没什么意思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每件事都事先知道,这日子过得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众女都噢了一声。
秦艳芬看看杨过,又看看众女,她有些奇怪众女的神态,也对杨过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异,她呐呐的道∶“杨兄弟┅┅?你真的┅┅?”
赵英看着小龙女,见她没什么表示,袁明明和众女也都不啃气,她稍稍思考了一下,含着笑脸,又婉转的道∶“师姐,你知道公子的修为真的已经很高了,有些事情他只是不想而已,不论是想要成仙或是想要未卜先知,只要他有心去做,都是可以做到的。”
秦艳芬睁大着眼睛,严德生也是张着嘴看着杨过,他们足足愣了半刻,才都感叹了一阵。秦艳芬道∶“英师妹这样说,足见你们没把我们夫妇当作外人,其实这也是想当然的事,否则凡人那有这样神奇的武功?这半年多来,我每次看到龙姑娘和各位妹子,就会觉得每个人的气质神韵每次都有不同,这就表示你们的修为日日都在精进,现在也应是接近仙凡之体了,我这点眼光也还是有的,只是你们不说,我当然也不好随便乱问,免得触犯了你们的忌讳。”
秦艳芬平时看来有些大而化之,也有豪迈之气,但为人很是精明,像杨过一家初来洛阳时,她在城门口易容等候,以及为他们购置这间三户相连的屋子等事,都是出自她的主意,由此当然也可看出她是一个很有谋略的女中豪杰,不然李玉梅也不会要她担任洛阳的百花宫负责人。
小龙女微微一笑,有些歉然,又有些欣慰的道∶“秦师姐的观察和看法很有见地,你这样照顾和体谅咱们一家子,也才能让咱们在洛阳安安稳稳的住了半年多,没有受到丝毫骚扰,咱们都是对你夫妇感谢的不得了。”她又诚挚的道∶“修道成仙是要有机缘和一份虔诚的向道之心,但过儿和咱们姐妹都没有,所以能有现在的修为和境界,其实也是修练武功而来,两位如能精益求精,在房中术和过儿所传的功法中深入体悟,总有一天也是会和咱们一样的,只是达到咱们目前境界的早晚时间可能有些不同而已。”
秦艳芬似有怀疑的问道∶“龙姑娘的意思┅┅是说我和夫君将来┅也能和你们一样的成为┅仙凡之体┅┅?”
杨过笑道∶“龙儿说的没错,总有一天,贤夫妇也能和咱们现在一样,只是还要看修练是不是得法,当然也要一些天份,不过最重要的却是不能有过重的患得患失之心,这是最碍修为的,循序渐进,水到渠成,这才是最要紧的,如果是一心追求,可能会适得其反,这跟单纯的修练武功又有些不一样。”
严德生和秦艳芬对看一眼,都有所悟,不住的点头。秦艳芬又道∶“兄弟,多谢你的开导,其实能不能成仙成佛,这本来就不能强求,这点道理我是懂的,所以也不会去刻意营求,倒是我们家既然还要在洛阳待下去,这自卫的能力还是要有的,否则你们离开洛阳后,虽然两河三帮都答应保护我们,可是有时远水救不了近火,像冬至那晚要不是你们正好在我们家里作客,说不定还胡里胡涂的被他们灭门了呢,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里怕怕,所以我和夫君痛定思痛,都下定决心要好好练武,至少保命和逃命的功夫还是要的。刚才杨兄弟答应传我夫君技击的功法,我也要请龙姑娘传我一些适合女子修练的技击功法。其实师父她老人家到洛阳来时,就嘱咐我要向龙姑娘多多讨教,可是我总是不敢启齿,那日与两位师妹谈到此事,师妹说阿紫妹子成亲之日,要我早一点来,到时再请龙姑娘指点一些功法让我修练,所以我也要厚着脸皮请龙姑娘教我一些保命功夫。”
小龙女笑道∶“秦师姐太客气了,英妹和华妹是跟我提过这件事的,我也一直放在心上,这些日子来,我特别从所学的功夫中想到一些适合秦师姐修练的功法,咱们也在饭后好好参详。”
秦艳芬大为高兴,不断的称谢。赵英和赵华听到小龙女这样说,都觉得很有面子。
阿紫又耐不住了,娇笑道∶“严姐夫学大哥哥的功夫,秦姐姐学龙姐姐的功夫,以后啊,就可以天天打架,那才好玩呢!”
众人都笑出声。
阿紫又道∶“可是啊,你们要小心噢!你们学了大哥哥和龙姐姐的功夫以后不能在家里打架噢,屋顶都会飞掉的!那天咱们在洛水东滨松林打架,大哥哥和龙姐姐打架的时候,好大的雷声噢,还有闪电,吓死人了。最好玩的是后来还有三个西昆仑道长,看到┅┅。”她想到那三个道长看着地上两个大圈圈傻愣愣的样子,吃吃笑个不停。说完,又去缠赵华,扭着身子道∶“华姐姐,我都不想跟别人打架,改天你再陪我打架好不好?试试功力增加了多少,会不会和大哥哥和龙姐姐一样,打架的时候会有雷声和闪电。”
赵华一听,也是两眼冒光,她也是想试试自己现在的武功到底精进到了什么地步,虽然那日在王屋山与元铫性命相搏,但毕竟不像在洛水东滨松林那样可以将自己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到龙王庙那天本来又要去松林的,却被那七步仙子搅的没去成。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取笑阿紫道∶“你和大哥哥新婚燕尔,还会想要和我打架?”
阿紫脸上大红,不依的道∶“华姐姐好坏,又笑我啦!”
袁明明笑道∶“阿紫妹子的提议很是有趣,咱们改日就再找个地方打个一架,不过这个地方可不好找。”
众女都是跃跃欲试,阿紫更是高兴的拍手,叫道∶“明姐姐好好噢,明姐姐好好噢!”说着,又皱着鼻子对赵华道∶“华姐姐好坏,哼!”
秦艳芬听了她们的说话,于是道∶“洛水东滨的松林确是好地方,那里人迹罕至,不过,我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更好,那里一般人根本到不了,而且地方空旷,任你打的天翻地覆,也是无人看到。”
众女都不约而同的问道∶“那里?在那里?”
秦艳芬看她们一个个迫不及待样子,不觉好笑,道∶“就是邙山。邙山也是在黄河南岸,它是中原王城的屏障┅┅。”她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口气,因为这道屏障根本没用,要不洛阳现在怎会沦为异族统治,不过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否则徒扰人心,所以她又接着道∶“邙山是一大片台地,那里有很多帝王将相的陵墓,进入邙山后,翻过第二个山丘,就可看到一个凹进去的一大片谷地,那里与外界隔绝,你怎么打架,都没人看到,而且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就算要从山下入口进去,骑马到那里也要一个整天的时间,所以几乎是没人去的,这种大过年和天寒地冻的日子,更是连鸟都没有的。”
大家听她说的有趣,都不觉笑出声,又一起看着杨过。赵华娇声笑道∶“公子,你说好不好?咱们改天就去试试身手,也是一大早就去,再带一些干粮饮水,说不定就打他一天一夜,免得饿坏了咱们的阿紫妹子。”
众人笑得更大声,阿紫直跺脚,缠着赵华不依。赵华笑吟吟的道∶“好妹子,我是为你好啊!咱们要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还可以一边观赏风景呢,那多好玩啊!”
阿紫这才不闹,还认真的道∶“对噢!出去玩,就要带一些好吃的东西,前几天带的干粮真的不怎么好吃,我都瘦了呢!”
众女简直笑弯了腰,差点把桌子都掀翻了,春兰和秋菊还笑出了眼泪。
严德生看到他们一家子这样和乐融融,心中真是羡慕万分,想到自己虽然也是大小老婆一大堆,和她们相比,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美不美貌还在其次,光是每天勾心斗角、道长论短就让他不胜其烦,那些个小老婆除了不敢在他面前说秦艳芬的坏话之外,其他个无不私下相互怀忌挟恨,都想把别人轰出门去。他看了秦艳芬一眼,心想,我就只要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好了,那些个小的想个办法都把她们弄走算了,至少还可以落个耳根清净。
杨过等她们笑闹了一阵,微笑道∶“好吧,咱们过几天就到邙山去看看,严兄和秦师姐要是有兴趣,也就一起去吧。”
秦艳芬笑道∶“我也是很想去,不过还是不要拖累你们吧,等我和夫君走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你们也已经打完了。待得我和夫君把功夫练好之后,咱们自个儿去打吧。”
众人听秦艳芬说的实在,也就不勉强,于是又嬉闹了一阵,拿起酒杯,相互敬酒,高兴的不得了。
喝了好几杯酒后,秦艳芬又笑道∶“还有一件事,也是要跟龙姑娘说的。”
小龙女噢了一声,看着秦艳芬。
秦艳芬道∶“那日杨兄弟交待重修龙王庙之事,我回去之后,就立刻和夫君商量,夫君本来是要订个时间邀集乡老们共议的,大年初一那天,那些个主要的乡老却都不约而同的来家中贺年,夫君就藉这个机会跟他们说了,并说,一万两银子已经有了,而且也够修庙了,只是为了要让洛河周近的城乡居民都有参与感,所以还是要发动劝募,募来的和剩下的银子用来作为庙产,以备日后修葺维护之用,那些乡老大喜过望,都一直感谢我们夫妇呢。”
她说到这里,小龙女很是高兴,笑道∶“多谢秦师姐和严姐夫费心了。”
秦艳芬道∶“不要谢我们,我们还沾你的光呢。有一位乡老说,他前几天到龙王庙去,看到庙里的钟竟然无缘无故的毁了半截,他说那是龙王爷显灵,要信徒重修这座破庙,要是再不修,龙王爷就不来洛水了。”
众人互看一眼,又开始发笑,都觉得好玩极了。
秦艳芬又道∶“我当然知道那口钟是龙姑娘不小心毁坏的,可是我就故意问那位乡老说,你怎么知道是龙王爷显灵呢?乡老说,那口钟是他的祖父用最上等的凤州赤铜,调配锡和其它矿物精铸而成,他的祖父是前朝宰相忠肃公虞允文的部下,忠肃公以前又是岳王爷的属下,忠肃公督师江淮时,曾铸铜炮大破金兵于采石,他的祖父就是铸炮的高手,解甲归田后,就以铸火炮的法子为这洛水龙王庙铸了那口钟,他说那口钟就是用火炮去轰,最多也只是打破一个洞,却怎样也不会碎成粉末的,而且只碎了下半截,那不是龙王爷显灵又是什么?他们还用大铁锤敲了半天,也没敲下半块来。”
众人又惊又讶,想不到那口不怎么起眼的铜钟还有这样的来历。小龙女又觉得难过极了,叹道∶“我一时无心之失,竟毁了这样一口难得的好钟,真是对不住那位铸钟的前辈和这洛河一带的百姓。”
秦艳芬笑道∶“龙姑娘,你不要难过,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小龙女大奇,这又有什么好玩的了?
“那位乡老在说完这口钟的故事后,居然兴高采烈的说,这真是天意,真是天意!我就很奇怪了,这跟天意又有什么关系了?”
众人也都睁大眼睛听她吹法螺。秦艳芬润润喉,看着大家期盼的大眼睛,得意非凡。她道∶“那位乡老说道,他的祖父在铸完那口钟后不久就去世了,临终前突然嘱咐儿子,也就是乡老的父亲说,他已经参悟出更好的铸铜配方,龙王庙那口钟已不是最结实的了,他本来想另铸一口,可是已时不我予,再也没有那种体力和功力了,而且还说,那口钟传个几百、一千年,应该也是没有问题,除非龙王爷不高兴,否则也不必换了,说着,就把配方传给了儿子。”
众人都意想不到一口庙里的铜钟竟有这样大的曲折身世,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小龙女,觉得那日小龙女无意中毁了那口钟,难道真的是龙王爷藉她之手表达不高兴嘛?
秦艳芬又道∶“乡老说,他自己没有承继祖业,但却把铸铜配方保留了下来,而且也传给了他的儿子,现在他的儿子也已是铸铜高手,可是不敢对外说他会铸炮,否则就惨了,早就被征去┅┅,他的儿子现在也已四、五十岁了,不过铸钟的体力还是绰绰有馀,这位乡老就自告奋勇的表示要捐这一口铜钟。”
众人惊讶不已,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之外了。小龙女又是欢喜,又觉得惭愧,道∶“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害得那位┅┅。”
秦艳芬笑道∶“龙姑娘不必抱歉,那位乡老高兴得很呢。他说旧的不去,怎有新的?又说,龙王爷显灵要重修龙王庙,那口铜钟是他们家义不容辞要铸的,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祖父,龙王爷也不会高兴,而且又怎能显示他们家的家传绝活?”
众人都觉得实在是有趣极了,也都觉得冥冥中似乎都有定数。
秦艳芬歇了一会儿,又对着阿紫说道∶“阿紫妹子,你那日说要为龙王爷塑一个金身的龙王老婆,我把你说的理由也跟他们说了,想不到竟是立刻获得大家的赞同,而且个个说好,我是大为奇怪,他们竟然说,龙王爷显灵,说不定也和没有供奉他的老婆大有关系,所以龙王爷生气了,才会把那口钟毁了。”
众人又都惊讶万分,这真是奇哉怪哉。其实阿紫的说法虽然有些道理,但异想天开和好玩的成份还是居多,当时大家没有反对,只是觉得无伤大雅,但洛阳一带的乡老,都是老持成重,望重乡里的有德之士,竟也会一听秦艳芬之言,就毫不迟疑的同意,连一点争论都没有,也可说是天意了。
阿紫大为高兴,搂着杨过的脖子猛亲,娇笑连连的道∶“好好噢,好好噢,龙王爷有好老婆了。”她高兴了半天,忽然又朝小龙女道∶“姐姐,姐姐的先人一定和龙王爷认识,他是藉姐姐的一阴指来告诉大家说要修庙了。”
小龙女一听,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下有些嘀咕,自己的一阴指那时还是刚练不久,劲道、火候和准头都还不足,击毁铜钟的那两指虽是竭尽全力所使,但照秦师姐刚才所说的那口钟是铸炮高手所制,坚固结实自是不在话下,自己的一阴指隔着十数丈之远,真能在一击之下,就毁得了吗?她看着杨过,问道∶“过儿,以我那时一阴指的功力,真的毁得了那口钟吗?”
杨过不由得失笑,道∶“龙儿也相信阿紫的话啊?龙王爷和你的先人是不是旧识我是不知道,不过你的一阴指击毁那口钟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众人都又笑个不停。阿紫却不依的道∶“大哥哥又笑我啦!”
饭后,杨过和严德生到了内室,由杨过传他技击功法,这个功法需要较大的场地,所以他们两人就用了内室;小龙女则是和秦艳芬到赵英、赵华的卧房。其馀诸女都在小龙女和袁明明、阿紫的房中,为阿紫打点新娘,一边也为自己刻意打扮一番,以增添喜气。
秦艳芬进房后,对小龙女道∶“龙姑娘,我还有一件事刚才没在大家面前说┅┅。”
小龙女惊讶的道∶“那是为什么?”这算是一篇比较优秀的神雕同人不错不错哦 顶楼主喔喔...很不错的书#--iCMS.PageBreak--#百花宫 好多美女 嘻嘻这也算是神雕后传了啊~厉害,值得顶一个不错 女的时长没干有点渴望 顶你了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不错不错,楼主您辛苦了。。。谢谢楼主,共同发展不错不错,楼主您辛苦了。。。帮帮顶顶!!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iCMS.PageBreak--#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不错不错,楼主您辛苦了。。。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楼主这篇文章语言运用的不错,很幽默,生活情趣丰富,就是虎头蛇尾了一点,算是个小遗憾吧。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就可以成就一段桃花运#--iCMS.PageBreak--#顶你!写的真好!辛苦了!以后继续努力!期待你以后的好文章!哈哈哈,不错的文章,谢谢楼主了~哈哈哈,不错的文章,谢谢楼主了~不错啊~~~~~~~楼主好福气我就看看不说话有竞争才有进步嘛相当不错,感谢无私分享精神!!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帮帮顶顶!!#--iCMS.PageBreak--#谢谢楼主,共同发展谢谢楼主,共同发展没看完~~~~~~ 先顶,好同志好好 学习了 确实不错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不管是什么人时间长了总是有需求的,楼主写的不错很真实,文笔诙谐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就可以成就一段桃花运谢谢楼主,共同发展#--iCMS.PageBreak--#哈哈!真是极品啊!好想拥有,玩一玩啊楼主的文章于众不如,看惯了叙事的H文,看这种全是对话的文章还真感觉到很新奇,不过楼主的思路非常清晰。对话多了容易搞迷糊。可是楼主没有,非常有条理。是篇好文章。我怎么没碰到哦 .路过,学习下这是什么东东啊哎哟还不错~!太牛了 这都行 是真实的吗艳遇就在身边。大家要抓住啊有道理。。。有道理。。。#--iCMS.PageBreak--#有道理。。。沙发!沙发!沙发!沙发!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不错不错题材不错,就是故事进展有点慢~有道理。。。谢谢楼主,共同发展支持一下支持一下#--iCMS.PageBreak--#!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帮你顶下哈!!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这是什么东东啊帮你顶下哈!!帮你顶下哈!!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文章写的很好 感觉很真实 女人就是这样 怎么都爽 希望我也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女人 真是棒极了看帖回帖是美德!#--iCMS.PageBreak--#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看帖回帖是美德!有这样的机会和这么好的人,楼主太幸福了,顶看帖回帖是美德!支持一下看帖回帖是美德!情节挺不错,就是对白平淡了点。艳遇就在身边。大家要抓住啊这是什么东东啊路过,学习下#--iCMS.PageBreak--#谢谢!好人一生平安~我是来刷分的,嘿嘿支持楼主,用户楼主,楼主英明呀!!!我是来刷分的,嘿嘿我是来刷分的,嘿嘿好人一生平安,顶支持一下我是来刷分的,嘿嘿我抢、我抢、我抢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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